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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奇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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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我待,我一脚踢开棺柩盖板,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最后一跃跳出棺柩——动作之轻盈连贯,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迫不及待地朝棺柩里面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第四十五章 尖声蛇影
空荡荡的棺柩内别无他物,只有一条头上有着醒目的血红鸡冠子的金色大蛇盘旋在里面,浑身是血,似乎身受重创!
我不由地目瞪口呆,目测那条巨蟒应该至少三、四米长,碗口粗,张开的大口中信子不断吞吐,似乎燥怒不止。
此时大蛇“嗖”地直立上身,头上的鸡冠状物逐渐由红变紫,场面诡异邪魅。正在讶异时,我忽然看到大蛇发出一声尖锐凄厉的叫声,腾空一跃,朝我扑来。
“原来我和小烦一直听到的惨叫声,竟是由此怪蛇发出!”我心里暗叹!
可我根本来不及细想,大蛇已异常迅猛地扑到我眼前,吓得我我竭力向后一倒,才算勉勉强强地避过这次雷霆一击。
大蛇原本受伤就十分暴怒,这一扑落了空,更是懊恼不已,只见它躯干微微一收,紧接着昂起怪异无比的鸡冠头,“扑”地一声朝我喷射出一阵腥臭无比的白烟!
我躲闪不及,给毒烟喷了个正着!
“啊!”我躲闪不急,几乎照单全收。
霎时间,我只感到恶臭难挡,继而头昏脑胀,通体酥麻,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回可糟了!”我大骇。
可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汹涌激荡着,熨烫我的奇经八脉,踉踉跄跄中,我竟然感觉又神清气爽,恢复了气力,那种中毒的症状貌似已经缓解。
想起之前棺柩内部已几次喷射出毒烟,我均有惊无险地存活下来,此刻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蛇见这招没有奏效,更是气急败坏。忽地抖了抖顶上紫得发黑的鸡冠状物,忽地全身一颤,只见金光一闪,皮鞭似的尾巴朝我劈头盖脸地甩来!
这下我真个猝不及防,毫无防备之下硬生生给大蛇尾巴狠狠地砸到脑袋,瞬间昏天黑地,眼冒金星,身不由己地颓然倒地,鼻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恍惚之间,我感到大蛇冰冷的身躯滑行在我的身上,我吃惊不小,倾尽全力想站起来,却发现无能为力。
此际大蛇已立起上半身,高高在上地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我,恰好四目对视,我感到打心底的不寒而栗。
大蛇忽地张开大嘴,露出森白锋利的牙齿,霎时间已朝我咬来,我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极其惨烈的嘶叫声,我瞬间觉得身上的重量一轻,不禁张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蔡婶,一如救星般威风凛凛站在我面前,原本瘦弱的身材此刻却显得无比的高大!
我又扭头望向另外一次,大蛇扭曲的身体在地上不停翻滚,显得痛苦不堪。定睛一看,蛇脑袋上已被鬼头发髻贯穿,伤口处如开了个水龙头般“泊泊”地往外冒血!
还好来得及时!我心里暗叹,不禁舒了一口气。
“阿二,啊!你……你留了血耶!你没事吧?”小烦从蔡婶身后跑过来,关切地扶起了我,带着颤音问道。
“暂时死不了……哎哟,头好晕!”我紧捂着头上给大蛇砸出的大包,一副疼得咬牙切齿的可怜扮相,惹得小烦急忙朱唇努起,往我伤处吹了又吹。我见到眼前的小烦贝齿似玉,又感觉她吐气如兰,让我一时间耳根痒痒,继而经脉贯通,好不自在,浑身的伤痛似乎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
蔡婶却对我的伤势毫不在意,抽身走到大蛇旁边,用两个手指抓起犹未死尽的大蛇,另一手“刺溜”地抽出沾满血迹的鬼头发髻。然后她又在蛇身上比了比划,猛地用枯槁的手指在七寸处,活生生摘下一个冒着热气的绿油油玩意。
可怜这条大蛇吱都来不及吱一声,立刻命丧黄泉!
我不禁看呆了。
蔡婶慢慢走来,朝小烦地说:“乖徒儿,此是鸡冠蛇,头有冠,毒性奇强,能作异响迷惑人心,危险至极。”
蔡婶指指义庄正中那口大棺柩,剧烈咳了几下又说:“你看这具棺材朝向独特,与众不同,所在之位,更是这块阴宅鬼地中阴气最盛之处,故此蛇盘坐在里面呼吸吐纳,静养栖身,几欲成精,幸好今日碰巧撞见,得以被我们铲除!”
说完,蔡婶放声大笑,笑声就像破旧的吹风机般嘶哑难听,我和小烦都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笑罢,蔡婶把手上绿油油的小球提到小烦嘴边,神情慈祥地说:“来,吃下这个蛇胆。”
小烦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面露难色。
蔡婶“哼”地一声,突然用另外一只手往小烦肋部一戳,小烦立刻“呀”一声叫出声来。蔡婶立刻把还带着温度的蛇胆塞入小烦口中,旋即在她背后一拍,小烦就这么“咕噜”把蛇胆吞了下去。
小烦毫无防备地吃下蛇胆,面带窘涩,小嘴微张,恶心地连连干呕。可事已至此,也没有法子了,我心里想蔡婶也不会谋害自己的乖徒吧,也只能由她去了。
蔡婶顺带瞄了我一眼,面露异色,却淡淡地说:“这位小哥福大命大,衣服上遍布毒渍却犹未中毒,想必是天赋异禀,非同凡人也……”
还没等她说完,我立刻喊道:“蔡婶,小孙我无德无才,可不敢做你的徒儿啊!”
蔡婶一脸的不屑:“别自作多情,我可压根没打算收你为徒,只是你虽未中毒,但也受到侵袭,五脏六腑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你我颇有渊源,快随我回宅医治罢。”
我松了一口气,谢道:“谢谢婆婆,我这就随你去……”
突然,我察觉到大厅外对面天井的屋顶上,似乎有一对眼睛正在监视着我,那种邪魅的感觉,和之前我和小烦刚进义庄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正想探个究竟,忽而发现那对眼似乎又不见踪影了,就像天上的残星隐映在乌云中,刹那功夫就消退得无从寻找一般。
“怎么了阿二?”小烦用她那清澈明亮的明眸对着我。
“没……没什么。”我自己都有点怀疑是否看错,更重要的是不想让她担心的太多,于是又装作疼痛难忍的可怜模样,博得小烦又搀又扶,自己心里头却暗自乐开花,爽的不得了。
蔡婶也不点破,笑呵呵地和我们走出了义庄之外。
第四十六章 噩梦里外
我们走回蔡婶家时,已是夜晚,一路上万家灯火,龙湖古寨一片温馨祥和的画面。
“吱歪”地推开蔡婶的宅门,我第一时间去里屋察看老蒋的伤势。老蒋此刻已经坐在床沿,先前吓人的症状已无踪可寻,看上去精神多了。
我舒了一口气,心头一块大石方落地,高兴地说:“老蒋,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可把我吓得不轻!”
老蒋点了点头说:“让你操心了!”
一旁的小烦心急地问道:“老蒋哥,是谁砸了你的小店,又把你弄成那副模样的?”
老蒋意味深长地望了小烦一眼,然后像陷入回忆中般轻轻地说:“昨日在金山累了一天,送阿二你回家后,我倒头便睡,直至中午才开门营业。原本风平浪静的,忽然来了一群人,个个气势汹汹,不由分说砸起我的店铺来。
我盛怒之下和他们厮打起来,见制服不了我,领头的一个神秘人物忽地从袖子里甩出类似鹌鹑蛋的东西,我猝不及防被击中脑门,然后只觉得浑身奇疼难忍,好像有亿万蝼蚁附骨噬身,紧接着天旋地转,便不省人事了。”
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便把后面送他来蔡婶这施救的过程简单扼要地述说一遍。
听完我的话后,老蒋双手作揖,朝蔡婶正色谢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蔡婶那从脸上遍布到脖子根的皱纹抖了抖,一开口便如同磨砂纸刷锈刀般刺耳:“我不是因为怜悯你,只是为收乖徒儿。”
说罢,她心满意足地望着小烦,难得笑盈盈地说:“我掐指算过,乖徒天生丽质,命数极佳,乃难以一求的学巫奇才!老身乃‘三凶六缺’之运,无儿无女,无伴终老,有个徒儿,也心满意足了。”
我生怕小烦受半点委屈,忙说:“这还需从长计议吧……”
“住嘴,”蔡婶怒斥道,“我心已决,难道我会吃了她么?她在哪工作?现在每天就来我这上班就行,我每个月给她一万块零花!小哥,你给得起么?”
我如鲠在喉,“呃”了半天,硬是没挤出半句话来。
小烦见状忙出来打圆场:“反正我也刚毕业,还没找到称心的工作,就先到蔡婶这学艺吧!”
见此阵势,看来这个师傅是认了,我也只好作罢。
此时天色已晚,我们想离开这个古寨回家,却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一部的士,只好在蔡婶家留宿。
蔡婶家刚好是旧时民房,房间颇多,揣掇一阵就可以入住。蔡婶自然满心欢喜地安排小烦住在她的客房,让我和老蒋挤另外一间。
前边在义庄那的惊险历程已经耗费了我太多体力,连续两个晚上这么折腾和惊吓,我已近身心的极限。于是一躺倒,我便昏睡过去,也不理睬一旁的老蒋。
不知不觉中,这一睡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辰,只觉得迷迷糊糊地噩梦连连,乱七八糟的让我心烦意燥。
忽然,我看到自己置身于夜幕下一条长长的石板街上,街道蜿蜒向前,两边尽是鳞次栉比的古宅,放眼望去宛如一条浑身穿金戴银的巨龙。
正在我错愕不已的时候,我已经身不由己地走在这条街上,看着这平房民居、宗族祠堂、名宦府第和商贾绅豪宅组成极显繁华的三街六巷景观。
霎那之间,我突然惊觉这些老旧房屋都有一个相同点,就是都没有点灯!
这深深的小巷中隐藏着的这些民房大宅、古宅祠第,宫庙书斋,都没有一处亮堂的地方,甚至连街上的路灯都没有一丝光线,似乎生气全无,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但我却看到了这些建筑,因为就在这条曲折的石板街的尽头,有一处折射着幽幽白光的高大城庙,把整个龙湖古寨都笼罩在一片奇特怪异的气氛中。
我就这么面对着这座城庙楞了好久,实在不知道是自己梦游在古寨里,还是犹在梦境中。
但是我还是鬼斧神差地来到城庙大门前。
奇怪的是,别的地方大门上都绘着八面威风的武将,城庙大门上的门神却是身穿罗裙、和蔼慈祥的的女神。我心生狐疑,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指尖还没触及,大门却已像有生命一般自动打开。
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踏了进去,一眼就瞅见正堂中供奉着一尊神像。
我双脚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竟慢慢走向这尊神像,我抬头望去,发现神台上摆着的神像十分奇异:神像狗头人身,通体乌黑,做出张牙舞爪的姿势,在焚香的缭绕效果下极为逼真,似乎就要像我扑来一般。
忽然,我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妥。
极轻极微,却被我敏锐地察觉。
因为四散缭绕的白烟,此时竟变得粘稠不堪,使我就像在水中一般!
我大惊失色,马上回头准备开溜,可当我来到大门时,我全身血液好象都突然凝固了:门?哪里有门?眼前只有一堵绘着两位女神的白墙!
我内心恐慌不已,那两位原本慈眉善目的女神此刻却变化起来,眼角上挑,嘴露獠牙,利爪伸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随着“噔”地一声巨响,整个城庙瞬间一片昏暗,四周的墙体陡然朝我倒来,我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眼看就要化为齑粉。
“哇!”我失声尖叫,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心想这回劫数难逃,忽然双眼所看到的场景像碎纸片一般化为片片碎屑,紧接着天旋地转,所能见到的一切急剧扭曲变形,我脑门登时“突”“突”“突”地朝外鼓涨,疼得我两脚一伸,“噌”地一声坐直了起来。
原来只是个噩梦!
“我受够了,每晚都要活在这些惊心动魄的梦魇中,真是生不如死啊!”我不禁哀叹。
身旁的老蒋却背对着我,睡得呼噜声大作,似乎毫不知情。
看到有老蒋在,我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望了望窗外还是漆黑一片,便打算再睡一会。不料当我扯开被单、准备躺下时,却感到不对劲。
身边的“老蒋”,好像只有模糊的影子,而没有实体,就像鬼魂一样!
第四十七章 晨雨过后
看到这个虚无缥缈的“老蒋”,我刹那间如堕冰窖,全身发冷。
我条件反射般怪叫一声,翻滚下床,不料“咚”地一声,额头撞到了床头,登时长了一个大包。可我顾不及剧痛,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烟地跑向蔡婶的房间,急急摇着她的手大声求援:“婆婆,快,快起来啊,老蒋,老蒋他成魔了!”
谁知,我摸到的一只修长细润、犹如柔荑的纤纤玉手!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清了这如藕巧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烦。
此时小烦一袭长如瀑布的青丝随意地披在肩头,白皙无瑕的脸上则带着一抹羞涩的晕红,看上去明艳无比,不过樱桃小嘴却是有些抗议的微微翘起,小声的嘀咕道:“阿二,你要握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蔡婶推门进来,看着无比尴尬的我,极为不满地嚷道:“婆婆在这里,你是什么眼神?你想占我徒儿便宜,也不要挑这个时候,更不要找这么假的理由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老蒋也走进小烦房门,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问。
“你……你没事吧?”我带着颤音问道。
“我?多谢关心呢,没有什么事啦,蔡婶已经帮我医治了。”老蒋疑惑不解地回答。
我不由得松开了小烦的手,壮着胆上前摸了摸他的脸庞,双手,身体,却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温热人体,丝毫没有一点鬼魂妖魔的意味。
我心里暗道:莫非刚才床上的“老蒋”,只是我一时眼花看错了?
“有什么事么?不要说你是同性恋吧?”老蒋给我摸来摸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也只好罢手,突然发现我只穿着一条底裤,一条印着灰太狼图案、还有小破洞的红色底裤!
我的脸刹那间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蔡婶用极端鄙夷的眼光刮着我,用她那嘶哑难听的嗓音厉声道:“我看你简直就是来找茬的!”
说完,拔下脑后的鬼头发髻,作势就要往我身上扎。我吓得边赔罪说“对不起”、“对不起”,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的疑问一时无法解开:难道刚才是幻觉?
“我看你是太累了吧,我也和你一样经常做恶梦的,好好休息就没事。”老蒋回来了,安慰我说。
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了老蒋这么久,然后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或许,我只是太累了。
而且,我也不敢想太多。
……
清晨,天色堪堪才亮的时候,龙湖古寨的天空中乌云密布,继而慢慢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势从小变大,很快天地间就变做了灰蒙蒙的一片,淅淅雨声无处不在,将整个寨子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显得朦胧而神秘。
我伸了伸懒腰,打开窗户,静静地享受这个属于自己的时刻。
万千珍珠般的雨水从天而降,敲打着整个古寨每一处屋檐瓦顶,然后汇聚成一条条一缕缕如银丝一般跌落,落在石板路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此时的微风也像一个翩翩女子,不断地把带着淡淡的湿气与雨粉的凉风送到我怀中,直叫人心旷神怡、倦意全无。
忽然我看到对面的窗户前,小烦也伫立着,轻轻抿唇,手扶着窗台痴痴地听着雨声,仿佛漫天秋雨都落在了深心之中。
微风过处,她鬓角的乌黑秀发轻轻飘动,明眸、贝齿、柳叶眉、樱桃嘴再加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殊不知她自己在欣赏窗外景色的时候,也成为我内心深处最美丽的风景。
我看得呆了。
不知不觉中,我身后站了一个人。
我回头望去,正是老蒋。
“很早起床啦?还这么大雅兴,看起风景来?”老蒋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回头望向窗外,却失望地发现画中人已经不在,空留下我满心的失落和怅惘。
此时蔡婶已经招呼我们去吃早餐了,估计很久没有这么多人来她家造访留宿,显得特别的开心热情——看来这老婆婆虽然外表丑陋古怪,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
只不知,小烦跟她,会不会受苦?
餐桌上,我们四人静静地坐着,享受难得的温馨。
蔡婶做的是典型的潮汕白粥,就是撒米入锅,等水滚几滚后便熄火,等上桌后,碗内看得到一颗颗的米,嚼头甚足而不会绵烂。佐菜则是姑苏香腐、橄榄菜、卤黄豆和菜脯蛋,极具地方特色又开胃送粥。
我正欲用筷子夹起一块姑苏香腐,不料却碰到另外一双筷子,抬头一看,筷子的主人小烦迷人的脸蛋之上带着一丝丝的嗔怒和娇羞,似乎不满我乱夹一通,又好像还在恼怒昨晚我的举动。
“嗯喝!”蔡婶打断了我俩。
我俩吓得不敢仰头,兀自大口大口地吃起粥来。
只不知,今晨这场雨,在小烦心中是否还有涟漪?
吃完早餐,老蒋作别了我们,回去收拾自家小店的残局,我关切叮嘱了一番,他点头答应。在离别前,他深深地望了小烦一眼,搞得小烦有点局促。
紧接着,蔡婶开始领着小烦,传授一些巫教的入门口诀和基本知识。我一向对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不太感冒,加之蔡婶不愿意让我知晓,我便走出宅门,穿行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
潮州传统建筑素来古朴典雅、闻名于世,享有“潮州厝,皇宫起”的盛誉。走在龙湖古寨韵味十足的石板街上,两旁的民宅充满了生活情趣和历史气息,我目不暇接,心里大为惊叹。
就这样移步换景,走马观花,不知不觉地,我已来到一条巷口,抬头一看,“炒面巷”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进去逛逛也好。”主意已定,我踱着慵懒的步伐,慢慢地走了进去。
就这样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我看到一处民宅内,摆满了一地的木雕,当中一位老者,正全神贯注地用坯刀和修光刀忙活着。
我突然想起潮州木雕与福建莆田木雕、浙江东阳木雕、温州黄杨木雕,并称为全国四大名雕,而且贴金、镂空等独特技法在其他木雕中也是非常罕见的,因此格外具有地方特色和代表性。
看到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和格外认真的老者,我不由得给吸引进这处民宅里头。
第四十八章 雕刻神像
一进里屋,扑鼻就是木头的新鲜味和粉尘的呛鼻味,一缕阳光照进来,光柱中满是灰尘和碎屑。就在满地碎木头和随意摆放的许多成品和半成品中,一位瘦削得有点枯槁的老者正在这座空荡荡的民宅中“咚咚咚”地挖凿着,丝毫没有留意到陌生人的到访。
我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不想打扰这位如此专心致志的民间艺人。
只见老者他眼神时而迷离,时而焕发出狂热的光芒,时而露出会心的和微笑,时而痴痴的喃喃自语,时而像是和谁争论着什么。
我不由得觉得在这位老者眼前,这些再寻常不过的木头仿佛成了活的一般。
我甚至觉得独处一室的老者不会寂寞,不会孤独,因为他常常与之对话,与之交流——那是心灵的交流,那是超然物外的共鸣。
但是渐渐地,我感到一丝不对劲,然后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慢慢转化成打心底的寒意。
因为老者正雕刻着一位张牙舞爪、暴戾恣睢的邪神!
正在雕塑中的邪神三头六臂,眉目狰狞,丧心病狂的样子散发着一股令人极为悚然的气息,在老者的巧手下,彷佛刚从阿鼻地狱降临人间一般,随时都准备大开杀戒。
我看得打了一个冷战,忽然发现邪神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嘴角带着阴测测的冷笑,似乎要伸出爪子,在我身上刮出一块肉来!
此刻,我竟然听到这个里屋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笑声,飘渺虚无,却极为真切侵袭着我的神经,让我身不由己地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凌乱的木屑堆中。
这一跌可倒霉得要紧,刚好地上遍布着木屑和碎钉,一屁股坐上去正好扎成刺猬状,疼得我一下子又反弹起来,像只癞蛤蟆似地在里屋跳着叫着。
忽然我感觉到丝丝阴风从背后吹过,冷地我一个激灵转过身子。
没想到那位老者正在我身后紧紧地贴著我,我这一回身,差点就和他撞个满怀!
我连忙后退,刚想同老者赔罪,不料看到他如蛇蝎般死死地望着我,我忽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变得凝固,嘴巴都吓得合不拢了。
那是一种极端令人生畏的眼神,充斥了凶狠与暴戾,仿佛即将有愤怒的火焰从他眼睛里喷射而出一般。在老者浑浊的瞳孔里的我,就像是他的杀父夺妻仇人,好像下一步就要用他手上锋利尖锐的刀具狠狠地插到我心窝似的!
我心底骇得要紧,失魂落魄地连退几步,直到靠到墙壁才止住。
“你想伤害志仔是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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