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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是故意要争宠 作者:喜雨时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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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后来,程添才告诉他,他不该拿明星这件事和程昔开玩笑,那时候的人心思普遍单纯,影视行业也没有起来,所以吃这碗饭的人很少,在这么一小撮人里面,程昔娘又是个另类不安分的,一传十十传百,流言蜚语说的很难听,这对程昔的成长道路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谁想到日后程昔还真跟星途这条路有缘。
不过这时候赵敏述可采不到日后的事情,他心有有愧,总是有意无意地对程昔好,像是要补偿什么。
程昔也渐渐收起浑身竖起的刺,对赵敏述温和了许多,他知道赵敏述是真的对程添好,日久见人心他都看得清,但是见到两人亲密还是会忍不住心里有点小酸涩。
程添和赵敏述从来不在他面前提他亲生父母的事情,他明白是两人顾及他听了心里会不好受,他也没有刻意去解释什么,只是默默承了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
毕竟不是每个半路凑在一块儿的父子都能掏心挖肺的为对方好。
3、再遇许根 。。。
算算看时间过得也快,程昔以为不念从前的学校就不会遇见许根,却没想到反而让这个相遇的时间早了四年,这让他们相遇的地点提前到了小学。
小娃娃头的许根?这个有意思。
那天放学迟了,程添的司机病了没能来接程昔,程添就让程昔在班上等他。
程昔尿急去了趟教学楼后面的厕所,还没等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响动,程昔一愣,打架呢。
那时候厕所都是一溜排的蹲坑,也没什么隔间,他不想惹事上身转身就要走,却无意间从镜子里面看到一张做鬼都忘不了的脸——这不是许根吗。
许根的样子其实只是从斑斑驳驳的镜子里一闪而过,但是程昔就像是中了病毒一样停住脚步不动了。
镜像里瞧不见许根那是因为他本人揍了一拳打倒了,一脚踩在粪坑里沾了一脚的骚。
这个过程很快,甚至可能换了个人见到这一幕只是一晃而过的虚影,可偏偏落在程昔眼里像是按了慢进键,一帧一帧地在脑海里播放,又跟拿了放大镜似的细节一展无疑。
程昔的嘴唇有点干,他舔舔嘴唇,他想他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悄悄离开。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动作却跟脑中的预警恰恰相反,他悄悄往里挪了挪,静静地看着被一群人围住的许根。
没有人发现他。
为首的胖子对许根笑得猥琐,“许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谁不知道你妈那个不要脸的骚娘们跟杀人犯跑了,你爸娶了新老婆根本不要你。”
他们都是住一个军队大院的人,许根他爷爷是作为老革命风风光光回国的,许根小时候在国外呆了几年大院几个孩子就看他那样不顺眼,早想要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大院里面有什么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传的飞快,更何况许家这个半路在京城扎根的势力的迅速崛起挡了很多人的路,有扫清这个绊脚石的机会他们当然不能放过,他们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了借“作风问题”好好整一整许家。
所以放纵自己家的孩子在学校里欺压许根也是他们下得一步好棋。
许根年纪虽小,但是却出奇的冷静,即使他的眼睛里能冒出火来,他也在细细观察这群人的弱点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但他不介意出点血。
程昔脑子里有点乱,在他上辈子遇见许根的时候许根已经是天之骄子,前呼后拥好不威风,以至于他从来没想过会在一所普通的校园的遇见未来的太子爷。
这时候他还没有男男女女各色床伴走马关灯一般换个不停,他还没有赌命一样在黑白道上拼一条血途……
程昔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才,但他和许根除外。
但现在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许根也有被一群坏小子堵在厕所闷揍的时候。
哈哈哈哈,大家半斤八两也都差不多嘛……他无声的咧嘴。
笑到一半他警觉地停住,忽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头。
这时候许根动了,还是一样的要赢不要命,他抬起脏兮兮的脚就朝胖子的肚子踹去,胖子反射性的就要避开他那发出恶臭的鞋底,结果许根的腿只是个幌子,他直接粗暴地站稳脚之后就狠狠扑倒胖子,一口咬在胖子的耳朵上,胖子没出息地大叫一声,不知道胖子那被厚厚脂肪包围的喉咙管里是如何发出那尖细又短促的怪叫。
其他人一见老大负伤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许根,几个人把许根从胖子身上拽起来拖到角落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阵猛捶,一拳狠似一拳,许根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几个人沾了一手的呕吐物被恶心坏了,把手凑到许根面前就逼迫他舔干净。
许根嘴角向下垂着一副凶相,但是这双眼睛却是全身上下最出卖他的地方,微微挑起的眼角就连鄙夷的表情都做的别有风情,简直能把人媚得骨头都酥了。
许根把脸凑近了其中一人的手,那半大的孩子明明还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却露出只有大人才有的坏笑,满满地都是将别人的自尊踩在脚底的得意与来自于信心膨胀的满足。
要看英雄弯下小蛮腰的程昔失望了,因为许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一手搭上那人的手腕,手掌擦着那人的手腕卸去他的力道,反手就把那人的膀子折在身后,许根力道不减,程昔过去也是个练家子一听这骨头脆蹦蹦的声音就知道恐怕这人的手臂不养上一段时间是好不了了。
其余人一看许根这不要命的劲头真是怕了他,也不跟他多纠缠,搀了几个伤员就朝门口退去,程昔连忙躲到墙后面。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才他回到原地,不近不远地看着许根靠在墙根,一身狼狈地喘气,他的嘴角还挂着血,唯有一双眼亮得像是充满野性的小豹子。
程昔蓦得就心疼了,这才是五年级的孩子,不该在这里受这样的苦。
程昔还没从自我纠结中理出头绪,就听到许根冲他喊,“什么人在外面。”
程昔一听这话,躲远了,他还没决定要好和许根见面。
许根见他没反应也不理会,摊开手,手心里躺的是把很小的裁纸刀,他盯着裁纸刀看了两秒,咬咬牙就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捅了两刀,然后利落地把小刀扔到一边的地上。
不过片刻的功夫半个袖子就被鲜血染得通红,这把程昔吓坏了什么也管不了就奔出来,“你疯了吗!”他只见过捅别人刀子,着往自己身上的招呼的还是头一回见。
许根见了他朝他挥挥手,“你过来。”
程昔着了魔一样走到他跟前。
“扶我起来。”
程昔把他扶起来才发现他的腿受伤了。
许根靠着他站稳了,拍拍他的肩,“谢了。”
然后松开他的手就往前面教学楼走。
程昔张开嘴想要叫住他,但口中除了灌进一股冷气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程昔不放心他跟着他往回走,就看他回到教室挂着个血胳膊没事人一样开始打扫卫生,一直到女老师来检查卫生看见摇摇欲坠的许根发出尖叫,“许根,你这是怎么了?”
——至此,许根这才算是唱完了大半场戏。
他今天伤了胖子对方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不把自己弄得惨一点怎么把吃的亏讨回来。
而且胖子说的对,重新组建家庭的父亲怎么会为了他牺牲一家子的利益,想要刺激到他老子的神经就唯有探一探他的底线。
小孩子收点皮肉伤不要紧,大家都是跌跌爬爬长大的,但是这一下子就去了他儿子的半条命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许根向来是个狠角色,他对别人的狠辣程昔心知肚明,但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许根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
程昔明白他的算计,但是万万想不出这是个孩子能做出的事,太果决,太可怕。
可是他摸摸自己一颗发凉的心,还是没忍住,冲到不知所措的女老师面前大喊,“老师,快送医院!”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程昔旧业重拾,又伺候起了我们尚在微时太子爷。
等到许根醒过来就看到程昔一张臭脸,“老师在外面跟医生谈话,已经通知了你的家长。”程昔的目光落到他的胳膊上,“你再割深一点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许根看着他一张认真的脸,哈哈大笑,“我有数。”
不过还没等他笑两声,浑身疼的跟散架一样就让他笑不出来了,尤其是右臂,跟万蚁噬心一样钻心的疼。
他咬咬牙,一声没吭。
多年的惯性是恐怖的,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程昔的水杯就递到了眼前,“喝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也不见得聪明,这么活的不累吗?”
许根咧着干裂的嘴唇笑他,“累很正常,舒服是给死人的。”
=_;=程昔很想反驳他,你死一回给老子看看,你就知道死了也一点都不舒服,骨灰盒子太小了好吗!想要活动一下筋骨都伸展不开。还有那些一个个缺胳膊短腿的邻居,真的是怨气大到鬼都受不了好吗,好吗?!
这人活着不容易,就得好好珍惜。
把许根用过的水杯摆回去,帮他掖好被子,程昔又开始幽怨起来……他这个跟班,是不是又认真过了头?
好吧,他决定下一次一定要敷衍一点。
4、改朝换代 。。。
胖子很郁闷,他随身揣着把小刀,捅不死人但是解决一个许根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理智提醒他见血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都被人快把半个耳朵咬掉,伤口深可见骨这还能忍吗?这个许根真他妈的狠,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分寸,是个爷们就操刀子干……
诶,不对……
左口袋摸摸,右口袋摸摸,擦,刀呢?0_0
许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招釜底抽薪用的好,防御能力弱到爆也没关系,反正是肉搏。
许根告诫程昔,“老师来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有什么问题我来回答就好,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程昔看他老神在在主意大的很,心里好奇他会怎么跟老师说这件事。
由于此次校园暴力事件情节重大,影响恶劣,连校长都惊动了,班主任和卫生老师都在门外,见他醒了就先让家长在外面稍等,过来关心他,“许根,你能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早在把许根送医院之后学校就找来了胖子一伙人谈话,胖子也不含糊直接跑到医院报到。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捅过许根,可是老师已经在现场找到了丢在地上的小刀,胖子百口莫辩,只能梗着脖子说:“这是许根那小子阴我,一定是他自己拿了我的刀嫁祸给我!”
班主任头疼地看着他,语文学得不错,知道用嫁祸一词造句了。
程昔当时在门口一言不发看着,看他们为了这场闹剧鸡飞狗跳就随口说道:“找医生来问问伤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班主任老师大喜,还是小孩子脑子好使。
医生给老师分析伤口,“从手臂上的伤口看来是他伤,因为用力的方向不同,如果是自己划下去伤口的着力点应该在后方,显示在伤口上面就应该是后深前浅,但是现在恰恰相反,而且保持静态受伤和在打斗中受伤的表现也会有所不同。这位同学伤口很深,又伤在右臂,我想一般孩子的左手很难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医生又不放心似的添了一句,“这孩子是左撇子吗?”
当然不是。
老师感激地和医生握手,把医生送走之后看胖子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些不耐烦,“好了赵鹏飞同学你先回家去等着吧,这件老师会和你家长来谈。”
医生摇头叹息走了,哎,现在孩子下手真是没轻没重,哪里像他们当年淳朴。
程昔若有所思看着躺在床上输液的许根,小小年纪心眼还真是多,他也是在无意中才知道原来许根是个左撇子。
不过他却因此有些隐隐的高兴,老大从小就这么聪明,能不与有荣焉吗?!
程昔在许根面前又怂了一回。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顺其自然吧。
可是一想到他死后也没见到许根多挂念他,他心里就有个抹不去的疙瘩,许根,你的人情欠大了,还欠我一个解释。
许根醒了之后面对老师表现地不是太想要谈论到胖子一伙人的问题,“他们……他们……”
憋了半天许根也没憋出个完整的句子,显然是对这伙人心有余悸。
老师同情地看着许根,安慰他,“没事,不要慌,老师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只要大胆的把事情经过说出来,老师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许根抬眼皮飞快地看了一眼老师,程昔敏锐地发现其实他是透过老师在警告自己。
程昔撇嘴,他看起来难道还不够老实无害吗?好歹怎么样也是救命恩人吧,许根不知报答就算了居然还露出这么狠辣的眼神……
好受伤……
断断续续地,许根总算是把当时的场景跟老师完整表述了一遍,当然是经过许根添砖加瓦的,听的年轻老师一颗同情弱小匡扶正义的心燃起了熊熊大火。
许根在老师面前乖顺得可不像是个会拼命的人,这样的好学生被学校里不良小团体拉到厕所遭遇暴力手段威胁,理由居然只是为了让他承担所有卫生工作,真是无法无天。
更何况这种事情发生了责任全得算到班主任头上,班主任的脸色显然很不好看,回头就很严肃地批评胖子父亲的秘书,家长也要多注意孩子的家庭教育,小小年纪就知道持强凌弱长大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秘书好好地挨了老师一顿骂,真的好无辜。
往更深远的层次说,其他家在许根的问题上吃了暗亏,许根父亲也因为许根在保全家族颜面这个意识上的高度觉悟而对他另眼相待,胖子再见到许根也只是缩缩头绕道走。
许家更是从这一次博弈开始,像是吃了壮阳药一般,雄起了。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们家的代步工具档次一路飙升,从我们现在人说的幸福二百五到边三轮,又到苏联华沙,最后变成美国吉姆,简直拉风到不行。
当时正处于天朝跟着苏联老大哥和老美关系僵硬时期,要搞到一辆老美来的车子那真是可谓手段通天,一般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都说许家出了两个好儿子,一个跟着老爷子搞政治,一个凭借敏锐的嗅觉搞经济,为许家的腾飞做出了卓越贡献。
再等到许根上高中他们家已经和上层领导人物统一步伐,明面上通用官车奥迪,私底下进口小轿车换个不停。
这时候大多数人才真正意识到,许家的时代来临了。
程添来接程昔的时候听人说这孩子跑医院去了,吓了一跳,以为他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结果火急火燎到了地方才发现,程昔正完好无损地和许根呆在一起,许根的家长姗姗来迟,老远就听见嗒嗒的高跟鞋声,来的是个打扮非常精致新潮的女性。
黑色高跟鞋、摩登的直筒裤、大红唇、波浪卷发。
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妇进来见到程添二人先与他们打招呼,而不是问许根的情况,程昔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许根在家里也是个受气包。
少妇端着优雅向程添问道:“你好你好,我是许根妈妈,我们家许根给你添麻烦了,这位就是被许根伤到的同学吗?真是对不起,你别怪许根,都是我们做家长的失职,我给你们赔不是。只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管也管不住,给他爸爸知道的话这孩子皮再厚实也禁不住打,希望你们能够大人大量别与孩子计较。”少妇微笑转向程昔问,“这位同学,阿姨拜托你,你说这样好吗?”
程昔没有说话。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这样颠倒是非,并不是说她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她首先就没能明白自己的对手是谁。
——许根。
岂是一个能够任由她搓圆捏扁的?
果然,程昔眼角的余光看见许根在笑,那种偷偷的、阴暗的、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嘲笑。
“是后妈。”许根强调。
这一瞬间,程昔的心漏跳了一拍。
程添挡在前面,站起来对许夫人说:“这位女士你好,我想你你弄错了,被人捅伤躺在病床上的是你的儿子,肇事的同学已经被老师教育过,家长领回家去了。我家孩子只是路过事发地,大家都是同学,过来照看照看。”程添让出自己的座位给许夫人,“孩子还在成长阶段,内心最是敏感脆弱,还需要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多关怀多付出一点。我看许根是个不错的孩子,我刚来的时候我们程昔就惊慌失措地跟我讲医生说许根再差一点就要没命了,倒是许根处事不惊不哭不闹,不像我们家这个毛手毛脚。”
许夫人哑口无言。
程添为这番演说做最后总结,“折腾一天天色都这么晚了,孩子们肯定都累了要休息,不耽搁许根养伤,我先带程昔回去,告辞。”
程添把程昔抱上车,当然按照现代的眼光衡量绝对不是什么好车,非常非常普通,程添给他系好安全带,亲了一口他的额头,“以后少揽事,尤其是许家。”
“爸你知道许家。”
“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世界说大大说小小,他们家那事多多少少都听人说过一点。”程昔知道肯定不止一点,但是也不戳穿程添,毕竟对于一个正常的孩子来说能够理解程添说的这些已经很逆天。
于是他嘟起嘴,“爸,我什么时候跟你惊慌讲许根要没命了?他是死是活干我什么事,你这么卖力帮他。”
程添哈哈大笑,“说你惊慌是骗那个波浪卷阿姨的,至于帮许根,那不是因为你吗?”
“我?”
“你没看到你听到那个波浪卷阿姨说回去要揍许根一顿的时候,你那个皱成一团眼睛要喷火的表情。我儿子在乎的人,我怎么敢不帮,对不对?”程添刮了一下程昔的小鼻子。
程昔捂住自己的鼻子,“爸,不许动我鼻子,会塌掉的。”
程添被他逗得不行。
程昔又闷闷地问:“真的那么明显?”
程添把后视镜拨到程昔的方向,叹气,“你自己照镜子。”
一个鼻子两只眼,似乎也没什么区别,程昔望着镜子出神。
程昔只记得他当年认识许根的时候,许家已经没有了这位许夫人,如此想来,他对许根的同病相怜变成了对许夫人深深的同情。
后来程昔又遇见过许根一次,许根很不爽程昔看他的目光,挑明了说:“收起你同情的眼神,我不需要怜悯。”
程昔回了他一句:“呸。”
再后来,到了六年级,是准毕业生们的最后一届运动会,大家伙血性不减当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硬是在老师的严防死守之下,书写了此小学由开办以来最为严重的群架事件。这么轰动的事情,其中怎么可能少了许根这个整天像是别人欠了他的鹤立鸡群者。
程昔硬是把他从战圈里面给拖了出来。
这是他们第三次碰面,这回许根说:“不要指望我说谢谢,但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程昔往他肚子捶了一拳,“迟了,这回老子要加息!”
接受定金预付,接受分期付款——必须是连本带利。
感情这事就是这样,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谁说的准呢。
5、恭贺新禧 。。。
两人上了初中之后就自然而然分开了,许根去的是贵族学校,而程昔依然在市重点民办混。
如果不是这一年寒假大年三十的时候两人撞在一起,估计也不会有后来的熟络。
程家是个大家族,子孙众多,而里面最最讨喜,又最最出名的,就是程昔血缘上的小弟,程志启。
程志启比他小四岁,年纪很小,但是已经是方圆百里,名声赫赫的混世魔王,持强凌弱、飞扬跋扈,其恶名累累连篇累牍、罄竹难书。
而就是这样的小魔头,在年三十这天,死了。
从此程昔的亲爹程彬就恨毒了程昔,明明不是程昔的错,却硬是把过失都算到了他的头上,程昔百口莫辩,两人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刀剑相向的结局。
当时晚上年三十,照着规矩大家都应该来程家大宅过个团圆年,哪想到许根好巧不巧地在附近,许根当时也不认识什么人,逛着逛着就碰到在街上和一群小娃娃放炮仗的程昔。
一群娃娃个头不大,但是心思却毒的很,几个人被大人教地小小年纪就懂得见高踩低,势利得很,见到程昔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想要作弄他,不知道从哪里惹来一直野狗,在它尾巴后头串了一串震天响点着了就往程昔的方向赶。
野狗屁股后头冒着火星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把它给吓破了胆,慌不择路就往程昔的方向狂奔。
程昔面无表情地看一群孩子幼稚的行为,为首鼓掌叫好的就是他的弟弟,程志启。
看名字就知道,程彬的孩子名字中间都镶了志字,只有他不是。
程昔只觉得人心都凉了,上辈子他生活在这个大家族里面,里面的亲人都是他血缘上最亲近的人,他费尽心思想要讨好,做到最好。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他们就像是是泡在溪水里的鹅卵石,他想要捂热,却怎么揣在怀里都是冰凉,而这辈子不好意思,这群人充其量也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他碰都懒得碰。
他看着野狗冲向自己,胸口的一腔怒火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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