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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不藏娇(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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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心中因尚虞突然出现而起涟漪,阿娇莞尔笑极其柔和地开口:“丢了不是很好么?那样就不用担心陈家外戚壮大不是?”直直望着刘彻道出这句话,却全然没体味到话中分量,只因适才尚虞出现着实突兀了点,弄得没来由对刘彻生出怨愤,虽然直在怨愤,可从未如此直白。
  还好,阿娇在刘彻心里直只是个骄纵丫头,偶尔会温柔会替他着想,这也没影响他对阿娇定位,阿娇是个安于后宫皇后。是以听到这突兀话,刘彻先是愣,继而竟抬手抚上阿娇光洁额头,然后试了试自己额头,才若有所思地低语道:“没病啊,怎么说起了胡话呢……”
  
  “哎!刘彻!说什么呢!”阿娇声娇嗔将适才心中阴云扫净,就差叉腰个姿势便是十足骂街泼妇。
  刘彻讪讪笑,不理会阿娇话,自顾从怀中掏出个绢布包了物事递给阿娇,“阿娇,尝尝这个!”说着笑,极尽阳光绚烂。
  如果说阿娇见今对前世那个决绝刘彻还存有印象,那绝对是他能将骄阳都比下去笑容,在长门宫时阿娇不止次想,如果刘彻不爱,又是怎么做出那样明媚笑容来面对。这个问题从进了冷清长门宫便开始想,母亲给不了指点,云芳也给不了解答,刘彻又再没踏进长门步,所以直到死,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讷讷接过刘彻递来绢布包,阿娇敛住眼中凄楚垂首层层揭开绢布束缚,赫然跃入眼帘,是那浅杏色绢帕上泛着米白方糖块,堪堪堆叠在掌心。
  阿娇手太小,托起那包糖明显有些危险,刘彻抬手将阿娇手托在掌心扶稳,另手捏了块,递在阿娇嘴边,“这儿饴糖竟是白色,不是宫里那种杏色,尝尝看有没有更甜些?”
  
  愣怔着张口咬了那糖块角包进口中,不过忽儿便是满口香甜十分醇滑,阿娇望着刘彻愣愣出神,却是突然将手心握紧,过多糖块未被握住便滑进刘彻掌中,被他握紧。阿娇觉得十分局促,因为这样气氛太过平实,不该属于刘彻,更不该属于身为皇后自己。于是,咬碎了口中糖块匆忙咽下,顾不上品味香甜之味,模模糊糊开口道:“彻儿,咱们赶紧出去吧,云芳找不到会着急。”
  “不知道也会着急啊。”刘彻口齿不清地嘟囔。
  “啊?说什么?”提步阿娇问他,刘彻却是马马虎虎扯起阿娇手,并未多说两人只往巷子外走去。
  阿娇追着尚虞,穿过了两条街,虽没有多远距离,可若是大海捞针般寻,这兴平也是需要寻寻。走到明亮街道上,阿娇才意识到自己走得有些远,只是刘彻为何先找到了,着实奇怪。
 
  刚想张口问,阿娇却猛然间迎面走来个身着粉衣垂髫少女,怀抱大捧雪白木芙蓉花同擦肩而过。似有若无香气明显昭示了那花生命,阿娇下意识步上前挡住少女去路,目光灼灼地盯着怀里木芙蓉,问道:“小妹妹,这花是自己养得么?”
  木芙蓉花期由八月至十月,十月初时最盛,然此时十月都过了小半,还能有如此艳丽花朵,也难怪阿娇要问上问。
  兴许是阿娇喜爱之情太过明显,小姑娘极其防备将怀中芬芳向身侧护,感觉到刘彻同样灼灼目光,遂不辞劳苦地换过另边,用瘦小身子挡住,才很不友好开口道:“这是花!”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花儿定不是养得。
  “小姑娘,这花儿哪里摘得?”刘彻开口,改变了策略,“若告诉,……请吃糖!”刘彻摸遍了身上,发现自己能许给这小丫头,只有阿娇手里糖,遂抬手想要去拿,却被阿娇躲嗔道:“这是!”平白,阿娇生了任性,不愿给刘彻轻而易举地如了意。
 
  “会儿再去给买……”
  “不行!”
  “阿娇……”
  “在荆山上摘,顺山路上去往东边走,们自己去摘吧!”小丫头似乎极不忍心看阿娇这般对待刘彻,很厚道告诉他们这花究竟来自何方,只是转眼便抱着花束颠颠跑没了踪影,连阿娇想要抓来问问路机会都不给。
  于是,两个人站在人潮并不汹涌略显空旷街道上,嗅着空气中木芙蓉残存馨香,阿娇先开了口:“知道荆山在哪么?”
  “应该在这附近。”
  “当然知道在这附近,知道怎么去嘛?”
  刘彻踟蹰许久,终于在面颊通红之前开口道:“咱们先去找韩嫣他们吧,不是说云芳找不到会着急,快走!”说着不容拒绝拉起阿娇手,往适才赶集那条街道行去。
  
  只是,两个人将那热闹街道来来回回寻了三遭,都不曾见到那三人中任何个,感受到时间分秒流逝,两个人最终终于决定,先去荆山看木芙蓉。
  犹记得金屋诺之前某年,上林苑里木芙蓉正盛,阿娇贪玩随云芳在那花丛间嬉闹,攀上了旁边矮树,却是个不小心自枝头跌落,带着扑扑簌簌木芙蓉花跌进刘彻稚嫩怀抱里,其实,也可以说是将刘彻砸在身子下当了垫背。只是刘彻不能忘怀不是阿娇这样轰动闯进了他生命,而是随道扑面而来清香,说不清是花香,还是阿娇身上香……。



☆、绝处求生

      上林苑自依山傍水,然这兴平也是山脚下处市镇,往东不出五里便是荆山。
  
  初冬时节万物渐趋凋敝,阿娇眼看到山脚下光秃秃灌木枝桠时,便已生了回返之心,然而刘彻却是脸兴致勃勃,毫不为眼前这幅景色所动。
  却说这荆山,适才打听那老叟,说这荆山头台,是当年老子两个讲经处之,倒还有几分世外超然之气。所谓寒月盛开木芙蓉,便说是在这老子讲经处。
  刘彻执意要寻这木芙蓉,阿娇阻拦不得,只好随他,两人寻了匹马,共乘却是往山上行去。山麓之间,万物尽显颓败枯黄之色,偶尔扫见抹苍绿都属难得,阿娇依在刘彻怀中,只觉路途颠簸,对这兴之所至行程,却已是没了半点兴致。
  越发狭窄山道几难行马,两人犹豫后翻身下马,眼见那老叟所指讲经台看来已不远,可这徒步而行,又不知要多久,阿娇终于被这山路,磨去了耐性,“彻儿,咱们回去吧,云芳他们找不到咱们,会出事儿。”
  然而刘彻却是不以为然,牵着马儿自往道边寻山石拴马,只敷衍着答阿娇话。两人言语对答间,却见前面更窄山道上突然不知从何处闪出个紫色身影,身姿婀娜往山上行。两人所立山道虽不及前路险窄,但马两人立在此地,要让过第三人决计不会绕过两人视线,可那紫衣女子明显未曾经过两人所立之地,平白上了前路。这样想法不由得让阿娇惊,愣怔之下却见刘彻已无所谓将马儿拴了提步往前,“去问个路,应该已是不远了。”
  那抹娉婷紫衣回身面向刘彻之时,阿娇只觉全身血液都凝滞到了头顶,分明那紫衣女子,便是在云阳宅院中提剑要杀万舞衣。而身后险峻山石道路间,阿娇恍惚看到袂白袍飘逸,却是闪过了山石之后,不见踪影,心中忐忑,却是越发重了几分。
  “彻儿……”阿娇语未及出口,那边原本巧笑嫣然万舞衣,腰间寒锋凛冽之光映着骄阳刺进阿娇眼中,刘彻闻声回身时,已长剑出鞘直指他胸腹要害之处,惊之下,阿娇顾不得许多只提步急向前行,高呼:“小心!”
  毕竟是多年弓马骑射骁勇男儿,刘彻自然先察觉到了身后寒意,继而个回身才闻阿娇提醒,惊见万舞衣手中寒锋直来,脚下急退同时将手里未丢下马鞭向万舞衣面门摔去,换得刹空当忙退回阿娇身边,接过被阿娇解开马缰,欲牵马往山下行,却见来时路上,两个黑衣蒙面之人,将那退路堵了个严实。
  身处高地腹背受敌,侧高山另侧却是陡峭急坡,已成死地。
  刘彻翻身上马,却是把拉回欲往山下拼出条路阿娇,拽上马,怒道:“干什么?!”
  
  上庸时,万舞衣意于断崖上置刘彻于死地,云阳宅院中,长剑相向满是杀机,不同于不明个中因由刘彻,阿娇对这番死地,看得是绝无生机。是以刘彻拉上马,争执不开,便不再说话。
  “再不济,刘彻也不会以妻子性命枉求生机!”怒气铿锵话掷地有声跃入阿娇耳中,诧异地抬首看向刘彻坚毅下颌以及他紧抿薄唇,然而不及多想,便听他又道:“来者何人?!”
  
  “自然是想取性命之人!”万舞衣人独立于险峰之下,目色凌厉满是恨意,直直看向二人,刘彻目光凝在山下歹人之上,他不曾看到万舞衣眼中狠厉,显而见之,他想以骏马突围越过这两人,却又在心中估算不得,二人身手究竟何如。
  
  语言毕,山道上来人均拔剑相向,提步逼近。
  阿娇靠在刘彻怀中可以听到他胸膛内格外有力心跳,只是他面上丝毫不见异色,镇定自若。两相夹击近在眼前之时,阿娇只觉腰身紧,刘彻声“抓紧”微不可闻,继而便是风声呼呼夹杂着枝桠折断之声在耳边响起,可以感觉到身子似乎被抛在风里,恐惧随着静止时间遍布神经……
  
  “哼!就凭们三人便想杀朕,妄想!”
  感觉到落地踏实,阿娇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却看到眼前仍是刘彻靛蓝衣襟,诧异抬首,却见自己竟身处枯萎枝桠林立之中,顺着刘彻叫嚣目光,看到约摸五丈外山崖边,脸愤然万舞衣,及身边黑衣人。
  刘彻纵马跃下了山崖,以这枝桠马身缓冲为座,竟当真稳稳落地,只是阿娇看着身下早没了精神头骏马,心中不由惊。原来他不会以妻子性命求生,是因他跨下尚有良驹可用,少年天子运筹帷幄至如此,决当得起明君踏得过匈奴!
  虽说脱了那死地桎梏,可两人处境并未有多大转机,那边敌人若转势顺坡而下,他们赤手空拳也万难抵挡。是以刘彻个翻身下马,堪堪稳住身子,将身旁枯枝脚劈断清出块空地,这才抬手将阿娇抱了下来,不再多言,只提步在前顺势折了树枝在手,披荆斩棘在前,自这灌木深林颓败间,开出条生路
  阿娇看着他坚毅背影,只是愣在原地并未提步,待他行出几步突觉不对回身看到尚在原地阿娇,不由愣,抬眼望了下山路,露出个安慰笑容,对阿娇伸出宽广手掌,“别怕。”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心爱着陈阿娇,多好。阿娇干涩眸子突然滑落点晶莹,突兀跌落却并未在面上留下点痕迹。抬手放在刘彻掌中,阿娇苦涩笑,“不怕。”没有如果,什么都知道,总会多想那么点,只因为幸福绝不会由个帝王演绎。
  
  密林中荆棘丛生灌木昭示了此地无人凶险,亏得是冬日天干这枝桠易折,刘彻在前开路,阿娇握着他手只意跟随。重生而来,知道天命刘彻要为大汉开疆辟土,便决不会死于此地,所以,说不怕。。

☆、落难贫苦

      荆山险峻,除去山道常有人行,其余深林灌木纵然冬日枯萎,亦不可小觑。也幸亏是在冬日,落叶归根露出了视线,刘彻才能避开险地,然两人就地势而行,天色渐黯,不觉便迷失了方向,至暮色崴嵬,才终走出了乱林,踏足山道,却是十分陌生处地方。
  到此时,刘彻已全然无心去想刺客还会否追来,他占得先机到此时立于孤山中已不知如何抉择,那刺客,怕也没这样大本事,先到此处。
  刘彻仍旧牵着阿娇手立在岔路前,阿娇满身疲乏强撑着精神跟着,身上并不繁复深衣此时早已被荆棘灌木划得狼藉不堪,而刘彻,也没好到哪里去。
  “阿娇,向西边走……”
  耳边突然想起个声音,阿娇登时精神振,不意间脱开刘彻手,忙抬手去寻发间白玉芙蓉簪,触到那份温润后明显松了口气,继而看到眼前道金光,耳边又闻:“去有大青石那边……”
  
  这是小九声音,那金光闪而过,分明也是小九。
  
  只是个错目,失了阿娇柔荑刘彻目光诧异回头,疑惑望向阿娇,“怎么了?”
  
  愣之下,阿娇忙敛下惊诧,垂眸平静道:“咱们走哪条路呢?”说着,目光不经意扫过刘彻身后山道,果见边似是登高路旁有青石耸立,而另侧则平坦趋势向下,只是那道旁林木格外茂密。如果小九不指点这青石,阿娇是断分不明那东西。
  听了这疑惑,刘彻将目光凝重投向东边,阿娇顺着他目光解了其中之意,忙抢先道:“彻儿,那山石嶙峋着实奇美,咱们去看看,再寻出路好不好?”。
  这话带了几分任性,声音里添了几分撒娇,眸光晶莹看向刘彻,副小女人姿态。身为帝王男子,怎能让他在如此安危之时听到意见,阿娇只能用妻子小性儿,将刘彻引过去。
  
  不过言,却已经打破了刘彻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因为阿娇已经精神抖擞提步越过刘彻,往西面山道行去。不知道小九为何有此言,可他说,总归不会错。
  在阿娇各种坚持撒娇以及崴了右脚作用下,两人便顺着并不十分平整山路,直向西而行。行至暮色浓密时,终于见灯如豆微光,在不远处招摇,阿娇悬了路心,这才搁回了肚子里。
  两间简陋土坯房里,住着纪家四口,双儿女并夫妻俩,倒还十分热心将两人迎进了屋子。这家主人姓纪名康,是个猎户,其妻金氏倒是个十分标致贤淑美人,个九岁儿子唤作阿凡,四岁女儿唤作阿宝。番闲聊下来,两人这才弄明白,他们离兴平,已百里之遥,沿着适才路再向前行约摸两里便是槐里,比兴平略热闹些个镇子。
  因刘彻两人到来,原本略松散炭盆边略显拥挤了些,倒更暖和。只是这个十分贫苦猎户家,外面看很鄙陋,内里更是家徒四壁,除了人,屋子里眼望去几乎见不到任何摆设。
  
  他二人自称是慕荆山之名而来观景,迷路在山中,阿娇看着他谨慎在心中盘算言语计较,不由叹了口气,就着暖暖炭盆,却不明白,小九让向西,是为了这猎户夫妻俩,还是另有原因?槐里,这个名字似有耳闻,却在记忆力埋得太深,怎么也想不起来……
  “公子若不嫌弃,”出外寻柴纪康进门将摞干柴放好,十分憨厚对二人笑道:“今夜便住在家,明日再往镇子里赶。”
  这日出门,二人都着了平民朴素衣衫,是以夫妻俩将他们认作士人,十分热情招待。至于嫌弃词,二人都是筋疲力竭,夜深路崎若再往前行,两里路,却还不知能否平安到达那槐里,是以阿娇望向刘彻时,已听他道:“怎敢,您收留夫妻已是大恩,他日归家定然重谢。”
  
  言语周旋,刘彻着实谨慎过了些,弄得那夫妻俩十分局促,也不再开口。腰间突然阵窸窣,阿娇诧异低头,却见个梳了总角小脑袋,正费劲儿往胳膊下钻,此时得了空当,抬头十分憨厚笑,毫不客气蹭着屁股要往怀里坐。阿娇本同刘彻依偎坐在处,此时这小丫头不客气往阿娇怀里蹭,方面也是将刘彻挤过去,只是那般费劲儿模样,让人看来着实忍俊不禁,当然,不包括权威被挑衅刘彻在内。
  他十分蛮横拉过阿娇胳膊,想要把这个没眼色小丫头摒除在外,却不想阿宝竟把扯住阿娇衣襟“哇”声干嚎起来,还抽噎着指责道:“叔……叔叔,嗯……叔叔……欺负……银……姐姐……姐……”
  阿娇顿时有些傻眼看向刘彻,却见他脑门迅速堆积起条条曲线,抬手想去拉阿宝,可还没碰到,就听到骤然加大分贝哭声歇斯底里起来,登时僵住了手,“小丫头,作甚唤姐姐,唤叔叔?”听了这话,阿娇再忍不住哧笑出声,得了刘彻个狠狠白眼,倒是憋得满脸通红,毕竟是在外面,还得给这帝王留些面子,只是这样来,刘彻脸更臭了。
  小阿宝眼看就要达到目,却突然被凌空抱了过去,阿娇愣,却见适才同阿宝并排而坐小男孩儿,略显费力捞走了他妹妹,对上阿娇惊诧目光,却只是愣,并未言声。小丫头还想挣扎,却被哥哥狠狠瞪了眼,立刻噤声,委屈万分看了阿娇眼,转头将楚楚可怜迎上母亲。
  
  金氏尴尬对阿娇二人笑笑,作势在儿子肩上打了巴掌,接过女儿抱住,起身对二人道:“家中只两间陋室,今夜就委屈公子夫人睡小儿那屋,可好?”
  因势而立,刘彻确然十分清楚,谢过了金氏,取了腰间佩玉道谢于。
  只是贫家小户,最难熬便是冬日,即便那金氏将炭盆移至房中,阿娇躺在并不厚重被褥中,仍是浑身冰冷,硬邦邦炕虽然传递着热气,只是咯得人无法入眠。
  窗外呼呼风声极其凌厉,刘彻自内弋好了门,回头看到阿娇正望着他,不觉笑,将外裳脱下盖在被上,只着襟衣,却并未往阿娇给他空出位置躺,而是蹲在了那炕洞边,搓着手取暖。
  
  阿娇疑惑,却将身子更向里挪了挪,“彻儿,当心染了风寒,这炕上还是暖。”
  
  “阿娇,睡外边,这土墙寒气重。”刘彻说着,却是许久才起身,小心翼翼上炕躺在了里侧,挨着冷冰冰墙,掀起被子躺下。
  被褥里阿娇虽身子冰凉,但捂了这会儿定然比外间温度高些,被刘彻拉开被子灌进冷风,不由吸了口冷气,然而下秒被他不容拒绝抱进怀中,却是瞬间温暖起来。刘彻适才在炭火边烘暖了身子,身热气护在阿娇周身,确实暖了起来,阿娇不知如何开口,好在背对着他,似乎也不用多言。
  落难之时,他心细护至此,不感动是不可能。只是阿娇突然想起,是不是同刘彻,只有共苦命,没有同甘分?要不是当年他政见受挫时同自己那般好,也不可能无怨无悔在长门苦苦等他,至死方休……
  阿娇突觉脑后阵松散发髻散落,为了入化外之境睡时并未拆发,仍佩着那白玉芙蓉簪,此时被刘彻抽去,发髻重量虽除,心中却惊诧不敢回头。却觉他将自己拥得更紧了几分,声音埋在发间道:“阿娇,若不是坚持上山,也不至得如此落魄之地,……骂吧。”
  
  见阿娇不曾开口,却是又道:“纵然这地方简陋,也不该束髻而眠……”
  
  听了这话,阿娇放下心来,“不是也跟样落魄,夫妻之间……何必说那许多……”
  
  “对,咱们是夫妻,阿娇,安心睡吧,明日彻儿就带回上林苑……”
  
  外间风声突然更凌厉刺入耳中,阿娇嘴角露出抹哂然,在刘彻十分温暖紧凑怀抱里,终于抵不住身心俱疲,昏昏沉沉睡去……
 
  是夜,寒风瑟瑟,凄清街道上难觅人迹,却见两个十分敏捷身形,抹黑翻上了堵高墙,跃入处漆黑院子。
  仔细看,那走在后面红衣广袖,正是韩嫣,再看打头之人,赫然就是卫青。两人趁夜翻墙入户,做得是不甚光彩之事,却显见得十分融洽,按商量好计策,韩嫣往前卫青向后,分头而行。
  
  云芳双手被缚躺在茅草堆上,只觉这屋子四下透风,着实苦恼。虽是奴婢出身,但自幼长在堂邑侯府,又因谦恭灵巧被长公主带在身边□,派给翁主使唤,向来能当得半个主子,哪里受过这样苦。只是浑身冰冷躺在那儿,心里却只是在担忧阿娇,顾不上自个儿半分。
  
  落锁之声在这静夜里十分突兀,不过在第下窸窣后云芳便瞪大了眼睛看向那破败木门,不是没想过逃,只是手脚被缚,这屋子里除了茅草再无他物,万难施行。而那掳之人就将绑了丢在此地,便再没别动作。
  漆黑夜色里,云芳看到反身而入卫青,谨慎将门虚掩了,才步上前来解云芳束缚,从始至终,言未发。云芳心里虽担心阿娇,可也知此地不宜多言,只谨慎握住温情,眼中尽是担忧。卫青扶着云芳起身,正要往外走,云芳却脚下软险些跌在地上,多亏了卫青搀扶。
  
  受寒多时腿脚,这时之间,怕是难以行路,云芳恼火瞪着自己腿,抬手便想打上去,却被卫青拦下,仓促间低声道了句:“此地不宜久留,多有得罪姑娘海涵。”然后便将云芳负在了背上,谨慎提步向外。
  云芳长了这么大,从未同男子如此近接触。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胸腔里越发有力急速跳动,全无心去留意身边境地转换,只是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当卫青声疾呼唤回神时,韩嫣已经站在身前,带了几分玩味目光,让云芳立时低下头去,却突然想起阿娇,扑通跪倒疾呼道:“大人!大人!翁主……娘娘,娘娘在哪儿?”。
  “心里倒是只有家主子,可不是什么大人,”韩嫣声奚落,“陛下和娘娘,都不见踪影。”
  这话说得轻佻,然而言语间凝重,是三人谁都不能忽视。
  “韩公子,现下,咱们该如何行为?”卫青扶起云芳,谨慎开口,打破了寒风中沉默。
  
  “回上林苑去,看看陛下是否已经回去,若不然,便唤卫士来寻。”
  卫青沉吟斟酌番,“陛下微行而出,太皇太后并不知晓,若如此大张旗鼓命卫士寻觅,定然朝野震荡,青私以为此计不妥。”
  韩嫣微眯了眸子,尖锐丢下句话:“那说怎么办?”
  卫青正不知如何开口,云芳却道:“翁主……娘娘,听娘娘同陛下讲说,不能让太皇太后抓到陛下错……”
  “那们俩说,该怎么办?”此地三人,云芳卫青,皆是堂邑侯府人,而韩嫣向来同阿娇不合,此时境地,三人间也是甚难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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