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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卷三-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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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珂大惊。

    ==

    百里之外,夜色云雷。

    祖少宁面色冷峻地盯着前方的战斗,一动不动,城内处处燃起的火光,将黑色的夜撕开,光影鲜红,打在他的脸上,依旧映不出一点血色。

    他沉默,冷冷盯着对面。

    身边的随从都屏息不敢言语,谁都知道,将军看起来镇定如常,但此刻已经到了频临爆发的边缘。

    每个将领也目光不敢稍瞬地看着云雷城,眼神里满满惊骇和震惊。

    这些云雷人,太可怕了!

    夺城的命令一个时辰前已下,城门更是在杀尽两千卫士后,早早打开,但从打开到现在,一万骁勇士兵,还没有抓获一名云雷人!

    按照将军的命令,屠城虽然不会,他们需要百姓做人质,但是必要的杀戮是不可免的,只有凶猛的杀戮,才会形成震慑,刚接到命令的士兵都很兴奋——因为将军说了,一切战利品归自己。

    云雷不穷,高原物产丰富。这些急行军都没带多少粮食,打算以战养战,此刻便如猛虎出柙,嗷嗷地奔向城内。

    此刻的云雷,都是老弱妇孺,哪有什么抵抗力?

    这下发了!

    士兵冲入城中,一开始确实没有遇见抵抗,不仅没有抵抗,甚至没有人!

    在极短的时间内,城内就开始了战时收缩,组成一个个的战区,最靠近城门的住户迅速弃屋而去,和其余人合拢战线进行抵抗。

    云雷城一直保持着战时的编制,就算安居数百年无战事,住民依旧分成很清晰的什、队、营、军,以十户为什,十什为队,十队为营,十营为军,平常操练也是分营分队,这些编制早已融进习惯,每个人都轻车熟路。

    放弃房屋,依托街道,选择有利地形,拖出重旧家具以作街垒,将孩子和病人藏起,剩下的女人老人和十岁以上少年,每人手持刀剑蹲守垒后,远距离的用泼油火罐砸,近距离用柴刀镰刀砍,和入侵者打起了巷战。

    在战斗的最初,毫无准备冲进城的陷阵营,面对空空的房屋,还以为百姓已经四散逃跑,意志愈发松懈,然而当他们转过一条街,忽然就遭遇了百姓们最凶猛的打击,仅仅是最初接触的那一霎,就有数百精锐,瞬间死在那些女人手下。

    陷阵营毕竟是东堂强军,之后立即调整阵型,稳步推进,再也不敢抢掠,随着他们向城内纵深逼近,越来越发觉,他们遇上了有史以来最难啃的骨头。

    大部分居民迅速集中到了城西三座寺庙附近,由寺中武僧安排统一对抗,这导致城中原本打算里应外合的红门教徒计划受阻,而熟悉地形的百姓,在武僧的指挥下,常常从一些七拐八弯的隐秘巷角路口,窜到军队背后发动攻击,令陷阵营防不胜防。

    东堂人再也没想到,他们是偷袭,云雷城却能有这么快的反应,这令他们的推进十分困难,几乎是一个街道一个街道地抢夺,一步一步地向纵深迈进,但东堂人还是没有太放在心上——巷战属于近战,不存在冲锋距离,一切远程武器都发挥不了作用,很多时候要拼近身肉搏。

    和一群云雷女人比近战?那不是手到擒来?

    但是当他们真的接触到那些女人,他们开始害怕。

    那是一群母老虎,母狮子,披散着头发,通红着眼珠,霍霍舞着柴刀,一刀砍不死你,咬也要咬你一块肉下来!

    更令他们头痛的是,几乎没有人肯做俘虏,一旦被抓住,她们直接选择死亡!

    东堂士兵一边打一边胆战心惊,想着云雷人也属于燕人,但大燕军队和这些云雷女人比起来,实在连提鞋都不配。

    输了的不是武力,而是悍不畏死永不屈服的意志。

    巷战一点点推进,城西的喧嚣传到城南。

    一座宅子里,内室的门砰一声被推开,司马嘉如惊慌地跑了进来,奔到床边,便要背起床上静养的丑福。

    “你干什么。”丑福已经坐起身,听着远处的动静。

    “有人闯进了云雷城,我们快走!”司马嘉如脸色苍白。

    “闯进云雷城?”丑福包扎得严实的脸上,眸子神情一变,随即沉声道,“东堂!”

    他一语中的,司马嘉如却没心思惊讶,跌足道:“不管是谁,我们快走,还有十几个奴隶留下来保护我们,这力量应该足够护送你出城。”

    她来搀丑福,丑福轻而坚决地,推开她。

    “这个时候我不能弃云雷而去。”他道,“主子费尽心思才令云雷归心,不能毁在东堂之手。”

    “你……你要……”

    “擒贼先擒王。”丑福冷静地下床,“司马小姐,这是险地,你不宜再留,我让奴隶们送你出城。”

    “你呢……”司马嘉如怔怔望着他。

    “你记得改成男装,一切小心。”丑福忽然回身,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的鬓发,但并没有动作,只是原地静静凝视着她。

    他的话语依旧简单,语气却多了以往从未有过的温存。

    随即他佩上自己的剑,毫不犹豫转身。

    他的手忽然被拉住,细腻温暖的手指,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指。

    身后的声音,微带羞涩,细如蚊蝇,却也字字坚决。

    “我和你一起。”

    ……

    “将军……”城门附近,东堂副将们惴惴不安地望着面沉如水的祖少宁。

    祖少宁默然良久,狞然一笑,跃动的火光里,眼神幽青,看得四周的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这样的打法只会拖延时辰。”他冷冷道,“一群废物!”

    四面噤若寒蝉。

    “继续打,发动猛攻。”

    众人愕然抬头。

    “只留两个大队,一字型阵型,继续向前推进,给他们我们继续巷战的假象。”祖少宁冷冷道,“然后,派出‘刺’部,给我悄悄搜索全城,找出那些孩子藏匿的地方。”他顿了顿道,“孩子们不会离她们太远,派一队人从各个方向对她们展开猛烈进攻,注意发现她们特别在意誓死不让的方向,在那个位置搜索,目标地下。”

    将领们眼睛亮了起来,“是!”

    “有那些孩子在手,这些女人自然会束手就擒,再狠的女人,也丢不下亲生骨血。”祖少宁淡淡道。

    “将军英明!”

    “然后给我烧城。”祖少宁看着天色,“我们控制云雷城的时辰比原定计划晚,但云雷青壮回来的时辰似乎也晚了,看来是大庆那边果然发挥了作用,既然不能迅速将整个云雷钳制在手,那么我们就让那些在外的云雷人以为,云雷城已经落入我手。”

    “是。”

    “等他们疯狂奔回,城下弃械,咱们后续的两万军队也该到了,正好瓮中捉鳖。”

    将领们心悦诚服地领命退下,都在想这一手釜底抽薪,果然深得当年用兵狡诈的封都督的真传。

    “半个时辰,我要看见云雷的孩子们。”祖少宁微笑,“否则你们会看见执法队的刀。”

    “是!”

    ==

    月色笼罩一片寂静的云雷高原。

    遍地三尺高的狼牙刺灌丛,在清冷的月色下微微颤动,将地面拉出许多纵横的黑影,乍一看那些颤动,像是被风吹掠所致,仔细看,却能发现那些颤动十分急速且有规律,所有的起伏都呈现一种协调的韵律。

    从灌木丛的缝隙看过去,高大的云雷城,远远矗立在地平线上。

    灌木的缝隙里,露出柳咬咬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半蹲着,手指在地面蹄印上抹过。

    “极有耐力,适合长途奔袭的东堂山地马。”她清晰地道,“非标准配备,轻骑,每人携带十日干粮,两个时辰前从这里通过。短暂休息,并且是一路上唯一一次休息。”

    拨开灌木丛,她绕着地面走了一圈,“一路都在留隐秘的记号,后面还有增援军队。”

    灌木丛后还有几具尸首,行商打扮,柳咬咬看也没看一眼,道:“他们穿越云雷高原东部,将路上所有遇见的人都杀死。”

    走到一棵树面前,她眼光一凝,手指在树上拈起一条黑色布丝,那丝线特别滑腻,可以想见,穿在人身上,行动一定很便利。

    “‘刺’部!陷阵营!”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柳咬咬语气古怪,似森冷似欢喜。

    云雷军们诧异而又佩服地看着她,佩服的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通过蛛丝马迹能准确推测敌人动向,连路线都不会追错,诧异的是这么紧要关头,赶紧去救云雷才是要务,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姜辉,拨出三千最精锐的士兵给我,剩下的和你就留在这里。”柳咬咬突然道。

    “什么?”姜辉脸上的刀疤都惊得一跳,“三千怎么救云雷,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

    “按时辰推算,东堂军队一定已经进入云雷。”柳咬咬缓缓道,“云雷如果被挟制,我们去再多人也没用,但就我对云雷城的了解,东堂要想迅速吃下这座城,不太容易,只要他们还在僵持,我就有机会,这个时候,拼的不是兵力,是掌控和暗手。”

    “而云雷城目前的东堂军队应该不多,我估计,八千到一万。但一定还有后续援军,人数应该在前队两倍以上。”她静静道,“我们不怕战斗,但不能落入两面夹击,所以必须拦截他们的后续军队,按他们的马速来算,日夜行军,一日后便到。”

    姜辉想问她如何确定人数,想了想没开口,道:“是。”

    “陷阵营五万人,但不可能全部过来。”柳咬咬环顾四周,面色微冷,“以他的作战风格,他顶多带三万人。”

    “他是谁?”

    柳咬咬忽然一笑,红唇白齿,艳美如花。

    “祖、少、宁。”

    ==

    姜辉按照柳咬咬的布置,带一万八千士兵埋伏在东堂援军必经之路上,柳咬咬选了个地势极佳的山谷,并做了一番布置。

    她自己带着三千精锐潜向云雷城,在城外高岗之下,柳咬咬一个手势,三千人无声无息趴在地上。

    柳咬咬听着风里的动静,眼神明亮,她身边柳杏林痴迷地盯着她,觉得他家的咬咬思考的时候最美丽。

    “看样子祖少宁打下城门也费了好一番功夫哪。”柳咬咬在嗤笑,“东堂名将?好日子是不是过得太久了?”

    一个云雷队长潜了过来,“柳姑娘,城门防守薄弱,我们是不是立即进城?”

    “不,”柳咬咬很坚决,“城门防守薄弱是幌子,听声音,城内果然没有第一时间被夺,应该是展开了巷战,如果我是祖少宁……”她闭上眼睛,敲了敲脑袋,展颜一笑。

    “我会佯攻继续吸引巷战。”

    “然后我会找到云雷城的真正软肋,云雷现在只剩下老弱妇孺,那么这个软肋就是孩子。”

    “城中三大武寺一向是居民主心骨,此刻城西一定是主战场,注意力也该放在那里。”

    云雷军们惊骇地盯着她,心想那个祖少宁真倒霉,一举一动都被柳姑娘猜住。

    但柳姑娘怎么对敌国一个将领的作战风格这么熟悉?

    “我们不必硬攻,但我们可以浑水摸鱼……”柳咬咬召集几个队长,低声嘱咐一阵,队长们领命,带着手下没入黑暗而去。柳咬咬柳杏林则在一批护卫保护下,退到城外一个隐蔽处,等待里城的信号。

    柳咬咬回头看看一言不发的柳杏林。

    “杏林,等下你找个地方躲藏好……”

    “不。”柳杏林语气温柔又坚决,“我一直陪着你。”

    柳咬咬定定凝视他半晌,忽然笑了,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咬了咬他的耳朵,眼看着那耳朵唰一下煮熟,不禁吃吃地笑起来。

    “好人……傻子……”她媚眼如丝,呢声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快问,不然等下咱们就没空了。”

    “咳咳。”柳杏林抱着柳咬咬,又爱又恨想这真是个小狐狸精,老老实实地问,“我觉得你对那个什么祖少宁很熟悉。”

    “当然。”柳咬咬懒懒道,“一起长大,一起启蒙,一起学艺,别说他的行军风格,他就是掉下一根汗毛,我也知道姓祖。”

    “咬咬,你是……东堂人?”

    “嗯。”柳咬咬一笑,将他推倒,骑在他身上,去捏他的脸,“我是敌国女奸细,怕不怕?”

    柳杏林被她压着,却没有和她玩笑,痴痴凝视着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咬咬,他是不是曾经……对不起你?”

    柳咬咬一怔。

    她怕杏林紧张,有意插科打诨,不想这平日痴傻的家伙,逢上她的事,却敏锐得惊人。

    他一腔细腻心思,深深切切,都栓在她身上,稍稍牵引,便拨动整个心弦。

    捏脸的手势化为抚摸,她俯下头,在他唇上一吻。

    “好人。”这一声温柔缠绵,叫得柳杏林险些化成春水,“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人再能对不起我。”

    柳杏林明白她的意思——爱你才会在乎你,爱你才会被伤害,否则,不过一段仇怨而已。

    “小珂将云雷安危交给我,我必得为她保下云雷。”柳咬咬已经恢复了正色,轻轻站起,道,“杏林,等我杀了祖少宁,我会将一切告诉你。”

    “好。”柳杏林站起身,紧了紧腰间,那里,有一柄纳兰述赠他防身的匕首,十分锋利。

    他还没杀过人,不过,咬咬需要,他就去。

    “祖少宁,真没想到来的是你,真高兴来的是你。”柳咬咬注目黑暗中的云雷城,慢慢擦自己的剑,唇角笑意凄凉而神秘,“大将军了是吗?陷阵营归你了是吗?成为郡马了是吗?踩着我封家的血一步步上位,是不是睡梦也香呢?”

    风将呓语卷起,散在高原森冷带霜的风里。

    云雷城里,祖少宁忽然回身,注视身后遥远深邃的黑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

    “为什么这么冷……”君珂抱着双臂,牙齿打战,缩在墙角。

    对面,沈梦沉盘膝而坐,没有睁眼。

    从那场“全息影像”播放完毕,两人震慑于这奇异的场景重现,还在思考里面的玄机,忽然便发现,不知何时,甬道两端,竟然无声无息关闭了。

    两人在两端折腾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出去的办法,那些巨大的原石就像从来就生在那里的山壁,岿然不动。

    君珂运足目力查看,查看的结果十分令人崩溃——石门厚达半丈,有开门枢纽,却在另一面,根本无法从内打开。

    那么厚的石门,她就算用毒功腐蚀,也不可能腐蚀出一个可以供人钻出的洞。

    沈梦沉或许可以?但那代表他要耗尽全身功力,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吗?

    他是绝不会在她面前任自己耗尽功力的。

    两人面面相觑,始终不明白,石门是怎么合上的,以两人之能,谁能无声无息就关上门?

    也许这通往地宫的甬道,是会随时变动?

    两人很快就不敢再多做尝试,那会加速氧气的耗费,更快地陷入绝境。只好盘膝坐下,进入耗能极少的全息状态,思考或等待着某个开门的契机。

    但很快君珂就发现,越来越冷。

    冷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或者就是从石缝里透出,那些青黑色的石块,看不出任何冰晶和雪色,但寒气就那么幽幽而来,甬道内的温度在迅速下降。

    君珂被点了穴道,无法运功抵御严寒,脸色渐渐冻得发青。

    沈梦沉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开她的穴道,他的眼神,淡定而审视。

    他始终记得在祭坛前梵因出手的金刚杵,记得那杵曾经从君珂身前擦过,看起来像是梵因失手,但他了解梵因的武功,这么近的距离,他实在不太可能失手。

    那一杵,按说是替君珂解穴的,所以之后他一直在观察她,此刻甬道封闭,严寒迫近,如果要露出马脚,就该在此时。

    但君珂冻得小脸白中带青,牙关打战,却始终没有运功抵御寒冷。

    是他太多疑,还是她太能忍?

    “这门……是不是……你关的?”君珂浑身发颤,抖抖地问。

    “哦?”沈梦沉神色不动,“我还以为,是你关的。”

    “……想象力……真丰富……”君珂打颤,“我想冻死……自己么……”

    “先前我被那鬼像所惊,”沈梦沉悠悠道,“你确实有机会的。”

    “……嘶……不和你……说了……耗费我……热量。”君珂缩成一团,乌龟状不理他了。

    忽然身边气息流动,随即身上一暖,沈梦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看来我不得不帮你取暖了。”

    他坐在地上,伸直长长的双腿,将君珂抱在怀里,不让她接触地面,先用她的披风将她裹好,然后解开自己的披风又裹上一层。

    这么抱着她静静在黑暗中坐着,忽然便觉得心情宁静,沈梦沉唇角微微翘起,手臂紧了紧。

    “让开……让开……”君珂牙齿上下交击发出清脆的颤音。

    “你能自己御寒我就让开。”沈梦沉抱着她不动,似笑非笑看她,“你不是最讨厌我碰触?那么,运功啊。”

    “混账……是你锁了我的……穴道……”君珂稍稍温暖了一点,口齿也流利了许多,“我运什么功?”

    沈梦沉盯着她的眼睛。

    君珂毫不退让地直视。

    “我还真不敢解开你的穴道。”半晌他笑道,“那就这样吧,我挺乐意的。”

    他的手按在君珂肩头,心头疑惑更重——当真她穴道没被解开,一切都是自己多疑?

    然而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肌肤冰冷,他心中起了淡淡怜惜,君珂不比他,他自幼练的就是阴毒寒功,御寒能力已经渗入血脉,可她内功太驳杂,大光明法不能运功驱寒,体内属于他的寒气,因为已经势弱,不够形成防御,反而会呼应外界寒气里外交攻,所以她难熬是必然的。

    怀中的君珂在颤抖,她已经没有力气挣脱他,沈梦沉不敢运功给她御寒,她体内所余的他的真力,正在治疗的紧要关头,不宜再被搅乱。

    他低头看她,这好像是认识至今,她第一次和他如此没有抗拒的接近。

    裹在披风里的脸,比雪白的披风更白,透着点冻出来的淡淡青色,越发显得睫毛深黑,颤颤可怜,是一朵雪地里凝了冰晶的花,透明而艳丽。

    沈梦沉忽然有点恍惚。

    想起当初轿内初见,她撞入轿中,一抬头,金光熠熠一轮。

    忽然就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当时,没有毒肿她的脸,直接要了她多好……

    随即沈梦沉便笑笑,摇摇头,甩掉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他一生,不为已经发生的任何事后悔。

    向前走,向前走,挡在他道路上的所有人,都该如荆棘被刀劈裂,纷落两旁。

    怀里的人也是一丛荆棘,娇小多刺,没对他展现过柔顺的枝条,勒在怀里便会觉得刺痛到血肉里。

    觉得痛,却又忍不住低头,看那小小的白到透明的脸。

    黑暗里谁的呼吸有点紧,不明显,经过控制,却在幽深近乎窒息的甬道里,声声分明。

    一根微凉的手指,不知何时,轻轻搁上君珂的颈侧。

    君珂霍然睁开眼睛。

    ------题外话------

    最近身边好多人感冒,据说是流感,我也光荣传染了,但和一般感冒又不一样,不打喷嚏不流鼻涕,却一直低烧,烧了一周,搞得精神恹恹和抽大烟似的,
中药西药冲剂都不太起作用,不知道亲们对这种温柔型感冒有什么治疗经验?

    夏秋之交,昼夜温差大,容易感冒,亲们都注意身体。

 第二十五章 一霎相逢
 
 
 
     云雷城内,鏖战未休。:。
 
 
    “回禀将军,那些孩子已经找到。”

    “在哪里?”冷眼注目战局的祖少宁,回过头来。

    “将军英明,确实在城西,大严寺外一座废弃的马厩里。有一群人保护。”

    “带我去。”

    “将军,您不宜亲涉险地……”

    “那边应该是个硬钉子,你们未必拔得掉。”祖少宁冷冷道,“我刚接到大庆那边的消息,云雷百姓被引走,但是云雷军却已经回援,对方有两万多人,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是。”

    ……

    一批黑衣护卫,潜伏在大严寺附近,为者目光灼灼,盯着黑暗,仔细回想着柳咬咬的嘱咐。

    “祖少宁会亲自去掌握那批孩子,试图引为人质,你们不必和他硬战,只要扰乱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确定孩子们到底藏在哪里。”

    一队队黑衣人,出没在黑夜里,他们不参战,却做出惶急鬼祟的模样,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围着某处转圈子,引起东堂军队的注意。

    大严寺后马厩、文陀寺隔壁的书院、昭德寺前复杂的小巷子……

    “将军,我们刚才明明发现有一批人神情鬼祟的活动在大严寺马厩的……”

    “再找!”祖少宁从空荡荡的马厩后出来,脸色铁青。

    “这个……书院附近我们看见有人拉开地上一块木板,然后递下去一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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