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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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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继续说道,“儿子知道额娘明日主试上三旗秀女,想求额娘撂了其中一名秀女的牌子!”
“噢!”德妃轻挑秀眉,“这话怎么讲?”
“还请额娘成全!”说完那男子竟起身跪下。
“你快起来说话,老四”德妃面容微变,“你说说是哪家的秀女?”
“回额娘”他仍未起身“是镶蓝旗四品典仪官凌柱之女,闺名怀袖!”
“怀袖……”德妃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你的事额娘记下了,你快起来!”
“谢额娘!”那男子起身坐下。
“老四啊!”德妃继续问道,“这秀女若被撂了牌子,就被送回家中,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回额娘,儿子想求皇阿玛个恩典,将她指给我!”
“呵呵!”德妃笑道,“我家老四心里也有惦记着的姑娘了!你放心,额娘会帮你的!你皇阿玛那边,时机到了,我会说说看的!”
“谢额娘!”
接下来他们母子话语便少了很多,过了一会儿,那男子便起身告辞了,起身的一刹那,我终看清了他的长相!他便是那日断桥上出手相救的那个男子!让我魂牵梦萦多日的那个男子!这一刻,心狂跳不止,似是要从口中跳出般!我忘了规矩,只直直的盯着他看,他也似乎认出了我,微微皱眉,挑帘离开了。
自那日起我便精神恍惚,只盼着他能多到储秀宫走动,即使只远远的望着,我也心满意足。
从其她小姐妹口中得知,他便是德妃娘娘的嫡子,大清朝皇四子,四贝勒胤禛!偷偷想过无数次他的身份,怎么想都猜不到他竟是龙子!想来也只有这般尊贵之人才会带着那一身卓然气概!
有些嫉妒那个叫怀袖的女子,何其的幸运,竟能得到皇四子的眷顾!
接下的日子,平淡如水,四贝勒来储秀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了下去,对于我,他终将是个梦罢了!
八月,德妃娘娘陪着皇上去了塞外,随行的众位阿哥、贝勒里肯定少不了他,我的身份低微,没有机会近身伺候娘娘,只能留在宫中。
十二月皇上回銮,德妃娘娘也回了宫,与我相交甚好的腊梅,一回来便跟我讲起了草原的见闻,说着说着便转到了那个叫怀袖的女子身上,原来她也跟去了草原。
腊梅跟我形容她如何的貌美,如何得四贝勒的宠爱,如何讨皇上、娘娘的喜爱,还被提了侧福晋,又如何的在归来途中过的生辰,就连众阿哥都送去了生辰的贺礼,最后临别时那女子还赠了腊梅一颗东珠以谢照顾之恩。腊梅的一番话听得我如醉如痴,天下间还竟有这种幸福的女子,令我着实好一番羡慕!
可腊梅话锋一转,只说那女子似乎并不快乐,眉宇间总带着些许的愁容,对贝勒爷总是淡淡的,惹得贝勒爷经常发火,但却从不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只是身边的奴才便遭了殃,还跟我讲了一次贝勒醉了酒,想必跟那女子也脱不了关系的。
愁容、不快乐?她得到了天下间最尊贵男子的宠爱,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不快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转眼到了除夕,宫中越发的热闹,主子们赏了吉祥如意荷包,其中就有他赏的。我爱惜的不得了,天天揣在怀中!
那时的他眉目温和,不似往日的清冷,如一缕阳光般照进心中,暖暖的,他轻轻对我说,“在宫中,自己小心。”
我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同我讲话,鼻子一酸,脸些落下泪来,他是记得我的!
日月如梭,这是我进宫的第二年,腊梅被德妃娘娘指给了九阿哥,我则接替了她的差使,转做了娘娘的贴身侍女。我的升迁让同来的小姐妹们煞是羡慕,我也很高兴,以后只要他来,我便能看到,真好!
他经常来娘娘这儿请安,人也越发地俊朗,娘娘也直说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只是笑而不答,什么事让他如此开怀?难道是因为那个叫怀袖的女子吗?我不解,胡乱猜测着。
入夏,他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即使天气炎热,看到他,心中都觉一凉。
七月,他府上大阿哥殁了,丧子之痛该有如何的锥心!每次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哀愁,我都跟着揪心,难过!
八月,宫中挂上了大红的宫灯,节日气氛越发的浓重,月圆,人圆,此时的他又会是什么心竟!
九月,我被指给了四贝勒,虽说为侍妾,为只是要为皇室多多开枝散叶,但我知足了,只要能默默守在他的身边,我便足以!而他呢,没有表情,依然是清冷的,只是领旨谢恩。
二十八日,是个黄道吉日,辞别了德妃娘娘,我被一乘小轿抬进了四贝勒府,没有红烛高点,只是红色的盖头,红色的床幔,因为我只是身份低微的妾。但这又算什么呢……对我来讲,终是到了他的身边,走进了他的生活……
不知等了多久,头上的盖头终被揭下。
“爷”我怯怯地叫道。
“嗯!”他脱掉外袍,躺下,“时辰不早了,歇吧”
“是”缓缓脱下吉服,挨在他身侧躺下。
他轻翻了个身,只以脊背对着我,听着他的呼吸,看着他的背影,这便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泪水慢慢落在鸳鸯枕上。
朦胧之际,耳畔传来了悠悠笛声,会是谁呢?在夜里吹着这哀怨曲子。他的背微微颤了下,随即起身,披衣下地。
“爷!”我也跟着坐起身来。
“你睡吧。”他淡淡说道。
直出了屋,来到院外,就那么站着,我来到窗前看着他,脑中突然冒出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他这又是在为谁?
就这样一直静静听着那悠悠笛音,直到天光泛白,那笛音止住,他方才再进屋,进到屋中便一直默默坐着,直到上朝,再未对我说句话!
直到我的贴身侍女小冉进来,我才发现我也站了一夜,“格格,奴婢伺候您梳妆、更衣,今日还要给福晋、侧福晋们请安呢!”
“昨夜,你可听到笛声?”
“奴婢听到了,吹了一夜呢,好象是东边的院子!”
“你可知那边住的是哪位主子?”
“奴婢只听说是位侧福晋,叫什么袖”
“怀袖”我替她说道。
“对,格格,就是这名字!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便是她,也只能是她!”低头苦笑,“走吧,去给福晋们敬茶,千万别误了时辰!”
第四十九章
一夜未睡,镜中映出张憔悴的面孔,苍白的脸、苍白的唇、无神的眼睛……
“格格,咱以后再别这样了,奴婢看着心里不好受……”
“再不这样了,帮我梳妆吧!”轻拍她的手“新过门的夫人要去福晋那敬茶,咱们也得早些过去!”
“格格……”
轻轻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的唠叨。
再睁眼时,小蓝已为我上好妆容,擦了层薄薄的胭脂,涂了淡淡的玫瑰口脂,整个人不再那么苍白,有了些生气,换了件淡蓝色的长袍,领着小蓝来到福晋的院子。
两个月的休养,福晋的精神虽看来好了不少,却没了往日的神采,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袍子,脸上仍旧挂着些许的愁容,丧子之痛只独自落在她一个可怜女人的肩头,而那个男人才刚刚又娶了新夫人,只怕此刻还在温柔乡中。想到如此,用力攥紧拳头,尖细的指甲刺破手掌也浑然不知。
坐在福晋身边,本想多安慰她几句时,李氏和宋氏也先后进了门。
“哎!”李氏坐下便轻轻叹道,“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这才多长的时间啊,爷又娶了一房过门!昨个儿夜里,也不知谁吹了一晚上的笛子,听得我那叫一个心酸啊!”说完若有若无的眼光向我这边瞟过。我只当没看见,低头喝茶。笑吧,就尽情的嘲笑我吧!我就是那个旧人,我再也不会做吹一夜笛子的傻事了!
“好了!”福晋打断她的话,“别乱说,一会儿新人就要来了!”
“是,姐姐。”李氏撇撇嘴,低头喝茶。
我感激地朝福晋笑笑,她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安心。
又坐了一刻便有下人来报,说新进的格格过来敬茶了。随后便听到细细地脚步声,那个叫静柔的女子走了进来。
偷眼观看,果然是位绝色女子,仿佛那江南仕女图中走下的人儿般,穿了件淡粉色的袍子,更衬得肌肤似雪,眉目如画,只见她嘴角微微向上抬起,露出浅浅的微笑。
她依礼敬茶,来到我的面前时,轻接过递来的茶,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便放在桌上,摘下腕上的玉镯递进了她的手中。
“呦!”又是李氏!“静柔妹妹好福气!这只和田玉镯可是爷跟宝贝似的给了怀袖妹妹的!”
眼前的玉人有些吃惊地缩回伸出的手,“都是自家姐妹,妹妹收下吧,李姐姐是开玩笑的!”我含着笑将玉镯戴进了她的手腕。
五个女人围坐在一起,静柔新进的府,只垂首坐着,福晋自从失了爱子也越发的沉寂,我和宋氏都是不善言语之人,只剩下一个李氏,呱噪得象只麻雀般地不停地说着!屋中的气氛窒息得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刚想起身告辞,胤禛却挑帘走了进来。
我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了?久的自己都不记得了!原以为再见时已能漠然,不成想心头还是酸涩的,将脸别向一边,努力平稳不宁的心绪!
他似乎更加清减,表情依旧淡然,看不出是喜或是悲,眉头却越发的紧锁!
五个女人起身、行礼,就连话多的李氏也不敢再多言了,屋中一下子陷入寂静,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般。胤禛自进了屋,眼光便落在了我身上,我被他盯得如坐针毡,索性起身迎上了他的目光,“四爷,您若没别的吩咐怀袖先告退了!各位姐姐、妹妹怀袖先告退了!”说完又福了福身,给各位行礼。众人面上带着惊讶,连福晋也微微皱了下眉。
他的眼光霎时淡了下来,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我却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屋外泪便落了下来,我越走越急,泪水落得也越急,流到嘴里咸咸涩涩的,索性没目的地跑了起来,再停下时已到了花园的亭子前,在这里我们曾一起戏过雪,赏过梅……如今却已物事人非!这一刻,我想家了……我想我的妈妈了……
直哭到全身脱力,我才软软坐在亭间的石凳上,脑中一片空白的发着呆,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回头,是福晋,“姐姐!”。
“妹妹”她缓缓坐下,“别这般作贱自己!姐姐是过来人,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当着新人,你就这么跑了出去,爷的脸往哪儿放!可爷并没有责备怪你的意思,还为你圆了场,你在爷的心中自不是一般的人,这府上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不要成为众矢之的啊!妹妹,想开些吧!等你到了姐姐这般年纪,就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了!好了,姐姐话说至此,好好想想吧!天凉了,妹妹坐坐就回吧,小心受了风!”说完拍拍我的手,转身离开。
原来我在众人眼中,竟成了放不下的妒妇!苦楚的笑笑,只是如今的我还有什么资本去妒呢!一颗心给了他,换回的却是无止境的痛,早知今日,这颗心便谁也不给,只留给自己了!
又是一季残冬
今年的冬天似是来早了,只十一月的天气便开始细细簌簌地下起了雪,而我也再无心去赏雪,入了冬,整个人也越发的懒了,除了定时给福晋请安外,终日窝在屋中看书。有时能碰到静柔,她整个人越发的水灵。碰到李氏时,她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直说,这段日子新进府的静格格颇得爷的宠,连着几日都宿在了她那屋,说话时的口气酸酸的。心中想来好笑,看来,她又要有的忙了!谁得宠,现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曾不也很得宠吗!那都是些过往云烟了!五个女人,终日在这庭院深深之处等着一位爷的眷顾,悲哀!凄凉!我不争了,我争累了!我退出!我不要他的爱了!
第五十章
起先小蓝会说说胤禛的行踪,总劝我找个机会去跟他讲和,每当她这般说时,我便沉下脸来,有时会装作没听见,有时被她说急便会训斥她几句。自此,小蓝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时刻跟在身边照顾的越发精细。
入冬不久,胤禛病了,只听说是受了寒,拖着未看太医,也不吃药,似是跟谁呕着气般,每日仍坚持上朝,结果没过几天便病得一发不可收拾。
“格格,您去看看贝勒爷吧,奴婢听说爷这几日病得越发的沉了,一直也不退热!”小蓝道。
“那么多人围着,我又不是郎中,去了也是添乱!”放下手中的书,心里却“咯噔”一下,嘴上却说着硬话。胤禛的身体向来很好,我进府一年多,也末见他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这次却病的如此来势汹汹。再呕气,也不该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怎么象个孩子般的任性!
例行去给福晋请安,“妹妹,爷病了,你是应该知道的吧?”
我无语,低下头来。
“太医说,爷是因为心中存了太多的事儿无法疏解而积欲成疾,爷病中呓语着都叫着妹妹的名字。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爷现在最想见的就是妹妹,再多的药也医不了爷的心病,妹妹就是爷的那剂良药!”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怨着、恨着,恨爷的无情,怨爷的心冷。我都已经释怀了,妹妹也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晖儿的事爷也难过,只是爷不能象我们女子这般哭哭啼啼,爷选择压在了心底,我跟爷这么多年了,爷什么脾气我知道!静柔的事儿,姐姐只想让你想开些,只要爷心里头装着你就足够了,还争些什么呢!”
我依然沉默着。
她接着说,“爷的病,一时半刻也好不利索,这又快过年了,皇额娘那边也要开始忙了,府上的事妹妹也看到了,我是分不开身了。你进宫帮额娘分分忧,顺便也想想!若是想通了,就快些回来!”
“是”
“只要爷心里头装着你就足够了,还争些什么?”细细回味着福晋说的这句话,我争了吗,我要的只是一心一意,难道这不对吗?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想想,是该好好想想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进了宫,福晋说是让我帮德妃操持些事务,其实也没什么,宫里的太监、宫女、嬷嬷们一大群,也用不着我费心,我做的只不过是陪德妃聊天罢了。
“这孩子,怎么才这些日子不见,竟瘦成了这个样子?”德妃拉着我的说道。
“额娘”我笑笑“入了冬,身子就懒了,也不想吃东西!”
“在额娘这儿多住上见日,额娘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谢额娘!”心中一暖,鼻子泛酸脸要落下泪来,忙眨眨眼。
在德妃宫中小住了几日,她待我如自家的女儿般,体贴备至,心情也跟着松快不少。
这日在御花园中小转了会儿,便回到德妃寝宫,刚走到门前就隐隐听到对话声,问守门的宫女才知是十四福晋来给德妃请安,踌躇着是否要进去,就听到里面德妃说道,“是怀袖吗,怎么还不进来!”
进了暖阁,便看到有个女子拿着帕子擦着泪,想来应是十四福晋了,她见有生人进来,忙转过身去。
“你也知道害臊啊!整日个哭哭啼啼,大过节的,多不吉利!”德妃开口道。
“额娘”那女子嗔道。
“都不是外人,这是你四哥府上的侧福晋,闺名怀袖!”说完又指着她对我说,“这是老十四府上的福晋,福雅。你们可是亲妯娌,日后要多多来往啊!”
彼此见过礼,坐在德妃身边,那福雅也不认生,对我说道,“四嫂,我也不怕您笑话,十四爷要纳侧福晋,我到额娘这儿来评评理!”说完又落下泪来。
“老十四纳侧福晋也是在情理之中,人家十三阿哥都已纳了二房侧福晋了,还都是十三福晋亲自操办的,你看人家瑞雪多明事理,你可是嫡福晋啊,要大度些!别成天的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有点儿小事就跑额娘这儿来诉说!”
“四嫂”她转向我,问道“难道非要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这样儿才叫家吗?男人就应三妻四妾吗?”
看着她,顿觉语塞,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竟说浑话!”德妃佯怒道,“老天给了你令人羡慕的名份和荣耀,给了你最优秀的龙子龙孙做你的男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额娘……人人只想着皇室血脉越繁盛越好,可哪个女子愿意别人来分享本来应当只属于她自己的丈夫啊?”我轻拍着福雅的手,为她感到无奈,也为自已感到无奈,同是天涯沦落人!
“叹!”德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与这紫禁城有关的女子啊,哪一个能真正完全拥有自己的丈夫呢?老天给了你尊贵的身份、优秀的男人,你也要做好与别人分享的准备。这世上,没什么事儿,是真正的圆满,有舍才有得,只是看你如何的看待了,这便是皇室女子的生存法则,你若非要逆天而来,到头来只怕图增了自己的烦恼!”
“额娘,您说我是奢求?”福雅含着泪问。
“女人们总想跟自己心爱的人与自己的孩子们永远厮守在一起,一颗心已容不下旁的了,这本来就是最平常的想法,只是啊!我们在这皇室之中,对我们来说,就是奢求了!我们的男人啊,不论是万岁爷,还是你们的爷,他们都是胸怀广阔之人,他们心中装了太多、不多的东西,多到只能分个小小的位子给我们!听额娘的话,只要他心中有你,便是你拥有了,要知道,有的人都不曾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些影子,那她们呢?岂不是更可悲、更可怜!所以说,孩子们,知足吧!”
望着德妃,她平静着说着,似是对我们说也仿佛跟自己说着般,难道这便是二十年宫中不断有新人进来,而她却能仍旧得到龙宠的处事之法,不争、不吵,只默默地守着!心中没来由的一颤,不知要过多少年,我才能象她这般能看得开、看得透,真真正正地变成这皇室中的一员!
屋中静了下来,三个女人想着各自的心事。
“额娘!”我说道,“这几日总下雪了,怀袖方才去御花园时看那里的梅花开了,我去园子里摘些来吧?”
“也好,摘些来添些喜气也不错!”
下了一夜的雪,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我披着斗篷挎着小篮,吱吱呀呀地踏着雪缓缓前行着。时间过得真快,去年下雪还仿佛昨日般的,只今天我却不能再踏着他的足迹走了。
御花园中暗香浮动,枝枝梅花傲雪绽放,可走近才看到,棵棵梅树都有被折过的痕迹,开得最艳的早已被别人折走了,梅树若有感觉,想必此时早已泪流不止了!不禁感叹道,“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梅花好似人,再过娇媚也只是一场雪的光景!
独自神伤,连身后近前的脚步都未听到。
“怀袖……”熟悉的声音。
转头,竟是他……
第五十一章
是胤禩!依旧穿着一袭白袍,外披一件天蓝色大氅。
“好久没见了!”他轻声说道,“这大冷的天你怎么跑到园子这儿来了?”说完又上前了一步。
“八爷吉祥!”我行礼,悄然退后一步“园子里的梅花开了,我想折几枝。您这是?”
“哦” 他目光温和,柔声道,“刚从额娘那儿请安回来,路过园子,打远处瞧着象你,赶过来看看,果真是你!”话中透着兴奋,“要哪枝?我给你折!”
望着伤痕累累的梅树,着实不忍,“多谢八爷,我现在不想折了。”
“怎么又不想了?”他疑惑道。
“您看这满树的折痕,还是让它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吧!这样也许会开得再娇艳些!时辰不早了,八爷,我先告退了!”说完欲转身回去。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急急问道,说完伸手想要拉住我的胳膊,但只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八爷!”盯着他缩回的手,“如今,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一年,你过的可好?”他答非所问。
“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呢?”
“你过的不好,是吗?这么久没见着你,竟憔悴成了这个样子!四哥待你不好,是不是?我听说他又新纳了一房侍妾,他怎么能如此待你,早知如此,我便……”
“呵呵”我自嘲着打断他的话,“八爷不是还纳了二房吗?跟您比,四爷还算少了呢!”
“那不一样的,怀袖!她们只是……”他急着解释道。
“八爷,您跟我说没用的!您还是跟八福晋说说吧,将心彼心,我知道她心中的痛,只会多,不会少!”
“怀袖,你别这样儿好吗?难得能再见上一面,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我不语,沉默着。
“两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在定晴桥,我们一同赏过雪,我还记得当初我们一块对了这首诗,‘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他轻声念道。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我轻声接道。
“我那时就发过愿,以后年年岁岁陪你一块赏雪、呤诗,不成想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已嫁做他人妇!”他长叹道!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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