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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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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苾靠回墙壁边,低声叹道:“打翻了茶杯。”
那守卫闻言“哦”了一声,当即关上了门。
屋内再度陷入黑暗和无声。咄苾听见自己的叹息声格外分明,他苦笑着摇摇头,指尖却触到身边破碎的瓷片。
瓷片维持着小半边茶碗的形状,边缘异常锋利,在隐约的月色里泛出点点的光亮,便如同匕首的寒光。
咄苾怔了怔,伸手拿起,徐徐放在眼前。
此番落网,结局是生是死实则他已不在意。可是,如若当真如他所料,自己虽留住一名,却将成为同大哥始毕可汗交易的筹码,如此……他决不能容忍。
咄苾默然片刻,一手握紧了手中的瓷片,一手却开始徐徐拉扯着胸前的绷带。
朝心口的位置轻轻扎下去,李世民便彻底输给了自己。咄苾暗暗地想着,拉扯着绷带的手,却蓦地顿住。
层层的绷带之中,不知何时,尽藏着一张毫不起眼的小纸片。
咄苾心头一紧,当即放下瓷片,将纸片放在月光之下,细细地看。
实则在这之前,他便已料到是何人所写;实则那人所写,仍不过短短的几个字。
然而咄苾盯着那纸片看了很久。“今夜子时”区区四个字,被他用目光一次一次地描摹过,直至指尖都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新潮一阵澎湃,许久之后,才慢慢地被按压下拉。咄苾默默地将那纸条重新藏回绷带之中,舍不得毁去。大抵是盼着日后在那大漠之中,能教他一世不忘这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字迹罢。
抬头望向中天明月,心知子时,已然不远。
咄苾平静地闭了眼,开始养神。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隐约地传来些许骚动,随后只听闻“吱呀”一声,门再度被打开。睁开眼,但见月光顷刻流泻而入,尽是刺眼的明亮。
来着并非李建成本人。而是他府中护卫,冯翊与冯立两兄弟。
“王爷,快走罢!”二人匆忙过来,将人搀起。
咄苾“嗯”了一声,未有多言,当即在二人的搀扶下匆匆出了门。
——如此情形,到底不便现身罢。
出府,上车,离城……一路竟是畅通无阻。咄苾靠坐在马车内,只感到马车走走停停,时而自外传来言语之声。他深知,那人应是早已将一切打点妥当。
正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冯翊掀开帘子,只唤了一声:“王爷。”
咄苾闻声抬眼,正疑惑间,却顺着他的眼光,看见不远处立着的一个身影。
夜色之中,纵是一身玄衣,仍是一眼,便能夺去人的目光。
咄苾挣扎着下了车,朝他走了过去。
李建成轻轻咳嗽了一声,冯翊与冯立当即会意,退走开来。
此刻,他立在一棵梧桐树下,神情在夜色之中看不分明。然而咄苾停在他面前,却只是看着他,许久不开口。
终于,李建成轻轻笑道:“大哥,若再不离去,待到追兵来了,建成便只能擒你回去邀功了。”
“建成,多谢。”咄苾这才挪开了目光,神情却格外的深沉严肃。
与之相反,李建成却仍是笑,笑得轻松不已。他看着咄苾道:“大哥,你知道这般,并非全无所图。”
“我自然明白,”咄苾再一次抬眼,望进他的眸子,徐徐道,“此番变故,我自不会对可汗提起。日后他若有开战之念,我也当一如既往加以劝阻,尽力说得两方相安无事……以报建成相救之恩。”
然而李建成听闻此言,却微微一笑,道:“大哥,可否许建成一诺?”
咄苾道:“建成但讲无妨。”
李建成抬起眼,同他对视着,眸光分外明亮。他一字一句道:“有朝一日大哥若做了突厥可汗,则勿犯我中土。”
咄苾定定地看着他,眼光是一种异样的深邃。
他默然许久,忽然笑了起来,道:“建成,你如何知道我会成为可汗?”
李建成不答,只道:“若是‘如果’呢,大哥会否应下?”
咄苾忽然朝他走出步子,很近地停在他面前,沉声道:“建成,你如何不明白,纵我此刻许了此诺,若真有成为可汗的一日,也必将翻悔。”顿了顿,道,“建成,我不想骗你。故唯有此事……无法许诺。”
李建成闻言,倒似并不意外。他仰起脸,看着对方轻笑道:“江山至重……大哥果真是大哥。”
“建成又如何不是这样的人?”咄苾终于露出一分笑容来。
——若非如此,我又岂会……
念及此,目光之中,亦是多了几分掩藏不住的热切。
李建成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转向一旁道:“大哥,时候不早了,不可再耽搁了。”
“是啊。”咄苾默然道,“不可再耽搁了。”
然而口中虽做此言,却伸出手,轻扣住李建成下颚,徐徐抬起。
原本应是带着几分轻佻的动作,却因了他格外认真的目光,而变得同样真挚不已。
二人视线相接,彼此沉默不语。
许久许久,咄苾忽然轻笑了一声,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李建成立定不动,看着高大的身形一霎欺近,又一霎远离。云淡风轻的一吻,稍纵即逝。
“果然……建成此番救我,当真无半分私情。”放开对方,咄苾笑得有几分苦涩,“你这颗心,已在别处。”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他,眼波平静,不言不语。
而咄苾却已然走到马车前,解下一匹马,有些吃力地翻身而上。
“再会了,建成。”他高坐于马上,垂眼看着李建成,身后是月色洒落的无限清辉。
高高地扬起手中马鞭,却又忽然落下。他转过头,看着李建成迟疑片刻,道:“……李世民?”
李建成微微一怔,而此时咄苾已然笑道:“罢了……已不重要了。”可微笑间,眼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些过去从未有过的神色。
盛气?凌厉?李建成试图在脑中寻找一个词来形容。然而此时对方已然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叹息一声,终是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咄苾忍着胸腹间伤痛,策马飞快地驱驰着,不容得半分留恋。
实则对方目光里那一霎的波动,已然被他收入眼中。当即,心内便澄澈如镜。
这几日内,经历了变故,甚至动过寻死的念头后,咄苾陡然间明白了太多。原本的低调的忍让,压抑的退却,违心违愿,到头来却是越陷越深。
倒不如,放手一搏。
得到得不到,不曾孤注一掷,又如何能知道结果?
念及此,他慢慢地笑了。
——李世民,多亏是你,才让我彻底顿悟。
——但既然如此,你想要的,我咄苾……便要同你争上一争了!
——建成,我们还会再见的。
*****
咄苾深夜走脱,朝野震动。李渊大惊之下,下令严查,然而结果却简单得令人咋舌。
当夜所有守卫的口径都如出一辙:夜里寒凉,便相聚一道饮酒暖身。念及咄苾身上有伤,故不曾防备。醉倒之后,那咄苾破门而出,夺刀砍伤几人,纵马而去。
城门守卫亦道:昨夜子时,一人策马飞驰出了城,众人始料未及,未曾将人拦住。
守卫身上的伤口,咄苾囚所外未及收拾的酒坛子,甚至被夺取的长刀的刀鞘,一切物证滴水不漏;而咄苾脱逃之后,两方守卫亦是先后将变故上报,相形对照之下,亦寻不到破绽。
一个守卫失职之案,简单到查无可查。
李渊握着呈上来奏折,默然许久,命人斩了两方的领头守卫,就此结案。
然后他一手支额,对下人道:“速去请世子前来。”
不多时,李建成立于堂上,垂首恭敬一礼,道:“不知父亲唤建成前来,有何吩咐?”
李渊抬眼定定地看着他,然而对方神情平静如水,与往常一般,教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片刻后,他叹息一声,道;“建成,为父虽然老了,可并不糊涂。”
李建成抬起眼看着他,可眼睛里仍是没有波澜。很快,他轻轻笑道:“建成不知父亲何意。”
“咄苾走脱一事,是你所为。”李渊看着他,语气似是肯定,却又仿佛是试探。
李建成沉默,不置可否。
“诚然,此案之中并无破绽。”李渊顿了顿,道,“可是,太过滴水不漏,却反而是最大的破绽。堂堂突厥王爷,能如此轻易走脱,而侍卫却供认不韪……在这长安城中,能做到如此地步的,除了老夫,大概也只有你和世民了罢。而世民力主扣下咄苾,此人人皆知,他自然不会将人放走;而建成身为世子,那日在对此事竟并未表态,此时看来,便是不教人看出你心中意图罢。”
他一席话将事情说得极为透彻,尽是一丝余地也不留。李建成闻言摇摇头,叹息一声,笔直地跪下…身来,道:“父亲当真明察秋毫,请父亲责罚。只是于公于私,建成不得不如此。”
李渊微微眯了眼,“此言何意?”
“于公,便如裴大人那日所言,关中尚未安定,突厥虎狼之师,战,远不如和。”李建成定定地看着李渊,一字一句说得平静却笃定,“于私,那咄苾虽隐藏身份藏于军中,却三番两次救建成于水火。此恩,不可不报;此情,不可不还。”
李渊垂眼看着他,只觉得自己这长子,此刻态度虽极尽乖顺,然而心中的计议,有时竟教他也无法看破。低低叹息一声,李渊道:“建成,为父深知你不会做无意之举。你既然力主放掉咄苾,为何不在堂上直言?”
“只因建成总是劝了,只怕父亲心下一时仍无法决断。”李建成道,“然而此事,却是容不得拖延。”
且不论在决断之前,风声若走漏到突厥处会如何,便李世民之性,若自己那日当真开口替咄苾说了情,只怕反是真真害了他。
“此时为父已然结案,便不再追究。”李渊沉默许久,叹道,“你如此这般,也算是替为父做了决定。只是这般放虎归山,日后突厥若再来犯境,建成……你脱不了干系。”
“届时建成愿亲率,”李建成伏首一拜,“以性命相担!”
“罢了,你且退下罢。”李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日后勿要在这般私自做决定。此次且罚你禁足三日,回去……好好思过罢。”
*****
李建成回到府邸的时候,天已黄昏。
轻轻掩上了房门,背身地靠上门板,慢慢闭上了眼。
这几日的变故来得太快,教人多少有些应接不暇。自己并非神人,为了咄苾之事已是几日未曾安寝,此刻诸事已毕,才觉得疲惫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朝房内走出几步,便听闻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世子,二公子来了!”
自然明白李世民此番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此刻着实太累,怕是无心无力去应付了。
李建成步子微顿,低声叹道:“便说……我不在罢。”
然而话音方落,门已被人从外一把推开。
“二、二公子……”下人显然已是阻拦不及。
李建成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回身对那下人道:“你且去罢。”
下人应声离去,掩上了房门,一时间,屋内便只余于下了他二人。
李建成这才望向李世民,面上已然添了几分笑意,道:“世民如何来了,还这般如此急切?”
李世民几步走来,极近地站在他面前。
“大哥,”他定定地看进对方的眼,一字一句道,“是你放了咄苾,对么?”
李建成轻笑,想说什么,却只觉得视线微一晃荡。他收回目光,回身扶着桌几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而李世民却紧紧跟了过来,他双手撑上座椅两侧的扶手,眼神是少见的凛冽深邃。
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建成,追问道:“大哥,你那日堂上未替咄苾说情,便是为了好在暗中计划,将人放走?”
李建成垂眼摇摇头,终是抬起头同他对视。顿了顿,他复又垂下眼去,如轻叹一般轻声道:“……是。”
话音方落,李世民已然俯下…身子,猛地欺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你有麻烦啦,有人要跟你抢大哥了哟~(╯▽╰ )
咄苾暂时退场,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再放出来~
以及码完之后才发现:诶我不是说明天更的么……Σ(⊙▽⊙〃
不出意外,以后都是隔日4000~ヽ(゜▽゜ )
当然……也不排除今天这种“美丽的意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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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第二十八章】
然而李建成低叹一声,忽地侧过脸,轻轻避了开去。
一吻落空,李世民心下不甘。在原处顿了顿,复又就着俯身而下的姿势,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耳后。
李建成身子一抖,从鼻息之中泻出一丝低吟。他想要睁开眼,然而满身满心的疲累,却是不住地将他拉入深渊。便连一丝挣扎的气力,也不给他留下。
然而李世民埋首在他脖颈处,极尽辗转能事间,已将那处吻得一片潮红。带着几分不甘,几分恼怒,几分情动,他一手从对方肩头放开,移至衣襟处,一面下滑一面胡乱地拉扯着。
外袍被扯至肩头,李建成忽然伸手,按住对方已然落至腰带处的手,哑声道:“世民,别……”
他微闭着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唯见睫毛低垂,簌簌地颤抖着。
李世民心中一动,握住对方的侧脸,欺身吻了下去。
这次李建成避无可避,被抵在椅背上,生生受下着一吻。却仍是如往常一般,不迎合,亦不反抗。李世民狠狠地咬他,咬到近乎窒息,才极不情愿地分开。
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见对方气息已有些紊乱,却仍是闭着眼仿佛不愿看自己。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带着三份喘息靠近对方道,“大哥,同我……你便这般不情愿?”
话音落了,报复一般地又要去拉扯他肩头未及褪下的里衣。
手再一次被李建成按住,这一次,他发现对方的指尖竟有些冰凉。
李世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眼看他。
李建成微微睁开了眼看了看他,眼底满是疲态。他徐徐松开了按在对方手背的手,摇摇头,轻声道:“世民,别闹。大哥……累了……”
不知是否因了这声音太过轻微,让自己一时产生了幻觉。李世民只觉得这话落入耳中,竟带了几分宠溺的意味。这让他一霎怔住,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对方。
李建成闭着眼,气息归于平稳,似是已然睡去,分明是一副疲惫已极的模样。
“大哥……”李世民低唤了一声,没有回应。而此时此刻,他才注意到,对方眼下似是有些许淡青色的痕迹。
心霍然便软了几分。顿了顿,他伸手轻轻地替对方拢好衣襟,然后微一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惊动之下,李建成似是微微有些清醒,他睁了睁眼,然而并未说什么,又无力地合了上去,将眼底有些迷离的神色掩在了长睫之下。
在李世民看来,这无疑是一种默许。他几步走到床边将人徐徐放下,复又展开一侧的被衾,搭在那略嫌单薄的身躯之上。
然而他在床边不声不响地坐了下来,垂着眼,只是看着床上的人。
李建成仰面而卧,气息平缓,胸口微微起伏。他的脸孔朝里微微侧去,教人看不见神情。能看见的,只有被衾外露出的一段修长的脖颈。自己方才亲吻啃噬间留下的红痕,深浅凌乱,烙在白瓷般的皮肤上,便单是看着,也足教人心神驰荡。
然而此时此刻,李世民看着床上安睡着的人,将手伸入被衾之中,触到对方稍稍添了些暖意的手,轻轻握住,而脑中却充斥着纷繁的思绪。
——大哥,方才若换了旁人,你可还能这般全无防备的睡去?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将对方的手从被衾中抽出,徐徐抬起在眼前,顿了顿,低头落下唇下一吻。
——大哥,这是否意味着,我在你心中……毕竟是不同的?
答案……是肯定的罢。
此念一出,教他心底蓦地腾起一丝兴奋。与此相比,其他的一切,这一刻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许久,李世民将对方的手重新放回被衾中。默然片刻,自己也和衣上了床。
他不愿离去。因为他知道,如此全无防备,甚至对自己存有几分依赖的大哥,过了今夜,将不复再有。
伸手搂住李建成的腰,将脸埋在对方颈窝,徐徐闭了眼。同李建成毫无防备的睡态相比,他这般姿势,可谓极是戒备。
实则是怕罢。怕第二日醒来,怀中所拥,已是一空。
*****
次日清早天色微明之际,李建成便悠悠转醒。自打跟着李渊研习帝王之术起,日出而作,倒仿佛已成了一种习惯。
在睁开眼前,他首先感到了落于颈侧的气息。温热却并不润湿,平缓却略有粗重。
接着是紧缚在腰际的手,指尖用力地扣在腰侧,便是隔着被衾也能感觉到那种力度。
许久,李建成徐徐睁开了眼;又许久,他徐徐侧过脸去,看向身侧的人。
两人隔得太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姿态。然而李建成看着对方,神情之间,同看一个相隔百里之遥的人并无差池。
目光缓慢地划过对方的面容,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这般看过这个弟弟。
前世不曾,今生亦不曾。
李世民的面容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然而无论是眉眼还是口鼻,都要略嫌挺拔几分。加之年轻气盛,终日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神态,愈发将这副五官衬得英气十足。
便是此刻处于沉睡之中,亦是不减分毫。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脑中隐约浮现出昨日的点滴。因为已然疲惫到无法自持,这回忆也只残余着一个模糊的轮廓。在那一吻之后,自己说了什么,李世民又做了什么,已然全无印象。
不过,便是看着此时的情景,也大致能猜到一二了。
轻轻地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就那般睡着了。
清晨太过静谧,彼此的心跳顺着紧贴的身体,一下一下,交错地敲击在胸腔内,仿佛成了这房中最大声响。
一霎间,脑中浮现出咄苾临行前的话。
——果然……建成此番救我,当真无半分私情。
——你这颗心,已在别处。
——……李世民?
——……李世民?
——……李世民?
没有答案。
“大哥?”怔愣之际,李世民睁开的眼忽然出现在视线中。
李建成当即挪开目光,扯开对方的手,一言不发地坐起身来。
然而李世民却也立即跟着坐起来,从背后将人揽住。他睁开眼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对方眼底少有的波澜,然而只在自己轻唤出口的那一刻,那双眼中立即恢复了往日一般的疏离了清冷。
李建成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整个人静如止水。
一时间无人开口,李世民紧贴着对方,环在腰际的手一点一点,变得愈发用力。实则多余的话已然无需多说,他知道大哥其实什么都明白。
过了许久,他听见李建成叹息一声,轻轻道:“世民,以后莫要这般擅自行事了。”
李世民微微一怔,却也知道他话中所指,乃是自己私擒阿史那咄苾一事。
提及此人,心中又是一阵不快,世民便没有作答。
然而李建成似全不在意,默然片刻,又道:“世民,且不论那咄苾会否让自己成为突厥掣肘……你便当真以为,如突厥那般血性嗜杀,当真会因了区区一个王爷,而受我等牵制?”顿了顿,道,“便是设身处地想想,纵是换了我你被那突厥掳去,又岂愿李氏天下因此受到一分一毫的埋怨?”
李世民在他身后暗想,你若当真有一日被那突厥擒去,我必挥师千里,荡平漠北。李氏天下固然重要,可若没了大哥,于自己而言,又有何意?
只是这番心思,他从未对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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