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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by卫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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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又林终于松了口气。

今天她看到石琼玉的气色不错,并没有幽怨愁苦。本来一直替她担心,现在倒可以松口气了。

虽然嫁的并不是所爱的那个人,可是罗家三少爷听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却是体贴温和的丈夫。日子长了,石琼玉应该会渐渐淡忘从前的一切,安心的过日子。

“对了。杨公子现在……”

“他还在安州。我们成亲的时候他不便前来,还托人捎了礼。”

“他定亲了吗?”

“没有。”朱慕贤接过又林手里的梳子在手里把玩。那是一柄桃木梳,梳柄雕着流云。

杨重光现在不过有个秀才功名,又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就凭和蒋学政的那点拐了弯的亲戚关系,说不到什么好亲。可是等他中了举,那身价自然不同。以杨重光的才学和品貌。要在京里寻一门权贵结亲都不难。

这就是现实。无论多少风花雪月,都俱被雨打风吹去。

朱慕贤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当然是憾事。

又林脸靠在朱慕贤肩上。朱慕贤揽着妻子,心中一片宁定。

他想。他比好友要幸运得多。

他们这里一片安详,可是正院老太太那屋里却是剑拔弩张,大太太脸涨得通红,二太太分毫不让。老太太坐在那儿,慢慢数着佛珠,似乎对这妯娌俩视而不见。

二太太今天趁着大太太和钟氏不在,带人去查库。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东西,查出来古董账对不上了。

那些古董或是朱老爷子心爱的,或是价值贵重的。少说也价抵万金,可不是小事。二太太来回老太太的话,说账对不上了。老太太再查问管库的人,那人跪地认错,说是大老爷这几年里陆陆续续来取过好几次东西,管事的不敢不给。问每次拿的什么东西。管事的抖抖索索,从袖子里抽出个条子来。

和账上缺失的正好能对得上号。

大太太一听到这事儿,肺都要气炸了。

这分明是二房搞的鬼,东西肯定是被马氏这个贱妇给吞了,却把这笔烂账反扣到大房头上来!

就知道她这么些天装病是憋着要使坏,没想到她就趁着今天自己和儿媳出门的时候动手了。

可是大太太最气的不是这个。

她最气的是丈夫不争气!就算二房和这个管库房的管事是串通的,可是大老爷身上也的确不是一清二白。大太太一向把钱看得紧,大老爷手头不便,自然得另寻办法。这些少了古董里头,肯定有他的手笔。

大太太了解自己丈夫,他手里散漫,对钱数从来没个概念。他从库里拿了几次,拿了几件,他自己心里都没数。二房的亏空一起算这笔烂账里头,根本查都无从查起。

大太太气得直发晕,二太太又委委屈屈的诉苦:“当时管事来回过我,当时家里长辈一个不在,我寻思着大哥拿库中的东西,必然是有重要的用处,或许是要打点,或许是做的用,所以也不敢不给……就是嘱咐了管事一回,倘若大老爷要再拿什么,就把拿的东西记下来,让大老爷给划个签押,或是盖一下印鉴……”

大太太心说不妙。

果然管事的点头说:“没错,二太太是这么嘱咐过。后来几次大老爷来的时候,小的都请大老爷给留了个凭证。”

他又掏索几下,又摸出了一迭子纸来。

大太太咬着牙,死死盯着二太太。

这些印鉴能说明什么?大老爷不是个精细的人,要寻他的小印来盖个凭证有什么难的?只怕西院儿里头随便哪个年轻漂亮的通房都能找着空子给盖几张出来。大老爷绝对分不出来哪张是他取了东西盖的,哪张是别人给加塞进去的。

二太太掏出帕子抹干净脸。她这一手本事大太太永远觉得很出色。别看哭得多厉害,一抹脸,马上就能陪出笑来。

“老太爷和老太太这几年不在家中,大嫂又常病,我这遇事儿也不好找人商量,只能自己瞒着,忍着。这事儿……也怪不得大哥。他不当家,也不知道个柴米油盐多贵,在外头与人往来应酬,送礼请客的,都免不了花钱……”

得,好话歹话都让她说了,好象她多么含辛茹苦,多么忍辱负重一样。大太太觉得眼前发晕,身子晃了晃,连忙伸手扶住椅子。

老太太看着二儿媳妇,真是说唱念打样样俱佳。

老太太心里都有数。

老大媳妇论心计,可不是老二家的对手。

“这些条子上头,要么是有大哥的笔迹,要么也有他的印鉴。老太太和大嫂要是还不信,可以请大哥来这里当面说清楚。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大嫂,你说是吧?”

大太太憋得喘不上气来。

请来对质又怎么样?大老爷那个人遇事毫无担当,对这些事情又心里没数。就算把这些单子放在他面前,那一点儿用都没。

马氏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的目光深沉而通透,仿佛一下子看到她心里去。马氏咳嗽一声,低下头去:“老太太发过了话,说让我把家务、钥匙、账本儿都移交给大侄媳妇。这几天我虽然病着,也把手里的事情都理过了,大侄媳妇要是这两日得空,我就都交给她。”

老太太嗯了一声。

二太太并不害怕——

老太太就算心里有数那又怎么样?她这里可是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还有管事这个人证。这要是在衙门断案子,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哪。心里有数可不能当一条理由来说。

再说,她在朱家辛苦这么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管家操劳。现在长安也要娶媳妇了,她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就算老太太不顾念她,也得顾念长安和明娟她们,不能太给他们的母亲的难堪了。

以前二太太还怕失了老太太欢心,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弄花样。可是从上次老太太直接发话除了她管家的大权,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二太太也明白过来了。老太太都不给她留余地了,她还留什么面子?难不成老太太还能让二老爷写休书休了她?

忽然旁边徐妈妈惊呼一声:“大太太?大太太?”

二太太马氏转头看,大太太脸色青紫瘫在了椅子上,双目紧闭,人事不醒。

一屋子人都慌了,徐妈妈忙命人扶起大太太搀到床上躺下,这边又是掐人中,又是打扇灌水的。天气热,大太太又急又气,这一倒还不知道怎么样。

府里其他人也得了消息,朱正铭夫妻和又林小两口都急急过来。相熟的郎中也被请了来,给大太太把了脉又施了针,把最后一针起出,才吁了口气说:“不妨事……施过针顺过气也就好了。我开个方子,切忌不要再动气,这忧思怒气都伤身,大太太也不是年轻人了,这都抱上孙子孙女做了祖母了,平时该注意的可要多注意才是。”

朱正铭拱手说:“是,您请这边儿走。”

郎中背起了药箱,跟朱正铭出去开方。朱氏和又林身为儿媳,自然在一旁端茶递水侍疾。大太太其实已经醒了,只是身上没有力气。

她一清醒过来,第一想起来的就是晕倒前二太太马氏那得意的目光。

她慢慢转头往旁边看,先看到了儿子儿媳妇都守在旁边,心里倒是一宽。

要说她还有什么能安慰自己的,那就是孩子了。大儿子虽然没什么大出息,可是非常孝顺。小儿子也不差……

她目光再朝后,没有,丈夫没有来。

想也知道,他这会儿只怕听着风声,躲都躲不及呢,哪会儿往前凑。


第183章

曾经有一度,大太太觉得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痛快。可是这种糊涂念头只在心中打了个转,就被她给掐灭了。

她为什么要死?她什么事也做错过。明明干那些不要脸的事儿的是旁人,她为什么反倒要和自己过不去?

再说,如果她死了,她的儿女们谁来照应?

她可不想死,她要活得长长久久的,起码……比她那个更该死的丈夫要长久,比二房的更长久!她要早死了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愿?她的儿女们在这些人的环伺之中哪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才不死!

庶子、庶女和姨娘们挤不进屋,干脆站在门外等侯。钟氏出去说了声大太太无碍,让他们先各自回去。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起码各人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在这儿空着肚子站了半晌,谁都不轻松。但是也不能这么就回去,几个姨娘不约而同表示了一下对太太的忠心,尤其是夏姨娘和潘姨娘,还恳切地说想留下来给太太侍疾。

对她们钟氏没有什么耐心。再说,大太太最不待见的人除了二太太就是这几个姨娘了。能在大老爷的一堆通房姨娘中脱颖而出并生下孩子的这几个,都不是简单人物。尤其夏姨娘和潘姨娘。让她们侍疾,那纯粹是让黄鼠狼去给鸡拜年。就算她们什么都不干,光在大太太面前晃来晃去,就能把她气得再厥过去。

尤其是夏姨娘和潘姨娘这两位,一个早年就在大太太眼皮底下生了朱昱新,另一个则是现在大老爷的心头爱,要没有心计手段绝对办不到,钟氏对她们从来不敢小觑。

按着郎中的嘱咐,厨房送了两样粥和四样小菜来。粥是早备下的,小菜也是清淡易克化的。钟氏和又林妯娌俩自然是责无旁贷要侍候婆婆的。钟氏把粥盛好,又林把两样小菜夹到碟子里。一起端到大太太面前。

大太太下午这场昏厥虽然不是中风那样厉害,但是因为痰堵胸口,血脉不大通畅。虽然已经施了针,手还是不大听使唤。

钟氏舀了粥喂到大太太嘴边,刚喂了两匙,钟氏的丫鬟来了,说是大姐儿似乎有些中暑,刚吐奶了。

大太太有气无力地说:“你回去瞧瞧吧。我这儿没事儿。”

钟氏挂念女儿,可是婆婆这儿也不能说走就走。又林把她手里的碗接过来:“嫂子快去看看吧,太太也挂心着呢。这儿还有我呢。”

钟氏只好点了点头,向大太太告了罪。又对又林说:“那就拜托弟妹了,我一会儿再过来。”

老太太那儿也打发了徐妈妈过来,送了一支人参和另两样药材,还嘱咐大太太好好将养。二太太那儿也打发了人来探问。

又林伺候病人可比钟氏在行得多了。毕竟从前四奶奶也曾经有很多日子病歪歪的,李老太太有了年纪,冬天更是常常缠绵病榻。又林将巾帕替大太太垫在胸前,一匙一匙的接着,把一小碗粥给大太太喂完,郎中开的药已经煎好送来了。

锦云刚才在旁边待了半天了。都找不着插手的机会。这会儿抢着把药捧了过来:“四少奶奶也辛苦了,剩下的事儿就让奴婢来吧。”

又林微笑着说:“也好,那你来吧。”

一碗粥下肚,大太太的精神也比刚才好多了:“嗯,你们也先回去吧,我这儿没事。”

朱慕贤这会儿功夫已经找人把整件事情的始末问了个明白。

他明白自己母亲是个要强的个性。二太太这一手除了推卸责任,更重要的还是为了恶心大太太。她挑的时机很准。大太太应酬了一天回来,本来就又热又累,又被二太太一连串出击打得头懵眼花,一时反应不过来,结果给气得昏厥过去。

即便一向对叔父婶子客气相待的朱慕贤,这次也实在按捺不住脾气。

祖父常教导他,家和万事兴,一家子人倘若自己先内斗起来。那不用外人出招,这个家一定会垮下来。长辈们的事由长辈定夺,他身为晚辈,更要紧的是考虑家族的前程大事。 

可是二房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使绊子,二婶的心计和狠毒,也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就象今天这事儿。家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二太太肯定监守自盗中饱私囊了,可是却凭着大老爷荒唐没算计,把整个黑锅全扣在了大房的身上,还把大太太气成这副样子。

夫妻俩出了院门,小英挑着灯笼照路。朱慕贤握着妻子的手,轻声问:“饿坏了吧?”

又林摇摇头。要是平时她肯定要把手抽回来,可是现在天晚了,也不怕人看见。况且母亲出事,朱慕贤心里肯定不好受。她没把手抽出来,还握着了他的手:“没觉得……你别太担心了,郎中那边也说了,母亲并无大碍,只是天气太热,又一时气急攻心,好好休养就会没事儿的。”

朱慕贤嗯了一声,忽然问:“我看你给母亲喂汤送饭,好象很是在行?”

又林轻声说:“以前在家的时候,也要照应母亲,服侍祖母。还有德林,他小时候总是不肯让奶娘喂,我都做惯了。”

朱慕贤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嗯。”

对妻子他不说什么多谢或是辛苦的话。但是他心里都明白。

虽然不说出来,可是他知道又林也明白他的意思。

小夫妻俩回了房,厨房将晚饭送来了。又林给朱慕贤盛了一碗汤,自己才坐下来用饭。

朱慕贤没什么胃口,把汤倒在饭里扒了一碗,菜都没有动。又林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怎么劝他。饭菜撤下去,小英端了茶上来。

“这茶清火的,喝一点儿吧。”

朱慕贤起先没在意,等茶都咽下去了,才反应过来――这甜丝丝的味道很是清爽,并不是平日喝的茶。颜色是淡淡的绿,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是雪花梨跟荷叶一起熬的茶,你读书辛苦,可是身体更要紧。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倘若把身体熬坏了,那其他就更谈不上了。”

朱慕贤点了下头:“我知道,你放心。”

他想起下午的事――

其实他从刘家回来进府门之前,见着了一个人。

表妹于佩芸打发了丫头在府门附近守着,递给他一封信笺。

那丫头伺侯于佩芸多年,过去和他也是极熟的。所以说起话来也少了很多顾忌。一边递信给他,一边红着眼圈说:“表少爷……求求你了,去看看我们姑娘吧。她命真的太苦了。老爷夫人根本存心把她推进火坑不顾她死活,明知道那家少爷病得重还把她嫁过去,现在刘家少爷死了,我们姑娘无依无靠的,受尽了委屈……求求你了表少爷,你快去看一看她吧。”

他没有接过那封信,也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去探望于佩芸。

对表妹的遭遇,他也并非不同情。姨丈是个十分势利的人,续娶的夫人又很刻薄,不然的话于佩芸也不会长年累月的住在朱家了。表妹现在的处境一定是十分窘迫为难的。

可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表妹所要的,不止是见一面,或是几句安慰这么简单。

他很了解她。

他进了府门,心里还是不安。他可以另想办法帮一帮她……但是他这时候不能去见她。

她想要的,他没法儿再给,所以就不能给她错误的暗示,让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进了屋以后见着妻子,他的心情渐渐平定下来。

本来他是没打算把这事和又林说的。毕竟他们新婚不久,跟妻子讲述自己从前的青梅竹马,一是怕妻子心生芥蒂,二来,他也会觉得不自在。

可是现在他却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两人这会儿已经进了书房。现在书房多半是又林在用,朱慕贤会去小书房那边的书斋里读书。

又林问:“什么?”

“你还记得于表妹吗?”

又林心里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当然记得。听说表妹已经出阁了?”

她比于佩芸还小,但是现在嫁了朱慕贤,他表妹她自然也要喊一声表妹的。

“是,不过她实在命薄,丈夫已经去世了。婆家不能容身,娘家是继母当家,她现在境况很不好。”

这些又林已经知道了。可是朱慕贤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又林安静的等她说下去。

“母亲现在身子不适,有的事情难免照应不到。嫂子要照看孩子,又要接手家务,也没有多少功夫。若是她打发人来求助,能帮一把的,咱们就帮一把。”

又林点头说:“正是,这是应该的。”

朱慕贤会这么坦诚的和她说起这件事,这倒让又林很意外,不过她脸上当然没露出什么异样来。

他的口气象是在说起一个普通亲戚一样。

可是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第184章

朱老爷子也给气得不轻,派人去叫大儿子,回话说大老爷出去了。

朱老爷子都没有力气生气了,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他这一生也极好强,可是儿女上头却不那么如意,老大是当年没有空管教,被他祖母和伺候的人惯坏了,只知玩乐,志大才疏。一把年纪了,做出的那些事来让人实在看不上。他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朱老爷子总不能把他再按倒打顿板子。老二小时候生过大病,病好了之后这脑子就不怎么灵光,不是读书的材料。小儿子是他钟爱的幼子,又伶俐,又出息。两榜进士,前途一片光明,还十分的孝顺――可是偏偏他却走在了父母前头,撇下了妻儿,让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

现在儿子辈是指望不上了,孙子辈里,眼见着也就朱慕贤有些出息。至于其他人,要么才志平平,要么就年纪尚小。朱老爷子年事渐高,已经等不到年幼的孙辈长大,再教导扶持他们了。

好在这个孙子是个好的,一点儿都不象他的父母。对长辈恭顺,对手足也爱护。原来虽然也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可是家中经了这么大一次挫折坎坷,却把他历练出来了。既经得住富贵,也守得住困苦。他将来出息了,也能拉拔帮扶下头的弟弟们。

朱老爷子听着脚步声响。

他正气头上,这会儿除了朱慕贤,也没人敢来找他。

“你怎么过来了?你母亲怎么样了?”

“郎中施过了针,这会儿也服过药了。祖父到现在还没用晚饭呢,我就让他们拎过来了。”

僮儿进来帮着朱慕贤把碗碟摆好,朱慕贤把筷子递给朱老爷子:“今天天热,您就是没胃口,多少喝点儿汤。”

朱老爷子点点头。孙子如此懂事,的确让他心情平复了不少。

这回的事儿,祖孙二人都明白。二房监守自盗还反咬一口。可是大老爷也立身不正。库里那些古董他肯定也拿过。

对老爷子来说,长子、次子,都是他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着孙子,他不能说朱慕贤的父亲不长进,也不能说朱慕贤的叔叔心术不正。

而在朱慕贤,父亲不长进也好,二叔二婶贪心昧财也好。都不是他一个晚辈当说的。

还有一点很重要――他也并非长子。将来这个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哥朱正铭来掌。可是哥哥又性子软弱。他如果现在出头,压过了哥哥,枝强干弱。长远看来也没有任何好处。只怕现在长房二房的争斗将来又会在他们兄弟身上再重演。

朱老爷子沉默地吃完了饭。外头的事情虽然不是一片光明,可是他应对自如。家中儿女的事情,实在让他心力交瘁。

“祖父不必忧心,天气这样热,您最近事情也多,该自己多多保重才是。这一大家子人,可都仰仗着您一个人呢。”

朱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朱慕贤正要告辞出去,朱老爷子忽然问:“咱们到京的那天。你父亲和你说什么了?”

朱慕贤没想到朱老爷忽然问起这事。在祖父面前说假话那是无用的,可是和父亲那天的谈话又实在说不上很愉快。

“父亲只是说,我在江南跟名师读了几年书,这次回来了,得空也要好好帮一帮弟弟们。”

朱老爷子本来就已经听管事和他说了,只不过想在孙子这儿再确认一下。

对这个大儿子,朱老爷子早就彻底失望了。

孙子这样有出息。未及弱冠之年已经考取了功名,还是案首。待到秋试时,如无意外,一甲是稳当当的到手的。可是大老爷对这样出色的儿子没有一言半语嘉许,却只想着妾室所生的庶子。酒色不但淘空了他的身子,连带着也把他的脑袋一并淘空了。

也幸好朱慕贤沉稳,他们父子谈了什么,他一直只压在自己心里。没有朝别人说过。要是他跟他母亲说了,只怕家中又是一场争执。

“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朱慕贤见祖父的脸色不似开始时那般沉郁,时辰也确实不早了,也只能说:“孙儿媳妇今天用雪花梨和荷叶煮了茶,清心去火的,甜丝丝的味道也不错。明儿我让人送了来,给您也尝尝。” 

说到这个孙子媳妇,老爷子还是满意的:“好好,你去吧。”

经过二太太这么一闹,钟氏虽然算是正式接手了家务,可是脸上也不显得多光彩。她心里一百个看不上公公,无德无能,要不是占着嫡长,这府里谁说了算还真不一定。

丈夫虽然也没什么能为,可是人品却是没得说,很是方正。待长辈孝顺,对她这个结发妻子也十分敬重,对一双儿女更是不用说了。钟氏已经十分知足。再说,现在婆婆病着,管家的权利她接到了手里,正是时侯好好安排整顿。纵然婆婆病好了会再插手,但那时候自己的人手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也不会事事都当婆婆的提线木偶。

至于库房的亏空,理不清道不明的,钟氏既不能去追究二婶,也不能去找自己的公公,只能抹稀泥一样把账抹平。反正家里年年都会有些东西汰旧换新,报个损,再用新的填上。这一本古董账也只能这么抹过去。

大太太这一病,身为儿媳,自然要为婆婆侍疾。大太太是不愿意见几个姨娘和庶女在眼前晃荡的,那与其说是侍疾不如说是添堵。钟氏又有孩子又要接手家务,那侍疾的事儿主要就落在又林身上了。大太太虽然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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