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养大不由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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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她也看到李翊蹙起了眉头，停止了咀嚼的动作。
　　背后冷风大作。她貌似，刚刚忘了将那碗蛋液里的鸡蛋碎片挑了出来，就直接那么倒到锅里炒了。。。。。。
　　“师父。”她抖着胆子，轻轻的叫了一声。并且眼见得李翊低头将那一小块已然咬的更碎的鸡蛋壳给吐了出来。
　　李翊心中不是不气的。
　　但这气，却不是为了这块鸡蛋壳。毕竟若是在平日，甭说是炒鸡蛋里有块鸡蛋壳，那就是炒青菜里有条虫子，他都不会多说半句话。只是，现在，是因为叶肖回来了，所以她这才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么？
　　李翊抬眼看着云蘅。见她正低了头，一双手不安的放在膝上，一副做了错事怕被挨骂的委屈挫败模样。
　　李翊就觉得，这样的云蘅，他是怎么样都不会开口去说她什么的。
　　因为狠不下那个心。
　　所以他只是慢慢的问了一句：“阿蘅，叶肖回来，你高兴吗？”
　　云蘅这个傻缺，没听出来李翊这句看似风平浪静的问话底下实则是浪涛汹涌，反而是遵从内心的真实情感，欢乐的点头：“嗯啊，高兴。师父，你高兴吗？”
　　我一点都不高兴！
　　李翊复又沉默了。
　　云蘅这才觉得这周遭的气氛有点不对起来。所以她就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师父，你，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李翊不答。半晌却是忽然欠身过来，直直的望着云蘅，沉声的在道：“阿蘅，我们离开这里吧。”
　　嗳？
　　云蘅有些傻了。
　　“离开军营，离开冀州。天下之大，我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李翊这话若是在先前，哪怕就是在知道叶肖是个王爷之前说了出来，云蘅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毕竟她现在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老是这么裹胸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迟早会有被人发现女扮男装的事。所以离开了军营，离开了冀州，是她心心念念所希望的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叶肖是个王爷。云蘅觉得，凭她和他之间的交情，还怕什么女扮男装被人发现的事？而且，四年前她从庵中一路前来冀州，对外面的这个世界混乱到什么模样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留在军营里，最起码，不用担心逃兵土匪，不用担心被饿死。
　　想到这一层，所以云蘅就不想离开这里。
　　但她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比较含蓄的问着：　“可是，师父，在这个乱世里，我们能去哪里呢？出去了，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吗？”
　　李翊再次沉默了。
　　是的。现在他就算带了她离开这里，依然会过不了安稳的日子。
　　可他怎么舍得让云蘅跟着他过那种颠沛流离，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日子。
　　看来，计划得提前实施才行。然后他才能尽早带着云蘅离开这里。
　　再让她待在这里，日日与叶肖相对，他觉得，这种事情，他没办法去忍受。
　　怎么能让她眼中再有另外一个男人？她的眼中，无论何时何地，都只能有他一个人。


☆、师父的福利

　　是夜；自从吃完晚饭后；云蘅就利落的收拾着碗筷，打算尽早的回去；然后等叶肖过来找她。
　　今日匆匆一见，还有好多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呢。
　　特别是，关于他怎么是裕王的这件事。
　　可在她洗碗的时候，李翊就一直纹风不动的坐在方桌旁看着她。末了等到她洗完了，准备回去的时候；李翊开口叫住了她。
　　“阿蘅；我上次给你的那本医书；你看完了么；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云蘅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师父你给我的医书我压根就没有翻过，所以她只能含糊的点头说着：“啊，看过了。暂时好像还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李翊闻言点头：“甚好。不若今晚便随我回去，跟我说说你看完这本医书之后，可有什么新的心得。”
　　云蘅傻了眼。
　　李翊素来都是直接过一段时日扔一本医书给她，但从来都不会过问她看没看过这本医书，或者是说什么新的心得。他现在这样，是要抽查吗？
　　这白卷她是交定了！
　　于是云蘅立即原形毕露，垂头低声的说着：“师父，那个，其实吧，那本医书，我还没来得及看。不如我今晚回去就看，等过了几日再跟你谈心得？”
　　她觉得，她既然都主动坦诚错误了，那这个老师怎么着也得放过她吧。
　　不想耳中却是听得李翊在道：“既然先时没有看，那便回去拿了书，去我帐篷中看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随时问我。”
　　这要是平时，拿了书去他帐篷看也就罢了。只是今晚，今晚，叶肖白天离开的时候明明就说过，他晚间会来找她的啊啊！
　　云蘅好想推辞。可当她抬头看着面上无一丝表情的李翊，那推辞的话就暗暗的咽了回去。
　　她开始在琢磨着，这李翊，到底是今晚故意的来这一招，不让想她见叶肖，还是真的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看看她这个做徒弟的学到了几分他的医术真传？
　　两年之前李翊的那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言论后，云蘅就再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所说的话，做的事，会有着什么特别的涵义。
　　她牢牢的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在李翊的眼中，她只是个男孩子！
　　所以云蘅就顺从的低声说着：“好的，师父。”
　　千里明月雪夜，寂寂无声。而李翊的帐篷中，也是安静之极。
　　唯有火盆中火炭的不时噼啪之声，以及师徒二人不时的翻书的细微之声。
　　云蘅翻书翻的心不在焉，不时的抬头看着帐篷门口，或者就是偷眼看着李翊。
　　李翊心无旁骛装，斜倚火炉旁，单手执书卷，静心凝目而看，不时的就伸手翻过一页。
　　云蘅觉得此刻的她屁…股下面的坐垫就跟火盆中的火炭似的，热辣辣的烫人。她恨不得立刻就起身站起来，然后转身闪人。
　　可是李翊在那呢。而且是丝毫就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
　　可是，自从她拿了医书进了这帐篷之后，他也只是让她自己翻看着，也并没有过来问上一句，可是有哪里不明白的？为师给你讲解讲解。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混蛋！
　　云蘅现在只能暗自祈祷着，叶肖那家伙还没有笨到那个份上，看到她不在自己的帐篷里，那应该就会来李翊的帐篷里来找她。
　　果真，她不过做模做样的翻过了一页医书，就听到帐篷外有人踩着积雪的声音走来。
　　她立即抬头朝着帐篷门口望过去，就连一直无精打采缩着的背也瞬间挺直了起来。
　　而李翊听到这脚步声，握着书卷的右手悠忽一紧。但他并没有抬头，目光只是手中的书卷上，面上的神色也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
　　“请问李军医，云军医在这里吗？”
　　门外传来一道并不熟悉的询问声。
　　李翊尚且还未来得及开口应答，云蘅就已经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匆匆的穿上鞋冲过去掀开了帐篷。
　　而且口中还一叠声的高声答应着：“我在。我在。”
　　李翊的眉宇间紧紧的锁了起来，连忙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起身跟随了出去。
　　门帘掀起，但见门外一全身覆甲小兵正在对云蘅拱手行礼。而除却他外，并无一人。
　　李翊的眉间略略的松开了一些。
　　那小兵行礼毕，朗声的说着：“裕王差我特来告知云军医一声，今夜军中有急事，他不能前来此处看望云军医，改日等他有空了一定前来。”
　　云蘅本是兴高采烈的出来，以为一出来定然就能见到叶肖，不想却是这等结果。
　　但军中急事，也可理解。所以她唯有低低的哦了一声，以示知道了。
　　那小兵话已传到，躬身向云蘅和李翊又行了一次礼，又转身踏着积雪而去。
　　云蘅怏怏的转过了身，就想回到帐篷里。但一转身，正看到李翊站在她身后。
　　刚刚她跑的太急，而那个小兵向李翊行礼的时候不过就是躬身拱手礼，也并未有出声叫上一声李军医，是以云蘅并不知道李翊正站在她身后。
　　她就有几分讶异的说着：“师父，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
　　李翊目光扫过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心中默默的想着，刚刚你急匆匆跑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察觉不到冷呢？
　　帐篷中拢着一盆炭火，烧的很旺，较外面的温度高的不是一度两度，所以云蘅在里面的时候穿的衣服不多。但刚刚听到门外有人叫她时，她就急忙的跑了出来，也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外袍披上。
　　李翊不发一语的走上前，将刚刚他出来之时取下来的斗篷披到了云蘅的肩上。
　　原本想着门外站着的还有叶肖，这斗篷，那当然也会当着叶肖的面给云蘅披上。
　　只是现下，纵然是没有叶肖不在，但屋外气候寒冷，李翊还是走过来给她披好了斗篷，然后俯首给她系着斗篷上的带子。
　　云蘅低下头来，看到的就是李翊湛白若雪的手指，正仔细的帮她系着带子。
　　他的手指上仿似还带着帐篷内的温暖，无意间划过云蘅冰凉的下巴时，带来几分馥郁的暖气。
　　如被这热气所传染一般，云蘅的脸也瞬间烫了起来。
　　咳，这个场景，貌似，就有那么几分暧…昧啊。
　　云蘅抬头，转眼，做四顾状，就是不看面前的李翊。
　　将她斗篷上的带子系好，李翊放下手来，顺势握住了她正垂在腰侧的手。
　　将两只冰凉的手合在他掌心，他开口，语带轻微责备：“屋外寒冷，出来如何不知道穿衣服？”
　　云蘅双颊微带薄晕，不甚自然的回答着：“啊，那个，刚刚出来的急，所以，所以就忘了穿衣服了。”
　　李翊先是不语，只是将掌心中两只冰凉的小手举了起来，凑至唇边，轻呵了一口气，又替她轻柔的揉搓着两只手背，而后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见叶肖，就这般心急么？”
　　云蘅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并没有回答。
　　她的愿意是，见叶肖，是有些着急的。着急问他怎么是裕王一事，以及旁敲侧击的问上一问，若是他知道军中有人女扮男装，会如何处置。
　　把自己所有可能的后路打听好先，那她就可以安排自己接下来的去留。
　　但在李翊看来，云蘅的这种回应，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默认了她是如此心急的想见叶肖。
　　一瞬间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空荡荡的一片。任由这冬夜晚间寒风刺骨，但甚至都没有他心中的那股冷来的彻底。
　　李翊黯然的垂下了双眼，只是继续无声的替她呵气，揉搓着她冰凉的双手。
　　随着手掌温度的越来越高，云蘅双颊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
　　雪夜寒月，军营千里亮如白昼。李翊站立于帐篷前，神清处一如这千里皓月。
　　实在是，长的很禁…欲的一张脸啊。所以就分外的就想将他推倒，然后再让他这张禁…欲的脸上有了其他不一样的神情。
　　云蘅此刻的心中就跟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既有莫名的紧张，可也有莫名的悸动。
　　被人如此温柔对待，而且特别是像李翊这般的一个人如此温柔对待，她几乎就差点忍不住的想告诉他，师父，其实我是个女子。那么，你会喜欢我吗？
　　少女情怀总是诗。可是，她怕说了出来，这种悸动甜蜜就会没有了。
　　万一李翊要是拒绝了她呢？万一李翊会将她女儿身的事情告知了将军大人呢？毕竟男扮女装这种事，不是小事，李翊他未必会愿意替她隐瞒。
　　云蘅悄悄的垂下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胸腔中那颗悸动之心压了下去。
　　而后她抬头，眼中复再清明一片。
　　“师父，”她平静的说着，“夜深了呢，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安歇吧。”
　　李翊正自一面握着云蘅的手替她暖着手，一面心中在暗自的想着，不若现下便什么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罢。
　　告诉她，我知道你是女子。但是，师父会一直将你留在身边，护佑着你。
　　可是云蘅如此平静的说着她要回去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
　　她眼中澄净一片，分明是对现下他这般对她没有任何的触动。
　　李翊开始在想，也许，现在告诉她一切，还为时过早。
　　不过没关系，他往后有的是时间告诉她。
　　所以他松开她的手，抬手将她身上的斗篷紧了紧，温声的道：“也好。回去早些睡罢。”
　　云蘅点了点头，裹紧了斗篷，转身就要走。
　　但身后忽然又传来李翊的声音：“阿蘅。”
　　她转身朝他望过去。
　　男人长身玉立，月□影高洁如竹。
　　云蘅忽然就想起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版屋，乱我心曲。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谁说师父没有福利来着？现在师父小手握着，小气呵着，这福利如何？


☆、叶肖的福利

　　结果；李翊叫住她；为的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要盖好被子，不要受寒了。
　　云蘅满头黑线。
　　她一时觉得，这个李翊，还真的是将她当做儿子在养啊。
　　这种满满的唠叨，尤甚她爸妈。
　　第二日；艳阳高照。
　　云蘅在掰拉着手指头；算她有多长时日没有洗澡了。
　　冀州的冬天原本就很冷；而且虽然是有自己独立的小帐篷；可毕竟还是怕洗澡的时候有人闯了进来看到了；所以她这一大冬天洗澡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
　　可是现在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她觉得，今天怎么着都得好好的把自己刷一遍，不然她自己都看不下眼去了。
　　烧了一大锅的水，提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怕冷，所以就算是大白天里，她还是在帐篷里拢了个火盆。
　　没有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大木桶，唯有一个木盆而已。
　　她脱掉全身的衣服，全身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啊。
　　盘腿坐在木盆里，她立即捧水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热热的水浇到了已然冻的有些麻木的皮肤上，她先是哆嗦了一下，而后就极畅快的打了个颤。
　　布巾沾了水，擦过全身各处，然后她就开始搓身上各处一个冬天积攒下来的泥。
　　待得搓得差不多了，她低头望着木盆里那些搓下来的脏泥，一时觉得，将盆里的水倒倒掉，然后估摸着就能直接将这木盆当花盆来养花了吧？
　　泥土都现成的嘿。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不少，也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将布巾拧干，擦干净各处，她站了起来，就想跨出木盆，去拿放在床铺上的衣服穿。
　　可就是在此时，只听得帐篷外叶肖欢乐的在叫着云蘅，然后就听到了门帘子被人推开的声音。
　　云蘅一时之间只觉得四肢冰冷，直接傻住了。
　　这该是当即坐回了木盆里，双手护胸，还是飞快的跨出木盆，奔向床铺上的衣服呢？
　　可惜的是，哪一样都来不及了。叶肖已经将她全身上下给看了个光。
　　推着门帘子的手僵在半空，叶肖一时都觉得，自己的脸也僵了吧？
　　胸腔中的一颗心早就已经忘了跳动了。现在他满脑子满眼的都只有眼前的云蘅。
　　十六岁的少女身姿纤细，可这并不妨碍她的身材玲珑曼妙。
　　微微山峰，顶端之处因着这寒冷的天气而微微的翘立着。
　　他的目光又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下面。
　　唔，就像是只白皙饱满的馒头，微微起伏着，形状甚是优美。
　　叶肖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要流下来了。他现在很有冲动想抬手就去摸鼻尖。
　　而云蘅现在此时的感想就只有两个字，镇定。
　　她甚至镇定的背过了身去，镇定的说着：“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快给我出去。”
　　完蛋了！
　　她这一转身，挺翘的臀部正好面对着他。而且因着先前一番搓洗，她的身上现在正是白中透粉，像极了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趴上去咬一口。
　　叶肖终于抬手去摸鼻子了。只是现在那里到底有没有留鼻血下来，他已经无暇去顾及了。
　　他踏上前一步来，哑着声音开口叫她：“云蘅。”
　　云蘅的反射弧这会已经是反应了过来。
　　双颊火烧，心跳加快，说出来的话都快带了哭音了：“叶肖你混蛋。快出去！”
　　叶肖多想伸手过去摸摸她啊。曾经想过的那么多次，如果云蘅是个女的该有多好，那他就不用纠结自己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这个问题。不成想，现在果然教他得知了，云蘅他是个女子无疑。
　　心中是狂喜的。可是听了云蘅话语中的哭音，他知道，有些事得慢慢来。
　　依依不舍的又用目光将她全身都扫视了一遍，他这才转过了身去，低声的说着：“我出去了。就在外面等你。”
　　云蘅这会是顾头不顾尾。虽然是背过了身去，教叶肖看不到前面，可是后面还是被他给看光光了。
　　而且先前前面也被他给看光光了好吧。所以，也就是说，她的全身其实都被那货给看光了？
　　飞快的穿好了衣服，云蘅在帐篷内烦躁的走来走去。
　　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她的真实性别了？而且还是被叶肖最先发现的？
　　一开始她以为就算有人发现了她的真实性别，那怎么着也该是李翊啊。毕竟她和李翊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什么人都要多，而且，他们两个人还同床共枕过。甚至有时候她都怀疑，李翊是不是其实早就发现她的真实性别了，只是不说而已。
　　不然，没办法解释他偶尔那么暧…昧的言语和动作。
　　譬如说昨晚。再譬如说两年前她与他最后一次同床共枕的时候。
　　可是，可是，为毛是叶肖第一个发现她的真实性别的啊摔？她一直都把叶肖当做哥们的啊。以后这哥们啊还怎么挤兑？
　　云蘅不想出去。虽然她知道叶肖一直都守在门外。
　　良久，她听到门外叶肖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云蘅，你穿好衣服了吗？我要进来了。”
　　云蘅咬唇，不做声。
　　叶肖又问了一声。心中毕竟还是有些担忧的。
　　万一这个小妮子受不了自己被人看光的事，脑子一抽，做了什么傻事出来怎么办？
　　所以他就当机立断的推开了厚厚的门帘子，又急忙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看着云蘅穿着衣服好端端的坐在床沿上，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面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云蘅手撑着床沿，凉凉的问了一句：“怎么，看我衣服穿了起来，觉得可惜了？还没看够？”
　　一箭中的！
　　叶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要这样说，云蘅。”
　　云蘅别过了头去，不理他。
　　叶肖一时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蹭啊蹭的，想蹭到她的身旁坐下来，可看着她那一副，老娘现在心情不爽谁都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砍谁的神情，他就又退缩了。
　　所以最后他就蹭到了桌旁，老老实实的盘膝坐了下来。
　　云蘅望着帐篷顶的目光收了回来，开始望着他。
　　只是这目光跟刀子似的，只割的叶肖觉得全身都有些发痛了。
　　“云蘅，别，别这样。”
　　他弱弱的说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当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云蘅好想暴走。
　　他委屈个毛线啊？该委屈的应该是她吧？她一个姑娘家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被他这么给全看光了。
　　虽然安慰自己那不过就是一坨白肉而已，看光就看光了呗，又不会少什么。可心里的这种别扭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嚯的一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云蘅起身朝着叶肖走了过来。
　　叶肖当即的反应就是全身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将上半身往后仰了仰。
　　他以为云蘅是过来揍他的。
　　但云蘅只是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坐姿甚是，唔，销…魂。
　　是叶肖惯常的那种吊儿郎当的坐姿。一只腿盘坐在垫子上，一只腿则是支了起来。
　　叶肖的目光上下的扫过了她。
　　这要是在以往，她这般坐，他会觉得，甚是豪爽。但现下，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别扭呢？
　　所以他就又弱弱的说了一声：“云蘅，女孩子这样坐，唔，不是太好。”
　　云蘅的眼角跳了两跳。
　　然后她决定直接无视他的这句话，而是又将右手架到了支起的右腿膝盖上。
　　然后她微仰下巴，出声道：“既然今天都被你看光了，那我们就好好的聊一聊吧。”
　　叶肖小媳妇似的抬头看她，目光有些茫然。
　　聊什么？
　　而云蘅看着他这样子，只想扶额啊。
　　她怎么感觉这就是有点不对了呢？
　　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是她娇羞的坐在那里，然后羞答答的不敢看人吗？可怎么现在换成了叶肖是这样？到底是谁看光了谁啊这是。
　　所以她就耐心的解释着：“你既然都知道了我是个女的，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的愿意是，你都知道了我是个女的，而你又是个王爷，怎么着也得来一句，云蘅没关系的，本王赦免你女扮男装的罪，往后你就在这军营安心的待着吧之类的。
　　但叶肖明显的误解了她的意思。
　　叶肖想的是，她这意思，分明就是，他看光了她的身子，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