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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不藏娇(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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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望着母亲美丽坚定地容颜,突然便觉得心安。她只是想气刘娉,想让她体会自己当初的绝望无助,却没想到,孕妇会是那样脆弱,孩子转眼便没了。毕竟她前后活了这么些年,托他们的福从未孕育过子嗣,想到这里,阿娇脸上的那几分愧疚瞬间消逝,反握住母亲的手,嫣然道:“阿娘,娇儿明白。”
毕竟,刘彻欠她的,不是一个孩子便能偿还。
刘嫖露出欣慰的笑容,牵着阿娇的手,提步进了长信殿。
这是刘娉的第二个孩子,举朝皆知平阳公主求子心切,隔了五年终于盼来一个孩子,却因为堂邑翁主送进平阳侯房中的一个侍女,生生气掉了孩子。
窦太后知道,她不可能护着阿娇一辈子,所以不能让她就这么同刘娉僵下去,即便面子上,她也需要将阿娇召进宫来责怪一番,好安皇后一脉的心,毕竟要同阿娇长长久久下去的,是未来的帝王刘彻,刘娉的胞弟。倘日后自己去了,难保她不会狭私报复。只是太后的这些想法,刘嫖没能想到,她全不在乎女儿弄掉了刘娉的孩子,因为她知道,王娡此时即便贵为皇后,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长信殿内,刘娉并不在,她如今小产伤身,正在家中安养,端坐案后的,除了太后,还有王娡同刘彻。
阿娇恭恭敬敬行过礼后,跪在大殿之中,并未起身,而太后,也未让她起身。
刘嫖嗔怒的望了王娡一眼, 对上她讨好的笑容,拂袖直上首座,偎在母亲身边,替女儿求情,然而窦太后只闭目养神,全当未闻。
殿内格外安静,清澈的水滴声自殿后传来,让人心神安定,就在阿娇隐隐觉得膝盖发麻时,太后却缓缓开口:“阿娇,你也长大了,日后行事定要稳重,不能再肆意而为,外祖母,也无法护你一世啊……”
这话说得极其清楚,却将刘娉的事儿一笔带过,搁在从前,阿娇只会像刘嫖一样对这话嗤之以鼻,可是经历了长门凄清的她,听到这话,滚圆的泪珠,毫无征兆的便砸在面前的地上,怎么也止不住。
太后自是看不到这番情景,刘嫖急欲起身去呵护女儿,却被太后在衣袖下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能动弹。
这边看到阿娇的泪珠,王娡也是急忙起身,因刘嫖未动而抢到先机,扶起了阿娇,亲自拿帕子替她拭泪,一脸的心疼。
看到王娡,阿娇下意识的想要收起泪水,只是无奈心头触动太深,一时收不住,堪堪将刘彻嘴角的嘲讽苦涩,收入眼底。他那眼神,是恨……还是怜惜?阿娇分不出,只愣愣出神。
“皇上驾到——!”
黄门令的高声唱喏打断了阿娇的遐思,王娡连忙拉住阿娇跪下行礼,不过片刻,阿娇便看到景帝站在了自己身前,停住脚步。
“呦!今儿母后这儿可热闹的很,朕来得真是时候,难得阿娇多礼呢!都起来吧!”
王娡闻言起身,阿娇却跪在那儿,并未动身。景帝自不会为了刘娉流产一事儿责怪她,可他此时来,定然不是请安这么简单,平白的,阿娇心里生出几分抵触。
“大姐,看你这阿娇,多礼起来,还真不适应!”景帝说笑着,亲自扶起阿娇,看到她一脸的泪痕,倒是惊异非常,“这可不得了了,在母后这儿也能哭,快跟舅舅说说,是谁欺负阿娇了!”
阿娇下意识的扫了刘彻一眼,低头颔首,闷不吭声。
自景帝进了大殿,哪里还有半分三堂会审的严肃气氛,太后一松开女儿的手,刘嫖便裣衽起身,大步走到景帝身旁,语带怨气的看向王娡,对景帝道:“皇上倒还知道有人欺负咱家阿娇,母后都不知道呢!”
景帝尴尬一笑,却是唤过刘彻,带着几分说笑的语气,“朕看这两个小人,如今年年岁也差不多该成婚了,不如就趁着春天,选个好日子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吧!”
这话对于阿娇,无异于晴天霹雳,目光扫向刘彻,下意识的便道:“不要!”
“阿娇还是小孩子心性呢,姑娘大了就是要嫁人,反正是嫁到宫里来,有外祖母护着你,怕什么!”听这话,窦太后对成婚一事,倒也十分欢喜。
不过说话间,刘嫖已经忘了刚才女儿的委屈,转而想起了她的终身大事,同景帝王娡以及太后说得格外欢畅,全没有人注意愣在当场的阿娇,一脸惊诧不能平静。
两个没有存在感的当事人不约而同地走出了长信殿,阿娇快步追上刘彻离去的脚步,拦住他道:“彻儿,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不愿便不成婚!”
“是啊,阿娇姐,我是答应过你,”刘彻十分诚恳的回道:“可是如今这局面,你我说的都不算的啊!”
“你可以去同皇后说,你年纪尚小不愿娶亲!”阿娇急道,看着刘彻脸上的笑容,越发觉出那其中的得意,“而且,我也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咱们俩……”
阿娇的话在半当中被刘彻的嘴巴封缄,她瞪圆了一双明眸狠狠等着刘彻,似乎不明白,活了这么久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他轻薄了。就在阿娇回神之前,刘彻已经远远跳开,得意的笑道:“阿娇,我以后不叫你阿娇姐了,我喜欢阿娇,阿娇现在不喜欢我,但日后心里定然只会有我一个的!”说着,已是雀跃得大步离去,全不给阿娇一个回击的余地。
为什么,即便心如止水,这么明显的疏离,这个人依然可以这般笃定,她陈阿娇会爱上他么?
恼怒的拿起帕子擦嘴,阿娇蓦地僵住动作,看着刘彻的背影溢出浅浅笑颜。她突然发现,原来如今,即便亲吻,她的心都不会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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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汉朝最尊贵的两人决定做一件事,那这件事,便绝无回环余地。
婚期虽未定,可紧锣密鼓的安排,已经昭示了太后决定今年把阿娇嫁出去的决心。
“小九,你是说,管轮回的鬼差替颜生开了个后门,没让他喝孟婆汤?”阿娇坐在藤椅上,看着急急将她叫来化外之境的小九,脸上尽是疑惑,“那他下尘世还历练什么啊?”
小九立刻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打量着阿娇道:“难道你还希望他多历几分尘世苦啊,颜生可是帮你重生的人呐,虽然他古怪了点,可人……还不错的嘛!”
对于这话,阿娇极其的嗤之以鼻,不作回答。
“对了,我找你来,是因为鬼差告诉我,颜生去了西边,然后我打算去找他啊,可是最近天气好,云霞要的比较紧张,所以便想让你帮我找一下,左手腕有红痣的人……”
“人?”阿娇疑惑,“颜生现在难道不是个婴儿么?”
“自然不是!他现在可能七老八十,也可能三四十岁,总归他不是投胎啦,我也不清楚嘛!”小九对于自己的烂记性,只想糊弄过关,“总之颜生转世肯定要吃苦,但是跟着你就肯定不用吃那么大苦,而且找到他,还可以帮你对付刘彻嘛,多好!”
阿娇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只是他在西边,我怎么去找?”说着却突然雀跃道:“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离开长安然后母亲还不会急急的来找我,我就帮你找颜生!”阿娇突然觉得,逃婚……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方法,而且如果能找到入尘世的颜生,她对日后嫁给刘彻再离开,会更有把握。
只是想要离开,还让刘嫖不急匆匆的找她,似乎不大可能。
小九蹙眉思考的时候,他身上的金光便时明时暗,极其炫目,阿娇只愣愣看着闪光的小九,却听他一声惊呼,极其雀跃道:“对了,你就去跟皇帝说,要出宫帮他找长生不老药,他肯定帮你,那样公主就不会找你了啊!我聪明吧!”
阿娇本来还觉得挺靠谱想要称赞他,在听到那最后一句时,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我这样说,皇帝舅舅不会让我去找,肯定要找别人去,尤其现在他还逼着我成婚。”
“原来你是要逃婚……”小九意味深长的捋了捋下巴,故作阴沉道:“你写封信交给他,然后把这木芙蓉和了水给他,就说是仙人的神药,不就好了!”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逃婚,是一件古往今来可能性最多最大的事情。
☆、汉中相逢
江都易王刘非,因其母程姬患病,今次入朝停留的时间,确实长了些。
春末时分,天干物燥,西出长安的辇道上尘土飞扬,灰蒙蒙一片,江都王府的车驾不急不缓的行着,闲适之外,还隐隐透着几分雀跃。
“阿娇,你确定你就这么走了,没事儿么?”刘非看着在城外非要送他,上了辇却赖着不走的阿娇,心里七上八下的。
阿娇看着身后渐渐模糊的长安城,兴奋地放下车帘,“非哥哥,外祖母逼我成婚,所以我打算跟你去江都玩,放心,我给阿娘留了信,而且她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用怕!”
刘非顿时黑线,我不是怕……
辇车继续不急不缓的走着,然而被抛在身后的长安城,却迅速迎来了夜色。
~
当夕阳最终消逝在天际,夜幕笼上天穹,宣室殿内的烛火点燃,却是在肃杀之中氤出几分柔和。
春陀急匆匆自寝殿出来,手里捧着个锦盒,面色惊惶,“陛下……”
“什么事儿?”景帝批阅奏折的时候,十分讨厌被打断,是以神态间,明显有几分不耐。
“奴婢在寝殿,案上看到此物,不知何人所放。”宣室殿内凭空多了东西,这无疑是件怪事儿,春陀怕景帝已经看到,不敢私藏,忙上呈御览。
“哦?”景帝放下手中竹简,示意春陀将东西放在御案上,细细打量。
不过是个尺长的方盒,雕着宫里最惯用的如意纹,无甚特殊,只是春陀说不知何人所放,倒是奇怪。
“陛下……”
在春陀的惊呼声中,景帝不疾不徐地打开了锦盒,然而里面并无暗器毒药之流,不过放了卷信,以及一个炖盅。信的内容不多,而景帝的眉头,也随着内容的铺展而舒开,最终换上无奈的笑容,将信仔细卷了,吩咐道:“春陀,派人去堂邑侯府,看看阿娇在不在。”
“喏。”春陀虽疑惑,却也未敢多言,忙去吩咐。
景帝看着锦盒内的炖盅,打开来是尚冒着热气的甜汤,不由低声喃喃:“长生不老?世上真有此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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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向来是阿娇心有余悸的一件事。当年同刘非尚虞一路回长安,其间走走停停经了那般年岁,不是她贪玩,只是这乘车一事,着实十分劳苦。
一路行来,及至汉中,刘非终于觉得离长安已足够远,不用担心阿娇被抓回去的问题,才同意她歇脚的提议。随刘非同路,又是打着江都王府的旗号,这一应饮食起居,自然比前次与尚虞同路要好上许多。
“阿娇,不要乱跑……”对比着阿娇的雀跃,刘非倒显得极其稳重,可这上庸县倒也没几分繁华,今儿不过赶着市集有些农人来贩卖私物,街道上才显得热闹些。
一眨眼的功夫,跑在前面的阿娇又偎到刘非身边,“不要说你看到这些不激动啊,我可不信,别装老成了,纪联又不是外人。”说着对刘非身后的随从纪联一笑,拉起刘非便凑在一边卖鸡崽的小摊边。
看到阿娇这般衣着华丽气质高贵的姑娘,那卖鸡崽的农夫自笼子里捏出一只小鸡,讨好的递给阿娇。阿娇向来不是个胆小的,将小鸡崽托在掌心,一转脸便移到了刘非眼前,近在咫尺突然多了这么个毛茸茸唧唧乱叫的东西,唬得刘非猛然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非哥哥,这鸡……怎么是黄的?”阿娇若有所思的提出自己的疑惑,抬眼却见刘非跌在在地的狼狈样子,不由嗤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毛球球罢了!”说着,极其洒脱的将手往刘非脸前更近几步。
离得远了,刘非也才看出不过是个小鸡,自然不怕,顺势将阿娇手里的一团绒毛捏在手里,起身问那农夫,“这东西怎么卖?”
“一钱一只,大人若是要,拿去便是。”那农夫倒是极有眼色,点头哈腰极其恭敬。
阿娇理了理衣襟起身,仔细打量着刘非掌中的鸡崽,“我只是疑惑,原来鸡是这么好看的黄色。”说着抬头看向刘非,“你要买么?可是买了……养在哪儿?难道堂堂江都王爷,走到哪里还带着一只鸡崽?想想……真是惨不忍睹呐……”说着,阿娇还极其痛心夸张的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惋惜。
刘非忍不住嘴角抽搐,“你……不是你要买么?”
“我就看看,它嘴巴那么尖,长大了肯定会咬人,我才不要!”
“不要……你看什么看……”对上阿娇脸上的得意,刘非字句间不觉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谁说不买就不能看了!”说着,阿娇还以眼神向农夫询问,看到他怯怯的点了点头,投向刘非一个极其得意的笑容,潇洒转身,向着另一个摊子去了。
极其缓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刘非悻悻的将小鸡放进农夫掌中,大步去追阿娇。
这农人的集市,多半是些土产庄稼秧苗,虽然新奇,却并没有多少值得买的东西,是以一条街走下来,阿娇的手里,不过拿了两块酥糖,并无其他。
东张西望地走路,在人多的地方,其实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是向来不谙平民生活的阿娇刘非,自然不晓得这一点。不知谁家的笼子未关好,斜刺里一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便飞了出来,从阿娇身前张牙舞爪的过去,唬得她步子一凛身子却因惯性向前栽去……
“阿娇……”刘非隔着两三人一声惊呼,急忙上前……
阿娇瞪大了一双明眸,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土地,只在心中祈祷这地不要很硬就好,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人救女主于危难之中,阿娇是女主,所以这个万有定律,也印证在她身上。一双厚实的大手扶住她的肩膀,阻止了阿娇同大地的亲密接触,然后头顶便传来了必须十分具有磁性的男性声音:“怎么隔了这么些年,还这么毛躁。”
这是属于老友相见的问候,可阿娇却不知道,她在汉中,有什么老友。
然而抬头的一瞬间,看到眼前发丝零落难掩疏狂,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笑容的男子,原本心中因对方指责她毛躁的怨气,瞬间消逝,换上了绚烂的笑容,难掩惊喜:“尚虞,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点少,然后这个逃婚的转折真的好卡……
尚虞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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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小剧场】
阿娇怕黑,这天晚上同刘彻一道在院子里看星星。
阿娇:“太阳的胆子真小!”
刘彻:“为什么?”
阿娇:“因为它要白天才敢出来!”
刘彻:那也比你胆子大……
☆、故人旧事
“阿娇——啊!”
清脆婉转满是雀跃的高喊,最后却以一声极惨烈的惊呼收尾,听来格外刺耳。
“你出门没带眼睛啊!”
刚才还婉转的声音,瞬间变身泼妇。
阿娇回头的时候,就刚好看到娇小玲珑的绿衣女子,挣开刘非的胳膊一跃而起,道出这句变身泼妇的经典语句。
刘非原本愕然的面色,瞬间浮上红晕,不过放心,那绝对不是害羞,是发怒的前兆。
让我们来重现一下前情提要:阿娇摔倒的时候,刘非匆匆上前想扶,却无意间撞上看见阿娇凑过来的绿衣女子,很有绅士风度的长臂一伸阻止了绿衣姑娘同大地的接触,却换来一句十分有水准的恶毒责骂。
换做谁,听了这话,都不可能不生气。
就在刘非怒气上头即将破口大骂的前一秒,站在阿娇身旁的尚虞,却上前一步,语带几分责怪的开口:“小歆,不得无礼!”
眼前这个同阿娇差不多高,粉面含嗔,一身湖绿深衣格外清爽的女子,正是淳于歆。尚虞的小师妹,神医淳于缇萦的侄女兼徒弟,淳于歆。
“小歆!”阿娇雀跃着上前拥住淳于歆,完全忽视了一遍话憋在嘴边满脸通红的刘非,只自顾沉浸在同故人重逢的喜悦中,“小歆,你们不是住在临淄么?怎么到汉中来了?缇萦姑姑好不好?她跟你们在一起么?在哪里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道出来,不仅淳于歆一脑门子黑线,连站在她身边的刘非,也是无语问苍天。
“师父留在临淄,命我同小歆往上庸来,行医济世。”许多年不见,尚虞云淡风轻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沧桑沉稳,而他眉眼间的疏狂中,也多了隐忍。
人生中能有几个八年,八年后的故人重逢,又能有几个?只是阿娇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指引着她,重遇故人。
尚虞同淳于歆是今日才进的上庸城,尚未找到落脚之地,于是在阿娇的要求下,刘非终于答应,四人一起住进了驿官特意为江都王准备的客驿内。
滞留地方,刘非堂堂江都王爷,自然免不了一番周旋客套,于是他被大腹便便的县丞请去了。尚虞不过来看了眼住处,便提剑出门去了。淳于歆说,游侠每到一个地方,总要勘察地形,好在打斗的时候方便逃跑,尚虞便是做这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去了。
“小歆,远隔千里姑姑怎么就知道此地会有瘟疫呢?”阿娇以手支颌,胳膊放在桌上,对淳于歆同尚虞奉师命到此地救治瘟疫的说法,实在想不通。明明现在的汉中何其繁华,虽不及长安富庶,可也不会突然爆发瘟疫。
淳于歆换下风尘仆仆的衣衫,一身清爽的淡绿深衣,将她姣好玲珑的身材恰好剪裁,未干的乌发披在身后,自顾倒了杯水喝下,才道:“师父前些日子遇见一个厌次的高人,那人不过为蹭饭胡诌的话,不知怎的师父就信了,还严令我们要在五月赶到汉中……不说了不说了,阿娇,你怎么又被人绑出来了?”
“我不是被绑出……”
“对了!”淳于歆不等阿娇说话,便打断道:“我记得你是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马定了婚约的,难道你逃婚了?跟那个呆子私奔了嘛!天呐!你逃得可是未来大汉皇帝的婚,你就不怕他把你们……”
实在不能忍受淳于歆的臆想,阿娇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嗔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跟人私奔,但是我确实在逃婚来着,逃婚这件事儿你难道还要出去嚷嚷着,好让县丞把我绑了回去送给刘彻?”
在淳于歆了然点头后,阿娇才放开了她的嘴巴,却听她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太子哎,怎么都比那个呆子王爷好啊,真是搞不懂……”
阿娇自然不能指望淳于歆了解自己的想法,忙转移了话题:“小歆,你同尚虞成婚了么?”
“噗……”淳于歆一口水和着茶叶末子喷在阿娇脸上,忙抽出帕子帮她擦,“你怎么会觉得我要嫁给师兄呢?我原先倒还觉得你们俩十分般配,可你是要当太子妃的,可惜了。”
“可是你比我大两岁,怎么还未成婚呢?”大汉女子十五及笄便该许配人家,阿娇这般推脱是打心底里抗拒已知的结局,可淳于歆,如今也差不多十八了,怎么会尚未许配呢?
原本大大咧咧的笑容瞬间僵硬在淳于歆面上,帮阿娇擦脸的手也僵在半空,虽然她很快便恢复了无所谓的笑容,可阿娇还是能看出,她眼底的忧伤,“小歆……你怎么了?”
淳于歆一直跟在淳于缇萦身边长大,及笄之后淳于缇萦自然托人给她寻了家门当户对的亲事,那男子同她自幼相识,人品家世都好,所以婚期定下后,小歆便安心听缇萦的教导,如何为人妇。只是谁都没想到,就在成亲半个月前,那男子外出数日不曾归家,回来时,却带了个姑娘,一意退掉淳于歆的婚事,要同那姑娘成婚。淳于缇萦在临淄的威望,自不能容人如此欺凌,然那男子不耐家人逼迫以死相逼,不知怎地最后弄得同那外面带回来的姑娘双双殉在房中。人没了,这婚事自然不再作数,可因为这件事儿,淳于歆的名声被彻底毁了,人们都觉得淳于歆煞星罩顶,再没人愿意来提亲,她也不愿嫁人,性子却越发张扬大咧起来,只是对陌生男子,嘴巴变得越发刻薄。
这些,自然不是淳于歆告诉阿娇的。
看着靠在树下一身蓝衣的尚虞,阿娇不知该对这件事作何评价,只是沉默间却又觉尴尬,“那你呢?尚虞,你为何不娶了小歆,她定然……是喜欢你的。”
“你倒是了解我们,”尚虞哂然一笑,提起靠在脚边的长剑踱至阿娇身前,“两年前我是同小歆提过亲,可她拒绝了。我们俩做了那么多年兄妹,做夫妻别扭。这就是小歆的原话,同你讲此事,只说不希望你再去问小歆,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说,我想八年过去,你应该更为了解了。”说罢,却是头也不回越过阿娇进了房间。
阿娇看着尚虞冷硬疏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对自己似乎生出些许敌意,难道……是因为她打听淳于歆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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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猗兰殿内,晨起太傅卫绾前来授课,等候多时,却左右不见太子大驾。
“张骞,殿下呢?”大量到一早便魂不守舍的两个伴读,卫绾终是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下去,见张骞不说话,又转向韩嫣,“韩嫣,你说!”
“殿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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