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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奇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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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里,我们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有这么一个“隐形”的徐驸马府。
  忽然,渡边云子像想起了什么似地,朝奶奶问道:“奶奶,那开元寺对面的许驸马府是不是和中山路的大体相似?”
  奶奶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是啊,我记得我幼时还经常到中山路那边的许府串门,大人谈话时,小孩子就在大宅子里追逐嬉戏,也对比过两座府邸的结构,可以说是一脉相承,大体上极为相似的。”
  “是不是在香火堂后,也有一个后库房?”渡很边云子接着问。
  奶奶有些迟疑,但是不一会便作答:“没错,有这么一个地方,以前是放寿木的处所,挺吓人的!”
  听到这,我就已经敏锐地觉察到,渡边云子说这话的用意所在。
  既然在凤城里头,有两处几乎一模一样的许驸马府,那么看得出许驸马的两位儿子当年在分家时,肯定均匀地分配父母所有的家产,包括住宅、田地、产业等。如果这样子说的话,那么很有可能……
  许家的先人把金黄袋子里的银针,都平均分配到两家里,各自保管!
  如果这样子假设,那么渡边云子现在得到的银针不全的原因,就解释得通了:另外的银针,很可能就在这“隐形”的许驸马府中!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振奋起来:看来剩下的银针,极有可能不是前夜给易容人所掳走,而是藏在了这座消失了的府第之中。
  但是我心里又踌躇了起来:先不说这金黄袋子是否也一样藏在了后库房,就单单在已经彻彻底底地天翻地覆的旧址上找到这个后库房的位置,也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期间更有兵荒和谐马乱、朝代和谐变迁,很多东西已是物是人非,银针是否真的那么幸运还得以保存到现在,就要打上一个很大的问号。
  送走了奶奶,我和渡边云子、老猪奇三人静静地呆在病房里,心事重重。
  我抬头望向渡边云子,发现她用宛如玉贝的皓齿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道弯弯的柳眉也习惯性地紧蹙在一起,看上去纠结得很。
  忽然,渡边云子用她那会放电的媚眼轻瞟了我一下,甩了甩手,莞尔一笑道:“怎么样,情哥哥,还疼不疼哇?想不想陪我去那散散步呀?”
  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手上的“福禄寿”三色玉手镯,低下头笑了笑,一把掀开病榻上的被单,打趣地说:“我哪敢不去?到时候你搬出奶奶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啦!”
  “还有我呢,渡边小姐!”老猪奇在一旁大声吼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地球上还有这号人存在。
  

第九十章 通话中断(爆更)

  “算啦,看你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不如我和这位铁汉一起去那里探探就行。”渡边云子用手指指了指后头一直说不上话的老猪奇,对我微笑着说道。
  老猪奇猛地一激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无比地叫出声来:“亲爱的渡边小姐,你选择了我,就如同选择了米其林轮胎一样安全可靠……”
  我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腹伤,立刻作势起身,谁料刚站在地板上迈开了两步,还是有一阵隐隐的疼痛袭来,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来走路还能勉强维持,可是一说到要做些闪避腾挪的大动作那可就够呛了。
  于是我沉思了片刻,忽而朝渡边云子问道:“渡边小姐,能否告诉我,其实你在寻找的这些银针,究竟是做什么用的?里面又隐藏着哪些秘密和风险?我自己倒无所谓,可我不能让我的兄弟糊里糊涂跟着你去冒险,甚至有生命之虞……”
  老猪奇一下子急了,“哇哇哇”地叫嚷开了,急忙凑到我耳旁,用手捂着低吼道:“扑领母,阿二啊阿二,你口口声声说不放心,可到底是不放心美丽的渡边小姐,还是不放心成熟稳重又智勇双全的我呢?渡边小姐有我的保护,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你的小人之心我明白得很……”
  老猪奇回过脑袋瞄了瞄渡边云子,咧嘴傻笑了一下,又回头接着说道:“我想你这小子是怕渡边小姐一不小心看上了我吧?那我可担保不了哇,像我这么拉风的男人,就好似漆黑中的萤火虫,那么璀璨,那么夺目!再加上我那雄辩的口才,还不怀抱白富美,脚踩黑木耳?阿二,我可告诉你:是兄弟的就不要和我作对,咱们公平竞争,OK?”
  我咽了咽口水,还想说些什么,一边的渡边云子忽然问:“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这么激烈,我能听听不?”
  老猪奇冷不防一巴掌死死盖住我的脸,在我的挣扎下,以极为绅士的姿态和声音对渡边云子说道:“亲爱的渡边小姐,经过我和阿二的友好协商,我们一致通过了让我代表他,参与到你这项富有意义的活动中。对于刚才阿二所提到的秘密和风险,我决定以‘两个凡是’来客观地对待,那就是……”
  说到这,老猪奇忽然刻意地“恩赫”咳嗽了一声,吞掉了口中的浓痰,一本正经地大声说道:“凡是渡边小姐作出的决策,我都必须毫无异义地拥护,凡是渡边小姐发出的指示,我都一定始终不渝地遵循!”
  那高喊口号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文革时期的红小兵。
  渡边云子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花枝乱颤了好一阵才说道:“呵呵,没想到铁汉哥这么幽默的!得了,阿二,你就让他和我一起去吧!大白天的,我们想去一探虚实再说。”
  我好不容易摆脱了老猪奇那只巨爪,见到事已至此,也只能低叹一声:“行吧,那就这样子办。不过,你记得,如果时机成熟,要把这一系列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告诉我……”
  “你这小子话真多,”老猪奇推了我一把,然后装模作样地对渡边云子说,“别理他,我这就去开我的宝马跑车,送你去开元寺广场,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把那……那绣花针找出来!”
  谦卑的语句中,“宝马跑车”四个字却加重了声量,生怕渡边云子以为他是踩单车的一样。
  “果真庸俗……”我心里暗骂一句,却也无可奈何。
  “阿二哥哥,那我走了?”渡边云子睁大了一双媚眼,笑眯眯地对我说。
  “且慢!那‘福禄寿’三色玉手镯,是不是……”我盯着她手上的“福禄寿”三色玉手镯说道。
  实际上,此刻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手镯戴在渡边云子白如凝脂的玉手上,是多么的美轮美奂,是多么的相得益彰,宛如一朵白荷花盛开在碧绿无比的荷叶上,令人思绪翩迁,心神荡漾。
  “小气鬼,借我戴几天不行么?而且是奶奶送给我的,又不关你事!”渡边云子嘟了嘟嘴,显得明艳中又带着娇俏可爱,然后轻移莲步,转身走了出去。
  老猪奇忙不迭地地追了出去,远远地还听到病房外的走廊传来一句:“别理那个小气包,哥这就给你买钻石戒指去……”
  我彻彻底底地无语了,只好百无聊赖地躺倒在病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我想了很多,很多,包括过去,也包括现在,更包括未来。
  也包括自己,包括亲人,包括朋友,更包括了小烦。
  我尝试着拨通了小烦和老蒋的手机,却只有声音无比热情却极为机械的循环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
  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半个月了,不知道远在香港的小烦,此刻是如何的模样。
  是依旧恬静地躺在病床上,犹如睡美人般昏睡不醒?
  还是身上插满了各种针管,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的运转?
  她的身旁,是否有着老蒋在陪伴?
  或许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小烦就不孤单了。
  我忽然傻笑了一声:其实一个人的时候不孤单,想一个人的时候才孤单。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不停朝自己的目标奔跑,可一直到了今天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没用:学不来老蒋的成熟老成,也学不来老猪奇的赚钱本事,甚至连赡养家人、保护爱人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也到了这个时刻才惊觉,小烦也好,渡边云子也好,她们的身边都有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在陪伴。
  而且更令我沮丧的是,她们身边的那位,远远比我强壮,优秀。
  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自己,为现在的无助,更为将来的无奈。
  就在我内心极为沉重的时候,握在手中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小烦么?”我心里惊喜万分,想都不想地按下了接通键。
  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老猪奇沉重的的喘气声和近乎于嘶吼的焦急声音:“阿二,不好了,我被渡边云子……”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手机那段传来极为恐怖的一声怪叫,让这头的我都不寒而栗,难以想象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快告诉我,你被渡边云子怎么了?喂喂,老猪奇,你说话啊,喂?”我着急地大叫。
  可此刻,回答我的只有一阵短暂的“嘟嘟”声,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慌乱的我再次打回去,却只得到对方已关机的答案。
  我心头大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啦,导致通话中断?
  

第九十一章 云子的泪

  我一想到刚刚手机那端传来的极为诡异的叫声,还有通话中断前老猪奇极为不正常的呼吸声和叫唤,心里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浑身惊得按耐不住地颤抖不已。
  就在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老猪奇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老猪奇究竟见到了什么让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景象?而他说到的“被渡边云子”怎么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慌乱、局促、困惑,致使我的心狂乱得就像下一秒钟便会跳出我的胸膛般难受之极,几乎让我作呕。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极为强烈,让我立刻掀开被单,换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直奔开元寺对面的大广场。
  在医院门口打了部的士,我便马上钻了进去,大声告诉司机加速前往。一路风尘仆仆的,我仍禁不住不断催促,直到马不停蹄到了凤城南边开元寺对面的大广场才闭上了嘴,司机有些不耐烦,嘴里也是絮絮叨叨的,要不是看在孔方兄的份上,估计早和我吵上了。
  但是我连和他多费一丝口舌的心思都没有,直接甩下一张“红牛”就往大广场跑去。
  可是当我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广场上,看着上边停满的各种各样大小不一、贵贱俱全的汽车时,顿时傻眼了:这里哪有渡边云子和老猪奇的半点身影?
  我的汗水逐渐流了下来,虽然极为迫切地想找到他俩的踪迹,可忙忙人海,又哪知何处才是确切的方向?
  纵使我恨得直跺脚,也是无济于事。
  第一次,我感到一种有力气用不上的感觉,极为纠结,也极为懊恼,真真切切地折磨着我。
  而这一次,我身边没有老蒋、老猪奇和渡边云子,甚至连小烦都不在——忽然一种发自肺腑的孤独传遍我的全身,甚至在这个有和煦太阳的早晨,我依然感到全身冰凉,寒彻心扉。
  这是一种多么孤立无援的悲催,更是一种何等英雄气短的憋屈!
  就在急得几乎掉落眼泪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前方的一个沙井盖,“嘣”地一声从里边顶起。
  紧接着从里边跳出一个极为狼狈的褴褛身影,像极了电影里面的地道战队员,不禁叫我目瞪口呆。
  就在我看得一怔一怔的时候,那个窘迫的身影忽然一回头,竟和我四目对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渡边云子!
  我不由自主地望着同样错愕的她,一时间口舌打结,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而渡边云子面对我的出现,也显得十分惊讶,然后扭头不语,似乎心事重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云子,告诉我好么?”我一边朝她走去,一边说道。
  “云子,你叫我云子?”渡边云子忽然抬起头,一对漂亮迷人的媚眼充满喜悦和惊奇。
  然而,这双眼睛里的美丽光芒维持不了几秒,便在霎时之间暗淡了下去,犹如乌云瞬间遍布了这个明媚的晴天。
  我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对不起,阿二哥哥,是我的错。”紧咬嘴唇的渡边云子忽然对我说了这句话。
  “什么?”我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糊涂了。
  “很对不起,我也很想向你解释这一切,可我没办法……有一天,或许你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不是……现在!”
  渡边云子说完上述一番让我难以理解的话后,眼中忽然充盈着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这让我更加惊奇莫名。
  然而,她却只是对我悠悠一笑,又强自将泪水吞回眼眶,就像一枝带着春雨的梨花。
  看到此番景象,我一下子急了,情不自禁地上前抓住她的双臂,大声地吼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啊!你怎么了呢?还有和你一起的老猪奇呢?我答应过你,我会帮你做任何事,这是我欠你的啊……”
  就在这刹那,一声强加压抑的抽噎,带着满满的苦楚,仿佛是从渡边云子灵魂的深处那里艰难地剥离出来似的,散布在她四围,在旭日下织出一幅黯淡的忧伤。
  我分明看到,一滴泪水,匆匆地从渡边云子那玉盘般的俏脸上滑落。
  紧接着碎在地面,顿时没了痕迹。
  而伴随着这颗清泪的那一声哽咽,袅袅地从渡边云子口中发出,重重地打在我的心底,疼得我登时觉得满世界的阳光都变得朦胧浅淡了。
  就在我心急如焚,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渡边云子忽然一下挣脱我的双手,背身便大步地离去。
  我自然很不甘心地从背后伸手,一把抓住渡边云子的肩膀,正想揪住她问个究竟时,冷不防渡边云子一闪身,我手掌落了个空,却扫到她牛仔裤后口袋中的一根红绳,带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布袋。
  而这个布袋,极为眼熟,居然是……
  是一个和前晚在城北许驸马府后库房里掘出的金黄布袋一模一样的袋子!
  “这是什么?”我叫了出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渡边云子却二话不说地劈手夺了过去,然后冷冷说了一句:“我说过了,你无需知道!”
  “难道这是……已经给毁掉的城南许驸马府里,藏着的银针袋么?”我顿生疑窦。
  渡边云子此时却咬了咬牙,一声不吭扭身就走。
  我正想再次拦住渡边云子,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烈的撞击,然后整个人不由自出地飞出好几步开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猝不及防,一头栽倒于停车场地板上,不由得忍住剧痛,诧异地抬起头,发现小胡子正在我身前咧着嘴,洋洋得意朝我笑了笑——原来是他在背后偷袭了我!
  我恼怒不堪地站了起来,恨恨地啐了一口:“你干嘛来瞎搅和?我有事和你们小姐说!”
  “小姐,没话和你,说!”小胡子依旧古怪地笑着,有条不紊地说出这句蹩脚的普通话。
  而那边,渡边云子径直地走着,丝毫没有半点留恋和回头的意思。
  “云子,回来,告诉我你的苦衷……无论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行不?”我朝那个决绝的身影高声呼喊。
  只见远方那个落寞的身影停了一下,似乎痛苦地踌躇着,然而还是继续急急远去。
  我刚想追赶上去问个痛快,没想到小胡子拦住了我,冷冷说道:“你的,不许追!”
  “关你什么事!”
  我怒火心中烧,朝小胡子咆哮道:“再拦住老子,我要你……”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地胸口一闷,身子犹如皮球般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止住了颓势!
  原来小胡子已经恶狠狠地一脚踹在我的胸膛!
  这脚可谓力拔千钧,我直接给踢得在地上如一条死狗般无法动弹,紧接着口中一甜,居然喷出一口鲜血。
  “东亚病夫!”小胡子轻蔑地抛下了这句话,咧嘴走人。
  这种极端刺激的挫败感和无能感,让此刻兀自倒地不起、犹如虾米般蜷曲成一团捂住胸口的我,陷入无尽的苦痛和辛酸中。
  缓了好久,在路人的惊讶和躲避的目光中,我才好不容易地撑了起来。
  可是此际,我却浑然不顾自己伤势般地扭头,盯住不远处的那个沙井——因为就在刚才趴在地上的当儿,我好像从那黝黑的地底……
  听到了老猪奇的呼救!
  

第九十二章 沙井盖下(爆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站直了身子,有些难以置信地来到沙井口前,面对着黝黑的地下水道,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直到第二次听到老猪奇的哀嚎从地下水道那深邃的漆黑中,飘渺地传入我的耳中,这才确信无疑。
  难道老猪奇真的在这沙井的底下?
  难道渡边云子真的做了什么龌龊下流的事情,把**熏心的老猪奇陷害在底下,让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不敢想,也不愿这么想,此刻自己只能确定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必须下去一趟!
  “哥哥,你是来拜佛的么?”
  就在我咬紧牙关,准备顺着爬梯进入沙井盖下的地下水道时,身边忽然多了一句怯生生的话语。
  我有些惊讶地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年幼瘦弱的丫头,提着一堆用塑料袋装着、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香火蜡烛,犹如童话中冬夜卖火柴的小女孩般,有些害羞地出现在我跟前。
  我紧绷的心松懈了一些,柔声对她说:“小妹妹,乖,我不是要拜佛,而是……而是要去救人。”
  “拜佛,也可以救人啊!” 小丫头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对我说。
  “呵呵,可是哥哥要做的事情,无法通过祈求来实现。”
  小丫头默默地低下头,低垂的长睫毛沾满了失望和不甘,突然扯住我冬衣的一角,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哥哥,你帮我……帮我买几柱香好么?求求你了,我爸爸不在,我妈妈又病了,我想卖点香,帮她换些药……”
  我忽然想起近些日子,凤城的人们常提及的街头骗局,也就是说有些坏人专门利用小女孩扮可怜,说些悲惨故事的方式来博取路人同情,从而赚取钱财的故事。
  我本来大可以嗤笑一声置之不理,可是这个小妹妹天真无邪的眼神,还有那低声下气的神态,让我不忍这么做。
  而且,我也急着要下去营救老猪奇,于是有些地焦躁掏出自己的钱包,立刻抽出两百块,递给小丫头,认真地说:“我给你两百块,你快些去买药给你妈妈吧,别在这卖香啦,搞不好有坏人拐走你的!我还要下到这沙井地下去……去维修下水道,不和你聊了哈!”
  小丫头欣喜若狂地接过那两百块,高兴地跳了起来,紧接着把所有的香火一股脑地递给我,忽而又皱起眉头低声说:“可我这些香火蜡烛,不够两百元……”
  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几乎辨别不出。
  我不耐烦地把那袋东西塞回给小丫头,摆摆手说:“这钱你拿着,东西我也不要了!你就别烦我了,我真的有急事……”
  “等我两分钟,真的,就两分钟,我马上回来!”小丫头喊出这一句后,就一溜烟跑开了。
  我摇了摇头,庆幸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个捣蛋鬼,这才倒抽了一口气,挽起了衣袖,开始往沙井内部攀爬下去。
  不料,我还没走多几步,就听到头顶之上有个声音在大声呼唤,抬头凝视,发现又是那个小丫头。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了,高声喝斥道:“你怎么又回来啦,烦不烦啊?”
  “我有东西要给你,快上来,快上来啊!”小丫头一手拢着嘴巴朝我呼喊,一手使劲晃着手上的一袋物品。
  我十分无奈地重新返回了地面,没好气地对这小丫头吼道:“你怎么搞的?不是叫你别烦我么,怎么又折回来?”
  小丫头脸上表情很严肃,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刚跑回家和妈妈要散钱找回给你这位好心的地下道环卫工哥哥,可是我们家实在没有了,于是我妈妈说要我带这些东西给你,能帮上你忙……”
  说到这,小丫头打开那个塑料袋,露出里面的手电筒、绳子、剪刀、小铲子之类。
  我心头一热:多么好心肠的一家啊,我还差点误会是坑钱的把戏。
  想到这,我连忙说道:“谢谢你哦,我就收下了。”
  然后接过这袋沉甸甸的东西,转身就想钻进沙井之中。
  “等一下,还有这个!”
  小姑娘迅速拿出一个用菩提子串成的手环,用双手捧到我面前,真诚地说:“好心的哥哥,这是我妈妈用在开元寺树下捡的菩提子帮我做成的手环,能保佑平安的!我送给你,希望你好人有好报!”
  我有些感激地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瓜,接着掏出我的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给了她,然后不理会她的拒绝和推辞,头也不回地往沙井下的阴影处走去。
  幸亏有小丫头送来的手电筒,我才可以沿着爬梯,顺利地来到这沙井下的地下水道。
  单枪匹马的我借助着手电筒的光线,逐渐看清楚了这地下水道的大体情况:因为凤城每年经常有台风光顾,时而造成内涝的局面,所以正上方新兴建的大型停车场在这方面,可可做足了一番功夫,不仅排水的管路既多且粗,而且开挖的地下水道又深又阔,看上去有些规模,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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