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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畜生道之蛇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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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天上是半边弯月,夜风送来缕缕花香,数不清的小虫在夜色中吱吱的叫着,寻求着一个爱人。
  
  她像一个初懂情事的小女孩儿一样不安的在一个偏僻的院角边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月色,一会儿探出脑袋去看来路,一会儿又揪下一朵花不自觉的扯着花瓣。
  她心中更是烦乱,她怕羲和嫌弃她不是清白之身,她更怕自己配不上那仙人一般美丽清高的男子。
  
  过了好一会儿,那转角处才隐隐约约的显出一个清瘦的人影来,一身浅色青衫更是在这朦胧乳白的月色中称得那人丰神俊朗。
  
  黎裳心中突突一阵乱跳,故作镇定的从角落里嘻嘻哈哈的跳了出来。
  羲和对她浅浅一笑:“这么晚了,黎儿约我出来何事?若不早点回去,宇文会着急的。”
  几人一路上关系颇好,早已这般亲密的互相称呼了。
  
  黎裳嘴一噘,背着手摇了两摇:“哼,他就跟个老妈子一样,担心他的好了。我……我有话要跟羲和说。”
  她红着脸低下头去,没有看到羲和眼中的光芒一闪。
  羲和顿了顿,才叹了一口气道:“黎儿有话……直说好了。”
  黎裳这才深吸一口气,噼里啪啦仿佛怕自己后悔一样快速的倒了出来:“既然羲和你这么说了,我也不避讳什么。想来这些日子羲和也应该感觉到了。羲和,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一直到说完,才呼呼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期盼的看着羲和,渐渐的,随着那夜风透凉,她的心仿佛也凉了一半,脸上那跃跃欲试的期待才淡了下去。
  
  黎裳脸色一暗:“羲和,你可是看不起我妖女的身份?”
  羲和依旧是温和的模样,只是,仔细看去,便能发觉其中已经参杂了几分疏淡有礼:“黎儿多心了,怎么会。”
  “既然如此,那便是因为宇文晔了!”
  黎裳本就是极其自我的人,加上幼年遭遇,性情便更是不定,如今,话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气。
  
  “宇文是真心喜欢你的,对你又那么好,他一个世家公子,能为你叛出家门,实在是不容易。黎儿你……不要伤他一片真心。何况,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黎儿你不要一直背负着,既惩罚了别人,也惩罚了自己。”羲和退了一步,淡然说到。
  
  此话一出,黎裳立刻黑了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掐住了羲和的脖子,不过,终究没能下得狠心去,只是制住了羲和不让他动罢了,只有眼中的阴狠像是打雷时的云层一样黑压压的一片翻涌了个不停:“你知道什么?还知道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羲和却慢慢的将手放到她肩上,轻声说到:“我都知道,你的过去,我都知道。因为,我的这双眼睛,看得到啊。看得到一个人的过去,和一点点的未来。虽从宇文身上看不到你,但是,我却从你身上看到了宇文的父亲,如此,便什么都了解了。我原以为,宇文如此真心待你,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会放下的。”
  
  黎裳突然大笑起来:“放下?你叫我放下?整整十二年了,我日日夜夜不在想着如何报仇,你竟叫我放下?我全家被宇文昌久杀死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放下?我十岁稚龄被男人置于胯下欺侮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们放下?我冬日里几乎饿死冻死在街头的时候,有没有人说过放下二字?我现在处心积虑,报仇近在眼前,你却来叫我放下!羲和,你以为你这就是善良?你以为你就是在帮我?恶有恶报,这才叫天理循环,人间正道!我拿我这条命取回这些公道,这才是善!他们为他们做错的事赎罪,这才是善!宇文昌久为他那假仁假义付出代价,这才是善!”
  
  她说到后面,竟已是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几近于嘶吼,扣在羲和脖子上的手也无力起来,终于滑落下去。
  那个杀了多少人的妖女,那个善变狡诈的妖女,那个从不以真心示人的妖女,如今也只会一下子扑进羲和怀里,嚎啕大哭罢了。
  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啊……
  
  于是,他们都没注意到,那一片浓重夜色中,宇文晔那悲痛哀伤的脸。
  
  羲和抚摸着黎裳的头道:“黎儿,没有人说你是坏孩子啊,因为,我看到了,最后,即使宇文老爷子死状如何恐怖,宇文都还活着。你还相信感情的,你还是喜欢他的,小黎。”
  
  黎裳却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把推开他,恨声道:“是!我要那宇文昌久死不瞑目!你以为为什么追击我们的人越来越少终于没有了?哈,因为那宇文昌久已经自顾不暇了啊!我花了十年,才终于炼成了三具傀儡,用十岁幼童的身子为鼎,用母血喂养,每每月圆之时,更饲以极阴毒的毒虫。整整八年,才能功成。我找了数百上千个武功世家出身底子良好的幼童,花了七八年,才培植出三具这样的傀儡。十个幼童里面,便是有一个能够挨得过一次那毒虫钻心之苦,也是难得,更莫说整整八年!可是,炼成之后,这些童子便停止生长,无痛无知身带百毒,身影更是快若鬼魅,行事杀人唯听从我一人的吩咐。哈,宇文昌久他不是想要我家的傀儡术么?不是想要这称霸天下的傀儡术么?我便让他死在这傀儡术下!我要他被我的傀儡吃进肚子里,永不超生!”
  
  她这般恶毒如同诅咒的话,竟让她的脸都微微变形,连羲和都被骇得后退了一步:“不对!这样凶残的术,一定会反噬的,小黎你……”
  他话还未说完,身后树木悉悉索索一响,两人回头看去,皆只看到宇文晔快速起落的背影,两人神色都是一变。
  
  黎裳叫到:“晔——,你不能回去,我的指令是杀光宇文家所有的人,你只有呆在我身边才能……”
  她没说完,又立刻闭口不提,紧紧的咬住牙齿,死死的看着宇文晔离开的方向。
  
  羲和情急,回过头来:“快!我们一起追去!”
  黎裳却笑起来,甚至抹了抹泪,昂首道:“凭什么?宇文昌久的债,他自己愿意去还的!”
  那模样,有强装的骄傲,却那么脆弱而易碎。
  
  宇文晔最终还是没能救到他的父母。
  
  黎裳对他也不算全无感情,她拐他叛家,便是给他的一个机会。她虽不敢爱他,却终究待他与宇文家其他人不同,这是她最大的限度。
  
  他回到宇文宅的时候,那曾经显赫一时的红墙绿瓦内已是惨淡一片,宇文家从上到下算上家仆总共一百多人,全部,鲜血淋淋的躺在地上,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望着天,一身血肉被咬得稀烂。
  
  一贯让他自卑的哥哥宇文芷一身白衣被血染得通红,半边身子已经不见了。
  曾经,那是一个让多少待嫁女儿羞红了脸的翩翩公子啊……
  而他那个被世人崇拜的武林盟主更是凄惨,已经只剩下一副骨架子,零星的挂了点肉,唯有那身撕碎的衣服能让他认出身份来。
  
  宇文晔一下子全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通红,仰天长啸:“父亲——母亲——大哥——晔儿不孝啊——”
  声音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这个死寂无人的偌大宅子里,一遍遍的听到那句揪心的自责:“不孝啊——啊——啊——”
  
  他拿头狠狠的撞着地面,直撞出一头的血沿着侧脸流下来,骇人非常。
  他一直发狂一般嘶吼,直吼得声音嘶哑,只能发出呜呜的哭泣一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冒出来。
  他一步一步毫无知觉犹如尸体一般将家中各人都拖到一起,刨了坑埋起来。
  他买了酒,从那一排的坟头一直淋到坟尾,然后摔坛在地,摔得粉碎,便一头撞向父亲那用鲜血书字的墓碑,却被人一把抓住,旋了一个圈,摔在地上。
  他红着眼,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只得神色恍惚的抬起了头。
  
  羲和本不会武功,被他这么一撞,立刻趴在地上大声的咳嗽起来,然后死死的按住宇文晔大声吼到:“宇文晔!你怎么可以一死了之!当初,我们是结拜了的啊,你若要死,岂不是硬生生的拉我去死吗?你这个懦夫!”
  羲和从未如此声嘶力竭过,他死命的抓住宇文晔的衣襟,狠狠的摇。可宇文晔依旧面色颓废,眼中朦胧一片,仿佛无知无觉,直到——
  
  黎裳啪的一巴掌打在宇文晔的脸上,恶狠狠的笑了:“啧,失了大少爷的日子,你便不能活了吗?你可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被人蹂躏,被人当狗一样养着,被人婊子婆娘这般喝来喝去。你宇文晔原来连我都不如!”
  她凑近宇文晔的耳边,笑着道:“宇文晔,杀你全家的是我,让傀儡吞噬了你爹的是我,拐你去南边儿让你来不及回来的也是我!如今,你这个大仇人好好的活着,你怎么可以去死?宇文晔,我不会要你死,我要你痛苦一辈子!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的仇便不算报了;只要你还痛着一天,我便是报了一天的仇!我要你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受我折磨,一辈子生不如死,这才算偿了我十多年的苦!”
  
  宇文晔眼睛眨了两下,这才算有了焦点。
  他慢慢的扫过黎裳,再扫过羲和,轻唤了一声:“黎儿?”然后苦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们之间,不死不休吧,黎儿。”
  黎裳背过身去:“好啊,我等着你,宇文晔。”
  她声音平静,与他俩侧面相对的羲和却看到她脸上划过的那一丝极深极深的痛苦,然后归于一片平静。
  
  羲和知道,黎裳,只怕再也回不了头了。她伤了一个最爱她的人,也伤了一个她其实一直爱着却不自知的人。不然,她这般任性不顾他人死活的人,怎么会为了宇文晔花这么大的心思?
  爱,当真是伤人伤己,偏偏世人都甘之如饴。
  他只待一辈子不要爱人才好……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Chapter 44ˇ 


    世上最悲惨的事是什么?相见不相识还是我爱你在心口难开?
  羲和并不清楚,但是,每次看到那曾经相爱的两个人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即使仅仅是一个眼神的对视,他的心都会泛起微微的疼痛,那两人眼中的深晦都会一瞬间将他淹没如海。
  
  黎裳说,我要你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受我折磨。
  宇文晔说,我们之间不死不休吧。
  可是,黎裳的那句话,救了宇文晔的命,尽管宇文晔已经不稀罕了。
  而宇文晔在说那句残忍眷恋的话时,仍旧轻声的唤她黎儿。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复杂。爱与恨,仇与怨,虽说残忍至极,却纠缠一生,谁都逃脱不得。能够解脱的,唯有死亡。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回复为零。
  
  黎裳一直没有告诉过宇文晔,她怀孕了,怀着宇文晔的孩子,在那些仇恨滋长之前。她,亦没有告诉过羲和,虽然,她自己也是在杀了宇文昌久之后才发现的。
  如果,在这之前就能发现,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黎裳不知道,而事实是,没有如果,没有后悔。
  
  黎裳一辈子,短短十九年,不知道怀过多少男人的孩子,这个曾经以身体为武器的女人。
  可是,她却那么狠,对自己狠,对自己的孩子同样狠。她,没有生下过一个,甚至,没有在她自己察觉到以后多让那些孕育在她体内的生命多停留一刻。但是,这次,她犹豫过,尝试过,最终,却默许了肚中孩子的存在与生长。
  
  这,或许将是她最后的孩子了啊,这一辈子,当她报完仇之后,她还能活着吗?没有目标,没有爱,没有恨,还能活着吗?不能啊!所以,这将是她最后的孩子了,所以,是这样她才愿意留下那个孩子的吧!对,就是这样。
  
  黎裳坐在江南的水乡边,手轻抚上还看不出隆起的腹部,那一双迷茫无神的眼睛望向浮动的蓝天白云。
  而她的身前,是大汗淋漓却仍旧在不停的练剑的宇文晔。
  不死不休……
  有关于生命的轮回的这样的争斗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啊……
  
  那两人之间沉重而哀伤的气氛让羲和本能的想要逃避,可是,他的感情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逃。
  那两个人之间,将是怎样惨淡的收场,他便是想也能想到,如果,他一走,他们之间将失去最后的缓冲。
  
  宇文晔与黎裳每月都有一次对决,在满月无星的天幕之下,葚西的江边。
  平日里,两人仍旧是看似和睦的相处,一起吃饭,一起生活,而那些日子里埋藏下来的怨恨与折磨便全部在这样美好的月色中爆发。
  
  宇文晔并不是一个武学天才,他的确比不过他的哥哥宇文芷。
  芷,是香草名,光是这一个名字就分明表现出那个男子的瑰丽出色。所以,宇文晔一直活在他的哥哥那个以香草为名的男子的光芒笼罩之下,一直不甘。
  
  宇文晔此人,从来都是在仰望着别人,观望着别人,从来学不会低下头来看看自己。他的剑毫无霸气,他的剑缺少杀气,他的剑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
  可惜,他的哥哥宇文芷都死在黎裳的傀儡之下,又何况是一个永远在学着自己的哥哥的宇文晔?
  
  宇文晔,其实,那个晔字是光辉灿烂才华外露的意思,只是,他一直看不到罢了。
  他将自己的才华一直放到了名为宇文芷的阴影中,如何去光辉灿烂?
  还好,黎裳并不想杀他,所以,面对宇文晔,她一次都没用过那傀儡,那三具形如十八九岁少年的傀儡。
  
  黎裳武功庞杂,宇文晔,或者说是没有走出自己心中阴影的宇文晔永远不会是黎裳的对手。
  所以,他只能败,一次一次的在那冷湿的江边,在那清冷的月色中败在黎裳的手中。
  于是,他只能恨,只能狠狠的捶地,然后在自己的手上再添上一道伤口,强迫自己不能忘记。
  只是,黎裳是女人啊,一个怀孕的女人啊……
  
  所以,在最后的那次对战中,黎裳输了,宇文晔的剑终于刺到了她的胸口,轻轻的没入一个冰凉的剑尖,然后静静的停顿下来,血便顺着那柄雪亮的剑流了出来。
  只是,那个酷爱红衣的女子,即使染上了鲜血仍旧那般的妖艳夺目。
  
  黎裳半跪在地上,抬眼望着宇文晔,眼睛之中竟然少有的呈现出一种清透感来:“我输了呢!看样子,我的仇始终是没有办法报了,但是,你的仇现在就可以报了吧?”
  宇文晔的神色极其复杂,他深呼吸几次才喃喃到:“为什么?为什么不出全力?为什么这样败在我手下?你算是可怜我吗?”
  “笑话!”黎裳一抹嘴边的鲜血,目光灼灼:“我黎裳会可怜人?我杀你全家的时候都没可怜过谁!”
  这一句话显然刺激了宇文晔,他的双目又泛出血丝来,不过,待他回过神来,他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是啊,这个女子,任性骄傲,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败了?宇文晔上下的打量她,然后看到她无意识的放在肚子上的手,呈现出一种保护姿态的动作。
  宇文晔心中轰隆一声,眼皮也跳了两跳。
  最后那一剑,他似乎是直指她的小腹,她才败的!
  难道……难道……
  
  “几……几个月了?”宇文晔颤声问到,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黎裳的眼睛。
  黎裳一怔,嘴唇动了几下,终于低不可闻的答:“已经快六个月了啊!”
  六个月?宇文晔心中一抖,那么,那个孩子,是……是他的!
  
  他忽然觉得疲惫,手一软,那柄带着他的孩子的母亲的心头血的剑铛的一声掉到地上,跳了两下。
  他捂住脸,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这个人,曾是他全心全意去爱的人。
  这个人,曾因为他的父亲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这个人,曾用那般狠毒的手段残忍的杀害了他家一百多口。
  这个人,现在,是他的孩子的母亲。
  这个人,他一直在怨着,却始终没有办法恨。
  
  他只能仰天长笑,泪水却划过脸庞:“天啊——,你究竟要耍我到什么时候?”
  只是,他的痛苦还没完,便又是最凄惨的一幕。
  
  羲和曾说过,黎裳的傀儡术那般阴毒,必有反噬。
  羲和没有说错。
  就好比黎裳的母亲也曾说过一样,这傀儡之术如此凶险,既害了被操纵之人,也害了操纵之人。
  
  傀儡术,一旦操偶人虚弱,傀儡就会立刻反噬,以求获得自由!
  所以女子本身就不适合习这傀儡术,因为女子会怀孕,而那时便是极端虚弱的时候。
  只是,黎裳早年一心想报仇,便是丢了性命也无所谓,因为根本无所顾忌。但是,此时的黎裳竟受了伤……
  
  黎裳怀孕以来,便一直感觉到了傀儡的反抗,于是,她一直将傀儡囚禁起来,用锁链锁住,囚在葚溪江边的一个山洞里。她现下一受了伤,对于傀儡的操纵便立刻衰弱到了极致,相对的傀儡的力量便极端的强大了起来,瞬间挣脱了黎裳的控制。
  
  只听几声尖利仿佛鬼魂的啸声在葚溪江面上此起彼伏,葚溪江面上竟起了大波,哗啦啦的拍着岸。
  黎裳脸色一变,捂住肚子,急声到:“宇文晔!你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吗?还不快逃!”
  宇文晔这才反应过来,他却先抱起黎裳运功而起,急忙远离葚溪而去。
  
  黎裳在他怀里一阵挣扎:“你傻了啊你!你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本就耗尽内劲,如今又捎带上我,怎么可能跑得快?何况……何况,只要有我在身边,便是逃到天涯海角那三具傀儡也会追上来的!”
  宇文晔却是专心逃跑,对她大喝一声:“闭嘴!我现在在救我儿子!”
  他从未如此喝骂过她,让她微微一愣,却又反应过来,挑起了一抹笑容。于是,不再挣扎,只安静的伏在他的胸口,听他那咚咚的急促的心跳。
  这个男人其实也在害怕,但是,却仍旧没有丢下她……
  
  两人没跑多久,便见着一人急切的喊着两人的名字跑了过来。
  原来,羲和猛然感觉到这边邪气冲天,又听到了那几声鬼嚎,立刻明白出了事,马上就赶了过来。
  
  宇文晔抱着黎裳几个纵身便跳到了羲和身边,他仍有些不好意思,忙对羲和道:“黎儿她,怀孕了。”
  羲和一惊,看向黎裳,如此,郑重的对两人点了点头,看着两人身后远远的只一瞬间便已近前的三具傀儡道:“那么,你们两个先走,我自有办法牵制住那三具傀儡。”
  “不可能!”宇文晔和黎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拒绝,黎裳甚至还从宇文晔怀中伸出手来一把抓住羲和的衣袖。
  
  羲和的神色从未如此郑重过,尤其是看到三个身影时隐时现一前两后的急速靠近时:“你们可知道圣兽谷?若有机会到那里去!这三具傀儡绝不可能到得了那灵气充裕的谷中!你们与我相处多日,身上自然带上了我的气息,圣兽谷中的野兽必不会害你们!你们就在那里过一辈子吧!”
  羲和一把夺过黎裳腰间小刀,将被黎裳抓住的袖子一刀斩断,便使劲一推两人,朝三具傀儡跑了过去。
  
  三具傀儡见到羲和果然显出了迷茫,一会儿偏头看看黎裳的方向,一会儿偏头看看羲和,然后露出尖利的牙齿,朝月长啸了一声。
  那啸声尖锐刺耳,仿佛利刃刮过陶瓷一样,直震得人胸中气血翻涌。
  羲和只捂住胸口一动不动。
  
  三具傀儡终于露出尖锐锋利的指甲朝羲和扑了过来。
  
  独角兽,世间无上的灵兽,他的肉,对于所有修炼之物都是大补,天然的具有莫名的吸引力。
  只是,所有畜生若是清醒,便会从心底对他有一种本能上的敬畏,绝不会采食,因此,羲和的父亲才以契约的形式奉献出了血肉,令那些畜生进化,同时也忠心于他。
  但是,眼下这三具傀儡,显然已经失去了人的意识,唯一剩下的本能便是吃——对于黎裳,他们是吃。对于羲和,他们仍旧是吃。只是,眼下,这种来自于独角兽的吸引,显然占据了上风。
  
  当那尖锐带毒的牙齿咬上羲和的肩头时,那种钻心的疼痛差点让羲和脚下一软叫出声来。
  他手中的短刀一刀一刀狠狠的扎进面前三具将他扑倒在地上大口啃噬的傀儡,只是,三具没有痛觉的傀儡显然不当回事,毫不顾忌那不断流出的暗红色血,大口吞噬着难得的美味。
  
  羲和的手上开始渐渐无力,他觉得仿佛所有的血所有的肉都在顺着那尖锐的牙齿从自己身上剥落,或许,要不了多久,剩下的便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独角兽骨架了吧?
  羲和在心里这样嘲笑着。然后,身上猛的一轻。
  他抬眼望去,只看到宇文晔狠狠的一剑恰好从一具傀儡的后脑勺刺进去,那带着乳白色液体的剑尖便从那傀儡的脑门上透了出来。
  腥檀的气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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