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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纵横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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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纷纷表示，应该出兵干涉，制止炎汉吞并罗斯托夫。只有老将斡鲁思、侄子阿儿贡二人没有发表意见。帖克笛问斡鲁思。斡鲁思道：“老臣没有想法，老臣听从汗王的吩咐。”帖克笛又问阿儿贡。阿儿贡笑道：“汗王怎么不问问都蓝妹妹？我倒是很想听听她的看法。”
帖克笛便派人召都蓝来，问她意见如何。都蓝想了想道：“不能直接和炎汉打。但也不能不救罗斯托夫。”
阿儿贡拍手道：“都蓝妹妹说得很对！”
帖克笛沉吟半响，点点头。于是帖克笛令人训示亚美尼亚国王海屯二世，命令他立即结束与格鲁吉亚的战争；又令人告知格鲁吉亚国王狄米特尔，如果想要重新迎娶都蓝为妻，就必须消灭车臣人，证明他的力量。
海屯接到训示，不敢不听从。狄米特尔则果然起兵，杀向位于高加索北麓的车臣人聚居区。
如此一来，炎汉与罗斯托夫的战争局面更加纷纭复杂……
（待续第八十三回：施妙手驸马神射，伏暗算老将深心）
第八十三回：施妙手驸马神射，伏暗算老将深心（上）
话说炎汉与罗斯托夫的战争局面演变得十分复杂。想当初打莫吉廖公国，简简单单；如今打一国便牵动一大堆势力，真不好办了。
还好炎汉方面有计谋，把最大的潜在敌人基辅大公国给牵制住了，使其无法出兵介入这场战争。莫斯科公国正在休养生息，与炎汉暂无冲突；金奥尔第斯科公国在对炎汉与莫斯科的作战接连失败后亦暂时没有动兵意愿。东斯拉夫国家只有五个小国帮着罗斯托夫打炎汉。炎汉对于这种不识时务的小帮凶深恶痛绝，绝不姑息。结果开战不久，莫吉廖侯国等三个小国就被灭了，两个小国吓得退缩，实际上成了罗斯托夫孤家寡人面对炎汉与车臣夹攻的局面。
但是罗斯托夫先进的外交努力，总算取得一点成果，伊儿利汗国的附庸国格鲁吉亚王国，出兵向车臣人的老窝攻击。
车臣的精壮六千余人已被大酋长纳赫切金带去打罗斯托夫了，剩下的战士不过数千人，无法抵抗格鲁吉亚军超过两万人的攻击，急忙护着部族向炎汉国内撤退。
这个时候，伊儿利汗国往与阿塞拜疆接壤的边境增兵，威慑阿塞拜疆，使其无法支援车臣。
炎汉方面得知这些情况，紧急派出军师将军李庆熙、骁骑将军李宝昭，率领八千人马驰援。另调泽州镇抚使铁厄訇戈所部羌兵一千余骑同往。镇南都督乌达入驻阿塞拜疆，协助提防伊儿利军。由于炎汉并不知道伊儿利方面“不直接与炎汉打”的策略，一时十分紧张。
赵矜正与罗斯军大将伊琼姆斯基对垒，得知伊儿利也要介入，叹道：“形势更急了！不能不奋尽全力，速战速决！”于是赵矜令人下战书，约伊琼姆斯基决战。
一般东斯拉夫勇士，接到战书，肯定出战了。可是伊琼姆斯基颇为沉着，观察到汉军兵强马壮，估计决战欠缺胜算，坚守不动。许妤所部在其北面扰乱，试图使其部队奔波，露出破绽给主力乘机击之。但是伊琼姆斯基警示部将，原地严防，不得轻动。汉军抓不到罗斯军的破绽，逼近以弓弩射之。罗斯军弓弩虽没汉军那么多，仗着营垒与汉军对射，汉军落于下风，只得后退。
辽阔战区中，各路兵马纵横驰奔。当赵矜的主力被伊琼姆斯基牵住之时，萧銎所部迎来了扎波洛夫。扎波洛夫带着四五千人，向南开来，准备与里蒙斯科城里的守军内外夹攻，把汉军南路军击垮。
一个清风习习的早晨，萧銎与林宓上马，率领军士出发迎战。朝阳映照脸膛，彩光披散原野。萧銎豪情大发，对林宓道：“今番我与你来个赌赛，看谁射得敌酋。你若赢了，我这条玉带便是你的。”
林宓扬弓笑道：“驸马妙手，谁人能匹？这哪里是赌赛，摆明了要赢我彩物。也罢，我这身战袍乃是主公新赐，你果射得敌酋，便赢了去罢！”
于是两军对阵，萧銎与林宓皆跃马阵前，寻找敌军大将。那边扎波洛夫乃是勇将，虽听闻汉军有个“神箭白袍”，仍毫无畏惧地持矛出马。
罗斯托夫是个农耕商贸皆发达的富国，军队装备不错。扎波洛夫身为主将，装备更加精良，一套钢铠，银光闪闪，从头到尾……非也，从头到脚严密覆盖。长矛足有四丈多长，矛法精湛。以往的戎马生涯中，不知道刺了多少人落马。汉军骑兵亦持马槊，长度与罗斯军的长矛差不多，但是重量和冲刺力度远远不如，如果硬以马槊斗钢矛，必然吃亏。
以往蒙古军打欧洲，十分注意避免近战，只管发挥弓箭优势远距离游斗，给欧洲军队以沉重打击、使其崩溃之后才追上前去砍杀。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蒙古军反复运用这种战术，每战往往无损而欧洲军队往往重创，拔都仅凭二万骑一直打到了莱茵河边。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铁的道理。如果不想一直挨打，必须变革。东斯拉夫人在欧洲人之中首当其冲遭受蒙古军之害，迫使他们变革，率先向骑射过渡。
扎波洛夫遂令手下骑兵张开两翼向汉军包抄，不让汉军有游斗空间；自率精锐铁骑，一往无前地向汉军战阵中央扑来！以扎波洛夫的打算，唯有拖汉军一同陷入近距离混战，才有胜算！
这样安排也算颇能指挥的了，还能当先冲锋，尤为可贵。难怪扎波洛夫与乌莫斯基、伊琼姆斯基并列为罗斯托夫三大将。
萧銎见敌军这般凶猛，却也不惧，立马阵前，认准扎波洛夫，搭箭瞄准。林宓虽佩服萧銎神箭无双，却也不甘心随便认输，抢先一箭射去！萧銎之箭，随后离弦飞出。二将膂力胜于常人，手里用的又是良弓，有效杀伤射程不是一般弓箭手能比。两箭一前一后，俱精准地击中了扎波洛夫！
林宓之箭，射中扎波洛夫头盔。头盔厚重，未能穿透，反弹落地。萧銎之箭，既准又劲，一下子穿透了扎波洛夫的胸甲！
……扎波洛夫明明中箭，竟不落马。原来，他只感到胸前一震，却没有痛觉。当下悍勇地继续冲锋。
汉军几个校尉见主将与副将皆射中敌大将，先是欢呼，见敌大将无碍，不禁失色。萧銎、林宓沉着应战，继续发箭。林宓一箭射去，被扎波洛夫偏头躲开；萧銎一箭，正中扎波洛夫右臂！
这时距离已经很近，羽箭深深透入，扎波洛夫手臂剧痛，险些握不稳长矛。林宓急将大弓往马后弓囊一插，挺槊冲上前去，迎斗扎波洛夫。萧銎亦上前夹攻。扎波洛夫甚勇，带伤格斗，冲过林宓与萧銎，在汉军中冲了一圈，连刺多人。只因带箭的手臂被箭头搅得鲜血淋漓，只怕再斗下去右臂就要废了，扎波洛夫拨马回奔。萧銎愤怒，追上前去。一名骑士让过扎波洛夫，来斗萧銎。萧銎一槊刺那骑士落马。扎波洛夫已去得远了。
两军激斗正酣。突然在罗斯军的背后喊声大作，一支军队猛扑过来！原来是破虏将军独隆翰赶到。独隆翰挥师冲击罗斯军，自率百骑冲透战场，与萧銎会合。
国舅见驸马，这叫做亲族会师。萧銎大喜，与独隆翰并力再杀。扎波洛夫的副将伊斯克拉拼命抵挡，激战中被独隆翰飞叉杀死。罗斯军大将负伤、副将阵亡，局面十分不利，而且援军迟迟未到，只得向后撤退。
里蒙斯科城里的守军先前被“神箭白袍”连续射杀多名军官，吓破了胆，竟不敢出战。导致这一仗扎波洛夫所部没有援军，终至溃败。扎波洛夫退入里蒙斯科，大发雷霆，追究责任，将该城领主废黜，又罢免了好几名将军，换上自己的亲信守城。
至于扎波洛夫当胸中的那一箭，原来在穿透胸甲之后，正钉在他随身佩戴的十字雕像上。扎波洛夫信教虔诚，结果救了自己一命。萧銎的箭是专用的破甲箭，有着长达四寸的锥形箭头，穿甲以后仍具备足够致命的力量，要不是这十字雕像，扎波洛夫必死无疑。明白了这其中缘故，扎波洛夫感恩涕零，连呼“上帝保佑！”，在城里的小教堂里不吃不喝祈祷了一夜，并发誓战胜汉军之后要建一座新教堂。城里军民都把扎波洛夫称为“圣徒扎波洛夫”。
那么，“圣徒扎波洛夫”是否能够守住里蒙斯科城？
（待续本回下节）
第八十三回：施妙手驸马神射，伏暗算老将深心（下）
萧銎、林宓、独隆翰将里蒙斯科城重新包围。这时听闻罗斯军大将乌莫斯基亲自阻击车汉联军，战而胜之。
原来，车臣军六千余骑、炎汉突厥兵二千余骑，攻入罗斯托夫南部国境之后，席卷深入。乌莫斯基审时度势，弃守空阔地带，又放弃了好几座城市。车臣大酋长纳赫切金的骁将维杰诺一直打到罗斯托夫首都以南三百多里的豁列茨克城。炎汉方面，孛氏兄弟中年纪最小、性情最果决的孛锐阿吉尔不甘示弱，率领部属几乎同时赶到。乌莫斯基不动声色，悄悄地亲自进入豁列茨克，指挥守军布下陷阱，装作惊恐撤退，引诱车汉联军入城。
由于罗斯军先后放弃了好几座城，维杰诺、孛锐阿吉尔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抢着进城。结果，中了陷阱，伏兵大起！孛锐阿吉尔当场阵亡，维杰诺负伤逃出。这时纳赫切金得知格鲁吉亚军袭击自己老巢，慌忙召集人马撤退。车臣人缺乏缺乏秩序，来时一拥而上，退时一哄而去。乌莫斯基趁势追击，斩杀维杰诺。孛锐阿巴希、孛锐阿惕沁、孛锐阿贝格要为弟弟报仇，不顾一切猛攻乌莫斯基，结果又被乌莫斯基打败。四兄弟的老大孛锐阿巴希身负重伤，部属七零八落。
萧銎闻报，对林宓、独隆翰道：“乌莫斯基老贼，果然厉害。他破了车臣军，必乘胜而来，夹攻我军。”
林宓道：“如此，我军危矣。扎波洛夫那厮甚得军心，这城一时难攻。倘若乌莫斯基又来，我军势难匹敌。不如暂且后退，如何？”
萧銎道：“倘若后退，则乌莫斯基北上夹攻主公，此岂为臣所乐见？”
林宓道：“如此奈何？”
萧銎道：“二位可继续围城。我引一军，半途迎上乌莫斯基，将其射杀！”
独隆翰道：“壮哉！我有飞叉，愿随驸马前往。”
萧銎道：“飞叉不能及远，不如我这利箭。你且于此等候，待我成就奇功。”
于是萧銎引五百骑，悄悄向西南方向进军。乌莫斯基破了车臣军之后，果然起兵来救里蒙斯科城。乌莫斯基作为罗斯军头号大将，心想从南向北环扫一圈，将几路汉军各个击破，化解危机。
乌莫斯基所部正在行军，突然前军遭到萧銎所部攻击。萧銎这五百骑皆是优良的骑射手，一阵突击，乌莫斯基的前军狼狈败退。
乌莫斯基闻报吃惊，要亲自去看。左右说道：“大人千万不要去！我们遇上的，八成就是‘神箭白袍’！”
“‘神箭白袍’？”乌莫斯基也听过这个名号，一时犹豫了。
左右都道：“是啊！‘神箭白袍’，十分厉害！听说他的箭有魔法，会追着人跑！给他盯上的，没有不死的！”
“瞎说！”乌莫斯基一声断喝，脸色严峻：“你们不可以乱传这些话，搅乱军心！有勇气的，跟我去看！就在这里杀了他，免得影响我军士气。”
众人见乌莫斯基大人这么说，只好跟着向前。总不能说自己没有勇气要退后吧，那样子可别想再做官了。好几个人慌忙都把十字架、圣母像什么的戴上，因为从里蒙斯科城突围前来求救的人那里听说了，“圣徒扎波洛夫”就是凭着虔诚逃过了魔法，保全了性命。
萧銎率军冲来，奔势凶猛，望见乌莫斯基这一堆衣甲华丽的军官，二话不说，咻咻咻接连数箭射去！
伴着两声惨叫，两名军官一个当胸中箭，一个咽喉中箭，立时毙命。还有一箭射中一将马头。乌莫斯基身边乱成一团，众人见十字架、圣母像什么的全然无用，估计是自己的德行不如“圣徒扎波洛夫”，难以逃过魔法，还是赶紧跑吧！
众人都跑，乌莫斯基也不得不拨马跑，总不能留下来当靶子吧。死倒不怕，但自己要是这么死了，全军崩溃，国家也完。所以现在不是逞勇的时候，该逃就逃！只有几名真正大无畏的骑士冲上前去，当了萧銎的活靶。多亏了他们，带动一批将士奋勇反击，萧銎一时不得追杀乌莫斯基。
乌莫斯基奔逃了十几里，蹿入一座小城堡。罗斯军跟着逃来，小小的城堡人满为患。他们不清楚汉军究竟有多少人，只知道“神箭白袍”厉害，惊惶万状。
乌莫斯基登堡眺望尘头，看了一阵，冷静了下来，心中有数了。他脱下铠甲，只穿一件破旧的皮甲，又把头盔换成平平无奇的士兵盔。凭着他短小精悍的身材，在众人之中毫不显眼。
萧銎一路追杀而来，只管射杀那些骑高头大马、穿上等盔甲的高级军官。他艺高人胆大，一心要杀死乌莫斯基，为主公克定罗斯托夫建立关键一功。五百骑训练有素，跟随将军前进，射杀了不少敌人，只是跟不上将军的坐骑速度，落在后面。
萧銎先行杀到堡下，绕堡查看，身边只有十几个亲兵紧随。不愧是神箭将军的亲兵，个个箭法高强，堡上的罗斯军探出身来想要向下射箭，反而被他们先行射死！
如此剽悍的神箭白袍一帮人，堡上好些罗斯军惊得颤抖，缩头缩脑。然而乌莫斯基临危不惧，在左右两面盾牌的遮护下，冷静地看着萧銎移动。突然间，乌莫斯基扬起手，大叫一声！
从萧銎身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顿时闪出数十名弓箭手，一阵急箭，霎时间齐向萧銎射去！萧銎猝不及防，一代神箭手，竟死在敌军箭下！
萧銎的亲兵大惊，拼死反击。后面五百骑冲来，但是将军已死，无法复生！这一变故之下，他们顾不得将林中的敌军歼灭，赶忙抬了遗体，急速后退。
……
萧銎突袭乌莫斯基不成，反遭乌莫斯基所杀。罗斯托夫之战，面临更加严峻的时刻。
林宓、独隆翰得知萧銎战死，惊得目瞪口呆。先前萧銎连续射杀敌将，取敌城如探囊取物，正是威风八面之时。如今竟战死在一座籍籍无名的小城堡前！真可谓世事无常，乐极悲生。
林宓、独隆翰亲自为萧銎入殓，相对洒泪。将军本应阵上亡，这没有什么奇怪，但是挚友之谊、国戚之亲，如今幽冥相隔矣，怎不令生者痛彻心肺！
萧銎一世风云，至此落幕，享年三十七岁。有诗赞曰：
炎汉诸将赞？萧驸马
萧銎妙手举世罕，不得志向命多舛。
新城当赴黄泉路，却遇明主灰重燃。
二十二骑为副亚，三军驰射称正魁。
忠诚凌日英烈汉，前驱不顾义勇人。
位高堪作公主婿，艺绝宜为帝王师。
南疆北域威名显，东征西讨劲敌惊。
白袍望得多成鬼，神箭一去少虚发。
欲进中土安天下，星落西野漫嗟呀。
（待续第八十四回：过闸口千帆竞发，下都城万众登陆）
第八十四回：过闸口千帆竞发，下都城万众登陆（上）
古代中国名言：“兵凶战危。”古代罗马名言：“在战争中，不如人意的事情比任何时候都多。”恰恰如此。炎汉攻打罗斯托夫一役，尽管早已知道这必是一场艰巨复杂的战争，因此做足了准备，各方面力量一齐动用，希望能够速战速决赢取全胜；不料开战之后，仍然遭遇意想不到的困难。
先是伊儿利军发兵威慑，拖住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出兵攻击车臣；接着，车汉联军被乌莫斯基击溃；炎汉南路军主将萧銎战死。
局面已变得岌岌可危。林宓、独隆翰为免遭到乌莫斯基、扎波洛夫夹攻，不得不撤了里蒙斯科之围，收兵退往先前攻占的季夫诺叶城。
乌莫斯基来到里蒙斯科，见汉军南路军已退，亲自率军追击，令扎波洛夫北上，协同伊琼姆斯基抵御汉军主力。乌莫斯基叮嘱扎波洛夫：“告诉伊琼姆斯基，你们不要轻易出击，只要防住汉军主力。等我把汉军的南路军打垮，绕到汉军主力的侧后方，那时候，我们再协同攻击！”扎波洛夫精神大振：“是！我们必定胜利！”
汉军主力那边，赵矜得知萧銎战死，捶胸顿足。众将莫不失惊。然而征战之际，悲伤与惊慌皆于事无补，反而会令军心更加不稳。赵矜痛定思痛，想出一条计策，令军士举哀，拔营后撤。
这样做是指望罗斯军以为汉军死了神箭白袍便丧失斗志，引他们来追。罗斯军却不上当。伊琼姆斯基与扎波洛夫会师，这两个都是能征惯战的家伙，又得了乌莫斯基嘱咐，并不贸然追击汉军。伊琼姆斯基请扎波洛夫留守原地，自率一支人马，转攻汉军廉钧所部。
廉钧灭了两个小国，乘胜深入罗斯托夫腹地，已经前进到顿河与其第一大支流——顿涅茨河汇流处。罗斯军隔河布防，汉军无船，一时不得渡过。廉钧使部下伐木，扎起木筏。这时得知南路军失败、主力后撤的消息，廉钧忙令部下停止扎木筏，改用已砍下的木材加固营寨，就地坚守。
伊琼姆斯基赶到，看了汉军的营寨，十分奇怪。这支汉军深入重地，沿河扎营，究竟要做什么？他们营寨中的粮草估计不会很多，因为距离后方太远了，根本得不到补给。估计他们随军的粮草，加上一路攻城得来的粮草，顶多支上两三个月。那么，他们难道不怕被困死？
伊琼姆斯基满腹狐疑，但是实在想不通其中道理。想了又想，估计是汉军的将领不会带兵。主将听说叫做什么廉钧，并没打过什么仗，默默无名。副将是别司丘耶尔赫夫，这个人应该是凭着把女儿嫁给炎汉国王而飞黄腾达，未必有什么本事。伊琼姆斯基放下了心，将手下万人扎下一连串营寨，扼死汉军的退路，把汉军紧紧围在两条大河汇流之处，等他们自己困死。
伊琼姆斯基可算是一个难得的良将，怎么竟不能想到汉军的真实意图？这也难怪，东斯拉夫人文化落后，并不知道还有运用水师的办法！无论伊琼姆斯基、扎波洛夫还是乌莫斯基，他们尽心竭力反击汉军，却对于即将来临的大危机毫无预感……
赵矜率主力后撤诱敌，见罗斯军并不上当，不禁叹道：“两只死鸡，一扎菠萝，果然能干。一盘乱局，竟能打得有条不紊，把我军逼到如此程度。我这次出兵真是‘欲速则不达’，没想到会陷入这么麻烦的局面。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太早……”
扎波洛夫严阵以待赵矜；乌莫斯基包围林宓、独隆翰；伊琼姆斯基包围廉钧；形势看起来对罗斯军很有利。不过，赵矜转为耐心等待，信赖各处将领，凭借他们各挡一面，等候时机的到来。
时间已来到八月。这一天，运河开通，伏尔加河之水滔滔不绝，经过闸口，灌入运河之中！
数万民兵与民夫欢声大作，望着白浪滚滚，奔腾向西。伏波将军房元度、横海将军孟士孝、横川将军孟士信三部分水师先前俱已集结完毕，泊在连城府待命，现在一同瞻望开闸灌水，心潮澎湃。
待水流稍为稳定之后，水师千帆竞发，通过闸口，驶入运河！
短短百里运河，几个时辰便抛在身后。水师进入顿河，首先接取大王所部。赵矜留下不惯乘船的阔阔甘、也黎花真等一批将士，自率八千人马上船，下令以最高速度，往下游进发！
夕阳之下，浪花翻腾，金光飞溅。人马从容休息，而战船不断前进。越过了岸上自己人的军营，越过了对垒的罗斯军军营。自己人欢呼挥送，罗斯军瞠目结舌！
扎波洛夫闻报，急忙出营，驰马奔到河边。只见一大群战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战船！它们浩浩荡荡往下游去了！
扎波洛夫大惊。想拦，怎么拦？想打，没法打！
看到汉军的战船上兵马众多，扎波洛夫情知不妙，慌忙奔回营中，传令连夜拔营，往下游追赶。明知追不上，可是必须追。“圣徒扎波洛夫”只有祈祷上帝保佑，多给汉军的船队逆风，兴许还能追得上。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哪怕逆风，船也一样能开。即使速度低到时速四公里，一天也有九十六公里，约合两百三十里——陆军一天要赶两百三十里路是不可思议的。何况汉军顺流直下，河水送着战船前进，流速越快，船速就越快。扎波洛夫所部就算不吃不喝追赶，也赶不上了。
扎波洛夫既拔营追赶，汉军留着的人马可不是什么也不干。阔阔甘、也黎花真即刻跟着拔营，追杀扎波洛夫而去。扎波洛夫的军队一边穷追着不可能追上的目标，一边挨打，苦不堪言。
汉军的水师可不管扎波洛夫，日行四百余里，仅仅两天时间就到了顿河与顿涅茨河汇流处。于是又在伊琼姆斯基的军队瞠目结舌之下，汉军廉钧、别司丘耶尔赫夫所部从容登船，飞驰而去！
伊琼姆斯基料不到汉军有这么一招，惊得冷汗淋漓。稍微反应过来之后，伊琼姆斯基慌忙命令部队拆了营栅搭桥，赶紧追上去！
汉军许妤、素迷独所部二千人，远远游离在罗斯军的北面，发现罗斯军骚动，趁势加以攻击。
就这样，汉军主力顺流直下；被撇下的两支罗斯军夹着河流两岸追赶不迭，狼狈不堪；他们后面又各有一支汉军追击着，紧咬不放。
次日，逆风大作，而且河流已经快到入海口，地势十分平坦，流速减缓。汉军的船速慢了下来。晴空朗朗，原野辽阔，遥遥可见罗斯军前锋没命奔逐。赵矜身边的将士们相视而笑。龙猷叫道：“主公哥哥！放我上岸，以逸待劳，必灭敌寇！”赵矜微微一笑：“很好，你也懂得一些战略了。以逸待劳是个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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