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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历史名人丛书:罗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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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开始重新塑造这个两倍于人体的大人物。他逐渐认识到,人并不是一个为反抗腐败世界而斗争的文明的生物,而是一个在为脱离动物状态而挣扎着的兽类,努力脱离兽类而变成一个思想者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塑像右臂支在左腿上面,他对此进行了反复的推敲。这是个很不自然的姿势,但他又觉得这个姿势的紧张状态恰好表达了从兽类逐渐进化成思想者所必须付出的那种努力。塑像的躯体变得魁伟粗大,两肩很有力量,脚和手也变得硕大有力。整个塑像粗厚沉重,但又似乎在跳动着,充满了力量,支配着四周的空间。罗丹着重表现了那种苦思冥想而坚定不屈的力,相信那基本上是一个悲剧『性』的生命所具有的特点。
当他的老朋友卡里埃看到这座石膏像时,他说:“对我来说,他是第一个能够思索的人,而且这种艰难的尝试使他意识到了他同类的悲惨命运。去思索,去推理,那是多么艰苦的尝试,又是多么可怕的搏斗啊!他的肉体比灵魂更有力量,然而,正如他的肉体已经不再是粘土,他的灵魂也挣扎着要从泥土中显示出来……这个《思想者》就是我,表达了我的努力,我的痛苦。他是我们每一个人。”
然而在1904年沙龙上展出的这个巨大的《思想者》却使罗丹在晚年又一次受到了猛烈的攻击。美术学院、美术院和法兰西学院的支持者们称它为“妖怪”、“猿人”。罗丹的朋友们筹集了15万法郎买下了这座塑像作为对反对派的答复。
他们把塑像赠给巴黎市,准备立在先贤祠前。
罗丹断定市政厅不会允许把《思想者》竖立在巴黎市内的。但是美术部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罗丹同意退回为《地狱之门》预支的257万法郎再加上利息,市政厅则接受这座《思想者》并将它立在先贤祠前。
罗丹感到了安慰,这将是他第一件矗立在巴黎市内公共广场上的作品。同时美术部购买了一件《思想者》的复制品,并作为礼物赠给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但是,放在先贤祠的《思想者》临时石膏像第二天夜里就被美术学院的一群学生砸成了上百个碎片。仅存的安慰是:原塑像完好无恙。
正式完工的《思想者》的铜像安放在先贤祠的前面。塑像剪彩时,有很多宪兵赶来保护以防有人破坏。罗丹感到茫然若失。自从26年前他开始雕塑《地狱之门》以来,他就同这种或那种姿势的《思想者》生活在一起。现在,这种状况结束了。而他的精力也差不多要枯竭了。
《地狱之门》上的思想者,是一个强壮有力的劳动男子,他以拳托颌,低头沉思,那深沉的目光表现出一种极度愁苦的心情。他注视俯瞰着下界的悲剧,他同情、怜悯人类,却也无法对那些身带罪恶而饱受折磨的人下最后的裁判。他既是诗人但丁悲剧的化身,也是作为艺术家的罗丹本人的化身。
《思想者》作为罗丹晚年最伟大的杰作,在以后的社会进程中一直发生着强大的作用。尤其在20世纪初,人们把它作为改造世界力量的象征。列宁就曾对两名赴伦敦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党代会而要路经法国的青年代表说:“你们一定要去看看罗丹的《思想者》。”
世界历史名人丛书:罗丹 十三、《浪子》
《浪子》(又称《无上的呼诉》)是《地狱之门》上的一个形象,“他”跪在大地上,两臂向上直伸,头仰着,仿佛在向上天求祈、呼唤、质问。这个充满动感与情感的雕像,比起罗丹那些举世闻名的宏伟巨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只是《地狱之门》众多形象中的一个,但它却凝聚着一个父亲深沉的爱,显『露』出罗丹深深埋藏而难为人知的隐隐的伤痛。
“浪子”是《圣经·路加福音》中的人物,他『荡』尽了所有的财产后忏悔回家,受到宽宥。罗丹塑的是《圣经》里的浪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并且特选了他的儿子为模特儿。
1866年元月,罗丹和『露』丝的儿子奥古斯特·伯雷诞生了。他的降生并未给穷困而埋头于创作的罗丹带来快乐。为了不影响罗丹的工作,他们把孩子寄养在父母那里。当罗丹1877年从布鲁塞尔回到巴黎时,奥古斯特已经11岁了,而他已经六年没见到父亲了。“父亲”的概念对小奥古斯特来说是陌生的。为了补偿罗丹欠予儿子的父爱,他特意带着小家伙和全家人到希洛涅森林去进行了一次野餐,享受了他这一生中为数极少的一次天伦之乐。随后,他把孩子带进他的工作室,希望儿子能像他一样成为一个热爱艺术的人。然而,小奥古斯特对艺术并不感兴趣,尤其是父亲的严厉要求常常使小奥古斯特只有走出工作室才会感到快乐。而且,罗丹对雕塑的狂热及由此而显现出来的对周围人事的冷漠,使小奥古斯特觉得罗丹并不像个父亲。
1884年,当克劳岱尔闯进罗丹的生活后,父子俩之间的隔阂就更大了。小奥古斯特要求去当兵,而他无法吐『露』他的真实想法,那就是为了离开罗丹的工作室才去当兵。而罗丹平静地表示同意,他也同样不愿表『露』他内心的失望。
也许是从小就感受不到父爱的缘故,小奥古斯特变成了一个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年轻人。罗丹成名以后,就常常收到写着他的名字的儿子的帐单。温柔的『露』丝对这个堕落的儿子无能为力,她常常要求罗丹管教这个孩子,然而罗丹无法从他的创作中再抽出多余的精力和耐心。小奥古斯特继承了他父亲的反叛、倔强的『性』格,然而却没长成一个像父亲一样的巨人,他甚至连普通的生活技能都没有,而只会借着父亲的盛名换取堕落放纵的生活。
这是罗丹的悲哀,也是许多优秀的父亲和不成器的儿子的悲哀。一位哲人曾说过:“爱一个人,就不能爱全人类;爱全人类,就不能爱一个人。”罗丹正是把他的生命,他的爱献给了他的雕塑,他关心写在肉体上的人类的命运,却无法再抽出精力去关心他的亲人们,包括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他、忠贞不渝地爱着他的『露』丝,也包括激起他的爱情之火、给他无数创作灵感的克劳岱尔。罗丹的私人生活是不幸的,然而他带给人类的却是众多充满爱、充满怜悯的不朽的形象。
世界历史名人丛书:罗丹 十四、晚年
1906年,诗人里尔克又来到巴黎的侔峒,主动要求陪伴罗丹,并做他的秘书。他崇敬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愿意为他分担些麻烦;而罗丹很高兴有这样一位理解他的诗人呆在身边。
几个星期后,爱尔兰的大作家萧伯纳和他的妻子到巴黎来了,要求罗丹为他塑一个像。罗丹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他一下子被萧伯纳的面容『迷』住了,他感到这位作家的相貌有些基督的气质。
一天早上,罗丹开始雕塑萧伯纳的第十个半身像,萧伯纳显得有点心神不安。他问罗丹预计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罗丹粗暴地回答:“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要是有谁让你什么时候完成你的作品,你听他的吗?”
萧伯纳笑了。同为非凡的艺术家,他理解并敬重罗丹严肃认真对自己的作品负责的精神,萧伯纳对罗丹的工作方式很感兴趣。他用两脚规一毫不差地量了萧伯纳的五官,让他的脸朝下,查看了他的后脑勺和脖子,又让他脸朝上,研究了他的前面的轮廓。萧伯纳的头在罗丹手中扭来扭去,好像是个无生命的木偶。根据量好的尺寸塑好了十几个胶泥头像,他又用手将萧伯纳的脸『摸』了一遍,随即又在塑像上『摸』了一遍,以确定塑像轮廓的准确『性』。然后他就拼命地对着一个轮廓准确无误的头像进行加工,将他捕捉到的感情表现出来。
然而萧伯纳觉得,只要被雕塑的对象还活着,他的头像就永远不会完成。所以当第二天罗丹又重新加工已经开始的其他几个头像时,萧伯纳说:“我喜欢你昨天塑的那个头像。”他的夫人夏洛林也说:“先生,能把这个像给我们吗?这对我来说将是十分宝贵的。你捕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感情,当你说我的丈夫具有基督一样的气质时,我还不相信。但现在你已把这种气质赋予了他的塑像,我认识到,不管他打扮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是像你所说的那样。”
侔峒现在『乱』糟糟的,每天都挤满了要求会见这位大师的人。但罗丹命令里尔克不准许任何人见他。他觉得剩下的精力不多了,而他必须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地狱之门》的创作上去。
一年以后,里尔克终于忍受不了每天长达16个小时的紧张工作和罗丹粗暴的态度,离开侔峒而去。两天之后,里尔克给罗丹写了封信。信中没有怒气冲冲的责备,相反,里尔克却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罗丹将永远给他以创作的灵感,将永远是他的老师。里尔克理解罗丹作为伟大的艺术大师,不得不排除任何威胁他创作的事情。里尔克后来写了一本关于罗丹的书,西方艺术界一致认为,他的艺术领悟力是最贴近罗丹的。
1907年,罗丹获得了牛津大学的荣誉学位。他同著名作家马克·吐温、作曲家卡米耶·圣…桑以及救世军的“大将”布思等几个同样获得学位的人坐在一起,罗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苍茫滋味。他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里被认为是最差的、最没有前途的学生,想起了他连着三年都没被美术学院接纳,他的作品屡屡被世人所嘲笑、被学院派所攻击,但是现在他们却给他穿上了漂亮的红红的长袍,戴上了黑『色』的天鹅绒帽子,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并把他说成是雕塑界的学者。
随后,希腊国王和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先后访问了侔峒。英王很想到《地狱之门》顶上看一看放在那里的《思想者》原作,但罗丹没有允许他这样干,他怕国王惊动顶上的鸟窝里的鸟儿。
一生都在遭受争议和打击的罗丹终于成为举世所公认的伟大雕塑家了。他曾不无讽讥地对他的好友肖莱说:“浪迹于国王与百万富翁之间,我已经成为一名社会雕塑家了。”然而,盛誉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幸福感,他的心依然是在他的创作里。
1908年,罗丹搬进了比隆公寓。比隆公寓座落在僻静的瓦雷纳大街上,是一座已改成住宅的18世纪的幽雅城堡。著名的舞蹈家伊沙多拉·邓肯和野兽派画家马蒂斯等都住在这里。这是一个很好的工作环境,罗丹下决心要在这里度过自己的晚年。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如意。罗丹被告知说,他必须搬出去,因为国家决定把比隆公寓以600万法郎的价钱卖给一个商号。他刚刚能安下心来进行创作,并且已经上了年纪,而不想再搬来搬去。他找到了克列孟梭总理,要求『政府』的理解。克列孟梭虽然觉得他的想法很天真,但他还是答应尽力而为。因为现在罗丹在公众中的影响足以使他的事情象往日他的作品一样成为全国『性』的事件。当时许多国外的来信甚至就只写着“法国·奥古斯特·罗丹收”。
最后,『政府』花了差不多600万法郎买下了这座公寓。罗丹以为就此安心了。然而,不久他就接到命令让他三个月之内搬出比隆公寓,因为有人指责伊莎多拉·邓肯在这所以前的女修道院里举行那些“放『荡』”的舞会。
快要71岁的罗丹对卷入另一场没完没了的争斗的前景厌倦透了。现在他的精力已经不足以忘我地进行创作了,他不想把这仅存的精力花在这些扯皮的事情上去。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简单的计划——把他所有的作品都交给法国,以此换得他晚年的安静。
克列孟梭总理对这个慷慨的建议感到吃惊,谁都知道,罗丹作品的价值远不止600万法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价值是无法估价的。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他能继续他安静的创作!
俄国芭蕾舞团来巴黎演出,罗丹很想研究研究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杰出的芭蕾舞男演员尼金斯基。他要了紧挨着舞台的包厢。当他进入包厢时,观众们以热烈的鼓掌欢呼来欢迎他,这使他感到惊喜交加。
尼金斯基主演的那个新芭蕾舞剧叫《午后的牧神》,它取材于马拉美的一首长诗,由著名的音乐家德彪西作曲。
灯光暗下来了,扮演半人半兽的牧神的尼金斯基表演得优美而又紧凑,罗丹看入了『迷』。不同寻常的演出使观众分成了两派:一半观众拼命地鼓掌喝彩,而另一半人则发出轻蔑的讥笑声和嘘嘘声。罗丹则激动得站起来大声喝彩。当最后一幕演完时,他急匆匆地来到后台,热情地拥抱着尼金斯基并大声叫道:“我们是同道。你的舞蹈就是运动着的雕塑。”
但第二天罗丹在《费加罗报》上读到一篇恶毒攻击牧神舞剧的文章。文章把尼金斯基的表演描绘成“兽『性』的发作和无耻的矫『揉』造作”。
罗丹写了篇充满激情的答辩,在《费加罗报》的主要竞争对手《晨报》上发表了。于是他立即成了《费加罗报》恶毒攻击的对象。报上写道:“本人对罗丹作为我们最卓越的雕塑家之一颇为钦佩,然而我却不得不拒绝接受他对戏剧道德问题的评判……他无视伦理……在从前由高尚的修女们居住的比隆公寓中展出了一系列令人发指的绘画和玩世不恭的素描,这些东西描绘的是……牧神的种种无耻姿态……”
现在,巴黎的街头巷尾到处议论着伦理问题。很多人,包括一些公职人员,都把罗丹看做是『淫』『荡』的老『色』情狂,有些人鼓动立即把他从比隆赶出去。
罗丹为这种议论感到伤心,但他没有时间答复报刊上的攻击。
尼金斯基拜访了罗丹,对他的热情辩护表示谢意。这位舞蹈家的仪表使雕塑家大吃一惊,他简直不能相信这位又瘦又矮毫无特『色』的人竟是使他入『迷』的那个牧神。然而,在他活动时却充满了生气。罗丹根据尼金斯基的动作雕塑了几个舞蹈造型。
1913年3月的一天,老友布歇脸『色』凄怆地带来了迦密儿·克劳岱尔彻底发疯的消息。布歇边哭边说:“罗丹,她已是个无法医治的精神病人了。在我把她交给你时,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成为你的‘小朋友’的
。”
罗丹两眼充满了泪水。他有那么多话要说,但却只说了一句:“法国失去了一位杰出的雕塑家。”
罗丹力图以创作来平息他的痛苦,但是,这些日子里,创作使他精疲力尽。克劳岱尔精神上的崩溃使他变得老态龙钟了。他常常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头晕。他对谁也没有倾吐他的烦恼,连『露』丝都没告诉。他下决心不要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罗丹渴望宁静。但是,1914年的夏季,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在几个星期之内,德国人打到马恩,离侔峒不远了。『政府』命令他撤走。他们不能让他当俘虏,他是国家的财富。他发现自己成了法兰西的财富,感到很滑稽。
他准备同『露』丝离开侔峒时,最后看了一眼矗立在花园里的《巴尔扎克》——这个像太大了,短时间内无法搬走。他心里祈祷着,但愿德国人不会毁坏《巴尔扎克》和放在工作室里的众多的作品。
巴黎也不是个避难的地方。有谣言说德国人马上要突破马恩防线,这样巴黎就毫无防御可言了。『政府』劝罗丹到英国去。
他对能再次看到《加莱义民》感到十分兴奋。这组塑像的铸型已竖立在英国的议会大厦附近。
1915年,罗丹被请去为教皇塑像,他为此感到欣慰,他将走上米开朗基罗所走过的道路;最重要的是,这将使他有机会去影响教皇本尼迪克十五世,让他看到法国的事业是正义的。这位教皇迄今为止还令人痛苦地保持着中立。
但他的想法很快就被证明是天真的。教皇是一个很傲慢的人,他不肯为罗丹坐很久,不肯像其他模特儿一样走来走去,更不肯让罗丹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去『摸』教皇的脸以取得轮廓线,他坚持要坐在一个造得像御座似的高台上。而且,教皇丝毫不理会罗丹关于战争的想法。这个至尊的教皇像也终于没有如愿地完成。
战争平息下来,双方处于对峙的局面中。罗丹得到允许回到了侔峒。凭记忆的教皇的胸像很难完成。每件作品都很难完成。他根据卡缪初次和他相见时的那个样子为她雕塑了一个头像,同时还雕塑着《基督》像,但好几个月过去,这两个头像还是没有塑完。
他时常被迫躺下休息,以保存他那逐渐衰竭的精力。但他的心他的创作欲望却使他无法安下心来。不管怎样躺着,他的身体都感到疼痛。
罗丹在巴黎发现了一个上面钉着耶稣的巨大的中世纪栎木十字架,就花了几百法郎把它买了下来。『露』丝感到『迷』『惑』不解,罗丹看起来并不特别信仰宗教,而且没有哪个房间可以放这么大的家伙。
罗丹自有办法。他的卧室12高,而十字架18高,但他把十字架的顶部直『插』进顶楼里,底架一直伸进餐厅。那雕塑精致的耶稣正好面对面地望着他。
就在他调整着十字架的位置时,突然感到脑袋像刀扎般地疼痛起来,来势之猛竟使他不得不扶住十字架来支撑自己以免摔倒。
『露』丝焦急地问:“怎么啦?”
“没事。我觉得很好,就是有点累了。”他坐下来,过了一会儿,疼痛过去了,他若无其事地说:“把这『乱』七八糟的碎片都收拾干净吧。”
他又开始雕塑卡缪的半身像。几天后,他正在拼命地想在精力耗尽之前完成这个像,突然眼前一阵发黑,他想要把掉在地上的凿子拉起来,但却办不到——他的手麻木了。他喊来『露』丝,要她把凿子递给他。
她照他的话做了,但她突然好像挨了沉重的一击,惊叫道:“你病了!”
“没病,只是手的问题,我把手弄伤了。”他试着重新握着凿子,但它却又掉到地上了。『露』丝要去请医生,但他不让去。
手上的力量始终没有恢复过来。罗丹不能进行雕塑,而且悲哀地意识到,他的双手已经永久麻木了。但他没有对任何人讲,好像这是件丢脸的事似的。他整日呆在工作室中,借观察他的作品打发着日子。看看《青铜时代》,他想,若是现在,我可以把它塑得更好一些。
失去了雕塑的能力,对罗丹来说是最大的痛苦。他对自己说,绝不能这样活下去。他把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试着迫使他那麻木的手恢复活力。但不管如何努力,那只手还是无力地下垂着。最后,他绝望地用他那只仍能活动的手握住那只麻木的手使劲往胶泥上推,企图像他曾『逼』迫生命进入雕塑作品那样,迫使他的手恢复活力。他一定要让这只手重新变得柔软灵活起来!他用力地推呀,『揉』呀。他越用力头就疼得越厉害,可他不理会。突然,他感到眼前一阵发黑。
当他对周围的事情恢复了知觉,他已躺在床上了。他盯着吊在他对面那个十字架上的耶稣,听到医生对一个陌生人说:“他得了脑溢血。我们将不得不宣布他在法律上已失去了能力。”
“我并没有失去能力。”他愤愤地想道。他感到讲话十分困难,而且也不能很好地活动,但他却能看见『露』丝、卡缪、巴尔扎克和维克多·雨果。雨果一直工作到80岁,而他罗丹才刚刚75岁——也许是76岁了吧?他不能肯定。他们告诉他,说他已病了好几个星期了,但他一点都记不得了。他们还没有移走《巴尔扎克》,他透过卧室的窗子还可以看到。
罗丹一天比一天衰弱。最后,在1916年9月13日,他签字把他在法国所有的艺术品都移交给国家,而国家则同意在比隆公寓设立罗丹博物馆。
使他感到惊异的是,他竟有这么多作品——56个大理石像,56个铜像,193个石膏像,100件赤土塑像,2000多张草图和素描。他还有几百件有价值的古董:希腊和罗马雕塑以及古埃及的艺术品。他希望国家能以同样慷慨的态度对待他。根据协议,『露』丝将得到侔峒,而且只要她活着,她就可以得到一笔相当大的收入。但罗丹必须同『露』丝结婚,才能使她以合法的身份继承财产。
1917年1月29日,在小奥古斯特出生50年之后,他们在本区区长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那天,天气滴水成冰,家中用煤已『荡』然无存,水管也在前天晚上冻裂了。
结婚的第三天,罗丹咳嗽得很厉害。天气是那么冷,又没有煤,他和『露』丝不得不躺在被窝里取暖。罗丹觉得『露』丝甚至比他还虚弱,他想把自己的毯子给她盖上。虽然『露』丝已感到身子冻僵了,但她还是说罗丹更需要毯子。罗丹乞求让格里特给他们弄些煤来,要不他们俩人都会冻死的。格里特答应尽力而为,但他说,士兵们也正在受冻,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煤都被弄到凡尔登去了。
『露』丝在婚礼举行两周之后,就冻死了。
当罗丹得知这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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