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掌事(完结)-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不用。”汉子回绝得干脆,猛地站起来,蹦了两蹦,似乎在活动跪了很久的关节,“我爹说过,人凭本事吃饭。要是帮不到你,我就接着跪。”
这人回神了以后,说话就没那么唠叨了。墨紫暗自庆幸,心想,要不然听个大男人在耳边啰哩啰嗦的,她还真受不了。
“我叫赞进,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双手抱拳,虎虎生风。
“人都叫我墨哥。”墨紫也抱了一个拳,却是文绉绉的。
“墨哥,你说吧,要我做何事?”赞进握住直立的剑,向上一拔,往腰间挂住。
墨紫刚要交代他,却见他转身朝草席走去,蹲身就开始卷席。
“赞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她吓了一跳,难不成——
“既然替你办事,定是不在此处,我得带着我爹一起啊。”那架势,连人带席要扛上肩。
墨紫顿觉脑门生汗,心想这是个孝子,还好如今的天算不上热,不然照他已经跪了三天,他老爹的味道可就不好闻了。
“赞兄弟,你且缓一缓,待我把话交代明白,你再扛你爹不迟。”若是照她的计划,赞进得暂时跟他老爹分开一下。
赞进听了,将草席将他爹再盖好,回头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刚才说要让我爹受点委屈的。说吧,我先听听他老人家能不能受得住。”
墨紫又是一笑,此人一颗赤子之心,初看傻气,其实可爱。说不定这事托给他,能成。于是,再不踌躇,走到他跟前,在墙根底下,避开众人的目光,同他低低说了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日头高起了些。
守城一兵士瞧着出城的长队,揉揉一夜未眠的双眼,跟同值的头儿抱怨道,“队长,咱可连值两班了,啥时候能回去睡啊?”
另一兵士立刻浇他冷水,“你就做做梦吧。全城都在抓人,各个城门调着重兵把守,哪还记得给咱们换班?等着,等第一贪官逮着,咱就完成任务了。头儿,你说是不是?”
队长也是一脸疲态,嘴里说话老大不客气,“放屁等,等,等,等到啥时候去?南北门西门派多少兵,我没意见。只是我们这东门,朝自家大门里开的。
第一贪官要想逃命,压根不可能走东门。他不是走水路就是陆路,哪条都跟咱不挨着。上头非让咱们也设卡,一个可疑的没有,我却渴得嗓子眼冒烟,站得腿都软了。”
“头儿,我给你沏壶茶,端把椅子?”一兵士讨好道。
“咱这儿有什么好茶可喝?再说,巡城的上官没准就突然来瞧上一会儿,看我坐椅子,还不训斥一顿?”队长送给下属一对白眼。
“要我说,咱们也别白费力了,大概意思意思就成。这长队短了,头儿,你就休息一会儿去。上官来了怕什么?说上茅房,还能亲自瞧过?”另一兵士讨好比前一位得法。
“轮流休息。我还不信了,抽调走东门的守卫,难道连我们自己安排休息一下都不行?”队长挺挺腰板,“弟兄们,打起精神,多支撑一会儿。等出城的人过了这批,就挨个回去眯觉。”
众兵士闻言,心里不是很满意,但没法子,想着能补个小觉也好,对原本就不是特别用心的盘查就更马虎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大板车渐渐拉到队伍前列。
“车上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队长问拉车的年轻汉子。
“不是东西,是我爹。”那汉子正是赞进,“你不记得我啦?三天前,我拉着我爹,也是这辆板车进的城。”
那队长没好声气,“每天那么多人,我哪记得谁跟谁?干嘛把你爹盖得结结实实的?告诉你,如今正捉拿朝廷钦犯,过城门都得对照过人脸,才能放过去。赶紧把你爹叫起来吧。”
“我爹他起不来。”赞进咧嘴,哭丧着脸,“要不你叫叫看?你若能叫醒他,我给你做牛做马。”
队长闻言,竖起眉毛,瞪上眼,以为遇到个找茬的,“嘿,你这小子,找死啊”
正要发作,被旁边的小兵拉住,在他耳边说道,“队长,他爹死了。您一定记得的,就是在东集市上,插把剑,卖身葬父那傻大个儿。”
这么一说,队长想起来了。手才掀起草席一角,看到下面棉被,立刻向后跳了三跳,捂着鼻子,“死人?这都死了多少天了,你还用棉被捂着。”
“三天。”小兵提着醒。
“不是三天,是三十天。我从山里打猎回家,邻居告诉我,我爹二十多天前就咽气了。”赞进说着,眼里泪汪汪。
“妈呀,怪不得这味道。”众人闪避纷纷,让开一条路。
“快过,快过,真是倒了霉,闻到尸臭。”队长挥挥手,仿佛要赶走瘟神。
赞进晃晃头,摆摆肩,走得不慌不忙,还回头看,似乎队长说话不算数,他很不乐意一样。
一个小兵问,“刚才,咱该瞧瞧下面是不是他爹才对。”
“不用,我瞧得挺清楚,露出发根焦黄,跟进城那会儿一模一样。”刚刚提醒队长的小兵信誓旦旦得说。
“那就行了。”队长巴不得送走一个是一个,“下一个,快点儿。”
唉一声应,一辆马车赶上来,车上笑嘻嘻的,就是岑二。
●● 第80章 卖身葬父(三)
官道旁一个小树林。
“给,五十两。”一块沉甸甸的银子递过去,墨紫抱了个拳,“赞兄弟,多谢。”
赞进不忙着收银子,帮岑二将藏在大板车上的元澄扶了起来,碰到他垂下的双臂,皱着眉说道,“这是脱臼。要不赶紧接上,就算以后接好,这手也没用了。”
墨紫想到赞进是练武之人,就问他,“赞兄弟可会接骨?我们急着要赶路,一时请不了大夫。”
“这不难。”他话说得快,动作也快。一手扶元澄的肩,一手抓了他的胳膊,动了几下,突然往上一送,就听啪一声。
墨紫当场目瞪口呆,她就那么一问,可这手又不是自己的。再说,第一贪官这破身子,硬生生把骨头接上,还不疼死?
然而,她只听见闷哼。
眼见赞进抬起另一个胳膊,她好心出声阻止,“赞兄弟,且慢——”让人喘口气。
“没……没关系。”三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嘶嘶的音,肩膀上下起伏,膝盖紧曲着,“请他继续。”几滴晶亮的汗,滴上灰笼笼的麻布裤,混入血色里,染深了几个圈。
“你……”墨紫看不太下去,这人遭的什么罪啊。但再想想,她没法劝下去。换个立场,她不会希望自己的手残废。
赞进却等墨紫说话,“墨哥,我听你的。”
“长痛不如短痛。赞兄弟,你接吧。”墨紫说完,头稍稍撇过。她是军人,不缺乏意志,不过眼前的景象实在有点残忍。元澄浑身上下没有完好处,已经出气多入气少,还要再受接骨还原的痛苦。
又是一记闷哼,拖长了尾音,就是呻吟。呻吟到一半,突然消音,头往旁边一倒。
墨紫跳跑过去,急忙问扶着元澄的岑二,“死了吗?”
岑二慌了,抬起一手,要去摸他鼻息。摸来摸去,却始终让那头乱发隔了,找不到鼻子。
还是赞进探手在元澄脉上一按,十分有把握地说道,“没死,疼晕过去的。”
“墨哥,我瞧他现在不死,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岑二乍舌,“都说死人不能上船,船上不能死人。咱们到底带不带他?”
“带!只要他有口气,我就不能出尔反尔。”不看珠子的面,她做人有信用。也是这份信用,让她留在裘三娘那儿当丫环。本分不本分另说。只是别人看她傻,她却坚持自己的原则。
赞进突然仔细瞅墨紫两眼,低了头,嘴巴嚅动起来,也没人听得清他的自言自语。
等两人将不省人事的元澄弄进马车里,墨紫再次给赞进银子,还递上一个油纸包。
赞进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大包子,还暖着,“这个我不能……”想说不能白要。
“赞兄弟,十个你说不能要,两个总行吧。这人能出城,多亏你和你爹。要不是你们,我们三个可有麻烦了。这包子,就当是我们打扰了你爹清静的补偿。”墨紫猜,两个包子的吸引力可能比五十两银子要大一些,对赞进而言。
赞进说不过墨紫,将油纸包和银子往怀里一揣,谢了又谢。
墨紫上了马车,听得岑二哎呀叫,见他眼睛眨看着她身后。她回头,原来赞进双膝跪地,竟给她作了个大礼。
她跳下车去扶赞进,“赞兄弟这是做什么?我给银子你出力,银货两讫的交易,你不必行如此大礼。”
“我赞进愿跟随墨哥左右,请墨哥成全。”赞进跪着不肯起,不管墨紫怎么拉,他身如磐石纹丝不动。
“我爹说了,我武功好,也挺聪明……”赞进一低头,开始唠哩唠哩,“就是少跟转弯的筋,不懂变通。因为在山上久了,找不到人说话,只会想一件事就做一件事。我爹临终遗言,最好找一个比我聪明的好人,跟着他,就不用饿肚子。爹知道我不识字,还帮我写好卖身葬父的牌子,让邻居传话给我,到集市上用自己换些银子买棺木,多拒绝几天,最后买我的人必定就是好人了。你虽然没有买我,可你照给我银子,还加了大包子。那人快死了,你仍对他好。而且,出城的主意也是你的。所以,你就是我爹说的那个比我聪明的好人。我决定把自己卖给你了。”
呵,他决定,她还没决定呢。
墨紫摇摇头,晃开绕着自己脑袋的唠叨,说道,“赞兄弟,我说过,你帮我办事,我就给你银子,这是两清。再说,我自己还是有主人的仆役,怎么能收你呢?听我一句,卖身契不能随便立。你如今又有自由又能安葬老父,多好的事。我看你一身力气武功,要填饱肚子还不容易。当护院镖师,比命在别人手里的衙役强得多。”怎么搞的?她的话也啰嗦起来了。
“你有主人没什么,反正我只听你的就是了。卖身契我没随便立,三天了,我就找你一个。我一身力气武功,别人谁敢要你的命,我就要他的命。”赞进还真挺聪明,话都说到点子上。
墨紫心想,赞进老爹没说错,他就是没有转弯的那根筋,认准了,似乎拉不回去。
“你可看错了。单单是包你吃住这点,我就做不到。”她是个二等丫环,没房没灶。当然,要是拿到元澄答应给的珠子,就发了。但,八字还差一撇呢。
“你不能让我吃饱?”赞进没想到,可马上又说,“可你给得起五十两银子。”
“那不是我的银子,是我主人的。”墨紫借裘三娘来挡。
“……”赞进似乎在想解决之法。
墨紫赶紧转移他,“即便我能让你跟,你要给你爹办丧事,我又得马上离开这里。你也瞧见了,车上的人伤得很重,不能拖延。”
赞进这回彻底闭上了嘴,耸拉下脑袋。
“赞兄弟,这样吧。我瞧你也无亲无故了,不如等你办完丧事,安葬了你爹,再来找我们。我和墨哥是大周洛城望秋楼的掌事,你要是愿意,可以在楼里当个护院,包吃包住,还有月俸。”岑二听了半天,觉得人挺诚心,又看他跪着实在可怜。
“墨哥,我一定来找你。”赞进知道墨紫的来处,不由高兴万分。起身拉着大板车走了。
墨紫没好气瞪岑二,“你招来的,到时候你负责。还有,我什么时候当了掌事?回头,我去问问东家。”
岑二连忙作揖,神情却轻松,“我就是看他没了亲人怪可怜,而且愣头傻脑的,让我想起我大哥。不是挺好?楼里缺护院,他又有把子力气。等他找上来,你已经去了上都,也烦不着。”
事已至此,墨紫只得随他了。
再进车厢,见到一直坚持坐着强撑口活气的人颓然倒在里面,她就开始怀疑,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一个国家的首贪吗?为何在他言谈之间,半分不流露出贪得无厌的嘴脸,也感觉不到贪官应有的奸诈丑恶?是他太能适应环境,忘却前尘旧事?还是她自己视力不好,把狼看成了羊。
人在她面前那般单薄。失去了一切之后,孑然一身,要回到仇国的心情,她觉得自己能理解,就像大求。
没错,大求必定也是她的仇国。若她被逼要去大求的话,心不甘情不愿,更多的会无奈吧。
将新棉被拉过来,给昏迷中的元澄盖上,墨紫闭上眼假寐。淡淡的血腥气,随着马车的颠簸,阵阵送进她的嗅觉里。乱发之下的第一贪官会有一张什么样的脸?心中描绘着宋朝秦侩画像,尖削而刻薄的。又描绘着大明皇帝朱元璋,微福而刚猛的。这两人在她眼里是奸狠的典型。元澄会像哪一类呢?
然而,她并没有去拨云见日的想法,因为他所摆放在她面前的那种姿态,虽然据他说是怕死,在她以为,更像是高高在上,不容他人践踏的傲气。
“墨哥,咱们快到了。”良久奔驰之后,岑二在车外说道。
“知道了。”墨紫坐直,揉开昏昏欲睡的眼睛。
“我们到了哪里?”元澄的手一点点蜷成了球,拽起一小片蓝布棉被套。
“先生什么时候醒的?”墨紫一直打着盹,还当元澄有的昏呢。
“没多久。”元澄借昏迷似乎恢复了点体力,而且手臂不是折断,而是脱臼,如今接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墨紫向外一看,已经能看到芦苇荡,“我们到了,要准备下车。先生的手臂如何?”
“好多了,稍稍能用力。”至于疼痛,元澄没提一句。
“那就好。”墨紫知道脱臼虽然比骨折好过,但脱臼一天一夜,不会容易恢复,可她尊重元澄的骄傲,“这么一来,有个万一,即便跳到水里,还能有一线生机。”
“借墨哥吉言。元某也不想死在船上,平添你的晦气。”元澄咬牙要坐起身,手肘刚撑到木板,就让墨紫扶住了。
“先生还是省点力气,路远着呢。”墨紫扶起他之后,往后退开。
“墨哥,你可算到了。”臭鱼掀帘探头,嬉笑一看,“怎么又多一个?”
●● 第81章 不是冤家
墨紫见臭鱼问,这么说道,“一个老客托的,平常关照太多,也不好意思推。”元澄第一贪官的身份,不到必要,还是瞒一瞒,免得她这船上的人都被牵连进来。
臭鱼啧啧有声,“这位老兄看来受了不少罪。墨哥,后头可有尾巴?”意思是,身后是否有追兵。
“暂时没有,因此事不宜迟,赶紧上船出发。别忘了按老规矩,塞银票在马鞍下面。买卖不做,人情在,保不准将来还有派上用处的时候。”贿赂老兵的银子,还有一半未清。
“放心吧,连姓白那伙,也乖乖拿了银票出来。那几位前脚到,你后脚就来。不过,那个胡子乍瞧你还未到,嘀咕了两句。”臭鱼说的是石磊。
墨紫一笑了之,对出城时遇到的麻烦也不想在人前抱怨。
交待着臭鱼和岑二把元澄弄下来,她下了车刚想去检查橄榄船,就看到白羽一行在不远处自成一国,似乎商量着什么。她开头不甚在意,却陡然蹙紧双眉,想起之前岑二对劫第一贪官囚车四个蒙面人的猜疑来。事实是,她亦有过这样的揣测。
“墨哥?”臭鱼见墨紫还在,就说到气候风向,然而发现听者无心。
“嗯?”墨紫回神,一心两用的本事此时显厉害,“咱们这船,今天就是下刀子,也要走的。”拖得越久,被南德官府发现的可能性就越高,不如钻到芦苇荡里,还能打打游击战。
“好咧。”臭鱼胆大包天,翻江倒海也不怕。
“岑二,你给元先生加件衣服,再把他的脸给包住。江上风高浪大,他身体弱,别又摊上病。”小心使得万年船,无论白羽他们究竟所来目的为何,这样做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岑二一时没往白羽那边想,只是应着,脱下自己的长衫,要为元澄穿上。因他伤得厉害,不敢生拉硬套,动作慢得龟爬。
墨紫更没法催。
就在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墨哥。她一惊,反射性跳上马车,将车帘啪得合上。一回头,见到仲安那张笑脸。应该没瞧见什么,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是先生啊。我替熟人捎客过江,岑二在里头翻套衣服给他。大男人脸皮还挺臊,听有人来了,就让我给他放帘子。”她再跳下车,笑得春风来夏风来,天下太平。
仲安呵呵笑道:“放心,放心,我没瞧清。”
臭鱼在车夫座上乐,墨紫为自己的破藉口苦笑,没办法,临时发挥的说谎水平一般般。
仲安又说出找她的原因,“墨哥,我们还想多逗留几日,不知墨哥可否等上一等?船资我们加倍付,决不会让你们吃亏。”
她能等,可车里的那位不能等,还有洛州的裘三娘也不能等。
于是墨紫拒绝他,“先生,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东家只给我七日往返,如今已迟了一日,今日必须返程。”
白羽他们不跟永福号倒好,省得里面那位要闷上三日。船资虽然少了一半,但她还有引路费二百两,给赞进五十两,剩一百五十两,怎么也能凑出裘三娘要捐慈念庵的香油钱三百两。而她,只要一颗水净珠在手,就不用惦记着小钱。
“我也知墨哥你为难,只是我们的事尚未办成,不能就此离开。这样行不行,我再加六百两船资,你就把船多停两日?”仲安再以利相诱。
墨紫却想,不是这么巧吧?第一贪官逃了,他们的事就尚未办成?越来越觉得不对,她打算让这双方就此两不相见。
“先生,这不是银子的事。我东家不日就要离开洛城,迁移他地。我若回去得晚,耽误可不止百千两银子。”把裘三娘出嫁的日子耽误掉,她的最高觉悟就是被留在裘府,为免当炮灰而奋斗。
“你东家离开洛州,望秋楼不管了?”仲安以为墨紫这是说谎。
“我东家的营生多种,望秋楼她甚少踏入,早就交给信任的人打理,自然也没多大影响。”偏墨紫对此倒说了实话,又想让他知难而退,就问多了,“你们究竟要办何事,可需要我引荐些当地的朋友?”
“呃——不必……不必。”仲安讪笑两声,“墨哥执意不肯,我也不好勉强。让我们再商量商量,尽快告知你。”
“先生只管去,是我不好意思,因东家之命不得不立刻返回洛城,难以通融。不过,你们若是不赶,从陆路走,绕山道而行,月余也能回到大周了。”墨紫好心指条明路。现在南德最要抓的是第一贪官,他们混出城去很容易。
“实不相瞒,我们也急需赶回洛城去,只是这事没办成,却不想就此离去。”仲安一拱手,“墨哥,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墨紫笑着目送他过去白羽那边,看他与之耳语,立刻对岑二说,“换好了就下来,罩住他的脸,别让别人瞧见。”
岑二扶了人出来,臭鱼将元澄往身上一背,就送上了橄榄船。
“那是什么人?”白羽从仲安过来说墨哥不同意多停留开始,剑眉入紧鞘。他和仲安一样,认为对方拒绝的理由不真。那个墨哥,宁可损失他们三百两的回程银子,却也要赶回去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他正在疑惑,就看到了臭鱼背上罩着头的人。
“墨哥说是熟客请他捎的人。”仲安也在看。
“他这条船的生意还真够忙的,那人肯定想混进大周去。这家伙,贩私货也就罢了,还往咱们大周运不知底细的人,我真想回去就抓他。”石磊似乎忘了他自己也是被永福号运过来的,对南德来说,不知底细的人。
白羽墨石般地眸子沉如星河,看仲安一眼。后者也十分默契,回看他。
“仲安,你作何是想?”他想听听看。
“我本来没想到,不过笨石头这么一说——”仲安将怀里的扇子拿出来玩转,“似乎巧了,却是不是太巧了?”
“我不是笨,是直。”石磊反驳,然后就问,“你这个书呆子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巧了却太巧了?”
“那人双手无力,让人背着,显然身体虚弱。外袍是岑二的,还罩着头,有欲盖弥彰之嫌。身形看起来,与我们要找的人八成相似。”白羽冷眼犀利,眸内寒光隐隐,“这时的扬城,还有谁最想且最急着要逃出去?”
“若真是他,墨哥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似乎并不像让我们看到他的脸,还建议我们走陆路。难道,墨哥知道我们是为那人而来?不会啊!我确定之前在船上一点迹象都未曾表露过。”仲安是明白了又不明白。
“我们能猜,他就不能猜吗?”私货贩子,还是非常狡猾聪明的私货贩子,若已经猜出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一点不会惊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扬城街巷都在传,简直绘形绘色,如双眼亲见。”
“要是那人就是他,我们得上船去。可万一上了船,又发现那人不是他,到时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