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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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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谢诩顿了顿,“我去颜府拜访老夫人时,听老夫人提起,然后向学里打听一番自然就知道了。”

    “你去了临安,见到了祖母那有没有见到我娘?她们怎么样?”

    颜秉初往前移了移,身子前倾,目光紧紧地看着他,语气很是激动。

    谢诩见她满面焦急,忍不住站起身,想去抚她的脸,却看见她目光愕然盯着自己伸出的手。

    罢了,罢了,不急……总不能吓着她。

    “她们都很好,你放心,你母亲还托我带了一封信给你。”谢诩从胸前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

    颜秉初急忙接过,字迹虽有些潦草,不过确实是徐氏的笔迹

    她展开信,匆匆扫了一遍,虽然知道定是些叮嘱关切的,报喜不报忧的话,可仍然微微放下心来。

    她舒了一口气,将信仔细折好,决定明天给颜秉君看看。

    “我母亲的气色怎么样?”颜秉初收了信,便仔细地询问他,“还有我祖母她们?临安是不是没有瘟疫?”

    “这次去颜府,时间有些仓促。”谢诩仔细地打量着她,轻声道,“我只见到了你祖母,并没有见到其他人。”

    颜秉初有些诧异,那这封信……

    “信是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交给我的。”谢诩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临安也封了城。”

    临安也封了城,没有见到徐氏

    颜秉初嗖地从床上站起来,连鞋都没顾得上穿,一把抓住谢诩的衣襟:“祖母有没有说什么?”

    谢诩摇摇头。

    “那,给你信的丫鬟呢?长什么样子?”

    声音急迫而焦躁。

    “我没有注意看,不过听老夫人叫她蝉蜕。”谢诩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不会是你想的样子。临安虽有瘟疫,但却并不严重,要不然,我进了城,也不会轻易让我出来了。”

    蝉蜕,是蝉蜕。

    颜秉初慢慢镇定下来,一定没有什么事,既然是蝉蜕将信交给他,祖母一定知道,那母亲一定不会染了疫病,要不然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流出来。

    颜秉初渐渐回过神来,突然,她揪着谢诩衣襟的手却被握住了,她吃了一惊。

    谢诩蹲下身,将床边的绣鞋放到她脚边:“你的手冰凉,还不穿鞋子,还想再病一场?”

    颜秉初低头讶异地看着他。

    他仰着头,神色淡然,仿佛拿着她的鞋子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先走了,快点上床去睡。”谢诩看她穿上了鞋,冲她笑了一笑,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对了,”他走到窗前,突然转过身凝视她,“我一直想问,你可好?”

    颜秉初一怔,有些不解:“我?我很好啊……”

    谢诩点点头,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句废话,但他就是想亲口问问。

    颜秉初傻愣愣地看着他飞身出窗,消失在院墙上。

    她突然想起徐氏信尾的落款日期,是廿四,可是今晚就是廿四

    从临安到钱塘需要一个多时辰,他为什么入夜才来?

    他深夜敲她的窗户只是为了送一封信?

    他的目光……

    他说他路过……

    不他在撒谎

    颜秉初冲到窗边,庭院里静悄悄的,只余那棵他刚刚站过的树立在她的窗前,也缄默着。

    “为什么骗我?”颜秉初喃喃地道。

    正月末的时候,颜廷文的信里就提到成王病重的消息,京里明明也知道了,就算是在二月才派遣人来,万万也不会在路上走二十四天才到杭州

    都已经快三月了。

    颜廷文既然在信里说是三月里启程上京,说明成王的病三月前后一定无碍了,京里派遣的太医怎么可能走那么慢?

    临安,临安在钱塘的西南边

    他是怎么走的?能从临安经过钱塘?

    除非……除非他是从临安特意过来的。

    一阵风吹进屋子,站在窗前的颜秉初不禁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她抱了抱胳膊,伸手关上了窗户。

    哼,她暗道:“既然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罢了”

    颜秉初噔噔地爬上床,一把拉过被子蒙在头上,又过了半晌,她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我先走了?”

    走了就走了,为什么加个先字?

    “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她喃喃地重复着,“这里又没人走,做什么加个先字?”

    他的意思莫不是……他还要再来?

    颜秉初瞪大眼睛。

    怎么来?什么时候来?

    还像今天半夜里翻窗进来么?

    “神经病”颜秉初暗骂一声,重新躺下去。

    可是却丝毫没有睡意,怔怔地望着屋顶出神。

    卯正,缀幽起了身,利落地将自己收拾好,轻轻地下楼去厨房提了两壶热水,她敲了敲颜秉初的屋门:“姑娘,该起身了。”

    也不指望听到她的回应——这种时候姑娘还睡得迷迷糊糊呢,就是醒了也非得喝了蜜水才肯开口。

    缀幽伸手推开门,往墙角的脸盆架子走去,倒好了热水,又从旁边的橱子里,取出一罐封的好好的瓷瓶来,往杯子里倒了一点。

    调好了蜂蜜水,缀幽就转身去床边唤颜秉初。

    颜秉初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进了梦乡,她摆摆手示意缀幽不要吵,转身拱了拱,将头死死地埋在被子里。

    缀幽又好气又好笑。

    无论平时多懂事,赖床的时候就还是小孩子!

    她只得在床沿坐下,耐心地哄着。

    “姑娘,快起身了还要上课呢”



第五十一章带我走

    颜秉初昏头搭脑地在桌前坐下,随意用了几口早饭,就不肯吃了。

    缀幽见她迷迷糊糊,走路不知天南地北的,不觉有些奇怪。

    “姑娘莫不是病了?”

    她说着伸手去摸颜秉初的额头,再反手摸摸自己的。

    “没事我就是有点困……”颜秉初揉了揉眼睛。

    就怪那个谢诩半夜跑来说了一大堆谎话

    害的她睡不着,奇怪她为什么要睡不着觉?

    颜秉初撇了撇嘴,不再想这件事。

    “这是什么?”缀幽铺着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样东西来。

    是徐氏的那封信

    颜秉初脑子清醒了些,有些犯难。

    这是说还是不说?半夜一个男人翻窗进屋子来,大概会吓到她吧……

    不说罢,好端端的多出一封信来,怎么解释由来?

    缀幽有些茫然地看着手上的信封:“这好像……是夫人的字。”

    她原是徐氏屋里的丫鬟,是檀云一手带着的,故此也识得几个字,徐氏的笔迹自然也是认得的。

    颜秉初咬了咬唇,上前拉住她的袖子,轻轻地将昨夜谢诩敲窗棂送信的事说了,当然略去了他进了屋,还有……握了她的手,替她穿鞋……

    缀幽吓了一跳:“姑娘就开窗了?”

    颜秉初安慰她:“我手里握着剪刀呢我问清楚了才开得窗。”

    缀幽还是不放心:“这一次是世子爷,那下一次呢?不行,奴婢今晚就睡在姑娘房里……”

    可是他说他先走了……万一再来呢?

    颜秉初心里犹豫了一番,低声道:“哪里……哪里就有下一次了?学里又不比府里,没有设软榻……床又这么小,两个人睡得挤……你知道我的,旁边睡着一个人……我就谁不安稳……”

    缀幽道:“奴婢打地铺……”

    颜秉初骇笑着打断她:“打地铺?现在是什么天?地上都沁着凉,你睡冻了怎么办?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还闹着疫病……”

    缀幽就有些犹豫了,她病了是不要紧,可是只有姑娘一个人,她病了,谁伺候姑娘?

    颜秉初慢慢劝她:“怎么可能老发生这种事?我警醒着呢”

    缀幽不禁有些埋怨:“这世子爷怎么回事?哪有大半夜敲姑娘家窗子的?惯会使这些下三滥手段……真真白长了一副好皮相,姑娘可不要给他迷了去”

    敢情还记着当年她随口乱编的迷、魂、药的事呢

    颜秉初有些心虚地笑道:“乱说些什么母亲托人家送信来,大概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故此当天就送来了吧”

    缀幽这才罢了。

    到了午间,颜秉君跟着颜秉初一块回屋吃中饭,看了信,一张瘦的都没多少肉的小脸才放松下来。

    他有些奇怪地道:“为什么没提到大伯母?我怎么和诚哥儿说?”

    颜秉初这才惊觉,徐氏只寥寥几笔说了祖母和她都挺好,其余都是在问他们好不好,又叮嘱了一大堆吃饭好好吃,衣服要穿暖之类。

    颜秉初拿着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她指着信中“一切均安”四个字,有些不确定地道:“或许是母亲急了,只一笔带过而已?”

    颜秉君点点头,“嗯”了一声。

    姐弟俩沉默着吃完了饭。

    封城的第九天。

    其实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学里也没有谁谁染上疫病,可就是这样,也有一种沉闷的气氛弥漫在州学里。

    打发走一直忧心忡忡的缀幽,颜秉初睡在床上,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窗户那瞄去。

    一夜没有人来。

    第二夜还是没有人来。

    白日里,颜秉初顶着个熊猫眼,竟然在课堂上睡着了这可是石破天荒第一遭。

    第三天晚上,颜秉初就气鼓鼓地早早上了床,背对着窗户躺在床上,暗自嘀咕:“你来了,我也看不见你就让你在窗户外头站一夜去”

    也是太困了的缘故,不多时颜秉初就沉沉睡去。

    脸颊恬静而祥和,有一半埋在软枕里,黑软的头发散在枕头上。

    谢诩蹲在床前,伸出手虚空着慢慢沿着她浓密的眼睫,挺翘的鼻子,在她柔软的嘴唇边停了停。

    都能感觉到她细小的呼吸。

    真是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

    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散在枕头上的头发,然后就起身,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一夜好眠。

    翌日,颜秉初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房间。

    没有人,也没有多出什么东西,就有些泄气,沮丧地看向窗户。

    昨晚她虽说赌气不看窗子,可是之前她装着睡着了,在缀幽走后,特意又下床偷偷将窗子的插销拔了。

    现在看来,他昨夜还是没有来。

    她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骗子,起身掀开被穿鞋时又瞥了眼窗户,猛然间发现不对,窗扇紧紧地合上了可是昨天她明明留了缝的。

    颜秉初急急忙忙跑到窗前,连插销都好好地压在闩内

    难道是缀幽在她睡熟后又进屋重新关了窗?

    颜秉初急忙打开窗户,窗外什么人也没有。

    “姑娘这么早就醒了?”缀幽推开门,看到颜秉初站在窗前,吃了一惊,“怎么衣服都没穿好,就往窗边站?”说着,将热水壶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将窗户关上,拉着她到桌边坐下。

    颜秉初仔细打量着缀幽神色。

    没瞧出什么端倪,她端着蜜水,轻轻地放在颜秉初面前,就提着热水走到屋角的脸盆架边,将水到入盆中。

    一句唠叨的话都没有。

    缀幽却没有留意颜秉初的心思,伺候她漱洗了,吃了早饭。

    “你昨夜里,又来看窗户了么?”颜秉初终于忍不住道。

    缀幽诧异:“没有啊?怎么了?”

    颜秉初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

    那就是他关的原来昨夜他来了

    缀幽狐疑地看着前两天还有些闷闷的自家姑娘突然变得开心起来,笑吟吟地上课去了。

    缀幽拎着食盒,进了屋,一眼就看见许久未露笑颜的颜秉君正满面笑容地同颜秉初唧唧咕咕地讲话。

    “三爷在说什么?看着倒高兴。”缀幽笑着将食盒放在桌上。

    颜秉初就笑眯眯地告诉给她听,“……学正说钱塘的瘟疫并不是很严重,发现得早,就那么几个得了病,竟然一个人都没死”

    缀幽惊讶道:“真的”旋即又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想必不久就可以回临安了”

    颜秉初点点头,谢诩上回也说临安的情况也没有多严重。

    二月天气乍暖还寒,想必瘟疫爆发的不是很厉害。

    晚间散学回来,颜秉初见桌子上压着一封信,奇怪的拈起来一看,落款却是岳雷。

    “岳家二爷来过?”

    不可能吧,虽说情况好些了,可是城门还没有开啊?

    缀幽道:“岳家二爷倒没见着。是州学的门房送来的,说是一个从临安来的药材商捎来的。”

    颜秉初放下包,拆开信封,统共就短短几行字,她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就愣在原地,似有些不相信般紧紧盯着信纸。

    “缀幽缀幽你快来信里说什么?”

    缀幽奇怪地接过信,看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姑娘”

    听她一声惊呼,颜秉初只觉眼前一黑,心头像是有重物狠狠一撞,顿时身子就晃了晃。

    缀幽见状,急忙扶住她在椅子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脸,口里直唤:“姑娘姑娘”

    半晌,颜秉初定了定神,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道:“把信再给我看看。”

    缀幽一脸的惊惶,含着泪将信递给她。

    “你将眼泪擦擦,守在门口,三爷来了,通知我一声。”

    语调虽然还带着一丝颤抖,面色却已经平静下来。

    缀幽骤闻这么大一个消息,手足俱软,心里还砰砰跳着,见自家姑娘神色很快就镇定下来,不禁有些担忧。

    “我没事,只是要好好想一想。”颜秉初摆摆手,示意她快去。

    缀幽无法,只得站起身来,守在门口。

    颜秉初慢慢摩挲着信纸。

    “……惊闻颜府夫人身染疫病,昨日夜里亡故……”信尾的日子却是廿六。

    信里的昨日那就是廿五了,可是在前一天晚上,她还收到徐氏的亲笔信

    母亲的信绝对不会有假,如果是疫病,祖母大可不必传信,又何必伪造一封?

    颜夫人……

    在福州只有一个颜夫人,可是临安却还有一个

    颜秉初苦笑了一下,虽然这么想不厚道,可是如果岳雷的这个消息是真的,这个颜夫人恐怕指的是孔氏。

    她将信仔细地收在荷包里,慢慢地站起身。

    缀幽虽守在门口,却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起身,连忙进屋。

    “将我的东西收拾一个包袱出来。”颜秉初吩咐她。

    “姑娘这是……”

    “我今晚走”

    缀幽满面诧异:“走?走哪去?”

    “回临安。”

    颜秉初就坐在桌边,屋里也没有点灯,手边放的是缀幽收好的包袱,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可是她就是觉得今晚他一定会来。

    有衣袂之声,窗户轻轻地开了。

    他来了。

    颜秉初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

    谢诩翻窗进屋,回身轻轻地将窗户合上。

    又同昨天一样,没有闩紧。

    “这丫头……”

    他满心地无奈,冷不防一只手拉住了的他的衣摆。

    “不用闩了,带我走吧。”



第五十二章回府

    已是深夜,长长的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急骤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在夜色里传开去。

    当空一轮弯月,空气冷冽。

    这是第二次坐在他马前,冷风从领口灌进脖子里,颜秉初不禁一哆嗦。

    “怎么,很冷?”谢诩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到怀里。

    侧脸就挨在了他胸前,颜秉初觉得一股热气从他身上传到自己脸上。她的身子僵了僵。

    不知不觉想起许许多多的事来。

    南后街书斋里的调侃,那一整套的蜜蜡首饰,马车帘子放下前的那一眼……还有再次见面时,月色下的微笑。

    能记得这么多,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谢诩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拉开身上的斗篷,将她小小的身子裹了进去。

    颜秉初轻轻叹了一口气,软下身子,靠他近了些。斗篷统共那么大,总不能让他冷着了不是?

    叹气的声音虽轻,却不想被他听见了。

    “小小年纪,心思不晓得有多少,怎么老叹气?”

    又是一副调侃的口吻。

    颜秉初最恨他这样的语气说话,每次一听到,就不由自主地炸毛

    “我的坏心思最多你不晓得?”

    “好,好,”谢诩服软,语气里满是笑意,仿佛是在迁就她,“你最多,谁都比不上你,行不行?”

    让人哭笑不得……这真不是什么夸赞的话。

    过了片刻,颜秉初听到谢诩在她耳边问:“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回临安?”

    她不禁有些诧异。

    还以为他不会问的。

    颜秉初有些羞愧。当她镇定下来,仔细想清楚去世的不可能是徐氏后,她竟然舒了一口气。她只留下一封信,就丢下颜秉君,丢下缀幽,急切地想回临安,其实只是想即时投进徐氏的怀抱而已。

    她喃喃地道:“我只是想母亲了。”

    “什么?”

    颜秉初不知道他是因为风大没听清,还是他有些不相信。她突然就想起他当时讶然的神色来。

    眉毛挑得高高的,似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眼神紧紧地锁住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一点也没有被人捉到的尴尬。

    “好。”

    就听他这么说。

    然后伸手搂住她,从窗户飞身而下,那种感觉……心头失重,风从耳边掠过……只让人永生不能忘怀。

    可惜的是颜秉初落地的第一句话:“呀我的包袱”

    谢诩颇为无奈地望着她,又看看院墙,只得重新闪身上墙,翻回屋内取了她的包袱回来。

    “这么小的包袱,”他掂了掂,“去哪?”

    “回临安啊”颜秉初接过包袱。

    谢诩笑了笑,带着她七弯八弯,绕过守夜巡视的人,来到一处墙角下,两人翻过墙,就这么轻易地出了州学。

    院墙外对面有一个巷子,巷口一个已经打烊了的茶摊外,福宝正守在那,见到自家爷后头跟着一个美貌小娘子,顿时目瞪口呆。

    “爷……爷你”

    夜探闺房就算了,还将人家小娘子都拐带了出来

    谢诩给了他脑门一下,上前解马:“是你哪门子爷爷爷今晚去临安,你就留在这等城门开了再走。”

    说着,将站在一边的颜秉初抱上马,自己也翻身坐在她身后,转了马头就走。

    守城的小吏看了谢诩的腰牌,竟然一句话都没多说,就放他们出了城。

    颜秉初倒没想到燕国公世子的身份这么好用。

    谢诩似猜到她心中所想,温言解释道:“不是说了么,同四皇子奉皇命去漳州,这是禁卫军的腰牌。”

    原是这样,颜秉初点点头。

    从进了临安府,颜秉初的心就开始跳得厉害。等到了颜府两间朱红色大门前,谢诩下马,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颜府大门廊檐下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的,在夜风中轻轻的晃动。

    颜秉初这才感觉到一丝悲意。

    谢诩转头看了她一眼,便上前叫门。过了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厮探出脑袋来,谢诩将颜秉初往身后藏了藏。

    “……世子爷?”那小厮显然认出了谢诩是前几天上门拜访的燕国公世子,他有些诧异地揉了揉眼睛,瞥见世子身后露出一角羽缎斗篷。

    “深夜拜访,烦请通报一声。”

    那小厮忙将门打开,请二人进来,自己手忙脚乱地跑到二门上通报,另有一个小厮去门外牵了马匹。

    颜秉初皱了皱眉头,看门的统共该有八个人,四人一班轮流守着大门,现在怎么只有两个?

    过了片刻,老夫人身边的蝉蜕亲自提着灯笼带着人迎了出来。 见到两人,还未开口,蝉蜕身边的一个嬷嬷就惊呼了一声:“姑娘”

    颜秉初一瞧,正是林嬷嬷,顿时心头一酸,就扑了上去,伏在林嬷嬷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嬷嬷满脸心疼地抚着她的背:“好姑娘,莫哭,莫哭。”

    蝉蜕惊讶地看一眼颜秉初,转身急忙向谢诩行了礼,心中虽满是疑惑,但口里仍是笑道:“二姑娘可是想家了,老祖宗和夫人都在正堂等着呢”

    颜秉初的心定了定,从林嬷嬷怀里直起身子,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笑道:“让姐姐见笑了。”

    这才注意蝉蜕的腰上系着一圈白布——屋里的下人无不是这样装扮。

    林嬷嬷爱怜的牵着她的手,跟在众人后头往内院走去。

    正堂内,颜老夫人搭着徐氏的手满面疑惑望着门外,见蝉蜕掀了帘子,打先进来的竟然是颜秉初。

    徐氏先是一惊后是一喜,一把扑上前就将颜秉初拉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紧紧搂在怀里,眼泪就不知不觉掉下来。颜秉初先前在林嬷嬷怀里哭了一场,方好些了,她伸手拍着徐氏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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