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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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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
☆、楔子
苍历元年,苍月国年仅二十六岁的帝王顾奕琛统一整个苍月大陆,原先的小国大魏、大齐、大燕等被改为苍月藩郡。
统一后,对内,顾奕琛用十年时间励精图治,很快就统一了整个苍月大陆的文字、度量、流通币,并开通了南北运河,为了战后休养生息,顾奕琛颁布减赋税,扶农桑各项优惠政策,苍月大陆民生逐渐安定富庶。对外,扫尽北蒙贼寇,驱虎狼之族于千里之外。国家进入空前的繁荣和昌盛。
苍历十年,帝王顾奕琛突然下落不明,太子仓促登基,原地藩郡趁机作乱,最后,新帝不得不同意让这些藩郡半脱离苍月,让其恢复建大魏、大燕、大齐国号。
苍历111年秋季,苍月国顾城风登基,并于冬季发动统一战争,很快收伏大齐、大燕小国,于112年春收复大魏时,被大魏一代名将申苏锦击败,大魏于112年夏季获得最终胜利,独立出苍月,建国号为鸿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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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历113年,大魏鸿坤二年,冬季,永春宫。
申钥儿已在荒废的庭院之中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如若是以前,这小小的庭院焉能困得住她?只是武功尽数被废后,莫说是这一面两人高的土墙,就是一人高,她也无法走出去。她的世间,唯剩这一片的天空。
当天空微微发暗时,开始有晶莹雪粒漫漫飘飞,落在她冰凝的肌肤上久久不化,申钥儿眼神已是前所未有的浑浊空惘,那瘦小纤弱的身影几乎要被飞雪融化,又要过了一天,她等待的人还是没有来。
木然转身时,身后传来沉重的推门声,她惊喜地唤,“阿臻……”
顾宝嵌一身艳紫,缀满珠玉,衣饰华贵。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娇柔。她体态纤侬合度,却是南方女子少见的高挑饱满。肌肤细腻,虽不及当日的申钥儿,但在大魏却是少见的脂玉如凝水般。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燕髻,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
“原来是顾姨娘!”申钥儿冷冷一笑,她对顾宝嵌并不陌生,因为眼前的女子曾是苍月国的一国公主,随着顾城风的登基,当年谋朝篡位的顾城亦的皇子公主及拥护的朝臣被新帝顾城风屠杀怠尽,她这个先帝的公主却一个转身,变成了大魏的护国将军申剑国的小妾。
顾宝嵌冷眼扫了扫四周的破败,脸上却依然是笑容可掬。跨进高高的门槛,望着不远处坐在墙角边缩成一团的人影,脸上的笑更加明艳了。
顾宝嵌也不说话,而是扬了扬手,身后的宫女紫菁带着几个太监迅速地冲了过去,很轻松地控制住她。
“别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申钥儿极力反抗,耐何锁骨早已被刑具敲碎,一身功力尽失,她的反抗却换来顾宝嵌的冷笑,“申钥儿,你以为你还是如当年般的骁勇?”
“顾宝嵌,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害我?”她是大魏护国将军的第八个女儿,当大魏的新皇以江山为聘求娶她时,顾宝嵌对她持礼有度,而对她的胞姐申家七小姐申皓儿去是冷嘲热讽,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一切是假相。
“不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你是申苏锦,你是顾铃兰的‘心上人’,虽那那顾铃兰那贱人早已死了,但只要是她喜欢过的东西,我就要把弄残、弄废!现在,我告诉你也无妨,你的内力是我让人废掉,你的琵琶骨也是我吩咐人敲断,如今你连这个高墙都爬不出去,我要你一辈子也休想翻身!”顾宝嵌畅快淋漓地笑着,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冷冷吩咐,“为了德妃娘娘的安全,给她扣上玲珑锁!”
当一把锋利带的倒勾的玲珑锁狠狠刺进她的琵琶骨时,一点一点的绞进她的皮、肉时,她紧紧咬着牙,直到连牙齿合着血脱落,可她还是一声不哼——眸光依然清澈如水,没有一丝的恨意,反而夹杂着悲天悯人看着世间丑陋。
侍卫原本流利的动作在她眸光的紧咬下开始变得慌乱,其实他也知道,根本不需要再给眼前的女人加一把锁。
顾宝嵌扫了一眼全身痛得发颤的申钥儿,想起她彼时的意气风发,脸上闪过毫不隐藏的讥笑,冷冷道,“罪妇申钥儿,跟我走吧!”也不说谁传召,便是转身离开。
申钥儿被领至德妃娘娘申皓儿的芳庭宫,在这样寒冷的冬季,这里却温暖如春。当她的脚刚踩进时,一个叫舒玉的宫女喝住了她,“把脏鞋脱了,把身上的脏衣服也一同换了,别弄污了德妃娘娘的地毯!”身后的一群宫人皆掩着嘴笑,直言,“看她那寒酸样,哪配能站在这……”
如今姐妹的身份的境遇更是天壤之别,这些人恨不得替申皓儿剥了她的皮,做了一面旗子来邀功。
都说双胞胎在母腹中就会开始争夺营养,那一役,她胜,所以,申皓儿出生时便天生不足,自小被父亲养在身边。
而她,不仅健康,而且天赋异禀!
她原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南海保镖,一次行动失败中,穿越到这个时空,在她三岁时就被父亲送到一代奇人灵碎子的身边,她习武,修研兵法。
十一岁,魏国的武状元在她的手下走不到百招。那年,她被父亲以申家六公子的身份送往了苍月国,暗中护卫质在苍月的秦邵臻身边!
犹记得那些年,她常在他的面前提起申家八小姐,也曾将自已的画像画给他看,他笑着问,“你八妹的性子同你相比如何?”
“除了长像相异,其它一模一样,我八妹亦是喜武之人,武功更不在我之下!”她易了六哥的容貌,但她笔下的丹青却是画的是自已真实的容貌。
“苏锦,可否将你的八妹许配于我?”他说,他极喜欢他这样的性子,若世间真有与他一般性情的女子,他定当娶她为妻。
她说,“我这妹妹不同于别家的女子,可不懂得三从七德,她是决不与人共侍一夫。你若想娶她,那这一生,也只能和她相携手,若你有了别的女子……”
“如果她当真性情与你一模一样,那我就许下,绝不食言!”
她应了,这些年,她与他在苍月国相濡以沫,那样的情份不仅仅是兄弟之间,在她的心里,也早将他视为良人。
秦邵臻虽是个皇子,身着华衣,一身的纨绔气息,甚至他表面上也与别的质子一样,醉生梦死,享受着苍月国给他们的无以奢侈的皇子生活,可他实际上却悄悄和她一起习武、研习兵法,暗中培植自已的势力。
而现在,显然是她败了,她可以驰骋沙场,可以在朝堂之上与男子一较高下,却输于女子争斗的后院之中。
换完裳,被带至内殿正堂。一抬头,只见中堂銮座之上,正襟危坐的,竟是秦邵臻,他身后站着几个男子全是她熟悉的一些人。
下首软凳上,坐着一个容貌清艳、眉宇间带着微微的病容,若西子别有一番风情,此时,双颊染着薄薄的春意。
虽未明示何事获召,但申钥儿心内已经隐约猜到,接下来将会是好一出好戏。这副场景,恐怕今日她又得受一番磨难。
她屈膝跪地,眸光低垂,只看着自己膝下的青玉石地,低声道:“罪妇申钥儿叩见皇上,叩见德妃娘娘。”她不敢抬眼看他,她怕自已的眼睛里过多地透露出感情。
秦邵臻舒服半靠着,肘撑着扶手,未开口平身,倒微微倾身向申皓儿道:“今日朕只是来看看德妃,来得巧了,德妃该办什么照常办,不必在意朕!”
德妃嫣然一笑,她轻声道:“申钥儿,本宫今日召你来,一是让你辨认个宫人,二来,也是想给你个机会证明清白。你无需担心,有话尽管直说。皇上也在这,若你有委屈,皇上定会为你作主。”言罢抬眸示意身旁的宫人。
申钥儿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德妃用了“清白”二字。但她这些年与申皓儿打交道,这种预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戏码早就见怪不怪,没什么好惊慌。
随即,有宫人将一个簌簌发抖的身影带上,跪在申钥儿近旁。申钥儿转首一瞥,竟是成日里往冷宫给她送吃的送暖的小太监小北。
那日她的好友六月来冷宫探望她后,小北便成日来永春宫找她,每日给她送些荤食给她补身,又熬好了药给她送来,她的身体才不致于马上破败!
就算小北为此犯了宫规,依例也是内务府的事,怎么会惊动一个皇帝的后妃?
德妃柔声问:“申钥儿,你可认得你身旁的这位宫人?”
申钥儿点头:“她叫小北,罪妇的武功被废后,身子一向不大好,便托他帮我带些吃的用的。如果这样犯了宫规,罪妇愿受罚!”
“哦?仅这些?”德妃眼角余光一瞥秦邵臻,问道:“若仅是这些,何需要本宫来亲自询问。看来,你是不愿好好配合了。小北,你说说,你受了谁的委托给她嘘寒问暖?”
小北抬头迅速瞄了申钥儿一眼,他披发散面,满脸红肿,一日不见,原本是清清秀秀的小少年竟憔悴至此。
申钥儿低低一叹,轻声道:“小北,你就按实说。”
小北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后,“奴才是收了月公公的钱,每日里给申姑娘送吃的还有添置一些用的。”
申钥儿心里微微一颤,一时解不开小北话中之意,但她很不安。
德妃站起了身,缓缓地站在堂中央,一双秋波朝着秦邵臻盈盈一剪,脸上暗掠过一丝狡黠之意,“皇上,有人向本宫检举罪妇申钥儿和内务府一个叫六月的小太监有私情。听说连日来,不消说这六月潜了人送吃的送用的,就是那六月进宫前,与这申钥儿也是有来有往。六月进宫后,刚净了身,便往永春宫跑,与申钥儿两人还独处有几个时辰。如今太后身体微恙,实不宜操劳这后宫琐事,臣妾认为这败坏宫庭颜面之事应及时处理,所以这才传唤了这些人。若皇上有认为臣妾逾越,那臣妾即向皇上请罪!”
“德妃请自便!”秦邵臻口气里冷漠不减,“朕说了,今日只是巧遇!”
申钥儿身体一颤,看向小北,下意识地开反口问,“六月,内务府的月公公?小北,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小北连头也不敢抬,只压低声线道:“是月公公托我给你带吃的,他怕你知道他净身入宫,所以不敢来找你。”
德妃见她低头不语,似乎还没有全盘消化今日之事,脸上浮出一丝心领神会的笑容,轻声吩咐,“把人带上来!”
那人不是“带”上来,确确说是被“抬”上来,全身象浸在血水中泡出来一样,面目已经肿涨得模糊了,可仅一眼,她还是认出,眼前的血人正是她在苍月国最好的朋友六月。
那一刹,她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要停顿了,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她愣愣地跪着,全身像是被荆棘包裹起来,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尖刺一点一点地扎进肉中,她的心跳开始加快,挟着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全身。
终于,她动了一下,缓缓地,半爬半跪地来到六月的身边,她看着他,告诉自已,不要哭呀,不要哭呀……她隐忍又隐忍,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为什么是六月?!
拇指轻轻揭去他唇边未干的血迹,她想抱他,但他一身的伤让她连触碰也不敢……
六月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的笑颜,“别哭…。我不应该让你为我流眼泪……我很好的,你别伤心。我跟他们说了,可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
她笑了笑,眼泪又滴落在他的嘴角上,轻声问,“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
“可我不愿你再受伤害!是我自已一厢情愿地想照顾你……”他仅仅想藏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中照顾她,为什么……这也不行?
她捧了他的脸,深情地看着,眼角眉梢全是温柔的笑,泪却一滴一滴地无声溅落,“我知道你的心愿了……其实一直知道,就是不愿去细细想。如果今天你死了,我就陪你死!如果我今天死了,你也陪我一起死好不好?如果我们还有明天,那我们每天看那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夜里对月相酌,我还会唱歌,你以前就爱听我唱,以后我每天晚上唱歌给你听,我们一起过简简单单的日子,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哀伤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牵引在殿中的每一人,本该去阻拦她的太监反而有些无措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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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二
申钥儿突然抬头望向殿前中央的人,就撞进了秦邵臻冷漠无波的瞳仁里。他的眼睛似黑曜石一般闪着森冷的光,盯着她一眨不眨。
她微微扭头,眸中闪过沧凉和无奈,闭了闭眼,又扯出一个笑容,俯下身在六月耳畔,低声说:“六月,以后换我照顾你好不好?”
“不……”六月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他想哭,眼眶里干干的没有泪水——
此生他做梦都想和她在一起,但此时不同,他已经没办法再给她任何幸福……
他心里是多么酸楚,她当然知道,他净了身,失去的不仅仅是身体的一部份,更多的是尊严。
他从未分享到她的荣耀,却一直分担她的痛苦!
这样的男人,她愿嫁!值得她一生和他相守——
除了申皓儿,所有的人都看着堂下这一对男女。
申皓儿的眸光从秦邵臻的脸上移开,嘴角闪过隐晦的笑,其实不必盘问,方才的一番深情对话就是最佳的供词。既然她当着皇上的面承认与六月有情,那这事便好办了。
“真是感人至深的感情,让我这个做姨娘的都为你们的痴情感动!”顾宝嵌轻轻用袖口揭了一下眼角,暗中却递了个眼神给申皓儿,申皓儿会意,便举身到帝王身边,盈盈一拜道,“皇上,臣妾倒有一个主意。”
“哦?”秦邵臻回过神,敛下暗秽不明的情绪,换上一副兴味盎然模样地瞧着申皓儿,眸光不再冷漠,反而带着丝丝的慵懒魅惑,“朕倒要听听,德妃娘娘有何高见?”
申皓儿被秦邵臻口中的“德妃娘娘”蜇了一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泛上心头,她轻轻地咳了一声,扫去内心的一丝填郁之情,笑道:“按理,后宫妃嫔就算是被废黜也不许与任何男子有私情,巧就巧在申钥儿的身份上。若说申钥儿是皇上的妃子么?却不曾真正入宫受封,若说不是,当初皇上也是三媒六聘,按大魏国的风俗,也算是皇家的半个儿媳。所以,这个身份可圈可点,若论不是,那这私情就无关大雅,若论是,那就是死罪。皇上,臣妾这般分析可有理?”
“接着说!”秦邵臻的眼睛却死死盯住申钥儿,他心里频频地闪过冷笑:申钥儿,你也想幸福?休想!朕只要活着一日,你就乖乖得呆在地狱祈祷!
“遵旨!”秦皓儿浅浅一笑,裙裾摆动,缓缓行至申钥儿身旁,慢条斯理道,“这事可严办亦可酌情处理,就看申钥儿是否承过皇恩,若有,那申钥儿就是皇上的女人,这私情就不能轻易饶恕。”
她——恨!她申皓儿可以与天下所有女子共侍一夫,独独申钥儿不可以!
秦邵臻眸中闪过一丝难解地的冷笑,近乎狰狞,“可是——朕记得,曾经与她有过一夜的鱼水之欢!不知申钥儿姑娘尚有印象否?”
“是!”申钥儿惨然一笑,笑容飘忽而繁复,她感觉心里一直被封存地幸福,在这一刻,被强行泼上灌上丑陋!
申皓儿眸浅笑盈盈,轻描淡写地道了句:“按例,帝王承宠过的后妃若有私情,这罪可诛九族。”
申钥儿嗤笑,九族?倒也不错,第一个削的就是你申皓儿的脑袋!
申皓儿似是故意般,话毕,娇躯缓缓行至帝王身边,嗔道,“这莫说是九族,就是一族,这臣妾都吃不消!”
秦邵臻却没有去感受德妃的幽默感,挑了眉,“可惜,她没有资格做朕的女人!”那眸光犹如刀刃般锋利在她身上久久徘徊,那诡谲眸芒满满呈的全是厌恶。
德妃狂喜,看来今日的戏可以肆无忌惮地唱!她刚想献言,赐申钥儿乱棍打死。申钥儿一日不死,她守着这个秘密就得提着一日的胆。
刚想下跪求旨,秦邵臻却起了身,缓缓地向她走近,那能迸出炽人火光的双眸至始至终没有从申钥儿身上移开过,他勾着笑痕的唇角无声扬起,“依朕看来,这死罪可免,但活罪——申钥儿你可愿受?”
“愿意……”淡淡一笑,眼中露出了一片荒凉。
秦邵臻一笑,朗声道:“既是此,朕就将你打入奴籍,从此后,你就是这皇宫的一名贱奴。”
德妃落空了这么多年的心瞬时被填满,脸上得意之色一闪而过,想不到这秦邵臻出手比她还狠!
顾宝嵌眸光一亮,转身便对宫人下令,“还不去拿盆碳火过来,皇上的意思难道你们没听明白?”
依例,帝王后妃就算是因犯淫luan后宫之罪,作为皇帝的女人最重责罚不过赐三尺白绫,但若打入奴籍,脸上需要烙上“奴”字,今生今世永不能翻身。这罪责极重,受罪的女子终其一生带着羞辱不能翻身。
“不——”一旁的六月惨叫一声,竟一挺而坐起,嘶声喊,“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她,她是——”
“六月——”申钥儿猛地掩住他的嘴,喊道:“不过是个皮囊,我都不在意,难道你会嫌弃我?”
“不……我不是……钥儿,”他气喘嘘嘘,又急又痛,“你明明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申钥儿低垂着眼眸,着四肢伏地,深深叩了一个响头,心道:秦邵臻,你我缘尽于此!
缓缓抬首,平静地看着秦邵臻,眸中无波无澜,“皇上,今日德妃娘娘质疑申钥儿的身份,钥儿厚颜想向皇上讨要一个恩典。”
“说!”秦邵臻淡淡笑,神情中透露出嗜血的味道。
“当日皇上尚是安王时,曾向申家求娶过钥儿,三媒六聘一应齐全,虽然没有大婚,但按民间的风俗,申钥儿若要改嫁,需还要向皇上讨要一份合离书,请皇上给钥儿这个恩典,钥儿想再嫁人。”
“朕……准了!”秦邵臻没有多看她一眼,坐回了大殿的中央。
当宫人将一盆烧得“霹霹”作响的碳火搬上来时,六月一把捉住申钥儿的手,“不……要,求你了……只要一句话……一切就会好了!”他的声音如丝丝的颤抖,他脑袋里仿佛被塞满了尖锥,只要一动,就左右上下冲撞着扎着——
是的,只要一句话,告诉秦邵臻,我就是申苏锦,那个申家六公子,在苍月国陪了你整整五年的申苏锦。
那所有的磨难、所有的误会、所有的折磨、和痛苦都会结束!
可她知道不行,既使是大悲大痛亦会损及秦邵臻的心脉,如果她说出口,让他知道了一切真相,那他必死无疑!
“六月……别说好么?当是成全我最后的心愿……”申钥儿平静得象一淌死水,她见不得秦邵臻死,只好她自已去身受一切凌迟,她知道,走到了这一步,她和秦邵臻都没有回路可走,她只能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
申钥儿看着秦邵臻从宫人手上接过烧红的铁烙,脸上带着鬼魅般地笑,朝着自已一步一步地走来,他的神情无比冷酷、残忍、还有浓浓的厌恶。
此时此刻,她觉得那已经不单单是一种痛苦了,也不仅仅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刻在骨子里永世不得翻身的绝望,到此时,无关对错,无关爱嗔,这样的伤害,没有谁能够再回到原处!
她笑,带着一种割裂的畅快,她终于可以,将他从自已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挖出来!
上天啊……她只唯愿,她只祈求秦邵臻这一生,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委屈——
“不要——”六月挣出所有的力气,连滚带爬地来到秦邵臻的脚下,他拽住了他衣袍的下摆,那力气大得惊人,迫得秦邵臻不得不半俯下身,“别伤害她,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否则,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别伤害她……”他身上的伤伴着胸口内的撕痛,让他全身痉挛,终是不抵身体的脆弱,昏死了过去。
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得,踉踉跄跄地爬过去,抱住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身体,低低地唤,“六月,六月……”可怀中的人毫无转醒的迹象,她呆滞地抬起头,竟朝着秦邵臻展颜一笑,“皇上,可否快点行刑,六月他受了伤,我得赶紧找人给他治治!”
秦邵臻挑眉未置可否时,申钥儿竟倾身向前,握住火热的烙铁,将自已的脸狠狠地印了上去——
“嗤——”地一声,焦灼之味瞬间弥漫四周,申钥儿竟没有多少的痛感,笑着抬起满脸泪渍的小脸,“皇上,奴婢能不能带六月离开了!求皇上,给他找一个太医治一治……”她猛地磕了几个响头,一时间太用力,等抬起头时,额上已流下了一注鲜红的血。
秦邵臻的心倏地被抽离,仿若心脏一瞬间被五爪掏出,他无法知道他的痛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无法再看她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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