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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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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护卫,三娘说话有些浮躁了,还请见谅。”这个小队长能嚣张,自然跟萧姓有关。他是老王爷身边第一护卫萧威的孙子,叫萧旻。老王爷和萧威情同手足,待萧旻与自己的亲孙子一般无二。萧旻从小立志从军,萧威觉得他缺乏耐性,就先让他从府里的护卫做起。

  萧旻嘀咕归嘀咕,没想到裘三娘这样娇滴滴的少夫人还能认错,也不好继续计较,“三少夫人初入上都,好奇些也正常。是萧旻过于不近人情,让三少夫人心中不快,抱歉!”

  血性汉子,大气胸襟。裘三娘倒对此人改观了,看业光凭几句话还真不能判断一个人。

  “这是我洛州一个好友刚买的宅子,平日出趟门也不易,既然顺道经过,就想稍作停留,不会耽搁很久。”觉得还是个爽快人,裘三娘也愿意解释清楚。当然,这个解释是对外的,不实的。

  “是我欠考虑,三少夫人不必心慌,我们只要在晚膳前赶回府就是。”萧旻也和气了。他想想也是,内宅深院里的夫人们出来一趟真得难。

  达成共识,气氛就好得多。

  就在大家等林府大门打开的时候,鹿角巷的拐角突然出现一个白发老头。待老头走近,裘三娘看到那人其实并不老,而是鹤发童颜的相貌。他手里一张竹竿灰幡,一面写卦一面写相。身着天青水墨白袍,两幅又大又宽的袖子,光脚汲一双木履鞋。一根乌溜溜的玉簪子固了银发髻,雪白胡子,漆黑长眉,脸上一根皱纹也没有,光洁得很。走路慢条斯理,有几分闲散逍遥意。

  木履啪嗒啪嗒走过王府的马车,走过萧旻身边,也走过裘三娘和小衣身边,对他们不瞧一眼。

  裘三娘刚想,这算命人看上去还似乎真有仙骨,那般与众不同。那人走过去,就传来一句低语——

  “这位女娘,命倒是好命,可惜了,可惜了。”

  裘三娘信佛亦信缘,听那人开腔意有所指,不由问道,“先生说的是谁?”

  “问我的是谁,我说的便是谁。”算命人走得不快,声音挺清楚。

  “先生请留步,可否说与我听听,为何可惜?”那就是说她了?

  “注定雀鸟飞上凤凰枝的好命,可惜富贵不长久,可惜运气要到头。你说可惜不可惜?”算命人没留步,仍不紧不慢往前走着。

  算命人越不肯停,裘三娘就越觉得他不寻常,“先生……”

  算命人倒转身来走,一摸白胡,看着裘三娘摇头,“这位女娘,你命中缺水,故名字中有水。你近日新嫁,夫家极贵,却远离自己故乡。你眉宇之气非凡,本已大富大贵。然,你额前有乌云盘积,是穷途末路的悲兆。你名中之水已枯,不久便金散财尽,再无好运当头。”

  裘三娘见此人算自己的事极准,又想到如今寸步难行,真有穷途末路之感,“先生,我当如何解开缺水之困局?”

  “难。”算命人一叹,转过身去,“荣华富贵本是过眼云烟,女娘放手便罢了。”

  裘三娘哪是肯放手的个性,快步走到算命人面前,盈盈一福,“还请先生为我指点迷津。若能化解,必重金酬谢。”

  “水枯竭,除非再有水后续。若水中有木,更能活水活木,欣欣向荣。只是这水木,你便是手中有,也不会在你手中活,必得由天命属水缘木之人方可。水虽能旺你,并非生财,而是生根。根安而枝旺,根荒则枝枯。”那人眸中精光闪现,盯着裘三娘的面相,“女娘虽欲当鸿鹄,心胸不宽,怎能高飞?你本该有贵人相助,可惜——”

  又是一个可惜。

  裘三娘刚要再问仔细,却见林府大门吱呀打开,墨紫和岑二迎了出来。

  算命人顺裘三娘的目光,回头一看,顿时哈哈笑,“女娘,你瞧我说得对否?水木荒在你手,你亦有活水之人,可你愚钝不堪,眼拙耳聋,偏想剪了人翅膀,贪图眼前小利。要知凡事,心诚则灵,心宽则远。你若不肯放手,又如何能得助你之贵者的真心呢?”

  裘三娘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有舍有得,有得有舍。你心已焦,气也弱,运将竭,老朽与你有缘,才点你愚钝。女娘,好自为之吧。”那人摇头晃脑,竹竿敲地,要走。

  裘三娘深深一福,“先生,三娘最后请教一问,可是非她不可?”

  那人没受裘三娘的礼,将身绕过去,有些负气,拍着自己的嘴,“不可说,不可说。管不住一张嘴,就白了一头发。再如此下去,我命不久矣。混口饭吃,胡说八道也就罢了,哎——偏生看不过眼。”

  木履踢踢踏踏,那人既没回答裘三娘的问题,也没再回头,看似走得很慢,却不一会儿远了。

  裘三娘怔怔望着那张卦相的幡布,一时回不过神来。把算命人的话,每字每句都牢记在心里。她得想一想,好好想个清清楚楚。

  “裘小姐?裘小姐?”墨紫按之前商量好的剧本演,却见裘三娘盯着一个算命人的背影发愣。垂下眼,不知裘三娘想什么,她扯扯嘴角。

  “墨哥改不了口了?”白荷从后面走上前,笑着提醒,“我家姑娘如今是敬王府三公子的夫人了呢,叫声三奶奶还差不多。”

  墨紫忙改口叫三奶奶,却仍然没得到半点回应。她抬头去看,就见裘三娘盯着自己,眸中极其复杂。


  ●● 第134章 硕鼠硕鼠(一)

  马儿在太阳底下有些热了。低低甩头嘶呜。

  墨紫心中奇怪,嘴上继续说,“三奶奶,您来得真不巧,东家出去访友,没个三五日不会回来,不过,倒是交待过小的们,若您来了,就带您逛逛园子。天也躁得慌,三奶奶请进去先喝杯凉茶,消消早暑气。”

  美人还是不理她,“三奶奶?”再小心间一声,裘三娘仿佛恍然大悟,眸光刹那清澈,“你东家既然不在,我就不进去了。等他
回来,说我来过便是。我改日差人送贴子,再来吧。”

  说完,叫过白荷小衣上了车,回头对萧旻道,“烦请萧护卫前面带路,去松榛巷。”萧旻心道如此最好,他听墨紫说什么东家,便猜这位三少奶奶所访的是个男子,萧三郎已经灭过两个妻,他可得小心这位不会做出让人说闲话的事来,稳稳说声是,翻身上马,吩咐手下前后相护二一车四马,竟就这么走了。

  岑二傻了眼,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开口道,“墨哥,这唱的是哪出啊?东家不是应该进园子,喝杯茶,逛个一圈再走的吗?”

  墨紫淡淡收回视线,双手往后一背,朝大门走去,“我也不知道东家怎么想的。可能让那四个护卫跟着不方便,也可能瞧清了林府的位置,觉得确实不错,就懒得进来看了。”

  岑二他跟上墨紫的脚步,“前者的可能性还大些,若是后者,东家的性子,哪能过门而不入,定要亲眼瞧过了才安心的;不过,我最怕的是,东家连看都不看,是不是对这地方不满意?咱们银子可全都付出去了,地契也转到她名下了,千万别这会儿说不行。”

  “我瞧东家的脸色,不像不满意,你等我晚上回去了再问问,咱们可不要自己吓自己,一千八百两的银子,要叫咱们赔,那可死定。”

  墨紫说到后面,拍着胸捕,叫声哎哟妈呀。

  “墨哥,我服了你,真够定心的,还能笑得出来。”

  墨紫收敛了笑,一云正经回他,“要不,我哭给你看?”

  岑二翻白眼,让伙计关门,“墨哥,倒不知你会耍宝。”

  “好说,好说。”墨紫拱手,“耍宝称不上,这叫苦中作乐,态度积极向上,没听说吗?一个人越想着自己倒霉,就会越倒霉。越想着自己幸运,就会越幸运。”

  “没听说过,”岑二被墨紫的理论拉过注意力,“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否则怎么会有心想事成这四个字。”墨紫打算以身作则,开始转运大作战,岑二再度翻白眼。

  不过,到底裘三娘奇怪的态度困惑着岑二,还不到用晚膳时分,他就叫厨房早开伙,又催命似得催人吃饭,在天边的彩霞中,让赞进把墨紫送回敬王府去,并再三交代,若有变故,哪怕再晚,都要通知他一声,省得他睡不好觉。

  墨紫一直强调安心安心,岑二完全没听进耳里,一副有着赔钱觉悟的表情。

  岑二催得急,墨紫和赞进骑马却是悠哉哉。

  要知道,墨紫不喜欢被颠得浑身酸痛,而且一旦出了门。便很不想回去,自然能晚则晚,两人晃到玉和坊最繁华的中心处, “墨哥,那边好像热闹,咱能不能瞧瞧去?”

  而赞进,是个好奇的,爱看新鲜的。墨紫在马上瞧见那是官府贴通告的大竖板,手打自己没什么兴趣,就对赞进说,“你去瞧吧,我这马慢慢走走,你赶上来就成。”

  “那不好,万一你遇上什么事。”赞进断然拒绝了。

  “呃一一要不你去看,我就在这儿等你?”她这个主人绝对比裘三娘更好,比全天下的主子都好。

  赞进打量一下两边距离,确定墨紫不动的话,他只要多回回头就能掌握她周围的状况,这才放心去看热闹了。

  墨紫就马等靠在一座墙边,天色将晚,不少店家准备收铺,而那些摆地摊的,挑杂货担的小商贩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感觉自己的影子被突然黑斜到反方向去,她看一眼身侧。所站位置的不远处,两座石狮子顶上,亮起八盏璀璨莲花宝灯,琉璃所制,大放异彩。

  再过了不多会儿,那门前就忙碌起来,有长相干净讨喜的小厮们进进出出,而她也能听到墙里传来的动静。

  笑声,琴声,消言,娇语还有诚恳,墨紫双腿一夹,马后退了几步,她巨光越过墙头,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大红楼,三层高,正正方方,明红雕画大柱一面就有十六根,盖十六大角八小角飞兽珍宝顶。气派十足。

  好奇这楼是做什么的,她刚想策马到大门口去看匾,就听有人以不太确定的语气叫墨哥,侧目一瞧,一顶二人抬的小轿,窗布撩开。

  的确是熟人,而且还是不太想见到的面孔,但她因为跟着裘三娘来上都,思想上有迟早可能再碰到面的觉悟。

  她不甘不愿下马,对那人抱拳,“仲安先生,别来无恙?”

  那人正是当初三人党中军师般的存在,喜拿扇子的仲安。

  其实,这人还不错,就是相识的机缘不太巧,在双方都不干好事的情况下,且有着后会无期的美好愿望。然而,这么快就再见面了。话说,在一个府里住着,她都没见过萧二郎。

  仲安见自己没认错人,倒是比墨紫想像中友善得多,连忙叫人停轿,出了轿子,双手一拱,“仲某近来还不错,墨哥可好?”

  “挺好。”两个字说完,墨紫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问,先生最近还有没有接秘密的活儿来干吧!

  不过,她没话说,不代表人家没话说。

  “墨哥来上都办事,还是长住?”仲安一直很欣赏墨紫,当诗立场不同,如今就好攀谈。

  “我随东家迁居上都了。”墨紫想撤谎,可一想撤谎容易圆谎难,她以后少不得要在这三和坊走动,再碰到的机率不低,于是就说了“实话”。

  “墨哥当初说是最后一次,果然说话算话。天子乡下,还是王正经经做营生的好,不然,见面也尴尬不是?”

  仲安笑着。腰间一枚洁白无瑕的缀玉散发淡淡莹光,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个仲安,不像是萧维的手下人,墨紫,必想,多半也是一官儿。

  “仲安先生真会说笑,墨哥东家从来都是本份老实的商人,哈哈——”墨紫打哈哈,甭管对方真心假意,打死也不能承认以前那点阴暗面。

  仲安也哈哈一笑,“墨哥说得不错,本份老实,就如同我仲某一样。”

  两人一起装傻冲愣,仿佛当初的事就此勾销。

  “墨哥这是来见识见识?”仲安突然用扇子敲一下墨紫的肩。

  三十多的男人,还是仪表斯文的,冲着她挤眉弄眼。墨紫有点吃不消,肩仿一斜,轿柄落空。内心大叫:有话好好说。

  “呃?见识什么?”

  “你们洛州啊有个望秋楼,我们上都有个无忧阁,里头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不过,葛秋只可远观近赏却不可唐突,而无忧阁里的姑娘能陪你一夜春风吹几度,销魂酥骨。”

  仲安满脸暧昧。再次证明,是个男人,都好美色。

  墨紫指着外墙,有些诧异,“这楼是无忧阁?”久仰大名了。

  “墨哥何必装呢?看你生纪轻轻,自当血气方刚,找个懂风情的美姑娘睡一睡也没什么。不过,你可是挑了个好地方。这无忧阁的女子与别处青楼不同,要价虽高,个个通晓才艺,单是有才女之名的,就有七八人,更别说名满天下,一笑倾城的莫愁姑娘了。那可是国色天香,一手琴艺出神入化,即便是御用的大琴师都甘拜下虱的聪慧女子。”

  仲安说着说着,眉飞色舞,找个美姑娘睡一睡?墨紫骇笑,“一直以为仲安先生才高八斗,想不到也说得出这么直白的话来,好歹用些共度良宵之类的词,倒叫我不好意思。“至于莫愁姑娘,哪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见的?”

  说实话,第一,她从未听说过这位名满天下的莫愁姑娘,而她自己是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没有奇怪的兴趣,第二,但凡有这种最高头衔的,看到本人的时候,多数会相当令人失望,所以她不信,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爷们。”仲安爽朗一笑。

  “不过,你还真说对了,莫愁姑娘的确不是凡夫俗子能见的,她见客,有一个条件,非金非银,就是要对方做一件令她愿意露面的事来。比如,一首好诗,一支好曲。还有过一个书呆子,作诗时太紧张,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了褪,莫愁姑娘出来笑了笑。都说那呆子有福了。”

  一群神经病吧!跑到青楼里,花了银子,还要负责当小丑。 还有那个莫愁,人为她摔断了腿,她还笑,多有良心啊!

  墨紫看到赞进过来了,正好给她个理由走人,“可惜今日不巧,东家等我回话呢!”

  “墨哥,你错过今日,以后想见莫愁姑娘可不容易,白羽老弟一来,莫愁姑娘什么条件都没有,自愿出来弹琴与他助兴,如何,我捎你一个?”

  仲安很热情邀请她加入“饭局”。

  “仲安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今晚实在不行,改日吧。”

  墨紫绝对不要加入,这萧二郎,果然就是风流人物啊!


  ●● 第135章 硕鼠硕鼠(二)

  仲安瞧赞进往墨紫身边一站,高高大大,好不威武,问道:“墨哥,这位面生啊。”

  赞进胸一挺,腹一收,很得意地说,“墨哥是我主——”

  墨紫哪肯让仲安知道她收了这么个人,立刻抢口,“他叫赞进,在望秋楼当护院。”

  “瞧墨哥如今进出这气派,想是步步高升了。”仲安很看得起墨紫,“你东家倒是会用人,仲某真想会会他,想必也是极能干之人。”看仆如看主。

  “我家主人常到处跑,最不爱闲在一处。仲安先生若想见,恐怕不容易凑到他在家的日子。一切随缘罢。”墨紫说话有技巧。

  仲安不过随口说说,因此被推托了,也不甚在意。倒以为她确实去不了无忧阁,遂不再勉强,“墨哥,住上都何处?改日再邀,我也得有地方请去。”

  墨紫听仲安似乎真心要再请,灵机一动,说道,“仲安先生,我东家的望秋楼不日就要开张,倒是你若常去,咱们自然就能见了。”赶紧打广告。

  “哦,望秋楼要开在上都?我一定去。”仲安这话并不是虚应,“什么日子,在何处?”

  “倒也不远,这桐雨街往西走到头便是。大约一个月后就开张。仲安先生请一定带朋友来捧场。”至于那位少将军,不带也无妨。

  墨紫暗道。

  “一定,一定。果然好眼光,开在玉和坊,财源滚滚来。而且无忧在东,望秋在西,岂非两边都是美人乎?乐哉快哉。”不执行秘密任务时候的仲安,跟多数的文士一样,爱风雅爱美人,在温柔乡中吟出绝妙好诗来的享乐主义者。

  仲安说罢,拱拱手,便要告辞。

  “仲安先生。”有件事,压在舌头底下,从见到他开始,墨紫就想问。

  “墨哥,何事?”仲安回身。

  “……”第一贪官现在是生是死?“今晚……玩得开心点。”憋半天,还是没问出口。说了句不伦不类的现代祝词。

  元澄是仲安押解到上都的,而仲安又是朝廷的人,应该知道元澄现在怎么样了吧?但同样,她问,恐怕也是白问,仲安不会告诉她,他们几个那么秘密的行动,连当地官府都不敢惊动,只好跟私货贩子为伍,那时,对金大少说,要等游街示众午门斩首,事后想想,倒是金大少说的那句皇帝杀人不需要大张旗鼓才是对的。只是,她太倔,总认为那样一个人,不会悄声无息就消失掉。

  仲安突然一笑,“墨哥,可是想问某人境况?”

  在怎么显露了喜玩的倜傥模样,这人还是很聪明的。

  墨紫双眸明亮,静静等着仲安说下去。

  “我只知道,送他进去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而且,托你二百两银子的福,看了好大夫,吃了好药,完全恢复了从前令人讨厌的相貌。现今如何,我不是不告诉你,还真就不知了。”仲安说完,摇着扇子,离大门很近,也不坐轿,沿墙走一段,转进无忧阁里去了。

  虽然从金银那儿已经知道第一贪官进了皇宫,不过此刻能听到更为详细的消息,墨紫作一长偮,不管走远的仲安听不听得到,说,“谢先生告之。”

  赞进见墨紫施大礼,赶忙跟着她双手一鞠。

  两人上马继续向前走,因天色有点暗,催快了骑。

  “瞧见什么热闹了?”墨紫想起来就问。

  “我还以为是耍把式的,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过去一看,是刚张贴了皇榜。我也不识字,就听到有人念边境纷乱,大周百姓和玉陵难民互相扶持,需天下有才志士之力,共度难关。进皇恩浩荡,大赦天下,死罪者免死,中罪者从轻……”赞进不识字,可天资聪颖,记忆力非凡,听过一遍,哪怕不懂,照样念出来了。

  “赞进,你刚刚说皇恩浩荡,大赦天下,死罪者免死?”墨紫徒然勒紧缰绳,身下马儿嘶鸣而止步。

  “对啊。”赞进不知墨紫为何停马,也停下来。

  墨紫放声一笑,心中很痛快。果然第一贪官命不该绝,只要他不死,就能拿到水净珠。她自己虽说一穷二白着,可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去救了这个人。以后,她都可以不用担心这件事没做成了。尽人事,看天命。可是,她,就有点不信邪的狠劲。不遇到大师,平时根本看不出她隐藏极深的性子来。

  “赞进,今日好事一桩接一桩啊。”双腿一夹,马刺稍稍一碰,马儿再度开跑。

  赞进拢起眉,想不出什么好事,还是一桩接一桩的?可他自从认墨紫为主,就打定主意她说什么是什么。甩甩脑袋,憋在心里,一句话不说。

  “我知道你想问,不过这马颠得我实在说不了话,等以后告诉你。”墨紫怕说话说太多,要自己舌头的可能性也高。

  赞进唉了一声,佩服道,“墨哥,你总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我却不知道你想的事。”

  也不好说他心思简单,免得他误以为说他笨,被打击到,墨紫这么回,“你跟我时日尚短,等久一些,到时候,我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你就明明白白了。”电视上这么演的。

  赞进很是听进去了,嗯嗯点头,一脸我要继续努力的那意思。

  到了弃府那儿,墨紫先挪砖头看墙缝里有没有裘三娘传出来的字条,结果一无所获,就让赞进把今日东家无大事的话带回去给岑二。

  换装洗脸梳头发,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墨紫再学猫叫,把小衣叫出来。

  “姑娘,我说姑奶奶,今天怎么不进园子?”小衣要带她翻墙前,墨紫问。

  “不知道。就去瞧了眼田大看好的一处房子,三进的,花园好看,七百两银子,小姐当场就付清,让田大找岑二商量打家具,然后就回来了。”小衣想起来,“多半是算命先生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小姐不高兴。回来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谁也没让进去,说要抄经。”

  能让小衣说这么多话,裘三娘今日真反常了。

  “小衣,能带我到默知居外面么?我要是两手空空回去,红梅一定奇怪。”裘三娘是让她找书去的。

  小衣已经把这面墙摸了个门清,点点头,就领着墨紫走到更远的墙角下。

  墨紫落地一看,是默知居外地僻静竹林。刚要走,小衣拉住她,塞给她一样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敬芳园的地图,画得十分精美而且详尽。那些阁啊楼啊屋的,跟名家字画一般的水准,是裘三娘的细致画风。

  真的,也是赶糊涂了,忘了自己打裘三娘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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