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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完结)-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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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元澄踏前一步,“阁下揭晓身份之前,我来猜一下行吗?武连祁武小侯爷。”
黑衣人怔住了。
墨紫没听说过,也傻了眼,就想,如果是武连祁的话,他老爹礼王还平反什么,明显父子同谋。
“郡主,请到我这儿来。”元澄向后说道。
身后的影子们让开一条路,
武幽燕走了出来,一脸不敢相信,眼睛睁了又睁,“你是哥哥?”
“幽燕?”黑衣人吃惊。
这无疑证实了元澄的猜测:黑衣人就是武连祁。
武连祁自己也察觉了,将蒙巾干脆一拉,“是我又如何?”
“哥哥,你为何要夺水净珠,又为何杀人?”武幽燕十分震惊。
“幽燕,你别听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夺珠杀人,今晚上一直在房里睡觉,根本没出过寺门。”武连祁睁眼说瞎话。
“我们都没说,你怎么事情是今晚发生的?”墨紫抓住了破绽。
武连祁还真能编,“你们今晚上来的,我就猜事情是今晚发生的,这有什么不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又问妹妹,“幽燕,你不是嫁去青州,为何来此?”
“爹出了事,我来找舅舅帮忙。”武幽燕简单说。
“我们兄妹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来找舅舅的。”武连祁终于理顺了,“我私自出上都,怕皇上派人抓我回去,所以一路藏起行踪,多借庙宇宿夜,一有风吹草动就躲。”
“魏佳。”和元澄墨紫无交情,却有多年的好友,他说道,“你要是不信,大可问被你们抓起来的那些人。”
魏佳看向方丈。
方丈冷淡瞥武连祁一眼,“那位公子确实只是借宿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做事我等当,官爷不必连累无辜。”
武连祁耸起眉毛,“我真是无辜的。”
“哥,我相信你。”武幽燕原本就半信半疑,想要走上前。
“郡主。”元澄仲手拦住,“何谓亲兄弟亲姐妹?”
武幽燕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答道,“手足同胞,血浓于水。”
“说得好。”元澄微笑,目光投向武连祁。
武连祁冷着一张脸,“元澄,你别挑拨离间。”
墨紫唇动,极细声,“元澄,你别卖关子了。”
“魏佳,既然大家都等不及,就把人带出来吧。雨虽停了,却也冷了,早些完事,大家就能早些回去休息。”收网。
魏佳一招手,手下就带了一个人上来。
武幽燕看清之后,尖叫出声。
章写成了345章,无语了。我会请编编帮忙改的,因为标题不能自己改。
●● 第437章 天生好命
“这……他……”武幽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怎么……”
墨紫所受的震撼不比武幽燕少,她看看站在魏佳旁边这人,又看看那边的武连祁,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人笑哈哈舔着一根彩色糖棍,挺高的个子,声音语气却如孩童,“小佳,你答应给我一百根,还欠八十九呢。嘻嘻!”
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傻子。可这傻子如果和武连祁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武幽燕的惊声尖叫就容易理解了。
这时,墨紫留意到武连祁已经变了脸色,似乎也是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往外凸。
武幽燕强自镇定,终于把话说全,“他怎么跟大哥长得这么像?”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双胞胎兄弟。”元澄的胸有成竹来自真相的掌握,“而有件事郡主你说错了。武连祁虽然和他是亲兄弟,和郡主却不是亲兄妹”
武幽燕再次惊呆了。她心里其实也在猜,也许是母亲生了一对双胞胎,但其中一个天生痴傻,所以爹娘把他藏起来了。然而,元澄所说的话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哥哥若不是哥哥,那是谁?
武连祁闻言,双眼阴鹜,面露寒意,突然长啸。
元澄笑道,“你不必白费力气,这寺外方圆一里都是洛州府军,你们早先伏下的人已经全被抓了。”
武连祁知道大势已去了,但神情仍冷傲。
“虽然证据都指向礼王造反,但礼王拒不承认让我很奇怪。”元澄没让人等太久,开始解释,“当然,证据确凿却死不承认的人也有,不过他甚至不承认自己有间密室,就毫无道理了。那日搜查礼王府,众人可是当着他的面把密室打开的,礼王却从头至尾坚持自己不知道,进而否认所有指证。我就想,如果礼王真是冤枉的,那么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他眼皮底下造密室却不被发觉?这人不但能自由出入王府,而且还深得所有人的信任。除了王妃和他的子女,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别的可能。听说小侯爷你文武双全啊?”
武连祁紧紧盯着元澄,没人知道他全身发僵了。
“你是礼王爷最骄傲的嫡长子,未来礼王的继承人,在上都赫赫有名,文彩可比状元郎,武功不逊萧二爷,却在与大求的射铃赛上一箭不中。”空有其名?非也。“指摘礼王最重要的证人之一就是当日上船盗珠的杀手,揭示杀手身份的物证是一个女人给她情人的护身符。囡为太理所当然,我接管此案时并没有对那女子详问。可后来再问就发现了有意思的事。那个杀手虽然以护卫的身份挂在礼王府名下,但却是你带进去的。别人都不知道,但那女子听情人酒后提过一次。”
墨紫听到此处,暗道,莫非谋逆的是武连祁?但年龄上不对啊。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婴儿。
“礼王说,他不知道府中的护卫如何成了杀手,甚至这个护卫的名字他都记不得。却原来是他的儿子带进府的。那时起,我开始查你。”元澄收敛了温润的笑容,“我这人查事,喜欢寻根究底,要是查人,从出生往大了查,尽量详细。巧了,礼王妃当年怀孕还是与人同喜,生孩子时也只差前后两日。更巧的是,两家的接生婆没多久就离开了上都。我问了当年的街坊邻居,南城东城隔那么远,告诉我的却是一样的理由——回家养老。问家乡在哪儿,没人知道。”
墨紫有点明白了。明白了,反而浑身发冷。这是什么样的心思,又付出了什么样的忍耐?简直可怕!
“两家人都是皇亲,先后得子,老皇帝十分高兴,亲赐了孙儿名字。一个叫武连祁,一个叫武连靖。因为出生日子相近,故有双生之意。多半也有希望堂兄弟如亲兄弟的意思。”
武幽燕啊一声,捂嘴摇头,脚下发软。她知道武连靖是谁,但是,怎么可能?
“后来当今皇上登基,那家人去往封地,那个叫武连靖的孩子是个天傻的事在当时并不是秘密。据说他被安置在偏僻的乡里,从不在人前露面,而且那家人再不提,我对大你两天的人有很重的好奇心,让人去描了张画像过来,第一眼看到时,我就想堂兄弟居然能长成一样的脸,是名字的关系,抑或是金口玉言的神奇?”言语间对老皇帝的不满如扎小人刺,“怕画像不够传神,我把人请了来。大家看看这两人究竟是堂兄弟还是亲兄弟?”
当然是亲兄弟!堂兄弟长相一模一样,基因上不可能。
“我想老皇帝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漏给了一个名字,因为有一家是真的生了一对儿。武连祁,你生在一家为嫡长子,长在家还是嫡长子,将来无论谁造反,你都可能是太子。呵呵,天生好命乎?”一切真相还差说出一件事——那家人是谁。
有一种证据,可以让人百口莫辩。眼前就是。
“二叔……”武幽燕悲叹的一声,将最后的秘密曝出。
武幽燕的二叔,正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二弟,肃王!
肃王妃生了双胞胎,却对外宣称是一胎,暗中买通接生婆,将另一个婴儿和礼王妃的新生儿换了过来。这无疑是肃王安插在皇帝近前最大最稳当的棋子。
“那——我的亲哥哥呢?”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武幽燕红了双眼。她喊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却不是一母同胞的手足。
虽然他对自己也很好,但他到头来帮他的亲生父亲栽赃嫁祸给爹,她不能原谅。
“郡主,你的亲哥哥恐怕凶多吉少。”一个注定要被取代的婴儿,他的命微不足道。
武幽燕潸然泪下。
墨紫上前,不知道怎么劝,只能拍拍她。
“元澄,你说完了吗?”武连祁神情阴沉,“你说得都对。我确实是肃王的儿子,还是嫡长子。一出生我就被送到礼王府,七岁那年知道自己的身世,身边人全是我爹安排的,我自成年就为我爹办事。不过,你就算找出真相又怎么样?我爹这时率领大军包围了上都,说不定都已经打下皇宫登上皇位了。识时务者,最好对我俯首称臣,我还能在父王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仍是高官厚禄,坐享荣华。”
魏佳走上前,“武连祁,我把你当朋友,却想不到你不念亲情助纣为虐,居然图谋造反。投降吧,我也会帮你跟皇上求情,网开一面。”
武连祁哈哈大笑,“魏佳,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我爹可不做没把握的事。四叔五叔都站在我们这边,五万精骑围一个小小上都,皇帝可以换人了。”
“我忘了告诉你,我出来时给皇上留了本奏摺,把肃王要造反的事说了。敬王爷调了离上都最近的萧家军三万余人,萧维和仲安前往华州的路上再调各府兵马六万,应该已经打完了。”因为水净珠和他们的逃离,江湖沸腾,市井热阄,萧维他们调兵遣将也不引肃王怀疑。
武连祁笑声嘎然而止,怒喝,“不可能!”
“与我无关的事,我何必虚张声势?”元澄再露笑容,“你不降也逃不出去,认输吧。”
狗急了跳墙。武连祁举起剑,“你们谁敢动我?我是未来太子!”
魏佳率亲卫迎战。
墨紫看着武连祁发狂,冷声道,“权欲熏心。已经身在高位,荣华富贵信手拈来,为何还不满足?不如当个升斗小民,日夜为生计奔波,没有空闲去想阴谋诡计,到头来害人害己。”
“也看个人的心性。肃王母妃是洛州人氏,老皇帝出巡的时候看中了带回宫里,生子后封为贵妃,但不是太得宠,尽管肃王从小聪明伶俐,却不受父王重视。他又不服太子,认为太子软弱无能优柔寡断,所以想取而代之。不过先帝别的本事不说,疑心却重,又极其疼爱皇后所出的太子,肃王不敢乱来,只是缓缓布局,等那有朝一日。我唯一佩服他的地方就在于此。二十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比南德时的我厉害。”软禁三个月,元澄终于将这场惊天阴谋查了出来。
“可惜,遇到了你。”墨紫说道。肃王的政变没能成功,不是他筹谋得不够,而是他的对手由皇帝换成了元澄。
“我也只是运气好,就快了一步。”如果皇帝不信他,现在大周易主已成定局,“不过,真是过瘾。”笑得开怀。
“不使坏心里难受,对吧?”好不容易碰到个阴谋高手,就成了如今的翻江倒海。
“人性本恶之,我择人为善。”说罢,元澄深望着她。
“原来还是我的运气。”怪不得发不了财,好运全用在他身上了。
“走了。”元澄转过眼看场中恶战。魏佳箭术顶尖,武艺却不如武连祁,但人多势众,抓住是早晚的事。
墨紫立刻心领神会。是该走了,大周的事已经全部了结。上都是什么情况,到底能不能压得住这场内讧,与他们无关。再留,恐怕魏佳就得抓他们了。
一行人,如来时悄悄,去也悄悄。到了寺外,竟有数百道身影,紧紧相随。
风向正好,适合行舟。
●● 第438章 日子你挑
数日后,望见扬城,墨紫只觉恍若隔世。
元澄得到消息上甲板,看她出神,“没想到再回来吗?”
“没有。”墨紫有些感慨,“当初跑船做好最后一桩买卖的准备,也以为自己会在上都安定下来。你还记得那艘脚踩桨的船么?你和萧维上永福号之后,我就让肥虾他们把船拆了。早知会再来,应该留着的,说不定哪天还有用。”
“肃王谋逆的真相,我没有告诉你,你怪不怪我?”这些天墨紫只字不提那晚的事,好像遗忘干净了一样。他以为她会生气,但表面真看不出什么来。
墨紫摇摇头,“你告诉我了,只是没有特殊待遇而已,而且这等惊天秘密早知道了短寿,我一点都不稀罕。不过,我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肃王既然是一切的操作者,那你家还有我爹娘是不是都遭他所害?”
“是。”他和她的家人被肃王的阴谋牺牲。
“仇人现身,我们却离开,岂非便宜了他?”墨紫眯眼。
“报仇未必要亲自动手。”元澄没有那种可怕的执念,“只要对方不得善终,慰亡灵足矣。”
墨紫欣慰他的态度,她自己的想法与他一致,“话又说回来,我们为何不去玉陵与金银会合,反而来南德?你是南德要犯,总不会想自投罗网吧?”已经过去的就别顽固纠缠了,待等事态发展,专注眼前。
“南德暴乱四起,朝廷派出所有可调动的兵马各处镇压,却难解这场困局。他们若还惦念着我,恐怕离亡国就不远了。”元澄眺望那片苍茫水上的土地,比起出生地,其实对这里的山水更有感情,“大周也乱了,皇帝即便能保住皇位,损失三王,等于损失边境三大支撑,军心必散,各类宵小蠢蠢欲动,那些早就埋伏下的隐患通过这场动乱会暴露无遗。四国原以大周马首是瞻,如今恐怕再无人会如此以为。再说玉陵地小敌强,大求若调转枪头布兵严守,大周的支持又不能指望,金银复国就是妄想。”
墨紫如此理解,“难道你想帮南德皇帝解除困境平定暴乱,然后以此换取对玉陵的援助?”这样的话,大周南德就成了玉陵复国的双保险。只不过,南德的统治者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新帝登基,太后掌权,第一个拿元澄开刀,怕自家的利益受损,可见心胸狭隘目光短浅。
元澄笑声沉沉,“你也有笨的时候。大周肃王是害我全家的凶手,可南德皇帝和太后是几乎取我性命的人,两者都与我不共戴天,我怎会帮他们?你说对一点,我来南德的确是帮玉陵得到援助,不过不是从那个已经腐垮的朝廷,而是向深受苦难的老百姓来求。”
墨紫思路还没跟上,就听臭鱼大喊,“城外水港有战船一艘驶出,正冲我们而来。”
“扬城外围什么时候有驻军?”墨紫一怔,“糟了,会不会走漏了消息?”三只船以买卖粮米为由入了南德水境,但扬城已在内河,她来了数次,不曾见过战船。
“没事,自己人。”元澄拉拉她的手,“你看那面船旗。”
墨紫定睛一看,一面黑底金绣旗,中间大大的一个字——元。
“元?!”她吃惊。
元澄苦笑,“与我无关。他们虽然问过我的意思,我当时却是驳回去的,谁想终究还是没听进去。”
“你……”墨紫明白了,语气诧异之极,“你不是帮南德皇帝稳定政局,而是顺应百姓们的意愿揭竿起义!”这人成了暴民的一份子,造反了啊。
“顺天意才有可为。南德千疮百孔,就差重重一击。反抗之意虽然高涨,义军人数也越来越多,但大大小小三十多支队伍,统率者能力品行参差不齐,甚至有听信朝廷招安转而助纣为虐的。”从金银决定走上复国的路,而他决定相助,南德就被列入了计划。所以李砚先去,紧跟着又派出了乙单,雷震门为后盾,招兵买马,拉起一支军队。
“扬城已是我们的了。”元澄说得好不淡然。
尖头铁舷劈出雪白的水花,激浪飞珠,战船就在近前。船头立白胡老头李砚,激动咧着嘴。身侧个子不高但目光炯炯有神的人是许久未出现的乙单,穿软甲灰蓝战袍,从武者转型成战将。
墨紫喃喃道,“元澄,你可知道,我跟着裘三娘时,不过求一掌事,能获自由,吃穿无忧即可。”
“掌事,可掌一家事,一方事,一国事,天下事。”元澄对掌事的正解,“我知你不图荣华富贵,只找一心人平静度日。”说到这儿,拉着墨紫的手絮。
墨紫轻笑,“莫紧张,我不是怨你。你答应了金银,我又何尝没答应。要帮他复国,自然要做非常事。我只是一时有些感慨,人生真无法预测。”
“我也从未料到过今日。”从前只想对大周作恶报仇,甚至没想过报完仇后的日子。
“你若是推翻了南德皇帝,想披龙袍吗?”这样的可能性并不令她喜欢。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一切再被颠覆,权力美色的接纳大半会成为身不由己。
“不想。”并不是讨好墨紫才这么说,元澄迄今当过两个皇帝的近臣,南德新帝不算在内,他对皇权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性凉冷,凡事无谓,报仇是己任,墨紫是至爱,唯此例外。那张龙椅太多情仇喜怒,悲欢离合,不适合他。
墨紫松口气。
元澄看在眼里,笑在面上,“墨紫,皇帝我一点不想当,但渴当你的夫君,我却心急如焚。”
墨紫弯眉抿嘴,开口却看对面大船,“李老,乙单前辈,别来无恙?”
以为这次又要无功而返,元澄正准备和李砚打招呼,耳边传来一句似梦似真的话——
“日子你挑,怎么办也随你,我只负责出现。”
没有傻过的时候,但此时傻了:没有无措的时候,但此时手颤心颤了:没有欣喜若狂的时候,但此时喜极而目润了。人说飘飘欲仙,他好似脚下有云,一阵风就会飞高上天。他究竟要在乎这个女子,才在她首肯的瞬间如同一个痴人。
“墨紫!”声音不由自主喊出来的,引两船人张望。
墨紫没想到他能那么大声,看看四周,欲盖弥彰,脸红着对瞧过来的众人说没事。
“她要嫁我了!”第一声喊是情不自禁,第二声喊是不容反悔,第三声喊简直是耀武扬威,“墨紫要嫁我元澄了。”
“你……你保持温润啊。”难道是自己“作”太久,把好端端一枚啥事都无比淡定的温润玉激成一锅沸水汤?
无法掩饰的欢喜之情,自元澄明墨的火眸中,无法平直向上翘的嘴角,还有虽然隔开一段距离,向墨紫张开的流风袖,溢了出来。
看着,看着,墨紫叹息,伸手握住他张来的手,顿时烫热了心。对元澄的感情,以为是涓细的温暖的,却也有心神震的浓郁芬芳。她答应得看似随意,心跳脸红小懊恼,甚至婚前恐,症状一样不少。
她这边,臭鱼立刻哧溜滑下杆来,又哧溜钻进底舱里当大喇叭去。老关呵呵笑,高声恭喜。肥虾拱手,胖脸上福意满满。没一会儿,落英带头,一群人冲上了甲板。
另一边,李砚激动得拔胡子,回头就喊张震韦岸。乙单大叔实际,说师父研究过合八字选吉日,让两人赶紧写下生辰。
热闹说了好一番吉利话,船才入港。人上岸,进入原刺史府,现在的“作战指挥部”义元府。
“选元相的姓,放在义军之间,为义元军。义元军整合三州起义队伍,外加前来投靠的,如今有十一万人,已巩固三州沿江防线。百姓生活恢复稳定,日常买卖频繁,又是丰收年,军粮供应可有保障。”李砚其实是解释给墨紫听的,元澄是暗中筹划这一切的人,当然比谁都清楚这里的情形。
“哪三州?”战事比婚事要紧,墨紫问道。
“扬,桐,应三州。”李砚回答。
“与玉陵边境只隔了两州。”墨紫眸子晶亮,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如先攻下这两州,就能和金银的兵马互相照应了。”
元澄赞同,“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有些不容易。两州由那时草籽县暴乱的义军占领,带着他们的人叫贺虎,天生神力,为人正直,出身于农奴之家,不过个性极为要强,不喜与其它义军联合。南德军已围剿三次,双方损失都很大。南德军目前处于有利位置,占农田城镇,有粮有铁,但贺虎的人马多在山中,粮少武器也不够精良,全仗地形优势藏身。我们向他提出救援,但他断然拒绝,且警告我们不能进入他的地界,否则视为和南德军同敌。
“他不需要救,那我们就先打南德军。把南德军打跑了,再解决贺虎的问题。虽然都是反对贪官污吏,但最终目的不同,也未必要勉强联合,我们只要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就好了。”首次,墨紫展现出战略性进攻的一面。
因为,她所处的,是真正的战场。
●● 第439章 一条尾巴
大家正商量着如何拿下两州,臭鱼推了个人,进来就嚷嚷
“墨哥,瞧瞧这是谁?!”
墨紫一看,半张开嘴,没法合拢,“你怎么找到我们的?”一身船工打扮,粗衣布裤,头扎灰巾,脸上涂了黑炭,唯有眼睛溜溜大,居然是武幽燕。
臭鱼就道,“跟着咱们的船呢,不知怎么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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