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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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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容珩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苏二丫。
    “你说咱们是办个什么铺子呢?不如办个点心铺子,满香说你最近喜欢做各种点心,昨天做的那个桂花糖蒸栗粉糕我吃着也不错,栗子的香味和桂花结合在一起,味道居然那么独特,你是怎么想到的。”
    “嗯……”容珩根本没听清苏二丫在说什么,只是随口应着。过了一会见苏二丫没吱声,才又回了回神,问了一句:“刚才说的什么?”
    满香在一边小声的提点了一句:“苏姐姐问,那桂花糖蒸栗粉糕是怎么做的呢!”
    “哦,那个呀,桂花要和糖先处理好,将桂花的香味先化到糖里,再用磨好的的栗子粉,混上一斤面粉,揉上半个时辰……”
    苏二丫皱起眉毛,直觉告诉她容珩的心里还藏着事儿没告诉她!
    “这桂花糖的做法也是容老爷自己想出来的呢,听说这桂花糖只有南方人才会做,北方很少见呢!”满香一脸崇拜的看着容珩。
    “南方人?”苏二丫狐疑的看了容珩一眼,上次容珩心里藏着事儿的时候,好像也提到了这三个字儿。
    容珩不自然的说到:“我也是听人说的。”
    听人说?容珩平常除了买菜买布匹很少出门,以前也就和齐家、曲宁家走动过,可这齐家和曲宁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哪会知道这个。
    苏二丫虽然知道容珩在打马虎眼,却也不戳破。给容珩倒了一杯热茶,朝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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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哐哐”
    只因苏家几人都坐在院子里,门就没阖严。一个高领鸦青色粗布衣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腰间别了一柄长剑,生的俊秀摸样,鸭蛋圆脸,眉如墨话,顾盼神飞。只是身量未足,面上带了几分稚气和江湖的痞气。
    “几位都在呢,虽然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不过未知会过姓名,小弟我名号青锋鸾鸣剑,人称朗月公子,叫我司朗月就行了,请多指教请多指教!”那人豪爽的一抱拳,脸上笑的无邪。
    “公子有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个小公子笑的如此天真可亲,满香忙起身回了个礼。她自觉是下人,而这小公子估摸着就是容老爷认的弟弟,态度上不由的又恭敬了三分。
    可等她弯了弯腰才发现这边除了她,苏二丫和容珩竟然都没动静,气氛有些尴尬,满香忙余光扫了一眼。
    容珩脸上微微错愕的盯着那小公子看了许久,明明是他认的弟弟,怎么倒像是他也不认识似得。
    苏二丫的神态就更奇怪了,本来端着一脸的笑来迎人的,可以见了那小公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了起来,更似有难掩的怒意悉堆眼角,似发未发。
    “容珩,这便是你新认的弟弟,还真是个……故人。”说到最后两个字儿竟有些咬牙,苏二丫怒目如珠逼视着那小公子,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一撂,转身便走了。
    满香素来知道苏二丫的性子,在生意上是个精明人,但在家里对容老爷那是千疼万宠,从未说过半句重话,这次竟然动怒了,可因何而怒的呢?满香又有些摸不到头脑。
    容珩略看了看司朗月,目光落在司朗月腰间系着的那块玉璧上,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也转身走了。
    那小公子恐怕也不是寻常人,见除了满香无人理会她,便自个进了屋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儿,独个磕着,看满香等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上下的打量她,她“噗”的吐了一口瓜子皮,一脸认真地对满香说:“小丫头,你可不能喜欢上公子我,公子我只对男人感兴趣,断袖你懂吗?”

    ☆、32

    苏二丫只觉得自己像是吞了一节炭火似的;压在胸口上烧得难受。
    她日防夜防的竟都成了笑话,如今人家大大方方的住了进来。
    认的弟弟?以前被人牙子一起拐卖的?可怜人?
    这不是笑话吗!明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儿身;竟然认作弟弟!瞧她那飞檐走壁的好身手,要是去当镖师还能少了吃穿?何况这人三番两次的调戏容珩,如今住进来也不知道打了什么样的主意。
    更可恨的是容珩竟然还瞒着她,轻描淡写的说是个故人!
    容珩啊容珩,你莫不是还把我当个傻子,欺我瞒我。
    苏二丫进了屋;见桌子上放着一瓶子酒;大概是上午赵瑜拿来的新酒,举起来就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瓶;这酒虽好却也是烈性的,她喝的急了顿时喉咙里有些辣的冒烟。心中的火不但浇不灭;反而越燃越旺。正应了那句古语,借酒消愁愁更愁。
    “别喝了。”容珩进了屋见状,忙夺过酒瓶子,不许她再喝。
    “容珩,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二丫一抬眼,杏目含着怒气正灼灼的瞪着容珩,但因喝了酒,呛出了一层氤氲的水汽,有些的有几分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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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珩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小乞丐竟然会是簪花节上遇到的小公子,如今细细想来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大概是被那段记忆搅合的没了理智。记忆的里少年,对他的冲击太大了。而小乞丐又拿着玉璧说她哥哥是因容珩而死的,非要容珩做她的哥哥,管她吃住。
    司朗空究竟是怎么死的,容珩其实记得不太清楚,记忆里更多的是司朗空与他相处的时候,如何像个兄长一样的谦让他,如何温柔的陪伴他,如何体贴的照顾他。那么聪颖温顺的司朗空,他的弟弟应该也不是坏人吧……容珩当时只是这么想的。
    若有能帮得上,施以援手,就当是还司朗空当年的情分。因为应允了那个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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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二丫与容珩默默无言的对视了许久,容珩虽略有愧色,但仍一言不发。
    屋里一片静默,仿佛陷入了僵局。
    片刻之后。
    苏二丫眉眼间的怒气已经退了几分,只是更显的疲倦了,半阖着的眼眸没有半分神采。
    “容珩,赵瑜说最近说有芙蓉春酒和一抹香酒最近研制出了点问题,想叫我去她家住几天,这样有什么事儿商量起来也方便,我看我还是出去住两三天吧。”苏二丫闷闷的说。
    她如今一看到那个女扮男装的司朗月心里就烦的很,还不如干脆躲到赵瑜家几天。
    容珩面上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自从他被二丫爹爹买下来以后,六七年的时光,和苏二丫同吃同住,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可她如今分明就是想找个借口,躲着他。
    容珩心里难过,却不知如何挽留,像是被钉子钉到那儿一样,整个人都僵硬了。
    苏二丫的神色淡淡而又疏离,仿佛像是隔了一道门似得,两个人明明只离了几步路的距离,他却走不过去,甚至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唉。”一声轻叹,愁丝几许。
    苏二丫看容珩像个木头人似得立在门口,连句挽留的话也没说,心里的阴霾又多了几分。转身就去收拾自己的衣物。
    大屋里的陈设简单,柜子都是这宅子的旧主留下不用的,但是容珩平时勤快,经常擦拭,老旧的藤木柜子被他擦的油亮乌黑,倒显出几分精致。里面的衣服一样一样叠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每一样都平整的不见一丝褶皱,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苏二丫手指摩挲着那一件件带着皂角香气的衣服,那上面仿佛还带着容珩的温柔细腻的关怀之情,心下又柔软了一些。刚才说要去赵家住几天,那是心理窝着火说出来的气话,这会已然后悔了。她若是走了,这司朗月还不得把她苏家翻过倒过去折腾的底儿朝天啊!
    可容珩也不说句话,给她个台阶下。真是不上道。得想个法子,让容珩开口呀!
    苏二丫肩膀微微动了动,从容珩的角度看就仿佛在啜泣似得,她掐着煽情的语调,温言嘱咐道“早饭要及时吃,叫满香给你煎个鸡蛋,多放点葱花,别滴香油了,你最喜清淡,别弄的太过油腻了。这两天恐怕要降温,若是衣服不够了,再去买两匹厚点的布料。我前几日给你买的暖手炉,也不见你用,那东西只能用不见烟的银丝小炭,贵是贵了点,但是咱们家也买得起,你……”
    正说着,苏二丫手中刚拿起的衣服被人夺了过去。她一转身,正被人抱了个满怀。
    容珩的胳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用上大力气抱着苏二丫,咯的她生疼。容珩果然还是舍不得她的。苏二丫虽然被抱得身上不太舒服,心上却舒坦了。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她!”容珩开口解释道。
    容珩知道“司朗月”才是苏二丫的心结,他半真半假的开始解释,从八岁重病对童年的记忆模糊开始说起,又说到看见一些东西会偶然想起一些片段,今天司朗月乔装成乞丐拿着一块玉璧来寻他,就唤醒了他的一部分记忆,这司朗月虽然不是故人,却是货真价实的故人的弟弟,将其中曲折一一细说。只是将自己的身世描述成一个获罪的官僚之家,隐去了“沐王府”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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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话说到好,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其实她心里最介意的还不是司朗月,司朗月虽然是个祸害,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她苏二丫也不是个善茬,斗智斗勇的谁不会啊,住进来就住进来呗,谁还能怕了她不成,茶余饭后的整治整治司朗月,就当是生活多点趣味,来个业余活动了。
    她呀,是在意容珩瞒着她,什么都不跟她说,净跟她打马虎眼。
    如今容珩抱着她,温言细语的把所有事儿都数清楚、理顺了,她哪儿还有真生气的道理。
    两个人又开始腻腻歪歪的坐到床上。苏二丫方才喝的酒有些上头了,脑袋里晕晕的,正好有借口腻在容珩身上。
    容珩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苏二丫靠在容珩怀里,玩着容珩的一缕发丝,在手中绕了一圈,软滑的青丝泛着光亮,端是好看。
    “如果我和司朗月一同掉到河里,已是救她还是救我。”
    “当然是救你。”
    “如果只剩下一块肉,你是给她还是给我。”
    “当然是给你。”
    “如果我和司朗月吵架,你是帮她还是帮我。”
    容珩想了想,说:“如果我堵住你的嘴,算是帮她还是帮你呢?”
    苏二丫从容珩的怀里跳起来,怒道:“你堵我的嘴,不许我说话,当然是帮她了!”
    容珩嘴角微微一勾,手一捞,把苏二丫又圈到了怀里,手指为梳,将她脑后的碎发顺了顺。
    哼,你以为顺顺毛就完事儿了呀!我又不是猫,苏二丫有点不满。
    容珩低头,趁她不注意亲吻上她因不满而微微撅起的红唇,苏二丫一愣,立刻顺杆往上爬,抱上容珩的腰身,热情的回吻着容珩。两人贴的如此近,容珩主动亲吻,因而脸上略带三分羞,粉腮桃瓣,鼻腻鹅脂,俊眉俊眼都在眼前,如此美好。
    “你若是每次都用这招堵我的嘴,我便不与司朗月计较了,只和你计较。”苏二丫一脸坏笑的欺身过去,将容珩压倒在床榻上。补了一句:“回房慢慢计较。”
    容珩的眼里满是纵容,双眸温柔缱绻宛如秋水。苏二丫的手指解开他的衣扣,拨开里衣,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胸膛,冬天屋里没有地龙屋里有些冷了,露出来的肌肤有些凉,他微微颤了颤,但被苏二丫的手指摸着的地方,却是滚烫的。
    苏二丫的手指像是在他身上作画,又像是在他身上弹琴似得,轻拢慢埝抹复挑。
    眷恋这副身体,便也是眷恋他不是吗?
    容珩微微阖上眼,将身体交付给苏二丫,随着她的触摸而轻颤和呓语。温柔,乖顺的模样,更衬得他粉面含春,顾盼勾魂。
    苏二丫知道容珩是最怕羞的,白天从不许她做这种事儿,顶多亲一亲,让她吃个豆腐。而今日,衣领都解开了,也没见他像往日一般拒绝。容珩脸上虽羞红如粉桃,身体也微微有些紧绷,手指却攥紧了她的衣角,没有推开她。
    “容珩,我方才说要搬出去住几天,你害怕了是不是?”苏二丫轻声问道。
    容珩没说话,只是眼眶里微微有些水雾,他轻轻咬着唇,苏二丫看着一阵心疼,手下的悉悉索索的动作停了下来,捧起他的脸亲亲在他眼睑上啄了一吻,果然尝到了些微咸的泪水。
    容珩攥着苏二丫衣角的手颤了颤。
    天知道他有多么怕失去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太怕失去她,所以他甚至不愿意去回想八岁以前的记忆,不愿意去打听“沐王府”这三个字儿,不愿意告诉她真相。也许,他是一个本该身死的囚犯,也许等知道一切之后,他会失去现在平静安宁的生活,也许他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他的记忆里有太多血腥,太多残忍,太多灾难,他甚至认定自己是一个不详的人。
    如果苏二丫知道真相,会不会离开他?
    “容珩,都是我不好,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苏二丫将头埋在容珩的左肩上,手臂紧紧的抱着容珩的腰身,也不再折腾他,只这么温柔的相拥着。
    “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我一刻也离不开你。”
    苏二丫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眷恋,尾音轻而婉转,在容珩的耳边像是蜜一样化开了。
    容珩微微颤动,回应似了也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苏二丫,声音里有些哽咽,也有些被撩拨出来的悸动,颤抖,说道:“我也是,一刻……也离不开。”

    ☆、33

    话说苏二丫被容珩一番柔情缱绻;软语温存安慰的没了脾气。当晚气就消了,安排司朗月在苏家住了下来;和满香住了对门,在东偏房里安顿了下来。
    苏二丫也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要是跟司朗月置气了,就自己安慰自己道:司朗月自幼丧兄,无人教养,又一个人闯荡江湖,难免多了些陋习,脾气古怪些。总不能跟一个比小白菜还可怜的孤儿较真啊!太没有同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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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二丫从赵家回来,一进屋就看见家里多了头“牛”,司朗月“吹”出来的。
    “小爷我闯荡江湖数十年,人称青锋鸾鸣剑;你知道这名头怎么来的吗?”司朗月说话的语调堪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阴阳顿挫,起承转合。
    满香听的津津有味,目光里满是崇拜。小脑袋随着司朗月的动作上下起伏。
    “都凭小爷手里的这柄宝剑!”她噌的拔出了腰间的那柄宝剑,剑锋果然是青色的,剑气环绕,剑身上泛着点点冷光。
    容珩仿佛没听见似得在喝茶,动作悠然自得。
    “这剑是四大古剑之一的青锋剑,青铜做的剑身,锋利无比,吹发即断,而我的武功路数又走的轻盈一派,杀人之时,带动风声如鸾鸟鸣叫,清澈洪亮。”
    司朗月见容珩没有什么反应,故意招摇的在容珩面前舞了几个剑招,动作飘若浮云,游若蛟龙。
    容珩淡淡的说了一句:“去旁边弄去,晃得我眼疼。”
    见容珩如此漠然,不给司朗月留半分面子,苏二丫绷不住嘴就笑了,将从赵家拿回来的几本书放在一边,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抢了容珩的茶杯,就着他方才的唇印,喝了一口。
    容珩被抢了茶杯也不恼,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没点样子。”
    苏二丫眉目含情的瞟了他一样,手落在容珩的腿上,捉住容珩的手指把玩,容珩脸上微微泛红。分不清是容珩自己的手指,还是苏二丫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大腿处娇嫩的肌肤,孜孜不倦的逗弄着。只因有石桌子罩在上面,满香和司朗月都未察觉。
    司朗月只觉得方才自己舞剑舞的那么卖力,都没人看。如今苏二丫一来,容珩心里眼里都只容的下她一人,顿时有些不平。
    冷哼一声,将剑放到石桌子上,瞪着苏二丫。
    苏二丫目光一转,落到司朗月身上。笑着说道:“我瞧着这银色的剑鞘做的精致好看,倒不像俗物。”
    司朗月虽然绷着脸,但那股得意劲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睛里漏出来。
    “那是当然。”
    “我听说在江湖走动的,也不是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看见剑鞘的机会比看见剑刃的多多了,为何他们不依了这剑鞘的颜色,称你一声银剑公子呢?”苏二丫一脸的疑问,态度极为认真。倒是把司朗月也问住了。
    “银!剑!公!子!”满香似乎觉得苏二丫分析的有理,一字一句的把司朗月的新称呼念了一遍。
    倒是容珩先绷不住笑了出来。容珩这一笑,苏二丫也跟着笑了。
    满香也嚼出味儿来,知道苏二丫这是在笑话司朗月呢!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几声,看见司朗月脸色有点难看这才极力忍住了笑,想安慰她一下,殷勤的给司朗月倒了一杯茶。
    哎,这司朗月也忒可怜了。
    但若论唇枪舌战的,满香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苏小姐这儿讨的了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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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满香和容珩都去做饭了。苏二丫拿着那几本书翻了几页,边看边伸手在旁边的盘子里抓了一个小点心,往嘴里吞。
    “我听说你现在酿酒一个月能赚百八十两银子。”司朗月坐在苏二丫边上,好似不经意的说到。
    苏二丫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到:“有话直说。”
    “倘若有一天,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能让你拥有天下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你可会动心。”
    苏二丫不知道司朗月这话什么意思?天下财富哪有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道理,除非有了聚宝盆,或者成王成帝。可这两项对苏二丫而言,都仿佛天方夜谭一般。
    再说任何财富都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如今赚百八十两银子,付出的只是一天几个小时的辛劳,若是要有天下的财富,达到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地步,那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苏二丫皱皱眉,说到:“我是个讨厌冒险又懂得知足常乐的人,或许对别人来说那机会难能可贵,对我而言却没什么诱惑力。”
    司朗月笑了笑。倒和往日有几分不同似得看着苏二丫。
    “我听人说你是个傻子,果真,就是个傻子。”
    苏二丫眉毛一扬,提醒道:“你现在吃傻子的米,穿傻子的衣,住傻子的房子,最好对你面前这个傻子说话客气点。”
    容珩刚炒好了一盘肉丝冬笋,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苏二丫和司朗月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问道:“方才说什么呢?”
    苏二丫伸手捞了一根肉丝,丢进嘴里,随口说道:“哦,刚才说道你这个弟弟年龄也不小了,我看他和满香挺合适的,不如撮合撮合趁早成家。”
    司朗月本想也伸手去偷肉丝吃,听到苏二丫这么说连吃的心情都没有了,愤愤的一砸桌子,怒道:“谁要成家啊!胡说八道。”
    容珩听苏二丫说过司朗月可能是女儿身,只当苏二丫只是存心逗她,并不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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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司朗月住进了苏家,吃饭恐怕是最激烈也是最和谐的时候,原来苏二丫吃饭有点挑食,像是青菜豆腐粉条就老剩下,现在有了司朗月,激发了苏二丫浓浓的斗志,大家吃饭都是抢着来,一炷香功夫就能风卷残云似得,盘盘都吃的精光。
    “啪”又是一双碎裂的筷子。司朗月炸毛了:“混蛋,都是你买的这什么破烂筷子,刚一使劲就断了。”
    苏二丫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吃个饭还运气,你胜之不武。”
    正吃着有人敲门。满香起身去开门,容珩用筷子敲了敲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说到:“你们俩,谁也不许动筷子,不然满香今天晚上就得饿肚子了。”
    苏二丫和司朗月一副剑拔弩张,支着架子准备夹菜,但动作都卡在一半,两个人相互怒视,气氛有些诡异。
    赵瑜也是见过司朗月的,知道这是自己人,于是也顾不得气氛如何如何,她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到:“二丫,大事不好了,郑荣记不知道怎么研究出来了你竹叶清酒的秘方,也上了一种酒叫竹叶香酒,今日开始售卖。”
    满香正准备给赵掌柜倒上一杯热茶,听到她说到“郑荣记”的字样,猛地慌了神,滚烫的热茶倒洒在扶着茶杯的手上,灼的她猛然一痛,肩膀缩了缩,却没有喊出声来。
    “郑掌柜,先喝口茶吧。”满香用另一只手将茶端了上来,被烫红的手背在身后,见没人察觉到她的失态,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这竹叶清酒算是苏二丫安身立命的根本,赵瑜就是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一得了消息没做停留就先来苏家找苏二丫商量对策。但看苏二丫的神态,虽然筷子是放下了,但眉眼淡淡,不温不火的。赵瑜心里不是味儿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其实那天在混沌铺子和郑荣记的郑歆碰过面以后,苏二丫就知道郑歆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反击是迟早的事儿。
    但是只用半个月就出了仿版的竹叶清酒,她也算是个有能耐的。
    “不知道郑荣记的这竹叶香酒,赵姐姐你喝过没有。”苏二丫微微摩挲着指尖,眼波流转。
    赵瑜点点头,从袖口里拿出一小瓶酒放在桌上,打开瓶塞,一股极为熟悉的竹香溢了出来。
    “她店里卖一两半银子,比你的竹叶清酒便宜了不少,今天刚开始卖,太阳还没落山,就已经售空了。我派人买了一坛子,带了一点来,你先尝尝。”
    苏二丫就着茶杯,倒了一点,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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