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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进了骨头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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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楠皱了眉头打量了他们几眼,语气有些不善:“小朵,这都是谁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花小朵哼了一声说,拉过大周和林子,介绍说,“这个是我男朋友,那个是小酥饼的男朋友,你有意见啊!”
苏夙情不自禁地往车上看了看,只可惜车窗关得紧紧的,黑色的玻璃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她有些恍惚了起来,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宁谷了,不经意间,他的眉眼便浮上了心头。
冯楠盯着花小朵看了一会儿,忍住气说:“小朵,那天是我不对,我找了你好几趟都没找到,现在我向你道歉。”
花小朵呆了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才不稀罕你的道歉呢,你要真找我能找不到?找什么借口,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撂倒了一大片,一旁的大周笑着插嘴说:“好男人在这里呢,实打实的,买一赠一。”
冯楠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一把出鞘的刀,锋利无比。旋即,他凑到花小朵的耳边低声说:“小朵,我很想你,只是这一阵子有件事情很重要,实在没办法抽身,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好好向你赔罪,大晚上的别出去了,赶紧回家,听话。”
大周一把拉过花小朵,颇有男子气概地说:“你想干什么?”
林子也默默地站到了苏夙的跟前,花小朵和苏夙急了,这冯楠可是特种兵出身,一打架这两个人可真不够他练呢。
苏夙拉了林子一下,花小朵也瞪了大周一眼:“别凑热闹,让一让,他马上就走了,没看见车都没熄火吗?”
大周嘿嘿一笑,听话地走到了一旁,冯楠见了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骨节咯咯作响,花小朵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仗势欺人吗?”
劳斯莱斯那里响起了两声急促的喇叭,冯楠看了看时间,满脸的忧虑,冲着苏夙低声说:“苏小姐,宁少有他的苦衷,请你给他时间。”
苏夙瞟了一眼那辆车子,却见车门一动不动,就连车窗都没摇下来,让她觉得有点可笑:被戳穿骗局后的宁谷居然连出都不愿出现在她面前!是惭愧?还是不屑?
她勉强地笑了笑说:“很抱歉,我的时间只给我在乎的人,请他带着他的苦衷,有多远走多远。”
冯楠欲言又止,却再也不能留在这里,只好急匆匆地走了。
被他这样一搅乎,花小朵和苏夙都没了兴致去看电影,站在车前聊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家了。
小区里有些喧闹,轮滑正时兴,好多学龄前的小孩全副武装踩着轮滑呼啸而过,向来喜欢清静的苏夙这次却兴致盎然地呆在马路边看了很久,一直等到孩子们都散去了,她才怅然若失地往家里走去。
一丝孤寂在她的心里浅浅地泛起,就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漾起了一轮一轮的波纹。
“或许是该谈个恋爱了,或者明天回家去瞧瞧。”苏夙喃喃地说着,慢吞吞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她没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慢慢地往上走去,楼道里的灯光昏黄,那六层楼的高度好像一下子变得很远,她走了很久,才抬头仰望到自己的那一层。
忽然,她怔了一下,只见楼道的地面上拉了一个长长的黑影,骤然之间,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一丝期盼不由控制地跳进她的心里,紧走了几步,屏息问道:“谁?谁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宁少:你说吧,要我等多久才让我出现?
某醋掰手指头中。
宁少:冯楠,去看看满清十大酷刑……
某醋谄媚地:矮油宁少,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啊,为了你们的将来,忍忍嘛。
宁少:不行了,我看到她相亲就撑不住了。
某醋剧透脸:矮油宁少,这是轻的,还有更受不了的呢。
宁少:我看还是冯楠去看看满清十大酷刑吧……
明天周日,某醋休息啦,周一继续~~
☆、42
那长长的人影动了一下;朝着楼梯探出头来,语声温柔:“小夙,你怎么从这里上来了?”
苏夙屏住的呼吸一下子便松了,燥热的心凉了下来,她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个优雅的身影,定了定神;低声说:“哥,原来是你。”
苏城冲着她扬了扬手:“来;小夙;我们庆祝一下;今天哥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苏夙慢吞吞地走了上去;只见苏城拎了一瓶葡萄酒和一袋吃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显然是心情十分舒畅。
一进家门,苏城便四处找酒杯,苏夙二话不说,从厨房拿出了两个碗放在茶几上,笑着问:“哥,我这里只有这个,会不会太煞风景?”
苏城毫不介意地把葡萄酒倒入了碗里,嫣红的酒陪着白瓷碗,倒也别有一番情趣。随即他又把小吃摆了一桌,花生米、泡凤爪、牛肉干……看起来十分丰盛。
苏夙端起碗来,和他碰了一碰,白瓷碗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干杯,为了这第一次拿碗品酒。”
说着,她仰脖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很久没喝,喝得有点急,她被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城慌忙递了纸巾给她,拍着她的后背懊恼地说:“你是不是不会喝酒?都怪我太高兴,把这个茬给忘了。”
“怎么会,我的酒量还算不错。”苏夙笑意盈盈地说,灯光下,只见她的双颊咳得有些酡红,双唇被酒一染,娇艳欲滴,而双眸却清亮得让人不敢注视。
苏城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他心中的所有秘密,不由自主地侧过了脸,掩饰地喝了一口酒:“那好,我们俩比比谁厉害。”
向来温文的苏城居然会要喝酒庆祝,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苏夙终于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你中了奖?还是公司拿了一笔大业务?”
“这算什么,再多钱也比不上你重要,”苏城笑了笑,左手在右手上一拍,一颗花生米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嘴里,“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千辛万苦练会了这一手在你眼前炫耀,你眼红得要命。”
“这都是骗女孩子的,你那时候骗了几个?”苏夙想起了以前自己念初中的时候,好些男同学都会这一手,整日里在女同学前得瑟,当然,当时的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现在她却兴致勃勃地也拿了一颗花生米,往半空中扔了上去,半张着嘴四处去接,结果那花生米却“啪”的一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好痛。
“你每天缠着我要我教,却怎么也学不会,气得大哭了一场,一个星期没理我。”苏城看着她想起往事,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听起来我好像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苏夙笑着说。
“不,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可爱最宝贝的小公主。”苏城凝视着她。
苏夙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她前世个性清冷,又是天之骄女,只有别人仰望她的份,却从来没有一个同龄人会对她讲这样宠溺的话。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会儿说说以前的趣事,一会儿聊聊公司里的趣闻,不一会儿,都有点薄醺了起来。
“哥,你到底为什么和爸爸吵得这么凶?”这个问题在苏夙心里盘旋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城犹豫了片刻,终于苦笑了一声说:“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就瞒着爸爸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太心急了,被别人骗去一大笔钱,从此以后,爸爸就认为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再也不理我了。”
苏夙张大了嘴,她万万没想到苏城居然也有这么不成熟的时候,想必苏正安当时一定很伤心。
“那你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吗?”
“后来就不想找了,没意义了,既然他们当初丢了我,想必一定有他们的苦衷,我就不用再凑上去自讨没趣了。”苏城有些怅然。
“看你,怎么这么笨,想要两全其美,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苏夙取笑说,“爸妈多好,别看爸爸对你凶巴巴的,其实还是很惦记你的。”
“是啊,我太笨,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以后好好孝敬爸妈,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苏城的眼神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干杯,为了我们一家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意上涌,困意袭来,苏夙便靠在了沙发上,闭著眼睛,有些迷糊了起来。
苏城的意识还很清晰,他深怕苏夙着凉,从卧室里拿了一跟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却还不想睡,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正在放午夜新闻,主持人说着一些枯燥的新闻;换一个台则是一个很红的访谈节目《午夜净谈》,明星人物在午夜十二点褪下所有的伪装袒露心扉,很受时下年青人的追捧……
“来,卸下你所有的伪装,来到这午夜的时刻……”主持人颇具煽动力地说着节目的广告语。
苏城情不自禁地看向苏夙,她毫不设防的睡颜仿佛就象个天使一般,纯净而自然。
“……多少人戴着面具游走在这座城市里,来,和我们一起轻装上阵吧……”
苏城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样,慢慢地走到了苏夙的身前,半跪在她旁边,凝视着她。
多年前的画面出缓缓地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带着几分甜蜜、几分彷徨,看着那个娇憨可爱的睡颜,偷偷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少女的额头……
“你在干什么!那是你妹妹!你太过份了!”
“她又不是我亲妹妹!”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滚!”
……
苏城浑身颤抖了一下,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苏正安的身影,他长舒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渐渐地俯下身来,双唇在离苏夙脸庞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夙……”他喃喃地叫道,屏息看着苏夙的脸,苏夙温热的呼吸声在他的肌肤上游走,带着一股浅浅的香气,让他简直不能控制自己。
苏夙翻了个身,咂巴了两下嘴,嘟囔着说:“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苏城的双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在半空中停了良久,最后终于落在了苏夙的额头。
“好好睡一觉,我的小公主,做个好梦。”
第二天苏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揉了揉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忍不住便叫了起来:“哥,你在哪里?”
门口传来了钥匙声,苏城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夹着报纸,拎着豆浆和大饼,香气扑鼻。“小懒虫,来吃早饭了。”
“有哥哥真好。”苏夙感慨说,飞快地坐到了餐桌旁。
苏城咬了一口大饼,随手打开了报纸,递给了苏夙:“喏,你看看。”
苏夙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这是一份财经早报,证券版的头版头条用黑体字标了出来:宁氏股份昨日大幅跳水。
苏夙的心里一惊,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宁氏这几日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啊。”
苏城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给我的小公主报仇了。”
苏城的声音很轻,却好像一颗惊雷一样落在苏夙的耳边,她失声叫了起来:“什么?哥,你干了什么?”
苏城往椅子上一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攻入了他们的宁氏集团的核心机密系统,盗取了他们的公司机密,等着吧,那个宁谷非得焦头烂额不可,说不定,过几天就是N国商界和政界的大地震。”
苏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脑中转过数个念头,急促地说:“哥,你盗取了什么机密?现在赶紧还回去,没人知道还来得及。”
“没事,我整整谋划了两个月,做的很干净,不会留下尾巴,没人找得到。”苏城微微一笑,带了几分自得,“原本想着,他要是好好对你,那就算了,现在他居然敢这样玩弄你,我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苏夙不知道该怎样和苏城解释她和宁谷的恩怨,她死死地盯着苏城,一字一句地说:“哥,你这样做事犯法的,而且不道德,你是在偷窃,别让我看不起你!”
苏城一下子愣住了,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了起来:“小夙,你懂什么,你知道那个宁谷在干什么龌龊的事情吗?他行贿国外政府官员,垄断当地的矿业资源,套取巨额利润,别人早就盯上他了,他既然做的出,就要有承担风险的心里准备!”
“你把这份机密给谁了?”苏夙盯着他的眼睛急躁地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心慌意乱。
“金融部的,说是他们盯着宁氏的资金运作很久了,怀疑他们违规操作境外资金,如果我能提供证据,便可以对他提起公诉。”苏城冷笑了一声,“就算宁氏去告我打起官司来我也不怕,所有的谈话我都录了音,这是受他们委托,正当行为。”
金融部的部长以前是那姓蔺的副手,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苏夙一听便明白了,姓蔺的和宁谷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彻底闹翻了,不知怎么会得知苏城对宁谷恨之入骨找上门来。她的心里不由得一寒:“哥,你被别人利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满清十大酷刑不是这么好看滴!!
谢谢会小节的豆豆扔的霸王票,么么!
☆、43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宁氏集团的负面新闻一个接着一个,先是爆出在国外开采矿场的暗箱操作,紧接着A国商务部发表声明,取消和宁氏矿业的谈判计划,火速和另一个矿业集团取得了联系;打成了初步意向,最后税务部进驻宁氏;说是接到举报;宁氏有重大的偷税漏税情况。
宁氏的股票一泻千里;天天跌停;二周之内便跌到将近发行价;网上一片骂声。
宁谷只在第二天在财经新闻中露过面,在记者不断的追问下,只说了简短的两句话:“了解我的人便不用我多加赘言,请相信我,相信宁氏,持有宁氏。”
苏夙不由自主地便去关注宁氏的股票,从各种走势图中便可以看出,股价一路下行,几天前便有人将大量宁氏股份在高点抛售,这几天又有大量买入,不是那个姓蔺的在打压收购,便是宁谷自己在试图挽回颓势,这两种都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没有一个大的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出,宁氏集团将会处在一个危险的边缘,不是被拖垮便是被易主。
苏夙深怕苏城又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去,逼着苏城住在她这里,还和苏城约法三章,接下来不管是谁找他,都不可以透露半点他做的事情,也不可以再攻入宁氏的核心系统。
苏城当然不反对住在这里,他十分享受可以这样和苏夙的近距离接触,只是有些好笑她的草木皆兵,苏夙却十分认真:“哥,你只呆过商场,不明白政客的丑恶,他们可能会利用这件事情要挟你一辈子,更有可能因为害怕你的能力将你拔除,还有宁谷,你真的以为他没有能力抓住你吗?”
这样的苏夙再也没有了那份天真和乖巧,让苏城忽然之间觉得她有点陌生。
苏夙也顾不得向苏城解释她的异常,她打了宁谷好几次电话,想着不知道怎样可以挽回一下苏城对他造成的损失,可是,宁谷的手机却再也没有打通过。
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自己原来的工作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一个人接了起来,机械地说了一声:“你好,宁氏集团。”
这个声音很陌生,并不是那几个特助的声音,苏夙有些纳闷,屏住呼吸问道:“你好,请问宁谷在不在?”
“不在,宁总这几天都不在,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那个声音奇怪地问。
“那冯楠呢?冯楠在不在?”苏夙着急起来。
“他们都不在,这两天这里很忙,你找不到人的,有事情就打他们手机吧。”那人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苏夙看着手机,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苏城正盯着她。
“我脸上长花了吗?”苏夙掩饰地笑笑。
“为什么这么着急?”苏城探究地问。
苏夙想了想说:“哥,如果那个姓蔺的和宁谷两个人之间非得有个人要倒霉的话,我希望是那个姓蔺的。”
“只是为了这个?”苏城的心里有些发凉,“你不会还喜欢那个宁谷吧?”
苏夙的心跳了跳,旋即淡然地说:“不会,我和他的感情已经结束了,拖泥带水不是我的性格。”
“但愿如此。”苏城轻叹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城上班去了,苏夙也到西点屋报道,这两天师傅终于开始教一些简单的西点,前提就是把所有的杂务都做好。
苏夙十分勤快,一到就换好衣服,开始擦桌、拖地、擦玻璃,花小朵曾经嘲笑她是典型的强迫症患者,这个症状在擦玻璃的时候表露无遗,就算是一点小小的污渍,她都会难受好久。
正当她趴在落地玻璃上,用一块蘸了洗洁精的抹布使尽地擦上面的一个油斑时,她忽然发现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她找了很久的宁谷。
只见他一身休闲西装,步履缓慢,一条腿不着痕迹地慢慢从地上拖过,几乎看不出他是个有腿疾的人。
苏夙犹豫了一下,刚想要不要出去和他打声招呼,却见蔺蓝从酒店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宁谷的手,急切地向他说着什么。
宁谷侧过脸来,苏夙刚好可以看到他的正面,只见他神态有些憔悴,下巴上起了好些胡渣,曾经犀利的眼神被低垂的眸子掩盖着,看起来颇有股带着颓废和沧桑的俊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很多天不见了,苏夙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不听使唤地跳动了起来。
宁谷不知道对蔺蓝说了什么,蔺蓝拼命地摇着头,忽然,她捂着脸失声哭了起来,宁谷的神情有些尴尬,扶住了她,低声劝慰了几句,然后四下张望了片刻,像是在找人。
苏夙想要离开却来不及了,宁谷的眼神一下子便和她的视线视线对上了,一刹那间,苏夙分明看到了宁谷眼里跳动的火花,只是很快,他的眼神一转,再看过来的时候,火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几乎让苏夙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不一会儿,一辆车开了过来,宁谷把蔺蓝送上了车,蔺蓝却一直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两个人纠缠了好久,到了后来,宁谷有些无奈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蔺蓝这才惊惶地四处看看,松开了手。
车子开走了,宁谷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夙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宁谷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两个人隔着厚厚的落地玻璃,默默地对望着,忽然,宁谷将双手指尖并拢,拇指往里贴在了玻璃上,专注地过了几十秒,又骤然离开,玻璃遇热,迅速地在上面起了一个图案。
那图案转瞬即逝,苏夙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那明明就是一颗心!
宁谷定定地看着她,一旁的老板不干了,敲了敲玻璃,嫌恶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大声喝道:“你干什么?”
宁谷愣了一下,神色黯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慢慢地往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苏夙的脑袋一热,扔了抹布,急急地便追了出去。
宁谷的步履很慢,苏夙没几下便追上了,急促地叫了一声:“宁谷,你等等!”
宁谷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她,低声说:“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晓得她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就找过来了,我和她以前没有开始过,以后也不会。”
苏夙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我不关心这个。”苏夙的眉头轻蹙,的确,她对蔺蓝的事情从来不关心,她知道,她和宁谷之间的问题,只是出在那丧失殆尽的信任上,宁谷向她解释蔺蓝,还不如向她解释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费尽心机要那本黑本子。
只是宁谷听了,脸色变得阴鸷了起来,良久,他自嘲地笑了笑:“是,是我过虑了,你根本不在意。”
“你还好吧?为什么电话关机?”苏夙盯着他问。
宁谷显然有些意外,脸上闪过一丝受宠若惊的表情:“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个?”苏夙奇怪地问,“我给你的东西你没利用起来吗?你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了,苏城都告诉你了吧。”宁谷凝视着她,淡淡地说。
苏夙的心咯噔了一下,苏城动的手脚果然早就被他发现了。
“对不起,”她直视着宁谷,“我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我哥认为是你辜负了我,所以想帮我出气。”
“我还以为……你那么恨我……想置我于死地……”宁谷的声音喑哑,带着几分痛楚,几不可闻。
“怎么可能……”苏夙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就算在她最生气的时候,也只不过想着和他一刀两断,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他。
“你哥的事情你不用介意,放心,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宁谷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很累吗?”苏夙看得心里有些发疼,这种情绪不应该有,她有点紧张了起来,拇指的指尖忍不住去食指的指腹。
“几天没睡了。”宁谷轻描淡写地说。
苏夙想了想问:“公司撑得住吗?要不要帮忙?”
宁谷的脸沉了下来,语声带着几分倔犟:“不用你怜悯我。”
苏夙愕然:“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从来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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