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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既无心 我便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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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文士面色一整,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精巧的竹筒,呈给劫妄罗。”
  劫妄罗取出竹筒中的短笺,看了看,指尖微微用力,短笺化作粉齑飞散。
  “快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劫妄罗琥珀色的眼瞳眯起。
  乌云遮月,风雨欲来——
  行功满一周天,曼疏缓缓收势。
  从清晨开始下起的大雨,到了将近午膳时候,还是没有一点转小的趋势。
  客房清静幽雅,非常的舒适,看得出用心布置的痕迹。不但同苍堡中祁安的卧房有几分相似,甚至连她自己的喜好都有照顾到。
  被褥帘账皆是深深浅浅的紫色。上了绣布的绣架和颜色齐全的绣线放置在房间一角。没有女儿闺房的缀饰,反而放了整架的书籍,均是用了北燕的文字书写的。临窗的长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个素雅的长盒子里,通体碧翠的玉笛,莹润生辉。
  这样的“客房”,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布置好的。
  事到如今,曼疏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这许多天,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不过,比起愤怒,她更关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拿起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纸上打着刺绣的画稿。
  就她所知,除了北燕之外,这大陆上,还有西尹和南瀛。三个国家交互接壤,但是各自的风貌国情却相差甚远。
  且不论这男人是来自于哪个国家,单凭这间客房,就知道,他对她的了解,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换句话说,他对她身边这些人的了解,很可能已经到了细致的可怕的地步。
  这个忽然生出的变量,让本来已经让人迷惑的局势,变得更加的混乱。也让曼疏渐渐生出了近乎恐惧的不良预感。仿佛从一开始,从祁安还只是祁安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身在这个迷局之中了。
  不知道桑大娘和青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桑桑他们,可千万要平安无事才好。
  曼疏叹一口气,放下笔。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也是这几日来,那个男人故意的挑拨,占了她太多的心思。
  静下来想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
  正在困扰的时候,门被轻叩了两声,一名小婢推门而入,为曼疏送午膳来。
  语言不通,曼疏点了下头,权作道谢。
  小婢布好了菜,行了礼,退下了。
  曼疏坐下来,拿起筷子,刚要吃,忽然看见青瓷碗中盛着的甜汤,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是了,这和她昏迷时被喂食的甜汤一样,都是善善楼的甜汤啊!
  虽然味道与她所做的不尽相同,但是,这方子,分明是她走时留下的。
  难怪她觉得不对,秦川府地处北燕的最东侧,就算如何快马加鞭,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离开北燕的。
  她现在,也许根本就还在秦川府,没有离开过。
  
四十一 《君既无心 我便休》芙蓉三变 ˇ四十一ˇ
  “午膳给小姐送过去了?”
  “是,主上。”婢女恭谨的回答。“一切按照主上的吩咐,已经将午膳和甜汤一并给小姐送去了。”
  “很好,你下去吧。”劫妄罗挥退了婢女。
  下过雨的天空碧蓝如洗,植物的叶片娇翠欲滴,花到荼蘼。
  曼疏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的第几个夏末了呢,纷扰迷乱中,时间这样的漫长,又这样的短暂,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飞速的消逝。
  从那样惊心动魄的逃亡中获得的短暂平静,让她忽然的觉得这样的不真实。
  伸出手去,让潮湿的空气包裹着皮肤。她只觉得,一切的喜悲仿佛都和她隔了一层薄薄的膜。她看着身边人们的恩怨情仇,也深陷其中,但是,诡异的是,那样浓烈的感情,却触不到她的心里。
  她可以为了桑大娘和青容的安危不惜甘冒大险,与朝廷作对。也因为这个身体的身份,顾念着苍堡众人的性命。但是,她的心情始终这样的平静,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只有在那些生死拼杀的时刻,她才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血液奔涌的冲动和生命的激越。
  她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她执著于生存下去,却没有在这个时空找到生存下去的意义。
  因此,即使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仍然身在秦川府,也没有逃出去寻找桑大娘他们的冲动。
  一来,她对这个世界仍然很陌生,自行寻找到桑大娘他们踪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来,就算真地找到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不知道祁安这个身份在整件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对于青容和姬锦寒他们来说,自己无疑的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
  况且,她也不相信,那个善于耍弄人的男人,会把这样明显的线索放在自己的面前。
  便静观其变吧,谜底总会有揭晓的一天,不是吗。
  “住得可还合心意?”
  曼疏偏过头去,劫妄罗微笑着立在门边。
  低调而华贵的服饰,儒雅的面容,和自然散发出的雍容的气质。
  曼疏没有见过这样多变的男人,任何一种面貌,对于他来说,仿佛都是理所当然的。
  “很好。”曼疏给了他一个恬淡的微笑,“多谢你费心。”
  “在看书?”劫妄罗踏进屋内,随兴的翻过曼疏搁在案上的书,是一本前人编写的《秦川府志》。
  “日子过得太闲适,看书消磨一下时光。”曼疏不甚在意的答话,倒了杯茶递给劫妄罗。
  “若是无事,陪我下盘棋可好?”劫妄罗放下书,接过茶碗,有礼的和那个肆无忌惮的耍弄激怒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很抱歉,我不会下棋,不过若是你有兴致,来打一场活动一下筋骨,我倒是不介意。”曼疏笑笑的说到。
  劫妄罗一怔,曼疏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明亮的渴望。
  她是真的渴望能和这个男人再打一场,再体会一次那样生死一线的兴奋感觉,那仿佛高潮一样的让人迷醉的快感。
  劫妄罗的眼神变得深邃,低低的笑出声来。
  真是一只好战的小猫,知道没有危险,就不再隐藏爪子了。
  “既然你有这个兴致,我当然乐意奉陪,来吧,我们到武场去。”劫妄罗站起来,向曼疏伸出手。
  曼疏没有犹豫的把手放进男人的手心,让他牵着,穿过富丽繁复的宅院,到武场去。
  那是个能让一切有好战因子的人血液沸腾的地方,也是个能让胆小的人噤若寒蝉的地方。
  全黑的石头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
  各式兵刃森严的布列,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两面巨大的落地窗格,让落进的光线都失去了温度。
  武场内只有一个男子在仔细的打理保养着兵刃,见到了劫妄罗,立即恭谨的行礼。
  莫名的熟悉感,让曼疏忍不住端详起这个男子。
  偏向瘦弱的身材,苍白的面孔,因施礼而低垂的面孔,让曼疏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脑子里正在不断的回想究竟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劫妄罗已经把她带进了武场。
  “挑一件趁手的兵刃吧。”劫妄罗的话打断了曼疏的思考。
  她环顾四周,兵刃的种类这样齐全,有很多她甚至叫不出名字。音杀并不重视兵刃,她只是随手挑了一把长剑。
  劫妄罗也没有使用那把巨刃,同样拿了一把剑。
  穿过陈放兵刃的房间,后面是一大片开阔平整的场地。
  两个人横剑在手,眼神无声的交会,同时纵起身形。
  远远的,那个瘦弱的男子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那两道翩若惊凤,矫若游龙的身形。苍白的面孔越发的苍白,只有一双新月般天生带笑的眼睛,越发的沉若秋水。
  
四十二 《君既无心 我便休》芙蓉三变 ˇ四十二ˇ
  “我叫做笑奴,因为我笑起来很好看哦,可惜不能给你看。呵呵,不过不要紧,我会小心不让它们把你的头弄坏的,这样,我就可以让你的头看看我美丽的笑容了。”
  面纱外面的一双眼睛弯成两道新月,温柔天真的样子……
  正在沐浴中的曼疏猛地坐直了身子,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面熟的男人。
  是笑奴!
  难怪她当初看见笑奴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是那时被山魈夺走了全部注意,所以忽略掉了。原来笑奴根本就是个男人!
  长出了一口气,曼疏慢慢地坐靠回去,背脊倚在浴桶壁上,手中无意识的撩着水。
  果然,越是拥有美丽外皮的东西就越危险。
  劫妄罗!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派人追杀她,也可以好似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的,把她当一只小猫一样的娇宠耍弄。
  多么了不起的人,就像曾经夺走她性命的人一样的了不起。可以一面笑着对她关怀的无微不至,一面为了陷害竞争对手向上爬,而微笑着夺走她与死神苦苦争夺来的性命。
  曼疏的唇角扬起了冰冷的微笑,艳丽如血。
  曾经她的生命,被用来换取了权利和地位。
  如今呢,又是什么原因,还是说,只是一个可怜的陪葬品?
  曼疏长长的黑发蜿蜒着,盘踞在雪白纤瘦的肩头,高高扬起的颈项,清丽的侧脸,在烛火下,如此的魅惑。
  素手掬起温热的水,高高的洒下,晶莹的水滴落在蝶翼般翩然的长睫上,滑落到微笑的红唇。跳跃着明亮火焰的黑瞳微微的转动,细长的手指轻巧的一弹。
  水滴瞬间破窗而出。
  曼疏闭上眼睛,听着远处传来细小的声响,微笑。
  好可怕——
  被水滴穿透肩胛骨打落下来的笑奴,心脏发出剧烈的跳动声,身体僵硬。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忽地,赤裸的雪白双足无声的出现在面前。
  “琴被我弄坏了,可爱的宠物也弄丢了,没有完成任务的话,受到惩罚了吧。”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天真。
  笑奴颤抖着,连抬起头都不敢。
  他天生体弱,无法在武学上有太高深的进境,只能运用自己的天赋,控制山魈做他的利器。
  凶猛的山魈,让他在任何任务中都能尝到甜美的成功的味道。
  但是,这个操纵声音如利刃的少女,像修罗厉鬼一样撕裂驱散了他引以为傲的山魈们,毁了他赖以生存的月琴。受到主人的责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那以后,他没有一天能够忘记那少女嗜杀的愉悦的眼神,他再也没有办法弹奏月琴来吸引控制山魈,他的天赋,毁了。
  “为什么不看我呢?”冰冷的柔软的双手温柔的捧起笑奴的脸,让他不得不直视着面前少女的面容。
  曼疏无邪的笑着,带着十几岁少女的娇嫩,和灵魂中渗出的艳丽。
  就是这样的面容,笑奴新月般的眼睛惊恐的大睁着。就是这样充满杀气的美丽,让他在每个午夜梦回时,汗透衣被的惊醒,却又日复一日越发的鲜明。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见到她的冲动,就像无法克制自己的恐惧。
  越恐惧,越渴望。越渴望,越恐惧。
  曼疏并没有穿上衣服,只随手扯了一袭紫色的幔帐将赤裸潮湿的身体随意的包裹起来。裸露着的雪白肩颈和双臂,在月色下泛着玉石一般的光华。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脸色这么苍白,是被惩罚的很严重吗?你的主人真是坏人,这么坏的主人,你为什么还要替他来杀我呢?”少女的神色变得委屈,眉毛皱起来,黑色的眼瞳变得潮湿。
  不是的,不是主人派我来的——
  笑奴翕动嘴唇,想要开口解释,却忽然喷出一口血来。
  一股巨大的劲气击中了他的后背,脊椎发出了清脆的断裂的声响。
  笑奴身子一软,跌进了曼疏的怀中。
  苍白的脸靠在曼疏柔软的胸口,瞠大到极限的双眼满满的,都是曼疏微微疑惑的脸。他努力的张口,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腥甜的血呛住了他的喉咙,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曼疏抬起头。
  不远处,劫妄罗的背着月光里在那里。曼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的气息。
  “他不是你派来的?”
  劫妄罗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置一辞。
  看来就不是了,曼疏笑笑,低下头。
  笑奴不停呕出的血浸湿了她身上包裹着的幔帐,但那双眼睛始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曼疏伸出一只手臂,轻轻的搂住了笑奴抽搐的身体,另一手轻轻的捧着他的脸。
  “呐,不要死啊,你还没有笑给我看过呢,不是说很好看的吗?”
  柔软的声音,孩童一样的撒娇。
  笑奴的眼睛猛地一亮,慢慢地,紧紧抓着曼疏身上幔帐的手,无力的松开,垂落了下来。
  “嗯,真的很漂亮呢。”
  曼疏把笑奴的眼睛阖上,那张过于苍白阴柔的脸上,眉眼弯弯,失去血色的嘴角扬起,那是个美丽如月下幽昙一般的凝固的笑容。
  “真是个狠心的主人,怎么说也是曾经为你舍生忘死的手下,居然就这样不眨眼的杀了。”曼疏轻轻的笑,眼中一片冰冷。
  劫妄罗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似乎是在考虑着如何处置猎物的猛兽。
  “原来这张脸,才是你真正的表情。”曼疏很开心似的笑,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笑奴的头发。“不过,也没完全冤枉了你,即使这次不是你的命令,上一次,你总脱不开干系吧。”
  把笑奴放下来 ,站起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
  夜风从曼疏的背后吹来,扬起她身上的松松过着的紫色沙幔,雪白的双腿若隐若现,纯然的杀气染红了曼疏的眼睛,鲜红的舌尖轻轻的舔过嘴唇,润泽那因为兴奋而起的干燥。
  劫妄罗皱起了眉头。
  被打乱了计划,如今也没有办法,他不需要一个无法好好控制的筹码。看来,他难得的乐趣,到今夜就要结束了。
  一触即发的关头,忽然,风中弥漫起一股浓艳的香甜。
  幽夜明!
  劫妄罗面色顿改,立时凝神闭气。
  紫色的烟雾仿佛从曼疏身上的纱幔中飘散出来,越发浓烈,瞬间遮蔽了视线。
  劫妄罗反应神速,疾冲上前,向着曼疏的方向一把抓来。
  曼疏被人拦腰抱着,隔着浓雾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运气成刃,看似温柔,却充满杀气的直劈过去。
  劫妄罗被这猛烈的一击阻拦,再看时,已经失去了曼疏和来人的踪影。
  “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曼疏乖巧的让人抱在怀里一路疾驰。
  “因为我怕你这表里不一的丫头,发起疯来把自己的命玩掉!”
  
四十三 《君既无心 我便休》芙蓉三变 ˇ四十三ˇ
  曼疏穿着姬锦寒的衣服,带着一丝茫然,抱膝而坐。
  那种激动后特有的疲倦袭遍了全身。
  门外是丝竹管弦人声嬉闹交织成的一片酒色喧哗,隔着一堵墙,隐隐的透进来,更衬得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吱呀一声,姬锦寒推门进来。
  喧哗声一下子灌进来,马上又随着门扉合拢被隔离在外。
  “要不要吃点东西?”姬锦寒把手上的托盘放下来,上面是一壶酒和几样小点心。
  曼疏抬脸笑笑,只拿过那壶酒,倒了一杯。
  酒色清澄,芳香四溢,端的是极品佳酿。
  “我一直以为姬家只卖毒药,没想到,连酒和美人也有的卖。”谁能把秦川府纸醉金迷的悠悠坊同碧川姬家联系到一起呢。
  姬锦寒也倒了一杯酒,笑道:“狡兔三窟,后路当然是越多越好。”
  曼疏扯出一个笑意,饮尽了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
  桑大娘带着陆氏夫妇去见薛掌门了,青容不放心,一同跟了去。让她淌进这滩浑水的诱因离开了,她有种莫名的茫然。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吧。”曼疏忽然问了一句,自言自语的,也不指望着姬锦寒回答。
  姬锦寒看着她,默不作声的。
  “姬家的家主不是月华门的掌门,姬家也不是月华门,行事怎么可能相同?你一整个疯疯癫癫的,但是每做一件事情,一定都有你的用心。我早该想到的。”
  姬家迅速崛起,靠的不只是他们毒药和机关上的偏才,更是凭着姬明城和智机霸气和姬锦寒的狡诈多变。
  同一直韬光隐晦的月华门不同,姬家一直在明面之下活跃着,可以说,放眼当今,没有哪一个门派能比姬家掌握的秘密更多。上到朝廷要员,下到江湖走卒,他们牢牢的握着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辛。做着刀口舔血的买卖,替人卖命的同时,当然也要把别人的命根子掐在手里。
  曼疏迷迷糊糊的想着。
  酒劲渐渐涌上来,麻醉了神智。
  模糊中,感觉到温暖的气息包围了自己。隐隐的知道那是谁,却不想要挣扎。
  就这样让她稍微的休息一下吧,今夜太过激动混乱,她有些累了。
  即使不是单纯的为了她,即使是怀抱着别有用心的目的,最少,他又来到了她身边。
  这个时空中,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熟悉的人之一,暂时,就让自己放松的,睡一下吧——
  梨花白入口清甜,但是后劲十足。
  姬锦寒看着怀中不胜酒力沉入睡眠的曼疏,心中难得的柔软起来。
  睡着的时候,才能发现,原来,她还只是这么年轻的少女,容颜上有着不满双十年华的稚嫩。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柔软温顺的时候,总是冷淡中带着讥诮的,用一种超越了年龄的冷漠隔绝着所有的人。说实在的,是个很难让人生出怜爱之心的不可爱的女子。
  他的确是不怀好意的,从开始到现在,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别有用心。
  不光是为了她那一身不符合身份的功夫。更多的,是为了连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身世。
  只有对他有利的事情他才会去做,只有对他有用的人他才会去接近。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也可以说是他的天性。
  曼疏并不是例外,却是个意外。
  他对她产生了太多的好奇,这样的好奇,渐渐变成一种关注。让他变得习惯于挑衅她,试探她,看她因愤怒而生动的神态。
  姬锦寒觉得有趣。
  明明看过去是那样生硬冷涩的女子,却也拥有那样火一般激烈的感情。
  是什么让她打造了那样一幅面具,然后牢牢带起呢?
  他明明已经巨细靡遗的了解了她全部的过去,却还是不能明白。
  曼疏发出细软的呻吟,微微的动了动。
  姬锦寒调整了姿势,让她在他怀中找到更舒服的位置。
  纤细浓密的长发披散了一身一床。他的衣服穿在曼疏的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晶莹白皙的肩颈皮肤。脸半埋进他的怀里,露出一小片绯红的脸颊。
  顺抚着曼疏的长发,凉而润泽的水一样的触感,从指间流泻。
  或者有一天,她愿意就这样一直安伏在他的怀里,也或者有一天,他们终会拔剑相向。未来那么远的事情,谁也不能肯定。他能做的,就是把一切,都导向他想要的那个方向。
  收敛了轻浮神态的姬锦寒,眼中是毫无犹疑的坚定。
  挑了兰庄,就等于拉开了一个导火索。台面上脆弱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一直蠢蠢欲动的那股势力,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时机,而其他观望中的势力势必也会想趁火打劫,捞些筹码放在手里。
  而,局势越乱,他就越能看清对手,对他也就越有利。
  果然如他所料,有人按耐不住,动手了。但是,他的目的只是引蛇出洞,却不能把这样一个重要的筹码放在他们的手里。
  姬家和劫妄罗的势力在这秦川府里不相上下,也都是潜藏在台面之下的。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倒也井水不犯河水。因此姬锦寒虽然知道他们的来历,却不能十分的肯定他们的意图。但是现在,他可以很肯定他们并不服膺于任何一方,而是准备坐收渔利。
  这都要感谢曼疏的聪明冷静,若是她贸然出逃,他就失了先机,要被劫妄罗倒打一耙了。
  北燕,西尹,南瀛。
  三国接壤,国力民情却大不相同。
  与北燕隔水相望的西尹虽兵强马壮,却因为疆土大面都是草场荒漠,百姓多是逐水草而居的牧民。
  而只隔着一座高山的南瀛,土地贫瘠多山多瘴,早就对北燕这片肥沃的土地虎视眈眈。
  强敌环伺,隐忧重重,北燕这个被苦心维持着的清平盛世的局面,能够平安到几时呢?
  月上中天,悠悠坊中犹自喧闹不休。
  姬锦寒怀抱着熟睡的曼疏,执杯独饮,笑容若素。
  
四十四 《君既无心 我便休》芙蓉三变 ˇ四十四ˇ
  “皇上,洪大人觐见。”
  “宣他进来。”狄放撂下手中正在批阅的折子。
  “臣洪沉铭,叩见陛下。”
  “辛苦了,起来说话。”狄放挥挥手,让宫人内侍退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狄放负手踱到窗前。
  “一切按照陛下的吩咐,已经布置妥当,为保万无一失,属下派了少沐亲自监守。”洪沉铭垂手而立,恭谨的答道。
  “暗卫的消息传回来了吗?”
  “是,已经传到。薛华子将月华门众遣散,如今分散在各地,青容等人如今已同薛华子回合。姬明城放弃姬家本家,将姬家的力量转移到各个暗点。兰钧事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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