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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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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把这些鞑子都杀光的话,还不得把高台给淹没了?
    人们也喊的累了,再也没有开始之时的那种声势,每有一家被提出来,也懒得再去说什么罪状,直接就是一个杀字。
    赴死军也是有求必应,外面地杀字出口,上边的手臂就会落下,就是这么简单。
    就在这简单而又机械的重复当中,无数生灵化为刀下之鬼。
    完颜华善彻底死心了。
    心里最后残存的那一丝若有若无地希望也烟消云散。
    这不是审判,就是**裸的屠杀。因为已经很少有人喊出什么具体地罪名,更没有人说出什么罪证,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杀字,就能决定一个家庭全部成员的生死。
    当然,只有死没有生。
    就是杀只猫宰条狗,总也需要一个理由吧?可这样的杀戮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理由的话,则是完全为了泄愤。
    这不是一家一性之间的私怨,这种大到了天上去地仇恨足以掩盖一切。
    现在再说什么没有大的恶行,现在再说罪不至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因为已经没有人在乎他们是不是有罪,他们需要地是仇恨的宣泄,而不是公正地审判。
    赴死军似乎也没有打算进行什么公正的审判,只是为这种仇恨找到一个宣泄口。
    虽然一家人是团团围坐着,并没有上什么绳索,可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跑?又有谁能跑地出去?
    倚仗的八旗战兵早就没有几个了,仰仗的朝廷已经抛弃了他们。那些个贝勒贝子早就跑到了千里之外,只剩下这些来不及逃走的,来承受疯狂的报复。
    完颜华善知道汉人心中有莫大的仇恨,但是想不到这种仇恨已经到了这么疯狂的地步。因为仇恨的力量,使得这些人不顾一切的进行杀戮。以前的那些小心谨慎是多么渺小,在这种仇恨面前又是何等的苍白……
    “完了,完了!”完颜华善看到眼前的情形,已经不再感觉恐怖和惧怕了,因为死亡已经成为不可逃避的归宿。
    一家人和完颜华善都是同样的表情,麻木而有呆滞,仿佛死亡已经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头落地,完颜华善一家已经彻底死心,不再期望任何奇迹的出现。
    这一辈子已经完了,没有任何指望,只有企盼来世,如果真的还有来世的话。
    唯一还能发出声音的就是儿媳了。
    儿媳好像是傻了一样,抖动着抱住怀里吃奶的娃娃,还在柔声安慰:“乖乖不怕,额娘也不怕,因为乌利颜会保佑我们,伟大的乌利颜知道我们,我们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乌利颜全都知道……”
    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是乌利颜,就是玉皇大帝和佛祖一起过来,也屁用没有。可死到临头的恐惧、对生的眷恋以及对死后的某种期望,总是让人的心里脆弱下来,去接受某种虚无缥缈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信仰。
    “镶红旗完颜氏一家,十三口!”
    直到赴死军的战士拿着叉子来赶,完颜华善才意识到死亡已经降临到自己头上。
    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死亡反而变得容易接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完颜华善才明白了,那些死在旗人手中的关外汉人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宁远被杀也那么顺从——因为他们的心死了。
    完颜氏本就不算是纯粹的旗人,是被努尔哈赤从乌苏里江上游强抢过来的,分到各旗之后,人丁更加零散,除去那些战死和跑回关外的,这个旗的完颜族人只剩下他们一家。
    这么十二个人,准确的说是十三个,以为还有个娃娃被女人抱着呢,默作声的走上高台,脑海中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
    完颜氏的辈分很高,颈中鲜血流淌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一想到这个有趣而又古怪的问题,完颜华善忽然笑了笑。
    就要死了,原来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
    完颜华善反而轻松了,甚至歪着脑袋看看了身后不远处的李四。
    忠诚伯面带寒霜,如雕塑一般。
    “跪下!”完颜华善一家很顺从的跪倒在高台边缘,眼前就是黑压压密匝匝的人群。这些人脸上带着过节才有的那种喜色……
    “杀!”
    已经不再问什么罪行了,还是只有一个杀字从这些人口中说出。
    怀里的娃娃似乎被惊吓到了,哭的撕心裂肺。
    李四看着孩子额头上绑的布条子,嘴角微微**了一下,仅仅是一下而已,右手依然高高举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 第198章 掩盖的目的
     更新时间:2009…11…30 21:53:52 本章字数:11388
    被杀的是谁,大伙儿都不怎么关心了。不管你是姓别的什么,都是鞑子,一刀下去,落个干净也就是了。
    至于完颜华善一家心中念如何,又是何等的绝望,没有人在意,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大在意了。
    只要大帅的右手一落,鞑子就会人头落地,就这么简单。
    “大帅且慢!”
    声音不大,却让已经被杀意笼罩了的人们为之一愣。这是什么人,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又是一声“刀下留人!”
    一个人影缓缓走上高台,李四高悬的右手依旧举着……
    完颜华善一家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一般,立刻就抬起头来。完颜家的儿媳一把就将孩子抱的死死,麻木的脸上也有了希望的神色,早已是泣不成声:“乌利颜会救我们的,会拯救我们的……”
    外面万万千千的人们可不管这些,说什么?刀下留人?这不是胡闹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摆明了就是和京城的老少爷们过不去,摆明了就是和天下的汉人为敌。
    “杀!”
    “杀光了!”
    本来已经有点低落地情绪顿时再次高涨。不管喊出这句话地人是谁。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哪怕就是南都地兴武小皇帝来了。也没有用。
    此时此刻。不论是谁。要是阻止对鞑子地屠杀。就是大伙儿地敌人。
    无论是高台上引颈待戮地完颜一家。还是下面随时都面临死亡地其他旗人。终于听到了这一声“刀下留下”。在这个绝望地时刻。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是全部地希望。
    在这个天底下。能够说出这句话地。能够从屠刀之下把他们拯救出来地。也就只有乌利颜了。
    每一个人都小声地念叨着乌利颜地名字。希望这个满洲人地救星能够再一次展现他地慈悲。
    但是。
    出现在高台上地绝对不是满洲人心目中的救星。
    虽然这些旗人从来也没有见过鲁识字,也不知道鲁识字究竟长着一幅如何慈悲的面容,但是这个高喊刀下留人的绝对不是鲁识字。
    因为这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满头华发地老妇。
    在两个白衣女子的搀扶之下,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上高台:“大帅,还请暂缓行刑!”
    李四见到这个老妇人之后,缓缓撤回高举的右手:“来人,看座!”
    老妇人也不客套,微礼之后大马金刀的坐下。
    以现在李四的声望和实力,有资格在站立的忠诚伯面前坐下之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正杀地好好儿的,忽然就出来这么一个老妇,把热热闹闹地杀鞑子大事都给缓了,京城的老少爷们儿本是血热,怎么能容地下这个?
    “接着杀,你这老婆子是甚人?”
    这样的问地还算是客气了,还有更多难听的话儿也闹闹哄哄的叫喊出来,人声嘈杂如巨瀑落下。
    那老妇人也不恼怒,起身站立在台前,朗声说道:“老身贱名已几十年未曾提及,说出来诸位也不会知道……”
    “你是鞑子么?”
    “老身世居曲阜,夫家姓颜!”
    曲阜,颜家!
    声音虽是不大,却足以引起震撼。
    就算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愚妇,还能不知道复圣公了?还能不晓得天下第一贤人了?尤其是在剃发令的最后限期,颜氏一族,以死相抗,明明知道是灭门之灾,依旧谨守华夷大防,宁留发而不留头,可谓壮烈到了极致。
    颜家一门男丁全数身死,仅仅留下一百多遗孀女子。就是这些女子,也是以柔弱之躯抗击清廷,成为七杀营中的一道别样风景,也给天下无力反抗之人树立起一道丰碑。
    也正是因为如此,颜家虽然男丁不再,可这些女子依旧把先贤的遗风演绎的淋漓尽致。就是凭着这个,复圣公后人的名望已经凌驾于孔圣苗裔之上。
    素衣女子,以弱身而入慈宁,斩杀孝庄于当场,何等的魄力何等的雄壮!
    京中的读书种子们一听说面前的老妇就是颜氏老祖,立刻就行跪拜大礼。
    礼毕之后,几个还算有点名望的宿儒隔着老远就呼喊起来:“复圣公一族,同于大道,重于立德,可是要为鞑子说情的么?”
    颜氏老祖看看面前的完颜一家,再看看台下已经堆积成丘的尸体,微微摇头:“我颜氏一门,已为清人屠戮干净,家无五尺之男,户无顶门之丁,和鞑子有血海深仇,恨不能食其血肉,如何能够为鞑子说情?”
    老夫人说道:“老身厚着脸皮要忠诚伯暂缓行刑,非是为了与鞑子说情,而是受人之托,要大帅的刀子留到日落之时……”
    还好不是来给鞑子说情的,只是要让屠杀令暂缓到日落时候。
    以颜老夫人的身份再加上众多素衣女子在赴死军中所做出的牺牲,说什么李四也要给她这个面子。
    要说暂缓,有颜老夫人的名望在那里压着,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甚至是在说三道四,可大帅那边都应了,也说不出什么。可要是说真的饶了鞑子,说什么也能答应。
    反正日头已经西斜了,也不怕等这多半个时辰。到时候日头一落下去,刀子也要落下去。
    其实大伙更愿意看到忠诚伯把福临给拎出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刀子给卡擦了。不过也就是这么想想而已,毕竟不可能把那个娃娃皇帝给真的怎么样了,谁都知道他还是有很大用处的人物。
    在关内,还有不少鞑子,京东和山东的清军虽然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也正在往关外撤退,可也是要一刀一枪地攻打不是?有福临在手,这种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赴死军可是这个民族地精华所在,能少折损一个就为大伙儿多保留了一分底气,福临的作用就是这里。
    不管这些人们是怎么想的,刀子虽然举起来了,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这让准备挨刀的人们又看到了一点儿希望。
    能够在这个时候把赴死军的刀子挡住,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重要人物。也想不出这个人谁了,只要能够把赴死军的屠刀拦住,就是旗人的救星。只要能把一家人的性命保住,什么样的代价也可以付出。
    若是真正地绝望了,也就什么也不想了,可现在又有了那么一点儿希望。这份脆弱苍白的希望正随着日头一点点儿的落下和落下……
    到日头落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刀子也只是稍微缓了一缓而已……
    完颜华善一家在台上看的最是清楚,下边有多少充满仇恨地眼睛,有多少一言就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群。
    “不要有什么幻想了,谁来也不管用!”完颜华善很清楚目前地局势。
    要杀死他们这些人,已
    仅再是赴死军的意思,而是这么多人的仇恨宣泄。势,就是李四本人想要取消屠杀,也早就做不到了,更何况李四绝对不会取消。
    时间一点儿点儿的流逝,渴望看到鲜血的人们没有看到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日头已经开始落下……
    虽然有万千之众,可沉醉在血腥和愤怒之中地人们还是感觉到了沉闷,是那种期盼发生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沉闷……
    忽然之间,芦棚右手边上地人群如潮水一般往两边分开,两个小旗的叉子兵“挤”出一条通道来。通道正中,是一身传红衣地女子。
    这女子红巾裹头,一身红一般红艳的衣裤,出现在人们眼前就如同已经麻木了地鲜血那种颜色。
    是红娘子。
    早在赴死军攻取之前,红娘子的大名就已为众人所熟知。要不是红娘子把数以十万计的会党众整合起来,保定府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就拿下来,赴死军也不可能如此神速就拿下京城。
    红娘子一身火一般通红的装束,就是让没有见过这个奇女子的人也晓得她的身份,但是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却不知道是谁了。
    能够出现在这种场合,能够托人托到了颜家老祖宗的门上,说什么也是大有来头的,至不济也是一方豪强。
    走在红娘子身后之人,怎么看也象是什么豪强俊杰。
    一身褴褛破衣,一条裤管儿都烂到了膝盖上,腰里用一根草绳勉强束着,一头乱发如蓬草一般。面上早被泥垢糊满,寸许的胡子已经看不清楚本来面目。
    这是何人?
    谁也不知道这个叫花子是何许人也,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
    当这个叫花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些旗人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喊了一声:“鲁识字——”
    人们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叫花子一般的瘸子就是鲁识字。
    “狗贼,撕了他!”
    “连祖宗也忘了的混蛋……”叫骂之声大作,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这个鲁识字不鞑子更加可恨。
    就是因为他是汉人,却保护了鞑子,这就是背叛民族,就是忘记祖宗,无论怎么样的咒骂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过分。
    也许只有从江南传过来的那个词才可以准确的表示鲁识字的身份:汉奸。
    汉人里头怎么会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要不是四下的叉子兵挡着,人们都能扑上去把这个奸贼撕成碎片。即便是如此,人们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攻击。
    也管手里有什么物件儿,只要摸到了,就朝鲁识字身上丢去……
    甚至有人摸出怀里的铜钱和银角子使劲砸,这么遥远的距离,当然不可能真的把鲁识字怎么样了,可要是不砸心里的这股子火气怎么也下不去……
    鲁识字。
    一听到这个名字,场中如待宰羔羊一般的旗人立刻爆发出一声齐齐整整地欢呼。
    鲁识字本人就是乌利颜,就是救世主,在这大难临头屠刀高举地时刻,乌利颜终于来了。
    也只有在这种死亡降临的时刻,人们才能更加体会到乌利颜的神圣和慈悲。一直在风传的救世主还是来了,还是来拯救旗人来了。
    经过口口相传,经过更多的发酵,鲁识字已经成为满洲人心中的真神,唯一能够拯救一切的现世之神。和佛龛上那只会享受香火却从不县令的神佛相比,乌利颜是如此的真实,又是如此的亲近。
    一直到呆立不动地鞑子,即使是面对如山的尸堆,即使是面对如河一般的鲜血,也早就麻木了,早就不再有任何希望了。
    但是鲁识字的出现,让所有如羔羊一般地人儿都有了希望,是生的希望。
    鲁识字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看也没有看这些鞑子一眼,但是他地出现,已经让行尸走肉一般的旗人泪流满面。
    所有的鞑子都是泣不成声,迎着鲁识字的方向以最虔诚的神态跪拜下来,齐齐诵念着鲁识字的两外一个名字:“乌利颜……呜呜,乌利颜来了,乌利颜不会抛弃我们,天……乌利颜……”
    在朝廷抛弃他们地时候,在旗主抛弃他们的时候,在面对高举地屠刀之时,什么也救不了他们,除了鲁识字。
    那些曾经对鲁识字不再抱什么幻想的旗人,几乎都要疯狂起来,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如何地愚蠢,竟然怀乌利颜的仁慈和宽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不可饶恕地事情了……
    正逐渐落下的太阳已经成了鲁识字的背景,这个一瘸一拐连走路都很困难的鲁识字,这个满身污垢衣衫褴褛的鲁识字,在这些人的眼中,简直是身披五彩光环的仁慈之神……
    在旗人的欢呼声中,汉人的谩骂已经到了**……
    鲁识字每走过一步,身前身后就是一片哭泣和称颂之声,鞑子之中无论男女老幼,皆是虔诚跪拜,仿佛已经见到了祈祷千年的真神现世。
    这一段距离,满是称颂和谩骂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如鞭子一般抽打着鲁识字踉踉跄跄的身子。
    鲁识字面无表情,艰难的走过这一段不长的距离。这个曾经叱咤风云让鞑子闻之色变的英雄,已经成了今天的这幅模样,谁也不知道鲁识字心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只有他鲁识字自己知道。
    英雄也罢,奸贼也罢,甚至是乌利颜也罢,鲁识字清楚的很,自己什么也是,仅仅是大帅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没有大帅,鲁识字就不是英雄,没有大帅,鲁识字连奸贼也做不成。至于被这些旗人视为神灵的乌利颜称号,也是大帅一手安在自己头上的,鲁识字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做了想做的事情。
    大帅有如妖般的智慧,有通天的手段,有百战百胜的赴死军,可大帅不是无所不能,有的时候他做不了,也不能做。这种事情,还是得由鲁识字来做,这个汉奸的名声还得有他鲁识字来承担。
    但是,能够挽救一些生灵,何尝不是鲁识字心底的夙愿?
    直到如今,鲁识字才真正的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因为这都和大帅有关。可是鲁识字从来也没有后悔过。
    登上高台,对于鲁识字这种腿脚不便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困难,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当场。
    身后传来一声整齐的惊呼,鲁识字知道是那些旗人在为他担心呢。
    在高台侧的战士们有很几个熟悉的面孔,这些人身子一动,似乎想要搀鲁识字一把,也仅仅是一动罢了,立刻就又站的笔直,如标了墨打了线儿一般的笔直。
    鲁识字看着这些昔日的战友,这些曾经一
    生死相托的同袍,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动了几下,却也没有发出。
    是仇恨谩骂也罢,是称颂感恩也罢,鲁识字恍若未闻,艰难的登上高台:“大帅……”
    李四脸色更冷,语气中都带着冰凌碴子呢:“我不是你的大帅,你也不必如此称我,就叫我李四!”
    做在李四身边地颜老夫人仔细瞅瞅鲁识字,忍不住一阵唏嘘,眼中都有了泪光:“当日曲阜一战,鲁公何等神勇!孤军突于敌阵,震慑敌人万千,带我颜氏一族逃出生天。以武力对抗鞑子地剃发令,大振天下颓风,是何等的风采,今日……今日……今日竟成如此模样……”
    要说当年的鲁识字,可真是威风之呢,七杀决死兵的首领,做过多少震撼天下的大事。无论南北,又有几个不知道他鲁识字大名的?
    可现在……
    鲁识字微微摇头,似乎不愿意说起以前种种:“老夫人莫在提起了,我今日过来,就是恳请大帅……李……放过这些手无寸铁的旗人……”
    李四看着鲁识字,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可这种感情半点儿也不能带在脸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李四环指这些人:“你让我放过他们?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赴死军征战千里,为的是个什么?你鲁识字不会不知,让我赴死军放过鞑子,除非是日从西出。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要不然连你也一起砍了!”
    “砍了,砍了!”一听大帅说要砍鲁识字,京城的老少爷们可真是欢喜了,大声跟着鼓噪。
    今天杀鞑子,要是能再看一出斩汉奸地好戏,那才真是来着了呢。
    “我愿意拿军功来……”
    李四冷冷一笑:“你是有些微末军功,可在归德的时候,你早用军功换了那些鞑子的性命,从那一刻开始,你什么军功也没有。当时不杀你,就是看你曾为我同胞卖命出力的情分上。你地情分我赴死军早就还清了,再说这些也是无用……”李四看着鲁识字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不是归德,是京城,你明白没有?”
    好,大帅说的好哇,若是饶了这些鞑子,京城老少爷们的脸就成了抹布了。
    不能饶,别说是来一个鲁识字,就是来一百个也没有用。
    “大帅……”
    “不要和我说,”似乎是忘记了鲁识字不是赴死军中人一样,李四默认了这个称呼:“你和我说也没有用,鞑子圈占方圆五百里,抢夺了多少田产,掠了多少生民为奴,造就多少罪孽,京城父老心中都清清楚楚。你问问下面的父兄姊妹,看他们饶不饶这些鞑子。!”
    李四声色俱厉,揪着鲁识字破败的衣衫,一把就将他推了趔趄,指着如海如潮的民众大声叫喊:“若是他们能放过这些鞑子,我李四二话不说,若是他们不饶,嘿嘿,谁也挡不住赴死军地刀!”
    这种说法让民众很满意,因为赴死军早就把生杀予夺的大权交给他们,现在再一次确认了这种权限地归属。
    无论鲁识字说什么,大伙儿都不会听。
    但是说话的不是鲁识字,而是颜老夫人。
    “想我颜氏一族,几遭灭顶之灾,当时之危急难以言表。
    幸得勇士鲁识字者,大智大勇,终拯我颜门最后血脉于水火之外,此种恩德,非言语可表。”颜老夫人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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