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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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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阿哥在上书房,双手捧着书,一脸无奈地坐在那儿。当他听师傅解释说为人谋而不忠乎的意思,就是替人办事要牢靠,要有信用时,他突然想起光绪皇上交办的事。上次因为挨打,趴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一直没机会将那只绿玉搬指送到北三所珍妃手里。想到老佛爷昨儿去了颐和园,眼下没人再敢管他,灵机一动,对两位教书师傅说他要出恭,出恭就是大便,师傅总不能不让他拉屎吧。师傅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要他快去快回。大阿哥故意提着裤子往外跑,师傅叫住他,要他下回记住,大便不能说出恭,要说“关防”。
  就这样,大阿哥借着关防为名,离开了上书房,一溜烟地向北三所跑去。他翻过墙头上的豁口,轻手轻脚向那栋平房走去。走到那边刚要趴在窗上叫里面的人,突然见吟儿提着水桶走出房门,立即咧着嘴迎上去。
  “大阿哥!怎么好长时间不见你露脸?”看见大阿哥,吟儿兴奋地叫着。
  “别提了,提起来屁股疼!”
  “你交给皇上了?”
  “他还让我带了个搬指来。可不是给你的,是给她的。”大阿哥指着屋里的珍妃说。他边说边从帽子的暗格里摸出那只祖母绿的搬指。
  “皇上没让你捎什么话儿?”吟儿接过搬指问。
  大阿哥摇摇头,说皇上自言自语说了好些,他没听懂。吟儿让他好好想想。他苦着脸,说他就怕背书。最后他终于想起来,说皇上告诉他,这个玩意儿比金子还值钱。吟儿苦笑笑,要他明几个再见到皇上,就说搬指收到了,让皇上放心。大阿哥不高兴地说没明儿了。
  “为什么?你不是得给皇上请安吗?”吟儿诧异地问。
  “老佛爷说了,以后不让我去瀛台了,给皇上请安也兔了。”
  珍妃从吟儿手中接过那只绿玉搬指,心中百感交集。她深知这只搬指来历非凡,宫中宝贝多,但这是皇上生母送他的。老人家留下话,谁替皇上生了儿子这戒指就归谁。光绪曾对她说,等她生了孩子,不论男女,都将搬指赏给她。她说她一定会替他生个大胖儿子。现在患难之中,她再也不可能替他生孩子了,他却将搬指送给她,其中含意大明白不过了。只要他活着,任何人也替代不了她啊。
  这么多天,吟儿从没见她开过笑脸。这会儿见她眉开眼笑地端详着手中的搬指,自然替她高兴,指着外屋边的水缸逗趣他说:“主子,咱俩又该喝酒了。满满一大缸呢!”“那好啊,不用碗了,趴在缸上喝得了。”珍妃也笑开了,两人逗了一会儿,珍妃突然想起荣庆,他是吟儿意中人,自从他在武昌被人抓住,据说慈禧要替他和瑞王家的小格格指婚,后来再没音信了。
  “可惜,你那荣庆还没个准信儿。”珍妃明白了相思之苦,对吟儿和荣庆间的事自然更为同情。
  吟儿兴奋地趴在珍妃耳边,告诉她说,听小回回说,荣庆不肯和小格格结婚,由武昌逃跑了,珍妃一听便夸奖荣庆聪明。她认定慈禧以赐婚为名,其实想将荣庆骗到北京,然后对他严刑审讯,好将光绪身边亲近的人一网打尽。吟儿听珍妃说了慈禧的阴谋,心里一惊。原先她想得没珍妃那么多,只是觉得他为了自己,连王爷家的小格格也不要。就凭这一条,她在宫中等他多少年也值。
  “荣庆到底跑哪儿去了?”珍妃问。
  “这打哪儿能知道?”
  “想办法打听一下。”
  “别别,闹不好出了事,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宁可眯着点,也不让人抓住把柄。您说呢?”
  “你可真沉得住气啊。”珍妃觉得她说得在理。吟儿见珍主子不说话,沉吟了老半天,终于对珍妃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奴婢这么寻思,两人好,别管隔山隔水,天南地北,谁都能惦着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那就够了!”
  听吟儿说了这一番颇有哲理的话,珍妃非常感慨的同时,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光绪的处境。正如一首诗中写的那样:它生未卜此生休。她送给光绪的同心如意结,只不过是她一种美好的意愿,除非慈禧死在她前面,否则她是没指望再见他一面了。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除非哪天宫里会发生什么特大的事,老天会赐给她一个奇迹。
  “说得对。你俩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珍妃盯着吟儿,眼神有些木讷。
  “到时候您和皇上一定得给我们指婚。您答应过我,一定得算数儿。”吟儿看出珍主子眼神不对劲儿。伸手扯扯她衣襟,说主子可别忘了这事儿。珍妃明知吟儿是为了逗她高兴,心里说不出的苦楚,脸上却挤出一团笑,喃喃地对吟儿说:“算数,一定算数。”
  一天下午,敬事房的太监突然传吟儿,说老佛爷让她去一趟。
  吟儿心里说不出地纳闷,老佛爷不是去了颐和园,怎么又突然回宫了,她这会儿传自己,究竟有什么事,吟儿边走边想,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传她的太监吩咐她穿戴整齐些,因此出门前珍主子特意帮她梳了个二把头,在耳边插了朵珠花。不知为什么,她有种本能的预感,觉得要出事。
  走到储秀宫大殿外,李莲英似乎有意站在那儿等他,她叫了声总管,这位总管皮笑肉不笑地叮嘱她,说老佛爷这两天可气儿不顺,小心别撞雷上。
  慈禧靠在椅座上闭目养神,心里说不出地烦乱。自从她将端王的儿子带入宫中,立为大阿哥,天天让师傅教他在上书房念书,指望他有一天能成材,好接光绪的班,没想这孩子天生顽拙,显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架势。想到这,她心里就乱。
  立大阿哥不是说立就立,说废就废。何况端王是她手下一员重要的干将,在她与光绪的斗争中功不可没。最近,他与义和团的人有密切联系,他甚至准备利用义和拳刀枪不入的法力,在适当的时机,和洋鬼子决一死战,立志要将洋鬼子统统赶出中国。对此,她深以为然,特别那天端王带了一些功夫高强的义和拳教友,在宫中作了一番表演,那些人头上扎着红布条,一个个刀枪不入,吞剑吐火。一掌劈下,一摞青砖顿时成为两半。他们躺在地下,马车由身上辗过伤不着半根毫毛,慈禧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要由这些人组成军队,洋人再多的洋枪洋炮也抵挡不住。当然,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些人事先做了手脚,像变魔术那样叫你眼花缭乱,一旦碰上真刀真枪全玩完了。
  “奴婢吟儿叩见老佛爷。”当吟儿跪在地下,向她请安时,慈禧这才回过神。她抬起粘滞的眼皮,看一眼地下的吟儿,由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来啦?”
  “奴婢伺候老佛爷。”吟儿慌忙回答说。
  “早把我忘了吧?”
  “奴婢天天在心里给老佛爷请安。”
  “可你总也不见面儿呀。”
  “老佛爷太忙,不传奴婢,奴婢哪儿敢来这儿打扰,”
  “好些天不见,你也学会说话了。”慈禧笑笑说,“当老佛爷就这样儿不好,什么事儿都由人替你安排,想有个意外都没门儿。”
  吟儿低头不语。她了解慈禧脾气。不说话嫌你嘴笨,话说多了嫌你嘴碎,谁也不知该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不说,大概除了茶水章,没人在嘴巴上不让她骂过,李莲英也不例外。慈禧见吟儿不出声,这才让她起身。
  “抬头我瞧瞧。”
  吟儿一边应声,一边微微抬起脸。
  “哎,我就纳这个闷儿。那冷宫里成天不见日头的,刮风漏风,下雨透雨,你怎么反倒越来越水灵了?”慈禧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真的觉着奇怪,比起宫里,北三所可不是人呆的地儿。
  “老佛爷说笑话了。”吟儿脸红了,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慈禧指着墙角那面外国进贡的大镜子,让吟儿过去自个儿照照。吟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直到慈禧再次让她去镜子那边,她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吟儿望着镜面中的自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惊讶。正像老佛爷所说,北三所比哪儿都苦,可她竟然长得细皮嫩肉,亭亭玉立,连自己也觉得她比先前更那个什么了。她不敢多看,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到慈禧面前,问老佛爷要不要她敬烟。
  慈禧说她这会儿不想抽烟。然后对吟儿说:“这些日子也苦了你了,我打算给你挪挪地儿,你上瀛台陪皇上去吧。”
  吟儿惊讶地瞪着眼,一时不知说什么。
  “皇上身边儿都是些太监,一群笨鸭子。我想,没个女人不行。你在景仁宫的工夫,皇上也没少去,还是你伺候他吧。”
  “光去奴婢一个?”吟儿忍不住问。
  “你想跟谁就伴儿?”慈禧反问。
  “娘娘主子们谁去呀?”吟儿犹豫片刻,试探地问。她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要能替珍主子说上一回话,也就对得起她了。她没有直接提珍妃,绕了圈先问其他娘娘主子。
  “皇后他不要,瑾主子也不合适。”慈禧随口应道。
  “那就让珍主子去吧。”吟儿作出一副非常随意的样子。
  “什么?”慈禧瞪着一双老眼,脸上像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了,“你给她说情来了!”
  “回老佛爷话。”吟儿见对方变了脸,慌忙跪下,“依奴婢意思,老佛爷到今儿了还没个孙子。要是让他们有了一儿半女,老佛爷就当上奶奶了。眼前儿有了小孩儿,老佛爷也就不闷的慌了。”
  “我不稀罕那东西,眼珠子都指不上,还指着眼眶子吗?”慈禧一听吟儿是替自己着想,脸色顿时缓和许多。
  “有孙子没孙子还是两弓劲儿。”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呀?”慈禧忍不住笑了。心中暗想,要是吟儿能替光绪生个儿子就好了。其实她让吟儿去瀛台,就有这个意思在里头。吟儿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宫女,为人善良,没什么心眼儿,到了光绪身边,时间一长,说不准他可能会慢慢喜欢上她。大概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渐渐忘了珍妃。
  “奴婢不懂。可奴婢妈妈前几年就想着抱孙子,为这个还老跟奴婢哥哥闹哪。”
  “你把我跟你妈归一块儿了?”
  “奴婢说错了,奴婢该掌嘴!”吟儿自知失言,慌忙认错。没想慈禧哈哈一笑,说没错,没错呀。你收拾收拾,今儿个就过去慈禧越是对大阿哥看不顺心,越是想让光绪能生下个儿子。这样她不但有了亲孙子,那个顽劣不化的大阿哥自然也就不用呆在宫中,她认为自己虽说六十五了,但身体还相当好,孙子放在自己身边,养到十五六岁不会有多大问题,总之,只要不是珍妃那小妖精生的,不论其他和哪个女人生的都行。
  一听老佛爷要派吟儿去瀛台那边伺候皇上,珍妃紧紧抓住吟儿的手,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说不出的咸苦酸辣。既然慈禧发了话,她想留吟儿是不可能的。吟儿去光绪身边当差,能将她在这边的情况告诉皇上,这自然是件好事。但想到吟儿一走,从此再没一个她这样说知心话的人在身边,心里又说不出地恐惧。十个月来,在北三所囚禁的日子里,她已经习惯了吟儿的存在。在这无奈的绝望中煎熬,她安慰她,陪她一块儿伤心流泪,时不时从外面带来一些有关光绪的消息。她一走,自己一个人关在这儿,外面什么事也不知道,等于眼瞎了,耳聋了,除非有一天皇上能救她出去,否则便是在这儿等死了。
  吟儿知道珍主子心情非常难过,其实她何尝不是这样。她舍不得离开珍主子,不仅因为她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一心要留在这儿陪她受苦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同时也因为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产生了一种特殊感情。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这儿不比在景仁宫,日子太苦了,主子和奴才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于是她和主子间有了一种普通人之间的感情,她俩在一起无话不谈。她们在对另一个男人深情的爱恋中,虽说各自有着极为不同的遭遇,但那种至死不渝的执着却一模一样啊!
  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两人静静地坐在那儿,什么也不用说,心却相通着。她们快乐着同样的快乐,悲伤着同样的悲伤,思念着同样的思念,渴盼着同样的渴盼,对方是皇家主子,是皇上的爱妃,要在过去那是何等的尊贵啊!而现在两人却像亲姐妹一样朝夕相处。一想到这,吟儿心中便涌出一种本能的受宠若惊的惶恐,这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缘份,是她祖上积下的德。
  敬事房的太监已经传下话,让吟儿收拾东西,要她立即去瀛台,这匆匆的分手,对吟儿和珍主子,也许就是最后的诀别。她们虽然都没说出口,但俩人似乎都意识到这一点。一时间,她们不知有多少话要跟对方说,可越是着急,越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吟儿终于忍不住催着珍妃,说您跟皇上捎什么话儿,赶紧跟奴婢说。
  珍妃抓住吟儿的双手,激动地说:“我当然要捎话,当然要的……”她喃喃地说了许多遍,却总也不说要给光绪带什么话。吟儿见她总也不说,急忙催她快说,敬事房太监在外头等着哪。
  “妹妹,你陪我半年多了,姐姐有什么得罪你的,你都忘了吧!”珍主子一时实在想不出该跟皇上说些什么,反倒说起吟儿和她之间的事来了。
  “主子!您千万别这么称呼,奴才折阳寿啊!”一听珍主子称自己为妹妹,吟儿心里一惊,鼻子顿时酸酸的,扑通一声给珍妃跪下,一双惶恐的大眼里顿时湿乎乎的。
  “是的,今生今世,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永远把你当作亲妹妹。”珍妃双手将吟儿拉起。吟儿不肯起来,说主子对我的恩德我刻在心上,这些话就不忙说了,求珍妃先想着跟皇上说些什么,好让她带话过去。
  “对对。你就说我这儿过的挺好。”珍妃苦笑笑说。
  “皇上能信吗?”
  “你得让他信。”珍妃顿了一会儿,吩咐吟儿:“你说我吃的饱睡的着,身子骨也强多了。脸上……脸上也白里透红的,跟先前差不多。”
  “奴婢听主子的,就,就这么跟皇上说……”吟儿结结巴巴地说。眼瞅着珍妃那张蜡黄的脸,想起她过去那藕红丝白的脸蛋,在这儿已经被折磨得不像样子,强忍住的泪水夺眼眶而出,哇的一声哭了。
  “你这是怎么了?是你让我带话,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珍妃故意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心平气和地说,“你想想,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总得想办法让他放心我这儿,只管把自个保养好,就什么都有了!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奴婢明白!”吟儿咬紧牙龈点点头,使劲擦着眼泪。
  “我可把他全托给你了!”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把皇上伺候的好好的。”
  光绪为了珍妃,忍着羞辱再三哀求慈禧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慈禧非但不肯让他俩在一起,就连让珍妃放出北三所都不肯。为了表示抗议,光绪索性不近任何女色,连皇后皇贵妃要上瀛台来看他都被他拒之门外。他越是这样,慈禧越是恼火,满肚子气全撒在珍妃头上。因此,只要慈禧在一天,珍妃和光绪便不可能重新相聚。
  宫女入选宫中必须是未婚少女。自古以来,尽管皇上有所谓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其实并非是个定数),但仍然对宫中任何一位宫女有着当然的支配权。皇上在这“女儿国”里干出任何荒唐事,不但名正言顺,且理所当然。历朝历代,许多显赫一时的后妃都是皇上由宫女中选出来的。包括眼前再次上台垂帘听政的慈禧也不例外。珍妃望着吟儿,想起她俩曾谈起过替皇上生孩子的事,突然心里冒出一种冲动,心想要是吟儿能给光绪生个儿子该多好啊!
  如果她从此再也见不到光绪,如果就此死了,她心头最大的缺憾就是没替光绪生个孩子。她希望吟儿能替她补上这个缺憾,但一想她进宫前便许配了荣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其实,珍妃心里明白,吟儿和自己一样,只要慈禧活着一天,她跟荣庆绝无相聚的可能,心狠手辣的老佛爷怎么也不会放过反对她的人,更不用说荣庆是皇上的死党。就像吟儿不肯点破她一样,她也不忍心点破吟儿。既然吟儿跟荣庆已经没有指望,何不让吟儿好好伺候皇上,她宁可吟儿替皇上生个孩子,也不愿意隆裕和其他皇妃们占去了这份殊荣!
  “你到了皇上那儿,一定要把他当作你家里人,就像是你的亲哥哥……”珍妃暗示对方。“那怎么成呀,他是皇上啊!”吟儿没明白对方意思,心想她吃了豹子胆也不敢。
  “不不,不是亲哥哥,我说错了,应该比这更那个什么的……”珍妃说来说去总也说不出那个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最后急得从手上取下光绪托大阿哥捎来的绿玉搬指,塞进吟儿手里,“这个给你戴上,你告诉皇上,就说我转送给你了。”
  “那不成,奴婢不能收!”吟儿急了,“这是皇上送您的呀。”
  “您瞧,上边儿镶着两颗红豆儿,包在一颗心里。红豆同心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呀。那就是二人同心同德,合好百年,”
  “对!就这意思。我就赏你了!”
  “主子,您那好意我都心领了,搬指可不能要。我替荣庆跟您谢恩了!”吟儿以为珍妃送这只精贵的搬指是为了祝福她和荣庆,嘴上谢着珍主子,心里却说不出地苦涩。她何尝不知道,她和荣庆跟珍主子和皇上一样,只怕这辈子没指望了。
  “我没说荣庆。我是托你……”
  “是不是托我交给皇上?”吟儿越听越糊涂。
  “你呀你,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可叫我怎么跟你说呢!”珍妃急得满脸通红,话在舌头上打转,硬是说不出口,门外传来太监的催促声,吟儿趴在窗口跟门外的太监招呼着说马上就动身,一边对珍妃说:“主子,我得走了。”
  “好妹妹!”珍妃急忙抓住吟儿双手,“你能不能真心把我当成亲姐姐?”
  “只要您不嫌弃,奴婢这就叫您一声姐姐!”
  “那好,我托你的事儿,你不许摇头啊!”
  “您说!”
  “你先答应我!”
  吟儿沉吟片刻,点点头说:“我答应。”
  “无论是什么事都答应?”
  “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好妹妹!我是没指望了。你就劝劝皇上,让他尽快要个孩子。”珍妃终于向吟儿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除了她最恨的隆裕皇后外,皇上随便跟哪个女人都行。无论是她亲姐姐瑾妃,还是瑜妃等人,总之只要她们其中一个人生下皇上的孩子,只要是个儿子,便是皇位的当然继承人,慈禧所安排的大阿哥也就没戏了。
  “皇上太宠爱你,要是他不肯,怎么办?”吟儿深知光绪对珍主子情有独钟。她在景仁宫时,光绪不是召主子去养心殿,便是跑到景仁宫来,两人几乎天天晚上在一起。难怪有一次,隆裕皇后对慈禧抱怨,说自她与皇上大婚以来,光绪连坤宁宫的大门朝哪儿开也不知道。
  “你……你还不明白,我就是为这事求你的。实在不行,你就替我跟皇上生一个。”珍妃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一时实在说不出日,只得绕了个大圈子。吟儿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红,傻愣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珍妃见吟儿低着头不说话,耐着性子说了她心里思忖多时的想法,“皇上要想得子,只有这个机会了。你想想,只要皇上有了儿子,别人就抢不走皇位。皇太后再厉害,总有一天要走的,她就是罢了皇上,照样也得皇上儿子接位。到了那时,皇上儿子照样可以实行新政,朝廷上的事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办,只要有这一天,我受再多的委屈,哪怕是死了,也有人替我正名,就为了这,为了皇上和大清国,也为了姐姐,你就为难一回吧!”
  “不不,你跟皇上总有一天会团聚的……”吟儿磕磕巴巴他说。听了珍妃这一番话,吟儿心里万分震惊。难怪老佛爷总防着珍妃,她太有心机,也太关心朝廷政事,直到现在仍惦着新政,而且连多少年后事情也想到了,甚至寄希望于吟儿能替皇上生个儿子,将来替她报老佛爷的一箭之仇。当然,这固然是珍主子对她一片难得的信任,但也有她用心良苦的所在。一般宫女能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那是做梦也想的天大喜事。可是因为她和荣庆的关系,加上她是珍主子的奴才,珍主子对她越是好,她越是觉得不可以这样做,何况外头还有荣庆牵着她的心,他已经在宫外等了她两年多了……
  “吟儿!你别再指望荣庆了。他不但是朝廷钦点要犯,去年在武昌又假冒皇上,这可是弥天大罪啊!只要皇太后在一天,他是绝无出头之日!”珍妃看出她心里还装着荣庆,为了让她死了这条心,索性点破这一层。她说荣庆没被抓住,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他这辈子除了隐姓埋名,藏匿江湖,绝没有第二条活路,“退一万步说,即便有一天荣庆得知此事,荣庆作为皇上的爱将和出生入死的奴才,对于这有关大清国国运和皇上安危的大事,荣庆将军绝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你说是不这个理?”
  “这……”珍妃这一番话,说得吟儿无言可对。
  门外的太监大概等不及了,轻轻拍着房门,不等里面的人答应便推门走进来。为首的太监向珍妃深深作揖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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