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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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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本该遇刺的路段安安静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想起前世勘察过猜测刺客埋伏的山头,下意识地朝那头看去——一张隐藏在雪地中的雪颜在灌木丛中刚一闪而过,让他心头一跳,足足愣了好半晌,直到意识到自己所为可能会引起周遭士兵的注意从而暴露她的踪迹,这才利落将头别了回来,不再往那头再望一眼。
  心头却呜呼,他想避过,老天偏偏不放过他。
  临到头了,该遇上的……还是会遇上。
  宿命难逃。
  他低叹了口气,直到将晋平王护送着再也看不见那山头,他才一勒马缰,“表弟殿下,你们先走。”
  “表哥,出什么事了?”晋平王挑起帘子,露出一张年轻却威严的脸,问道。
  叶贤妃乃是晋平王的外祖母,而叶泊是叶贤妃弟弟的孙子,两人沾了表亲关系。晋平王百里镜宁自幼受叶家栽培得多,与叶泊十分要好。饶是多年过去,两人已成君臣关系,这一声“表哥”仍旧没改。
  “没什么。”叶泊闲散笑笑,“雪山美景,不可错过。”景中的美人更不能错过。
  辞别一行人,他将骏马拴在山下,找了处偏僻的小路,提气几个飞纵轻松跃上去。不远处那朝思暮想折磨了他两世的女子仍坐在雪地里没有离去,他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脱下外衫欲献殷勤,生怕这看似有几分单薄的女子着了寒。
  他却是忘了,忘了重生后,一切重头开始——她已不认识他,不再爱着他,见了他这个方才还跟在晋平王身边,又怎会友好得起来?
  一时间,剑拔弩张,形势压抑。
  短短的距离,他知道他躲不过她的箭,索性放下戒备,贪婪地注视着她每一寸容颜。
  静可恬静温柔,端庄优雅;动可指挥千军,手起箭飞。这样矛盾的融合,怎能让他……不再次倾心?
  她张弓对着他,眼底让他不明的犹豫一扫而过,随后,扣弦的手指一松——
  箭矢离弦,朝叶泊飞奔而来,短短的距离,他猝不及防。
  心头,却忽的释然。若老天安排他们再遇是天意,那么死在她箭下或许可以变成另外一种宿命。
  从此以后,便可不再令她为难……
  他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它就是一篇双重生……在都不知道对方也是重生的情况下,撞到了一起……于是,那些所谓的外挂,在对方面前就会变得不科学了。


☆、(三)阴差阳错

  箭矢夹杂着风声从他右耳呼啸而过,带来火辣辣的灼热,他缓缓睁开眼,面前的女子已然放下弓弦,像是放松一般揉了揉一直扣弦的右手。
  “公子下山小心,恕不相送。”风乔背上弓,僵着脖子与他擦肩而过,于他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一分无奈与挫败。
  叶泊回头,只见她一步步失魂落魄般地朝下山小路走去,直到很远才停到一白团边上,低身从那之上拔出箭矢,竟然带出几滴血飞溅而起。
  定睛一瞧,那竟是一头瘫倒在地上的白熊!他方才背对着那头,并未注意。难道说她一开始瞄准的只是他身后的白熊?
  依他对她箭术的了解来说,她不当会误手伤了他。
  叶泊目送她擦了擦箭头的血迹,一步步越走越远,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右耳垂的伤痕。
  这……算是个警告罢?
  如果她看见他策马行于晋平王马车身边,就该猜到他是谁了,却在这咫尺之间没有射杀他。
  重生之后的走向出乎意料,但也变得有趣了。
  叶泊放下摸耳垂的手,放在心口。知道这回自己是大难不死。
  日后……必有艳福!
  那头,风乔浑浑噩噩下了山,回到家,换上了一袭暗紫色的水袖褶裙,冷暗的色泽原本使她有几分冷冽的英气,但裙摆绣嫩黄野菊却又衬出她大家闺秀的优雅。
  身为太子下了聘的准太子妃,当朝宰相风彻的独女,她本该是大家闺秀,莲步生烟。奈何为了走南闯北替太子百里镜息料理藏鸦的江湖事,平日一袭素衣简装惯了,若不是今日约了林家的小姐赏戏,她又怎会做如此闺秀的装扮?
  林家……
  上辈子两股势力争执不下时,出现的转折点便是林家。
  二十一年前,林家只是个靠木材发家,后通过做船只生意,掌控水运的大家族。即便富可敌国,却仍旧是低贱的商户。
  就在那一年,先皇子女夺位,舒薇公主虽未女子,但足智多谋,才智卓越,声望极高。而驸马冯乐则是林森的表亲,在这种情况下,林家家主林森抓住了机会,倾家产助公主夺位。女皇登基后,林家便也显赫了,一举从商户变成侯门,嘉喻侯一衔,由此而来。
  这么多年富可敌国的林家一直恪守本分,不骄不纵,安分做着自己的生意,年年向女皇祝寿必是献尽珍宝,以换得全家一个安身。
  但……朝代总是会更替。女皇陛下之下所出二子,林家定是要做个选择的。
  前世的这一年年宴上,也不知晋平王百里镜宁使了什么手段,使得林家的掌上明珠林花迟一见倾心,非卿不嫁。林家随即倒戈,打破了平衡。
  因此,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要赶在林花迟爱上百里镜宁之前,先将她的婚事给定下来,抢夺先机。
  据说,前阵子太子殿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遣各路媒婆轮番上阵,殿下手下拿得出手的俊才都让媒婆给轮了一遍。奈何林花迟养在深闺,自幼丧母被林森一手养大,父女感情颇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嫁。女儿不愿,来的又是些无关紧要的说媒,林森自然不会勉强她,由着长女二十岁了,也没给嫁出去。
  事到如今,风乔不得不以赏戏的名义,邀林家大小姐走进自己安排的一场她与自家长兄风迁的相亲会。
  舒帝上位二十一年,作为女皇大大地提升了女子的地位,大家小姐出门抛头露面,赏戏喝茶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是,她与林花迟素无来往,只好通过邀请相熟的林家二小姐林果儿的方式,诱常年窝在家里的林花迟出门。林花迟左顾右想了一阵子,前两天才给回执,定在了今日。
  哪知……风乔刚上街没走几步,就见不远处林家二小姐的丫鬟听雨匆匆忙忙跑过来,气喘吁吁禀告:“风大小姐……我家大小姐出门时被路上的马车磕了,怕是来不了了。”
  风乔柳眉微微一颦,暗叹林花迟一出门便命运多桀。
  又听听雨道:“我家小姐因为带大小姐出门致大小姐受伤,被老爷责罚了。目前怕也是来不了了。”
  “无妨,”风乔面上装作懊恼道:“也怪我,此事因我而起。花迟小姐伤得可重?我与你一起去向林侯爷赔罪吧。”只要能让她见一见林花迟,哪怕是病榻边,也是好的。
  却见听雨摇摇头:“大小姐无事,只是马车撞过来时摔了,车倒没撞上。侯府如今乱得很,风大小姐不妨改日再去。”
  “哦?”风乔一惊,只道林花迟果然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区区小伤便能使林家乱套。
  听雨怕她误以为林家因她间接使林花迟受伤才不接见她,连忙解释:“不瞒风大小姐,撞我家大小姐的……是刚刚回京的晋平王爷。如今王爷人正在府上赔罪,老爷忙着接待王爷,风大小姐这会儿去了,老爷怕是招待不过来了。”
  风乔心中大骇。
  这到底……是怎样的阴差阳错?原以为自己这一举可避过林花迟倾心晋平王,却不想是提前了他们见面的时机。也不知此一事,是好是坏。
  林森得知了伤害自家宝贝女儿的是晋平王,到底会对他心生嫌隙,还是因晋平王的诚心赔罪或者侃谈间对其赏识?
  一天之内,接连两件事走向了她最想避开的事实,一时间倒真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今后的一切都已经改变,她要从何处开始,才能彻底改变她与叶泊的结局?
  时间倒退半个时辰。
  叶泊快马加鞭,于晋平王入城后赶上队伍,慢嗒嗒地行在其身侧,漫不经心赏着夜幕降临后京城繁华的景致。
  为了赶路,车马刻意省了行头与人数,带的都是武功高强的侍卫,一路上也未铺张宣扬,此时一行人走在京城最宽阔的街道上,与寻常的大户人家出行无异,倒无人侧目。
  “雪山可美?”马车里的人忽然问道,“我这一路披星戴月的赶路,不能像表哥这般美景尽揽。”语气中,竟有一丝孩童般的羡慕。
  “江山美景可不都是你家的么?”叶泊笑着反问,又道:“表弟殿下是要身负重任的,别羡慕我这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人。”
  “可我却以为,表哥学的东西比我学的有趣多了。”已经行冠礼的晋平王仍旧不住回忆起,幼时在叶家,长辈对他恭敬,却严厉地逼迫他学这学那。整个叶家呆板无趣,端庄肃穆,偏偏出了个玩世不恭的叶泊,像个异类一样整日玩乐,给死沉沉的叶家添了一分人味儿。
  跟在叶泊身边的日子,是他在叶家最放松的时光。
  叶泊哈哈一笑,别过眼赏着街景,眼神忽的一敛。
  不远处走来二女,一女容貌明丽水灵,一女柔弱端庄,二女并肩而行,吸引了不少周围路人的目光。叶泊定睛一瞧,正是嘉喻侯府林家的两位小姐。
  被称作“京城第二美人”,事事都落个第二的林二小姐林果儿,京城恐怕人人皆知;但令他着意的,却是林果儿身边的端庄女子,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林家大小姐林花迟。
  亦是上辈子晋平王的王妃。
  记忆中,林花迟与晋平王相遇在年宴上,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他到底……要不要提前两个人的相遇?
  马车缓缓前进,林果儿护着长姐林花迟小心翼翼与马车擦肩而过。
  叶泊提气,以眼角的余光测算着两个人身处的位置,然后猝不及防地一掌拍到拉车的马屁股上,另一手迅速拉进马缰,防止马□冲撞行人。
  短短一瞬间,马只向前冲了一步,便被控制住。
  马车按照叶泊所预料般往路边轻轻一歪,只听“咚——咚”接连两声响起,一声像是落地,一声则是震在马车上。
  “怎么了?”晋平王挑起帘子,看向叶泊。
  叶泊讳莫如深一笑,低声道:“殿下,路边那位端庄的美人,请一定兜好。”
  晋平王对上他的目光,倏地明白过来,赶紧下车察看伤者情况。
  叶泊下马跟过去,只见林花迟跌落在地上,一脸惊慌失措。而林果儿蹲在她身边,手足无措:“长姐,你有没有哪里痛?摔到了么?怎么办怎么办……”
  一旁的丫鬟转身叉腰指着前来“慰问”的晋平王怒吼:“你们怎么驾车的?若不是我家小姐一脚踢过去稳住了马车,还不得砸伤我家大小姐!”
  晋平王明显不欲跟个丫鬟计较,越过她,躬身朝林花迟伸出手:“小姐,地上凉,能起来吗?”说着偏过头朝着跟随而来的侍卫低吼:“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叶泊有几分玩味地围观,却不经意在晋平王的眼里窥见了认真和心急。
  认真的百里镜宁,仿若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一抬手便能指挥千军万马,气势慑人。
  林花迟美目闪了闪,眸子一躲羞涩低头不敢直视晋平王,却抬起纤手,搭上他沉稳有力的大掌。
  叶泊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间流窜的情愫,隐隐约约挑起了嘴角。
  该重演的,他绝不放过!
  但,不该重演的,却依旧找上了他。
  小妹叶漂在别院里闹别扭,派了三拨人来王府相请,定要他在这腊月天里陪她吃一顿刷羊肉。他拗不过她,只好于次日前往。
  于是,又一次,经过了那座山中凉亭。
  又一次,在四周裹着草席的凉亭前停留。
  又一次,那草席的缝隙间,见到那雪肌朱唇的美人,素手烹茶,目若秋水凝波,顾盼生烟。
  一瞬间,叶泊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初见那一刻,他与她,两不相知。
  时间虽然变了,但地点未变,人未变,事未变,她也没变。
  他杵在亭外,一时不知该就此离去,还是依循自己的心意,换一套开场白一亲芳泽。
  只不过,还未等他有所作为,亭中的女子倒是先开口了,声音清冷:“公子,霜天腊月,还请速速赶路,不要停留。”
  咦?这走向……
  叶泊饶有兴趣摸了摸下巴,倏地决定,就算死皮赖脸,他也要蹭进去。
  他倒想看看,这段发生了改变的场景,会以怎样的方式继续下去。
  

☆、(四)凉亭煮茶

  那人,似乎是刚刚出现,又仿佛已经在那儿杵了许久。火辣的眼神,令她觉得浑身不自在,饶是佯装无事,却仍旧止不住心头的震撼。
  这是重生后的第三次,挪了时间或者地点的同一件事,又一次上演。
  昨日避不开的重逢,已经让她不知所措,心乱如麻。想着既然已经遇见了,那么凉亭去不去也无妨了,这才带着侍女搬着茶具上山,以茶静心。
  哪知道,茶具摆好,茶叶下好,那人……又风尘仆仆,像是掐着时间般赶来了。
  真是冤家诶……
  她在心中哀叹,放慢了动作,以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亭外男子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踌躇着,似要上前,又似要赶路。
  两人已不算初见,当初“过路之人”的说辞便不再有效。她倒想瞧瞧,对于她这样一个已知的威胁,玩世不恭的公子叶泊,会不会将自己那颗擅于出谋划策的脑子转起来,认清他俩势不两立的事实,对她避而远之。
  但,以她上辈子对叶泊的了解来看,就算她把剑架在他脖子上见了血,他仍旧可以笑嘻嘻地调戏她两句。
  果然,叶泊目光一定,别过头看向凉亭时,眸中已有决断。
  风乔赶紧出声,打住他想要进亭中的意向:“公子,霜天腊月,还请速速赶路,不要停留。”
  此话刚落,风乔便暗叹自己情急之下嘴快,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叶泊此人,但凡你阻止他要做的事,他偏生都要去挑战一番。
  此次也不例外。
  果然,只见他大步朝亭子踏来,撩起草席,随意抱了抱拳礼了礼:“哈,姑娘又见面了。”
  风乔见他嬉皮笑脸,一盆冷水泼过去:“公子,我若如你所说是那狐狸变的,你怕是已经中了我的媚毒,随时会被采阳补阴。”
  “哈哈。”叶泊放声大笑,知道她在记仇,舌灿莲花:“姑娘若真是狐狸变的,我便是被采了,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是风流的色鬼,岂不快哉?”
  风乔哭笑不得,拿他无法,面上摇摇头不再言语。
  叶泊自顾自走到“老位子”坐下,一如前世,托着腮目不转睛瞧着她一举一动。
  从前的她没有将他放肆的目光当回事,只因此人当初不在她心上,不会影响她丝毫。但今时今日已然不同,她无法在他的注视下镇定自若,终于忍不住嗔道:“公子,你再怎么瞧,我也不会多出条狐狸尾巴。”潜台词叫他放弃。
  叶泊摇摇头,嬉笑不正经道:“姑娘你知道么,你生得极像我一个很深爱之人。”
  风乔手一僵,按捺住内心涌上的波澜,掀眸冷笑瞥他一眼:“这一招搭讪语如今还有人乐此不疲地用么?”
  “是了是了,”叶泊像是认可般点点头,似又想起什么,补充:“哦,还差一句——‘说不定我与姑娘前世认识……并且,很相爱呢’。”
  风乔身子一震,慌忙站起身提着水壶朝亭外走去。
  叶泊这看似无心的一言,恰好戳在了真相上。
  是的,不仅认识……还,很相爱。
  她心乱如麻地拨着枝上梅花雪,原本怒放的梅花,载着晶莹的积雪簌簌落下,全部落到了水壶里。
  她曾说过,雪水与梅花同煮会将梅花煮死,难看得紧。
  看着蛮壶夹杂着大量梅花的雪水,风乔叹了口气,壶一倾准备倒掉。
  一只更快的手阻止了她——叶泊好奇地接过水壶瞧了瞧,“为何要倒掉?”
  “不适合。”风乔抿唇看着来回翻看水壶的他,目中若有深意,“不适合却勉强放一起,只会得一个适得其反的结果而已。”就如同他和她。
  叶泊笑容微微僵了一瞬,很快恢复笑颜,在阳光下极其灿烂:“适不适合,不试试怎么知道?兴许这壶雪水煮出来,会有超乎你预料的梅香四溢。”说着,也不经过她同意,径直捧着水壶回到亭内,放在火炉上。一回头,那白衣女子还留在原地,平视着前方一株已然开始衰败的梅花。
  微风扬起,她的侧颜在青丝中若隐若现,叶泊却仍可瞥见她轻颦的秀眉和紧抿的菱唇。
  这个行事向来理智干净决绝的女子,在鲜有的犹豫不决或者矛盾纠结时,便会不经意露出这些小习惯。如果不是因为他前世了解她至深,也很难发现她这些暴露情绪的动作。
  她在犹豫……或者说,矛盾什么?
  是因为她深知坐在她对面的,是敌人,是对手,所以才会犹豫如何下手吗?
  叶泊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思,抱手环胸,等着她的后续。
  不经意间,那位俏丫头朝他翻的白眼又映入眼帘。
  于是,调侃之心又起:“丫鬟姑娘,眼白过多也是种病,得治。瞧你年纪轻轻的,失明了就可惜了。”
  丫头脸色一白:“啊呸呸,不要乱说!”
  “我很认真。”叶泊故意绷紧脸,正色道。
  丫头眨了眨眼,恢复她平常的神态紧张问道:“公子你看我现在呢?”
  “哦,原来如此。”叶泊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原来姑娘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而是根本有问题……据说只有某种动物的眼睛,才会在特定时候,怎么看人都低一截。”
  传说中的:狗眼看人低。
  丫头就着他的话想了想,半晌才明白过来,脸色一阵清白。
  叶泊见风乔已经调整好情绪走过来,也懒得与丫头贫,指了指火炉上的水壶道:“姑娘,我瞧着这水似乎快好了。”
  风乔“嗯”了声,躬身揭开水壶的盖子,顿时梅香四溢,馥郁怡人。
  “看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叶泊耸耸肩,意味深长道:“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可能?”他与她这般开始,也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机会?
  相遇已成事实,他再一次……或者说控制不住地爱上她也是事实。
  或许背景无法改变,她与他仍旧各为其主,她不会放弃效忠对她一家有恩的太子殿下,正如同他不会放弃辅佐与他亲如兄弟的晋平王。而这敌对的两人,绝不可能为了那点所谓淡漠的亲情,放弃对皇位的争夺。
  也就是说,他们的结局……也许还是无法改变。
  但那又如何?
  既然爱了,那便爱下去好了。
  叶泊忽的释然一笑。
  在他的人生里,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享乐,哪怕代价沉重。
  上辈子,还有很多事因为两个人的犹豫不决而没有做过。这辈子,定不能留下遗憾!
  风乔瞥见他不怀好意地坏笑,知道他又是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在算计谁。敛眸咬唇,提起水壶,任那带着梅香的清澈雪水夹着热气一倾而下,流进茶碗里。
  方才在雪地里动过手脚的小指,不经意拂过水面,挑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波纹。然后将茶碗推至他面前:“公子请。”
  叶泊揽过这碗清茶,闭眼极其享受一般闻了闻梅香萦绕的水雾,脑中闪过的,却是她小指拂过水面时,花容上咬唇为难的神情。
  他不知她的为难从何而来,却知这茶饮下,他绝不会安然无事。
  死也罢,痛也罢,正如他挑起草席走进的那一刻起心底升起的觉悟——他认了。
  手指慢慢用力,缓缓抬起茶碗……
  “等等。”白影一闪,风乔一只玉白的纤手挡在了碗口,“公子,且等等。”
  她后悔了。
  除掉他或许能够解决后顾之忧,甚至在这一世完完全全扳回全局,助太子殿下顺利登位。但……在他端起茶碗的一瞬间,她向来坚定不犹豫的心却慌乱了。这份慌乱中甚至夹杂了一丝恐惧——她忽的不敢想象,生命中,永永远远没有了他,会是怎样的光景?
  “怎么了?”叶泊诧异地看着她。
  “没事。”她面上勉强笑了笑,“只是看到茶水里有梅花渣子,想给公子换一碗。”
  “不用,嚼嚼梅花,别有一番滋味。”叶泊偏生不让她撤碗,纯心要看看她如何在反悔后不惊动他消去这一切。
  风乔垂眸,像是放弃了一般,缩回了手,袖子不经意拂过茶碗,茶碗倾倒,撒了满桌。
  她佯装惭愧,脸上却无丝毫慌乱:“哎,公子想嚼梅花怕是不能如意了。”
  叶泊微微眯眼,很清楚这碗茶的分量绝不会是她袖子轻飘飘“不经意”便能拂倒的。如果他没看错,她撤手的那一刻,隐隐用了几成内力,成心要让他喝不到这碗茶。
  他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看着面前这个前世行事何等坚定利落女子,在这会儿里搭了台子又撤下,心头却有几分好笑。
  气氛有些尴尬。
  看着她重新为自己盛茶,叶泊问道:“姑娘如此爱茶之人,正月初一的茗会去么?”茗会,被品茶之人称作茶中年会,可谓是一场品茶的盛事。
  风乔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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