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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完结)-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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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紫没有要给大周建功立业的意思,嘻哈蒙混过去。

  “正北面有大块浮冰,逆风顶浪,估计两刻钟可遇。”顶上臭鱼本来报告完了,却发出啊啊两声,“墨哥,冰上趴着个人哪!”

  众人皆惊。


  ●● 第272章 死不瞑目

  众人惊讶的同时,又都看向墨紫。她是船上的头儿,得听她的。

  墨紫一旦上了船,决断快又准,传令各舵转向避浮冰,又让一小队船工放下救生船。嘱咐临时授命的队长肥虾,顺浮冰流向而追,先看那上面的人是否活着,能捞则捞,难度太大则弃,以红萸人的安全优先。而大船为小船护航,船上做好应急措施。

  闽榆老爷子见她发令一气呵成,不由暗自点头。此女有侠义却也能冷静权衡轻重,尽力而为不盲目不逞强,心志坚定,气魄真不输优秀儿郎。

  一番有条不紊的操作下来,人被带回了主船。肥虾第一句话就是,此人还有气。不过,说是有气,也快没气。身上让人砍了少说五六刀,棉衣浸饱暗红,一放上甲板,底下就铺开一层乍目血水。再加上在浮冰上漂流,冻得脸色发青,满面的血覆上苍霜,没有了意识,看上去就跟死人没什么不同。

  “墨哥,此人似有内伤,刀刀入骨,失血难救。我探其脉,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肥虾摇头说罢,却发现墨紫盯着那人怔忡,“墨哥?”

  墨紫其实听到了,如喃喃自语,交待着,“肥虾,把人抬进客舱,生暖加被,喂药灌汤,尽你之力让他恢复意识。他若转醒,立刻唤我。”

  肥虾不多话,马上率人做事。

  闵老爷子让对方的惨状弄皱了眉头,“受伤如此重,又卧浮冰,莫非遇到水寇?只是上都水域从来太平,未曾听闻有这般嚣张的匪类,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而且,近来水寨战船往来巡水,怎会发生这等事?”

  墨紫想说人家水寨根本对巡水不上心,派了些新兵蛋子来繁华大都长见识开眼来的,但最终一笑而过。

  “老爷子,本该行到浅江处试船的,如今也只能回航,让您白跑了这一趟。”墨紫有些歉然。

  “人命关天,自然要赶紧上岸找大夫。”闵老爷子摸着白胡子,“墨哥不必有歉意,原是我不请自来,倚老卖老,仗你不会赶我。不过,先说好,下次试水我还来的。”

  沙船吃水浅,顺流而下,如添一对凤翼,船体大却毫不笨重,超过了不少江船,看得那些船夫们眼红,有直爽的还吆喝。

  东郊码头远远进入墨紫眼帘时,肥虾叫她进客舱。舱内很热,血腥味浓烈,令她觉得空气里都浮起血雾,随呼吸进出肺中,黏稠到想吐。

  “他醒了么?”这个人,墨紫之所以怔忡,是因为她见过的。就是多月前,想强掳金银回国的玉陵老将军。虽然想过可能会再遇见,却料不到是这种情况下。

  肥虾摇摇头,“抱歉,墨哥。汤药不进,气若游丝,快不行了。”

  “本想至少能问他究竟是谁下的手,可惜──”还能给金银报个全丧。

  “墨哥,我爹教过一种点穴冲气法,能令濒死之人神志清明片刻,但片刻后人必死无疑。”赞进上前观老将军神色,“他的气越来越弱,便是用此手法,我也没什么把握他能清醒说话。不过,可以一试。横竖他撑着这口气,难道不是要说出害他的人是谁?”

  墨紫犹豫,万一还能救呢?

  “墨哥,我敢断定,他的命神仙难救。”肥虾跟着墨紫不少时日了,知道她犹豫什么。“不妨用赞兄弟的法子,总比就此死了好。”

  “墨哥,此老是铁打的汉子,不能让他走得不明不白。”赞进也记得他,“就算不能给他报仇,也要跟二公子交待一声。”

  墨紫把心一横,“赞进,你试试吧。”

  赞进出手极快,在老将军身上点了几处,后背上用大掌托了,闭目运气。

  血迹斑斑的脸上,老将军一双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开始急喘,咽喉发出咯咯的声音,张嘴流出稠红血线。

  “墨哥,有什么话快问吧。”肥虾见墨紫面上不忍,只好出言提醒。

  墨紫坐上床沿,想握老将军的手,却怕影响赞进运功,最后捏成了拳头,“老将军,我是楚毓的结拜兄弟,你可有话要我带?”

  老将军眼瞳原本涣散,听到墨紫的话,勉励将视线对准她,先有些不确定,然后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那……日……二殿下的……”满口是血,冒成泡,蹦碎在墨紫的手上和衣服上。

  “正是。”墨紫强自忍下酸楚,“老将军,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转告……二……殿下,玉陵等……着他,他会……是明君,老将……从来……都……知……”头一歪,咽气了。睁着眼,死都放心不下。

  最后的遗言,不是说凶手,而是交托。玉陵国主太子无道,臣下却还有如此忠烈的,不得不感怀长叹世间正义永存,总有人真心为百姓着想。

  赞进要给老将军阖眼,墨紫挡了他的手,“留给金银,只有他,才能让将军瞑目。”

  赞进点头,小心翼翼放平老将军的尸身,为他盖上被子,“至少他现在不疼了,我看得到他臂上白骨,他醒来却哼都不哼,真是铁汉。”

  这时臭鱼跑近来,“墨哥,码头那儿水寨的船挡着不让进,说大求前使的船快要进港,民船得等半日。要不,咱划小船上岸,先给人找了大夫再说。”

  肥虾看着自家老弟,“不用找大夫了,人已经死了。”

  墨紫把老将军的身份告诉他们,反正经过前几日的传单大宣扬,认识金银的人都心中有数,不认识金银的,打听起来也很容易。

  血性汉子,不伤春悲秋,只有义愤填膺。

  谁会对玉陵人下重手呢?墨紫的猜测因为臭鱼带进来的消息而确定了。

  大求使团来了!且自水路而来!

  前使船是先头部队,一般会比大部队早到几日,作迎接的准备。这边使船快要到码头,那边浮冰上就出现玉陵残部的将军,不可能是巧合。然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还不好说。

  “墨哥,船怎么走?”肥虾问。

  墨紫还不想跟大求的船面对面,老将军已死,也没有了入码头的必要,而红萸是自己的地盘,搬抬尸身最放心。

  “回红萸。”墨紫一边吩咐,一边走出船舱,看到闵榆老爷子等人立船首正往码头瞧。

  待她自己一看,东郊码头民船被划分在两边,中间空出很大一片水面,水寨的船七八艘一字排开,更有一只楼船战舰停在前面。大周旌旗飘扬,萧字之外,还有王将旗,代表武氏皇族嫡系兵马。

  “萧旗与王旗并驾,可见敬王一家得天独厚。据闻此次入上都护使,皇帝也只允萧家军进来罢了。”闵老爷子对墨紫和闵松言道。

  “朝中新旧两派相斗愈演愈烈,如今推行官民船场合作,倒是我们捡了现成便宜。”墨紫认识元澄江涛等官儿,消息也不慢。

  闵老爷子点头赞她,“墨哥对国事关心,目光远而不狭,比我家的侄孙要好得多。”暗指闵松不关心时事。

  “闭门造车,其车不可行。造船也是同样道理。”墨紫自然听出老爷子的话外音,对闵松眨眨眼,“老爷子要好好训诫您侄孙才行,要是冥顽不灵,就用竹片打手心,疼儿不伤。”

  闵松瞪她。

  她耸耸肩,表示自己无错。又告诉两人,船入不了码头,还得回红萸。老爷子问她那受伤的人怎么办。她摇头说已经不用请大夫了。谁都明白这话的意思,各自唏嘘却不再提。

  调转船头,再走回路。顶水逆风,却因墨紫设计的多桅多帆和三边舵而如履平地。江上风冷如刀,安排了闵老爷子进舱休息,她高站在舱台之上,调度众工。

  船好,也得掌船的人齐心。臭鱼爱喊号子,顶着凛洌吼嗓子,引得众人奋力高和。一时热汗消冰意,江水似暖汤。

  墨紫到底是女人,是女人总有点多愁善感,本来还在对老将军的死介怀,却在众人的号子中,惆怅散尽在风里,随流寻海去了。

  发微微,长袍簌簌,却不再觉得心凉,老将军的血迹在手上渐渐发烫,助长她的意气风发。身可死,精神长存,何必感伤!

  江上船只不多,普通的客船货船,不引墨紫注意。直到正前方出现一个黑点,片刻就现了船廓,再片刻就能看清楚船头,白浪翻江,杀气腾腾的行速,令她定睛而望。

  臭鱼朝下喊,“墨哥,那船好快,比咱们的船小得多,却不似要让我们,我们让不让?”待那船再近些,啊叫起来,“三角大帆,方头平底,舱两楼,长桨拍水,倒像把墨哥的那些个凑在一起,成四不像了。”

  墨紫冷眼看着。她想说,不让,有本事,就让他们撞。倒要看一看,是正版的厉害,还是盗版的厉害。

  但,风吹冷了她,她听到自己说──

  “让它。”


  ●● 第273章 啃肉骨头

  不甘心!

  墨紫感觉脚下的大船慢慢往旁边挪动,对面那条通体乌黑的船前行的方向却毫不变动,仿佛笃定她这条船一定会让开一样。

  因为,那船上高扬着大求狼旗。

  狼,是他们的神。鹰,是他们的天。神,守护。天,统蒂。

  船未至,便听到张狂的笑声,还大放厥词,“说大周礼仪之邦,我瞧像咱们草原上的绵羊,绵兮兮的,随便捏啊。那么大的船,一个浪就能把咱们的船浇个从上到下,却居然躲咱们不及。太他娘的没种,一船子孬包,白长那么一身肉。不如让咱们煮了吃,还有那么点用场。哈哈!”

  那些话顺风传来,清晰可闻。

  红萸人人脸上变色。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狼旗代表大求,但这番要煮人肉的话,除了骁勇善战的大求人,还有谁会在别人的国土上这般嚣张,简直将大周视为他们的口中伞了。

  “就是。什么礼仪,全是空放的狗臭屁。玉陵号称有水上最强师呢,遇到咱们怎么样?还不是软脚虾无壳龟,不堪一击。专出美男美女倒是不错,玩够了烹烤,滋味那个他娘的好。不像这几个腌过头的白菜,蔫巴无味,难吃得要命。”另一个声音也粗嘎蛮狠。

  这时,那船已到沙船旁,不小心擦撞了一下。那船稍震,还引得一阵更放肆的大笑声。

  “哥几个,耍是大周人,就会这么说,哎哟哟,吓到我的小心肝了。”“救命,不要啊。哈哈,就跟妓女叫春一样。”

  “快快快,扶住我,我不要死!”

  此起彼伏,故意娘里娘气,极尽羞辱之能事。

  “奶奶的。”臭鱼要破口大骂。骂人他可不输给任何人。

  “谁也别还口,只管走咱们自己的。”墨紫目不斜视,握着木栏的手指根根白,大声说道。

  大家憋得一口气在胸口闷,但当兵的是军令如山,造船的是船令如水,不重不沉,就是踩不着地,得听船大的才心里踏实。因为这口闷气,这船操纵起来显得不够灵活有力,和谐降到最低,左摇右摆晃动不前。

  “哦……说他们娘,还真有他娘的女人声音!女人,露脸让汉子们瞧瞧,要是长得不错,就跟着汉子们,伺候得好日子不愁,不比这群没骨头的船夫强?”

  墨紫站在另一侧,沙船比对方的船大而高,并排近之后,她只能看到那船的外沿,看不到说话的人。

  臭鱼翻身下来,咬得牙齿格格作响,低吼道,“墨哥,再不教训,当咱们船上都是死人了。”

  墨紫蹙眉肃面,眸子乌沉,“他们是使臣,我们是什么?我们替大周朝廷出面教训他们,难道大周朝廷会替我们出面说公道话不成?一个不好,我们就是当其冲的替死鬼。”

  臭鱼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向在船上强韧的墨紫会说让。

  “怎么没声了?”大嗓门又喊,“要是没力气,哥哥给你点肉骨头啃啃,味道差了点,不过能长胆子。”

  说罢,一样东西抛至半空,呈彩虹弧线落下,击到帆布上,弹起又触甲板滚了几圈。

  墨紫目光突锐,盯着白帆布上的红印。

  那是血。新鲜的,还在流。

  紧接着,她听到慌乱的脚步。

  在桅杆附近的船工们,有的脸色发白,有的不忍转过脸去,还有的冲到干舷那儿对着江面干呕。

  甲板上,那东西,是一条胳膊,血淋淋,被录了皮,更有几处似乎被剜了肉,现森然白骨。胳膊带手,手上还有皮,成死灰色,五指勾爪,含狰狞恨意。

  “想你们大周小民这辈子都尝不到。此羊原产玉陵,玉陵多花乡,这肉里有似有似无牡丹香哪!”声音的位置不变,那船停止不前,红萸的忍让沉默,他们倒好像挑衅出趣味来了。

  此羊,是人。玉陵人。血还在滴,就是刚卸下不久。

  适才冰面上趴着玉陵老将军,却不见其部下,极可能是他们偷袭大求使船未成,而惨遭毒手。

  “操他祖宗十八代!这些畜生!”臭鱼赤目捏拳,气得抖。

  墨紫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从平稳到促重。

  胸中的火星子本来在各飞各的,突然两两相撞,爆裂一片,顿时烧成燎原大火。

  欺人太甚!

  “臭鱼,去舱房拿件备用的棉袍出来。免得人走了,白费了他们的好意!”墨紫说完,越过栏杆飞身而下。这点高往下跳还是难不倒她的。

  臭鱼知道墨紫心中自有主张,半点不犹豫,应声从另一端跳下。

  那船上仍嬉笑哈哈不断,越说越不堪入耳。

  墨紫在那条断臂前站定,沉静得仿佛一池泉水。

  周围惊恐的船夫们都镇定了下来,慢慢围过来,以墨紫为中心,成了一个圆。

  他们在等;等墨紫的下一句话。

  臭鱼拿来棉衣,“墨哥,要做什么用?”地上的断肢猩红可怖,连他这个老江湖都不忍多看。

  臭鱼后面跟着闽榆闽松爷孙俩,显然也听不下去了,面色十分难看。

  “给我。”墨紫接过去,又对众人说,“一人拿根钩杆,站到靠大求船那侧船舷去,若船要走,请他们井等。”

  大伙齐声欺应,拎铁钩,纷扑船舷。闽松不甘示弱,带着头站上去,横眉冷对。

  “嘿,干什么?想找死了?”讽刺语变成了阴冷声。

  “好啊!老子正手闲,刚宰人没挨上我的份,这会儿能捅个痛快。

  “兄弟们,拔刀!”一片金属击撞之音。

  墨紫一边蹲下身用棉袍将断臂仔细包好,一边扬声道,“大周礼仪之邦,岂有收人之厚礼而不还的道理。前使们稍带片刻,容我等准备准备。”

  “小娘子声音真好听,惹得爷爷们心头痒。放心,小娘子慢慢打扮,不用叫人勾咱们船,咱们等你。”狂笑不已。

  “墨哥打算如何处理?”闽老爷子虽然愤怒,却也知小不忍则乱大谋,怕她年轻强出头,招惹到不该惹的灾祸。

  “老爷子莫出面,容晚辈自理。”不想牵连德高望重名声很响的船行长辈,而且红萸若是不得已,日升至少无险。

  墨紫一招手,叫来肥虾水蛇,“小船上还有冰块,麻烦你二人下趟水,拿它去堵那船尾右摆舵的衔接处。可先破,而后堵,做成撞到冰块的假象,就像平日咱们在水下练习的。我会尽量在这边拖延。”也不算教,天暖时,和三兄弟互相切磋了不少破坏船而不招人怀疑的方法。

  大求如果仍用她的设计,这种四不像船尾势必少不了双摆舵,可顺流稳向和逆流转向。但缺点是,一旦一边动不了,就会失去一定的平衡感,变得难以掌舵。

  不会要他们的命,就是会让他们打打转。

  小恶作剧,反玩一下。

  两兄弟早有默契,立刻拿冰和凿下水。

  墨紫又等了一会儿,便往闽松和臭鱼身边走去。

  自上而下,终于看清那些大求人。

  原来还算不上什么前使,不过是十来个乌铁甲武士。真正的前使在舱里坐着。

  透过窗,她可以见到有不少穿着华美,

  披着裘皮的人影子。

  前使对外面的人不管不问,自是默许之意。

  “不是小娘子,是不男不女啊。”一开始最嚣张的那个声音,自满面刺胡,眼珠子浊黄,傲慢粗鲁的大块头。

  身披黝黑铁甲,两把大刀挂腰间,虽然要仰头看墨紫他们,可一点都不气弱。

  墨紫刚要说话,突然余光瞥到一抹艳红,侧目望去,倒抽一口冷气。

  桅杆上挂着一排死人!

  赤条条的。有些浑身没了皮,有些缺胳膊少腿,但头颅都完整,还带着玉陵士兵的头盔。

  一双双眼睛皆怒睁着,没有一个合上。

  血,还有滴答一些,落在黑帆上,被吞噬到无影无踪。

  “赞进。”墨紫低声道,她手心冒汗了。不是怕,是紧张。

  赞进一直在,他只是不像从前那样唠叨了,身旁闽松臭鱼,身后赞进,都是响当当的好男儿,她紧张什么?

  墨紫目光一凝,再一笑。

  看得乌铁甲们个个呆,一时鸦雀无声。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

  见过清晨第一道的阳光吗?见过圆月挂海空的万丈金芒吗?见过草原之鹰扑兔时起翅的瞬间吗?见过大漠之中天降甘霜后的彩虹吗?

  就是那般的美。

  用不上沉鱼落雁,用不上国色天香。那些形容女子们娇柔明艳的词,统统套不对。

  墨紫就是墨紫,她在船上全然不吝而展现的美,望天下而独一份。

  谁也不敢,不能,不愿亵渎!

  “这小子,我要了!哪个敢跟我抢,我杀了他!”刺胡子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指着墨紫大叫。

  墨紫冷笑。

  她冷笑,红萸众工看见,跟着冷笑。勇气早生,怎会退却!

  冷笑自然跟墨紫刚才云淡风清的笑容不一样,太明显了,白痴都看得出那里头的不屑。

  刺胡子受不得巨大的落差,怪桀大呼,“小子,换之前一笑。这笑,老子不中意看。”

  墨紫哈哈大笑,下一秒又收了个干干净净,一点表情也没有,“请收礼。”

  说时迟,那时快。


  ●● 第274章 我来添衣

  一道劲风!

  是刺胡子的感觉。

  身旁的兄弟急蹬蹬倒退了两步,引他定睛看。好家伙,一把寒光闪闪的钩钉牢在他身侧的船舷上。只要稍微正一点,钩的就不是木头,而是他的脖子了。

  好吧,他看到了那个身穿男装说话女娘的人快速拿起船钩的动作,他也看到那人将钩举了起来,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人真敢挥下来。

  刺胡子慢半拍朝后一跳,因那一笑而发烧的脑袋,顿然像被淋了头冰水,彻底清醒。清醒之后,就起杀机。

  双刀拔出,他呼道,“兄弟们,上船给我杀干净,一个不留。”

  “这可真是误会。”眼看冲突即将爆开,墨紫清脆的声音如泉水潺潺,令那群虎狼凶徒暂缓动作。“我不过是想搭根杆子好送还礼,再劲不当,也不知这鬼东西这么沉手,不小心脱了手飞出去,还请各位见谅,幸好,没伤及各位性命,否则我难辞其咎,不愧是大求的猛士,骁勇无惧,大人大量啊。”

  乌铁甲们听完最后一句,谁还能继续叫嚣要杀人?刚刚还笑对方软弱,如今真就是软了,还是个娘里娘气的家伙,他们要计较,不就小肚鸡肠?但,刺胡子是头,所以他们最后得听他的。

  刺胡子哼一声,半晌后收刀,他其实一时火起,忘了这里是大周都城。玉陵派来的刺客,他们有权处置,但这些人只是普通大周百姓,要是真杀掉,他虽然不怕,恐怕会影响大局,毕竟打着求和的旗号来的。

  乌铁甲们见头头收兵器,也都把刀入鞘。

  “此次饶你,下次再敢对爷爷放肆,必将你们大卸八块,灭你等全家老小。”汉民低贱如蝼蚁,动手当然要整窝端。

  墨紫对这话不回应,对方只有乌铁甲二十众,她对他们的实力清楚得很,根本不是赞进一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臭鱼等人,将手中裹着断臂的棉袍往杆上一绑抬杆再一送,棉袍悠悠滑下至大求船边。

  手腕之上如今穿在袖里,乌铁甲们却能看到那只爪状的手,彼此看看,不解这份还礼的意思。

  刺胡子叫嚣的嗓门大概是天生的,又有点火大,“娘的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们送给你们垫肚子的,怎得不给面子还了回来?还说什么还礼?”

  “此言差矣。”墨上比瞥见舱里的影子们往门口移动,也不甚在意,“正如各位所言,大周礼仪之邦,只是大周亦富庶,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吃都吃不完何必同类的自相残杀?再者,古书有载,人肉其实难吃,不管美女也好,美男也好怎么煮都酸的老的,香不及猪牛,鲜不及鱼羊,既然无味,何必委屈了自己的甜头和牙齿,又闻,人与动物不同,世间万物,唯我人能造屋种田放牧做千万种事,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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