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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多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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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进元和程帛尧相视一眼,恨不得抱头痛哭——小伙伴,我也没听懂,这可怎么整啊!
“尧尧,你的道不在这里,不要担心,你自有你的道。”
她的道,什么东西?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在哪里!
卷一 屠龙手 第一三二章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自从把血抹在归一牌上后,李崇安得了一个新技能——心占。顾名思义,就是说不用再启卦盘了,跟心算似的,心里一琢磨就能把结果给演算出来,而且近亲也一样可以算,只是依然不能演算自身的事而已。
问他属于她的机缘在哪里,李崇安给她来一句:“你的机缘会自己送上门,别急,还不到时候。”
归一牌除了让李崇安从瞬间的人世变幻之中体悟到天道之外,还给了一门心法,便是在李崇安看来也十分粗浅。他把心法的内容记录了下来,但是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无法修习。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程帛尧心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她不成就算了,怎么大家伙儿都不成呢,不带这么单独对李崇安一个儿好的。
“尧尧,你怎么知道经脉之中会充蕴着灵气?”李崇安不确定那股盈盈而动的,缓缓而行的微凉感就是灵气,但既然能按着他所需要的方式进行运转并凝而不散生生不息,那就很有可能是手札上所说的“天地之精气曰灵”。
这个,她能说是网络小说教的么,她现在难不成要感谢网络小说,给她普及了一些最粗浅的道家修炼知识:“在我们那里,有个地方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话本,我们那会儿叫小说。小说里有飞天遁地、重生转世,还有就是像我一样的跨越时空,我……我都是从小说看来的,下棋之余都拿这些当休闲。”
话本是在事实基础上进行演绎,看来小说也是一样,总要有一些最基本的事实依据,李崇安想了想又问道:“那还有什么?”
这是要拿小说里的节奏来参考着修炼么,怎么感觉这么不切实际,程帛尧回过神来努力回想:“好像先要引气入体。这个一般称作炼气,到达一定的程度后才会有继续修炼下去的基础,之后就叫筑基。再上去就每本小说都不一样了,我看这类小说看得不多,以前更喜欢重生转世和跨越时空的,神神仙仙的不是很爱看,的以记得不多。”
“那我知道他们为何不可以修炼心法了,那顿悟的过程便如同你所说的引气入体,虽则多少有些不同,但意思差不多。看来。非是先体悟天道不可,若是无法体悟天道,便无法修习。”李崇安就算现在已经感知到了灵气在身体里生生不息的运行。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理解,毕竟在大明朝,道家神仙是没有先例的,一切都是无涯祖师到来才传下的神仙谱系。
次日,张世永这个真正的应缘者回到道院。人家血一抹,果真就有七彩祥云了,动静完全不一样。程帛尧看向自家崇安少年,心说咱们八成就是男配女配的命了,看看人家得到机缘传承时是什么样儿,再想想自家。人和人果然不能比。
待到七彩祥云散去,平安无事牌也随之化作粉末,张世永则看着粉末在掌心随风落入尘土之中。许久才道:“静山,你得到的体悟是天道不定,万法归一,同是一块玉牌,我所体悟到的竟全然不同。”
“是什么?”
“体性合一。天道自然。”张世永看到的不是万事万物由枯至荣从盛而衰,他也只一眼。就恍如从一粒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尔后经风历雨千年万载。他体悟到的是四时变化,万物更替,所以属于他的道便是体性合,天道自然。
一者不定,一者自然,其实全源于他们本心,李崇安一直追求的是围棋上的更高境界,而围棋从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此李崇安天道不定,但万法相通终归其一,这其一便是天道,不定而定,定而不定。张世永则素来爱惜花草,且极懂得怎么侍弄养护,所以他化作一粒种子经历无数光阴,从自身的变化来感应天地的变化,他的天道从一开始就是确定的,但自然之中又蕴生着万千变化。
其实,不论他们如何去体悟,道始终都是一样的,一直在变化之中,但却有规律可循,有法则可依,这些规律和法则便是天道本身。既有不变,也有变。但是这些,除了李崇安和张世永能感受到,其他人很难有这样的体悟,正应了那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到最后,万物衍化都遵循着天道,天道既生万物,又约束着万物。
“反正我搞不明白。”郑进元小同志觉得他可能跟这真没缘份,算了活那么长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过千年万年不要,三五百年也该给他呀,总该让他有时间去看看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吧。
“我也一样明白。”程帛尧摇头晃脑说完,又接着说了句:“不过我有点结论,天道肯定跟你们俩有亲戚关系,要不然怎么对你们俩分外不一样呢。”
“那是因为我们先找到了自己要追寻一生的道,如围棋之于我,如花木之于张师兄。”张世永痴于花草那有相当的程度,和程帛尧喜欢围棋也差不到那里去。不过,都是爱好围棋,程帛尧的道却不是棋,这一点倒让李崇安都觉得意外。
他家红狐狸到头来会有什么样的道呢?
他都会这么想,程帛尧自然也不免这么想:“我都不止追求一生,围棋之道都不收我,偏收你。所以说,你们肯定有亲戚关系,院长,你说是不是。”
院长煞有其事地点头:“亲儿子。”
……
李崇安无言地摇摇头,张世永则开口道:“我得的可能比静山还要多一些,自然之中蕴万物万法,所以我能引导大家去感悟各自的道。不过能不能感悟到,却是看人天分,这强求不得。”
因为李崇安说她的道不在这里,所以程帛尧没出声,郑进元觉得暂时还轮不到自己先来,于是也没吭声。何易山看一眼院长,然后上前一步:“我先来试一试。”
有何易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余下的人都退到一边去,何易山盘腿坐下,与张世永脸对着脸。张世永手一翻,手心凭空多了一件东西,看着是根枯干的树枝,却泛着如玉一般的光泽和质感:“我和静山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从那一眼里回过神来,多了个小乾坤法宝,里边只有一件东西,就是这根树枝。”
一个什么都没得到,一个好歹得了个空间吧,却只有一根树枝,这大机缘,真的很水啊!那是拿来煮了汤喝,还是跟插在玉净瓶儿里的杨柳枝一样,只起媒介作用(PS洒甘露)。然后他就看到张世永把干顶替的树枝插进土里,再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进元师弟,别往我这凑,老实待着。”程帛尧正在纠结为什么没有像小说,或者民间传说中的那样发生异像呢,哪顾得上和郑进元叨咕什么。
郑进元比她更纠结:“师姐,你说这算什么大机缘啊,除了刚才飘了两片淡淡的彩云,一点异样都没有。无涯祖师手札上有万千种异宝出现时的情形,就没一种是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
恭喜你,进元师弟,你又用成语了,程帛尧暗暗吐槽。再看一眼那边的情形,看来真是要风平浪静过去:“你知道什么呀,这叫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啊,这什么意思?”纨绔表示,不要说典故好不好,完全听不懂。
其实……程帛尧也不是很懂,她就能说说,不过字面意义还是能解一解,好歹她在古代也混了这么多年书院,虽然一直装病逃学:“听不见的音最大,看不到的象无形,因为他们都化在天地之间、自然之中,懂了?”
郑进元摇头,更不懂了好不好:“都听不到还怎么大,都看不到当然没形儿了,还什么化在天地之间,自然之中。我肯定一件事,这肯定不是我的道,我的道肯定有声有色,有象有形。”
少年,你确定!程帛尧有心忽悠他,于是张嘴便胡沁:“无中生有,大有既无,有声有色,有象有形,到最后必定化作无声无色,无象无形。”
师姐太坏了!郑少年泪流满面,不读书没学问果然要受欺负,如果他能重回小时候,一定认真读书,不受忽悠:“师姐,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干嘛还要追求什么天道,不追求就是大追求嘛。”
幸亏少年不读书没学问,郑少年要读了书,她估计就忽悠不着人家了。严肃点头,作认真状:“嗯,我认为你说得对。”
……
“师兄,你好好说说我师姐,她老这样乱我脑子,我本来就够乱了。”郑少年一回头,终于找到了可以哭诉并等着的对象。
李崇安左手拍拍少年,右手揉揉红狐狸:“你师姐说得都没错,是你自己乱了,不关她的事。”
郑少年蹲地上画圈圈,他早该知道有家有室的兄弟最不可靠,偏偏还犯蠢,当着人家面告状,真是不知死活啊!师兄下手再拍重一点,他准得吐血而亡。
就在此时,何易山睁开眼来,张世永含笑问道:“先生,您可悟到了?”
卷一 屠龙手 第一三三章 暗香浮动,书香溢脂
何易山盯着那根小树枝,良久之后才点头道:“嗯。”
何易山没有说他悟到的是什么,接下来众人一一试过,院长没有悟到,徐道林也没有悟到,程帛尧机缘不在这里,她就没上去试,把郑进元推了过去。
“徐师兄,做为无涯祖师的转世,你不该这样儿啊!”程帛尧觉得在场所有人都可能悟不到,但徐道林这样穿越前穿越后都是大牛的人,怎么也该分分钟悟道,分分钟成仙得道才对。
“不是每个人的道都可以籍由擎苍树体悟天道,我的机缘也不在此,方才只是去试试看罢了,不成也没事儿。”徐道林倒是很看得开,真正有股胜亦欣然败亦喜的从容澹泊。
擎苍树?所有人嘴里都没说出树的名字,徐道林却一口道出,看来隐形大BOSS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支起苍天,还是扶起苍生?”
徐道林摇头道:“都不是,擎苍如盖,苍者青也,支起一片绿荫的意思。”
“噢,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擎苍树枝的用途就好理解了。
意外地看一眼程帛尧,徐道林虽一直觉得她很聪明,但却没想到这般一点就透,而且概括得相当精准:“对,正是如此。程师妹大音若希,大象无形,当真是你和郑师弟说的那个意思吗?”
干嘛问她这个,她确实不确定:“大道万千,我想意理也万千,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不同样的释义,若要让师兄来释义,师兄以为当释作何解?”
“有些声音难以听到,但它却是世间最大的声音,比如心声。有些东西看不到。但它却是这世间最广阔无垠的存在,比如胸襟。李师兄,你会怎么理解。”果然是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哈姆雷特,程帛尧非常庆幸她在现代没好好读书,否则肯定会给出教科书一样的标准答案,所以有时候不爱读书的也是好孩子。
李崇安简简单单两个字阐述他的理解:“归真。”
“静山的话最难听懂。”院长觉得这孩子不愧是学棋的,不管理解什么,都是最深奥玄妙的。反观程帛尧,同样学棋,人家多直接干脆。深奥玄妙最大的克星往往是二话不说快捷明了——乱拳打死老师父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何易山却觉得很好懂,不过他没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继续体会着他方才所了悟到的。
“啊……我懂了,有形无象,有音无声,原来是这样。”看吧,又一个哈姆雷特出现了!郑进元从入定中睁开眼睛。跃然蹦起来,很快走到程帛尧面前:“师姐,我终于懂了。”
“懂了就好,懂了就好。”反正她到现在还是没懂,随他们去吧,反正这话不是她说的。无涯祖师手札上有。而且这句话本来意思就多,每个人理解不同也是很正常的。幸亏有无涯祖师,要是他们认为这句话是她说的。那才真是要糟呐。
他们的道都太玄奥,怪不得她的机缘不在这里呢,连郑进元悟出来的都这么高深难懂。上天保佑,保佑她的道是简单的,明了的。好懂的。
因为何易山和郑进元也都有所体悟,接下来要做的反而不是急着去修炼。而是把道院的人都给过一遍,看看谁能从擎苍树枝上获取机缘。这事儿吧,还真不好办,好在办这事儿累不着张世永,他把树枝插好,剩下的事儿基本不用管。道院上下如今在院里的不过三百人,加上家属,也不过四百余,因为道院有强大的内部消化系统,很多师兄师姐和先生们最后都是互相看对眼儿的。
不管能不能成,都得按照一刻钟左右来计算,最多十天就够用了。不过这根小枯枝,会不会也要消耗什么,程帛尧盯着那根树枝看好半天,觉得应该不至于,就算要腐朽,至少也得来个几十年:“诶,不行,天都快黑了,我饿了,走走走,先吃饭去。”
吃过饭,众人也不再多聚,李崇安和程帛尧一道向自家院子走,路上野花野草繁盛而微香,如同一首田园小诗。青石板反照着月光,泛起一层浮动的朦胧光雾,在花草掩映之下自成曲径通幽:“尧尧,你在想什么?”
李崇安见她低头脑袋,以为她情绪不高,他知道她很想籍由修行一道回到她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家里去。但是她暂时还看不到机会在哪里,所以才沉沉不语。但程帛尧抬头就是一双清亮的眼,哪有半点沉沉之色:“明天早上是吃葱花卷配鸡粥好呢,还是吃南瓜饼配豆浆油条,要不吃浆粉条,用肉和酸菜码一层厚厚的,再浇下辣油,肯定很好吃。”
才吃完晚饭的人,居然就想着明天早上吃什么,李崇安这下总算知道郑进元他们几个被程帛尧噎了后是什么样的感觉:“吃浆粉条吧,滑嫩,院长牙不好,爱吃这个。”
“对了,温泉庄子快盖好了,进元说让我们这几天抽空过去看看,如果合意了就要往里摆陈设了。”程帛尧话音还没落下,忽然看到了萤火虫忽闪忽闪地飞过来,伸手就要去捉,那萤火虫却飞得特灵活,一下儿就飞远了,倒让她手落了空。
“他倒是越来越快,不过,明天肯定不成,先定在后天。小心脚底下,石板刚铺没多久滑得很。”李崇安每每一想到红狐狸年纪一大把还天天这副德行,就觉得她年龄完全白长了,光长岁数不长心性说的就是她这种。不愧是狐狸精,怕是活千年万载都还这般不自觉得地流露出小姑娘家家的烂漫天真来。
萤火虫往他们院子里飞,最后停在树梢上,那树有些高,眼看着是抓不到了,程帛尧只能在树底下望萤兴叹:“抓个萤火虫都不行,算了,横竖你就一晚上的命,还是让你死在自由里吧。”
甩开手,一看自己正在书房前的月季花架底下,月季花新近盛开,此时正是香醇味浓时,淡粉轻黄雪白朱红或开或合成晚风里一片瑟瑟而动的花影,在灯盏的微光中绽开满架曼妙。李崇安一进院门,看到的就是程帛尧仰面站在月季花架下的情形,一朵雪白的单瓣月季花衬在她额头,显得那张脸更加柔润有光。
怪不得她最喜欢月季花,既长青长盛,又似淡粉轻红仿若小姑娘娇羞的小脸儿:“夜里风还凉着,进屋去吧。”
“嗯,花开得这么好,摘几朵泡个花茶,正好消食儿。”
书房里就有茶炉和茶具,拿来点着了两人就在书房里坐下,敞开门来,满架月季花尽入眼帘,月色红烛照碎成点点微光刹是好看。月季花茶也十分香润可口,少许红茶加上几朵月季花,当真美极了:“如果能像现在这样,活得长一点好像真的是很美好的事呀。”
“那是自然。”
“对了,最近新买的话本搁哪儿了,正好《盈窗记》出最后一话了,早等着看结局了。崇安师兄,你看过了没有?”程帛尧一路沿着书架看过去,没见着她要找的《盈窗记》。
“在书案上,还没整理呢,这几天不得空,我也就没动。”他现在习惯了书房自己整理,那都是程帛尧不爱人伺候给闹的。
这直接造成一个结果,那就是本来奔《盈窗记》去的小程七段既看到了《盈窗记》也看到了棋谱,还看到了某本乱入的不良刊物!把那本春宫拎出来,挥着向李崇安道:“李崇安,你要不要把这本都摊开来放书桌上,万一谁进来看到了,得多尴尬呀。”
“长河止水不在,还有谁会进来,你那四个丫头我跟她们说过了书房不用收拾,她们自不会上赶着来收拾。”要不然他这么小心仔细惯了的,怎么会随手摊开又随手扔在桌上。咳,原本是取另一本书,顺手带了出来,再然后他随手一翻,就翻到了很应景的那一页——书香溢脂,这四个字就够香艳的了。
“先生呢,院长呢,徐道林呢,郑进元呢!郑进元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他要是看到了,你就成了污染我朝未来的罪人!”程帛尧说完麻溜地把春宫合上,然后顺手就要塞进书架里,书架里书多得很,只要不仔细找,还真甭想找出来。
“污染我朝未来”,还罪人,李崇安差点没笑到仰倒:“他还用我污染,早在秦楼楚馆看遍了,虽然不能……咳,进行到最后,但可以做的他们肯定一样儿也没少做。”
说着话,李崇安还把春宫给夺在手里,被几本书压过的那一页,轻而易举被翻到。李崇安看了几眼,又环顾书房挑眉道:“尧尧,要不我们试试。”
……
其实她才是罪人,好生生的古代少年,生生被她用几本春宫给拐成了那啥……好色少年。
“桌子好还是椅子好!”嗯,桌子上东西太多,怕沾染上,椅子的话动作当真可行吗?
要……要不要托着下巴研究,还研究得这么一本正经,少年,你手里拿的不是道家典集,而是——春…宫…图!
(写那一回洞房的时候,我就想这本文要写十回肉,下章第四回~皮埃斯,肉虽好,可不要贪吃哟!皮皮埃斯,请始终相信小弈的纯洁!)
卷一 屠龙手 第一三四章 把纯洁可爱的崇安少年还给我
在春宫图上,关于书房的画面设色较之其他场景时要更淡几分,所以就算是画上的男女衣裳半褪、肢体交缠,画面也是媚而不俗,浓淡相谐。书房里的陈设也画得相当细致,一桌一椅,笔墨纸砚都见功底,单以画论,人家画得真不错。
可你说好好的功底,画什么不成,非要画春宫图,画就画吧,还勾得她当时觉得人家画得真好,于是就把这本给捎回来了。这本春宫,当真是集春宫之大成者,基本上所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招儿上边都有。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多半都是在室外,幸亏她当时通通翻了一遍,没有NP的场面出现,要知道这时代一夫多妻,春宫图上多出几个人来一点儿也不稀奇。
要真是这本春宫里有,真不知道李崇安会不会也说“试试”,唔,要不要回头试试他。
“尧尧,当此良宵夜,你还有闲工夫神游物外么,跟本郡王说说,你都游到哪儿去了。”抽风的崇安少年把嘴都贴到她脖子上了,一呼一吸挠得她整个人都是痒痒的,口腕里还冒起微微的酥麻,一点点一点点,活像吃火锅时误咬了一枚花椒。
看着自家少年比星星还亮堂照人的双眼,程帛尧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她家少年的眼睛真是美极了,尤其是这样的时候,仿如一汪绿水被风吹皱,碧水微澜遂成一片潋滟浮光:“崇安师兄,你眼睛真好看,尤其是只看着我,想着我的时候,更好看。你要这样看我一辈子,不管这一辈子有多长,都能变噢。”
从眉峰上抓住如落花落叶一般轻拂的手指。又啃又吻地以唇相触,红狐狸身上没二两肉,手却有点肉,软绵绵的:“一辈子怎么够,不管这一辈子多长,一辈子都不够的。”
她家崇安少年最喜欢亲吻她的手,每天早上起来,只要她的手落在他面前,他就非捧着亲亲啃啃不可。夏天的时候她喜欢扒着背子睡,整个人都露在外边儿。他却还是喜欢殷勤地吻着她的手指——难道自家少年有恋手癖。咳,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一辈子足够了,如果非要有下辈子。我想变成一只猫,然后崇安师兄养着我,去哪儿都带着我,好吃好喝伺候着我。天热了给我吃牛奶冰,天冷了给我搭个温暖的窝。脏了给我洗澡顺毛儿,无聊了拿毛球逗我。”
顺顺红狐狸的毛,李崇当温声笑道:“你现在难道不是这样,我没给你好吃好喝,还是没人伺候你,有什么好吃的我不想着你呀。天凉天热我距寒问暖。无聊了变着法逗你开心,你不高兴了我比谁都上心。至于脏了……我倒很愿意给你洗澡顺毛儿,是你自己换个衣服都要把我给赶出去。真是的,什么都看过了,在我面前换衣服都要害羞,你说你也一大把年纪了……”
“嗯?”甭管女人年龄多大,她可以天天嚷着自己多老多老。但其他人万万不能拿她的年龄来说事儿,否则就要像崇安少年接下来一样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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