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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完结)-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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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捉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的人趴在床上低笑,“要么傻乎乎得不知藏哪儿,要么像头牛一样横冲直撞,你……姑娘的性格还真是可爱啊。”
“你早知道没有床底下,还让我钻?”什么人啊?
“姑娘,请上床。”说得那么暧昧,那人的手还紧紧捉着她。
“什么?”墨紫弯着腰,揉着脑袋,闻言大吃一惊,立刻看过去。
那人的五官却藏在绸帐巨大的阴影之中,而那支簪上的明珠一旦失去光源,就立刻被影子吞噬,连发丝都照不见。
“你若再不上来,让酒鬼捉去,可别怪我不帮你。”手一用力,将惊呆的女子拉上了床。
“喂!”她是要借地方,可不是借人,双手撑起,要翻身下来。
“这间有人。”妈妈的声音隐隐传来,“是天牧马场腾老爷的贵客,我刚送了姑娘在里头伺候,应该不会有您要找的人。小侯爷……”
“姑娘……”那人始终沉着,身形不动,手也不动,“如此聪慧,当知这是唯一脱困之法。”
墨紫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心跳越来越快。这人说得不错,男女一床,在这青楼里头,就是最好掩人耳目的方法。这次以貌取人都不行,只能从声音判断,她得再搏一回。
“躺着就躺着,不过你放手!”墨紫用另一只手拉过被子,“待在里头不准动。否则,你和那酒鬼有何不同?”
“那也是姑娘的选择。”那人无赖得让人气愤,“姑娘就当得个教训。男人若喝多了酒,都是一个德行。外面的和里面的,同样危险。姑娘家,女扮男装倒不怕,不过不要跟爹爹,最好跟夫君。”
他竟然能料中她的想法?墨紫再惊之余,听出其中不对,“我得什么教训?你难道还想怎样不成?”手往腰上摸,却哪里还有剑?
“姑娘不用找了,我帮你暂时收好,免得误伤他人性命。”男子突伸左手,在她发上一抽,青丝如瀑而散。
“你……”她怒起身。
砰砰砰——有人敲门。
那人声音更放沉了,“姑娘还是躺下得好,不演逼真,如何能让人信服?”
是她过度紧张产生错觉吗?那人的手润得令她熟悉,为她散发的动作带了无比温柔。
外面的人在叫开门。
那人又做出乎意料的动作,居然翻上了她的身,并开始脱衣。
光陡然将他映照了出来。
乌丝衣,玉色肤,看透一切而浓墨染彩的双眸,微冷的,却总能说赢她的,薄厚恰到好处的淡唇,鼻梁勾金线,显天生贵气。
“元——”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已经不着一缕的上身慢慢覆下,元澄温润的五官遍布柔情,双臂撑在她的两边,“姑娘,烦请你为我去冠。”
她不能思,不能言,外面越来越频促的敲门声也听不进耳里,高举双手,将簪子抽出,解下牙冠。
顷刻,他的发,她的发,纠缠在一起。
她笑得像哭!
他微笑,却叹息一声,“你这个姑娘,怎么到哪儿都要惹麻烦呢?胆子恁大,连房里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请人帮忙。这要是遇到恶人,哄骗你几句,你岂非入了他的怀抱?真是,道你聪明,却莽撞到这般——”完全忘了是自己诱导她的。
门让人踹开了。
同一瞬,他的叹息扑在她的粉面,“平白让我吃醋——”
双唇相触。
他的呼吸陡然起重,本因外人在场,还存些点到为止之念,却在碰触的瞬间,为她的香气沉迷。
不是粉香,不是花香,只有木香,却散发墨紫牡丹的华丽。
吮着她唇瓣,直到丰润柔暖,仿佛能取出蜜来。他却不满足,双手将她搂紧,右手摩挲而上,将她的头压向自己,连她的呼吸都恨不能吞进肚去。
墨紫让他亲吻得密不透隙,好不容易想起呼吸,却发出一声嘤咛。那其中从未有过的娇媚,令自己浑身燥热。
一阵尴尬的咳嗽声。
元澄不理。
他不理,当然也不会让墨紫有空理。
再一阵窘然的咳嗽声,这次还有话,“客人……客人……”
墨紫在他的唇往下移的时候,轻呼,却被他又吻住。
不过,相思之毒已缓解,这一口咬得油滑,他撑起上身,笑得很不正经,“美人莫急,待人走了再耍。”
他翻过身去,侧卧,面对闯进来的人等,有些好事被打断的恼意,“妈妈这是何意?莫非腾郭短给了你银子?”
“不是,不是。”妈妈连忙摇手,这可是腾老爷仔细吩咐过要招待最好的贵客,“是——”
“啰嗦什么?”乌延勒站在门外,脸泛醉红,声音仍不清晰,“搜一遍就是。”
那些护卫立刻翻箱倒柜,甚至也翻了床单,回乌延勒没有。
乌延勒刚要转身,却突然往屋里跨进一步,“你二人相欢,真是旁若无人,一点惊讶也没有。”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美人儿在前,哪里还顾得其他?别说不惊讶,最好早点送走各位,在下也好继续。心火难熄啊!”元澄勾起一抹笑意。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神情叫做邪佞。
墨紫盯着他的背,希望能将那份性感洞穿!
●● 第359章 过河拆桥
“秉小侯爷,在园子里找到一个男子,身穿骑装,已经承认是女扮男装的。”一名护卫跑来急报。
乌延勒一听,对里面这对立刻没了兴趣,毫不犹豫就奔了出去。
他一去,自然也带走了其他人。
唯有妈妈满脸歉然,“实在对不住,小侯爷喝多了,才发生这种事。”
元澄温和笑道:“妈妈不必介怀,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王族。让让就罢了。出去请带上门,但愿后半夜不会再有人来扰我与美人的好事。”
妈妈连说不会,赶紧告退。
墨紫才松了口气,突然元澄翻过身来,脸对脸,几乎顶到她的鼻尖。
她往床里缩进去,干笑两声,“这会儿既然没事了,你……赶紧穿衣服,免得……一着凉。”
“姑娘这是过河拆桥?”元澄也往床里靠,“利用完了在下,就要一脚踢开?”
“……”墨紫张口结舌,“……那你想怎样?”还在姑娘在下的。
元澄深深望着她,眸子浓墨没,眼底有火,“我想——继续啊。姑娘莫非以为我刚才对那位小侯爷说的是玩笑话不成?老天爷在上,我可是真心实意。如此美人如此夜,令我情意难耐。”
“元——澄!”她已经退无可退,“行了吧,你别欠了一笔又一笔。销魂丸那次我还记着呢。”
这个从来温润表情的男子笑声扬起,“墨紫啊墨紫,你对我真残忍。我的心意,你早明了。男子面对他喜爱的女子情难自禁,想要讨亲近,不是常理之中?”
他能笑,就是清醒了。离开床铺,穿上乌丝里衣,套上外衫戴冠簪发。
“我……”也喜欢他啊。话到嘴边,却又缩了回去。
便是要告诉他,也不能是现在。他上身一丝不挂,这时她表明的话就正好可以恶虎扑羊。而且,恐怕她还挡不住。只是让他亲着,她就浑身酥软,心跳得几乎脱出身体之外,却并不害怕,紧张而甜蜜。要不是有人在场,她回应他的机率会有百分之一百。
“你怎么会来的?”在这里巧遇她连想都没想过,“那位可能解开金风曲秘密的妈妈,不用去找吗?”
“仔细想想,还是救玉陵太子更能展现我的惊世之才。既然很多人都这么称赞我,我怎能让大家失望,所以就跟皇上再度请缨。至于那边,我让铭年去办,他总不能当一辈子小厮。”他推出一条窗缝似乎打算听外面的动静,却又开口,“我在撒谎。”
“嗯?”墨紫正往床外爬。
“相思入骨病至膏肓,千里寻卿,只为求药。”元澄的眼睛灼灼发亮。
这个人,能不能停止再说这些肉麻的话?一点都不像他!但偏偏她很不争气得让他感动了。
“求到了吗?”她假装低头理衣衫。
“求到一剂,要除病根,还得继续服用。”元澄叹,却笑,“恐怕一生要依赖此药存活。然,我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么?”墨紫转过身来。
他离开窗口,走到她身后用十指为她梳发。一下,一下,慢而轻柔。
“先生?元先生?”门外又来人,不过是腾郭。
“看来,今夜注定我只能服一剂。可惜,可惜。”元澄眯了眯眼去开门。
墨紫走在他身后,嘀咕,“你还想讨几回便宜啊。”
元澄听到了,笑得开怀。
腾郭一见这样的笑脸,不由怔忡。若不是元澄问什么事,他都忘了所为何来。话到嘴边,又看到墨紫,再愣了愣。
“这位是我三弟,怕我酒后误事,管我来了。”元澄这么解释,“乌延勒闹消停了么?”
“果然是先生,一猜就知小人来意。”腾郭忙接过话来,“我刚走到园门口就让乌延勒的人拦了,本想赶紧知会先生一声,偏他们扣着我们不让随意走动,说是封园找个女扮男装的人,还要一间间房子得搜。真是莫名其妙--好不容易重开了门,我问妈妈,她说是乌延勒喝多了,认错了人,把一个混进来的江湖女子当成旧识。鸡飞狗跳的,居然是白闹一场。没想到今日竟然发生这等事。我听说他们还搜了先生的屋子,扰了先生的……”奇怪,奇怪,老鸨明明说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到主子在和人办“那事”,怎么变成主子的三弟了?
“你听妈妈说了不少话,难道她没说我不希望有人再来打扰?”又只吃了一口啊。
“呃?”他急着赶来的,没把话听全。
墨紫想到落英,“腾场主,那个江湖女子有没有事?”
“没事。”墨紫一声腾场主,腾郭挺受用,因他一向以马场为傲,“女扮男装逛青楼又不是杀人放火,而且还是小侯爷弄错,自然让人走了。”
“如此说来,这会儿出去应该不会再有人阻拦了吧!”元澄恢复了温润的神色。
“是。不过先生这就要走吗?”再往屋里瞅一眼,确定无美人。
“兴致已扰,还留在此作甚?”元澄拉起墨紫衣袖,“三弟,走吧。”
腾郭觉得拉袖的动作看着说不出来的亲密,眼皮跳了几跳,连连甩头,心道不可能。自己在南德的时候,曾有人送美貌少年给主子,主子从来都是转送,或当成普通仆人来用。
墨紫注意到腾郭的眼神,想抽手,反而被元澄干脆挽住了胳膊。
“这是做什么?”他附耳悄声,“我连断背都说过无妨了,三弟何不学大哥潇洒一些?”
她翻白眼,他倒是已经把断背这词应用自如。
还没走出园子,就遇到四处急找她的落英三人。
丁狗看见元澄,略诧异之后说道,“早该来了,这一路她又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里外不清静。
落英则不管元澄,只管墨紫,上上下下瞧过后,便说,“短短工夫,这个园子就煮沸一锅水。”
“多亏你机灵。”否则,元澄和她合演的戏可能就让乌延勒拆穿了。想到令人目眩神迷的亲吻,需要三次连续深呼吸,心绪才能平复。那,就叫假戏真做。
落英让墨紫夸了,得意扬扬眉。
丁狗却数落,“你还敢得意?平白无故去什么茅房?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得一直跟在她身边,就算是上茅房,也得一起去。不然要你干什么用?我和赞进就足够了。”
落英扁扁嘴,“你那么厉害,听不出我的脚步声?这么说,只要轻功好,谁都能取她的性命。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又有什么用?”
“你们俩少说几句。”赞进发话。
两人居然就这样不吵了。
后来,墨紫才知道,三人排老大,丁狗落英彼此不服,所以由跟她最久的赞进渔翁得利。若遇分歧,以赞进的话为准。
进了腾府,元澄才对腾郭说出墨紫是女儿身。
“墨紫?”腾郭念着,觉得这名字熟悉,“小姐不会是……姓宋?”
墨紫看看元澄,见他点头,才承认,“正是。”
腾郭眼睛就瞪大了,“你是大求王一心一念非要娶为国后的宋氏长女?”
这件事,赞进知道,丁狗不知道,元澄知道,落英不知道,所以多了两双铜铃眼。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拒绝了。”她继而开玩笑,“腾场主可别因此就去告密。”
腾郭慌忙垂手恭立,“小人不敢。原以为姑娘是先生的红颜知己,委实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身份,怪不得小侯爷乌延勒要封园子找你。”
“腾郭,一路上我不曾听大求百姓提过墨紫为后之事,原因为何?”元澄问道。
“大求王乌延为立宋姑娘为国后,调兵围都。知情的,只有朝中重臣和贵族。对外宣称庆凯旋,军民同乐。而后,贵族们所提出的条件,就是宋姑娘一日不入主东宫,就对外保密一日。因此,民间只知湘妃,而不知宋墨紫。”腾郭借军马生意,能探听到很多消息。
“想不到那些厌恶我的贵族无意中还帮了我一点忙。”这样就不用走到哪里都担心身份曝光。
“私心罢了。”元澄一针见血,“况且,就算没有他们,乌延和乌延勒兄弟俩的力量就足以覆盖全城。”
“错了,是足以覆盖他们认为我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但绝不可能是每一处。乌延既无法让他的兵围太久的城,也不能失去贵族们的支持。他必须妥协,以此平衡各方势力。其实当皇帝也并不能随心所欲。”墨紫说到这儿,“腾场主消息这般灵通,可曾听闻我妹妹宋豆绿,还有玉陵二皇子楚毓的所在?”
腾郭摇了摇头,“先生已交待紧急办。我之前不曾听闻,但一回来已经叫人打探。今日宴客也是为了这件事,可惜没有收获。不过,弯弯道道多的是,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话,元澄亲送墨紫回租宅。
“你也奉皇帝密令,不但不一起住,连萧维魏佳他们都不见吗?”下车前,墨紫问他。
“还不到时候。”元澄已经知道了墨紫这路上的一切,“我怕萧将军看到我就生气,把伤口再撑裂了。我就住腾郭那里,华衣会负责传讯。”
“你不是怕有人会生气,而是怕人多碍手碍脚的吧?说起来,脚着地面,一切以萧维的命令为准呢。”墨紫笑弯水眸。
“我和萧维,谁也不用听谁的命令,各行其事。”瞧她唯恐他俩打不起来的模样,元澄轻笑,“下去吧。再不走,我就当你舍不得,直接拐带回去了。”
墨紫嗖一下,钻了出去。
●● 第360章 螳螂的刀(一)
第二日,萧维这边却有了消息。他的亲随查到,玉陵太子崔肛日在住地举行牡丹会。仲安说,可以借此进去一探虚实。
“牡丹会?”墨紫听着摇头,“若真是这位太子的意思,那他这人质当的还挺惬意的。”
魏佳哼了一声,“传闻玉陵太子纵情声色,不顾百姓死活,看来不假。成了俘虏,不但不思进取,还举办宴会,真是一点节气都没有。”
“恐怕大求养得好。”杨悄蹙着眉,“这样的人,真要救回我们大周去吗?”
“大求能养得好,大周当然也能养得好,等于喂头猪,我想应该不难。”墨紫对杨悄眨眨眼。
魏佳哈哈大笑,“养头猪?说得好!”
“明日仲安,魏佳和我三人会去,墨紫杨悄你们在这里等消息。”萧维已经作好分工。
墨紫还没意见,杨悄却不太乐意,“我俩为何不能去?牡丹会是赏花会,必定有女眷。从她们那边打听,也许有出乎意料的收获。”
萧维板着脸,很严肃的表情,“我们是去查看太子所住的府邸,方便下一次救人,无需与他人多言,避免不必要的怀疑。”
“太子住的地方找到了,但楚毓还不知道关在哪儿,打探消息是必要的。我认为,是个机会。”墨紫站定杨悄这边。
萧维一挑眉,“你已经打听了几日,可有楚毓的消息?”
墨紫摇头,目光轻敛。他说这个什么意思?
“我们已入大求五日,你认为还能停留多久而不被人发现?而且,左佑的船将在五日后离开,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把事情办好。”萧维看着墨紫。
“你的意思是救了太子就完事了?”墨紫笑容冷冷,“莫非你忘了,我还要带回我妹妹?”
“所以,你就更不该跟去。救太子的事,你不用管专心找你妹妹就好。”已经将金银摒除在营救计划之外。
“我不同意。在我看来,救二皇子远比救太子重要。”墨紫直言不讳,“当然,我的妹妹我自己会想办法。”
“没人知道二皇子在哪儿。”他虽因为养伤没有亲自出去打听,但这行人中有大周最优秀的探子,如果他们打听不到,恐怕短期内不会有进展,“我们时间有限。皇上的旨意是,至少带回一个。太子的位置最明显,再说他是玉陵继承人比对外宣称死亡的二皇子楚毓要名正言顺。”
“我知道楚毓在哪儿。”墨紫一语惊人,“他跟我妹妹在一起。找到我妹妹,就找到他。而我如果不能带回妹妹的话,决不离开大都。你们若救了太子要走,船留下,其他请自便。”
“你妹妹怎么和二皇子在一起?”魏佳还没听出紧张感。
“我妹妹……是楚毓的妻子。”豆绿用这个藉口来救金银的性命,她还心里不满过。没想到,确实好用。
每个人都一惊。
“你为何没对皇上说起此事?”萧维对墨紫动了情但公私他还想分清楚。
“我不觉得有必要。皇上已经想救太子和楚毓,也答应我能带回妹妹,楚毓和我妹妹是何关系并不影响这次任务。”说了就怕大家想太多。
萧维瞪着她,想说她分明是欺君,但也知欺不欺君,事情都不能照之前的预想走。但墨紫之前那句船留下的话,让他听着很不舒服。她迄今为止,尽管两人关系已有改善,却总在关键时候分得清清楚楚的做法,令人气恼。他不明白,她为何不能求求他,讨着好些以退为进这样的,他对她有情,嘴硬也会心软。
仲安是军师,看得出两人要互别苗头,摇着扇子开腔和解,“如此一来三人都得救了。那干脆就一起入太子府邸,然后分头行事。墨紫和杨悄姑娘打听楚毓和——”
“豆绿。”墨紫说。
“打听楚毓和豆绿的下落,我们则掌握府邸的守卫情况。”仲安看看萧维。
萧维没作声,老实说,墨紫的威胁是有效的,她要是坚持留下,他也不会只顾自己走。
墨紫和杨悄走了之后,仲安就说,“白羽,你就让让墨紫,行不行?一张臭脸摆着,还想她喜欢你吗?那可是她妹妹妹夫,虽然刚刚才告诉我们,你也应该积极表明要帮她的态度才行,却开口问她为何没跟皇上说。你……也不是愣头青了,搞什么啊?讨好姑娘都不会。”急死人!
“讨好一般的姑娘就会。送个首饰什么的,很容易就哄高兴了。可她掺合在公事里,和我有分歧,我不说出来心里不好受,却不是不想帮她。但——你看她多厉害。不用我们帮,可以直接把我们甩了。我敢断定,她故意在皇上面前说得模棱两可,根本是怕皇上知道后会不同意她来大求。救太子是假,救妹妹和楚毓才是首要。太子摆宴,并不难打听,可你看她这几日早出晚归,却连这样的消息都不知道。咱们是执行公差,她是办私事来的。”喜欢她的与众不同,可又因此而伤脑筋。“她不知道她这样多危险。如今皇上宠着,自然没关系,可长此以往,总会让他看出她的任性妄为来。伴君如伴虎,到时候掉脑袋也是一眨眼的事。”
仲安听了说道,“想不到你已经这么了解她了。”
“了解她,喜欢她,所以想保护她。不过,看起来,她无法领情啊。”但他并不气馁。他的决心,不会那么容易改变。
“这话你要对她说,至少她不会误会你。”仲安感觉自己都快成月老了。
“你也看到了,为了这事,我俩心平气和能说上几句话?”她看不惯他的做法,他在船上却尽力配合她。
“但愿等她嫁人那天,皇上能收回她的官职,否则日子怎么过啊?”仲安认为症结在此。
萧维沉默不语。
%%%%%%
墨紫送杨悄回房后,就去腾府找元澄,将明日要去牡丹会的事告诉了他。
“这的确是个机会。”元澄沉吟半晌,“但也可能是乌延的另一个陷阱。离清明还有三日了,你们约在何处相见?”
“应该是我父兄的墓地,移葬在先帝陵园外五里的桃花山。”清明当然要扫墓,而她不可能去扫乌延家的墓。
“还是父兄么?”元澄已知墨紫的亲爹是闽五郎。
“说习惯了。无论如何,我想他们至少不会是害我爹娘的凶手,否则两对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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