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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不藏娇(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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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大汉朝堂令行禁止的圣旨,都要有太皇太后的用印,才方告施行。
诧异抬首,阿娇娉婷的身影已然走远。
“阿娇!”他一声惊呼,却也只让阿娇即将隐去的品红衣袂滞了须臾,仍毫不犹豫的消失在刘彻眼中。
离开水汽氤氲的浴室,阿娇只觉得呼吸瞬间通畅,那过于温热的空气让她难以自由呼吸,然而提步正欲离去,却听刘彻一声怒喝,继而胳膊便被有力的钳住,她诧异回首,却对上刘彻咬牙切齿的开口:“陈阿娇!”不及她反应清明,便被刘彻粗鲁的拉回浴室,又回到了氤氲水汽之中。
阿娇这才清楚,她刚才没想明白的,是刘彻明明在洗澡,怎么那么快就跑出去了。而这会儿四目相对,她看着刘彻光溜溜的身子,登时双颊通红,怒道:“刘彻!你干嘛不穿衣服!”
“我在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刘彻十分无所谓的看着阿娇,似乎没穿衣服的是阿娇,不是他。
阿娇尴尬的转身,半晌憋出一句:“你现在又没有在洗澡!快去穿衣服!”
“我还没洗好,难道一会儿穿着衣服回去洗?”刘彻带着几分调笑,抬手去扳阿娇的身子,却不想阿娇用力板着身子,让他不能得逞,遂道:“皇后娘娘,咱们都做了这么久夫妻,我被你看都不怕,你害羞什么啊?”
“好了好了,”阿娇垂首转身对上刘彻,带着分怒火压抑道:“你快去洗,我到外面等你,你有什么话,一会儿说,要不……会得风寒的……”
最后一句话,轻如蚊呐,却还是进了刘彻耳中,他扳正阿娇的小脸,对上她颊边红云,笑道:“阿娇,有你真好。娘子,你帮我沐发好不好。”
虽在询问,用得却是肯定句,阿娇无奈的抬眸瞪向刘彻,没想好怎么拒绝,就已经被他拖着手腕往浴池边走去。
这会儿,阿娇才想到,怎么拒绝:“我不会洗。”虽然身为女子,已为人妻,但她是堂邑翁主陈阿娇,前世今生加起来,最辉煌时在椒房金屋,最落魄时在长门冷宫,也是享皇后份例起居日常都有宫人服侍,养尊处优如她,不会做这事儿,并不奇怪。
“没事儿,你就当净手便可!”极其轻巧的一句话落,刘彻已经扑通一声跳进了浴汤中,溅起的水花自然落在紧随其后的阿娇身上,她一身品红深衣,被刘彻刚才湿漉漉的拉扯加之此时水花溅溢,早已是狼狈一身。
阿娇看着刘彻极其洒脱的抽出发间白玉簪丢在一旁,乌发瞬间披散,恨不能一脚上前踢飞了那大汉朝最尊贵的一颗头。只是这会儿的陈阿娇,是一个称职的皇后,所以她拿过一边的篦子,拉过席垫跪坐在刘彻身后,细细为他梳理头发,极其贤妻良母的做派。
“阿娇,你怎么说服皇祖母建太学的?”
“我……”阿娇一愣,却不知该从何开口,索性抵赖道:“山人自有妙计!”
兴建太学,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太皇太后之所以会如此反应,全是因为窦婴所草的那份诏书,明确指出太学所用,是为儒生,广播儒学。这对于推崇黄老之学的窦老太太,无疑是一种绝对的挑衅,自然不会答应。阿娇不过顺着老太太的心思将太学之用广为集贤纳良,非儒生一门专断,加之她自来不问政事又得老太太宠爱,听了个把时辰的训示后,阿娇终是如愿。可这话,怎么能对刘彻讲。
“难道你把皇祖母的玺印偷出来了?”
“嗯。”阿娇还沉浸在皇祖母的训示中,全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觉察到一点不对,忙问:“什么?”
只是刘彻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听了阿娇的应诺只激动地一个转身不顾自己尚被阿娇握在掌中的头发,篦子挂着发丝让他不禁吸了口冷气呲牙咧嘴,却全顾不上疼痛急问:“在哪?你带来了上林苑还是放在椒房殿?会不会被皇祖母发现了搜回去?”
阿娇顿觉无语,为什么刘彻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自己给他的印象就是这么不靠谱么……
“我没有偷皇祖母的玺印,你想什么呢!”娇嗔一声,阿娇抬手去拉刘彻的脑袋,却被他若有所思的抬手一挡,手挂着阿娇腕下广袖一个惯性。这浴室本就玉石铺就水汽氤氲,地上十分的滑,加之阿娇刘彻两个都是心不在焉,下意识的动作又用力过大,于是刘彻一个挥手,便带着阿娇火红的身子“扑通”一声,越过他的脑袋跌进了浴汤之中,溅起四溢的水花……
“阿娇!”刘彻一声惊呼撑起身子上前捞起阿娇兀自在浴汤中挣扎的身子,拂开垂在她面上的湿发,帮她站稳了身子,看着阿娇大口大口的喘气,却是止不住笑道:“想不到,阿娇今日不辞劳苦赶来上林苑,是怜惜朕孤枕难眠,看来,是朕会错了皇后之意啊。”
相较曲裾,直裾更显端庄,正如阿娇今日所着之品红,更添大气典雅,然而此时衣衫尽湿,乌发凌乱的披在肩头身后,无疑更多了几分楚楚之态。阿娇除去心中惊惶稳住身子时,从近在咫尺的刘彻眼中,察觉到惊艳之下的危险之味。
“陛下!”阿娇高呼一声,想要以此唤回刘彻的神智,毕竟此时身在浴室宫人皆摒退在外,刘彻又未着寸缕,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境地,绝非阿娇此行所想,而她,也绝不想同刘彻有此等旖旎经历。稳住身子后,阿娇即提步往浴池边沿行去,这浴池虽广,却不深,才过阿娇腰际的水深,却在她鲜艳的红裙映衬下似被晕开了血迹。
刘彻不过一愣,阿娇已走出两步远,任何一个男人碰上如此旖旎之景,怕是都难以坐怀不乱。况且这个人是刘彻,是曾言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妇的汉武帝,而且面对的,是他三书六礼迎过司马门的正妻皇后。
“阿娇……”
伴着一声柔呼,阿娇只觉肩头一热在水中不是十分受控制的身子便被刘彻抱了个满怀,继而他抬手托起阿娇的下颌,垂首寻到那一抹朱唇,先是轻啄,继而渐渐粗重了呼吸舌尖加重了力道想要更深的采撷芬芳,然而阿娇的贝齿紧阖,决绝得丝毫不露破绽。
带着几分恼火,刘彻双臂将阿娇身子一带,让她的后背紧紧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扶在她颊边的手缓缓下滑,出其不意的按在阿娇胸前柔软之上,微一用力,阿娇惊惶轻呼,却被刘彻的唇齿封缄口舌,贝齿间的破绽被他准确无误的抓住,灵巧的舌头立刻长驱直入,更加肆无忌惮的采撷她唇齿间的甜美。
残存的理智让阿娇抬手去推刘彻桎梏在她胸前的手,然而刘彻是从身后抱紧了她,这样的推诿作用着实不大。腰间异样的感觉让她心中更生出几分慌乱,近乎缺氧的脑袋在惊惶下,终是用力咬合了贝齿银牙,将刘彻毫无顾忌的唇舌驱逐而去,阿娇顾不上喘气,提步狠狠的向后踩在刘彻的脚上,挣脱了他的怀抱用力向前几步,这才警惕的回身望着刘彻,大口的喘着气。
夫妻之间行夫妻之事,本是再寻常不过,尤其这个男人是皇帝,那不论何时何地,他的女人都该满足男人对这件事儿的需求。尤其现在,刘彻名正言顺的女人,只阿娇一个,即便当初阿娇之前景帝给了他再多通房婢女,也不能影响阿娇的独一无二。
被自己的妻子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霸道如刘彻,自然极其恼火。以手捂唇目光阴鸷的抬首对上惊惶的阿娇,他却不知该自己能如何发落她,心中的怒火更盛几分,无可宣泄只好道:“陈阿娇,你干什么!”
“我……我要走了……”阿娇说着转身,她也实在不知此时该怎么面对刘彻。
“阿娇,你怎么了?”刘彻惊惶的声音止住了阿娇的步子,疑惑的转身,刘彻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惊恐,适才的怒气尚未褪尽,显得极其慌乱,如此一来,倒让阿娇十分奇怪。
刘彻说着,却是提步向阿娇走来,“刚才落水的时候你受伤了么?有没有感觉哪里疼还是怎么了?”虽然是惊惶担忧的话语,然而伴着他前行的步子,却丝毫没让阿娇释然。
“停!不许过来!”阿娇抬手制止刘彻的脚步,却是不自觉地又后退一步,水的力道让她身子微一踉跄,还好扶住池沿稳住了身子,疑道:“我好好的,哪里都好好的,我没事儿啊。”
“可是,”刘彻抬手指着水面上停留的暗红色,“这明明是血迹,未央宫里,又不可能有掉色的布料。”
阿娇看着水面上并不十分明显的暗红色,以及周遭泛着铁锈色的水,顿觉疑惑。屏息仔细的感觉了一下,除了腰有点酸心跳有点快以外,她并没有觉得其他不适之处。可是那血……
“呀!”阿娇一声惊呼,刘彻立刻提步向前,却在阿娇的下一句话中停下,“今天是初几了?”
刘彻疑惑,却还是细细的想了下答道:“十一月初四,怎么了?”
阿娇的脸瞬间浮起两片诡异的红云,将头也十分羞涩的垂下,结结巴巴道:“那个……彻儿,我……我……我可能是……葵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时候码出来就什么时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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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真约定
十天干中,壬、葵皆属水,壬为阳葵为阴,历来,人们又以葵水来称女子月经。
上林苑向来供帝王休憩狩猎,自比不上未央宫规正,是以刘彻急急宣召太医时,那在宫苑中常年闲赋白胡子江老太医,是被黄门内侍从被窝里揪出来连拖带拉拽到刘彻面前。也好在,老人家身子骨尚健朗路上正好了衣冠,才免去个不敬之罪。
不待江太医行完叩拜大礼,刘彻便不耐烦指使他快些给阿娇,见帝王如此焦急,对象又是当今皇后,江老太医自然不敢耽搁,也顾不得礼数忙上前为阿娇看诊。
十分谨慎细致诊脉后,江太医不禁皱起了眉头,带动他花白胡子也皱作团,看得刘彻心生焦急,却又不敢开口,怕打扰了老头子思虑。但见江太医眉头突然舒展长出口气,继续凝神在两指尖,屏息静神仔细看诊,花白眉毛,不自觉地又皱在处。他谨慎抬眸望向被刘彻按在锦被中阿娇眼,目中尽是疑惑,这遭,行医数十年历文景武三朝老太医江瑞明第次对自己引以为傲医术,产生了怀疑。
只是他这般阴晴不定左右反复表情,也着实苦煞了边同样凝神静气等待刘彻,终于,年轻帝王还是没能忍住,声怒喝道:“倒是说话啊!怎么回事儿!”
被刘彻这么吓,江太医起码少了两年寿数,哆哆嗦嗦身子下意识跐溜跌跪在地,惶恐叩首道:“娘娘气血两虚臣无能,臣……不知娘娘所患何疾,还请陛下恕罪……”。
“废物!”刘彻卡在嗓子眼怒火,顿时熊熊燃了起来,毫不顾忌眼前跪着是个年过半百老臣,抬脚便想将他踹开,好在阿娇及时起身拉住了他不受控制身子,苍白颊上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红晕,扫了江瑞明眼,只楚楚带着几分可怜色开口对刘彻道:“陛下,妾……不过来了葵水,又受了湿气……而已。”说着回头望向太医,反问道:“江太医,是也不是?”
江瑞明行医数十年,女子葵水血脉两虚,又怎会诊不出来,不过适才刘彻目呲尽裂样子,让他误以为阿娇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绝不敢将这气虚血弱症状,往葵水上联想。经阿娇这么语提点,他才注意到,年轻帝王披着头湿发尚且不时滴落水珠,明显胡乱披上身雪白襟衣露出大片胸膛,而榻上围着锦被而卧皇后娘娘,同样湿漉漉头发显然被细心擦过,虽未干,却比陛下好了许多,而面上不正常红晕,兴许是风寒前兆……
刘彻依旧怒气冲冲脸紧张,阿娇满脸无奈,老人家将小夫妻俩仔细打量了十几个来回,这才心下横,咬牙垂首禀报道:“气血两虚,却是女子葵水时脉象。”
“废话,自然知道是葵水,这还用说!让来,自然是看娘娘今日舟车劳顿又遭了寒气,可有大碍!”副理所当然样子,天底下,也只有皇帝可以蛮横这般理直气壮。
阿娇看着哑口无言江太医,顿觉心中不忍,又为此时刘彻过分显露关怀而心中苦涩,无意触到腕间红手串,阿娇垂首哂然,对极其无辜江太医道:“太医,自去开方子,本宫乏了。”说罢,也不理边刘彻,拉着身上锦被个翻身,背对刘彻而卧。
阿娇话语间满是疲惫,突然转变冷漠被刘彻极其清晰察觉,挥退了脸诧异太医同宫人,只静静坐在榻边,看着阿娇瘦弱却冷漠疏离脊背,心突然便空下来,这样感觉,很不舒服。
于是,刘彻不顾自己尚在滴水头发,径自裹了下身上半湿襟衣,不经阿娇同意便毫不客气掀开并未裹得很近锦被,侧着身子便往阿娇身上贴。其时,阿娇虽在被子里捂了许久,可被刘彻这样无赖得半干半湿身子贴上来,才发现,原来捂着身子,还不及刘彻身子暖。
不过才皱眉,阿娇身子向内挪扯过被刘彻抓在手中锦被,脸警惕瞪着他跨坐在榻边条腿,语气平淡得再没有更平淡道:“陛下,葵水乃女子秽物,妾今日不能侍奉陛下,望陛下恕罪。”说罢将扯在手中被子,用力掖在身下。
刘彻极其尴尬无语僵在那儿,动不动望着阿娇又丢给他后背,脑海里突然灵光闪,又要去拉阿娇锦被,只是这次,阿娇掖得严实了些,还明显用力扯着,两人拉扯来往几下,阿娇终于再忍不住心中恼火把掀开锦被瞪着刘彻道:“干什么!”
好吧,女人每个月总有不方便那么几天,心情也十分暴躁,阿娇现在,就是这样。
可刘彻并没有对女人心思这个认知,他无赖看着阿娇,却是正经八百开口道:“突然想起,这儿是承光宫。”
阿娇瞪着刘彻,言不发。
“上午是先来,而且上林苑里,宫人们就收拾了这座宫殿……”
刘彻话没说完,阿娇已经毫不犹豫掀开锦被利落起身,微微滞了下身子,提步毫不犹豫绕过刘彻,下榻便走。只是刘彻此时条腿搭在榻沿条腿还在地上,明显将整个床榻堵住,阿娇从他腿上跨过,却是被他把扯住衣袖拉倒跌坐在他腿上。
“啊……”阿娇声轻呼,皱起了眉头。
“阿娇!”刘彻忙去揽阿娇身子,却被撑起身子十分恼火也十分用力推,重心不稳个趔趄,从榻沿滑下跌坐在地,诧异望着阿娇,“没事儿吧?”
静下来,强忍着小腹抽痛,阿娇张脸更惨白了几分瞪向刘彻,“陛下今日用心,是不是过了些?”
这话甫出口,刘彻先是诧异,继而便在眸底蕴起几分怒色,以手撑地起身,居高临下望着阿娇道:“朕对皇后用心,难道不该么?”
“妾身为皇后,为陛下分忧本属应当,陛下不必因那道圣旨而特意对妾好,刻意为之。承光宫是帝王寝宫,妾赖在此处确属不该,妾这便告退,不扰陛下安寝。”沉重无力感自阿娇心中升起,虚弱身子让不想多费唇舌,撑着身子要起,却被刘彻按住肩膀不能起身,疑惑抬首,却听他道:“就睡在这儿,朕……走!”说罢是头也不回提步而去。。
阿娇看着他雪白襟衣腿侧抹嫣红,不由失笑,却觉这笑容,再苦涩不过。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身拥住凌乱锦被裹在身上,再不多想只静卧而憩。。
刘彻自内殿而出,江瑞明正开好了方子同云芳交待阿娇起居切注意事项,虽说这些女子都懂,然而阿娇旅途劳顿又受了湿气需格外注意,更何况适才刘彻那般怒气,让太医不得不慎重几分。
受了江瑞明礼,阿娇看着云芳手里托紫金雕花熏炉,问道:“这是什么?”
“禀陛下,江太医嘱咐给娘娘用安神香。”云芳恭敬回禀,江老太医接过话,解释道:“娘娘身子受寒恐难入睡,老臣才加了此物。”
顺势接过那熏炉,刘彻闻到极其平和恬淡香味,心中憋闷褪去几分,“太医,可有话……同朕讲?”
江瑞明目光扫过刘彻玄黑外裳,隐约见他襟衣上似有嫣红,不觉抖了抖山羊胡子垂首道:“女子葵水时不能行房,且心绪不宁烦躁……”老太医将注意事项娓娓道来,向来没有定性刘彻,竟言未发,极其宁静听他讲,候在旁云芳看刘彻如此,不觉唇角浮上抹浅笑,心道也不枉自家翁主,对陛下用心,太皇太后那番责怪,此时看来,倒也值得。
承光宫寝殿,阿娇窝在宽广床榻上,许久仍觉身子冰凉,不能入睡,只是思绪浑浑噩噩,也并不十分清晰。
身后阵刻意掩饰窸窣衣料声,阿娇只觉身后阵凉风,继而便闻到恬淡香味,感觉到温暖身子,不容抗拒贴上后背,双臂绕过肩颈揽在胸前,安静下来。
刘彻身上陌生香味闻起来虽然十分舒服,可阿娇还是下意识抬手挣扎,被刘彻紧紧握住柔荑,低声在耳边道:“阿娇,拿了太医备安神香,睡吧,什么都不做,就想这么抱着。”
阿娇昏昏沉沉思绪瞬间清晰,身子滞猛然睁开眼睛,却只看到重重叠叠床帏,花纹繁复。
因为刘彻怀抱,阿娇身子渐渐温暖,却再无睡意。
“阿娇,为什么明明在身边,却总觉得……离很远……”
“知道么,咱们大婚前见着刘陵,就想起小时候第次在长乐宫看到,那会儿张牙舞爪像个小狮子,把挡在身后……真好……看到那个圣旨,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小时候,把刘陵弄哭场景了……”
阿娇能感觉到刘彻埋在鬓发间声音,几乎贴着头皮传进耳中,许久不见刘彻再开口,阿娇终于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彻儿,能不能……答应件事,是彻儿答应,不是陛下,好不好?”
“嗯,只要阿娇说,彻儿定答应!”
“日后出宫,都带起……军营肯定不去……”
“呵呵,”刘彻失笑出声道:“即便阿娇想去,也不定能把带进去啊!”
“那答应么?”
“自然答应!阿娇想同在处,彻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答应……”
放下心来,浓浓睡意突然袭来,阿娇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前世同刘娉至少保持着明面上交好,都能将卫子夫送进未央宫,今生两人前尘旧恨加在起,刘娉不可能会放阿娇安生当皇后,府中早年便蓄养歌妓美人,如今怕是已到了用时候,阿娇不得不防,防得,正是刘彻出宫行踪。即便不再妒忌想要独霸刘彻,可还是皇后时候,未央宫里女人,即便要住进别人,也必须是陈阿娇亲手送上,绝不可能再让别人给添堵。
而刘陵,这个野心勃勃好弄权势女人,长安城里有权有势男人,又有哪个,不在眼中呢……。
☆、笑溢上林
上林苑里举动,自刘彻策马而入,便都完完本本报回了长乐宫。
长信殿中,清早闻听阿娇离宫刘嫖早早便进宫伺候太皇太后起身,梳洗间,便听内侍禀报道:“娘娘亲自为陛下沐浴更衣,陛下急召太医入上林苑……太医说,娘娘只是葵水初至气血两虚,夜间陛下与娘娘共寝于承光宫内殿。”
话音落时,每日按时到长信殿伺候老太太起身王娡这才姗姗来迟,正听得最后句,原本因刘彻私自离宫而蕴愁思登时换了副笑脸,提步巧笑着迎上前来,然而刘嫖却是声厉喝丢了手中篦子怒道:“胡闹!”
王娡面上笑容僵,顺势躬身向太皇太后施礼,并未言声,见刘嫖脸怒色瞪着自己,不由更低了几分姿态轻问道:“姐姐,出了什么事儿?”太皇太后宫里消息,自然不可能先透露给王娡,然而昨日便得知阿娇追着刘彻往上林苑王娡,从那星半点话里,却委实听不出刘嫖怒从何来。
“都是养好儿子!”刘嫖毫不留余地指责王娡,还欲再言,却被太皇太后打断:“嫖儿!太后,快起来吧,今儿可是起晚了,让阿嫖抢了个先呢。”
王娡微欠身施礼,捡起被刘嫖扔在地上竹篦恭敬走到太皇太后身边,为理发,神态柔婉似乎刚才从未有人指着脸骂责怪儿子。刘嫖自顾生气,对于小夫妻俩闺房事儿,面对母亲亲家也不好发作。王娡自顾理发,面色温和认真。许久,却是太皇太后,先开了口,吩咐候在下首黄门内侍道:“吩咐下去,让阿娇在上林苑养好了身子再回来,就让他们俩先住在那儿!”
“诺。”
听得太皇太后旨意,刘嫖不悦瞪了王娡眼,不顾太皇太后在前,当即拂袖而去。
取过案上木簪固好发髻,王娡接过沛柔递来衣衫扶太皇太后起身更衣,两人都不曾被刘嫖任性所影响,只是离去许久殿内气氛依然恬淡,太皇太后拢了拢外丄才悠然道:“太后,觉得这儒生……好是不好?”
王娡躬身亲自替老太太抚平了衣衫,“妾是个愚鲁,统共没认全几个字,太皇太后这样问,可不是羞煞人了么。妾只记得往里日,先帝总说黄老之学,陛下年幼时读得似也是黄老,这儒生……妾就听过个辕固生,他当年不也是凑巧宰杀了野猪才保住性命么,妾觉得这儒生也不怎么样啊,您说是不是这样?”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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