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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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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下人倒水的倒水,端药的端药,一片忙碌,陡然见了李建成,纷纷意欲放下手中的事来拜。李建成摆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后举步缓缓走到床边。
立于脚边血迹斑驳的白纱之中,大夫正俯着身子,在李世民腹间一圈一圈绑着绷带。伤口已被绷带遮掩了去,看不见伤势如何,然而除此之外,李世民赤…裸的半身上,那深深浅浅的刀伤,已然分明地昭示着那日孤军奋战的惨烈。
李建成立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大夫处理好伤口,随后下人簇拥而来,小心翼翼地替他穿好里衣。
而李世民自始至终,都只是闭着眼,气息微弱,任旁人摆弄着,一动不动。
李建成退开几步,让出路来。片刻之后终于收回目光,示意大夫一同去往门外,方问道:“秦王……情形如何?”见那大夫神情有些犹豫,便又添上一句,“大夫无需有所顾虑,但讲无妨。”
“那老朽便直言了,”年长的大夫拱手一礼,道,“秦王虽无性命之虞,然而情形却着实不太妙。”
李建成皱了眉道:“此言何意?”
大夫回道:“秦王周身大小伤共计百余处,腰腹一刀更是伤及肺腑。然而这诸多伤口似有许多时日,却不曾有过任何处理,此时部分已然有溃烂的迹象。”
“正好五日。”李建成慢慢道,“可还有办法救治?”
“自然是有的,老朽方才已替秦王割去了腐肉,此伤暂无大碍。”大夫抬眼看了看李建成,迟疑道,“只是……”
见他迟疑,李建成目光越发深邃了几分,一字一句道:“说下去。”
“是。”大夫只得颔首,道,“只是老朽观秦王虚弱异常,似是已有数日不曾进食,如此下去,只怕不利于伤势恢复。”
身负重伤,加之滴水未沾,颗米未进……李建成此刻忽然明白了咄苾之前的话,他着实不曾对李世民动过刑,却用了这种缓慢消磨生气的办法,实则比刑罚更为歹毒。
大夫见他一时不语,便道:“秦王此时气力全无,应尽快让其恢复饮食。只是断粮太久,应先予以流食汤水,持续几日,进而转为固食。好在秦王素有习武的底子,若调养得当,加之药物辅助,兴许不会留下长久的症候。”
李建成回过神来,看着他客客气气地一礼道:“那便有劳大夫了。”
大夫颔首,亦是拱手道:“那老朽明日再来,这便告辞了。”
李建成目送大夫离去,方才转身回到房内。屏退了下人,他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垂眼看着床上仍是昏迷的人。
李世民仰面而卧,梳洗过后,面容恢复出了往日的挺拔俊朗。然而,面色却是苍白如纸,全无血色。仿佛一碰,便要破碎。
这样脆弱的李世民,实在太过少见。一时间,李建成甚至不能将他和往日沙场上战无不胜的天策上将联系在一起。静静地看了片刻,他伸出手,徐徐抚过对方因为伤痛而略显柔和的眉目,莫了将未曾掖好的被角徐徐上拉了几分。
此时此刻,二人之间没有权力争锋,没有江山阻隔,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自己替睡相不规矩的李世民掖被子的情景,难难得得的一片纯净。
无声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若能长久的停留在这样的时刻,该有多好。
——只可惜,你若醒了,一切便要回归原样。
——这一世,你我之间,只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
当夜,李建成在房中简单地用过晚膳,便吩咐下人将熬好的药粥端了上来。因了李世民进食困难之故,那老大夫便索性改了方子,然下人将药煎好之后,同稀粥混在一处。如此也可谓一举两得。
屏退了下人,李建成端着粥走到床边,垂眼看了李世民片刻,然后端起碗饮下一口药粥,俯身扣着李世民的后颈,唇齿相贴地度了过去。
带着药香的稀粥很快占据了彼此的气息,仿佛是这种曾经无比熟悉,而今却又有几分久违的触碰唤起了什么,李世民的口齿被轻易地撬开,无意识地接纳了这药粥,更隐隐有了几分吞咽的意思。
一口一口将药粥尽数度过,李建成将李世民重新摆回平躺的位置。
然后他立在床边,无声地看着床上的人。对方的发在方才的动作下微微有些凌乱,李建成伸出手,将贴在脸上的一缕撩至耳根。但手却顿在那处,不再动作。
唇齿间还残余着的气息,七分源自药粥,三分却是源自对方。
这般一动不动地沉默片刻,毫无预兆地,李建成轻扣住李世民下颚,俯下…身子,在对方唇边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亲吻。
纯纯脆脆,却又稍纵即逝的一个亲吻。
然后他站起身子,推门而去。
*****
李世民是在三日后睁开眼的。
眼中所能见的,只有绣着素纹的帐顶,而四肢百骸仿若被抽干了气力一般,全然动弹不得。若是挣扎着想要动一动,腰腹便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无力地闭上眼,似是想起了那日以寡敌众的死战,以及在突厥营中生死不如的五个日夜。
每一刻时辰都是煎熬,每一分隐忍,都是以眼见着自己意识的丧失为代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神智已然变得模糊,唯有腰间那被刺的那一刀,时时带着剧痛刺激着自己,他还活着。
偶尔意识清明的时候,他会想起许多年前,自己追击刘武周部下宋金刚时,曾率军昼夜强行,两三日无水无粮亦是这般熬了过来。然而那时,他一心只为求胜,只为
而此时,他若是坚持,却又能为了什么?有时他觉得大哥不会放他不管,定当前来相救,然而对方率军弃他而去回援雁门的画面,却很快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偶尔希望,无边的等待之后,只能陷入更深的绝望。
再然后……一切便已然模糊了,唯有李建成的影子在眼前模糊地晃动,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终究没能留下痕迹。
思绪正凌乱间,门被从外打开,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跨入门内。李世民极力地动了动身子,想要将人看清,然而身子却不听使唤。
而这时,只听一声惊呼:“殿下醒了?奴婢这便去唤大夫!”却是丫鬟的声音。
不是大哥。
李世民慢慢地叹出一口气,不再挣扎,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在帐顶,木然地看着。
*****
“醒了?”李建成笔端微微一顿,抬起眼来。
“是,”韦挺道,“方才刚醒过来,大夫看过,说除却身子有些若,其余的并无大碍。”
李建成低低地“嗯”了一声,将目光重新落回案上,不再说话。
韦挺见他忽然无声,不由迟疑道:“殿下可要前去看看?”毕竟这几日李建成日日守在房内的情形,他也是亲眼目睹过的。
“不必了。”李建成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头也不抬道,“既然醒了,便通知秦王府人……将他接回罢。”
作者有话要说:在翻了一本叫做《中国古代酷刑》的书之后,我默默地想:我还是做亲妈吧……T…T
突然有种越写越给劲的感觉……==+
握拳!我要奋力朝完结冲刺!求给力!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十月,溽暑已消,秋日的天气里微微有了些凉意。李世民披着外衣站在窗畔,一言不发地望着院中飘零的红叶。
回到自己府中已近一个月,休养调理之下,身体已然一点一点恢复如初。
只是,在此期间李建成却一次也没有来。
实则这也并非太出乎意料,李世民虽不曾真正看清他心中所想,然而他的决绝,自己却是明白的。
彼时既能如此干脆地弃自己而去,想来日后便也不会回头了罢。
念及此,李世民无声地笑,笑里有苦涩有不甘,也有一丝无法捕捉的恨意。他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然无法自我欺骗活着否认什么了。
正此时,没被自外退开,杜如晦徐徐走了进来,拱手道:“殿下。”
李世民收起情绪,平静地看着他道:“先生何事?”
杜如晦道:“殿下,河南传来战报,齐王讨伐刘黑闼……败北而归。”
“败了?”李世民微微挑了眉,冷笑道,“不想这刘黑闼叛党此番卷土重来,竟还当真有几分苟延残喘之力?”
听闻他带着几分戏谑的话,一贯老成持重的杜如晦不为所动,仍是郑重其事道:“据京中传来消息,陛下也正为此事烦恼。依臣看,刘黑闼不平,河南不定,派人再行征讨,必为时不远。”
李世民已然听出他话中之意,便顺着问道:“先生以为,父皇此番会派谁前去?我,还是太子?”
“依臣之间,陛下此时仍在犹疑,若有人先行请战,兴许便能水到渠成。”杜如晦稍一停顿,道,“只是臣以为,殿下重伤之事陛下虽暂时不晓,然而殿下毕竟重伤未愈合,行军征战之事,只怕……”
“先生的意思……是将此机会拱手让与太子?”李世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却已然起身走到桌案边,铺开了纸笔,“此番抵御突厥,想必先生早便看出,父皇对我的信任已然大不如前。若我仍这般坐以待毙,只怕不知哪日,便要落得任人宰割的局面。”
深知李世民所言极是,杜如晦闻言只得沉默半晌,才道:“还请殿下务必以身体为先。”
李世民一面在纸上游龙走凤地写着,一面头也不抬地道:“想当年四处征战之时,何种苦难不曾经历过?又岂会怕这区区小伤?”写罢将信纸封好,递给杜如晦道,“劳烦先生速速遣人送入京中,呈予父皇。”
“臣愿亲自送去。”杜如晦恭敬接过道,“臣别无所长,唯有这三寸不烂之舌,兴许能对殿下有所帮助。”
李世民看着他笑了笑,道:“也罢,便劳烦先生亲自走一遭了。”
对他嘱托了几句,话未说完,便听闻下人来报:“殿下,太子来访。”
李世民神情微变,却也很快转为平静。他对那下人道了声“快让太子进来”,便转向杜如晦道,“先生勿要耽搁,当即便动身罢。”
杜如晦拱手告退,出门时恰见李建成自门内走入,便赶紧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建成看了看他,目光停顿了片刻。然后他微笑着一颔首,举步走进门内。
房门掩上,李世民靠在窗边,抬眼看着李建成道:“过了这么些时日,大哥终于肯来了。”
李建成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他面前道:“伤势可曾好些?”
“自然已好些。”李世民伸手按上自己受伤的腰腹,低头一笑,道,“只是大哥此番,恐怕不是为此而来的罢。”
李建成微微一怔,随即恢复笑容,道:“那依世民看,大哥又是为何而来?”
李世民依然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口中慢慢道:“元吉征讨刘黑闼败归,一征已败,自会有二征。却不知,父皇此番意属何人?”
实则二人皆是心知肚明,出征的机会不仅意味着军权在握,更利于在得胜之后于彼处广植势力。曾几何时,李世民自己便是这般一步步树立起自己在地方进而在朝中的权势,也自然知晓,此时的李建成不会再对此放任不顾。
由是话音落了,他不待李建成开口,便自行接口道:“大哥此番,莫非是特意前来嘱咐世民,伤势未愈,不可外出征战?”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他,闻言目光微微冷了几分。默然片刻,他徐徐开口道:“正是。”
李世民低低冷笑一声,并不接口。
李建成仿若未见,目光越过他身侧望向窗外,道:“这一月间,突厥并无动向,想来寒冬在即,已然无心恋战。而元吉已败,父皇之意,定将召你我二人之一征讨刘黑闼。”徐徐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李世民,“你且留在此处罢。”
“这是在命令我么?是以身为大哥的权威,还是……以太子之命?”李世民闻言抬起眼来,同他对视,唇边仍残余着几分自嘲的笑意,“可是大哥你莫要忘了,除却父皇,天策府在朝中是无需受制于任何人的?”
面对对方话中分明的挑衅之意,李建成没有回应,只是几步走过来,几近地站在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靠在窗畔,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垂眼看着他。
李建成忽然伸出手,慢慢地扣住对方衣襟,将人拉近了几分。始料未及地,李世民身形随着对方的力道前倾过去,仿佛是要迎接一个亲吻的姿势。
然而便在二人气息已近相接的时候,衣襟上的力道戛然而止。
是一个亲吻的姿势,却终究隔了几分距离。
李建成极近地看着李世民,话语间的气息熟悉而清晰地落在他的唇上。
“世民,罢手罢。”只有二人才能听得分明的声音轻而低沉,似一种劝慰,更多的却仿佛是蛊惑,“此时罢手,还来得及。”
语毕,他松开手,意欲退出一步,重新回归到二人原本的距离。然而还未放开,一股力道却自后颈袭来,迫他再度前倾过去。
紧接着,李世民的亲吻便蓦然而至。扣住后劲的气力霸道,而唇齿间的纠缠,却是缠绵。
不长的吻结束在李世民的主动停止之下。仿佛骤然清醒过来一般,他扣着李建成的肩将人推开一些,退后靠上窗沿,低头笑道:“大哥,你这是在引诱我。”
李建成在原处立定,亦是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李世民,重复着自己方才的话道:“世民,趁早罢手罢。”
李世民明白他话中所指并非此次出征刘黑闼,而是他二人之间的整个争斗,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争斗。
“罢手?”片刻之后,他极轻地笑了一声,仰起头看着对方,慢慢道,“大哥,我罢了手,以你之性,会放过一个曾经危及于你的人么?”不待对方作答,他自言自语般,又径自接口道,“大哥,我虽一心慕你,却也不似当年,愿将自己置于砧板之上,任人鱼肉。”
李建成看着他,慢慢道:“你……当真作此想?”
李世民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只道:“至少,此时你虽恨我……却也到底动不了我。”
“世民,你此言不假。”李建成也忽然笑了,道,“你果真是了解大哥的。”
李世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李建成转身离去,然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大哥,我若当真了解你,又何至于如此?
与此同时,李建成回到府中,唤来韦挺道:“给父皇的书信可已送出。”
“不敢耽搁,”韦挺回道,“末将早便派人快马加鞭送出。”
李建成闻言颔首,低头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秦王亦已请战书一封,派杜如晦送往父皇处。”顿了顿抬起眼看向韦挺,“杜如晦离开此处不足一个时辰,将军速速派人将其截住,任何手段皆可。”
韦挺深领其意,当即领命而去。
李建成的目光停留在他离去的方向,慢慢地变得深邃。
*****
十一月,圣旨自长安发至雁门。李渊命太子李建成征讨刘黑闼,即日动身返回长安,不得耽搁。秦王李世民仍驻守雁门,防卫突厥。
李建成离开的当日,李世民并未前去相送。他却是收到了另一条消息:带着密信的杜如晦于途中坠马身亡,其所带下属尽数失踪。
立在城头看着李建成远去的人马,李世民忽然一拳打上石垛,指背血流如注。
*****
待到李建成率军去往乐昌同李元吉会师时,已是一个月之后。
当日,天上飘着碎雪,李元吉亲自开城而候,见了不远处那一簇火红的披风,便急忙策马赶上前去,迎道:“元吉在城中等候数日,大哥总算来了!”
一别数月,他身形似是又魁梧了几分,李建成对他微微颔首,笑道:“久在雁门,此番回京又蒙父皇嘱托,不免耽搁了些时日。”顿了顿,伸手拂去落在长睫上的碎雪。
李元吉见状忙道:“此时天寒,大哥快随元吉回城罢。”
李建成颔首,便同他并辔而行,进了城门。
李元吉靠近了几分,低声道:“大哥,元吉不才,若能自行破了那刘黑闼,也不必劳烦大哥亲自前来了。”
“元吉不必自责,”李建成微微笑道,“刘黑闼此番卷土重来,可谓气势汹汹。淮阳王死于他手、庐江王被逼弃城,足见其绝非等闲之辈。对付刘黑闼,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李元吉沉思道:“说来我同其人马交锋之时,听到些传言。说刘黑闼残部再度起兵,实则是因了洺水一败后,秦王对他们屠戮过甚所致。”
“哦?”李建成闻言挑了挑眉,“真有此事?”
“正是。”李元吉道,“挺战俘所言,彼时秦王人马大胜之后,便肆意杀戮劫掠,军中纵是投降的将领,亦是免不了一死,其妻子儿女更是被掳掠殆尽。残部心怀愤恨,故才连同逃亡突厥的刘黑闼再举反旗。”
听闻此言,李建成默然许久,道:“此事兴许可以做做文章。”
李元吉见他言止于此,也不便再问,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听闻父皇因了大哥一封请战书之故,便定夺了这主帅人选,此事倒有些出乎元吉意料,原以为他定会在大哥和二哥之间有所游移。”
“世民在朝中声威日渐显赫,大有盖主擅权之势,只怕父皇对他的信任,恐怕也不如当年了。”李建成轻笑了一声道,“若非如此,他何苦犹疑,早便该下令让他做这主帅了。派我前来,大抵不过犹疑之际,见了请战书的顺水推舟之举罢。”
李元吉疑道:“莫非二哥不曾修书入京?”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般机会,”李建成望着前方的路,淡淡道,“只是我却不会让他如愿。”
李元吉似乎明白了什么,默然片刻后道:“对二哥……大哥日后将如何?”
李建成闻言回头看他,顿了顿,不答反问道:“元吉以为,我该如何?”
“元吉以为……大哥不该有太多顾念,”李元吉慢慢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在这深宫苑囿之内,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比比皆是。”
他话虽隐晦,然而其中之意却再明显不过。李建成听罢,仍不作答,只是轻轻笑道:“这些道理,你倒似比我看得更清。”
“论才智,元吉虽远不如大哥,却深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之理。”李元吉看着他道,“还望大哥三思才是。”
“自然。”李建成忽然提了提马缰,停了下来。他仰起脸望了望自中天纷扬而落的碎雪,神情变得有些恍惚,“此事……若大哥一时忘了,还望元吉记得时刻提醒。”
*****
与此同时,雁门城内,李世民展开自长安送来的一封书信,口中喃喃道:“你说这封德彝为何要将杜淹意欲投奔太子之事告知于我?便因为他是杜如晦的叔叔?”
立在他面前的房玄龄回道:“臣以为,封德彝此举应是向殿下是好。此人生性圆滑,于太子和殿下之间,自然是哪一方都不愿得罪的。”
李世民慢慢颔首,随即抬起眼来望向他道:“而先生亲自赶来雁门,便单因了此事?”
“正是。”房玄龄拱手道,态度一派谦恭,“臣以为,杜淹此人虽无大谋乱,却有小伎俩,若当真投靠太子一方,于殿下恐有不利。故于此时,殿下不可不予以重视。”
“哦?”李世民微微挑了挑眉,“那先生以为,我应趁此机会将其纳入麾下才是?”
房玄龄颔首道:“纵然此时无用,日后兴许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况其又是杜郎中的叔叔,当年殿下在杜郎中百般请求之下留下了他的性命,此番若请杜郎中出马,定能劝得他归顺。”
李世民闻言默然片刻,道:“实不相瞒,杜如晦已死。”这数月来,李世民一直按下此事,除却亲信之人外,他人并不知晓。
实则只因他心中颇有愧意,不知该如何面对其家属,故只得一时按压下来。
房玄龄闻言分明是一惊,却也很快镇定下来,见李世民言止于此,也不多问,只道:“杜郎中若已亡故,臣愿做这说客。”
李世民慢慢颔首,对房玄龄道:“那便劳烦先生走这一遭,先生大可告诉杜淹,若弃太子而随我,天策府兵曹参军并文学馆学士的位置,即刻便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杜淹这人以后会有大作用哦~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李建成立在房中,默然看着面前的沙盘,低头沉吟。
片刻之后,魏征推门而入,行至他面前,拱手道:“殿下。”
李建成抬起眼来,微微笑道:“可是有新的消息?”
“正是。”魏征上前一步道,“陛下传旨,召秦王回京。”
李建成闻言,只是垂首思量,却不作答。
见其如此,魏征稍待片刻,复又开口道:“殿下,臣以为突厥数月未有动向,实则不过意欲避过今冬,再卷土重来。”
“先生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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