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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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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十来万人马,多铎还是感觉到兵力不足的窘迫和无奈
“南线,把南线的兵力全都调集过来……”
“那不是要
的汉人跑路?”多铎想不通图赖怎么会有这么荒诞T
“十五贝勒呐,南线的多是新附军,只要赴死军不主动攻打,他们乐得坐着看热闹。新附军的性子十五贝勒还能不知道?”也就是图赖敢这么“十五贝勒”“十五贝勒”的叫着,要是别人,早被多铎丢出去栓在马尾巴后面拖死了。
新附军是什么德行多铎明白着呢,要是有督战队的刀子压着,还能爆发不错的战斗力,要是把他们单独放在一面,肯定是指望不上。
多铎原本也没有指望南线的新附军能把赴死军如何如何,最多就是不远不近的威胁着而已,让赴死军疏散扬州不能做的那么肆无忌惮。
“有没有南线的新附军威胁,赴死军不照样在疏散人口?不如把南线的人马调过来,赴死军要是不把扬州撤空,十五贝勒想下扬州,恐怕还要等几天吧……”
图赖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多铎比狐狸还精明三分,怎么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拿下扬州已经是限时完成的任务,可赴死军这样的硬骨头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啃下来的,不如偷偷放水,让扬州人口尽快撤退。
扬州的民众撤走了,赴死军肯定要走,那时候下扬州就有如反掌之易!
“这样……成么?”多铎有些犹豫。
图赖心中暗笑。
这个十五贝勒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认可了这个做法,还不想背黑锅。
“有什么成不成的?难道十五贝勒想把以前的功劳都拱手送人?”如那次在朝鲜一样,图赖再次把胸脯子拍的山响:“要是有碎嘴子的捅了上去,十五贝勒就往我身上推,反正安江门一战也是有我的……”
“好,就这么办。”
多铎也是这个意思,只要图赖敢背这个黑锅,他就敢放这个水。
反正扬州城内的人口也跑的差不多了,防不防南线意义已经不大。弘光朝的德行多铎早就看清楚了,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遣军队过江。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拿下扬州,好对北京方面有个交代,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传我的将领,南线回调,全力攻城。”
时已正午。
通泗门上。
史德威终于回来复命:“禀督师和李大人,府库中粮米银钱及诸般军资军械已经全部装船启运。旧城人口多已疏散撤离完毕,只要再有两个批次,就可以完全撤空!”
“好!”最先击掌叫好的反而是东阁大学士淮扬督师史可法。
当初死守扬州的命令是他下的,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扬州早已不可守,只不过因为时局的紧迫和人力不足的缘故,无法疏散扬州城内的八十万百姓。
多铎叫嚣屠城的时候,要说史可法不怕那是假话。
八十万条性命呐,怎能不担忧?
这也是史可法心头最重的一块巨石。
现在好了,压在心头的这块石头终于是去了。
终于可以进退自如。
“史大人,”李四可不想叫史可法什么督师:“今晚你我两军将护卫扬州最后一批百姓撤离,你意如何?”
“可。”
“这扬州城……”
“我知道该怎么办,这就带人去做,这里就交给赴死军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史可法刚要带人离去,忽然转身回来,对着李四深施一礼。
“此一拜非是拜你李四,乃是代我扬州百姓拜谢赴死军保全之恩。”
“那我就代战死的弟兄生受了。”
李四也不闹避让的客套,生生受了史可法一拜。
史可法回首看一眼扬州,再不停留,带着残余的扬州守军快步下了匝道。
“尔等与我血战守城至今,其中忠义可法铭记三生。今日扬州再不可守,城中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俱为我中华之物,万不能留给鞑子。”
这些守军能坚守至今,绝对都是淮扬之中好男儿,史可法说的这些怎么能不明白。
“我等守卫扬州,万千同胞浴血,今日战事将毕,要亲手毁去扬州,其中感慨你我心中自知……”
“所有水源全部封死,水井投毒……”
“水门全部砸下,七里河掘开倒灌……”
“内城城门全都毁坏。”
“各处闸门放倒,其中机枢砸碎。”
“无论民房府衙,不管楼台水埠,举火烧光……”
“还有我没有说到的,只要能毁全部毁去,明白了没有?”
为之辛苦经营浴血奋战的扬州,转眼就要亲手断送,却没有人留恋惋惜,胸中俱是血热,诺了一声就分头前去。
偌大的扬州城,已经罕见人迹,偶有无主的鸡鸭犬类出没,表明在这不久之前还是一座生气勃勃的城市。
史可法看看扬州府衙,终于落下泪水:“扬州虽为朝廷的扬州,朝廷可弃之我不能弃之,史笔如铁书就千年汗青,我能弃土么?今日再无牵挂,朝廷,大明,我史可法忠义已至了……
扬州清埠夫赵得转身急奔,来到低矮的不显眼的清埠司,仔细看了看早已熟的不能再熟的一桌一凳,叹息一声。
把能动的木器家什都拖拽过来,劈手扯下布幔等物,擦着了火四下点燃。片刻之间,存在了几百年却从来也没有兴旺过的清埠司就冒起滚滚浓烟……
寻柄利斧,狠命的把司前探到运河中的木埠劈坏,又咬牙切齿的把木墩翘起来丢进河中,一边做着这些破坏一边嘟囓:“老子用了这么多年的物件儿,绝不能留给鞑子使唤……”
接连破坏几个木埠,
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或许是因为火烤的缘故,黑红的Ti密的汗珠子。
四下的火头已经起来,街道上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浓烟。各处沿街的华丽屋舍楼台已从内往外的闷烧,“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
“真是好房子呐,我也舍不得,可今天也要舍得了。”周遭的房舍都烧的热闹欢腾,火苗子蹿起来好几丈高,让赵得想不到的是自家那座小屋居然没有烧。
“别人家的都着了,你怎么就烧呢?是不是想让鞑子进来住?”赵得恨恨的骂着自己家的祖屋。
这他娘的房子也真邪门儿,平日里提心吊胆的就怕着火,今天想让它燃烧起来,却怎么也不烧了。
赵得似乎想起了什么,抄起镐头在屋檐下狠命的挖掘,片刻间就挖出一坛子陈年老酒。
拍开泥封,豪饮几口:“总算是吃上这藏了十年的美酒,只是今天吃不完了,哈哈哈,也不枉我藏了你十年,总算要派上大用场,哈哈哈……”
赵得疯狂的大笑几声,把老酒纷纷扬扬的泼洒在祖屋之上,只一个火星,怎么也点不着的老屋立刻腾起熊熊火焰。
火焰这种隐隐还有一股子酒气……
“好,是金子是玉都给我碎了吧,好东西就是不能留……”在大笑声中,赵得拖起根冒着火苗的木头椽子四下纵火,几条街都冒起了浓烟。
才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身后就已经浓烟大作。
腾腾而起的烟尘很快笼罩了半个扬州。
李四也不回头,站立在日月血旗之下看着将士们浴血厮杀,就是身后阁楼的小小门板之上,钉上去的羽箭只怕有上百支之多。
经此一战,历此大火,扬州算是没有了。
“扬州之战,已到最后关头,再给我坚持一个时辰。”
李四的命令早已传达下去。
辗转千里,历经月余的血战终于到了最后,反而让习惯甚至麻木了厮杀的将士们有些留恋。
“这可是最后一战了,争取多杀几个鞑子吧,就算是为了扬州。”
“为了阵亡的弟兄,杀这最后一场。”
看着战士们奋起,李四如铁人一般屹立在后,身后就是正在熊熊烈烈中燃烧的扬州。
“给我叫路丙寅。”
工夫不大,路丙寅就在浓烟中纵马过来,骑着马就上了匝道。
“老路,你选几个脚程最快的,飞马去往仪真,告诉周文远,就说扬州大事已了。”浓烟烈火映衬之下的李四,脸上如铁一般坚毅,不带丝毫的情感。
“就这些?”
“嗯,你快去吧,周文远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这就派人去。”既然李四兄弟心头已有成算,老路也不多言多问,打马下城去安排人手报讯。
今日之后,化为废墟的不光是扬州。以周文远的阴狠毒辣手段,李四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仪真是个什么样子。
只怕连灰也不会给鞑子留下吧。
属于我们的东西,就算我们得不到,也不能留给敌人。
赴死军的士气无匹,又集中了几个营的主力,再加上火铳兵如一架精密的杀人机器一般收割生命,看到城中火起的清兵本以为有大便宜,在一次大举冲锋之后,丢下几百具尸体被打的仓皇而退。
多铎显然已经意识到扬州内部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再强令攻城,反而按住兵锋,遥遥的看着。
“炮营符二。”
“在,”这几天符二瞎子是真杀红了眼,手下士卒伤亡惨重,炮营的小铁炮也报废了几乎一半。身上的衣服都被烧烫的破开几处,头发都燎去了好几块,与其说象人还不如说象鬼更多一些。
“把大炮全部毁坏,即刻动手,小炮能用的都转移下去,不能用的推下城池。”
“忠诚伯……”
“执行命令。”李四看也不看符二:“你们炮营先撤,我亲自给你断后。”
“是!”符二瞎子拖着哭腔大声应命。
“都给砸了,火门,罩星,全部砸了。”符二瞎子一边大哭一边亲手破坏心爱的大炮。
轮到毁坏他最爱的神威铜炮的时候反而下不去这个手了:“等等,我再过过瘾……”
符二瞎子亲手装填完毕,发狠一般瞄也不瞄的射出一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炮头,解开裤子就往炮筒里撒尿。
在阵阵白烟当中,可以清晰的听到铜炮内部断裂之声。
“咱们用过的东西鞑子就不配再用。”发炮之后直接往里撒尿,炮身里头的内胆肯定是裂开了。
一众的炮营士卒也有样学样,照着符二瞎子的样子施为,很快就把坚固的铜炮和红衣大炮砸掉毁坏。
“让鞑子喝老子的尿去吧,咱们走。”炮营士卒拖着仅存的几十门小炮往匝道而去。
“丙、丁两营,撤离。”
“忠诚伯,俺给大伙儿断后吧,俺们丁字营还能打……”丁乙也是两眼通红。
路涧上前:“四叔……”
“撤离。”李四大吼。
在李四的命令下,先锋营依次下城。
远处的清军似乎看出了赴死军的撤退,又一次敲响了战鼓。
几个前几天增援上来的叉子营还在城头,李四叫过来何钧力道:“撤退断后的事情先锋营做不好,还得你们火铳营来办,你给我断后,我照应你,咱们走……”
下章将是扬州的玉碎瓦全,期待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131章金玉碎而沟壑平(下)
更新时间:2009…9…23 20:36:35 本章字数:12011
咣当”一声巨响,匝道下支撑着的铁栏被砸了下来,TTT3柱头子绑了,众人合力死命一拉。
“轰隆”声中,烟尘腾起,整个匝道已经坍塌。
“快退。”
趁着鞑子还没有过来,众人齐齐转身,快步往东南而去。
暮色渐渐降临,红轮未坠冰盘稍升,正是日月交替之时,迷迷蒙蒙中不能视远,蒸腾而起的热浪和不住吞吐的浓烟更阻碍了视线。
大半个扬州城都已经燃烧起来,蒸天一般映红了整个夜空。毕博作响的火苗当中,不时传出器物在闷烧中爆裂的声音。
扬州建筑,多是砖木结构,尤其是在这种繁华的大城之中,临街的房舍都是木质的店铺,又是紧紧如鳞的相连着,又是刻意纵火唯恐烧的不烈,火势一发再不可阻。
正是天干柴燥的时候,又起了东南风,火势无情的伸展着爪牙,在呼呼声中不时传出乒乒乓乓的动静,好似遥听军前炮击一般。
临街店面涂了彩抹了油的门板立柱燃的正旺,火苗子冒起来怕有五七丈高,蒸腾的热浪让视线都变得扭曲。尽管已经极力躲闪滚滚而来的热气,每绕过一处火头,身上如被炙烤过一回。纷纷扬扬的火星子把身上的衣甲都烫的现出小洞,头发都被烤的卷曲起来……
满眼都是火光,四野俱烧的通红,整个扬州就如一焚金炼铁的烘炉一般。
好不容易突进到新旧两城的结合地带,因为城墙的阻隔火势终于显得小了些,也不再那么烤的无发忍受。终于见到史可法等人。
东阁大学士披头散发。前一阵子还勉强挂在身上地墨绿袍子早不知丢落在哪里。片片血污地月白中衣上也烧出几个破洞……此事地史阁部哪里还有半分大学士地儒雅从容?正大声狂笑着举火焚城呢。
“史大人。鞑子转眼就要进城。速退。”
史可法面上黑红。大声招呼起残存地扬州守军。约莫还有两千之众。跟着李四等人快步南来。
雀跃欢腾地火光之中。隐约可以见到清军变得扭曲地身影。
鞑子终于还是冲进来了。
好快!
“史大人率部先撤,我赴死军给你断后……”
“哈哈,哈哈哈,我本就是督淮扬之师,既然领了朝廷守土之任,就要于城同存共亡。”闪耀不定的火光中,史可法面色愈发显得黑红:“赴死军千里来援,终于让扬州百姓得以保全,我心甚慰,你们走吧,我给你们断后……”
“督师,朝廷是怎么对你的……”史德威最清楚史可法的秉性,眼下形势如此危急,也是真的急眼了,伸手就拽史可法。
“我儿德微,你速随赴死军南下,此去之后代我尽孝膝前。归隐乡野随你,啸傲山林也随你,只是不要再走我的老路,朝廷是真要不得了。”几句话语,史可法已是泪流满面:“这个朝廷负我,我这做臣子的又怎能负朝廷?无论如何淮扬是丢在我的手中,我还有和脸面回去江南?大行皇帝殉社稷是何等的伟烈!可法不才,也要效一效先皇,以身殉此扬州,百年之后,如铁史笔斑斑汗青不骂我是丢城弃土的误国之臣,我亦能九泉含笑……”
“督师,为了这个朝廷不值得。”史德威急的大叫。
“住嘴,朝廷纵有千般不是,又岂是你我这做臣子的所能指摘?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哈哈哈,你们去吧。”史可法回首看看身边的扬州残军,大声道:“我淮扬之师数以十万计,今只有两千慷慨之士……哈哈,诸位已是对的起我史可法对的起扬州了,你们若愿跟随赴死军再图江北的,尽管去吧,我不加阻,若有人愿于我同殉扬州的,我亦不阻……”
“督师!”李四第一次这么称呼史可法:“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等后辈再整大明河山?”
“有赴死之军,我大明必不会亡。”史可法仰天大笑:“我在碧落之上黄泉之下看着忠诚伯等的英雄壮举,看着你们杀回扬州……”
还是这个史可法,李四心里还是那么一痛。
既如此,求仁者得仁,求义者得义,或许这也是他期待的必然归宿吧。
“咱们走。”李四也不多言,挥手带着人撤出南门。
两千多扬州残军绝大部分跟着李四出来,留在史可法身边的不过一百来人。
“今日与诸君同殉扬州,可法之幸也,哈哈。”史可法高声呐喊:“堵死安江门……”
百十来人七手八脚把城门堵死,再回头,四周已密密麻麻的都是清兵。
“大明长存,淮扬健儿随我杀这最后一场!”高呼声中,史可法披发冲入敌群……
或许是什么高大的建筑被烧的垮塌,或许是真的有某种伟大而又神秘的东西出现,火光猛然涨冲天而起……
出了南门,李四对着城门处遥拜,身后的扬州残兵已经是泣不成声。
“快退。”
不论决意与城同殉的史可法是英勇而死也好,是被俘不屈也罢,终究挡不住清兵的脚步,赴死军只能速退。
黑夜之中飞奔了约莫有数里之遥,身边终于感觉不到腾腾的炙烤之气,不远处就是赴死军的接应部队。
“布雷!”李四高声大喊:“大伙儿赶紧后撤,尽快到达新江口,那里有船只接应。”
早有战士上前,把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铁冬瓜埋设在道理之中,抽出顶帽下边的隔板,小心翼翼的敷上浮土。
每隔几百步,就埋设几枚或者几十枚铁黄瓜,以迟滞清军的追兵。
“陆上的百姓都过江了么?”这是李
心的问题。
“还有几万人没有渡江,聚集在新江口等待渡船。”
什么时候撤离扬州,什么时间百姓渡江完毕,这一切都是李四精心计算好的。
一听还有大量百姓在江北,心里就是一惊,想不急眼也不行,厉声询问:“不是说好今天都能过江的么?怎么回事?哪个环节耽误了给我军法从事。”
大军已残,扬州已成一片火海,这个时候说百姓还没有过江,能不心头火起?李四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今日午后出现东南风,江面上的船只逆风而行,速度减半了……”
李四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子,暗暗懊恼:“怎么连这么重要的风候天时都没有计算进去?”
“嗯,我知道了,还有多少人?”
“还有几万吧……”
“到底几万?”
“五万不到。”
李四扯着嗓子高叫:“连夜全速渡江,片刻不得耽搁。”
谁不知道忠诚伯对扬州百姓的这点念想?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一片血诚,传令兵立刻应了一声打马而去。
在李四原本的计算当中,包括赴死军在内是要在凌晨之前完成整个渡江任务的,现在看来,还要延后。
新江口。
因为前两天陆续积累下来的民众和昨天大批撤离,导致数万人挤在这个渡口,偏巧老天也不凑力气,竟然刮了多半天的东南风。拼着命干了这么些日子的船夫很多已经累的吐血,虽然已经尽全力,依旧难以再把渡江的速度提高。
各地赶来增援救急的船只把新江口都挤满了,虽然装载的人员不少,可速度始终上不去。
这样的大江大河,无风还有三尺浪呢,这么漆黑的夜晚又是逆风行舟,没要十万火急的事情谁肯在这个当口操船弄舟?
扬州的父老是撤下来了,可还有不少聚在这个渡口无法渡江呢,后头鞑子的大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追上来,这可是比十万火急还要十万火急的事情,就是家里的房子着火也顾不上了,先救人再说。
赴死军在扬州杀成了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有的说是尸横遍野有的说是血可泊船,这一仗打的到底有多惨有多烈,这些扬州的百姓可都是亲眼见过的,就算是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也不算过。
扬州之战已到尾声,各地赶来增援的民众齐集长江两岸,隔江而对的镇江、稍远的扬中甚至江阴一带都有一叶叶小舟赶来救急。
和扬州不过是一水之隔,大伙经常见面呢,谁没有几个亲朋好友?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扬州同胞遭难吧!
有一分力气就使一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前头的赴死军都拿命去拼了,后头的人们也不能孬了。虽然上阵厮杀这样的壮举用不上咱,在后头帮帮忙还是可以用得上吧!
沿江的南北两岸,都揪着心呢。
眼看着这江北的最后一战就要完美收功,九十九个头都磕下去了,说什么也不能在这最后的一哆嗦上软下去。
老天爷也不是有眼力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刮起东风,今天大伙齐心合力,就是要和这个贼老天斗一回气。
风高浪急,上了。
水险夜黑,也上了。
聚集在新江口的扬州父老正有秩序的陆续登船,再回首北望,扬州方向已是火光冲天。
祖祖辈辈的家园,已尽数在烈焰中化为灰烬,说不心疼那是宽人的话儿,哪能真不心疼哩?也不知有多少人泪满双襟泣不成声……
黎明十分,清军的先头部队席卷起一路烟尘,终于追赶上来。
说起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鞑子,老百姓还真是十分恐惧,可眼下看着清军气势汹汹的大举杀至,心里反而一点也不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呢。
赴死军早就展开一条环形防御带,把老百姓死死的护在核心。这些赴死军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是枕戈而待,正擦亮了手中叉子等着呢。
有赴死军在前边这边顶着,老百姓们能放一百二十个心。
在严阵以待的赴死军面前,谁敢自称强兵?
现在的赴死军可是收缩起来的,集中了所有战力,就算真有十万鞑子呼啸而至,顶上一两天也没有什么问题。
和所有人想象中的一样,赴死军再一次先发制人,不等清军完全展开,立刻就扑了上去……
江北最后一战就此拉开序幕。
和老百姓的盲目乐观不同,真正知道些底细的谁不为赴死军捏把冷汗?
现在的赴死军兵疲师劳,剑缺甲残,在扬州消耗了太多的精锐,还能存留几分战力谁也不敢打保票。
关键是鞑子的大军正陆续涌至,打掉清军的先头部队肯定不难,难处就在于如何面对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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