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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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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众人俱是满面憔悴,颈带长枷被一队京畿卫从府中押解而出,为首一个形容瘦峡的老者似有不甘大声咒骂了几句,被不耐烦的京畿卫兵一把提上了囚车,上了笼锁。
围观的百姓随着囚车的开动纷纷让开,气氛却也渐渐嘈杂,大多是对囚车上众人的咒骂,甚至连随后的一群女眷都没放过。
“难怪那么小的姑娘就那么恶毒,原来上头大人就不是个好的。”
“真是活该”
“老天有眼,那个女人我曾经在绸缎庄子见过,那个老板捡回来的二丫不小心碰到她衣角就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怪可怜见的,听说还被老板关了好几天。”
“人心不足啊,日子都过成这样了,竟然还要去通国叛敌,还是文人,书当真读到狗肚子了去了”
……
谢毅看着远去的囚车,长长舒了一口气,皇上终于出手了,或许是最后终于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他想为下一任帝王肃清道路,就如同他的父皇,他的祖辈做的一样。大宋的皇帝终不能软弱,必要的时刻,需要将心化得如同岩石硬铁,坚硬而冰冷。
“今日之事多谢燕国公襄助。”谢毅身边的年轻官员对他做了一个揖,这是礼部才上任的官员,是昭王亲手提拔的年轻的血液。
谢毅和善地冲他笑了笑,“柱国公府我就不方便去了。京畿卫一切听从皇上的指令。”
年轻官员的脸上满是肃然,是对着国家强大的希冀和礼法的尊重。他微微颔首,便同谢毅告别了。
柱国公府,也将彻彻底底地倒了。
谁让皇权只能掌握在一人手里呢?年轻的帝王只需要辅助,而不需要来自己己方的敌人。
随着安王,柱国公府,秦府和安王一派的倒台,颜秉初的身体也在传闻中渐渐好起来,她已经能挺着显怀的肚子进出春满园了,过了三个月后,对于她的生活,不再只是“静养”两个字。
年后京都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起来,哪怕生活在平庸之中的小民百姓也开始渐渐察觉到不安。
泰治四年正月初八,从深宫之处远远传来丧钟之声,似含有蛮荒而来的远古力量,沉重而悲凉。京城的百姓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一片天空,大宋的皇帝,他们的王,驾崩了。
满城举丧,白茫茫一片素城。
虽然燕国公早在几天之前就被召入宫中,但悲伤并不是有了预感就能避免的,长公主面含悲戚,却仍是挺直了背脊。颜秉初默默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这一哀恸的时刻。
晚间,颜秉初就陪着永元长公主住进了宫中,她一身素服立在殿廊之下,静静地听着屋内传来的啜泣之声。
夜晚的风虽然冰冷,却醒神。
“郡主。”身后传来一个小黄门的唤声,颜秉初回头“有位姑娘想见一见你。”
颜秉初随着他的指点,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王淑丽,抿了抿唇,“若是长公主问起来,记得替我说一声。”
“是。”
“身子怎么样?”王淑丽自然地上前扶起她的手臂,“这几日太忙,我没有时间去看你。”
风轻云淡。
“挺好,”颜秉初笑了笑。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
“他临走之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王淑丽突然开口,对于她来说,或许这个世界上还能听她诉说的只有身边这一个人了,“二公主远嫁西夏,三公主跟着一起去,这对于一个贬为庶民的贵妃之女来说,已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那你呢?”颜秉初眨了眨眼。
“我有足够的钱。”王淑丽突然笑了,“还有地产,都在我的名下,哪怕我活上几世都能无忧了。”
“你……会想他吗?”颜秉初咽了咽喉咙,有些紧张,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听一听答案,或许是为了那个逝去的帝王,或许为了眼前的人,或许为了自己。
“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好的一段的时光了。”王淑丽抿唇而笑,“其实,我姑姑是他这一生最爱的人。”
颜秉初讶然。
“得不到的,失去的,永远是最珍贵的。”她的声音在夜风中带着淡淡的感伤,“谁都不能免俗,哪怕他垂拱天下,是至尊九五。”她顿了顿,“我同姑姑长得很像。”
“这就是你不愿入宫为妃的原因?”
“不,不是。”王淑丽长长叹了一口气,“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的感情不能忍受,我怕我会变,如果我变了,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或许连那点距离都没有办法实现了。”
真让人心疼。颜秉初浅浅地叹气,“你要走么?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留在京里。”这一片城,触之都是她关于他的记忆,每一个人都能提醒她这一段没有可能的感情。
王淑丽冲她笑了笑,“你介意收留我一阵子吗?”她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他这一辈子有三个女人放心不下,我姑姑,皇后娘娘,还有永元长公主。”她伸手摸了摸颜秉初的肚子,“他出生就算是长公主的曾孙辈了,他曾经很期待,我想替他看着。还有替自己,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
颜秉初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最后一句真是吓了我一跳。”颜秉初笑道,“不过我很开心。”
“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举哀,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住,早些回去休息吧。”王淑丽握了握她的手。
颜秉初点点头,两人慢慢往回走,快要分开的时候,王淑丽听到颜秉初在她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你是第四个。”
王淑丽回头,看见那个被众人包围的素色身影,笑了笑,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她很乐意这么想,她是他生命中第四个重要的女人。
第一五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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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颜秉初坐在偏殿都能听到宫中一片哭喊之音,那是文武百官和内外命妇在宫中举哀哭丧。
陪在她身边的是王淑丽,和主动进宫要求陪伴她的宋悦。
“初姐姐欠我一个解释,”她说,“国丧后我就出嫁了,只是来求一个心安而已。”
她说的坦荡荡,颜秉初只能无奈叹一口气。
“新皇还未举行大典,正率宗室百官哭临于棺,”颜秉初努力劝解,想让她安心坐在殿内,“你这几日怕是见不着了。”
宋悦听闻不再勉强,便坐在她身旁,随手取了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着,秀气的眉头微皱,似乎若有所思。
颜秉初也捏着鼻子,在王淑丽的叮嘱下,灌下腻味的补汤,一时嘴巴里难受得紧,漱了口也不管用,就不想说话,用手中的书本打发时间。
一阵仓惶的脚步声搅碎了一室静谧,颜秉初抬头看向来人,却是一惊,立时起身,白桦上前一步,扶住那个要扑过来的人影。
“少夫人,少夫人,快救救我家娘娘。”这个面色苍白的丫鬟是淑妃身边的迎绿,她跪在地上,眼圈通红。
颜秉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迅速地看了周围,殿内都是可靠的丫鬟,她低声问道,“娘娘怎么了?”
迎绿打了一个哆嗦,哭泣着道,“娘……娘用绫子上吊,就挂在梁上,幸好发现的早,可现在还是不醒。奴婢不敢伸张,只能偷偷摸摸到偏殿里找少夫人。”
宋悦惊呼一声,有些慌张。
“你做得对,”颜秉初开口安抚她,她直起身子,“文柏,你留在偏殿守着她,命一个小丫鬟偷偷将老太君找来,将事情慢慢地说给她听,不要莽撞,吓着老祖宗。白桦,你同我一起去娘娘那。”她转头冲王淑丽笑了笑,“你早就脱离了太医署,又得麻烦你了。”
王淑丽摇了摇头,笑道,“有什么麻烦的,这事确实不宜找太医来。”
“阿悦,你也在这儿,别乱跑。”颜秉初不放心地嘱咐了宋悦了一声。
偏殿的小黄门早就备好了小轿,一行人,从偏殿偷偷拐了出去,上了轿,急匆匆往凝和殿去。
凝和殿的廊下守着一个小丫鬟,见了颜秉初一行人,连忙推开殿门,颜秉初只带着王淑丽和白桦踏入了殿中。
淑妃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脖颈处一圈红印,微微有些泛紫。王淑丽伸手替她把了脉,又看了看眼睛,面色,笑道,“还好,只是一时晕过去了。”
颜秉初舒了一口气。
宋氏扶着老太君急匆匆地踏了进来,颜秉初见此,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王淑丽也退了出来。
她笑了笑,“替淑妃娘娘扎了一针,醒了。”
殿内传来老祖宗的哭骂声夹杂宋氏柔和的劝慰声。
颜秉初有些尴尬,往外走了几步,小声道,“这些事,我们听到总归有些不方便。”
“先帝在世时,总说淑妃是个聪明人,聪明都用对了地方。”王淑丽依着廊下的栏杆感叹道,“你说,这一次,她用在了什么地方?”
颜秉初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娘娘是想左了,一点也不聪明。”
王淑丽想起先帝几次对她的评价,不由来了兴致,催着她说原因。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颜秉初看了看她,“你既然知道不方便请太医,那一刻,分明是有了自己的决断。淑妃想为昭王打算,想让皇后娘娘心中对昭王无芥蒂,便想着自己不在了,那皇后娘娘做了太后,心中也会对昭王看顾些。”她顿了顿,放低了声音道,“淑妃就是个笨的她自杀了,留下昭王和皇后,其中间隙只会越来越大,任是谁想到这个原因,都不会好过。大宋传承制度从未变过,一宫两太后不是没有过,先帝什么都想到了,在他心最硬的时候,都没有如同史上武帝那样诛子灭亲,她何必操这个心思?”
“这个——”王淑丽迟疑,她抬手扶在颜秉初的肩膀上,“我头一次发现你的嘴巴也厉,这话四下无人时,我们说说就好了,还有议论先帝可是大罪。”
“得了吧,”颜秉初斜了她一眼,“这四下够空旷了。不是你勾着我说的。”
王淑丽笑道,“倒是我不对了。”
“幸好是冬日,脖子上看不出来,”颜秉初想了想,“卧病几日,就说是感念先帝,一时病了也能蒙混过去。”她回头看向殿内,“还要劳烦你的眼药膏子了,老祖宗这几日实在是哭得太狠了。长公主也是。”
“放心吧,都备着呢”王淑丽应道。
风吹过廊角,传来枯叶落地的簇簇之声。
淑妃卧病的消息传了开来,宋悦随着母亲来看淑妃时,终于遇上了一次昭王,颜秉初在一旁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头一次在宫中抑郁的气氛中感到一丝欢快。
宋悦手忙脚乱地跟着众人后头行了礼。
“纯安。”
颜秉初正在偷笑之间,听人唤道,她一抬眼,便是一愣。
赵绍显然对她的不在状态,有些不自在,他咳了咳,唤回眼前人的神魂,“纯安,你随我来。”
颜秉初忙低头应是,便跟在他后头,慢慢地沿着长廊拐了个弯。
赵绍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阁楼,“这是母妃院子里专门为我劈得一处书楼,我小时还未搬出母妃宫殿时,便在那里读书。”
颜秉初跟着看了看,没有答声,也是此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绍笑了笑,目光柔和,“前几日,京城局势不稳,城中甚至混有奸细,若不是粮草早一步打着掩护由安定侯世子护送过去,想必谢四郎这一场仗便不会打得顺畅了。”
颜秉初几个月来,头一次听到谢诩的消息,心神一震,“打得顺畅?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了几声,才回过神来,“粮草是由安定侯世子送的?”
“秦桧就是最大的奸细,因证据不足,父皇苦于无奈,只得将他放在并无实权的高位,谁知他竟能接着柱国公府的姻亲勾搭上废太子。”赵绍无奈地笑了笑,“后来多亏了谢四郎的友人相帮,不知用什么法子取得那老狐狸的信任,一点一点半真半假地透消息给他,再将证据完善,他的事情做在那,所有的事情只需要明面上一个证据而已。”
那个友人估计说的就是林臻律吧,谢诩的友人?颜秉初仔细回想几次同林臻律的见面,心里突然涌上一个极为不痛快的想法,她愣了愣,才将念头压下去,仔细听赵绍继续说下去。
第一五五章
收费章节(8点)
第一五五章
“……谢四郎的出京只是遮掩动作,那几车粮草果然被劫了一半。随后就是金兵的主动出兵,想是趁我们粮草无法备足的情况下打个措手不及。”
一个说,一个听,都没有察觉这话题其实在这两人之间有些迥异。
直到一个小黄门笑着小步走来,拱手托上一个盒子。赵绍才停止了话头,笑着对颜秉初点点头,“这是谢四郎通过特殊方式传来的书信,前几日总没有机会给你。”
颜秉初眸色亮亮地接过盒子。
“对了,”赵绍忽然道,“你那日在凝和殿外说得很对,很有道理。”
颜秉初一怔,想起自己在凝和殿时说了什么话,原来竟是被他听到了,她咬了咬下唇道,“纯安该是多谢殿下不责怪纯安口出妄言才是。”
赵绍笑了笑,“无妨。”
颜秉初仔细瞅了瞅他的娃娃脸配络腮胡子,又想起宋悦一脸的幻灭,终于忍不住笑了,她轻巧的行了一个礼,便告退了。
赵绍被她最后一笑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她在笑什么?”
他身旁的小黄门抬眼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是自言自语,终于缩了缩脖子,将脑袋埋了低一点。
泰治三年二月,新皇登基,天下大赦。
颜秉初站在老太君身后,神情极为严肃,宋氏不时地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终于一个小厮欢天喜地跑来,“世子回来了。”
颜秉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随后出现的身影夺走了,他身上还穿着战场上的黑甲,眉目之中带着凛冽的杀气,颜秉初的面庞不知不觉变得柔和,她两眼目不转睛有些着迷地注视着他,直到身边的文柏忍不住拉着她的袖子拽了又拽。
老太君和宋氏的脸上都露出了促狭的笑意,颜秉初眼珠乱动,却再也不敢看谢诩了。
“走吧,走吧,好好回去先休息休息。”老太君笑着挥手。
谢诩只是微弯唇角,笑着注视着她微垂着脑袋,慢慢跟在她身侧落后一步地走着,她的步履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带着轻盈的音律,而是缓慢稳重了不少。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腹部,她的手还是如前一样骨骼秀气,轻轻交叉着放在腹前,微妙的保护。
他的妻,他的儿。
似乎他不开口,她便打定主意不肯开口,进了院子,也一个劲儿地埋头走进屋子。他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也提步迈了进去。
“厨房备下的热水提到净房里,爷回来了。”颜秉初吩咐丫鬟过后,便从橱子里拿出一叠衣衫,仔细放在笼便熏着。
谢诩笑着看她,“我哪里有这么娇气?”又看着她往自己这里走,忙后退了两步,“我身上杀气重,又脏,别靠近我,我去洗洗再来。”说着忙往净房走去。
颜秉初瞧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气,也不管没人伺候他洗澡,径自走到床边坐下,反正他自己也说了没那么娇气。
谢诩擦着头发从净房出来时,就瞧见颜秉初斜倚着床柱翻看手上的书本,他大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揽过她,将她抱到腿上,头埋到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笑道,“在看什么?”他好奇地翻了翻,“这不是国子监小学的课本?你从哪弄来的?”
颜秉初笑道,“我听人说,孩子在腹中,母亲多读些书多看些书,对他是有好处的,我也就那么同母亲一说,谁知父亲第二日就巴巴地替我找来这一套书。我想着这样也不错,一步一步地来,从最基础的开始看起。”
谢诩失笑,狠狠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你说的都有理。”
颜秉初合上书本,伸手摸了摸他眼下的青黑,笑道,“我最近容易困顿,不如你同我一块睡一会儿好不好?”
谢诩自然从善如流,两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又说了一会儿话,谢诩便沉入了黑甜之中,颜秉初小心地动了动,揽住她的胳膊却坚硬如铁,她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将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真的陪他睡了一觉。
到了用饭的时候,屋内还是一片安静,文柏无奈轻声扣了扣门。
“世子爷,少夫人?该起来往正院去了。”
谢诩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张望了怀里的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皮肤好的吹弹可破,让他的呼吸都不由放缓放慢,闭着眼睛睡着时还是如孩童一般,半点看不出已是做母亲的人。
他慢慢地抚着她背后那条纤细的脊骨,轻声唤她,“初儿,我们该起了。”
颜秉初皱了皱眉,埋头往他怀中又靠近了几分,他轻声笑了笑,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嘴巴,直到她不堪其扰,终于迷迷蒙蒙睁开眼睛。
“该起来了,老祖宗等着呢。”
颜秉初一愣神,连忙坐起身,谢诩顺手拿起一边的小袄裹在她身上。文柏听到动静,立刻提着热水进来,颜秉初瞥眼看见跟在文柏后头的噙香,不由愣了一愣,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没有任何察觉的谢诩,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
她不该在这种地方放太多的注意力才是,她相信他,直到他值得相信的最后一刻。
谢诩的速度很快,噙香自觉地站在颜秉初身后,帮着文柏替颜秉初挽发。因是家宴,颜秉初也换了一套较为正式的衣衫,眼角弯弯挽上谢诩的谢诩的胳膊,心中一片柔和。
“我同皇上说了,再要出京的事可不要托我了,”谢诩揽着她慢慢往正院走去,欺下身在她耳旁道,“我恋家恋得很,他该换个人榨榨油了。”
颜秉初唇边的梨涡也溢满笑意,她明亮的杏眼紧紧盯着他,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很是,你已经老啦,把天下让给年轻人吧。”
谢诩忍不住哈哈大笑,眉眼舒展,他道,“这个借口不太好用,我明明是想让宋岐那个家伙替我多出几次京,可是他年纪却略长于我,岂不是比我还老?”
颜秉初跟着苦恼地皱了皱鼻子,突然眸光一闪,笑道,“你要当父亲啦,宋表哥还是孤身一人,在京里他没有看上眼的女子,那就给他一个机会,逛一逛大好河山,领略一番各地景色,说不定就有看中的啦你这是将好事都给他做去了,他应该谢你”(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结局
泰治三年初的那场大胜,将金朝的元气大伤,再也没有艚如同以往一样,不时地骚扰大宋边疆,因为有战神之名的昭武将军从此就驻守在边城,让人又敬又畏。再加上大宋同西夏的交好结盟,让夹在二者之间的金朝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从来就不会太平的边疆终于能度过几个太平的年头。
新皇登基,朝中的局势重新洗牌,官员考核任免,各种仪仗规制,让六部忙得不可开交,谢诩也不可避免地早出晚归,再加上颜秉初的肚子如同涨气球似的变大,他内心开始惶惶不安,但每晚毅然躺在熟睡的妻子身边,用担忧的目光不停地看着妻子的睡得香甜的脸庞,刚朦胧入睡不一会儿,天又亮了,又得小心翼翼地起床,往兵部赶去,几个月下来,谢诩脸上渐现憔悴之态,人也瘦了好几圈。这几日,他的忧心忡忡和烦躁愈发明显,惹得大殿之上的皇帝在早朝时也不由自主地瞧了他好几眼。
或许是要担忧的心思都被谢诩一个人分担了,颜秉初倒是每日好吃好睡。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每日下午颜秉初都会扶着王淑丽的手在院子里散上几圈。
“今日感觉怎么样?”王淑丽笑着问她。
“你每日都问,”颜秉初笑眯眯地抚着肚子,她今日穿着茜草染红石榴裙,并不显臃肿,微微眯眼的满足感让她多了一种难描难画的风情,“我感觉很好·小家伙也很好。”
王淑丽笑着点点头,她伸出手细心而温柔地贴上颜秉初的肚子,冷不防被肚皮下一个小小的抖动吓了一跳,顿时也笑了,“还是这么调皮,喜欢冷不防地吓唬人。”她在刚刚抖动的地方又仔细地抚摸了几下,颜秉初的肚子却再无动作了。
“不若今日陪我出去吧,”颜秉初看了看温和的阳光,快到傍晚·已带上了灿烂的金红色,“杜瑶十月大婚,我肯定是去不了了,到时候不是小家伙要出来,就是已经出来了。我总得亲自去备份礼才好。”
王淑丽不吃她那一套,轻轻地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怕是呆在府里闷得很了,就是想出去走走,若是你想选礼物·哪家珍宝阁的老板敢不亲自上门让你挑选?”
颜秉初被她戳穿,丝毫不感羞愧,只是抿着唇坚持。
王淑丽无奈,只好再一次仔细检查了她的身子,又将自己的药箱检查了一遍,两人才在宋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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