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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不藏娇(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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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椒房殿里忙碌的宫人都忘了动作,却没有哪个敢抬头去看一眼帝王面色。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刘彻打得有些懵了,眸光未清,看着刘嫖柳眉倒竖狠狠瞪着他的目色,不觉生出几分恍惚。
他上一次挨巴掌,是在什么时候?
似乎是那年匈奴侵入燕地,他看了南宫姐姐的家书,发狠要去杀伊稚斜……
“太子殿下,现在阿娇打了您,这当前有辱尊荣的事儿,比那远在玉门之外的伊稚斜好对付,您的剑该往哪儿,不用阿娇说了吧!”
不知为何,此刻想起那遥远的过往他觉得格外清明,连阿娇当初将长剑递给他时眸中不加掩饰的挑衅,也看得一清二楚。
刘彻的愣怔,看在刘嫖眼中,却与漠然无异,心中恼火更胜,“刘彻,堂堂帝王,你便是如此维护妻儿的!”
“姑姑倒还记得陛下乃堂堂帝王,欺君犯上,是为何意!”女子掷地有声的字句铿锵而来,刘嫖转身,正看到推开曹寿怒气冲冲的刘娉,一脸不忿。
刘嫖哂然,“不敬长辈,平阳公主又是何意!”
“你……”刘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眼睁睁看着刘嫖狠狠瞪了刘彻一眼,面色愤愤地进了内殿,而刘彻,自始至终只是撑着手杖,垂首不语,他面上鲜红的掌印,看来格外刺目。
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刘娉冲着呆立的宫人怒吼:“你们都退下!”
不过片刻,殿中就只剩了曹寿并姐弟三人。
“陛下……”
刘娉才一开口,一直沉默的刘彻便将她打断,“阿姐,你去看看阿娇,她不能有事儿。”阿娇一意将这脏水泼在了刘彻身上,即便不是他,若那孩子真没了,这辈子,下辈子,刘彻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再一次挽回的机会。
自小一处长大的姐弟,脾性自是了解,刘娉又哪里见过刘彻如此颓然的模样。一时间,憋在心头的许多怨气都无法出口,静静推开曹寿箍在她腕上的手,难得柔顺地应道:“好,阿姐帮你看着阿娇,她一定不会有事儿。”说罢深深吸了口气,直往内室而去。
刘彻腿还伤着,曹寿劝慰了几句不见作用,也只强扶着他坐下。
这边才刚坐定,就见一丰神俊逸的白袍男子,未着官服,领着一药童坦然进殿,见着刘彻,倒也未曾自矜,老老实实的行了大礼。
曹寿见刘彻不预睬他,挥了挥手令他快些进殿诊治,然刘彻蓦然抬首,眸光定定凝在那白袍广袖之上,眼中一瞬竟迸出了杀机。
“是你!”刘彻猛一拍案,若不是腿疾,他定会立时站起。
尚虞淡然一笑,目带嘲讽的望向刘彻,全不见半点臣子的恭谨,“陛下倒还没忘了小人,真是荣幸呢!”
“滚出去!”刘彻一声厉喝,扶着手杖颤巍巍地站起身子,然气势凌然,不容小觑。
淡淡睨了刘彻一眼,尚虞不做辩驳,只拱手施礼,转身便要走。
刘彻正觉疑惑,太医令却踉踉跄跄的自内殿而出,见尚虞往外走,不觉疑惑,忙跪下禀报:“陛下,还请陛下允尚太医入内为娘娘诊治!”
尚虞仍向外走,刘彻向内殿瞟了一眼,“站住!”说罢看向太医令,“娘娘如何?”
“陛下恕罪,臣……臣……请陛下允尚太医诊脉!”
非他不可么?刘彻抬眸觑向尚虞,以他的骄傲,本不该屈服,可阿娇……又是他不敢赌的那一个,即便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敢放过。只是为何偏偏是他,偏偏他是淳于缇萦的弟子!刘彻握在手杖上的手暗暗使力,骨节突兀青筋毕露,站在他近旁的曹寿隐约听到有碎裂之声,看了一眼怒意汹涌的刘彻,缓声道:“陛下,娘娘和龙胎要紧。”
然,刘彻仍是不说话,一时间,殿内空气胶着,混着淡淡的血腥味,不见松动。
正当此时,却进来一人,赫然是长信殿中服侍太皇太后的沛柔。
“陛下,太皇太后请您往长信殿说话。”
太皇太后召见,自是也知道了这边情况,兴师问罪来的。
刘彻思绪一转,握紧了掌中裂开的硬木,任那枝桠碎屑扎入掌心,面色不改,提步往殿外行去。
与尚虞擦肩而过时,刘彻破天荒地抬手止住了他行礼躬身的趋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却咬牙切齿格外坚定地声音恨恨道:“她是朕的皇后,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尚虞挑眉哂然一笑,迎上刘彻的目光,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意,却不待刘彻再开口,已抽身进了内殿。
“陛下,您的手!”太医令正要起身向内,却看到暗褐色的手杖上有蜿蜒的血迹,不觉一声惊呼,要上前包扎。
刘彻不动声色地躲开他,又看了一眼内殿,转身往殿外行去。
“摆驾长信殿!”
作者有话要说:嗯,最近不太勤劳,某只自我检讨……
于是,大家给阿娇的孩子取个名字呗~
不论男女,先取个名儿~
继续努力榜单!
☆、日久生情
若说这未央宫里谁敢动阿娇腹中的孩子,细细数来,除开刘彻,似乎想不到别人。而若说谁能动这龙胎的心思,刘彻后宫空置,似乎也找不出根源。
是以阿娇腹痛时第一个会怀疑刘彻,而太皇太后召见,更是让刘彻恼在心头。
所谓召见,却并不在正殿,沛柔将刘彻领进了后殿泠泠泉石间,禀明了太皇太后,一众宫人全都退下,只留了祖孙二人。
刘彻立在远处不曾上前,太皇太后拍了拍身边空处,柔声唤他:“彻儿,过来坐在祖母边儿上,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赌气。”
被太皇太后这么一说,刘彻面色讪讪,也不好再别扭,“皇祖母,彻儿想要阿娇为我生孩子!”才一坐下,刘彻冷不丁蹦出这么句话,他是怕,怕太皇太后若是当面质问,无从回答。
毕竟这天底下,谋害初生婴儿之事,最不该怀疑的就是生身父母,而刘彻这个父亲,却被怀疑的无可辩驳。
太皇太后神色未变,摸索着将刘彻的手握在掌心,“彻儿,你是祖母最亲的孙儿,祖母知道,你不会做这事儿,更不会对阿娇用那些下作手段。普天之下,哪个当爹的不是欢欣的陪在妻子身旁等孩儿降临,可你们俩……阿娇任性,你也没个和缓,就打算这么上林苑未央宫分着,一直下去么?”
刘彻很想直截了当的说不,可是想起阿娇深埋的怨恨,他突然有些莫名,这一世他同阿娇之间有许多不同,却明明比当年好出太多,可为何……阿娇对他的怨恨仍如此之深?长门宫临别不得相见的最后一眼,阿娇的积怨已如此之深么?
见他不说话,太皇太后自顾又道:“祖母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俩人一闹,受气的总是你,可她如今这般脾性,也怪哀家,可也少不了彻儿的缘故,若不是咱们一步步由着她到如今这般田地,阿娇也不至于任性如厮啊?”
“皇祖母,彻儿明白。”如今的阿娇比之当年,已是温顺了不知多少,然太皇太后,自不会明晓这其中关节,“人都道日久生情,彻儿自认五岁许下金屋诺至今,对阿娇一心一意,却为何换不来她一份信任?皇祖母,彻儿不明白。”
有些问题,不是重生就能化为乌有,反而因为越发的小心翼翼而更加艰难。
“彻儿,皇祖母虽不能笃定日久必定生情,却能笃定,日久能见人心。你与阿娇自幼相识,即便对江都王她都没那么狠,难道不该你自己想想,阿娇为何独独对你始终苛刻?又为何,明明你也爱她,这许多年却仍没能让她明白你的心呢?”
脑海里蓦然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有什么渐渐清明开来,然仔细去看,却不能成画。
太皇太后又念叨了几句,让刘彻好好同阿娇一处,即便为着孩子也不要再闹,刘彻一一都应了,这才逃了出来,然太皇太后始终不放心,是以令沛柔跟着回椒房殿伺候。
刘彻并没有直接回椒房殿,而是往太后那儿请安说了会儿话,听人禀报说皇后娘娘已无大碍,才急匆匆往回赶。
尚虞终归不负淳于缇萦神医之名,保住了阿娇腹中的孩子。刘彻回到椒房殿时,空气中有浓浓的药味,压下了血腥味儿,却更显得死气沉沉。出乎意料的,尚虞仍在椒房殿,似是在等刘彻,看他回来,半点意外也无。
坦然坐定,刘彻这才打量尚虞,漫不经心地开口:“娘娘如何?”
“娘娘脉中有催产之象,如今虽已无碍,却伤了根本。”尚虞站定,面上淡然,“陛下仍要住这椒房殿?为娘娘身体着想,陛下还是先住回宣室殿为好。”
刘彻强忍住怒气,定定望着尚虞,“你可以退下了!”
毕竟这是在未央宫中,尚虞并未再言,略一躬身,退了出去。
刘彻掌心的伤在太后处已包扎过,望着尚虞离去的背影,雪白的纱布紧握成拳,渗出细密的腥红,格外刺目。
阿娇静静地躺在锦被之中,面色苍白,睡梦中却仍蹙紧了眉头,不能舒展。刘彻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眉心,心中生出几分恍惚,便已然站在了榻边。
“走开!”阿娇猛地一声惊呼,让刘彻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瞬间沉下脸来,却见阿娇仍是紧闭双眸,不觉松了口气。
“彻儿不要……”阿娇似乎陷入了梦靥,不住摇着头,刘彻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却突然听清了阿娇含混的喃喃:“婢女怎能为后……”
含混的灵台瞬间清明,他猛然支起身子,看着睡梦中极不安定的阿娇,那已经清晰的思绪让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阿娇是记得的,她记得前世他是如何绝情,又是如何被辜负……
所以卫子夫才嫁了曹寿,卫青成了堂邑侯府的马奴,无论他怎么做阿娇都不可原谅,一切都是因为,阿娇从始至终都记得,可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得的?
难道从五岁那年,金屋藏娇她推自己下水开始么?
一切,似乎就是从那儿开始变的……
盛夏的暴雨,毫无预兆的瓢泼而下,淋漓酣畅。
暴雨和着疾风扑打着半开的轩窗,刘彻跌坐在阿娇榻边,任那冷风打开了窗子呼啸而入,纹丝不动。
在外间听到窗子开合的动静,云芳怕阿娇受了寒气,轻声进殿手才要推窗,一直恍若失神的刘彻突然开口:“退下。”
云芳僵在半空的手略一犹豫,刚碰到窗棂,刘彻漆黑暗沉的眸子冷冷扫过来,虽不曾言语,可那份气势,将云芳唬得一个哆嗦,忙告罪退下。
刘彻回身看了一眼仍紧闭双目的阿娇,扶案起身,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缓缓移到了窗前。
雨势渐大,凌乱的风刮得雨丝落进殿中,打湿了刘彻脸颊,他却恍若未闻,只愣愣看着窗外一树被打得淅沥作响的木芙蓉,兀自出神。
锦榻之上,阿娇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缓缓抬手抚上微隆的小腹,暗自舒了口气,侧脸看向站在窗前的刘彻。
风雨洞开了窗棂之时,阿娇就已经醒了,可是感觉到身边刘彻的气息,她便没有睁眼。
她跟刘彻两世夫妻,数十年相处,阿娇自然对刘彻的脾性心知肚明。他前世不要自己产子,从一开始就做得决绝不留后路,她虽伤痛无子憎恨卫子夫得宠,若没有后来长门的不管不顾,她不会心伤至此。是以如今刘彻既让她有了身孕,便不会再做加害,只是她想不出,太皇太后层层周密,谁还能害到她腹中孩儿。
之前那么说,不过是惊吓过度,本能使然。她想信任刘彻,然而危急之时,终归还是放不开,也许,只因长门宫最后的那个夜晚,太过凄冷罢。
忽的一阵冷气袭来,阿娇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回神之时,却见刘彻赫然立在榻前,定定将她望着,一言不发。
平白生出几分心虚,阿娇拢了拢被子,刚要翻身,却听刘彻闷声道:“阿娇,你究竟……要我怎样?”
阿娇一愣,诧异的目光直接迎上刘彻,难道他知道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刘彻说着,突然伏了身子凑近阿娇,“这不是你说的么!可你的心呢?”
“彻儿……”阿娇突然失了冷硬,生出几分愧疚,毕竟知道了更前的事情,她对刘彻的负心,没了那份笃定的恨。
见阿娇如此,刘彻自嘲地扬了扬嘴角,似是自语般喃喃道:“阿娇,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看不到呢……”这声音虽轻,可咫尺相隔,阿娇还是听了个清楚,她吃不准刘彻这话是不是说给她听,正疑惑,刘彻却抬手覆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这是我们的孩子,第一个孩子,阿娇,我怎么会要他的命……”
一瞬间,阿娇几乎以为刘彻会质问她关于前世的种种,可刘彻只是粲然一笑,翻身躺在阿娇身旁,长长舒了口气,“皇祖母说日久见人心,阿娇,你慢慢的,总能看见我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儿,只是,别再防着我了……”
依偎在刘彻怀中,阿娇无言以对,身子羸弱,终归抵不住那熟悉的气息带来的放松,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某只最近这么勤劳的份儿上,亲们冒个头吧……
话说木有人对孩子的名字有灵感喵?
☆、大宴诸侯
建元三年冬,诸侯入朝。
算算日子,阿娇生产也差不多到了时候,且妇人头胎往往早产,阿娇如今却是泰然的很,日日只在椒房殿中养着,全不似刘彻及宫人们的谨慎。
“启禀陛下,梁王领命候见。”
阿娇吞下刘彻递来的梅子,看向被忽视的杨得意,刘彻这才侧脸去看他,漫不经心的衔了颗梅子放在口中,微微皱了眉,吩咐道:“让他来椒房殿觐见。”
“不要,”阿娇脱开刘彻攥着她的手,“臣妾乏了,陛下还是往宣室殿宣见吧!”说罢也不管刘彻面色如何,一径搭上云芳的手,撑着沉重的腰身往寝殿行去。
如今的刘彻,于阿娇而言,陌生的太过不现实。自前次风波太皇太后令尚虞为阿娇看诊后,刘彻将围猎骑射之事彻底搁置,每日只在椒房殿同阿娇一处,最初阿娇会冷脸以对,可发现刘彻对此全视而不见且引以为乐后,慢慢也没了那份精力,身子越发沉重,她便越发懒怠,是以两个人面上,倒也和乐不少。
至于那莫名其妙的见红,按尚虞的说法,八成是吃了相克的食物不曾避讳,阿娇本就血寒,又心绪激动,才会见红。这事儿当初闹得人心惶惶,却因着太皇太后的意思并未宣扬开来,宫中也无人敢乱嚼舌头,渐渐便被人忘却了去。
“让他等着,就说朕没工夫!”刘彻一声不耐打发了杨得意,快步追上阿娇,极为熟稔的将手揽在阿娇腰上,一副亲昵之态,“我陪你歇会儿!”说罢,拥着阿娇的身子半推半就的甩了云芳,一径往内殿去。
阿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猛地顿住身形,扫了一眼殿外仍跪着的杨得意,低声道:“你是天子陛下!”虽无实权,却也是天子,诸侯入朝最该觐见的天子。
“过几日大宴也能见,你不想见他,难道我就想?”说罢也不管阿娇的反对,揽着她的腰轻柔的推着她往内殿去。
杨得意面色讪讪,正斟酌着该如何去打发梁王,外间黄门令却高声唱喏着,太医请平安脉来了。
尚虞仍是一袭白袍广袖,丰姿卓绝,这是得了太皇太后恩准的,允他不着官服。
阿娇被刘彻拥着正要躺下,听见尚虞来了,看刘彻的眼神不觉添了几分无奈,明明她跟尚虞话都没多讲一句,这几个月来每次尚虞在,刘彻都守在一旁,他却仍旧虎视眈眈的。只是阿娇自己,面对尚虞,也总是担着几分心的,他毕竟是楚项后人,难保不会……
“启禀陛下,陛下如此,微臣不敢请脉。”
眼前,刘彻对尚虞视若无睹,全不在意周边自将阿娇拥在怀中,只露出寸长一截皓腕,也只堪堪伸出来一点,占有欲极强的体现出来。
“怎么不能?”阿娇正要开口,刘彻却抢先道,“身为太医,不知问脉请安,要你何用?”
若是旁的医官,听了这话无不跪地求饶请罪,然而尚虞只恭敬跪下,叩拜大礼,“臣无能,望陛下遣之。”字句坚定,毫无惧意。
刘彻拥着阿娇的手顿时一僵,阿娇强忍住笑意,推了推刘彻的手,又抬头去看他,片刻,刘彻才极不情愿的松了手,起身坐上一旁的矮榻,双目紧紧盯着尚虞。
“尚大人,您请。”
如此,尚虞也不多言,气定神闲的抬手问脉,等在一旁的刘彻只觉那手在阿娇腕上放了许久许久,就在他濒临崩溃之前,尚虞终施施然收回了手,后退一步恭敬拱手道:“娘娘玉体安康,自无大碍。”
阿娇浅笑着点了点头,正要令云芳引尚虞出去,刘彻却突然道:“如此,娘娘能否出席三日后的大宴?”
尚虞定住步子,同阿娇一道疑惑的看向刘彻。
“虽无大碍,但劳碌亦不该当行。”尚虞的回答,十分中肯,只是没人看到,他掩在袖中的手,握得青筋毕露。
待一干人等退下,屋子里只剩了帝后,阿娇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何要我参加大宴?”
刘彻扬唇一笑,上前拥住欲躲闪的阿娇,“你是皇后,不该参加么?”
大宴诸侯,于礼皇后是该陪同,然如今她身子沉重即将临盆,为何非要如此呢?
“朕要天下诸侯知道,你陈阿娇不是窦家扶起来的皇后,更是朕心心念念的皇后!”说这话时,刘彻将下巴搁在阿娇的肩头,软软的声音带着一点闷,只是那决断天下不可违抗的气势,丝毫不减。
似乎有什么在阿娇的心头撞了一下,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却余韵绵长,挥之不去。
三日后,天子设宴明堂,大宴诸侯。
皇后正装,烦烦索索一套走下来,以阿娇如今的身子,是万难承受的,是以她只着了玄边正红曲裾,由杨得意亲自搀扶,随刘彻入宴。
诸侯起身相迎,待帝后坐定,行过大礼后才复又入座。
家节大宴,皇后之位本该在帝王右手略下,然而今日,刘彻却一径拥着阿娇,直接坐在了上首帝位,而其右手,并未设皇后之位。
诚如刘彻所言,他确是在以此向天下人说明,阿娇在他心中的地位。
昔年景帝多子,刘彻一胶东王能得后位,馆陶公主出力甚笃,金屋藏娇之诺举世传扬,其人虽羡慕刘彻可得尊荣,却也对那金屋藏娇抢了先的亲事,无可奈何。阿娇是刘彻上位的助力,所以在诸侯眼中,阿娇先是窦家扶持的皇后,是陈窦二戚尊荣的保障,接着才是刘彻的皇后,帝王对这个皇后并无多在乎,防范亦不会少。
但如今皇后有孕,帝后琴瑟和鸣十分之亲和,让这些诸侯王公看在眼里,却是另一份震惊。
陈阿娇如果不再是权利制衡下的皇后,那陈家,将比窦家更让诸侯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热,今天在宿舍太凉快了点,感冒了头好疼,明天上午一上午的事儿,于是这一章后面结束的有点草,本周之内我会改的,在这章节里面改,希望大家见谅了!
哎呦生孩子神马的,写起来好复杂……
☆、慌乱生产
辇车碌碌,走得却是极慢极稳,将原本不远的路程,拉得极长。
杨得意小心翼翼的伺候在旁,阿娇虽扶着云芳,却明显的心不在焉,到得殿门却恍若未觉,若不是云芳警觉,指不定就摔下去了。
被云芳拉得一顿,阿娇脑海里氤氲不去的那抹香气突然明晰起来,猛地定住身子,“不对!”回身拉住杨得意,“刚才在明堂扶本宫出来的那宫女,可是你派去的?”
杨得意一愣,却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奴婢只才备好辇车,娘娘就出来了,不曾派人去请啊?”
“快派人去明堂,将那宫女带来见本宫!快!”阿娇一叠声的吩咐,面上已显惊色,适才那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是极淡的苏合香味儿,若不是迎风立在了上风处,阿娇定闻不到那遮掩得极好的味道,普通宫婢,又怎么能用得如此精致的苏合香。
杨得意领命待要走,阿娇下腹却突然一阵坠痛,似乎有一只手在拉扯她的肚子,不过一个愣怔,跟在后面的念文一声惊呼,阿娇火红的裙摆上,已是一片濡湿,那种坠痛的脱离感,更重了几分。
她强撑着镇定,厉声吩咐:“快去太医院,请尚虞!”这一句话说完,似乎是再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着靠在云芳身上,杨得意也顾不上去找那宫女,只忙回身帮着搀扶,待一行人手忙脚乱将阿娇扶回了内殿,杨得意这才得空忙遣了人去明堂寻那宫女。
“羽澜,你没有心……”
“刘彻,你忘恩负义……”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
“彻儿,若是从未遇见你,多好……”
“阿娇,你为什么不信我,你要怎么才肯信我……”
思绪混沌成一片晦暗,嘈杂的人声不住在耳边呢喃,却怎么也听不清内容。浓浓的倦意袭来,阿娇只想睡,脑海里不住回响的过往让她心生怯意,不觉更退缩起来……
“娘娘!娘娘!您不能睡啊……”
焦急的喊声像一只手,不断冲击着阿娇的神经,只是倦意袭来,那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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