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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by卫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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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稀奇
  又林明明记得这表弟去年前年来不是这种表现,那纯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德林平时还算听话,但是这一个作伴的一来,那破坏力绝是1+1大于2的。
  难道是又大了一岁,转了性?
  又林进屋先给李老太太问好。等她走到身前,李老太太拉了一下她的手:“手这么凉,怎么不穿个坎肩?”
  “不凉啊。”又林觉得自己还是挺注重养生的。毕竟这年月的医疗卫生水平现摆着,别以为发个烧得个肺火挂两天水就能好转,那一个闹不好是要死人的。又林自打小时候生了一场病,被连灌了快一个月的苦药汤之后,发奋图强——啊,不是,是精心保养,从来不贪凉恣意,唯恐这捡来的又一次生命被自己给浪费糟踏了。
  玉林刚才还在一边拣线,这会儿已经把线箧放在一边,一双眼亮亮的看着又林。这种期盼投喂放风似的小动物的眼神,真心让人招架不住。
  李老太太也不是看不出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行了。
  又林领了玉林从祖母那儿出来,没想到还跟了一条小尾巴——表弟海源也跟着一块儿出来了。
  又林有点儿意外,停住脚步说:“你怎么出来了?你的长衣怎么没穿?”
  后头当然有丫鬟跟出来,拿着海源的长衣给他穿。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别扭起来,大概是不好意思当着又林姐妹的面让丫鬟穿衣,非得要夺过来自己穿。可是这么一别扭,穿的就更不顺当了。
  又林失笑,接过衣裳来替他穿上,再系上腰带。
  “你饿不饿?到我那儿去吃点心吧?刚才厨房才新蒸了藕粉桂花糕,你要不要吃?”
  海源小脸儿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吃。”
  “那就一块儿去吧。”
  海源据说是命中缺水,所以起的是带水的名字。他裹尿布时又林还抱过他呢——虽然没抱起来就被人接过去了,但是现如今可是大不相同了。这孩子都已经快八岁了,站起来都到又林胸口高——想想表叔表婶儿的身量,这孩子明年再来说不定就比又林还高了。
  又林难免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要死在沙滩上了啊……
  呸,这种日暮西山似的感叹可不适合她。她自己才刚要迈入豆蔻年华呢。
  但是小孩子长得真快,尤其男孩子,虎头虎脑的,破坏力高的吓人,几天不见就变了一个样子。更何况又林都一年没见着这表弟了。
  等到了屋里头,让两个孩子坐下吃点心的时候,又林才发现——这表弟,好象不是为了吃点心才跟她来的。他手里拿着点心,可是眼睛左转右转的,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瞅玉林。
  玉林当然是个美丽的小姑娘,皮肤莹白,头发黑漆漆的,虽然只穿着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也不能掩去她的容色。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如此出众,真不知道再长大些会变成什么样子。又林本来也能算清秀佳人了,但是要和自家妹妹一比,那结果……咳,还是不比的好。
  可海源还是个小屁孩儿呢离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还差着一大截,就知道盯着小姑娘看了?

  第八十九章


  等德林回来了,海源和德林立刻玩到一块儿去了,两个小子叽叽咯咯,打打闹闹,一点都不象是一年没见,倒象是天天玩在一起似的。两人还都从身上、怀里头掏出东西来献宝、交换,都是一些在大人看来一钱不值的玩意儿,比如旧铜钱,木哨子什么的,可他们却玩得不亦乐乎,把那些破烂当成宝贝似的。
  又林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海源这怎么看都还是个小屁孩儿,哪来那么复杂的心思。
  她领着弟弟妹妹给表叔陆延宗问好,陆延宗笑呵呵的,夸了句:“都成大姑娘了,女大十八变,可比小时候出挑多了。”
  又林笑着问表叔一家好,又关心表弟的身体。陆延宗并不在意,摆摆手说:“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天天淘气不听话。倒是你们家德林懂事儿,听说已经开蒙念书了?我看这孩子打小就是一股聪明相,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李光沛呵呵笑着,挥着手说:“他啊,一不如他姐姐懂事,二不如他妹妹聪明,整天也就只顾着瞎玩儿。我也不指望他将来能有什么大出息,识点字念几天书,多懂些做人的道理也就够了。”
  当父母的都是这样,哪怕心里再嘉许自家孩子,当着外人,也总要说得一无是处。
  四奶奶笑眯眯地听着。长子对于她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婚后数年才得了这个儿子,在人前终于能扬眉吐气,稳固了自己的地位,也打消了外人对李家的觊觎。虽然长女也懂事聪慧,可是一个女人若没有儿子,在婆家如何能站稳脚跟。一个男人要是没有儿子,偌大的家业难免落入旁人之手。
  现在她有两个儿子,德林已经开始读书了,通儿也健康壮实。四奶奶现在最大的一桩心事,就是大女儿了。
  又林穿着件软姣红的坎肩,腰里系着一根嫩黄丝绦,看起来亭亭玉立。四奶奶对女儿是越看越爱,越爱越是不舍。有时候想着,娇养了这么些年的女儿,白白送与人家做媳妇去,怎么能放心得下?
  可是世上的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就象四奶奶自己,当年出嫁时也是说不出的惶恐。新婚时的战战兢兢,多年无子的煎熬……就象自己的婆婆,青年守寡,这么多年来不也熬过来了?现在儿孙满堂,也算是晚年有福……
  “娘?”
  四奶奶回过神来,接过又林掰开的石榴,微微一笑。
  大表哥陆伯荣比又林大四五岁,还没有说亲。给长辈请过安,就站在一旁,看起来显得略微腼腆。又林见过了表叔,也跟他相互见礼:“两年多没见了,表哥又长高了不少啊。”
  陆伯荣脸微微的红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他从又林刚进屋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表妹和小时候样子完全不一样了,小时候又林生得黑瘦,平时看着也不是个小姑娘的样子。可是眨眼儿的功夫,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声音既清脆又婉转,象是那种金贵娇养的黄鹂鸟在啼鸣。陆伯荣甚至没敢认真的打量她,只是作揖时匆匆的看了那么一眼,正好那会儿又林也正低头福身,陆伯荣只看到她秀美的一双眼,惊鸿一瞥之后,那双眼就被长长的睫毛所遮挡。他的目光中最后所看到的,是一弯弧形的流海。
  过了许多年,陆伯荣再想起那一天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表妹梳着的刘海。
  陆伯荣虽然还没成亲,可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这两年来跟在父亲身边,经得多,见得也多。可是表妹突然间从懵懂的孩童变成了娉婷少女,一下子还是让他回不过神来。
  表妹和他以前见过的姐妹都不一样——也可能是他以前从来没留意过。他印象中的小姑娘们都是叽叽喳喳的,又爱哭,陆伯荣一向是恨不得避而远之。
  可是又林不一样,她显得聪慧端庄,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感觉到,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要是又林知道陆伯荣此刻的想法,她肯定会默默画圈——两辈子年纪加起来,她早不是小孩子了好吧?以前年纪还小,怕自己的表现太反常会有什么不良后果。现在终于可以长长的松一口气,再也不用那样处处刻意留心了。
  陆伯荣的手足无措,李老太太没注意,四奶奶却不会忽视。
  四奶奶扯下帕子,替儿子擦了擦嘴角沾的东西。
  老太太们有了年纪,自然都喜欢热闹,尤其这来的是娘家侄儿,还有侄孙,一天下来李老太太脸上都没断了笑意。她受过苦,也享过福,生活起居从不豪奢铺张,今天家里来了客,格外高兴,破例从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叫了席面。有的菜是做好送来的,有的是要来了之后现做的。师傅、伙计,锅盏家什都是一套带了来的,既然格外讲究,所费不赀,自然也吃得宾主尽欢。尤其海源和德林两人,一人抓着一只酱酥乳鸽,啃得一手一脸都是。
  要换做平时,四奶奶早就出言训斥了,可是现在有客,德林也难得遇见一个同龄的玩伴,就让他多高兴高兴吧。要学规矩,以后有的是时候。
  和李家一样,朱家这会儿也正是和乐融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朱家今天来的这位严格说来不是客,是朱慕贤的堂兄朱长安,是朱家二房的次子。俗话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话也真不假。朱慕贤的爹读书灵光,朱慕贤也是一样,将来铁定要走科举这条路。但朱慕贤的二叔打小就顽劣跳脱,哪怕朱老爷子再发狠的教训也没有用,根不正,苗也跟着歪,二房的几个孩子读书上头都不成器,朱长安并不是其中最奇突的一个。夹在兄长和弟弟中间,他从小不爱读书,家里人也不怎么苛责。
  他还有一点特别象他爹的——喜欢在女人身上下功夫。
  把这个孙子和朱慕贤放一起,不管怎么比怎么看,当然是朱慕贤这个孙子更上进更听话更乖巧更正派。
  这实在不能怪朱老爷子和老太太偏心。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有短呢,谁不喜欢那明礼懂事上进的孩子?
  好吧,朱长安也不能算是特别不上进,起码他还懂点经济世务,田庄上铺子里的事也能打理得清楚。
  朱长安这次过来,一是看看南边的庄子,二来当然是给朱老爷子、老太太请安问好,还送了节礼过来。不管里子怎么样,面子上老2两口子从来不落人后。老爷子老太太回老家静养之后,京城朱家宅子里一下子没了龙头坐镇,很是出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大房二房都没占着对方便宜,自己反而吃了亏。然后老2夫妻俩渐渐咂摸出味儿来,开始一个劲儿的派人送信送东西到于江,讨好老爷子老太太。老大夫妻俩倒是不急——有什么可急的?老爷子老太太最疼朱慕贤这谁不知道?朱慕贤就在于江,二房再怎么殷勤,也越不过大房去。
  至于三房……孤儿寡母,平时就象隐形的一样,给他们一口饭吃饿不死,老大老2觉得自己都算仁至义尽了。
  朱长安正跟朱老太太说京城的新鲜趣事儿。他在讨好女人上头天赋卓绝,无师自通。不管是十六还是六十的,他都叠得起耐心陪得出笑脸。这些在内宅后院里长大的少爷们,差不多都有这样的通病,和女人打起交道总是各有各的法宝秘诀。
  “祖母怕是不知道吧?京城现在最热乎的事儿,就是二女争夫了。”
  朱老太太果然好奇,中老年妇女不八卦的是凤毛麟角,朱长安深谙其中道理,于是说得绘神绘色的:“女方两家来头都不小,一家就是咱们原来住的西元坊那条街上的鲁家,另一家是刚到京里才两年的于将军家,嘿,这一文一武,两边顶起来了,谁家都不肯退让一步。”
  “那男的呢?”
  “男的是个进京应考的举子,姓谢……”
  
    第九十章

    朱长安口齿灵敏,讲得绘声绘色,从谢举子的出身来历说起说到他如何进京,如何在路途中与于将军家同行,又如何和于家小姐相识结缘,又说到他考中功名,他在京中的叔父替订鲁家的亲事。。这下于家可不答应了,本以为是稳当当的女婿,只等他考中了就来提亲了,谁想到半道里杀出个鲁家来。

  朱老太太听得十分入神,听到说起鲁家的姑娘时,转头问一边的陪房徐妈妈:“鲁家有这个年纪姑娘?”

  徐妈妈说:“有的。您忘了?就是他们家三房的姑娘,老爷五十大寿的时候,她还跟她伯母一起来过,那会儿还小呢。”

  朱老太太有了个模糊的印象:“哦,记得是个挺聪明的小姑娘。”

  “可不是么,鲁家人就是会读书,祖孙全入翰林,是好人家。”

  鲁家世代书香,姑娘教养自然是好的。那于将军家以前没听说过,八成是刚发迹没多久的。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偏偏两家都不肯相让

  “好啦,你也甭陪着我了,赶了这么些天的路也累了,快去换了衣裳歇着吧,你慕贤弟弟也快回来了,你们兄弟俩经年不见,肯定有好些话说。”

  朱长安笑着说:“我不累,我也那么长时间没见祖母了,您就不留我多坐会儿,难道还怕我吃了您的好茶?”

  朱老太太笑着拍了他一下:“就你这张嘴哟,净会说这些话。我这里的茶你想吃可有的是—你祖父等下肯定要问你话的,你还是去换了衣裳预备预备吧。”

  提到朱老爷子,朱长安可不敢嬉皮笑脸了,站起来应了一声是。

  他从朱老太太屋里出来,正好朱慕贤从外头进来。

  朱长安停住脚打量了一下这位堂弟——第一眼看过去就想,他长高了。

  但不止是高了。

  那一身的书卷气,还有沉静的目光,从容的神情……

  当年离京的时候朱长安送了他一程。堂弟从来没出过远门,红着眼眶,神情显得十分不安。那时候家里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谁也说不好将来会怎么样。朱长安自己也惶恐不安还打起精神安慰他——

  一晃,面前的堂弟已经不再是那时候孩子气的模样了。

  “四弟!”

  朱慕贤笑着应了一声:“三哥来了。”

  他们两人过去交情就不错,虽然长辈不和,但是他们倒是很说得来。朱慕贤小时候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崇拜这个堂兄。他特别机灵,总能弄得到许多不常见的新鲜玩意儿,讲起外头的事情来一套一套的,逃课也总有办法不被逮。朱长安这人并不小气有什么吃的玩儿的总不会忘了他一份。那会儿朱慕贤和他的关系,倒比和自己的同胞兄长还要好些。

  虽然好长时间没见,但是这么一碰面,过去的那种熟悉感很快又回来了。朱慕贤问:“从收着京里的信,祖母就让人给你收拾屋子了,本来觉得你上月底该到的,怎么晚了这么些天?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儿,就是在潞州有事儿耽误了一下。”

  朱慕贤陪着他进了屋子:“你瞧瞧还缺什么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

  朱长安开着玩笑:“四弟现在可出息啦,这眼见都当家掌事了,将来做哥哥的可得多仰仗你的照拂了。”

  朱慕贤强忍着笑说:“哪里哪里三哥太客气。”

  朱长安可不全是开玩笑。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自小在京城那些公子哥里头混大,比谁都更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道,光是有钱财那是不行的。有再多的钱,保不住,那等于没有。自家能有今天,那是老爷子几十年纵横不倒的缘故。现在祖父罢官,大伯闲置,自己爹娘的眼睛只盯着家里的产业——

  可是朱长安想的更长远。这个家,将来靠谁?朱家这一代子弟虽然有七八个可是将来能顶事儿,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也只有朱慕贤一个。自己读书是不成的,想将来富贵长久,当然要交好这个堂弟。

  可惜他爹娘听不进去他的劝说,总觉得自家也不是没靠山。但就朱长安看不管是父亲的相识,还是母亲娘家,都不大能靠得住。他们毕竟是外人,没事时还好,遇事谁不先想着自家?指望人家对你掏心掏肺的,凭什么?

  “我看着你比在京城的时候瘦得多,人倒是更精神了。

  书院里怎么样?课业重不重?先生凶吗?有没有要好的同窗?”

  “三哥一张嘴就问这么多,让我先答哪一句?”朱慕贤说:“你先换了衣裳,我让人送些点心来垫垫肚子,咱们有得是功夫,慢慢再说不迟。”

  朱长安在屏风后头换衣裳,顺口问:“对了,隔壁住的什么人家?我来的时候,那家的姑娘还让人引了路,回头倒要记得道一声谢。”

  “哦……”

  朱慕贤不必多想,也知道朱长安说的是谁。隔壁就两家,周家只一个姑娘,眼见要出嫁,自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李家的姐妹俩,妹妹太小,给朱长安引路的应该是李又林。

  “姓李。”朱慕贤说:“他们家都热心肠,一年到头的不少事情常劳烦人家,倒是得好好谢谢。”

  朱长安系着腰带,探出头来说:“这南边儿的姑娘和咱们那儿的就是不一样。瞧着一个个水灵灵的,精致得跟瓷人儿一样。”

  朱慕贤嗯了一声,以前他们在京城时,朱长安嘴边也总挂着这些话,但是不知道怎么,这一次朱慕贤却不想他再说下去。

  “京里一切可好?”

  “都好。”朱长安理着袖子,从屏风后头出来:“大伯和伯母身子都康健,兄弟姐妹们也都好,伯母一直挂心你,这次让我带了好些东西过来……”他顿了一下:“还有件事儿……”

  “嗯?”

  朱长安顿了一下才说:“唉,家里头那些烦心事儿,不去说了,你也都知道的。”

  家里当然不太平。但是朱慕贤敏感的觉察到,朱长安刚才想说的不是这句话。

  是什么事呢?让他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九十一章

  别看朱长安在朱老太太面前舌灿莲花,朱老爷子一回来,他顿时拘谨起来,生怕说错一句话。不管朱老爷子问什么,他都小心翼翼的,不想好了决不开口。

  其实朱老爷子并不象别家的祖父那样严厉,动辄祭出“家规”“家法”,但朱长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父母面前没大没小的,到了祖父面前,顿时偃旗息鼓,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朱老爷子问一句,他就规规矩矩的答一句,这一顿饭也从镇上的酒楼里叫了菜,可是和李家饭桌上的其乐融融相比,朱家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儿的。于江镇有名的琼山鱼羹和醉蟹,朱长安也没品出鲜味儿来。

  李家的桌上的气氛却是一片和乐,陆延宗一脸怀念地说:“我还记得小时候到姑母这儿来,姑母下厨亲手烧的菜,可真香啊……”

  李老太太笑着说:“那几年年景不好,家家都没什么好东西吃,虽然是过节,可除了豆腐也就是咸鱼,亏你还记得。”

  “可不是,我就记得那个酱烧豆腐好吃,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呢。”

  李老太太一抬手:“来来,把你们表叔跟前这些鱼啊肉啊都端走,给他全换上豆腐吧。”

  德林答应一声,真的就来端盘子。陆延宗哈哈笑着:“可别。今天这好菜难得。德林,说你哪,你小子快把手撒开。”

  李家人笑成一片。德林手上全是油,脸上蹭得到处都是,小声的嘿嘿的笑。玉林一双眼明澄澄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角也勾起一抹悄悄的笑意。

  又林把一块她喜欢的藕片夹到她碗里头,玉林朝她一笑。把一个丸子舀给又林。

  李老太太看着她们姐妹合睦,先是微微一笑。后来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事来,嘴角的笑意很快隐没,神情略显僵硬。

  又林照看着弟弟妹妹,一边分神听父亲和表叔说话。隐隐约约的听说,表叔今年吃上了官司,现在两人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情。

  “我和老孟也有十来年的交情了,这人什么都好。做生意也有手腕,对朋友也算热诚。布庄这两年起来了。正是赚钱的时候。可就是有一桩不好,脾气急,又贪酒。三月里一块儿去了泉州,又累,应酬起来又喝了不少酒,半夜里就听着他屋里动静不对,我们砸门进去,他脸都已经发紫了,口吐白沫……唉。不等郎中请到断了气。等郎中到了看过,说是猝发心疾……”

  李光沛也跟着感叹一声。

  那个老孟李光沛也见过,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眼见说没就没了。这人要是自己不好好珍重自己,就是挣下再大的家业又能怎么样呢?

  “后来呢?”

  “他没儿子。只撇下了老婆和一个才七岁的女儿。丧事是老家来人帮着打理的,我们也都义不容辞过去帮了好几天的忙。结果这边丧事办完。他老婆不知听了什么人挑唆,觉得她男人出事,我们几个一同出门同伴的都脱不了干系,就把我们给告了呗。”

  李光沛摇了摇头:“妇道人家没有见识……八成是你们的同行干的。”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能逮着落井下石的机会,谁肯轻易放过?

  “可不是。折腾了这么些天,上个月总算是断清楚了,打点赔送出去不好,好在事情是撕掳明白了。只是老孟那点家业,刚刚起来一点,现在给折腾了个精光。”

  李老太太打岔说:“财去人平安,事情了结了就好。你们哥俩儿也别总提这事儿,快,一人吃一杯去去晦气。”

  李光沛笑着应是,两人撂下这个话题,重新热了酒,一人吃了两盅。

  屋里头暖和,脸上热烘烘的。又林觉得发际颈后都有些潮潮的,解下帕子擦了擦汗。

  因为算是家宴,也没分席,李家也不是那样十分讲究男女分别的大户人家。对面的陆伯荣一直低着头,可若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人动作也很僵硬。他虽然没抬起头来看,可是一直注意着又林这边的举动。

  四奶奶目光从这个表侄身上掠过,看着儿子猛虎下山似的吃相,笑着说:“看看这样,好象平时天天吃不饱饭一样,吃这么猛,小心一会儿肚子胀得疼。

  “那当然不一样。小孩子嘛,吃饭就要有人作伴儿,有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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