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资治通鉴全译-第5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道上书孝静帝,列举了尚书省的数百条失误并进行批评,对尚书省强横的吏员王儒之流都加以鞭打,尚书令、仆射以下的官员也都对他侧目而视。高隆之诬蔑他说过作为臣子不能说的话,犯了死罪。给事黄门侍郎杨说道:“养狗就是为了让它叫,现在要是因为一条狗叫了几声便杀掉它,恐怕将来再也没有能叫的狗了。”宋道最终还是被革职除名了。高澄对宋道说:“你趁早跟我到并州去,假如不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图谋杀掉你。”宋道跟随高澄来到晋阳,被任命为大行台吏部。
'15'己丑,大赦。
'15'己丑(初八),梁朝大赦天下。
'16'东魏以丧乱之后,户口失实,徭赋不均,冬,十月,丁巳,以太保孙腾、大司徒高隆之为括户大使,分行诸州,得无籍之户六十余万,侨居者皆勒还本属。十一月,甲申,以高隆之录尚书事,以前大司马娄昭为司徒。
'16'东魏在经过丧乱之后,国家登记的户口数与实际情况已经不符,徭役与赋税也摊派得不平均。冬季,十月,丁巳(初六),朝廷委派太保孙腾、大司徒高隆之出任括户大使,分别到各个州去。经过查访,他们一共找到了六十多万户没有登记的家庭,侨居在外的人被安排回原来所属的地方。十一月,甲申(初四),朝廷下令由高隆之为录尚书事,任命前大司马娄昭为司徒。
'17'庚子,东魏主祀圆丘。
'17'庚子(二十日),东魏孝静帝在圜丘祭天。
'18'东魏丞相欢袭击山胡,破之,俘万馀户,分配诸州。
'18'东魏丞相高欢派兵袭击山胡,并打败了他们,俘虏了一万多户人家,将他们分配到了各个州。
'19'是岁,东魏以散骑常侍魏收兼中书侍郎,修国史。自梁、魏通好,魏书每云:“想彼境内宁静,此率土安和。”上复书,去“彼”字而已。收始定书云:“想境内清晏,今万里安和。”上亦效之。
'19'这一年,东魏让散骑常侍魏收兼任中书侍郎,编修国史。自从梁、魏两国相互往来友好之后,魏国的国书上总是写道:“料想彼境内安宁平静,此间平安祥和。”梁武帝复信时,仅仅去掉了一个“彼”字而已。魏收起草国书才确定了这样的用语:“料想境内清明平静,如今天下平安祥和。”梁武帝在撰写国书时也仿效这句话。
资治通鉴第一百五十九卷
梁纪十五 高祖武皇帝十五大同十一年(乙丑、545)
梁纪十五 梁武帝大同十一年(乙丑,公元545年)
'1'春,正月,丙申,东魏遣兼散骑常侍李奖来骋。
'1'春季,正月,丙申(十七日),东魏派兼任散骑常侍的李奖到梁朝聘问。
'2'东魏仪同尔朱文畅与丞相司马任胄、都督郑仲礼等,谋因正月望夜观打簇戏作乱,杀丞相欢,奉文畅为主;事泄,皆死。文畅,荣之子也;其姊,敬宗之后,及仲礼姊大车,皆为欢妾,有宠,故其兄弟皆不坐。
'2'东魏仪同尔朱文畅和丞相司马任胄,都督郑仲礼等人,打算趁正月十五的晚上观看打簇戏的机会谋反叛乱,杀掉丞相高欢,推奉文畅为主上;事情泄露以后,他们全被处死。文畅是尔朱荣的儿子;他的姐姐原来是敬宗的皇后,现在与郑仲礼的姐姐大车都是高欢的妾。她们受到高欢的宠爱,所以她们的兄弟都没有受牵连。
欢上书言:“并州,军器所骤,动须女功,请置宫以处配没之口;又纳吐谷浑之女以招怀之。”丁未,置晋阳宫。二月,庚申,东魏主纳吐谷浑可汗从妹为容华。
高欢向孝静帝上书说:“并州是聚集了众多军需武器的地方,随时都需要妇女工作。请您设置宫室来安置被分配到当地籍没的女人,再请陛下纳吐谷浑的女子入宫,以便招降吐谷浑国,对它实施怀柔政策。”丁未(二十八日),东魏设置了晋阳宫。二月,庚申(十一日),东魏孝静帝纳吐谷浑可汗的堂妹为妾,封她为容华。
'3'魏丞相泰遣酒泉胡安诺陀始通使于突厥。突厥本西方小国,姓何史那氏,世居金山之阳,为柔然铁工。至其酋长土门,始强大,颇侵魏西边。安诺陀至,其国人皆喜曰:“大国使者至,吾国其将兴矣。”
'3'西魏丞相宇文泰派酒泉的胡安诺陀开始出使突厥,并与之沟通。突厥原本是西方的小国,以阿史那氏为姓,世世代代居住在金山的南面,为柔然国充当打铁工。到了酋长土门统治时期,突厥才开始强大起来。它多次侵犯西魏西部边疆。安诺陀来到突厥,突厥人都高兴地说:“大国的使者一来,我们国家就要兴盛了。”
'4'三月,乙未,东魏丞相欢入朝于邺,百官迎于紫陌。欢握崔暹手而劳之曰:“往日朝廷岂无法官,莫肯举劾。中尉尽心徇国,不避豪强,遂使远迩肃清。冲锋陷阵,大有其人;当官正色,今始见之。富贵乃中尉自取,高欢父子无以相报。”赐暹良马。暹拜,马惊走,欢亲拥之,援以辔。东魏主宴于华林园,使欢择朝廷公直者劝之酒;欢降阶跪曰:“唯暹一人可劝,并请以臣所射赐物千段赐之。”高澄退,谓暹曰:“我尚畏羡,何况馀人!”
'4'三月,乙未(十六日),东魏丞相高欢到邺都朝拜国主,文武百官在紫陌迎候他。高欢握着崔暹的手慰劳他说:“以前朝廷里不是没有法官,但却没人能举报弹劾。中尉你尽心尽力报效国家,不畏强暴,才使天下四方平安无事。为国家的利益而冲锋陷阵大有人在;做官做得正派,这样的人我今天才见到。今天的荣华富贵是中尉你自己取得的,我们高欢父子俩没有什么能相报的。”于是,赏赐给崔暹一匹好马。崔暹连忙叩谢,不料马惊跑起来,高欢便亲自拦住它,拉过马头,把辔头交给崔暹。东魏孝静帝在华林园设宴,让高欢在朝廷中选择一位正直的官员向他劝酒。高欢退下一级台阶跪着说:“只有崔暹可以向您劝酒。同时,请您把我射箭所得赏赐的千段绢帛转赐给他。”高澄从朝廷上退下之后对崔暹说:“我尚且对您非常敬畏,羡慕,何况其他人呢?”
然暹中怀颇挟巧诈。初,魏高阳王斌有庶妹玉仪,不为其家所齿,为孙腾妓,腾又弃之;高澄遇诸涂,悦而纳之,遂有殊宠,封琅邪公主。澄谓崔季舒曰:“崔暹必造直谏,我亦有以待之。”及暹咨事,澄不复假以颜色。居三日,暹怀刺坠之于前。澄问:“何用此为?”暹悚然曰:“未得通公主。”澄大悦,把暹臂,入见之。季舒语人曰:“崔暹常忿吾佞,在大将军前,每言叔父可杀;及其自作,乃过于吾。”
然而崔暹内心却很奸诈。当初,西魏高阳王元斌有一个庶出的妹妹玉仪,在元斌家里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做了孙腾的歌舞妓,后来孙腾又抛弃了她。高崐澄在路上遇到了她,很喜爱她,便收她为妾,备受高澄宠爱,被封为琅邪公主。高澄对崔季舒说:“崔暹一定会对我直言相谏,但是我也有办法对付他。”等到崔暹向他请示事情,高澄不再对他和颜悦色。三天之后,崔暹怀里揣着名帖来见高澄,高澄问:“你何必带着名帖见我?”崔暹胆怯地说:“因为我还没有进见过公主。”高澄非常高兴,拉着崔暹的胳膊,把他带入室内与公主相见。事后,崔季舒对别人说:“崔暹恨我奸佞,他每次在大将军面前时都说他的叔父应该被杀掉。而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早已超过我了。”
'5'夏,五月,甲辰,东魏大赦。
'5'夏季,五月,甲辰(二十六日),东魏大赦天下。
'6'魏王盟卒。
'6'西魏的王盟去世。
'7'晋氏以来,文章竞为浮华,魏丞相泰欲革其弊。六月,丁巳,魏主飨太庙。泰命大行台度支尚书、领著作苏绰作《大诰》,宣示群臣,戒以政事;仍命“自今文章皆依此体。”
'7'从晋朝以来,天下文章竞相以词藻繁富相夸,西魏丞相宇文泰想革除这一不良风气。六月,丁巳(初十),西魏文帝到太庙祭祖。宇文泰命令大行台度支尚书、领著作苏绰写了一篇《大诰》,宣读给文武大臣们听,劝诫大臣们勤于政事,西魏还下命令:“从今以后,文章都要按照这种方式来写。”
'8'上遣交州刺史杨讨李贲,以陈霸先为司马;命定州刺史萧勃会于西江。勃知军士惮远役,因诡说留。集诸将问计,霸先曰:“交趾叛换,置由宗室,遂使溷乱数州,逋诛累岁。定州欲偷安目前,不顾大计;节下奉辞伐罪,当死生以之,岂可逗桡不进,长寇沮众也!”遂勒兵先发。以霸先为前锋。至交州,贲帅众三万拒之,败于朱鸢,又败于苏历江口,贲奔嘉宁城,诸军围之。勃,之子也。
'8'梁武帝派遣交州刺史杨讨伐李贲,并让陈霸先担任司马;命令定州刺史萧勃领兵与杨的军队在西江会合,萧勃知道军中将士害怕远征打仗,就花言巧语劝说杨原地停止不前。杨召集各位将领寻问计策,陈霸先说:“交趾郡的反叛,其罪责在于宗室,因而使许多州混乱不堪,随意捕人杀戮多年。现在定州刺史只想苟且偷安于眼前,还顾不上有什么大的打算。现在您奉皇上之命讨伐有罪之人,应当生死不顾,全力以赴,怎么可以逗留不进,长敌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呢!”于是,陈霸先率自己的部队首先出发。杨让陈霸先做先锋。到了交州,李贲率领三万军队抵抗,在朱鸢被打败。后来又在苏历江口被打败。李贲逃往嘉宁城,各路军队将他围住。萧勃,是萧的儿子。
'9'魏与柔然头兵可汗谋连兵伐东魏,丞相欢患之,遣行台郎中杜弼使于柔然,为世子澄求婚。头兵曰:“高王自娶则可。”欢犹豫未决。娄妃曰:“国家大计,愿勿疑也。”世子澄、尉景亦劝之。欢乃遣镇南将军慕容俨往聘之,号曰蠕蠕公主。秋,八月,欢亲迎于下馆。公主至,娄妃避正室以处之,欢跪而拜谢,妃曰:“彼将觉之,愿绝勿顾。”头兵使其弟秃突佳来送女,且报聘;仍戒曰:“待见外孙乃归。”公主性严毅,终身不肯华言。欢尝病,不得往,秃突佳怨恚,欢舆疾就之。
'9'西魏与柔然国头兵可汗密谋联合起兵讨伐东魏,东魏丞相高欢为此事很担心,便派行台郎中杜弼出使柔然国,替他的长子高澄求婚。头兵可汗对使者说:“高丞相如果为自己娶亲就可以。”高欢犹豫不决。娄妃对他说:“这是国家大事,希望您不要犹豫。”长子高澄与尉景也劝他。高欢于是派遣镇南将军慕容俨前往柔然国去定亲,称柔然王的女儿为蠕蠕公主。秋季,八月,高欢亲自在下馆迎接蠕蠕公主。公主来到了东魏,娄妃将自己居住的正室让给蠕蠕公主住;高欢向娄妃跪拜感谢她,娄妃说:“公主会发现我们的关系,希望你和我断绝来往,不要再来看我。”头兵可汗派他的弟弟秃突佳前来护送他的女儿,并且作为对东魏的回访。他又告诫公主说:“等到看见外孙之后你再回来。”公主性格严肃刚毅,终身不肯说汉语。高欢有一次病了,不能前往她的住处,秃突佳很有怨气,高欢便立即抱病登车去公主那里。
'10'冬,十月,乙未,诏有罪者复听入赎。
'10'冬季,十月,乙未(疑误),梁朝颁下诏书:重新允许有罪的人交钱赎罪。
'11'东魏遣中书舍人尉瑾来聘。 '11'东魏派中书舍人尉瑾来梁朝聘问。
'12'乙未,东魏丞相欢请释邙山俘囚桎梏,配以民间寡妇。
'12'乙未(疑误),东魏丞相高欢请求释放邙山的战俘,把民间的寡妇许配给他们。
'13'十二月,东魏以侯景为司徒,中书令韩轨为司空;戊子,以孙腾录尚书事。
'13'十二月,东魏任命侯景为司徒,任命中书令韩轨为司空,戊子(十四日),任命孙腾为录尚书事。
'14'魏筑圜丘于城南。
'14'西魏在长安城南面建造了一个祭天的圆丘。
'15'散骑常侍贺琛启陈四事:其一,以为“今北边稽服,正是生聚教训之时,而天下户口减落,关外弥甚。郡不堪州之控总,县不堪郡之裒削,更相呼扰,惟事征敛,民不堪命,各务流移,此岂非牧守之过欤!东境户口空虚,皆由使命繁数,穷幽极远,无不皆至,每有一使,所属搔扰;驽困守宰,则拱手听其渔猎,桀黠长吏,又因之重为贪残,纵有廉平,郡犹掣肘。如此,虽年降复业之诏,屡下蠲赋之恩,而民不得反其居也。”其二,以为“今天下所以贪残,良由风俗侈靡使之然也。今之燕喜,相竞夸豪,积果如丘陵,列肴同绮绣,露台之产,不周一燕之资,而宾主之间,裁取满腹,未及下堂,已同臭腐。又,畜妓之夫,无有等秩,为吏牧民者,致赀巨亿,罢归之日,不支数年,率皆尽于燕饮之物、歌谣之具。所费事等丘山,为欢止在俄顷,乃更追恨向所取之少;如复傅翼,增其搏噬,一何悖哉!其馀淫侈,著之凡百,习以成俗,日见滋甚,欲使人守廉白,安可得邪!诚宜严为禁制,道以节俭,纠奏浮华,变其耳目。夫失节之嗟,亦民所自患,正耻不能及群,故勉强而为之;苟以纯素为先,足正凋流之弊矣。”其三,以为“陛下忧念四海,不惮勤劳,至于百司,莫不奏事。但斗筲之人,既得伏奏帷,便欲诡竞求进,不论国之大礼,心存明恕;惟务吹毛求疵,擘肌分理,以深刻为能;以绳逐为务。迹虽似于奉公,事更成其威福,犯罪者多,巧避滋甚,长弊增奸,实由于此。诚愿责其公平之效,黜其谗慝之心,则下安上谧,无徼幸之患矣。”其四,以为“今天下无事,而犹日不暇给,宜省事、息费,事省则民养,费息则财聚。应内省职掌各检所部:凡京师治、署、邸、肆及国容、戎备,四方屯、传、邸治,有所宜除,除之,有所宜减,减之;兴造有非急者,征求有可缓者,皆宜停省,以息费休民。故畜其财者,所以大用之也;养其民者,所以大役之也。若言小事不足害财,则终年不息矣;以小役不足妨民,则终年不止矣。如此,则难可以语富强而图远大矣。”
'15'散骑常侍贺琛向梁武帝启奏了四件事:其一,认为“现在北方的东魏已经降服,该是让百姓繁衍后代,积蓄物资,对他们实行教育训导的时候了,而天下的户口却减少了,关外户口减少得更厉害。郡不堪忍受州的催逼,县不堪忍受郡的搜刮,千方百计地互相骚扰,只知道横征暴敛,百姓不堪重压,各家纷纷流离失所,这难道不是州郡长官的过错吗?东部地区户口空虚,都是由于国家政令太繁多引起的,即使是偏僻边远的地方,也无所不至。每次来一位使者,所属地区便受到骚扰,那些无能的地方官员,就只好拱手听命,让他们渔猎搜刮,强暴狡诈的地方长官,又趁机更加贪婪地剥削。纵然遇到廉洁正直的官员,郡守还要加以阻挠。象这样,朝廷尽管年年降旨要人民恢复生产,多次下令免除赋税,但百姓却不能回到他们原来的住所。”其二,认为“当今天下官吏之所以贪婪、残暴,确实是由于奢侈靡烂的风俗造成的。当今,在喜庆饮酒的日子里,人们竟相攀比奢华;果品堆积得如同小山,美味佳肴摆在席上如同美丽的刺绣一样,百两黄金,还不够一次酒宴所用的钱。来宾与主人所需要的只是吃饱,没等到走下殿堂,那些食物就当成腐烂发臭的东西抛弃掉。再者,无论什么等级,都蓄养妓女。而当官统治百姓的人,得到了巨大的财富,他们离职回家之后,这些银两也维持不了几年,全都用在操办饮酒、歌舞的花销中了。他们所破费的东西象小山一样多,而寻欢作乐只在一时,于是他们更加悔恨以往在做官时向百姓索取得少了;如果能重新做官的话,他们便加倍地攫取、吞噬百姓的财物。这是多么违背道义啊!其余淫侈之事,数不胜数,这种习惯渐渐成了风气,而且日渐滋长,一天比一天严重,要想使人们恪守廉正清白,怎么能办到呢?真应该严格制定禁止的措施,用节俭来引导人们,纠崐正虚浮不实的弊端,使其耳目一新。对官吏失去节制的感叹,也是人们自己忧虑的,我正羞愧于不能使大家有这样的认识,所以要勉强去做,如果能以正直清白为前导,足能纠正那些凋残失节的弊病”。其三,认为“陛下您忧国忧民,挂念天下,不畏辛劳,以至于各部门都直接向您奏事。但是那些才短识浅气量狭小的人,既能靠近您,向您启奏,便想骗得您的信任,争相飞黄腾达,而不顾国家大局,不能心存宽恕,只一味地吹毛求疵,擘肌分理,过分苛细,以严酷为能干,把纠举别人过错并且呵斥驱逐人看成是自己的任务。他们的作为,表面上虽然似乎在奉公办事,实际上是更实现了他的作威作福。结果使犯罪者增多,用巧妙办法逃避罪责的人也很多,滋长了弊病,增加了邪恶,实际上就因为这个原因啊!我真诚地希望能达到公平的效果,革除奸佞小人妄进谗言的邪恶念头,那样,全国上下就会安定,就没有侥幸心理带来的忧患了。”其四,认为“现在天下太平无事,但仍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应该马上精简事务,节省掉一些花费。减少了事务,百姓就能修养生息,节省一些开销,国家就可以聚集资财。各机构应该自己对照职责范围,分别检查下属部门:凡是京师的官府、衙门、官邸、市肆以及朝廷仪仗、武事装备,地方上的屯戍、驿传、地方官衙等,有应该革除的,就要革除它,有应该削减的,就要削减掉它。兴建的工程有不急需的,征收的赋税劳役有可以暂缓的,都应该停止减省,以节约开销,让百姓得到休息。因此,储蓄财货是为了能有大的作为,让人民休养生息是为了能让他们服大役。如果说小事不足以破费多少钱财,就任意花费的话,那就终年不会停止了。如果认为小的劳役不会妨碍百姓的话,那就会终年有劳役,百姓没有休息的时候了。像这样,就很难谈到国富民强,并且图谋远大的事业了。”
启奏,上大怒,召主书于前,口授敕书以责琛。大指以为:“朕有天下四十馀年,公车谠言,日关听览,所陈之事,与卿不异,每苦倥偬,更增惑。卿不宜自同茸,止取名字,宣之行路,言‘我能上事,恨朝廷之不用。’何不分别显言:某刺史横暴,某太守贪残,尚书、兰台某人奸猾,使者渔猎,并何姓名?取与者谁?明言其事,得以诛黜,更择材良。又,士民饮食过差,若加严禁,密房曲屋,云何可知?傥家家搜检,恐益增苛扰。若指朝廷,我无此事。昔之牲牢,久不宰杀,朝中会同,菜蔬而已;若复减此,必有《蟋蟀》之讥。若以为功德事者,皆是园中之物,变一瓜为数十种,治一菜为数十味;以变故多,何损于事!我自非公宴,不食国家之食,多历年所;乃至宫人,亦不食国家之食。凡所营造,不关材官及以国匠,皆资雇借以成其事。勇怯不同,贪廉各用,亦非朝廷为之傅翼。卿以朝廷为悖,乃自甘之,当思致悖所以!卿云‘宜导之以节俭’,朕绝房室三十馀年,至于居处不过一床之地,雕饰之物不入于宫;受生不饮酒,不好音声,所以朝中曲宴,未尝奏乐,此群贤之所见也,朕三更出治事,随事多少,事少午前得竟,事多日昃方食,日常一食,若昼若夜;昔要腹过于十围,今之瘦削才二尺馀,旧带犹存,非为妄说。为谁为之?救物故也。卿又曰‘百司莫不奏事,诡竞求进’,今不使外人呈事,谁尸其任!专委之人,云何可得?古人云:‘专听生奸,独任成乱,’二世之委赵高,元后之付王莽,呼鹿为马,又可法欤?卿云‘吹毛求疵’,复是何人?‘擘肌分理’,复是何事?治、署、邸、肆等,何者宜除?何者宜减?何处兴造非急?何处征求可缓?各出其事,具以奏闻!富国强兵之术,息民省役之宜,并宜具列!若不具列,则是欺罔朝廷。倚闻重奏,当复省览,付之尚书,班下海内,庶惟新之美,复见今日。”琛但谢过而已,不敢复言。
贺琛启奏之后,梁武帝勃然大怒,把主书召到面前,口授敕书指责贺琛。大致内容是:“我有江山已四十多年,每天都耳闻目睹许多从公车官署中转来的臣民直言不讳的上书,他们所陈述的事情,与你所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我常常苦于时间仓促,现在你的奏折更增添了我的糊涂和迷惑不解。你不该把自己和才能低下的软弱之人混同在一起,只是图个虚名,向行路之人炫耀说:‘我可以向皇帝上书陈述意见。遗憾的是朝廷不采纳。’为什么不分别明着说:某位刺史横征暴敛,某位太守贪婪残酷,某位尚书、兰台奸诈虚滑;渔猎百姓的皇差姓什么叫什么?从谁那里夺取?给了谁?如果你能明白地指出这些,我就能杀掉、罢免他们,再选择好的人才。还有,官吏百姓的饮食豪华过度,如果加以严格禁止,他们在密室里,你又怎么知道呢?倘若挨家挨户搜查,恐怕更增加了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