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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多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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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进元护着碗,一副“你要什么都可以,但粟子绝对不行”的架势:“肉多粟子少,宝云说你和师兄爱吃粟子,要多留点粟子,你看看我碗里,总共也没几颗。师姐,你就是这么照顾师弟的呀!”
“早知道就不该叫你来吃。”收回手继续砸白果,一边砸一边咬牙道:“下午煮糖水,你不许来吃。”
“哟,门口就闻见香味儿了,进元怎么就吃上了,也不说等等我们,你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哪有大家一块儿吃饭你先吃的。”说完,张放知也进厨房拿碗盛了一碗出来,郑进元瞪他,他无所谓地“嘿嘿”两声说:“师姐说得没错,咱们几个规矩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端着碗吃得脸上都沾了酱汁儿的郑进元怒喝一声道:“你给我滚远点。”
程帛尧在一边看得乐不可支,这俩凑一块儿特欢乐:“行了,别把肉给掉出来,那可是我早几天特地跟人订的上好五花肉,肥肉薄薄两层,瘦肉厚厚两层,皮儿不厚不薄一层。这五花肉啊,肥肉多了油,瘦肉多了柴,皮厚了弹牙,只有猪屁股尖儿上那一小块最最合适。”
……
俩可怜孩子立马吃不下去了,多……多恶心,什么叫猪屁股尖儿上那一小块最合适,师姐这是看他们吃得太美味,成心恶心他们来的:“师姐,您要是不乐意我们俩来蹭饭,直说就是了,何必恶心人呢。”
“你们也知道恶心呀,你们从前干的那些事儿,把全京城的人都恶心死了。眼瞅着下个月底你们就要回京了,要一点转变没有,还那么混日子,你们且等着我来恶心得你们这辈子都吃不下饭吧!”小程七段是担心这俩孩子几个月没人管,又犯抽,她一点点看着转变过来的小少年,真的不希望他们再像从前那样。
其实都是不错的孩子,要说挑什么大担子不成,但处着都挺好。因为纨绔,因为他们就他们三个天天混一起,所以心地反倒单纯一点。有李易那规矩孩子在,这三个也就能恶心恶心人,别的还真干不出来。
“士别三日且当刮目相看,这都多久了,师姐不能老拿从前来说事儿,你这样我们多伤心呀。”
呸,伤心的人吃肉能吃得那么欢快,以前连一点儿肥肉都不吃的矜贵主儿,现在吃五花肉吃得满嘴流油,牙齿上还沾着一点儿酱色的肉渣,看起来要多生活就有多生活:“我就知道你们要让我伤心了,我肯定会让你们伤心加倍。”
“师姐,你放心了,从前不是没人管我们嘛,现在你和师兄看着,国师和院长约束着,还有满院儿先生和师兄师姐压着,我们就是想像从前那样儿,也没那工夫。话说师姐,等明年开春你就得把银钱给我准备好,我和先生打算去海边造船。先生说东海边上有一家大的造船厂,我们可以去那里试试。”张放知现在有目标,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想纨绔都没工夫,有那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图纸完善一下。
“合着以前管你们的爹妈长辈全是摆设!得,银钱早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要就来支,等你把船造好了,你们就可以一块儿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而不是固步自卦地认为我朝乃世间之中央天国,海的那边有更广阔的世界在等着你们呐。”可惜她去不了,晕船的人没治,根据怕马这一条来看,她晕船的毛病八成也没能甩脱,所以她就不用盼着出门周游列国了,除非李崇安愿意陪她一路架着四轮驱动的马车玩马路旅行。
李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门边上,听得无比神完:“堂嫂,真的么,海的那边有更广阔的世界吗?”
程帛尧确定自己在地球,所以她确定这个世界也有海也有其他西方国家,只要不像某部电影演的那样,他们都是一堆数据就绝对会有:“嗯,当然有,全新的世界,与大明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么,它是在海的尽头等着我们去征服它,对不对堂嫂。”少年豪情万丈,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更远大更广阔的目标,比做皇帝还要更令人热沸腾的目标。做皇帝其实一点也不能让他热血沸腾,最多能让他觉得喘不过气儿来。
征服你个缺心眼的傻孩子:“不,等着我们去欣赏它,世界太大了,就算你能全征服下来,你管得过来么?”
呃,大明朝就够管不过来的了,边远一些的地方官员就是土皇帝,还是算了吧,去欣赏它就好了:“好吧,欣赏欣赏。可以开饭了,院长、国师请上坐,堂兄堂嫂也请坐,进元放知别捧着碗等肉吃了,赶紧盛饭去。”
目前来说,那更广阔的海外世界远不如桌上的粟子烧肉诱人。
卷一 屠龙手 第九十二章 兔子、孩子以及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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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弈双更来着,本该有六百的全勤呀!结果昨天一看,居然在一个多礼拜前更了一章2900多字的,没仔细看自然没补更,所以六百的全勤立刻少了一半,三百块就这样没了。
嘤嘤嘤,我好乌龙啊!!!!
云涯道院没有所谓的课程安排,所以十一月底,李易和其他在道院里的弟子都可以启程归家,远一点的甚至早就已经启程了。先生们则多半托家带口安在道院儿里,虽说也有些要回乡祭祖的,但院儿里离不得人,李崇安和程帛尧这一对儿,今年过年就回不得家,院长年事已高,如今可算是找着人接班,自然两手甩甩地做闲人。
“殿下啊,我不指望着你们回京城去亮瞎别人的眼,只盼着你们能够让别人耳目一新便足矣。进元师弟,回了家不许说人家房子修是不好,花木不贵重,更不许说人家家里的屋子修得如何如何不符合道家风水,大过年的别招人抽你。至于小张师弟,你可通点儿人情世故吧,张相爷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家里来客人,你就算不帮着招待,也千万别说人家孩子长得不好。你们仨啊,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嘴里没出溜,把嘴管好了,多吃少说话,多笑少出声儿,记住了没有?”程帛尧觉得自个儿现在是妥妥的奶妈,也是跟这仨孩子处出感情来了,要不怎么说坏孩子更招人惦记呢。这仨得天天给他操心,这都成习惯了,一时还真不好改。
不过,这也有好处,她最近觉得自己脾气要多柔和有多柔和,遇着什么事都不急不缓了。这完全是被他们仨千奇百怪的言行举止给闹得。
郑进元可乖可乖地闭上嘴巴,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儿,表示他回京以后就这幅样子了,张放和有样儿学样,俩人相视而乐,笑得相当白痴。李易表示不屑,但他也自有他的忧虑:“堂嫂,我们家你说的这几条不管用,再怎么光笑光吃不说话,也会被解出千万条来。”
“诶。遇上你家这样家大业大的,那确实没法子。呐,教你一招。碰上要跟你说家事的,你跟他说风花雪月,碰上要跟你说风花雪月的,你就跟他说吃喝玩乐,碰上要跟你说吃喝玩乐的。你就跟他说肉的一百零八种做法。”这和现代碰上乞丐,要钱的给饭,要饭的给钱是一个道理。
“能成吗?”李易愕然,他这位堂嫂,永远剑走偏锋让人无言以对,可偏偏这些歪招每回都能用在关卡上。
“信师姐。有肉吃。行了,别粘乎了,赶紧走吧。要不然天黑前没法到京城,记得帮崇安师兄去秦王府送信,帮我去国公府送信儿。”招招手,总算能把这三冤家送走了,虽然有时候跟他们“玩”得很开心。可大部分时候,她就是跟后边儿收拾烂摊子的。
李易率先上马车。马车上还装着一堆儿山货,小李殿下越来越有成为吃货的征兆。郑进元摆摆手也上了马车,留下张放和最后,这孩子眉眼一弯,笑眯眯地说:“师姐,准备好银子哟,明年我一回道院就要开始着手造船了。”
“嗯,一路顺风。”
道院门口银杏树铺下了层金黄的扇坠形叶片,仰面去看树枝枯干而有力地分割着碧蓝天幕,不远处的河流泛着粼光流远,初冬的原野在阳光下飘来干燥而枯黄的气息。程帛尧不是第一次站在门前看向远处的河流,却是第一回觉得它那么美,静谥而隽永,浩淼而温柔。
“看什么,站半天了也不进去,着凉了怎么办。”李崇安站在她身后其实已经很久了,波光与秋色,蓝天与黄叶之间,红狐狸的背影美得令人窒息。瘦小的红狐狸如今也多少有了点儿肉,圆圆小小的腰身修长一如因花季过去而舒展向天的月季花枝。
“没看什么,忽然这里景色真好,啊,对了,钟师姐开的药快要吃完了,得找人下山配才成。你这几天要是下山的话,就顺道配一个月的量。”这身子自从来信期,就没怎么准过,有时俩月一回,有时仨月一回,量不多,还不时有发黑的血块出来,很恐怖的样子。这样的情形,她在现代都没有碰到过,也因此越来越担心,万一自己真的不能……会很遗憾的。
说到吃药,李崇安不由得一叹,不是因为红狐狸身体不好,而是改过方子后药相当苦。李崇安尝过一点儿,苦得连胆汁都能吐出来:“尧尧,如果实在很辛苦,我们放弃好不好。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就我们俩也挺好的,还不用操心将来孩子怎么教,怎么养。我似乎是个连儿子都做不好的,对于做父亲,真的有点儿没底。”
侧脸去看李崇安,见他神色温柔缱绻,眼中对生活似有所期待,但依然存有迷惘:“可是,我很想有个孩子,淘气的也好,乖巧的也好,聪明的或傻的都行。我想给他我所有的爱,温柔地对待他,一天天看着他长大,然后告诉他,他是在我们的期待里来到这世间,我们希望他在这份期待里领略到这世间所有的美与善。”
虽然红狐狸的话条理不怎么分明,但充满期待的神色,与柔软的眼神让李崇安的心既柔且暖:“好,我去给你配药,尧尧,如果到最后也不行,不要沮丧,我们可以养一个孩子,并不一定非要自己生。”
“可是,骨血相连毕竟是不一样的,我坚持。”她忽然想到了杨玉绫,杨玉绫肯定知道她有没有生过孩子,能问一问她就好了。可是因为这样的问题去见杨玉绫,只怕见到了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揉揉红狐狸软软的头发,别的且不说,钟师姐配的药服用过后,红狐狸的气色要好多了,脸蛋红嫩如月季花瓣,青丝乌亮如缎:“万法自然,凡事随缘,尧尧,不要让这件事压抑着你,知道吗?”
嘁,哪有工夫天天想这个,仨倒霉孩子在道院时,她得天天紧着操心着他们,压根没时间多想孩子的事儿:“我也就今天闲下来才得工夫想,崇安师兄,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走走了,要不趁着今天天气好,我们上山逮兔子去。”
山上的兔子太多,兔子的繁衍能力又太强,农作物和山货不时会被兔子啃走,所以道院一说野味儿,八成就是野兔子。道院里的先生们早吃腻味了,也就她和李崇安还没腻味。而且冬天做烟薰兔肉多好呀,想到烟薰兔肉,口水又掉出来了:“要不我们把院里的先生们一起叫上,多逮点兔子,回头腌了薰上做成腊兔子肉,不是又添一道菜嘛。”
“你和李易真不能天天待一起,尽说吃了。”李崇安说是这么说,但说完就吩咐长河、止水两个去把在院里的人都叫上,大家伙儿一块上山逮兔子。
说到吃吧,程帛尧又有了个挣钱的主意,真不怪她,对于热衷吃某某寺、某某楼、某某酒店的外卖店心小吃的小程七段来说,不管去哪儿总要捎点儿:“不是有几个学子家里境况不怎么好么,让他们卖点薰兔肉,各种糕点,还有各种糕点和山货。春天的笋干茶叶,夏天蜂蜜干花花酱,秋天各种水果,能晒干的不能晒干的,冬天还能烧炭卖,还有水仙花、剪纸、对联、年画儿。院里不是还自己晒酱油酿酒酿醋么,也可以卖的。”
慢慢的就会形成一个品牌,凭云涯道院的地位,想做这块儿,真是小菜一碟儿的事。有可能到最后,她还能山寨一个广告词儿……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云涯道院!
他家红狐狸真是个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挣钱主意的,李崇安觉得这很好,云涯道院摊子不小,也不是个个都出身富贵。有个红狐狸这样的账房,当真能省很多事儿:“行,回头跟他们说说。”
道院里的弟子们吃食堂的,食堂里的点心向来很有名气,道院里也有专门研究美食的先生,云涯道院的吃食绝对是方圆几十里都有声名斐然。连皇帝都常念叨着在云涯道院吃过的桂花蜜灸肉,而且是一念叨就念叨了好些年,御厨就没做出一样的味道来。
“静山呐,逮兔子干嘛,馋了?山上的兔子傻得很,还用逮,随便拉个网一赶,逮个只八只不成问题。”不愧是教兵法的,逮兔子都别具一格。
院里最有创意的是摆阵法逮兔子的,最血腥的是练外功的,拎起手边的重的扔过去,兔子骨头都能砸得粉碎。
待到院儿里的都来齐了,各自操上趁手的家伙抓兔子。山上的兔子已经见惯了时不时有人来赶他们玩儿,一只只不紧不忙的奔向设好的各种陷阱里。小半天儿就逮了几百只,最后先生们逮尽兴了手一甩走人,有想吃的就捎一只回去,不想吃的两手空空,还看着一堆兔子嘿嘿笑……发动院里所有人逮兔子,看们俩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就让人送到山下去,半卖半送,总有人要的。”何易山给了个良心建议。
“先生您放心,回头我做好了,准得让大家都上我这来抢。您看我对您多好,有消息事先透给您了,记得要抢早点来,晚了没有的话,可不能怪弟子我有好吃好喝的都不懂得孝敬先生。”她虽然只是个嘴巴式,可好赖有张吃遍天下的嘴不是。
云涯道院牌兔子料理,今天您吃了没有?
卷一 屠龙手 第九十三章 只是一场空欢喜
小程七段是典型的南方人,过年对腊味有割舍不去的情怀,在程国公府什么都有人端到眼巴前来,她就是那种有人管就什么都不想的。现在要天天自己考虑吃什么喝什么,自然会想起家乡味儿来。
要论起来云涯道院最有名的是豆腐,在什么名头都没有,但人人都知道他做的菜冠绝天下的江先生指点下,云涯道院做出来的豆腐可谓云涯道院一绝。每逢年节还有人特地从山下跑到山上来预订豆腐,这也是云涯道院敦亲睦邻的日常活动之一。
腌完腊肉的汁水用来腌豆腐,然后和腊肉一块儿薰,虽说这东西出了名的不健康食品,可对于腊味的爱是绝对不会熄灭的。腊月时分,道院的豆腐作坊也忙了起来,除了做豆腐,还要做点儿豆皮,虽说不卖但道院里的先生们喜欢这个。
做为未来的院长夫人,如今已经在行使职权的小程七段指挥着大家做豆腐。她的指挥只是在一边安排人去做而已,具体怎么做有江先生看着。
“给各位先生备的年礼也得开始准备了,按往年是布料点心和各色干果。今年倒也不用出什么新意,但是东西都照好的备,布料选彩云坊的,点心厨房也做不过来,去京城合意居定,合意居卖得最好的八样点合拼个礼盒,至于干果,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再加上域外的葡萄干和各色酥糖。宝露,这个我忘了在信上提,正好你们几个要回京去过年,给娘捎个信儿,让娘在家里找个得力的人帮着置办。”仨倒霉孩子走了,现在四大丫头也要回京过年,她好像真的要没人搭理了。李崇安越到年节底下越忙。忙得恨不能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才好,晚上睡觉都是一沾床就着。
“是,郡王妃,不过您真的不回京去么,国公和夫人会惦记您的。”
“我忙成这样儿,哪走得开呀,替我跟娘说一声。好在我也不是头回不在家过年,娘应该不会太念叨,嗯,我还得提醒崇安师兄一句。晋郡王府该送到国公府去的节礼一定不能忘。此外,你去郡王府跟管家说一声,往年怎么送节礼今年加厚两成给各家送。秦王府那边也是一样。”秦王府是真得感谢管家强大,否则早乱成一团糟了。
十二月中旬雨露云烟回京,院儿里渐渐有了年味儿,挂灯笼贴对联和福字,再加上大家出来得比平时勤快。倒显得十分热闹。腊月二十以后就常有山下的百姓上山来求对联剪纸之类添年节气氛的小物件。
二十二日这天下了场大雪,厚厚的积雪招得人特想出门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橇。程帛尧把早些年做好的滑雪板弄了出来,找了个坡度相对平缓,雪厚实障碍又少的地方准备开始玩,哪想得到她还没开始动起来就被李崇安给拦住了:“你是十岁八岁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身体。你这身子畏寒,一点寒气都沾不得,还老要出来玩雪。”
可……可她明明已经穿得很厚实了。滑个雪都不成么。咂咂嘴收起滑雪板,轻叹一声说:“崇安师兄啊,你总得让我找点乐子吧,玩一玩不要紧的。”
“早上起来听见你咳嗽了,还玩呢。手伸来我给你瞧瞧。”李崇安说完把滑雪板接过来,扔给旁边正好奇张望着的某位先生家幼子。小孩儿接过滑雪板。欢快地冲了出去,和另外几个小孩儿一路欢声笑语玩儿去了。
程帛尧只好眼馋地看着,然后把手从毛绒绒的披风里伸出来:“呐,你看你看你随便看,我都说了我是被茶水给呛着了,你偏要说我要多穿两件衣服。结果我现在都穿成个包子了,你连玩个雪都要管……喔,你这什么眼神,什么脸色,出什么问题了?”
她叨叨的时候李崇安神色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可手按在她脉搏上一会儿后,眼神和脸色就一点点慢慢有了变化,那变化还让人有点咬不准到底是为什么。唔,总之不像是什么好消息,瞧他脸色又凝重又肃穆的样子,她……她该不会像韩剧里的女主或女配那样得了什么绝症可怎么是好。
“别慌,没病,别自个儿吓自个儿。我是有点儿摸不准,你等着,我叫祝先生来给你看脉。”李崇安说完就转身,分明长河止水都在,他却自己连跑带跳地一路惊起落雪纷纷地穿林而去。
看这火烧火燎的背影,程帛尧吓都要吓出毛病来了:“他这什么意思,一句话不给,还说没病让我别慌。长河止水,你们说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的也不知道。”
李崇安确实懵了,要不然肯定会先让程帛尧回屋里好好待着,怎么也不可能转身就走人。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程帛尧蹲在雪地里捏雪团子,为打雪伏的孩子们提供弹药,那叫一个欢乐。
这情形,看得李崇安直摇头:“尧尧,手伸过来,你怎么就不听劝呢。走吧,赶紧回屋,让祝先生给你瞧瞧脉象。”
“噢,对了,你到底看到什么了,着急忙慌的,你别吓我行不行。”得亏是一拨小孩儿在玩打雪仗,否则这请祝先生来的这会儿,都能把事情往坏里想到怎么设置自己的遗愿清单上边。
“不是坏事,不过我不能确定,怕说出来到时候你又失望。”李崇安这话说完,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程帛尧哪能听不出来呀,她怔怔地揉了揉耳朵,看着李崇安心中满是意外的情绪:“崇安师兄,你是说……你是说我,我可能有了?”
看着红狐狸不自觉翘起来的嘴角,李崇安也跟着心情大好,就算是误报,此刻的心情也足以告慰了:“只是可能,我只是药学得好,诊治的手段却一般,还得看祝先生给你看脉的结果才成。”
李崇安赶紧拦住了她:“慢点儿,要真是有了,可不能这么大动静儿,仔细着些。”
嗷,对对对,程帛尧赶紧缓了脚步,扶着李崇安稳住自己的身体,眉开眼笑地点头道:“嗯嗯,我知道。”
祝先生也被这小夫妻俩弄得一惊一乍,搭上脉老半天儿都没出声,李崇安和程帛尧都满是期待地看着他,这可让他怎么说才好。是有点儿像滑脉,可李崇安药学得确实出色,诊脉真不咋滴。瞧这俩殷殷相盼的模样儿,他都不忍说出真相来,他还有点儿担心,万一说不是,小夫妻俩不会合起来揍他吧!
行医有风险,入行需谨慎呐。
小夫妻俩见祝先生半天半天也不说话,心里那块石头吊着特不是滋味,祝先生这么久都不开口,他们心底的热度就一点点儿褪去:“祝先生,是不是我诊错脉了?”
祝先生点点头:“小钟开的药暂时别吃,我开副药给你吃七帖,每天一服,过后再吃小钟开的药就成了。小毛病,不严重,别挤眉头。”
行医真的有风险啊,程帛尧吃了这一年多的药,身子竟还是这么虚寒,真让人替她捏一把汗。你说这样扫人兴的话他是说还是不说呢,入行需要谨慎呀,算了,还是说吧,医者不讳疾嘛:“要不小钟的药方我再给看看,帛尧的身体还是那么虚寒。”
“啊……钟师姐说有比从前好呀,怎么又不好了?”程帛尧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都想哭了。
“这都比从前好,看来你从前身子真不成,这样吧,从山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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