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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仅有的温柔(第一季) 作者:神若霜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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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幕像电影一样放映在顾冰年黯然的瞳孔里,那是属於别人世界里的情节,不是他所能企及的。
绿灯亮起,成群的车辆向前行驶,他转动著方向盘随波逐流地淹没在一片车海之中。
开车行至小区地下车库时,已经是傍晚七点锺,半个小时的车程却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乘著电梯缓缓而上,顾冰年慵懒地倚著电梯墙,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浑身疲倦到不行。这两天他总是觉得特别累,所以今天他也懒得呆在公司加班,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回家呆著。
他想,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
以前的他总是工作到凌晨,那都是家常便饭,这麽多年来,他一直在员工的心目中是个工作狂老板,早上八点必到公司,若是没有行程上的安排他是不到十二点不离开公司的,因为有许多客户是国外的,而顾冰年在国外也有分公司,所以晚上的时间也是分秒必争。而今天早上,他八点锺才出门六点锺就取消了余下的所有行程下班了。
顾冰年这一举一动,令公司上下的员工都惊讶得以为天要下红雨了,甚至有心的八卦者还议论纷扬地说,顾总是不是谈恋爱了。而这些个在私底下乱嚼舌根的员工要死不死地被安格斯逮个正著,每人都被扣了全勤奖金,以儆效尤,吓得大家都不敢再乱说什麽了。
设计部总监办公室里,安格斯面色不善地盯著电脑屏幕发呆。
难道,真的谈恋爱了麽?对方又是什麽样的人?
──────
当顾冰年走出电梯无精打采地走到自己家门前时,毫无意外地家门前地上摆放著一个蛋糕盒上,依旧是粉蓝色的蛋糕盒,淡紫色的缎带系著好看的蝴蝶结,盒上别著一张浅绿色的卡片,却什麽也没有写。
顾冰年弯下腰垂手提起那个蛋糕盒便开门进屋了。
他依旧没有看到,角落的楼道里的门半开著,躲在那阴暗角落里的宁再晨,此时此刻眼睛里正闪烁著比星光还要明亮的光芒,唇角弯成极好看的弧度漫起无边无际的甜蜜笑容,一脸小幸福地凝望著顾冰年的背影,直到顾冰年走进屋内关上门,那充满甜蜜的笑容都始终挂在唇角。
回到家後的顾冰年照例依旧是先去泡个热水澡消除一下疲劳,然後去厨房泡咖啡和牛奶,然後拿刀叉以及碟子。
看著摆在茶几上蛋糕盒,顾冰年的嘴角不由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心想,这究竟是哪个白痴蠢货呀,送错了一次没什麽,送错了两次也情有可原,但是连续一星期都送错的话,就太迷糊过头了吧。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每天晚上回到家时,家门口都必定会放著一个粉蓝色的蛋糕盒,而且每回都还是不同的水果蛋糕,周一哈密瓜,周二猕猴桃,周三水蜜桃、周四樱桃、周五草莓、周六菠萝、今天又是什麽?
顾冰年伸出修长而好看的手指将摆在茶几上的蛋糕盒上的紫色蝴蝶结缎带解开并将盒盖打开。只见里面装著一个看起来十分好看而诱人的黄桃蛋糕,淡淡的香甜扑鼻而来。
虽说顾冰年觉得这个匿名送蛋糕的人实在有够白痴迷糊的,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人做的水果蛋糕每次都出奇地十分对他的口味,这还真是诡异。
每天都送不同的水果蛋糕,难道那个白痴蠢货打算天天送不重样的水果蛋糕麽?这样的话,他要不要留个条子给那人告诉他自己什麽水果不吃?
算了,如果一直没有回应,谁会对一份感情一直执著下去。
在他看来,这世上哪会存在什麽无条件付出的感情,即使是满腔的热恋也总有消殆的那一天。不过,这关他什麽事,既然有蛋糕从天而降,那麽他只管负责接收就行了。
和小猫七月分享完那个黄桃蛋糕後,顾冰年就抱著吃得圆鼓鼓的七月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夜,窗外又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躺著宽大的床上的顾冰年因为疲倦很快就睡熟了,床边不远处沙发上的小猫七月也睡得很甜美。
这时候,只有楼下2002号的那个送蛋糕的笨蛋宁再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著,满脑子浮现的全是顾冰年的脸。
原来,恋爱才是最好的咖啡,比什麽都让人精神百倍,难以入睡。
从喜欢上顾冰年的那一天开始,宁再晨原本平静的世界早已经全部崩塌倾倒。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中毒了一样,中了一种名为顾冰年的毒。让他的心被蛊惑著,被牵绊著,完全不受控制地为顾冰年所主宰。从此以後,他世界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心系於顾冰年。
第十一话 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顾冰年第一次早上睡到九点锺才醒来。
浑身软绵无力的顾冰年勉强坐起身来,摸索著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开机便看到无数个未接来电话,全是他的秘书打来的还有设计部的安格斯。
在连续一个星期打喷嚏之後,即使是工作能力再强的顾冰年也始终撑不住一场愈渐加重的感冒。所以,他不得不回电话给他的秘书,让他取消他今天的所有行程。
“顾总,您要不要紧啊?吃药了吗?上医院了吗?医生怎麽说……”
关心则乱,电话那头秘书连珠炮式的问题一个接著一个,好似顾冰年得了癌症一般严重。本身就头痛欲裂的顾冰年再不想听到任何噪音,直接挂掉电话,然後关机。
由於一个星期以来顾冰年一直强撑著,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病来如山倒,虚弱到不行。
昨天还想说买点药吃,後来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然,他也不至於现在这样难受,还是下去买点药吃的好。
换上了身衣服的顾冰年拖著又饿又晕沈沈踏著软绵绵的步子出了门。
而这一头20楼的电梯门口,上午没课的宁再晨同学从六点锺等到九点锺还在坚持奋战著他的“守株待兔巧遇计划”。
奇怪,怎麽今天九点了都还没下来?今天不上班吗?可是今天不是才周四麽?是不是他下午才去公司?
突然响起“叮”的一声,打断了宁再晨迷惑不解的思绪,电梯门缓缓打开。偌大的电梯里只有一个人,那人慵懒而优雅地倚著电梯墙,只消看一眼,一个侧影便让宁再晨马上认出来。顿时,他的心如擂鼓却又要面平如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电梯里,但其实脚步有些不稳的步子已经泄露了他难以平息的激动情绪。
电梯门缓缓在关闭,四面透明如镜的电梯墙面让宁再晨不用回头就可以毫不掩饰角度极好地看著顾冰年。
看著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孔,冷峻的英眉,狭长的凤眼,高挺如玉的鼻梁,弧度优美的薄唇,只是那棱角分明英俊绝伦的面容却苍白如纸,憔悴得令人揪心的疼。
是生病了麽?这样还能去上班麽?身体要不要紧呢?吃药了吗?有上医院去看病吗?医生怎麽说?……
此时此刻的宁再晨和顾冰年的秘书一样关心则乱,脑海中飘过一连串的关切疑问。
要不要开口询问一句半句?反正之前在地铁站也见过一次面,算起来也算是认识的人,不会显得太唐突吧?
可是,之前是因为不知道他是顾冰年,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才可以毫无顾忌地上前和他说话。但是,现在他是自己喜欢的人,光是站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紧张到不行,又怎麽可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正常地和他交谈。
宁再晨完全沈浸於自己的犹疑和苦恼中,不知不觉电梯已经停在了一楼。
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他的顾冰年拖著虚弱的身体,轻踩著软绵无力的步子走出电梯。只是他前脚才走出电梯门,还走没几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向後倾倒。
幸好,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跟著走出电梯的宁再晨及时从背後扶抱住了顾冰年。
“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宁再晨顿时一下被惊吓得手足无措,连声音里都带著点哭腔。
手轻抚上顾冰年的额头,一片滚烫灼热。
“啊…怎麽办,好烫啊。”
“我送你去医院。”
宁再晨心疼又焦虑地扶著顾冰年,打算赶紧送他去医院。
顾冰年虽然现在浑身无力,却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看著眼前这个从天而降及时扶住自己的少年,清秀俊美的面容,一双温润透澈的眼眸写满了心疼又焦虑。他记得他,是那个在地铁站里遇到的那个曾好心帮助过自己的少年。
通常他不太记得人的面孔,如果不是见过五次以上的人,他的大脑会自己过滤屏蔽掉不熟悉的陌生人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只见过这个少年一面,却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不去医院。”
顾冰年语气淡淡却十分坚定地吐道。
“可是,你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不去医院怎麽能行?难道工作比身体还重要麽?让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此刻的宁再晨简直比自己生病了还难受,眼眶有些泛红,鼻子一阵酸涩,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顾冰年看著少年一副担心得快要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麽心里某个地方似乎有一股温暖流淌而过,让他觉得很安心。
如果是换作以前,此刻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冷漠地拒绝和推开对方,因为他不想依赖任何人,哪怕只是一秒锺也绝不可以,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更抗拒著自己的脆弱杜绝它的出现。但现在,他的脆弱却已经变得如此的强大,强大到将那些平日里叱诧风云的魄力和决断力击溃得荡然无存。
这个时候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极度地渴望著温暖的光临。
顾冰年的唇角弯起淡淡的笑,安抚著面前焦虑不安的宁再晨说道, “没有那麽严重,只是有点感冒发烧,吃点退烧药就好了,用不著去医院。”
看到顾冰年的笑容,宁再晨变得有些安心,情绪也渐渐有些缓和地说道。“那,我先扶你回家,然後再去给你买药。”
顾冰年依靠著宁再晨,淡淡地回道。“好。”
他不明白为什麽每次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个少年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许,是上天派他来的吧。
即使命运只手就能遮去你整个世界里的无边光明,但它也总会从那指尖不经意漏下一缕光芒,那温暖的光芒能够穿透满是尘埃的双眼和照亮灰暗无光的心。
这一刻的顾冰年,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推开这份温暖,长久孤独坚强的他也渴望著被温暖所围绕,渴望著在生病的时候有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就算这样的自己太过脆弱了也好,就算这份脆弱暴露在人前也好,但谁又能没个脆弱的时候,即便他是外人眼中的建筑界天神顾冰年,也不会例外。
第十二话 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顾冰年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会如此脆弱地依赖著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
宁再晨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会如此接近如天空般遥不可及的顾冰年的世界。
宁再晨扶著虚弱无力的顾冰年乘上了电梯,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按楼层号,但是伸出去的手将要按上那楼层数字键时却突然地僵停在半空。
顾冰年看到了宁再晨的这个动作後,随即磁性的声音轻低地响起,“21楼,01号,这是钥匙。”
宁再晨这才刹时回过神来,接过顾冰年递过来的钥匙然後按下了21楼的键号。心里轻吁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自己先按了21楼,好在急时停住了,不然,就太可疑了。
电梯缓缓上行,宁再晨的目光不敢看向顾冰年,生怕从自己的眼中泄漏出一丝的情愫被对方所察觉到。他只好双眼直呆呆地望著透明如镜的电梯门,视线中的电梯门墙上清晰地倒映著自己和顾冰年身影,顾冰年的头枕靠在他的肩,他的双手则扶抱著顾冰年,如此亲密的拥抱姿势,令他的心一阵忽上忽下的紊乱不安地跳动著。刚刚是因为事出突然,他是出於身体的本能条件反射地冲过去抱住了顾冰年,所以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下意识地作出了这个动作,但现在等他回转过神来时,心悸已经翻腾如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向他覆没而来。
此刻,他怀里抱著的人是顾冰年!是他最喜欢的顾冰年!
这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这感觉未免太真实;如果是现实,这一切又那麽不真实。
正当宁再晨分不清梦与现实之际,叮的一声音,电梯门打开了,已经到了21楼。
宁再晨扶著顾冰年走出电梯,假装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模样去看电梯出口处的指示牌,然後顺著指示牌的方向‘找’到了顾冰年的家。拿著顾冰年给他的钥匙,他一手扶抱著顾冰年,一手打了房门。
刚一进门,顿时有一团灰白相间的毛绒绒的东西以快速飞跃的姿势向顾冰年的脚下扑来,抱著他的脚一顿乱蹭,惊吓得宁再晨手上拿著的钥匙都抖落在地。
“喵喵喵喵……”
以为顾冰年出门去了的小猫七月见顾冰年去而复返,一阵欢喜地扑在顾冰年的脚边撒欢。
此时因生病而虚弱的顾冰年轻弯了一下腰,伸出一只手将脚下的七月从地板上捞起来抱进怀里,轻揉了几下七月毛茸茸的脑袋,唇角弯起淡淡的笑容。
宁再晨看著这美如画卷般的一幅完全惊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故还是因为这只突然冲过来的猫,此时的顾冰年看起来比初次见面时冷若冰山的面瘫表情要柔和了许多,好像变得有点温柔。
他很喜欢猫麽?不知道为什麽,此刻宁再晨的心里竟涌出一丝酸涩的苦味。
他有点嫉妒这只猫,可以名正言顺地陪伴在顾冰年的身边,可以得到顾冰年这样美好的笑容,可以看到顾冰年不为人知的温和的一面,总之,此时他的心真的好酸涩。
天呐,我究竟在干什麽,竟然在吃一只猫的醋?
宁再晨稍稍恢复一丝理智的连摇了摇头,想甩去自己这可笑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冰年的病。
“那个,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嗯,左手边第一间。”
顺著顾冰年所说的方向,宁再晨小心地扶抱著顾冰年走进了顾冰年的卧室。
天蓝色的素雅墙纸,纯白色的雪纱窗帘,浅绿的大床,浅橘色的书柜,米白色的书桌,淡紫色的沙发,整间卧室大而整洁,简单而淡雅,看起来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让宁再晨一瞬间联想到了,蓝天,白云,草地,夕阳,薰衣草。
宁再晨小心翼翼地像呵护著珍贵的易碎品一样轻轻地将顾冰年扶到床上,此时顾冰年已经有些困意地眯了眯眼睛躺在了床上。
宁再晨将天鹅绒被轻轻地盖在顾冰年的身上,并细心地掖了掖被角,然後轻声地对著床上的顾冰年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买药很快就回来。”
顾冰年看著宁再晨没来由地一阵心安,点了点头说道,“好。”
明明眼皮已经沈重得要死,但顾冰年还是强撑著一直睁著双眼目送著宁再晨离开的身影,直到宁再晨轻轻关上房门他才疲倦地合上双眼。
在闭眼的那一瞬间,在沈睡前的一秒锺,顾冰年的心里想的是,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如此脆弱地依赖著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的这一天。
同样的,拿著钥匙走出顾冰年的家踏进下楼的电梯中的宁再晨,他也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会如此接近如天空般遥不可及的顾冰年的世界。
第十三话 所有的付出都是微不足道的
反复无常的天气,一个转眼就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降暴雨,倾盆而下。
宁再晨冒著大雨奔跑在回来的路上,用自己身上的风衣将怀中的药和买来的粥小心翼翼地裹住以至於不被雨淋湿到。
好不容易一口气跑回F座一楼大厅时,宁再晨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湿得宛如落汤鸡一般狼狈,走进开启的电梯里,宁再晨看到缓缓合上的透明如镜的电梯门上倒映著自己狼狈的模样,心里犹豫著要不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再上楼去。可是一想到顾冰年还病卧在床,如果不及时退烧他担心病情会越来越严重。这样一想,宁再晨毫不犹疑地按下了21楼。
电梯一停下,宁再晨就迫不及待地等著电梯门缓缓开启,然後风一阵似地冲了出去奔向顾冰年的家。
本来已经熟睡过去的顾冰年,因为听到窗外传来的雷声阵阵和淅沥沥哗啦啦雨声而醒来。看著窗外阴霾笼罩,漫天的雨水倾盆而下,他不由得英眉一蹙,心起担扰。
他出门带伞了麽?有没有被雨淋到?
正当顾冰年望著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幕思忖之际,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即使是细微的声响也飘进了顾冰年的耳朵,令他蓦然回过头来向房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湿漉的宁再晨正左手提著一袋西药,右手端著一个保温饭盒微笑著向他走了过来。
宁再晨将西药和保温盒放在了床头柜上,并打开了保温盒,对著仍旧没缓过神来的顾冰年说道,“这家的粥很好吃,你先吃点粥再吃药会好一些。”
“你不知道等雨停了再去或回来麽?”
顾冰年盯著被雨淋得脸色发白的宁再晨,英眉深蹙,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失磁性地开口斥责道。
宁再晨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斥责而惊得不知所措,看著似乎在生气的顾冰年不由得一阵慌乱不安,低下头俨然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声音呐呐地说道,“我…我…担心你,想早点回来,所以才……”
看著宁再晨因为被雨淋得湿透的身体因发冷而微微颤抖著,顾冰年心下莫名的一阵心疼。
“马上去换身衣服,去柜子里拿。”
虽然声调比方才缓和了几分,但还是有些命令的口吻。
宁再晨听完後连忙站起身来欲向衣柜走去,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床头柜上的保温盒里的粥对著顾冰年说道。“这粥要趁热吃的好。”
闻言,顾冰年端起保温盒舀了一口粥吃进嘴里,然後对著宁再晨说道,“去吧。”
这时,宁再晨这放心地走向衣柜前,衣柜打开的时候他的心不由得激动地跳了一下,清一色的男士衣物,没有女人的衣服,一件也没有!进门的时候他也有观察到,鞋架上全部是男鞋,没有一双女鞋,还有一条,顾冰年的手指上并没戴戒指,连戒指印都没有。
也就是说,顾冰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同居的女朋友!
但是说不定人家有女朋友,只是没有住在一起而已。
可是如果真有女朋友的话不可能他生病了都不知道,而且也没见他打电话给谁。这种时候,肯定是希望由女朋友来照顾自己吧。
那说不定他女朋友不在本市或是出国还是出差了什麽的,没办法赶过来呢。
哎……脑子反复跳出两种想法的宁再晨,一下子欢喜一下失落,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折腾纠结死了。
他到底干嘛非要纠结顾冰年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就算没有女朋友又如何,他和他都是男人,自己喜欢他这件事是永远都不可以被他知道的。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难过,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有些无精打采走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坐躺在床上的顾冰年看了一眼关闭的浴室门,目光又转回手中端著的粥上,外面下了那麽大雨,他浑身湿透,塑料袋里的西药却半分未淋到,连这粥都还是温热的。
不知是因为刚刚吃下的那一口温热的粥,还是因为某个人,顾冰年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原本坚硬冰冷的冰雪在顷刻消散融化了,变得柔软而温暖。
他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後端著保温盒吃起粥来。
安静地躺在淡紫色沙发上的小猫七月看著顾冰年吃著粥,肚子也饿了,主人好像早上还没给它喂早餐呀。
浴室里宽大透明的玻璃镜前,宁再晨看著镜子里穿著带著属於顾冰年气息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裤的自己, 感觉就好像是顾冰年在拥抱著自己一样,顿时脸颊一阵红润不已,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看著镜中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宁再晨心下又是懊恼又是苦笑,伸手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泼洒在自己红似苹果般灼热的脸颊上,平息著过分剧烈的心跳;深呼吸了几下才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反复无常的天气,一个转眼就是雨过天晴。此时,窗外的雷雨已经停歇,微开的窗户,拂风吹动著白色的窗帘,雨後的阳光洒落进来,柔和地照射在顾冰年的身上,他正坐在床上喂著小猫七月吃著剩下的粥,时不时伸手轻蹂著七月毛茸茸的小脑袋,唇角盛开著淡淡的笑容,这幅画面看起来顾冰年就像个高傲美丽的贵族王子一样,而七月也瞬间荣升为贵族猫。
宁再晨看著顾冰年,又一次看呆了。
顾冰年不经意的抬眼,看到的便是站在浴室门口外一脸神情呆然望著自己这边的宁再晨有些关切地询问。
“怎麽了?”
“没什麽,”刹时回过神来的宁再晨连忙收回自己著迷的眼神,然後笑了笑著解释道,“我只是才发现,这是只折耳猫。”
“我买了体温计回来,你先测一下,我去倒水过来给你吃药。”
宁再晨走到床头柜前将体温计拿出来递给顾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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