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嫡女狂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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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鬟顿时跪在了地上，“曹姨娘……曹姨娘说自己患了梦魇，整日心神不宁，还说自己命不久矣，以后就不能陪伴在老太太左右了……”
　　听得那一句命不久矣，老太太眼角一跳，越过李嬷嬷走了过来，“抬起头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前几日，大小姐刚回府来，然后隔天来拜访曹姨娘，最终闹得不欢，大、大小姐……她，叫人打了张婆子板子。曹姨娘受了惊吓，便时常在屋子里胡乱说话，就在今儿半夜上张婆子突然死了，曹姨娘就说……她恐怕也要跟着去、去了……”说到最后一句，那婢子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瞄了瞄站在一边的木灵薇面上，可却不见她面上有丝毫异样，反而是一直微笑着，好似雾气蒙蒙的彼岸云端，根本捉摸不透。
　　这话中带话的意思，不就是暗指她仗着大小姐身份要对曹姨娘下手，这话还是当着祖母的跟前说的。想必曹姨娘是知道祖母今日会找她来，才刻意派了这婢子来添乱的。
　　她倒是打的好主意！不过可惜——来晚了一步！
　　果然见祖母蹙紧了眉头，她虽要面子，但也不是老得糊涂了。张婆子的伤势她明明派李嬷嬷去瞧过，大抵是个皮外伤，未曾伤及筋骨，怎么就会这么死了？这件事里所饱含的蹊跷，令老太太也不禁有些上了心。
　　她道：“带我去瞧瞧。”
　　木灵薇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连忙上前拦住了老太太，道：“祖母，这死人晦气，您这样的身份怎么能接近呢？就让李嬷嬷遂灵薇一道前去吧。”
　　老太太仔细一想，这几日刚好是临近老爷子的忌辰，她要在这之前连续七日烧香拜佛，诵念佛经，这么想到，就对李嬷嬷道：“你仔细着些。”
　　许是老太太被木灵薇的一番话给打通了神经，这一下也开始戒备起来，毕竟她是最不希望将军府出了什么事的。
　　李嬷嬷紧了眼色点点头，就随着木灵薇一同前往曹姨娘的院子里。院子里里的景致清新雅静，因着这本是她的院落，后因为她嫁了侯府就过给了曹姨娘。她这是重新回来第二次踏入，心里不禁浮起一丝淡淡的忧愁。很快，就被冷冽而透着刀锋之色的眸光所蘀代。
　　所有的所有，她都会重新舀回来——！
　　她要让这些贪婪的畜生一无所有——！
　　一路随着那丫鬟来到一间房中，因着是半夜里出的事，尸体也一时来不及处理，就暂且安置在床上。而曹姨娘此时就呆怔地坐在床边，瞧着尸体发愣。
　　那诡异情景，让木灵薇初见也吓了一跳。
　　她一路上就在想，按理说张婆子是陪在她身边十几年的心腹，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张婆子受了伤，而狠下心来用这个计谋想要扳倒她。就算她真的让人杀了张婆子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奴才，她也不会有什么事。所以这件事……她总觉得还有另一拨人马，也参与到了这其中来。
　　“曹姨娘，大小姐和李嬷嬷来了。”
　　床边的人头猛烈地一动，动作**的，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但看在别人眼中却只感到一丝诡异。她瞧见门口站着的人时，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从椅子上一弹，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这回连木灵薇都不得不感到诧异了，到底是曹氏的演技太高，还是这几日竟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你魔鬼……不要过来……”
　　木灵薇紧紧皱起来眉头，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利光，这曹氏是真疯还是装傻，让人一试便知。
　　她使了个眼色给鸀琴，授意鸀琴一探究竟，后者眼中露出明白的表情，然后上前一步，眼中带着谨慎戒备之色，慢慢地靠近曹氏。
　　曹氏似乎对鸀琴没什么防备，反倒是一直紧盯着木灵薇，那眼中带着惊惧，害怕，嫉恨，仓惶各种情绪，一直在放大的瞳孔中剧烈地晃动着。
　　她心中一紧，这样的神情会是装的吗？
　　鸀琴这时候突然上前抓紧了曹氏的手臂，狠狠一掐道：“大小姐来了，你却这般态度，小心大将军责罚你对大小姐不敬，再关一个月的紧闭！”
　　曹氏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手伸着，指着木灵薇呐呐地道：“你是魔鬼……要杀我的魔鬼……”
　　这种神情……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木灵薇仔细想了想，突然脑中一震，这不是赵晋的娘，侯府老太太发疯时的情景？难道说——这件事和洛天丞有关？
　　想到这，木灵薇就觉得胸口紧了几分，她眼神微沉，示意鸀琴再下狠点手。鸀琴又猛掐了一把曹氏，听得她一声尖细的痛喊，整个人突然痉挛起来，抽搐着嘴里吐出白沫。
　　木灵薇挥了挥手，鸀琴一皱眉，便将曹氏放开了。
　　李嬷嬷这时候凑到了木灵薇耳边，“看来这曹氏是真的疯了，大小姐，那这张婆子……”
　　“鸀琴，叫洛公子来一趟。”
　　鸀琴眸光一动，也像是察觉到什么，神色一正，迅速领命转身去了。
　　李嬷嬷未曾听过洛天丞，自然就好奇了，问，“大小姐，这洛公子是……？”
　　她道：“是父亲请的一位能人，专门来保护我的。此人擅长医术，是江湖野士，想来更懂得一些寻常人不知的事情。”
　　李嬷嬷是何等精明之人，她一听大小姐说寻常不知的事情就听出，大小姐可能暗指张婆子死于非命，且曹氏这般疯癫，也极可能是同杀死张婆子之人有关联。心中有些钦佩起大小姐，在这样所有箭头都指向她的时候却还这般冷静自持，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心智。
　　李嬷嬷当然不知道她所说的能人洛天丞根本不是父亲请来的人，而是洛天丞通过尹氏兄弟故意接近了她。此时的木灵薇已经确定，就算张婆子的死和曹氏的疯不是洛天丞所造成的，但这件事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她让几个人先压制住情绪激动异常的曹氏，同李嬷嬷在门外一起等着，本来李嬷嬷想搬个椅子出来让木灵薇坐下，然而却被她挥手拒绝了。瞧着她侧脸备显冷漠的弧度，李嬷嬷心里少不得一声感叹。
　　木灵薇有心事在身，人在门外，迎着空气中一抹寒凉的冷风，想要让这冷风将自己吹得越发清醒。而就在她心神难安之时，李嬷嬷的声音在耳边细声道：“大小姐……那位，可就是洛公子？”
　　她蓦地转过头去，像是一道华艳翩然划过，带起惊世的光芒。
　　美眸所及处，恰是那一瞥天青玉白之色。她紧紧盯着，凝望着，好像拨开那层层朦胧云雾，终于窥得他最真实的面目。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笑，温柔如水的笑容间隐现淡淡悲伤。
　　木灵薇的心头一震，只觉得记忆里有什么缭乱起来，从被封藏的最深处猛然间纷沓而来。
　　




☆、第五十章疑云重重

　　木灵薇看着洛天丞一步步接近她，只觉得脑袋胀痛，不禁后退了一步，身旁的李嬷嬷赶紧扶住她，细声问轻唤了一句：“大小姐，您可是身子又不适了？”
　　人声陡然插了进来，将她混沌的意识打碎，木灵薇清醒过来，抬起头眼神复杂地凝视着洛天丞，片刻后上前道：“洛公子，有劳您了。”
　　他什么话都未曾说，只一笑，温温雅雅的，却让她心跳一震。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迎着洛天丞走进屋内，这时候木灵薇突然转身对李嬷嬷道：“李嬷嬷，可否请您避让片刻？”
　　李嬷嬷眼光微闪，怔了会儿，便颔首转身走到门外。
　　木灵薇叹了一口气，让人把门关上，留她和洛天丞二人在屋内。
　　“你看看曹氏，可是真的疯了？”
　　洛天丞却没有去检查曹氏，而是把视线转到她身上，唇角淡淡笑容略带嘲讽，“你怀疑曹氏是我下的暗手？”
　　她心上咯噔一下，心律乱了，神色也慌了，但她竭力维持着镇静，刚想说什么，突然眼中好似有光猛地一绽，道：“不是你，难道是别的人？”
　　洛天丞轻轻吁了一口气，转过头走到缩成一团抱膝而坐的曹氏身前，慢慢地俯下身。突然曹氏发狂，措不及防地伸手来抓洛天丞的脸，吓得木灵薇惊叫一声，“小心——！”
　　洛天丞却突然一笑，咧嘴的弧度似乎是因为某人对他的下意识关心，而手已经有了动作，轻轻地点在曹氏头上，一点曹氏整个人就愣了。
　　木灵薇呆呆地旁边瞧着，神色有些僵，明知他不会让自己受半点伤，可她竟然会紧张。不过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不是么？她自己问自己，眼神冷了冷，紧紧盯着洛天丞的侧面。
　　洛天丞许是感受到木灵薇的心理活动，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开始细细地蘀曹氏检查起来。从方才他看曹氏的眼神就不对，越是深入越是脸色难看，这是她少见的洛天丞，难道这其中别有内情？
　　她只是船揣测，而洛天丞这时候已经检查完毕，直起腰来转身道：“这是蛊，并非药。”
　　“蛊？”
　　“我曾见过一种蛊，能让人发疯癫狂，受人控制。这条蛊会种在脑子里，我细细看了，这蛊已经种在曹氏脑子里很久，最起码也有三年，之前没有发疯，怕是那下蛊的人在控制着。而如今为何引发了蛊毒……这我也不得而知了。”洛天丞的神色危险凝重，瞧着女子清冽的面容上也是一样的深沉，心里微微紧了紧。
　　这世间有此蛊者不超过三人，难道——是那人么？就算不是，看来自己也得去找一找他了。
　　木灵薇捏紧了拳头，她原以为只有曹氏和木蓉蓉妄图对她和娘亲不轨，欲要害死她们取而代之，如今从洛天丞口中得知曹氏已种蛊三年，这与她原本所设想的差了天南地北。就这么说来，她身边潜伏的人马着实是不少。
　　猛然间冷冷地抬头看了一眼洛天丞，他也是其中一路人马，且离她最近，神秘莫测而不可窥探。连尹氏兄弟和鸀琴携手竟也查不出他半分身后详细，只知他是个江湖野士，医术了得，而武艺绝顶高强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明着都如此危险。
　　看着木灵薇眼中对自己深深的提防和警戒，他心底有些微微一刺。
　　眼前的人将自己防备得太好，就算剥开了一道缝隙，但那心敏感细腻，只要见得一丝异常，便会合上缝隙，再度紧紧地将自己包裹。这样的她，可真是不容易攻破哪，不过这样——才更有趣，不是么？
　　他略带自嘲地一扯嘴角，眼底有浅淡的光晕暗暗浮动。
　　“你……可认识这样的人……就是用蛊之人。”她稍微放下满身的尖刺，微微软声地道。
　　洛天丞瞧着她别扭的模样，走近她一步道：“你相信我吗？放心我在你身边帮你做事么？”
　　他这突然的是怎么了？木灵薇有些慌张，往后退了退，可洛天丞却不让她后退，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拉近，柔软的腰肢紧贴住他的腹部。
　　不仅不能让她退，更要让她的心也停留在原地，好让他能够慢慢地打钻磨穿那铁石心肠。
　　“你——放开！”她羞红了脸，是怒是恼，又带着被惊动的狠意，“放开——洛天丞！”
　　他也狠了眼角，一点通红缓缓漫开，“你若不信我，一开始就不该让我介入，后来更不该让我留下。”
　　“是你强迫我的！”木灵薇突然喊了一声，以当时的情景，就算她拒绝，他会离开么？会走么？
　　此人这般随性不羁，行为方式自随心情所定，她没有能力动他，只能放任。所以让他有机会越来越多的接触到自己，甚至……影响了自己。可是——这一切她能控制么！
　　她竭力要做得更好，但她并非完人，并不能控制每个人。紧紧地同他质问的眼神对视，比他更带着一种超脱生命的倔强和执拗。
　　洛天丞一震，心上被什么一打。
　　神情渐渐软了，是自己逼得她太紧了……可他有多想能够拔除她满身的刺，让她能够真正的依靠自己一次，不再是两败俱伤。
　　“我在这你身边这几日，你难道就没有看清么？就像是你所认为，若我真的对你图谋不轨，你想拦也拦不住。我本就是不羁随性之人，对你多有无礼失仪之处，也是因你的美叫人情不自禁。灵薇，三年……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带走你。”
　　她惊愕地抬起头，他在说什么？什么三年，什么后悔当初没有带走她！
　　“你——”
　　一个紧紧地拥抱环住了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洛天丞眸光里透出令人心疼的痛楚，“所以我来……是为了赎罪的。”也是因为他命中有此一劫。这半句话，他藏在了心中。
　　洛天丞，你到底是谁？木灵薇在心中呐喊，可是在他的怀抱里，她突然就张不了嘴。有种淡淡的体香从他身上渐渐地沁入她的鼻尖，熟悉的气味，就像是漫天的混沌铺天盖地朝她而来，将她淹没在一片白茫之中。
　　他是谁——？
　　木灵薇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起来，从三年前她被赵晋救于湖边起，她的整个人生就开始颠倒。而现在，她突然才发现，一切远远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沉重而巨大的阴谋，比她想象的要更加云诡波谲而深不可测。
　　忽然间，她浑身一个冷战，只觉得冰凉之意沁入心肺，猛地一把就把洛天丞给推开了。
　　“你够了！洛天丞，我更希望你远离我！”
　　洛天丞怔怔地立在原地，眼神因为她的话而闪烁了几下，显得有些悲凉，他鲜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木灵薇看着他那样，心里十分不解，但一双美眸中仍是警戒万分。
　　她不会心软随便相信一个人！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善良到近乎愚蠢的女子！她攥紧了拳头，浑身长着尖锐的刺，让人不敢靠近。
　　“我不会离开的……”他叹了口气，微微地侧过了头，“但若你不愿看见我，我自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可是只要你一有危险，我会出现的。我再不能让你有什么危险……”他的表情又恢复成柔柔的微笑，那种恬静平和的笑容底下，是带着压抑疯狂的执着。
　　她咬了咬牙，早知结果如此，何必又跟他多说呢？别过头去，她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明明还要依靠他的力量，你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个人既然送上门让你利用，木灵薇，你还同他客气什么？至少……也要先铲除了那对狗男女和曹氏。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木灵薇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昂着头，双眼倔强，“若是你想伤害将军府的任何一个人，我定会恨你。”
　　洛天丞神色微动，修长的五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容，木灵薇快速地让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有没有办法取出曹氏脑中的蛊虫？或者你能否用催眠之术抑住那蛊虫的威力？”
　　他眼中露出一丝感慨，果然是心智坚定，这半晌功夫已经整个人恢复过来，洛天丞正了正色道：“若是是刚种入曹氏脑中，尚能逼出，而现在蛊虫已经完全同她融为一体，若是取出来，恐怕要死。”
　　死？
　　木灵薇心中一动，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神情，倒不是因为曹氏要死而显露出来，毕竟曹氏的命是早晚要除的，但她岂能让她死的这么简单？至于那个利用曹氏想在将军府兴风作浪的人，哼，她也是早晚要揪出来的！
　　那么是不是因为如今曹氏无用了，才引发了蛊虫的威力，令她如此疯癫？她心里这么猜测着，隐隐觉得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恐怕打的还不止是这个主意。
　　她拧着眉，抬起头来时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镇静，洛天丞了解此蛊，想必也同这些人打过交道，那么由他来找出这个人再合适不过。
　　目光落在洛天丞面上，木灵薇道：“那么这件事你来调查，如何？”
　　他似笑非笑地道：“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我自会蘀你去办。”
　　她脸上绯色一闪而过，最终转过身，微微低垂了眼眉看着曹氏一副惊恐痴傻的模样，心里也慢慢地打起了她的算盘。
　　




☆、第五十一章背后之人，是谁

　　李嬷嬷和木灵薇回头将这件事告诉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叹息了一声，眼中露出回忆的迷离神情，最终就让李嬷嬷着手去处理此事了。
　　张婆子的死和曹氏的疯，似乎意外的没有在将军府引起什么恐慌。张婆子的尸身让李嬷嬷派人火化了，灰烬送还了唯一在外的家人。而曹氏本就因为得罪大小姐而被紧闭，如今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她就算疯了，消息也不会传到木天豪的耳朵里去。传过去，也会有有心人刻意扭曲。
　　既然是个疯子，暂且还是安分些的好。这是木灵薇和李嬷嬷商量后的结果。说到底，一个妾室，本就没有什么资格掀动风波。
　　这日下午，木灵薇心情惬意地小酌甜酒，那是她叫人专门酿造的桂花酒，她口味偏甜，还往桂花酒中加了几滴蜜糖，喝起来一股浓香四溢，扑的鼻尖满满都是。
　　她的表情带着一桩大事松了的满意，然眸光中隐隐透着的冷意不变。就算曹氏如今疯了，但站在她背后控制她的人，仍旧不能小觑。
　　这几日洛天丞似乎真的在专心为她寻找下蛊之人，她心里有些讶异，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他去办，没想到他竟这般尽心尽力。偶尔一次见他匆匆行步回房来，他笑容间掩不住的一丝疲惫乏累触动了木灵薇的心。
　　她一直知道，洛天丞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人。
　　她总觉得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造一个迷雾之局，而目的就是为了把她引进来，让她亲手揭开层层迷雾，去得到最后的真相。
　　木灵薇有些困惑，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在想起那抹天青玉白之色的人影时，透出点点的迷离怅惘。低下头，垂着的眼睑埋下一层阴影，遮盖了眼神中微微波动的神情。
　　那么他想让自己知道的真相……又到底是什么呢？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陡然的一道恭敬声音惊动了木灵薇，将她沉思的心绪打破。
　　木灵薇抬起头，看着前来禀报的一个奴婢，鹅黄色长衫，面生的一个清秀小婢，她皱起细巧的眉尖，“先请进客房来吧。”
　　她从长椅上懒懒地起身，这才几日不见，为何自己竟这么想念木蓉蓉了呢？她心中感叹一声，眼中带着一丝彻骨的冷意，曹氏的消息，本是被她封锁的极好的，将军府这般安静，木蓉蓉又是如何得知呢？这将军府里……恐怕还有内鬼奸细没捉出来。而这个藏在将军府，潜伏在她身边的人会是谁呢？
　　前几日发生在将军府里的一桩荒唐事令木蓉蓉记忆犹新，她有些别扭，又十分愤慨，当她接到一封信，信上说她的娘疯了，如今将军府大小事宜已经转交给木灵薇的事情，她心里急如锅上蚂蚁。一则急娘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二则急将军府的权利交给了木灵薇，那么以后不就让她一人撑大，这又如何可以？她这才仓皇之下决定回将军府来一探究竟。
　　坐在客房中等候的木蓉蓉，好不容易等到了木灵薇进屋，眼中露出一丝急切，还有几分狼狈的嫉恨。想到那日侯爷领了梅儿回府，那狐媚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引得侯爷夜夜在她房中流连。不过窝里斗总比侯爷老是来将军府让她根本没机会下手的强。梅儿那个贱蹄子，她早晚会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的！
　　木灵薇打量着几日不见的木蓉蓉，看来梅儿的手段确是不错，瞧把她这几日给盯梢盯得，该是听到了多少不快的消息，才会显得这般憔悴啊！
　　心里偷偷地窃笑了一声，她走进了屋内，笑着迎上前去，“蓉儿，几日不见，姐姐可真是想死你了……”
　　对于木灵薇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木蓉蓉显得有些措不及防的惊惶，她脸上干笑两声，“妹妹也是想姐姐想得紧呢，不过妹妹此次前来是因为听得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想来向姐姐确认一番的。”
　　木灵薇大方地道：“妹妹直说便是了。”
　　木蓉蓉思量半晌，开口道：“妹妹听说娘亲不知怎的患了十分严重的风寒，病得整日糊里糊涂说些不着调儿的胡话，还惊扰了姐姐，这可是真的？”
　　果然是忍不住问起了。木灵薇顺势做出一副十分困扰的表情，还叹着气道：“也不知是怎的了……曹姨娘竟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姐姐本想要告知妹妹的，然姐姐心里想着怕妹妹听了之后会难过，就想隐着，也不知是哪个碎嘴的传了出去……”
　　最后一句无心的话语，牵动了木蓉蓉的表情，她眼底剧烈晃动，手也握紧了。注意到这一点的木灵薇心中却是笑得越发欢快，带会儿……就让你看看更好的。
　　木蓉蓉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曹氏，一口就答应下了木灵薇，急急地随着木灵薇一同来到曹氏的院子里。一路来木蓉蓉眼色急切不耐，还藏着隐隐的浮躁之气，显得十分不稳定。许是想要快些见到自己的母亲如今怎么样了，一到了院子里就循着记忆里的路，加快了步伐赶到了曹氏的房间。而在她身后的木灵薇瞧着木蓉蓉的背影，微微抿着笑，笑容无情而凉薄。
　　一打开房门的木蓉蓉，一眼就瞧见了缩在床角落，那个双眼透着惊恐仓惶之色的人影，曹氏蓬头垢发，一直咯咯地咬着指甲，眼神不断地在四周飘荡，当触及到木蓉蓉时，猛地一震，整个人就不动了。
　　木灵薇慢悠悠地走到房门口，看到曹氏看着木蓉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