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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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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又问雪雁,雪雁讶然道:“哦,奴婢倒是瞧见了少奶奶打人呢。”
  宁华听得大喜,老太君太狡猾了,竟然也跟着婉清说瞎话,总算有一个说公道话的了。
  “是吧,雪雁姑娘就可以作证。”
  “奴婢可是看到赵嬷嬷冲在最前面,一晃眼,就看到五少奶奶挨了打,再一晃眼,又看到五少奶奶打回去了耳光了,”雪雁这话可谓回答得机巧,既没肯定,又没否定,但不知情的人一听,定然会认识婉清是打的赵婆子了。
  宁华气得咬牙切齿,她算看出来了,老太君根本就是想和稀泥,不想给自己主持公道,心中一阵发寒,冷笑一声道:“老太君,就算您跟前的人都是瞎子,难道儿媳跟前的人也死了么?”
  老太君骤然睁大了双眼,目光凌厉如刀,淡淡地扫了宁华郡主身边的丫环婆子一眼道:“她们自然不是死的,不过,若是胡说八道,不知轻重,也不见得明儿还是活的。”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宁华郡主身边的丫头婆子顿时垂下了头,没一个敢吭声的,府里头,真正当家的可还是老太君,没有谁也忤逆她。
  宁华郡主的怨恨地看着老太君,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脸上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好,好,老太君,您对儿媳可真好。儿媳这就回娘家去,此地无人能评理,儿媳总能找个评理的地方去。”说罢,一甩袖,就往外头冲。
  老太君不紧不慢地在她后面说道:“宁华啊,脸上带着伤,还是不要出门子的好,不管是靖宁侯府,还是寿昌伯府,可都丢不起这个人,那什么儿媳打婆婆的话呢,就更加不要乱说了,说出去没人信不说,人家只会说新儿媳一进门,你这个做继母的就挖空了心思给儿媳排头吃,大家伙儿会怎么看你?你自个儿多掂量掂量吧。”
  宁华郡主的身子生生僵在门口,浑身都在颤头,好半晌,好才重新迈开步子,缓缓离开。
  宁华走后,老太君屏退了下人,静静地看着婉清,婉清被老太君盯得心虚,讨好的凑到老太君跟前跪下,老实认错:“奶奶,清儿错了。”
  “知道错了?”老太君瞪着她道。
  “真知道错了。”
  “那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办?”
  再遇到?婉清猛然抬起头来,眼前又晃过紫绢拿起棒子抽打上官夜离的那一幕,眼里立即浮出泪珠来,声音哽咽:“再遇到,清儿揍她肚子,不揍脸了。”
  “你……”老太君一口气没接得上来,手指抖啊抖地指着婉清,半晌,眼里滑过一丝促狭来,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也有别的法子的……”
  婉清眼睛一亮:“什么更好的法子?”
  “离儿倒是会几手点穴功夫,等他身子好些了,让他教教你吧,傻孩子,打婆婆是不能的,她是你的长辈,哪有晚辈对长辈如此不敬的?便是她打你,骂你,你也不能还嘴,不能还手,这是为人儿媳的本分,记住了吗?”老太君一副语重心长的告诫着婉清。
  那你还要我学点穴?老狐狸啊老狐狸,婉清点头如蒜地应着,乖巧的帮老太君捶着腿,心里却暗骂老太君的腹黑。
  “奶奶,相公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发作起来这么吓人?太医就没查出一点端倪来吗?”
  老太君听了叹了口气,目光悠长又无奈,摸了摸婉清地头道:“说来话长啊,离儿的病,是胎里就带来的,当时他娘生他是难产,他不足月就生下来了,身子本来就弱,他三岁时,又得了一场大病,请了很多太医来瞧,也没能治得好,差一点就……没命了。
  后来,还是宁华郡主请了宫里的大巫师来,才救了他一命,可就那一次之后,每年,他就要发作一次,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后来护国寺的**师就说,巫师为了救他,在他身上引了生魂,离儿身子好一点,他就能制得住那生魂,离儿身子若是太弱了,生魂就会出来作怪,昨儿个晚上,想必他是耗了不少精神的……”
  说到后面,老太君那眼神分明就有了责怪的意思,婉清顿时小脸通红,呐呐地说道:“其实……那个……也就只有两次……那什么……我们都不会……”
  吱吱唔唔扭扭捏捏的样子,让老太君的脸怎么也板不住,伸了手指就戳她的脑门,“你这个……你个这……泼猴。”
  婉清扭捏地说道:“其实儿媳自己也受不住呢。”
  老太君受不了了,呸了她一口,起身就往外走,婉清就恭敬地跟在后头送,“奶奶,奶奶,您好走,下回再来啊。”
  老太君差点摔着,一旁的房妈妈忙扶住她,回头对婉清道:“五少奶奶,你就别送了,老太君乏了,要回屋好生歇息了。”
  婉清嘿嘿傻笑着,只当没听懂房妈妈的话,目送老太君走远了,才回了屋,床上上官夜离睡得正香,婉清的身心都疲倦得紧,干脆蹬了鞋,爬上床去,挨着上官夜离躺下,身子猫到他怀里,进入了黑甜的乡。
  宁华郡主到底还是没有回寿昌伯府去,这几日关了门称病,既不出门给老太君请安,也不让小辈门给她请安,婉清也乐得清净,打过一次后,她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对待宁华。
  上官夜离那一日消耗过多,好几日都没有恢复元气,躺在床上吃着药,紫绢和紫绫两个如今看见婉清就脸发白,估计那一日也被婉清的彪悍给吓着了。
  这些日子,韩嬷嬷掌管着院子里的事情,事事安排得还算妥贴,没让婉清操什么心,婉清对韩嬷嬷的办事能力越发的放心了,有意无意的就倚重她一些。
  方妈妈在一旁看着也不说什么,只是越发的将婉清的一应吃食管得紧了。
  这一日,韩嬷嬷又给上官夜离煎了药,紫绢端了药进来,婉清抬眸看了一眼紫绢,没有说话。
  紫绢就有些不自在,小声道:“少奶奶,奴婢……也是按巫师大人的法子来做的,奴婢自小跟着爷,一直贴身服侍着,和爷的情分不同一般,奴婢那棒子打下去时,心也是痛的。”
  这算是说掏心窝子的话了么?婉清的嘴角就含了一丝讥笑,她记得,第一次到靖宁侯府来时,与婉烟躲在假山后,就听到两个丫头在说上官夜离的事,后来,其中一个丫头还拿了上官子怡的银子,如今想来,不知道那一幕究竟是上官夜离安排的,还是上官子怡的特意为之,总之,上官夜离身边的几个丫头,怕也并不干净就是。
  “我也没说你什么,是给爷喂药么?先放着吧,一会子等爷醒了我来喂了就是。”婉清淡淡地说道。
  紫绢就依言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却并不走,立着不动,婉清眼角的余光就见她正往床上看。
  上官夜离睡得正香,睡熟的他神情安静得像个单纯的孩子,浓密的眼睫在眼睑入留下两道蝶翼般的好看阴影,双唇因虚弱而显出淡粉色,却是色泽润亮,很是诱人,紫绢看得眼睛有些酸涩,如果爷……没那个病,其实……如此一想,耳根就有点发热。
  婉清轻哼了一声,紫绢立即回过神来,敛眉垂眸,一副很恭敬的样子站着。
  “还有事吗?”婉清有点不耐烦。
  “呃……爷还没有喝药,爷平日喝药都是奴婢服侍的……”
  难道你少奶奶我就不能服侍他喝药?
  婉清直直地看着紫绢,直看得紫绢神情慌乱不已,红了脸道:“少奶奶莫怪,是韩嬷嬷吩咐的,就怕爷过了药时,药效就差了。”
  “是这样啊,可是爷还没醒呢?哦,你去拿些新腌的果脯来吧,爷说昨儿的太酸,不爱吃呢,一会子爷喝了药又没压口的。”婉清淡笑着说道。
  紫绢又睃了上官夜离一眼,这才出去了。
  婉清端起那碗药闻了闻,没发现什么不妥,却是迅速从床下拖出马桶来,将一碗药全倒了,然后拿着帕子沾了一点碗里的药渣,又去拭上官夜离的嘴唇,推了推上官夜离,轻声唤道:“相公,吃了药,换个姿势睡吧。”
  上官夜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目光寻到婉清后,微微一笑,转过身,又睡了。
  紫绢进来时,婉清正在给上官夜离掖着被角,床头柜上放着空药碗,她怔了怔,“爷已经喝了药么?”
  “嗯,喝了,又睡了。”
  紫绢端着果脯盘着就有点不知所措,婉清就笑着伸了手:“给我吃吧,正好口里头寡淡得很。”
  紫绢就把果脯递给婉清,婉清拈了颗吃了,又让紫绢在矮榻上坐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
  “紫绢今年多大了?”
  “回少奶奶的话,十六了。”紫绢的脸有点不自在。
  “哎呀,比我还大两岁了呢,这个年纪,可得配人了才是啊,别耽搁得太久了,误了前程就不好了。”婉清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紫绢脸色一白,干笑道:“像奴婢这种在爷们跟前贴身服侍过的,合适的人还真不好找,稍好一些的,都会心里有忌讳。”
  这倒是大实话,这个时代,在少爷跟前贴身服侍过的,一般都是要收房的。
  婉清又拈了一颗蜜饯在嘴里,好酸,她皱了皱眉头,“要不,等爷身子好一些了,我帮你提一提?你和紫绫两个都服侍这么些年了,总该给你们一个名份才是。”
  紫绢的脸色又白了一分,眼里露出一丝慌乱来,婉清心里就有底了,是怕上官夜离会太早挂了,她也要跟着守寡吧。
  “也是,爷这身子,唉,算了,也不能害了你们,你们先服侍着,等我哪天跟老太君提一提,在外头给你们找个殷实些的人家,就说你是我跟前的大丫头,应该不会有人嫌弃你们的。”婉清又道。
  紫绢咬了咬唇,“多谢少奶奶费心了,爷这身子奴婢最是熟悉,离了奴婢爷也不习惯,再等两年,若是爷身子好转了,奴婢再走也不迟。”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奴才!婉清在心里冷笑,微闭了目,不再说话,紫绢就悄悄地退出去了。
  正假寐着,豆芽儿进来了,在她耳边道:“少奶奶,大小姐过来了,奴婢瞧着来者不善啊。”
  婉清脑子一激凌,对豆芽儿道,“来就来了,难道我还能关着门不让她进不成?”
  说着,就在豆芽儿耳边耳语句,豆牙儿眼睛一亮,点了头就出去了。
  一会子上官子怡带了雪琴过来,婉清迎了出去,意外的,上官子怡脸笑吟吟的,热络地叫她五嫂,让婉清浑身竖起的斗志无处发泄,好像穿着盔甲上阵杀敌,人家不是拿着枪来,倒是端盘糖果给你,你拿起的枪就不知道要往哪里戳了。
  “嫂嫂这几日可辛苦了,听娘说,你也挨了五哥的打呢。”上官子怡在椅子上坐了,碧草端了茶来给她,她喝了一口后说道。
  上官夜离其实是靖宁侯的长了,不过,靖宁侯在兄弟三人,生得有几个儿子,上官夜离在堂兄弟里排行老五。所以,上官子怡有时叫他大哥,有时又叫五哥。
  “哪里,服侍他是我分内的事情。”婉清干笑着,心里纳闷,宁华郡主难道还真听了老太君的话?没在外头说是自己打的她?
  “五哥身子可好些了?嫂子还是要注意着自个的身子才是,可别累坏了,说起来,今儿是有些事要麻烦嫂子的。”上官子怡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眼中笑意融融。
  婉清忙正襟危坐,问她有什么事。
  上官子怡有些扭捏地说道:“我听淑媛姐姐说,昱轩哥哥以前和五嫂最好,就想来打听打听,看昱轩哥哥都喜欢什么样的花式,我想给他做几套夏衫呢。”
  婉清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听了这话,就全给喷了出来,上官子怡就在她对面坐着,被溅了个一头一脸,脸上的笑容就些挂不住,婉清忙道歉,又让碧草拿了干帕子给她擦拭,还送了一瓶自制的香粉膏子给她,这才哄得她有了笑意。
  “那个,大妹妹啊,我和昱轩表哥其实不是很熟的,他的喜好,你应该问淑媛表姐才是啊。”婉清客气地说道。
  “那倒也是,哦,我进去瞧瞧五哥哥吧,昱轩表哥托我带了些好药来送给五哥哥呢。”上官子怡竟然没往深里说去,淡淡地应了,也不等婉清应下,便起了身往里屋去。
  妹妹看望重病的哥哥是天经地义的,婉清也只好跟在后头进去了,就见上官夜离已经醒来,正睁着眼睛找她呢,她忙坐到床边去,扶他坐起来道:“大妹妹来看你了。”
  上官夜离对上官子怡可没好脸子,冷着脸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上官子怡也不计较,亲热走近床边,“五哥可好些了?”
  上官夜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昱轩哥哥惦记着哥哥的病,托人送了瓶上好的灵芝液来,我看正好要和嫂子讨教些东西,就带过来了。”边说,手就往袖袋里掏,好半晌,才拿出一个小瓶子来,伸手递给上官夜离,指尖带着一方丝帕掉在了床沿。
  “大妹妹,你掉了东西。”婉清提醒道。
  上官子怡便慌张地去捡那方帕子,随手抖露开来,上官夜离一看,伸手就抢了过去,问道:“你嫂子的画像你拿着作甚?”
  “哥哥还我?那是昱轩哥哥……画的。”
 




☆、第五十九章:让上官子怡出丑【手打VIP】

  “哥哥还我?那是昱轩哥哥……画的。”
  婉清听得诧异,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那块帕子上赫然画着一张仕女图,那长相……还真的很眼熟啊。
  上官夜离的脸立即黑如锅底,拿起那块帕子就要撕,上官子怡就去抢:“五哥哥这是做什么?那是昱哥哥画的,你不能撕。”
  上官夜离又怎么会让她抢去,手举得高高的,让她够不着,婉清正好站着的,随手一抽,就抢了过来,摊在手里看得有滋有味:“咦,还莫说,真有点像我呢,相公。”
  上官夜离拿眼剜她。
  “哇,太缺德了呀,把我画得这么丑,谁画的,我找他算帐去。”婉清歪着好看了好一气,越看越气,哇哇大叫起来。
  上官子怡看得莫瞪口呆,按常理,婉清不是应该手足无措,羞愧难当,百般辨解的么?怎么会是……这个表情?
  “大妹妹啊,你快点告诉我,哪个王八蛋画的,太过份了呀,你嫂子我有这么丑么?相公,你说,我有这么丑么?”婉清不依不饶地大哭,拿了帕子往上官夜离脸凑:“你快点说啦,我真的有这么丑么?我不活了……”
  上官夜离那乌云密布的脸色在婉清的哭闹声中,渐渐云雾散,深湖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婉清,目光温柔如水。
  上官子怡的脸色却是在往下沉,她想要的效果根本就没看到,反倒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坐在这里看这一对夫妻如何的情意绵绵。
  走过去,一把抢过婉清手里的帕子道:“五嫂嫂到底也是书香门弟出来的,怎么开口闭口就说粗话啊,也太没教养了些,这帕子是昱哥哥画的,亏得昱哥哥对你……哼,你也太没良心了些。”
  婉清听得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走过去又抢回帕子道:“原来是轩表哥画的么?轩表哥的画技怎么这么差呢?哎呀呀,你说轩表哥为什么要画我呢?难道?他其实心里是喜欢我的?哎呀呀,只是,他偷偷画我,这帕子自当是珍之重之,会好好收藏才是,又怎么会到了妹妹手里呢?难道他不怕妹妹心里不痛快么?”
  傻样,这么低级的手段也拿到姐面前来显摆。
  上官子怡果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拿回帕子就往外走,仍是不肯认输地说道:“是淑媛姐姐偷来给我,嫂嫂你不拿昱哥哥当一回事,我却是……却是心疼他的。”
  婉清听了一个箭步追上她,一把抢过那帕子道:“既然这画像画的是我,自然这帕子就得归我了,明儿我去回门子时,可要亲自问问轩表哥,难道我在他眼里长得这般的困难么?竟然把我画得如此丑陋,太过份了,一定要他重画一张。”说着,就将那帕子往自己袖袋里放。
  上官子怡傻眼了,转身就要去抢回来:“嫂嫂好不讲理,怎么平白抢我的东西。”
  “哪里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画的我,当然就是我的啦。”婉清笑嘻嘻地说道:“大妹妹今儿来,不就是特意送这一方帕子的么?谢谢大妹妹啊,我笑纳了。”
  上官子怡还想再抢,上官夜离瞪她一眼道:“你是看不得我安生吧,再不出去,我让阿桂来拖你了。”
  上官子怡听得脸色大变,立即闭了嘴,退了出去。
  婉清追过去送她出内屋,上官子怡已经走到穿堂去了,婉清笑道:“大妹妹,走好啊,有空再来玩儿。”
  一抬眼,看见豆芽儿正搭了个梯子在外头擦门框,手正放在盆里洗着抹布,婉清见上官子怡从豆芽儿身下钻过,一片好心的大声提醒:“大妹妹,小心。”
  上官子怡莫名的回头,结果身子就碰到了豆芽儿踩着的梯子,一盆黑糊糊的脏水就从头顶兜头浇下,将上官子怡淋了个透湿。
  晚春的天气还很寒冷,上官子怡呆怔在穿堂门口,整个人都石化了,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突然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婉清忙冲了过去扶她:“呀,大妹妹,我都提醒你了,你走路怎么不小心些呢?”
  上官子怡明知道这事有蹊跷,却拿不出证据,只能吃了这暗亏,气得一抹脸上的黑水,提起湿裙就跨出了门去,结果,她的裙子一绊,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湿地上,头上顿时摔了个大包,胸前全是湿答答的泥水,上官子怡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如此狼狈过,她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旁雪琴忙来扶她,她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回手就一巴掌打在雪琴脸上,雪琴委屈含泪扶她。
  婉清一副又急又担心的样子去扶,“哎呀呀,大妹妹,你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吧,流年不利呀,快回去烧些香,弄点柚叶洗澡,去去晦气吧。”
  上官子怡气得一跺脚,甩开雪琴,低头就跑了。
  豆芽儿看她跑远了,才下了梯子,回了屋,和婉清两个得意地凑在一起偷笑,像捡了金元宝一样。
  方妈妈将两个人往屋里一拖,不赞成的叹口气道:“少奶奶,你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个小孩子似的顽皮。”
  婉清没有说话,眼睛却是微眯了起来,那盆水,就当是对她无事过来挑拨自己夫妻感情的惩罚,那一跤嘛,哼,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她能踩自己的裙摆,害得碧草差一点挨打,自己就不能让她摔一跤么?
  婉清素来不是个恶毒的,也不是个记仇的,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公已经是个病殃子了,在这个四面危机的深宅大院里头,不强势些,就只能被人欺负。
  回到内屋,上官夜离已经起来了,站在窗前的书案前,手握毛笔,正在写着什么,她静静地走了过去,垂眸一看,只见素白的宣纸上,一张俏丽的素脸跃然纸上,那眉眼细腻清秀,鼻子小巧精致,最是那丰润的唇,微微上翘,神情俏皮中带着一点的狡黠,可不正是她么?
  “呀,相公你还擅丹青呢,画得可比方才那张好看多了,谢谢你。”婉清夸张的叫道。
  上官夜离果然嘴角微微翘起,眼里尽是宠溺,画好后,轻轻吹了吹纸面,递给婉清。
  “我一定要珍藏起来。”婉清伸手去接,上官夜离的手一收,“那张拿来。”
  “不行,明儿我要回门子,当面去问轩表哥的。”婉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上官夜离的脸立即黑了,婉清挽住他的手道:“你妹的意思你自然是明白的,我为什么要白吃这个亏啊,她使坏,我就不能使回去么?相公,不许吃味。”
  上官夜离无奈地瞪她:“不许你去见他。”
  “切,你没自信么?怕自己没他长得俊么?我若是喜欢他,老八百年就嫁给他了,还轮得到你么?”婉清翻他一个白眼,自顾自走了。
  她生气了!夫妻之间,最需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如果稍微的挑拨就产生误会,那可真没意思,将来的日子就会在猜忌与怀疑中度过,何况,这还是一个一夫多妻之的社会,她不想怀疑上官夜离会如何,但也更不愿意上官夜离怀疑自己,就算是这种包容性的怀疑,也不可以!
  上官夜离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咧开嘴,露出整齐雪白的八颗牙齿。
  婉清出来后就窝在太师椅里看书,这两天,她一直在找有关于蛊毒的书看,可是大周朝医药知识真的很溃泛,要放到前世的历史里,怕是只有东汉那时的技术,连麻沸散也不知道是何物,那些个怪力乱神的东西,在医书里倒是有记载,比如,巫术,比如,西凉最擅长的蛊毒。
  可是,巫术还好,因为大周朝有大巫师,所以,记载得比较详细,但是蛊毒因为是异族的东西,就记得语焉不详了,她只看到了一点点相关的资料,不知为何,她第六感觉得,上官夜离中的不是巫术,也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蛊毒,只是如今只是猜测,一点证据也没有,所以,更是找不到可以解决的法子。
  靖宁侯府藏书比较多,但却比不得顾家,她打算等回门时,再到大老爷的藏书阁去找一找有关此类的书看。
  正看得入神,张婆子就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个十四岁的姑娘。
  “奴婢给少奶奶请安。”张婆子一脸恭敬地给婉清行礼。
  婉清轻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张婆子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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