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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不藏娇(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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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嫖看着面前成熟到陌生的女儿,心中最初的怀疑,突然便烟消云散,细细品来,阿娇说得都不无道理,只是这自幼养在深宫的女儿,出门小半年里,是怎么将这朝堂大事看得如此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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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外之境,任何时候都是春风和煦,花香四溢。
只是这花香,近来确实淡了许多,阿娇抱着慕白坐在摇椅上,望着明显少了许多的木芙蓉花,满腹的疑惑,却又无人可问。慕白作为一只神猫,却不会说话,阿娇想起来就生气,思绪到处,阿娇一巴掌拍在慕白的大脑袋上,惊得它怒目相视,却是突然低叱一声,极其凶恶的纵身跃进了花田之中。
阿娇一愣,忙起身快步跟上。
拨开密密麻麻的花枝,阿娇顾不上去怜惜那些花朵,只一味追着慕白似有若无的白色身影,生怕跟丢了。
面前突然闪现一块长势略低的花田,阿娇忙止住步子,却见慕白弓身竖着毛发围着一朵芙蓉花,喉咙里发出满含警告的“呜呜——”声。
绚烂的红色木芙蓉花蕊中,躺着约摸半尺两头尖尖泛着金光的一样事物,看来毫无生机,却绝不该是这化外之物。颜生说过,这化外之境,除了花田中央的那几样东西和慕白外,便全是花和叶,再无他物。
慕白围着那金灿灿的小东西来回错步,将它围了个严丝合缝,阿娇正自顾思索这是何物,却见慕白低吼一声跃步上前便要咬住那东西……然而瞬间光华流转一道金光闪过,阿娇便觉肩头多了个东西,似乎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是慕白恶狠狠地目光,也连带投向了自己的肩头。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做成腊肉!”如银铃般悦耳的稚嫩声线,便在阿娇耳边恐吓着她的猫,全不把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一手摸在肩头,阿娇看着手中这个穿着一身金色半尺长的白头发小东西,兴味斐然。挥退了慕白,阿娇用手指捏着他的小身子,防止他逃跑。
“你不用捏我,我不会跑的啦!”小金人恼火的挣扎几下,却无奈身小无力,只好妥协道:“不用这么较真吧,我什么都没做啊!”他话音刚落,阿娇另一手抱着的慕白,却是突然抬起爪子轻轻碰了下他身上有阿娇拇指那么大的金色袋子,不过瞬间,阿娇原本往花田外走的步子,再难前行,火红的木芙蓉倒豆子一般哗哗往外掉,那小金人手忙脚乱的想去捡,却被阿娇缚住身子,动弹不得。
那么小的袋子,却落了及踝的花堆,当最后一朵花落下,世界整个宁静了。
震惊过去,阿娇却生出满腹的恼怒,这是她的花,而手里这个是偷花的贼,怪不得前次她就觉得少了许多花,原来是这个家伙偷的!
阿娇毫不客气的捏着小金人的衣服将他提在眼前,怒道:“你这个小贼!”
小金人看着阿娇先是笑容绚烂,继而渐渐皱下眉头不过转眼便泪眼朦胧,最终“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下,轮到阿娇手足无措了。
尴尬的看着这个小人,阿娇求救的目光投向慕白,然而大白猫只是无奈的看了小金人一眼,便趾高气昂的走出花田。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反正那么多花,不在乎这一点,“但是你以后不许再偷我的花!”
“那不行!”小金人毫不犹豫的反驳,再看他脸上,哪里还有泪花,“我得要这花!”
义正言辞的样子,似乎他只是在拿自己的东西。阿娇瞬间来了兴致,笑道:“你是谁?你要我的花干什么?”
小东西低头很慎重的思考了一会儿,就在阿娇以为她要说出来历时,却听他嘟囔道:“颜生那老怪物从哪儿找了这么个人……”
“你说什么?”
“没,我叫小九,是织女的天梭,所以我是个仙人,你不能对我如此无礼!”小金人似模似样额撸了撸光秃秃的下巴,眼神扫过阿娇的手。
天梭小九,仙人?阿娇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却是突然松手,那小人失了依托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却是突然又回到了阿娇眼前,扑棱棱的忽闪着背后一对儿透明的金翅膀,目带愠色的看着阿娇:“你怎么能把我丢了!”
“你说不能对你无礼,所以我就放了你啊!”他既然要这芙蓉花,阿娇也不怕他跑,说着提步便往外走,那天梭小九连忙跟上,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来龙去脉。
天梭小九,不仅要帮助织女织出可以妆点天幕的云锦,还负责看守织锦的云丝,七彩云丝极为珍贵,天女七七四十九日送来一次,然而那日小九贪玩,将红色的云丝遗落进天河里,没了踪影。然而弄丢云丝是重罪,可织不出云锦麻烦更大,小九跑遍了三界他能去的地方,才无意中发现这一处芙蓉花海,其花可做云丝,这才屡屡来拿花,慕白每次都追着他跑,却又拿小九无可奈何,是以冤仇深厚。
阿娇听了这番缘故,却是冥思苦想许久,才道:“颜生把这花田给了我,你来拿,可以,但是要用东西来换,如何?”阿娇并没有等小九说话,继续道:“你既然是天梭,那织布做衣定然是能手,所以以后你帮我做衣服,然后你才可以拿这里的花。”芙蓉花甚多,不怕他拿四十九天,颜生自带她进此地之后便再没露面,拘一个仙人,倒也不错。
“那好,我给你做四十九天衣裳!”小九答应的倒是十分爽快,然而阿娇却严辞拒绝道:“不行,你拿了我那么多花,要帮我做一辈子的衣裳!反正你是仙人,怕什么啊,难道你是骗人的?”
这种质疑身份的问题十分严重,小九十分敏感,“我自然是仙人!”
“那你怎么连我两根手指头都敌不过,不要说你没法术!”
“任何仙人到这化外之境都会失了法术,颜生也一样的!”小九几乎暴走的用小细嗓子怒吼,“好了本仙人答应你了,不过……你是谁?”
阿娇得意的看着这个法力尽失只能靠两只小翅膀上下飞动的神仙小九,“陈阿娇。”
“你就是陈阿娇啊!”小九一副了然的样子,“好吧,颜生那老怪物不管你,以后我罩着你!”
阿娇看着这个比自己手掌大不出许多的小人,终于只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个说话的人,总比对着个不会讲话的神猫,好出太多。
☆、冬至大傩
冬至之日,为全年阴气最盛时,皇室历来举行大傩驱鬼的仪式,以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前元七年的大傩驱鬼,被安排在长信殿中。
阿娇向来爱极正的品红,然而今日却是穿了身牙色长裙,逶迤的裙摆上用银线绣着堆堆簇簇的芙蓉花,格外绚丽,然而更为惊奇的,是她身上那牙色衣料,似乎有光华流转,惹人侧目。而这身极其精致的衣裳,便是天梭小九的手笔。
“甲作食凶,佛胃食虎,雄伯食魅……”鼓声阵阵,火把通明,震耳欲聋的呐喊歌唱,让阿娇几乎听不到宴会的喧哗,却偏偏能听到刘彻的声音,在耳边不住雀跃,然而他的精力却都放在那驱鬼仪式上,全然不曾留意阿娇的回答,看到这样心不在焉的刘彻,阿娇索性捂住耳朵,将他的话忽略不计。
“阿娇,彻儿!”待到大傩渐渐退出大殿,早先一直跟在景帝左右的王娡却突然拿着两个鬼面,递给太后身边的刘彻同阿娇,“快,去外面跟皇上一道烧了这妖头,来年好顺遂呢!”
王娡说得极其诚恳,刘彻也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阿娇低头打量了手里的妖头,却是将比较丑的那个递给了刘彻,“你比较丑,你拿这个!”
太后和王娡都是一声嗤笑,年幼的刘彻却是恼火的瞪了阿娇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妖头,自我开导道:“比较丑的定然更厉害,我把厉害鬼除掉,阿娇姐你自然管些小鬼就好,这叫夫唱妇随!”说罢却是不待阿娇手落,便雀跃着随人流跑向殿外。
阿娇恼怒的跺了下脚,却是提起手里的妖头,追了出去。
“朕祈皇天后土,四方神灵,佑我大汉,山河永固,魑魅魍魉,荡除永尽!”景帝一番祝祷话落,本该由春陀拿着丢进火中的巨大妖头,却是一摇三晃的往篝火边靠近。
景帝只等了片刻不见妖头入火,才一回头,却见一身缃色深衣的刘彻吃力的扛着妖头,一边挡着春陀想要帮忙的手,一边努力前行,那个足足高出他一头还多的妖头,对于如今的刘彻来说,着实重了些。
在阿娇目瞪口呆的疑惑中,景帝不顾刘彻的阻拦,却是和儿子一道将巨大的妖头投入火中,砰然窜起的火苗险些燎到刘彻的衣襟,也好在景帝将他抱了回来。
看到这对儿窘迫对视的慈爱父子,阿娇却是忍不住一声嗤笑,原来这刘彻,也并不是时时都算计精明的。
大傩驱鬼,无非便是歌舞鼓乐,烧妖头来驱除妖孽,祈祷来年平安。阿娇看着那熊熊的篝火以及边上熙攘的人群,又看了眼手中狰狞的妖头,却是顺手一丢转身欲往殿内去。
“阿娇姐,你不烧妖头么?”前一刻还在景帝怀里的刘彻,这会儿不知怎地便挤到了阿娇身边,捡起被她丢掉的妖头,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阿娇,“你不会怕那火吧?”
阿娇正要反驳,却听刘彻正经八百的拍了拍胸脯,颇具男子气概的开口:“没关系,为夫帮你去烧,那么大的妖头我都给烧了,这区区小鬼又怎能劳烦夫人!”说着,也不待阿娇说话,三步两步便挤进了人群正中,回头得意的冲阿娇一笑,将那妖头丢进了火中,簇起一团火苗。
“看来,他可不是一般的早熟呢!为夫都出口了呢!”如风铃般悦耳的稚嫩声音突然在阿娇耳边想起,继而便觉出肩头一沉,可是左右看看,却并不见那个金灿灿的小身影,只听声音又道:“别乱瞅,你们都看不见我,也只有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而且我也能听到你心里的想法。不是说了嘛,我要罩着你,这小子那点花花肠子对本仙人来说,又何足惧也!”
听了这话,阿娇顿觉雀跃,这个小九果然比颜生够意思,便在心中问他来干嘛?
“我肯定是要比颜生那个老怪物讲义气的神仙,所以以后你得尊重我,还得让你那只老猫尊重我,不要总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嗯……对了,一会儿那小子让你跟他出去,你就乖乖跟着去,会有大收获哦!我先走啦!”阿娇还待再问,却只觉肩头一轻,小九已经走了。
刘彻果然拉着阿娇,趁乱溜出了长信殿,一人提着个纸灯笼,那糊的并不严实的纸总有风漏进去,灯火摇曳,也幸好今夜月色明媚,影响不大。
其实看好自己的心,平静的同刘彻相处,也并没有太难。人一旦舍掉执念,心的重生也许就是那么一瞬,就好像现在,刘彻拉着自己的手,阿娇已经不再心绪杂乱,小鹿乱跳了。
他不过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大汉将来最有权利的人,如此一想,即便为了荣华富贵,略委屈自己一下,也不是不可。也许某一天,当刘彻将自己的存在当做一种日常的不可缺少的习惯,
愣怔间,两人已是走到了玉清池东边的园子里,邻近宫墙的地方,有绚烂的红梅,缀着点点积雪盛放。
“到这儿干嘛?”阿娇看着手里几次想灭掉而每次都又堪堪亮回来,何其顽强,只是这大半夜的,难道带自己来赏梅?刘彻这小子还不至于风雅至此吧……
果然不出所料,刘彻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阿娇噤声,拉着她一个闪身,却是绕过假山,躲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所在。而最重要的是,从这石缝间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陈融一身天青色银边袍服,身姿卓然的立在玉清池畔,而他的对面,却是双手握着盏精致宫灯的隆虑公主刘婧,一身茜色襦裙,将她也许本就艳若桃李的脸颊,更衬得羞涩几分。
阿娇无奈的看了眼自己手里明显很粗糙的破灯笼,又看了眼一脸激动的刘彻,却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寒冬腊月里躲在假山后偷窥,“彻儿,你这灯笼哪儿来的?”
“我自己做的啊,好看吧!”说话时,却是头也不回,阿娇看着手里不过用几块薄绢胡乱罩上灯骨的灯笼,怎么也不觉得好看。
“彻儿,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儿看二哥和婧姐姐?”
“让他们原先老奚落我,这回可给我抓到把柄,自然要扳回一局来!”刘彻摩拳擦掌的样子,看来刘婧原来没少笑话他同阿娇的事。
刘婧其人,前世也是陈融的正妻,两人情爱多寡阿娇不甚明了,可相依相护却也十分和睦。尤其刘婧,是外祖母去世后,刘彻一家子唯一对自己有好脸色的人,阿娇就更对她多了几分亲近。
不比刘彻的兴致勃勃,阿娇却是兴味索然。
“彻儿,你不冷么?”
“不冷啊,阿娇姐冷么?”
“嗯,我先回去了,你看到什么好玩的回头来告诉我。”阿娇说着,却是转身打算往回走,然而脚下不知怎的踢到一块碎石,险些绊倒,顺手拉住刘彻的衣襟才堪堪稳住身子,却听到耳边串清脆的笑声,心下一惊。
“阿娇,我送你份大礼哦!”伴随着小九欢快的声音,阿娇只觉得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着刚被自己拉了个愣怔的刘彻跌去,而他们两个手中,都还提着个破破烂烂的灯笼。
“啊——!”阿娇一声尖叫……
“谁在那儿!”陈融闻声惊惧转身……
不约而同的,刘彻和阿娇都将手中的灯笼向身侧错开,于是阿娇便毫无阻隔的跌在刘彻尚且稚嫩的怀抱中,被他抱了个满怀。阿娇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刘彻,也是同样一双如铜铃般大的眼睛,却隐隐带着分喜色,而她的嘴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及刘彻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此时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的愣怔后,阿娇忙撑起身子一跃而起,纵然前世同刘彻亲热已是家常便饭,可重生至此,她已将自己当做了十岁的少女,如此亲密,又怎能不窘迫羞涩。加之想起适才小九在她耳边的低语,更觉恼火。
刘彻也是一脸通红的看着阿娇,缓缓起身,看着在他身侧明灭燃起的灯笼,露出几分懊恼之色。这可是他花了一夜功夫才做出来的两个灯笼,这就给烧掉了,不过刚才,阿娇真是好香呢!
看到刘彻脸上的笑意,阿娇却觉更为恼火,然而不及发作,却听到陈融疑惑又带着几分恼意的声音:“阿娇?你们怎么在这儿!”
相携而来的刘婧,看到两人却是不由自主红了脸颊,“彻儿,怎么把灯笼都燃了,快离远点!”说着拉过刘彻,借着明亮的月色,才看到少年面上不自然的神色,“怎么?病了么?”
刘彻并不说话,躲开刘婧的拉扯,却是恼怒的一脚踢开地上火星明灭的灯笼骨架,只觉得心乱如麻,好似被蜜蜂蛰了一口,恰巧痒在心尖上,可总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含着淡淡笑意。
☆、无奈奢求
中元二年,匈奴侵入燕地,朝廷因而断绝与匈奴和亲之事。此事于汉宗室皇族女子皆百利,然对于已成匈奴阏氏的南宫公主刘嫦来说,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一封满含血泪的家书越过玉门关飞到了窦太后的书案上,虽然这并非刘嫦亲手书写,然而字字句句皆描述了她在匈奴的悲苦生活,如此信笺,无疑是伊稚斜插在大汉皇族心头的一把刀,何其锋利。
王娡为后便搬入了椒房殿,而猗兰殿却被景帝下旨,做了太子寝殿。
“混账!”刘彻将手中绢布紧紧攥住,目色阴鸷额上青筋毕现,却是袍袖一挥将案上竹简拂落在地,起身直奔挂在墙上的宝剑而去。
陪伴太子读书的韩嫣、张骞二人,一柔一刚却都是连忙上前拖住刘彻的步伐,生怕他盛怒之下挥剑伤了人。
“放开!孤命你们放开!”如今的刘彻不过九岁,即便心思沉稳体格强健,却也敌不过两人的拖拉,一怒之下宝剑出鞘寒光凛冽,“再不滚开,孤便先用你们的血生祭这宝剑!”
两个不过一个愣怔,刘彻依然一脚踹开束缚,直奔殿外而去。
“孤要杀了那伊稚斜狗贼!”刘彻的怒喝还余在殿中,人却已经远去,张骞二人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匈奴送来的南宫公主家书,字句血泪,无不在说着汉家儿郎的无能,堂堂男子安危托于妇人姐妹之身,如何能忍得这般怒气。
阿娇随着王娡刘嫖两人本是从长乐宫过来,才看到猗兰殿的门楣,便老远听到刘彻的怒喊,继而便看到他持着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直冲自己所在而来。
三人心下都是一惊,阿娇却在一惊之后,眸中带了丝嘲讽,刘嫦,怕是刘彻此生唯一放在心头敬重呵护的女子了,很多年以后,当所有的亲情都被权利隔阂而去,他心中唯一的真挚,怕只剩这位为了他太子之位而西出玉门的姐姐。
然而刘嫦的魄力牺牲,也当得起他如此看待。
不过转眼间,刘彻已是大步流星走到了三人面前,提步便想跳出回廊绕道而去,王娡忙呼内侍挡住他的去路,喝道:“彻儿,休得胡闹!”
然而刘彻却是不管不顾,撑着身子一跃而出,他宝剑在手又是太子之尊,内侍自然不敢真的去拦,眼看便要给他跑掉,王娡才忙唤侍卫将他的宝剑夺下,几个侍卫合围才将他押住。被夺了宝剑的刘彻一脸愤然,却仍不住挣扎,双目通红的瞪着王娡,“娘!孩儿要去救嫦姐姐回来!”
“胡闹!”王娡一声怒喝,却不舍得责怪儿子,便将怒气都撒在随后而来的韩嫣张骞厉身上:“你们两个是怎么陪太子读书的,是谁将南宫公主的帛书给了殿下!来人呐,给我掌嘴!”
这边内侍掌嘴噼里啪啦,那边刘彻只自顾同并不敢真对他动手的侍卫挣扎,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而向来爱出风头的刘嫖今日,却是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作壁上观。
阿娇远远看着刘彻,他挣脱了侍卫的束缚正欲夺剑,心下一动,却是提步上前直冲刘彻而去。
“啪!”的一声脆响,回廊下立时安静了,那掌嘴的内侍不过一愣,却也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所有人,都愣愣看着阿娇,以及她还留在半空中的手掌。
刘彻挨了巴掌,阿娇打的。
“太子殿下,现在阿娇打了您,这当前有辱尊荣的事儿,比那远在玉门之外的伊稚斜好对付,您的剑该往哪儿,不用阿娇说了吧!”这样的一巴掌,绝对可以让刘彻终身难忘,阿娇利落的抽出侍卫的长剑递给刘彻,目光坚定,不怒自威。
刘彻生气了,他对着阿娇永远都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时微微眯起,透露出危险的意味。
“桄榔!”一声,阿娇手里的剑被刘彻拂落在地,而他倔强的转身往猗兰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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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娇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刘彻一巴掌后,两个小孩儿便一直别扭着,谁也不理谁。景帝太后虽对阿娇的作为有些微词,却还是回护了她,未作任何处罚。
翩若惊鸿的舞姿虽美,却被世家女子引以为下的缘故之一,便是其习练极其艰苦,阿娇虽有江月这样的良师,可舞技之事,如琴艺一般,还需个人历练努力,才能有所成。
“翁主,”一舞歇毕,阿娇接过云芳递来的毛巾,只听她道:“临江王刘荣被关在了廷尉府,托魏齐侯捎信,想见翁主一面。”
拿着巾帕擦汗的手立时停住,阿娇记得,刘荣入长安之后,便再没能回临江封地去。这一面,便是永诀。前世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刘荣的请求,未作他想,及至后来刘荣身死留下的遗书里,还特特说了他的不渝痴情,当时的自己,只是骄傲的笑了一笑,便让他随风而逝。只是后来在长门宁静的岁月里,她会时不时想,若是当初选了刘荣,会怎样?
沐浴过后换上一身素色掐花堆边襦裙,云芳手中她日常惯用的束发金铃时不时发出脆响,却激起阿娇深沉的记忆,“云芳,用荣哥哥送来的翡翠笄,帮我挽发。”
翠绿的雕花笄,放在箱子最底,通透的翡翠挽起如瀑乌发,只是斜斜定在脑后,并未用其他饰物。阿娇认真的在铜镜中照了照,这才提步向外。
女子十五及笄,方能挽发,阿娇如今才十二,挽发,不过是为了圆刘荣的心愿。
廷尉府的牢房,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潮湿,刘荣被单独关在单独的牢房里,禁了同外间一切来往。然而阿娇手里,有景帝赐下的白玉团花佩,随意出入大汉任何地方。
“荣哥哥,我来看你!”绚烂的阳光里,阿娇仿佛一道光照在窄小阴暗的牢房里,驱走刘荣心中的晦涩。
刘荣的爱,因为在最灿烂的年华凋谢,所以永远灿烂的留在记忆里,而刘彻的爱,在阿娇灿烂后的人生中变得乏善可陈,于是就只剩下了怨。
“翁主,奴婢已经打点了狱卒,只是临江王是重犯……”
“无妨,心意到就好。”阿娇打断了云芳的话,侵占宗庙土地这样的罪,可大可小,而景帝如此追究的原因,不过是刘荣的存在,会威胁刘彻储君之位。
细细算来,刘荣此生最大的错,便是当过太子。
“阿娇!”才出了廷尉府的大门,阿娇便看到刘彻怒气冲冲而来,“你去看了刘……临江王?”刘彻的目光紧紧锁在阿娇盘起的乌发上,这样的阿娇,看来更多了些娇媚。
我们还在冷战嘛!阿娇恼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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