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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完结)-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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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澄静听,永福号借风声和水声而动,身在船上,听不到划桨辟水,倒是不远处那艘停船嘎吱嘎吱很吵。

  “无桨无帆,船也能动?”他刚才听她说是逆流。

  “有水下桨,肥虾带着人在摇呢。老关和水蛇掌舵。”墨紫稍作解释,转头轻唤赞进和臭鱼。她不使唤丁狗,除非他自觉。

  “你俩能听清他们说什么吗?”
  两人听了一小会儿,同时摇头,“太远。”

  元澄看华衣。
  华衣摇头。

  “臭鱼,叫老关他们再驶近些。”墨紫刚说完这话,鸿图那边就亮起火把来了。这下不能再靠近。

  “怎么办?”影子是见不得光的,她很自信,但不自大。

  元澄的判断很快,“墨紫,让永福号靠岸而不被他们发现,可否?”

  墨紫立刻明白他要上岸。船虽然无法再近,但岸上杂草丛生,很容易藏人。她和元澄虽然认识时间不短了,但一起这样行动,却是第一次。以为他的聪明是在权谋,没想到实际应用也相当不弱。

  永福悄悄靠岸。

  “你留在船上。”两个声音,一模一样的话。

  “没有我这个当官的,你捉到贼,贼也不认。你只要做危险的事,多会受伤,还是留在船上为好。”元澄说。

  “没有我这个造船的,你抓了贼,贼喊冤枉。我瞧你一向对打架的场面能免则免,今晚开打的机会有九成,还是你留下吧。”墨紫说。

  看两人互相拆台,身份次最高的华衣来一句,“一起上岸。”

  到头来,只留了老关和几个划桨的船夫。众人没草而行,在离鸿国货船最近的地方,趴好。

  货船搭下舢板,早下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曾海和王大掌事。对墨紫和元澄来说,这个距离并不能听清什么。但华衣赞进他们功夫好的,似于听起来没问题。

  “曾海有点急了,他们大概说好的,可人没出现,他在那儿骂人。”赞进在墨紫的左边。

  丁狗冷哈哈的,在她右边,“另一个人说,船帮子做事讲信用,应该很快就会来的。谁说船帮子一定讲信用?”最后问句是他自己的意见。

  船帮子?不是来见大求人么?墨紫微愣这可和设想的不太一样了。

  “听听看,是走私货的帮子么?”她问左右。
  赞进等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们不说了。”

  曾海他们在等,墨紫他们也在等。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曾海似乎不耐烦了,对王大掌事说句话,转身就往舢板上走。

  墨紫立刻去看元澄,见他正和丁狗低语,然后丁狗挑眉耸肩。

  这时,赞进当传声筒,“曾海说,不等了,臭帮子骗他的定钱,他要讨回来的。”

  墨紫刚听完,元澄华衣等人便自草丛中弯身而起,走了出去。

  “曾老板。”华衣还主动开口跟人打招呼。

  墨紫呆了一下,心里不明白元澄的打算,另一方还没来,这不是打草惊蛇?而且也不能肯定空心木里一定是铁或兵器。曾海这样贪便宜的小人,说不定只是走个私货。又还没出境,一条罪都按不上。

  她下意识想跟着站起来,却让丁狗摁住,并被他斜眼藐视,那意思就是谁动谁白痴。

  丁狗这人虽然狂傲,虽然推崇道家无为,而常对她冷嘲热讽,但这种场合下,她相信还不会不分主次。所以他暗示她别动,她就没动。

  很快,她自己也想明白了,曾海和王大掌事都把她当眼中钉,怎么能光明正大露面?

  她不动,赞进臭鱼等人都不动。

  当然,不动,不代表不知道。因为,火光近了,人也近了,能听到王大掌事问华衣暗语。

  墨紫以为这下露馅无疑,总不会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吧?

  “日出华山,豹领四方。”华衣回答的,而且没有半点延迟。

  这八个字,墨紫是知道的。陈二和总舵内应对暗语时就用这个。

  华衣随便瞎蒙?为什拿这八个字来?曾海只说船帮子,没有提到陈二。他到底怎么想的?或者说,元澄是怎想的。

  她相信,寡言的华衣只是张嘴,大脑是他身后的元澄。

  半晌,王大掌事抱怨,“怎么这么晚?”居然,答对了!

  “不好意思,帮里有些急务,二爷走不开,临时安排小可来,仓促之间就迟了。”华衣似乎在拱手。

  华衣一身黑劲装,身后千牛卫更黑得壮实,还蒙了面,冒充船帮子,在对方不耐烦时,混得过去。

  “你手下人为何蒙面?”曾海的声音近了,伴随火光。

  “曾老板托我们二爷的事,见不得光。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模棱两可的说法。但华衣没有蒙面,为定对方的心。然后他一往前,跟在他身后的元澄也往前。

  火光又开始远了,脚步声往船那边去。

  这时,丁狗一拽墨紫,说声,“跟上。”元澄在华衣的影子下,墨紫的人在元澄的人的影子下,这叫大胆的投机取巧。

  走在最前面的曾海和王大掌事毫不知情,捕他们的网张开了,蜘蛛蜇藏在后,等待饱餐一顿。


  ●● 第290章 摸不出来

  上了船,墨紫一边低头避火光,一边偷眼打量着船的结构。

  结构很简单,平底浅橼深肚,住舱在尾部,双桅列帆,货底舱无板遮盖,四方凹入,占船体三分之二长。

  墨紫看到里面叠放的原木,双眼瞬时一眯,这就是了。

  华衣说:“我们二爷没说运去哪里,只说您另有交待。曾老板,这货究竟在何处下?”说得更真的一样。

  但别说,还就是料得百发百中。

  曾海道:“连船带货,一定要交给达赫11船场的离伍。这是见面时的信物,也一并给他就是。”

  达赫11在大求境内,与大周北界三山之隔。离伍是达赫11船场的东家,其背后是大求最显赫家族可那。墨紫没见过离伍,但她听过这个人和这个船场。

  华衣不出声。

  大概他面露难色,令王大掌事不耐,“陈副帮主说了,他知一条秘密水道,可避水寨入大求。价钱都谈妥了,你别故作为难,再想抬价。”

  华衣的声音:“价钱不是问题,我们二爷说一是一。只是这天气比往冬冷,不知水道是否畅通。万一结了冰,可能就麻烦了。”

  “正月末把货送到,其他我不管。送不到,可不是还钱就能解决的。”曾海还不知自己通敌罪快成,语带威胁。

  赞进凑近墨紫耳边,“船上只有二十来人。”墨紫看船,他却看得是对方战力。

  “曾老板,我就是给您提个醒,走江的帮子看老天爷。最后有什么,您都得跟咱们陈二爷商量,我们也管不了。”华衣强调陈二两字。

  陈二昨日让徐九关门打狗,瓮中捉鳖,这会儿在刑堂里囚着。曾海去跟陈二商量那就一起倒霉。墨紫这么理解的。

  “行了,废话少说,赶紧走吧。”曾海交待完,匆匆回身。坐船来,骑马走,不太想久留。

  墨紫见他转身走来,立刻退到一旁,面朝江,抬手摸头。

  或许是她躲得慢,或许是肥虾三兄弟的身材特征太明显曾海走过去,突然又转辽头来。

  “你……你们……”他怀疑了。

  墨紫的心提在嗓子眼。如果曾海认出她来,怎么办?

  但并不容她想个折衷案出来,元澄就说话了,“抓人!”

  物证呢?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墨紫对赞进等人说一句,“速战速决!”

  华衣的千牛卫个个都是强中手,墨紫这边人虽少,但也是能以一当十以一挡百的好汉。而曾海显然没料到这种变故,带了能打架的,可二十来人对他们这边十来个,简直像割草一样容易,铲过就倒,片刻便被五花大绑,扔在货舱底下。

  曾海胖脸挤眼还想着脱身,哇哇大喊,“知道我是谁吗?我要是有什么事,你们谁都别想好迂!”

  墨紫从千牛卫中走出来,微笑着问,“曾老板是什么来头?说给我听听吧。”

  曾海认出墨紫,态度不收敛气焰更嚣张,“我就看着你眼熟!红萸墨掌,你竟敢带人偷袭我?打一开始我就瞧不惯你油里油气。跟富贵教养半点搭不上从船帮子里混出来的杂货。哪个眼瞎的找你当掌事,还敢在这儿抢我的船?我曾家大老爷任当今太子太傅二老爷任中州刺史,三老爷四老爷掌三省粮米商铺,一句话就能让你成乞丐。告诉你,赶紧放开我,还能看在同行份上,就当今夜一场诶会。否则,定叫你红萸再不能造船,滚出船行。”

  “来头可真大。”墨紫哦哦有声,“不知曾老板是哪房里出来的?跟你家一二三四老爷谁最亲?有没有亲近到可以为你掉脑袋?”

  曾海吐口水,“你少吓唬我!当自己朝廷命官啊!告诉你,就算真是朝廷派来的,我也不怕。捉贼拿赃,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干了掉脑袋的事?”吓唬他?呸!

  “她不是朝廷命官,我是。”元澄的脸在火光中清晰起来,“中书舍人元澄,奉皇上直命,对威胁到此次会谈之危事有便宜处置权。曾海,你刚才亲口承认这船货运往达赫11船场。达赫11在大求境内。离伍是大求最有权势可那的外家。自大求对玉陵开战,大周已封锁国界,两国连寻常商货都不能往来。难道你不是明知故犯,罔顾大周法明令?”

  曾海听到中书舍人时,有点不以为然,再听是皇上直命,神色才正,不过开口却还是狡辩,“元大人,大周封锁国界,不与大求通商,三岁小儿也知。只是,国法虽严,也讲人情,大人可听说,边界仍有贸易流通,虽说不能同以往相比,但也并非全然禁止。两国交战,与百姓何干,过的日子还是要过。曾海并非罔顾国法,实在是赫11合作多年,还订了年契。不迂就是卖它一些木料,此契完成,两国恢复来往前,曾海也不会再延契。大人要是听了小人之言,以为曾海与大求做什么通敌卖国的买卖,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我们中州曾氏受皇恩浩荡,是我皇忠心耿耿之臣家。我曾海虽然只是旁支子弟,可到底也姓曾。这事,是我曾海糊涂所为,与本家无关。但要论死罪,小人是定然要喊冤的。那些大商贾,有几个是不同大求做买卖的?小人报一串名,大人去查,绝无全然清白身。小人也知有错,愿出罚银,且保证再不与大求人讲信用,收回这船货。请大人三思!”

  曾海精明,曾海小,曾海奸猾,曾海一点都不笨。他能当上鸿图东家,不管他本性如何,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照他所言,他卖的只是木头,不涉及重大“违禁物品”,罚款就行。而墨紫,就成了小人。

  “你卖给达赫11的是木?”元澄问道。

  “不都在大人您的眼皮底下?不是木头,还是什么?”曾海反问。可见,从四品中书舍人,比不上他家太子太傅的大老爷。而元澄说是奉皇帝直命,不是钦命,多少打些应该畏惧的折扣,因此,态度终归倨傲。

  “曾老板可否让本官搜上一搜?”空口无凭,曾海走得是这个漏洞,他就想办法堵上。

  “大人只管搜。”曾海好像就等在这儿了,“不过,要是搜不出来,小人请求大人重罚那诬告之人。船行规矩,同行正当相竞,不择手段者,逐之。请大人公判,若曾海没犯掉脑袋的罪,红萸从此退出船行。”罚金对他来说是小数目,就当看人倒霉的票价。

  墨紫目光秋冷,真是不能小看对手。你视他为弱,他却能反唉你一口。

  “墨哥,你有何说法?”曾海的反击明显冲着她来,元澄自然要问她的意思。

  墨紫此时心里有没有怯场?

  有!

  因为,曾海太笃定,太有把握,好像真的就是运给大求一船木头一样。万一,船上没有像她和元澄以为的东西,红萸就断送在她手里了。

  但,曾海的话里有破绽。不明显,可是却不妥。他开船场的,卖什么木头?好吧,就算他连船卖,这样的木头,这样的货船,大求没有么?千里迢迢要问他买?

  “大人,我并没有诬告谁,不过凭事实说话。”于是,她接了,接了曾海的口头战贴。

  “很好!”曾海比元澄回答得积极,“墨掌事,你要是找不出让曾某掉脑袋的东西,你从此离开船行,连带红萸关门。”

  “一言为定。”墨紫开始走下货舱梯。

  “元大人,你可听见了?”曾海再问元澄。

  元澄望着墨紫的侧影,调回视线,笑得温文,“听见了。不过,若墨掌事有所发现,曾老板这脑袋可就献出来了。”

  曾海刚要得意的神色,刹那一丝僵硬,但飞快以笑容掩盖。

  墨紫的目标,当然就是那两堆木。所以,一下到船底,伸手便拍。拍到的瞬间,神情便很冷。同时,她瞥见曾海正中下怀得勾嘴角。

  木,是实心木。

  在拍了十几下之后,墨紫已经肯定,这木头没有问题。

  “请大人派人仔细搜一搜别处。”她的优点之一,在于承认危机,而不会死要面子强撑着。需要帮忙,就开口。一双眼睛发现不了的问题,就借助许多双眼睛。

  元澄点头。不过一个挥手的动作,华衣带人拿了火把分头去搜。臭鱼三兄弟也加入华衣的队伍。而赞进和丁狗跳了下来,站定在墨紫身后。

  “再搜也枉然。曾海怎会弃本家不顾,做出叛国之事来?墨掌事分明故意陷害曾海,恐怕是我两家船场相距太近,觉得鸿图碍眼了吧?”曾海见墨紫求助于人,心中大定。此子就是嘴皮子会翻,上回他大意吃了亏,可惜今天注定要在他手上倒大霉。

  两刻之后,华衣回到元澄身边,对他和墨紫摇头。

  曾海觉得胜局在望,咧肥嘴而笑,“墨哥啊墨哥,人不可贪心。你对我鸿图用尽心机,可白是白,黑是黑,老天爷都瞧着呢。你今后虽然干不了船行,不迂劝你脚踏实地,好好做人,也许有生之年还能有出头之日。”

  墨紫置若罔闻。

  她在想,究竟漏了哪里?


  ●● 第291章 砸你老底

  墨紫开始踱步。

  整个船的构造在她大脑中渐渐展现出来。头尾收得很窄,也难怪华衣等人查不出什么来。这艘船的主体就是下凹的货舱,除此之外,不可能还有别的地方能藏空心木。但,她敲一遍了,手感和声音都不会出错,绝对是实心的。

  “墨掌事,你便是不死心,也不要再想冤枉好人啊。若再这般拖延下去,可别怪我告状,到时就不是你一句不干船行就能解决的了。”曾海的冷嘲热讽加威胁,没有停止。

  元澄温和的音色传来,让风一吹,便沁凉,“曾老板何必焦急呢?既然没什么可让人查的,也不用在意墨掌事拖延。”

  曾海冷笑道:“大人说得是。只是这大冷的夜,大人听信谗言,将我等绑成如此,怎能不焦急?大人,您看是不是放开我们,免得让人以为您跟恶人是一伙的?尽管,我相信大人是听信了小人之言。”

  “曾老板是打算送木头过去也好,还是送别的东西也好,目的地为大求,这却是不错的。无论如何,已经破坏大周法令,受绑难道不应该?”元澄听出曾海暗示他同流合污,神情不变,目光却跟着墨紫在走。

  不像墨紫凭藉对船和木的熟悉,他用的,是自己的直觉,这船一定有问题!哪里有问题,他倚仗着她,而且相信着她。

  墨紫的思绪拉回更早以前,在永福号上看到鸿图货船的时候,船行得很慢。计算!重量,吃水度,货舱高度。

  等等!

  这两堆木头的数量和重量,不可能造成龟慢的船速。货舱的高度没什么硬规定,但如果是她来造的话,应该会凹得更深。而且,它虽然是平底船,却比普通平底船更宽更长。

  一艘船,若是结构有特别的地方,就一定是为了特别的用途而存在。

  墨紫呼气,再吸气。表面看不出任何不妥,又没有暗舱,唯一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她双脚一跳。跳完之后,看向曾海。

  曾海脸色变了,王大掌事脸色也变了。

  船底板所发出的声音,能听见的人立刻就能知道,那下面是空的。

  臭鱼嘴快,嘿了一声,“真能藏,居然在船底下。”

  丁狗本来对墨紫没抱希望的眼神,射出精光来。他看她行事如风明快,却不认为她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充其量读过些书,会些阴谋诡计,算几本帐,管几个人。就在这时,他有点明白此女真正令他人所不及的,是船。

  元澄往前一步,他的嘴虽抿得平直,嘴角却微勾。火把忽闪的光投在他脸上,倒似变幻莫测,遮掩了那份得意。

  “元大人,我需要斧头。”墨紫要来个破釜沉舟。

  不待元澄下令,臭鱼一跃而下,“要什么斧头啊?我的乌铁桨一拍还不稀巴烂?墨哥,你说拍哪里?”

  “随便拍哪儿,朝下就行。力道也别太大,万一把船弄沉,还得下水去捞曾老板的货。再说,这可是新船,给曾老板留点面子,下手轻着点儿。”墨紫却让让开。

  臭鱼说动就动,一桨拍下,就砸断了三四根板。

  墨紫上前蹲身就掰,和赞进丁狗将那几根板子搬开。

  板下虽空,却是一掌高的隔空。一掌高,当然放不了什么

  元澄这边,众人一愣,多暗喊糟糕。

  曾海喊道:“墨哥连双层底板的船都不曾见过吗?我瞧你这掌事也是真当到头了。”

  墨紫笑意渐深。

  王大掌事在她手下吃过大亏,见她还笑,顿有毛骨悚然之感。

  人越叫嚣,她心越静,立在第二层船板上,弯腰敲了敲,再跳上来,看都不看曾海一眼,“曾老板心别慌,我兄弟的桨还得再派用场呢。”同时,双手对上面看着的华衣等人一招,“多下来几个,先帮我把这坑凿大,再把下面这层板撬开来。是撬开,不是砸开。最下面应该就是曾老板的宝贝货物了,所以千万小心。”

  这下,曾海眼珠子凸出来了,肥胖的脖子涨到紫酱红,抓上双腮,变惊恐青白。

  乒乒乓乓,动静很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过片刻,第一层船板能拆的地方都被拆了。再过片刻,第二层船板被撬开了二十来根。最下面,露出排密实的,一根根粗大的原木。

  墨紫再敲,便仰头望元澄,笑出洁白贝齿,细叶儿的眉挑了挑,无声说道,“空的。”

  元澄轻轻点头,也是无声,“果然。”

  王大掌事哭丧着脸。自刚才看到墨紫出现,他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不祥的预感压在脑袋顶上,却不好跟自家老板吐苦水。

  曾海却大叫大嚷,“小不知怎么还会有一层!定然是我船场里出了大求细作是船匠,就是船工,瞒着小人暗中做了这番手脚。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为小人做主;小人冤枉啊!”

  墨紫不由失笑,“曾老板,你喊冤,也等我们看一看木头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不然,这冤不是白喊的么?贼喊捉贼。”

  曾海愣了。可不是?喊早了,等于承认自己是知情的。

  赞进剑柄往原木中一插一拉一搅,原本就剩了外壳,很容易便碎开来。他伸手往里摸了两下,再一挥臂,手中赫然多了三枝精造铁菱羽箭。

  王大掌事彻底瘫软在地,垂头丧气,认了命。

  曾海不管,大喊不是他干的,有人设局陷害他,要见他家大老爷。简直如疯狗乱吠。

  他在那儿喊冤,墨紫带着人不含糊,砰砰连着劈开多根,发现里头不止藏了箭,还有刀剑,甚至生铁。

  “曾老板冤还是不冤,恐怕不由你家大老爷来定,而是刑部审过之后裁决。运兵器出境,罪同叛国。你说你自己冤枉,别人可能觉得曾氏难逃主谋之嫌。本官会如实将你的话呈给皇上,曾氏是否牵连在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元澄够狠,把整个曾家拿来给曾海垫。

  曾海怎能不吓得住口?他当初干这档子事,是出于赚取暴利的私心,又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压根没想过家族什么的。如今东窗事发,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家族求援。但让元澄一说,可能曾氏会因此陷入极大的危机,他完全懵傻了。

  货船入上都官港,元澄下令封锁消息,请他的上官出面监察。结果,连皇帝都亲自来看。至天明破晓,共搜出羽箭三千,刀剑七八百,生铁近九百石。

  这是近年来破获的最大一起私贩武器事件,加上又是运往大求,甚至牵涉到中州曾氏。皇帝震怒,立刻密旨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最高长官暗审,向中书省具报,再由中书省对他直书。

  如元澄所料,曾家那位大老爷太子太傅大人和二老爷刺史大人暂停一切公务,说是避嫌,其实就是变相禁足并接受三司传讯。曾海之罪很大,大到株连九族都不会有太多反对之声,尽管大求打着求和的旗号而来,大周和大求表面关系还算良好,但大求兵马是大周边境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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