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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皇后看戏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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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淡淡一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更何况,帝储齐心呢!”
“阿嚏!”不等康熙答话,二公主大打哈欠,喷了康熙一脸唾沫星子。“帝储齐心?跟他?笑话!”
康熙低头,看看二公主脸上来不及遮掩的鄙夷,心中微微诧异:“这表情——?”不由得,康熙又想起皇后有孕之时,梦见的那只三足金凤来了。
梅梅欲笑不敢,急忙从床头翻出帕子来,给康熙擦脸。一面生怕烦心事少地瞎琢磨:“海军胜了,是不是意味着——石达开该回来了?”嘻嘻,不知道璷妃听了,会作何感想呢?
储秀宫内,璷妃捏着画笔,一个劲儿画佛像,画一张烧一张。一旁贴身女官忍不住问:“璷主子,这位佛爷——怎么跟庙里供奉的,不大一样啊!”
璷妃清冷一笑,“这不是庙里供奉的释迦摩尼,也不是弥勒佛。而是美猴王的师傅——玄奘法师。”
“玄奘法师?”女官撇撇嘴,暗自腹诽,“闹了半天,是唐僧啊!”您又不是女儿国国王,画唐僧做什么?真要画,还不如画个猪八戒,起码,还能看着乐呵乐呵。
也不知怎么的,二公主居然得了皇太弟极大的缘法。石达开率领部分海军将领回京,汇报打击海盗任务完成情况。恰好赶在二公主满月酒之前。因康熙曾下旨,二公主满月酒不应大办,一切礼仪,比照大公主满月。皇后还没说什么,奕訢就先觉得委屈了小侄女,借机上表,说趁着给二公主办满月酒,顺便在武英殿设宴,给石达开等人庆功。一来节俭,二来,也叫得胜将领沾沾皇家喜气。
康熙听了,微微一笑,问了礼部、宗人府,知道两件事并不冲突,故而,爽快答应下来。
见皇帝这么说,礼部尚书、大学士灵桂悄悄摸摸肚子感慨:“皇上竟然还问和不和规矩?您家姑娘都生在乾清宫,皇后都在西暖阁坐月子了,还问什么规矩?”
奕訢则是很高兴。二公主虽然只是个侄女,但架不住人家生的时辰巧。三阿哥载浚刚咽气,那边二公主就呱呱落地。奕訢又不是无神论者,难免他不多想。再说,二公主是个女孩,将来不会继承皇位,就是多疼一些,又会有谁说什么呢?
不说二公主满月之日,交泰殿摆酒,宴请宗亲及皇后娘家。一帮子女人,说说笑笑。皇后坐月子,祺妃得了圣旨、懿旨,与丽贵妃共理宫务。里里外外,都对她十分尊重。她自己也愿意出面,多跟命妇们接触接触。倒是丽贵妃,近些日子,常常为大公主婚事犯愁,有了祺妃忙碌,乐得甩手不管,只跟家中有适龄未婚青年的命妇说话。
承恩公家两位夫人倒是风光的很。不少人来贺喜,大夫人想拉着姜夫人低调都难。
趁着敬酒空挡,克勤郡王晋祺福晋钮钴禄氏拉着祺妃说话,“刚才我陪着承恩公两位夫人到西暖阁去了,二公主精神可真好呢!”
祺妃一听,噗嗤乐了,小声笑问,“没抓你?”
钮钴禄氏跟着笑了,“不也没抓你嘛?不过,听说万岁爷跟主子娘娘轮班带孩子。我听了,倒满羡慕的。回去,也跟我们家郡王说说。总不能老让咱们老娘们儿忙吧!”
玫妃恰巧路过桌旁,拉着钮钴禄氏笑闹,“哦?福晋好魄力,咱们就等着瞧好了!”
说得钮钴禄氏登时红了脸,拽着玫妃扭着闹,“好歹您也是个主子,竟然偷听奴才说闲话,小心长只驴耳朵!”
婉妃笑着在一旁看,知道二人不过是玩笑,也不说拉架。倒是祺妃,看钮钴禄氏与自己年纪相仿,孩子都有了两个。低头摸摸肚子,内心深处,滋生一丝绝望。
莫说帝后二人感情如何,单看这些年佟佳氏后妃,除了圣祖之母,竟然没有一个能生下儿子并养大的。不用说,在皇家眼里,佟佳氏其实就是皇后预备役。至于皇子生母,怕是把满洲大姓都轮遍了,也想不起佟佳氏的姑娘来。
想了一阵,玫妃已经跟钮钴禄氏闹够了,领着婉妃一起说话。祺妃扭头,看丽贵妃忙着跟命妇们搭讪,略一垂眸,悄声问贴身宫女:“璷妃娘娘呢?怎么不见她?”
贴身女官四下扭头,“刚开宴的时候还见呢,大概是出去疏散疏散吧。”
祺妃点头,“好生伺候着。”这大半年,璷妃躲在储秀宫里,除了每日里给皇后请安,其他时候,根本不与后宫众人来往。祺妃也早就习惯她独来独往,因此,璷妃缺席,并未放在心上。
御膳房外,总管太监忙着巡视催促,“快点儿快点儿,手脚都麻利着。咱们这席面,是要送到武英殿给凯旋将士们庆功的。皇上、六殿下、王爷们都在呢!都给我拿出看家本事,做好咯!”
今日庆功宴,上的满汉全席,康熙定下一百单八道菜。菜式做好,一百单八个小太监依次排列,一人一道菜端着。编号一百零八的那个小太监跟着队伍往前端菜,轮到自己,发现居然一道菜也没了。不由摸摸脑袋,“咦”了一声。
御膳房总管一个烧火棍劈下来,“就知道偷奸耍滑的东西,还不快去烧水去。耽误了主子、大人们喝茶,拿你顶罪。”
小太监摸摸脑袋,赶紧钻灶房去了。
石达开打了胜仗,回京叙职。路上曾问起肃顺后宫编制。得知那两日细心照顾自己的,乃是璷妃娘娘,按民间说法,就是皇帝二姨太之一。地位仅次于皇后、贵妃。当即在心里感慨一声无缘!
只是,受了人家两日照顾,怎么也不是随意可以忘记的,更何况,石达开丧妻丧子,孤身一人多年,许久不曾体味到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滋味。纵然那两日,璷妃对他横眉竖眼的,在他看来,也是难得的风情万种。武英殿内,石达开领了御酒,跟皇帝、大臣们干了几杯,就推脱现役军官、责任在肩,不敢喝醉。康熙也不难为他,叫他自便。转头,与肃顺谈起打“海盗”之事。
石达开坐在一个小几上,一口一口就着凉菜吃茶。不多时,热菜上来,眼前一人端菜奉上,香味扑鼻。这味道,不是饭菜香味儿,而是女儿馨香。石达开眯眼,看眼前小太监悄悄抬头,对着他嫣然一笑:“石将军,请用。”
石达开一拳压到矮几上,压低声音,难掩激动,“你——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叶赫那拉里出个出墙的,偶觉得还不错捏!
吼吼!
最喜欢看奸夫淫妇浪荡女了!哦,偶太过分了!
☆、75
来人正是璷妃。
话说康熙回宫当日;石达开离开紫禁城,回到西山健锐营,还未歇息一刻,就奉命奔赴黄海,打击“海盗”。这一去;便是大半年时间。
璷妃有心打探前线战况;奈何载淳还是个孩子;纵然在户部当差;国家大事;他也接触甚少。至于皇帝;璷妃无宠,见皇帝一面,比见载淳还难。皇后素来是个不管事的;加上又要养胎,更加靠不住。娘家人?璷妃冷哼一声,成天絮叨着要银子要官位,也不瞧瞧,他们得有那本事!还不如没个娘家,落得清静。
好容易皇后生产,丽贵妃、祺妃几个相邀去看小公主。就算再不想动,也是人情往来,少不得要出面。到了乾清宫西暖阁,陪着后妃们说些吉祥话,再感慨一声二公主跟大公主小时候一样漂亮。璷妃就打算告辞回去。临走时,才听祺妃问皇后,郑亲王肃顺、威海将军石达开庆功宴与小公主满月酒同一天办,可要注意什么事项。
璷妃刚迈出去的脚也就停住了,竖着耳朵倾听,心里忍不住喊一声:“他回来了?”
叶赫那拉家的女人都是聪明的。前提是,她们要用对地方。璷妃那点儿聪明,当初掩护皇帝失踪时,用的不错。现在,用到打听石达开行踪上,也是游刃有余。难为她想的出来,还从敬事房里偷出一套小太监衣服,混到御膳房送膳太监堆里。好巧不巧,刚好走到石达开桌前。
石达开刚开始,吓了一跳。瞬间明白过来,对着璷妃点头。依旧低头喝酒,不敢有任何失态之处。
璷妃心中失落,也知道石达开素来谨慎,只得放下手中菜肴,顺手压一个金戒指在托盘一侧,借着盘子遮挡,放到石达开酒杯旁。
大殿上人声鼎沸,耳目众多。璷妃不敢久留,眼看送膳小太监们依次出去,只得低头转身。临走时,不甘心再回头看一眼。只见那枚戒指,已经不见踪影。璷妃这才略微满意,顺着原路,跟随送膳小太监大队,出了武英殿。
一路小心翼翼,到了御膳房,趁人不备,小心溜走。顺着毓庆宫外小巷,小心翼翼穿过东六宫,直到御花园降雪轩,找到贴身女官,这才长出口气。女官们伺候着换回宫装,到交泰殿上走一圈儿,点个卯,推说有些不胜酒力,回到储秀宫。
与此同时,重华宫西偏殿内,侧福晋乌雅紫椹捏着杯子,淡笑着问:“怎么?你是说——璷妃娘娘穿着小太监衣服,到武英殿走了一圈儿?”
地上站着一人,正是刚才被罚去烧水的小太监。只见他躬身回答:“正是。只是,奴才位低,没能跟着一块儿去。不知道她究竟去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就叶赫那拉家那些狐媚子,不是去勾搭皇上,就是去勾搭大臣!别说,数年宫女经历,使得紫椹在男女方面,看的比贵族出身的后妃们要准。当即笑着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金子,亲手递给小太监,“去吧,乌雅家在别的地方说不上话,御膳房——可是我们的老地盘。过不了几日,你就不用再看别人眼色,烧火度日了。”
小太监千恩万谢收了,低头溜出去办差不提。
紫椹坐到窗前,看着窗外菊花开的恣意,微微蹙眉。门外几声轻笑,侧福晋高佳氏挽着叶赫格格的手进来,一路走,一路姐姐妹妹叫的欢畅。
到了门外,宫女通报,高佳氏这才跟叶赫格格进来,嘴里关切着问:“妹妹,身子可好了?肚子里小阿哥可还乖啊?我们来看你了。”
紫椹冲着无人出冷笑,“自己死了亲儿子,养了叶赫格格生的四阿哥,你倒跟她亲起来。”不敢多骂,赶紧收了冷意,站起来柔柔一笑,“好多了,不过是有些着凉,叫姐姐、叶赫妹妹担心了。”说着,忙请二人落座。
三个女人说些闲话。期间,紫椹亲自给二人续茶。高佳氏笑着欠身接了,叶赫格格受宠若惊,起身捧着,连声道谢。紫椹淡淡一笑,不经意般问起,“听说,二公主满月宴,办的很是热闹。唉,我是没去成。不知道,比起咱们宫里阿哥那时候如何?”
这话问的!三阿哥不说了,那时候嫡福晋、侧福晋正在争夺他的抚养权。至于四阿哥满月时候,恰恰是三阿哥得病之时,重华宫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大办?听了这话,高佳氏顿时生起满怀歉意,对着叶赫格格几次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叶赫格格倒是好脾气,笑着对两位侧福晋说:“二公主乃是嫡女,气度自然不是庶出子女可比的。”说着,对着高佳氏颔首而笑。
紫椹听了,跟着笑笑,岔开话题不再讲。
第二天,六福晋就接到线报,说是储秀宫璷妃有与大臣勾搭之嫌。
六福晋大吃一惊,连声说不可能。顿了顿,沉着问贴身女官,“此事你从何得知?”
贴身女官急忙回答:“是奴才昨日晚上,到叶赫格格那里借绣花样子。主子您昨日吩咐,要给四阿哥绣荷包来着。无意中,听到叶赫格格训斥屋里小宫女,不准她再与储秀宫往来。奴才觉得奇怪,她们可是族姑侄关系,素日互相帮衬,没听说闹别扭,怎么反而不来往了?奴才心里奇怪,躲在窗户下头偷听到的。想了一夜,觉得这样大的事情,不该隐瞒主子。”
六福晋听了,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别看皇后平日不管事,她对后宫掌控,比你们想象中要严的多。平日里你们没听丽贵妃带着妃子们,每五天就到坤宁宫东暖阁背宫规吗?在她眼皮底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可能!”
那宫人也道:“奴才也不相信。可是,主子娘娘以前严格,现在,不是接连忙着养胎、坐月子嘛。”
六福晋抬头,看着贴身女官,直到把她看的头皮发麻,受不了无形压力,跪倒在地,赌咒发誓说的全是真话。
六福晋这才叹气,“罢了,你追随本宫多年,本宫岂会不信你。只是,这件事,万万不可传出去。就如叶赫格格所说,从今往后,不要再与储秀宫联系了。”想了想,不等女官叩头起身,下定决心吩咐,“你年纪也到了,出宫嫁人去吧。”
那宫人吓了一跳,按着胸口不知该如何说话。隔了半天,才问了句:“主子,奴才今年都三十一岁了,您,您要奴才嫁给谁呀?”
六福晋侧目,换上几丝冷笑,“你是埋怨本宫,耽误你的终身了?”
“不不不,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那宫人挣扎着,对六福晋磕头。站起来,低头就要出门。
六福晋瞧着她一步一步后退,想了一刻,还是叫住她,“既然不想出宫,就到辛者库去吧。好歹咱们也是主仆一场,本宫给你安个管事的位子,还是能够的。”
那宫人一个趔趄,咬牙愤恨,最终,还是颓然行礼谢恩。
看着她抱着包袱,黯然出去,廊下几个伺候六福晋的宫人,都不免兔死狐悲。
六福晋则是出门,对众人严厉要求:“管好咱们重华宫自己的事,若是再让本宫听到有人嚼舌根的,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当庭杖毙,绝不姑息!”
紫椹站在偏殿窗前,透过窗棂,看着六福晋威严肃穆吩咐,微微感慨,这位福晋到底还是成熟起来了。只可惜,不若皇后仁慈。要是皇后,定然会将那告密宫人安置妥当,叫她生活无忧。六福晋这么安排,不是纯粹给自己树敌嘛!须知,没事得罪人,可是大忌呢!
温和一笑,紫椹托着下巴,六福晋这边行不通,那么,该找谁去戳穿璷妃呢?有她护着,大阿哥载淳——早晚是个祸害!
紫椹啊,您不觉得,身为储君末位侧福晋,就要主导宫斗,手伸的太长了?起码,等您把肚子里孩子生下来,有了争夺资本,再说嘛!
秋风夹杂着几分寒意,吹入窗棂。六福晋刚训完话,就见重华宫大阿哥载澄带着人大步进来,给母亲请安。紫椹伸手摸摸肚子,看着载澄扶着母亲,步入正殿。宽慰一笑,是啦,我要好好养胎。至于大阿哥养母之事,就交给另一位大阿哥去办吧!
重华宫这些琐事,自然烦不到乾清宫。帝后二人烦恼的是,这位二公主、活祖宗,是不是住乾清宫住惯了,住爽了?这不,过了满月,刚挪回永寿宫,就哇哇大哭,死活不肯睡觉。哭了一夜,小祖宗喂,你难道就不觉得嗓子疼吗?
康熙背着手,来回踱步,看着皇后耐着性子哄孩子,一个劲儿感慨:“朕算是明白为何老子那么推崇婴儿了。还真是,哭闹一天,她居然都不饿?”
这话一出,二公主哭的更欢了。梅梅无奈,又是喂奶又是换尿布。折腾半日,好容易安静一些,帝后二人刚要松口气。活祖宗又大哭起来。
还是王嫂、李嫂当过娘有经验,小声劝说:“主子娘娘,是不是小主子习惯了乾清宫西暖阁,不爱在其他地方住呀?”
梅梅挑眉,看看康熙,“要不?今天还睡在乾清宫?”
康熙冷哼一声,“你就惯着吧!”说完,抬腿要走。
身后小公主哭的更凄惨了。梅梅手里抱着孩子,头往后仰,尽量避开魔音直接入耳。康熙听了,不知怎么的,心就软了。扭头回来,走到皇后跟前,一把抱起闺女,埋怨一句:“就今天啊!”这要叫朝臣知道,公主死活赖着乾清宫不走,朕的御案上,不知道要堆多少折子呢!
二公主听了,登时破涕为笑,挥舞着小胳膊,“嗷嗷,爷要住乾清宫,住在乾清宫,高低是不出来。嗷嗷!”
梅梅在身旁瞧见闺女表情,心里一阵恶寒,忍不住怀疑:“这孩子是我亲生的吗?”
☆、76
有了孩子;尤其还是二公主这样的倒霉孩子;梅梅对宫务的确不如以前上心。加上之前丽贵妃、祺妃等人代理宫中庶务;也没出什么大事故;因此,满月之后,依旧让丽贵妃、祺妃等人代理。自己只是揽个总;大事上过问过问。
正是由于嫔妃代理;才给了璷妃可乘之机。借着石达开偶尔进宫述职,利用妃位主职务之便,悄悄传递几条消息,不痛不痒的;璷妃渐渐不满起来。石达开那就是个石头人;无论怎么暗示,人家就是死后不开口。乔装改扮去见他,他也只当没看见,一句话也不肯说。
若是他全然无意,璷妃或许也就打了退堂鼓。可是,每次投消息,他都照单全收,还暗示自己,回去路上小心,又是什么意思?欲拒还迎吗?
璷妃心里,一湖春水荡漾,时而甜蜜,时而纠结。石达开那边,也好不了多少。
时间是忘却痛苦仇恨的良药。妻儿之死,也渐渐剩下了每年过年时,独自一人凄凉缅怀。正值盛年、血气方刚,遇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妇,不断冒着生命危险,频频示好,换了哪个男人,也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璷妃与他,更有两天一夜独居一室。虽无肌肤之亲,奈何心意相合。算起来,二人也是共患难过的。要石达开全然放下,断不可能。
若是璷妃是个寻常寡妇,哪怕是民间有夫之妇,石达开也敢壮着胆子,抢上一抢。然而,这一位,却是紫禁城内皇帝老儿小老婆,还是位有编制的,位份仅次于皇后、贵妃。跟皇帝抢女人,石达开自认,早在太平天国覆灭之日,已经没有了那个胆子。
每当看到那枚戒指,石达开的心,就软了一半。璷妃——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想到这里,石达开便难以下定决心,断然拒绝。
二人暧昧来暧昧去,到了最后,石达开担惊受怕,璷妃愈发不能满足于鸿雁传书这样的“纯洁”相思。之前皇后掌宫,紫禁城内戒备森严。如今丽贵妃、祺妃等人为了不叫外人说闲话,更加严格。璷妃摸着西厢记画本,连连哀唱:“这一腔愁绪,那是个小车儿载的起?”
载淳从户部当差回来,到储秀宫给养母请安,刚进大殿,就听了这句。多年未曾好好过过戏瘾,登时激起共鸣,跟着唱:“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
璷妃扭头,一看是载淳,登时乐了,坐直身子,笑问:“大阿哥来了?今天倒是回来的早。”说着,叫宫人端热茶来,嘴上柔声劝道,“如今天寒地冻的,外头冷,先喝杯茶,暖暖胃。”
载淳笑着谢了,接茶抿两口,等屋里没有外人,凑到璷妃跟前,小声问:“璷额娘,这两天您去中宫请安,听没听见什么时候处置、处置我额娘啊?”
“处置杏贞?”璷妃脸上笑容顿时收住,略微抬抬下巴,慢慢摇头,“没听说过。你也知道,主子娘娘是个不管政事的。皇上那边,我寻常也见不到。”
“哦。”载淳听了,低头不语。
璷妃心生奇怪,轻声问:“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杏贞定的,可是卖国罪,欲赦不赦。载淳莫不是想给他额娘开脱吧?
载淳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今日在户部,偶尔听说,上头想重修圆明园,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就想,若是我额娘的刑期离的远,也叫她去圆明园做工,好为她的罪行赎罪。死后,到了阎王殿里,说不定,还能托生个好人家。”
璷妃听了这话,半天没缓过劲儿来。抚着胸口感慨:杏贞啊,你儿子狠起来,比起你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眼看你都快死的人了,还想法子折腾你去圆明园搬石头?他真的是你亲生的?不会是你生了女儿,为了富贵,移花接木、偷龙转凤的吧?
看一眼载淳,璷妃暗暗记在心里:往后,宁肯得罪皇后,也不能得罪载淳大阿哥!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载淳回阿哥所做功课。璷妃知道皇帝对大阿哥要求极严,上午在户部当值,下午回来,还要做上书房功课。因此,嘱咐他注意身体,包了两包点心给他,就让他回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摸着嘴唇,回忆那日在养心殿西五间,跟石达开嘴对嘴喂药情景。璷妃慢慢嘟囔:“要重建圆明园,是吗?”
石达开不就是回到西山健锐营,做总教头。西山——应该离圆明园废墟不远吧?
第二天,梅梅接到储秀宫璷妃上表,说当年英法联军烧毁万园之园,乃是国耻家恨。璷妃虽为女子,亦知国家耻辱难当。更何况,其中又有叶赫那拉杏贞撺掇皇帝逃逸热河,是为干政之罪。身为杏贞之堂妹,璷妃深感惭愧。请求皇后准许她只身前往圆明园斋戒,超度园中冤死亡灵,为国家祈福。
梅梅看了半天,除了义正词严,愣是没看出璷妃深层目的究竟为何。等康熙下朝回来,对康熙说明。康熙登时乐了,“前朝还有人叫嚣着,想要重建圆明园。朕正在生气之时,璷妃就上了这表。甭管她目的为何,至少,这表折往大殿上一经宣读,激起国仇家恨,圆明园就不用再修了。”
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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