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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重生记 作者:晕想衣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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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崇文背着手来到李怀熙屋里,看到椅子上的林易辰,笑着见礼,“仁兄想必是怀熙的兄长吧,我住他隔壁,在下何崇文。”

    林易辰站起来还了一礼,“原来是何中丞的公子,久仰,在下林易辰,怀熙的师兄,刚好来余川有事,顺路过来接他。”

    “当年的探花郎?久仰久仰,家父说你的文章惊才绝艳,只是当年吃了年纪的亏,屈就了探花,想不到怀熙竟然是你的师弟,怪不得,怪不得啊!尊师是哪位高人啊?”何崇文是个粗神经,到这时候刚想起来问李怀熙的师门。

    “恩师是云隐先生。”林易辰笑着回答。

    “云隐先生?!”何崇文激动了,“云隐先生竟然在你们锦县?当年我爹找了好久呢!”

    “找谁找了好久?”李怀熙从门口走进来,对何崇文说,“段正淳要给他弟弟往回倒腾点儿东西,你屋里不是也有一堆吗?找出来给他吧。”

    何崇文一拍脑门,“就是,我那儿也有一堆,易辰兄,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来,我们好好聊聊。”

    何崇文转身出去了,李怀熙进来换下了身上的白色儒服,这衣服在冬天看起来冷飕飕的。

    林易辰站起来帮他系腰带,小声的在他耳边抱怨,“你跟他还真不客气。”

    “跟谁?”李怀熙有些奇怪。

    “何崇文!他的东西你做主就给出去了。”

    “小心眼儿的劲儿!你自己也在这里住过,同窗好友之间还要客气?你以为全天下的都像你似的对六岁孩子发情呢!”李怀熙小声的训了一顿林易辰,夺过自己的腰带,系了一个漂亮的结。

    “谁对你发情了?早说了是意外了。”林易辰道貌岸然的坐了回去,刘全从来没有给客人倒水的自觉,李怀熙这里也没有茶,林易辰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过了一会儿,何崇文又回来了,他是先生的脑残粉,追问了好多‘云隐先生’的八卦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而他们家的仆人已经等在外面很久了。

    刘全也把东西收拾成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大包,林易辰从山下叫上来仆人,刘全一边走一边跟扛着猫的李怀熙抱怨,“他的仆人就在山下等着,也不说早叫上来搭把手。”

    “你不是不愿意用吗?”李怀熙斜了他一眼。

    “那都多久的事儿了,你还记着,早叫上来咱们早下山了,吃完了饭我还想去听戏呢。”刘全翻着白眼,刘大管家的壮志豪情在繁琐的杂物里耗光了,早就抛却了最初的‘门第观念’,这家伙端午的时候听了一次戏,觉得好,这几个月一直心心念念。

    李怀熙看看肉球似的刘全,第一千零一次的后悔,“我当初真不该签你那张该死的卖身契!”

    “反正你是签了。”刘全不以为然的回答,有没有那张卖身契他也是赖定了李怀熙。

    在余川住了三天之后,林易辰办完了公事带着李怀熙回了锦县,路上下大雪耽搁了一天,李怀熙到家的时候已经腊月十五,还有两天就是他妹妹的生日了。

    李龙早就到家了,一年不见哥俩都长高了不少,过完年李龙就十七了,李怀熙也将十一岁了。

    十七岁的李龙已经长了胡子,而且又黑又密,李怀熙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追着让他哥剃胡子,可是他哥不是林县官,不听他的,自己觉得留着胡子挺美,说什么也不愿意刮。

    “明年咱娘给你说亲,要是女家的人过来相看,没准儿以为你二十七八了呢!”李怀熙撇着嘴说。

    李虎摸着自己的胡子,得意洋洋的,“你少跟着操心!自己没有的你就见不得别人有,小心眼儿。我跟咱娘说了,这两年先不急着给我说亲,明年的秋闱我想去试试,没准儿就让我蒙上了呢。”

    李怀熙闻言大为惊奇,“这可不像你啊,大哥,这回考试你没用手绢?”

    “小瞧我,我想开了,明年不行我就再等三年呗,你不知道,县学里有好几个三四十岁的老秀才呢,都是刚考上的,我这才刚几岁啊。”李龙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李怀熙没想到范进孔乙己们还有这等励志作用,不过现在离秋闱还有一段时间,李龙到底是不是‘大彻大悟’到时候就知道了。

    过完了小年,李虎也回家了,村里的小孩开始零星的放些鞭炮,年关近了。

    年前二十八这天,李成奎备好了东西,一大早带上小儿子去给几个亲戚送年礼,

    送年礼最先到的是大舅家,姥姥见到日思夜想的外孙,高兴得把攒了好几个月的好吃的都给拿了出来,李怀熙也拱在姥姥怀里一个劲儿的撒娇,看看姥姥手腕上戴的大金镯子,又检查了头上的金簪,他很怕被大舅母占了去。

    姥姥对外孙的小心眼心知肚明,笑着按住他的手,“你大舅母不要,她就是小气点儿,不贪。再说,反正姥姥这些东西将来也要给她,她伺候姥姥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娘你大姨又都不缺这个。”

    “姥姥,您长命百岁的,别老算计这个,我爹给您买的料子呢?您又留起来了?”

    “没有,姥姥还没做呢,夏天不爱做活,这冬天我怕火星子溅到料子上烧坏了,开春我再做,来得及,我等着你程安表哥成亲的日子再穿。”

    李怀熙想起端午时他娘写的信,有些好奇地问,“程安表哥定的什么样的人家?端午过完听我娘说要定亲。”

    姥姥看看外面,小声告诉外孙,“没定成,你表哥不干,说心里有人了,我看这孩子也是做梦,他的那些小心思我都知道,不能成。”

    “您说严樱表姐?”

    姥姥吃了一惊,“你这个小东西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娘说的?不能啊,那个马大哈夏天过来给我过寿都晚了一天,让我生了一天的气!”姥姥否定了小女儿的可能性。

    李怀熙很为他娘觉得丢脸,赶紧往回拉话题,“我那年给您买簪子碰到程安表哥了,严樱表姐头上的樱花簪子是我帮着选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可别说出去,你表姐和你大姨说的是小姐妹送的,你大姨当初还说好看呢。”姥姥从火盆里拨出几个栗子,不让快十一岁的外孙自己动手,非要亲手给剥,一边剥一边接着说, “你大姨夫那个人你知道吧,那哪是个吃素的?咱们这头的亲戚他瞧得起谁啊,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他。”

    “我爹说送完了二舅三舅家的就去大姨家,我还没去过呢。”

    “他们家门槛高,让你爹心意到了就行了,你大姨夫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他那个人鼻子里落灰。”姥姥把剥好的栗子塞进外孙嘴里。

    李怀熙一边吃一边笑,“我娘说大姨夫鼻子里会接雨水。”

    “小机灵鬼。”祖孙俩一起笑了。

    二舅三舅和大舅都住在同一个村子,二舅不在家,在城里给人家打家具还没回来,二舅母一个人在家摆弄着一大院子的孩子,盆朝天碗朝地,爷俩撂下东西就出来了,二舅母追出来给李怀熙塞了一小袋花生,说是专给他留的,李怀熙闻了闻,都是炒好了的,很香。

    三舅和三舅母在院子里打架,隔着院门就听得一清二楚,李成奎苦笑着让李怀熙去敲门,三舅过来开门,一看是这爷俩赶紧让进了屋。

    三舅母的脸上有个五指印,有些不好意思的过来上茶,李成奎低着头看自己的旧棉鞋,好像能从旧棉鞋上看出花来,这时三舅家的表哥程焕过来给姑父见礼,李成奎笑着和程焕聊了几句,三舅母借口去做饭出去了。

    程焕比李怀熙大两岁,转过年十三,他在本村的私塾上学,读得不好不坏,人生活得很没有理想。程焕和李怀熙不熟,问了几句书院的事儿两个人就没有话题了。李成奎想赶在天黑之前回家,所以略微坐了一会儿就叫上了儿子,哥俩分开以后都长出了一口气。

    

42、严樱、严礼

    临到中午,李成奎先带着儿子在城里的饭馆吃了饭,吃饱喝足以后才赶着小驴车到了城南的富户严家,他怕大姨子家门槛太高,中午不管饭,临了饿着儿子。

    李怀熙这是第一次到大姨家串门,觉得很新鲜,漆黑的大门两边贴着新春的对联,门楼也很气派,进门以后是个两进的院子,有影壁有回廊,虽然不像真正的大户人家那样雕梁画栋,但是也不错,比他们任何一家都是强多了。

    大姨夫严世贵在家,他的第一个小妾的孩子在与第二个小妾打架的过程中掉了,第二个小妾的孩子也在与第一个小妾打架的过程中掉了,这个倒霉催的男人还是只有两个孩子,正妻所出的女儿严樱和儿子严礼。

    也许是李家一下子出了两个秀才让大姨夫高看了一眼,李成奎这次过来送年礼,大姨夫还拿出上好的茶叶泡了一壶,言谈话语间也热络了一点。

    严樱过来见过礼之后就回屋了,两年不见,李怀熙的这位表姐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严世贵看得出来也很宝贝这个闺女,置备的衣服首饰都是不错的,可是这个表姐不太讨李怀熙喜欢,太沉默多愁善感了。

    严礼见过礼之后倒是没走,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陪着姨夫说了一会儿话,李怀熙觉得这次表哥看起来心情不错,过了一会儿竟单独领了李怀熙到自己房里,给他拿出一个漂亮的镇纸,“夏天的时候看见的,我猜你一定喜欢就给买下来了,一直没机会给你,还好今天你来了,要不然初二的时候我还得带到姥姥家里去,大舅家孩子太多了,我也不好单独给你,倒要弄得像做贼一样。对了,我送你的砚台你喜欢吗?”

    “喜欢,一直没舍得用呢,这镇纸真漂亮。”李怀熙接过镇纸毫不亏心的撒谎,他压根就不知道严礼送的砚台在哪个箱子里压着,不过他真喜欢严礼买的这块琉璃镇纸,内外明澈,净无瑕秽,流灿生辉,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娘说你就喜欢这些颜色漂亮的,如今看来我这个东西是买对了,你年后就走吗?还是过完正月?”严礼很亲热的摸摸他的头。

    “嗯,过完正月才走,二月初八开学。”李怀熙被摸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依然欣赏着琉璃镇纸。

    “那今年十五你来我家过吧,我带你看灯去。”

    “啊?”李怀熙愣住了,抬头看看严礼,十四岁的严礼比他高多半个头,他不知道他表哥这是搭错了哪根筋,这些年他可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礼遇,不过李怀熙不是很‘识抬举’,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表哥,这恐怕不行,十五我都要去给林家的老太太拜年,还要陪她看戏,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严礼看起来有些失望,退而求其次的接着邀请李怀熙,“那样啊,那花灯你出来看吗?我在我家铺子前等你。”

    李怀熙不好拒绝了,笑着说,“好吧,到时候我去找你,严樱表姐去吗?我看她闷闷不乐的。”

    严礼并不很关心姐姐,无所谓的回答,“她老是那个样子,应该也去,她这两年难得出门。”

    李怀熙在严礼的屋里坐了一会儿,严礼虽说是跟着掌柜的学做生意,可是屋里的书也不少,学堂里讲过的他这里大部分也都有,还有很多市面上流传的话本和诗集,李怀熙略微翻了翻,可惜大部分的题材在他看来都有些过于老套了。

    严礼的画意外的画得很好,李怀熙闲得无聊,提起笔在其中一幅花鸟上题了一首小诗,严礼读了几遍,爱不释手,很珍重的单独放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李成奎在院里喊李怀熙,大姨夫要留爷俩吃晚饭,李成奎说怕晚上关了城门出不去城,所以推脱一番之后早早的告辞了,严礼跟着送了出来,拉着李怀熙小声说,“别忘了十五的时候我等你。”

    李怀熙被这句悄悄话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有些怀疑严礼看上了他,不过想到两个人的年纪又觉得不可能,最后想到家里两个哥哥对他的宠爱,李怀熙释然了,到家以后拿过他娘的镜子左看右看半天,最后承认自己确实长得挺招人爱的。

    大年初二,李家赶着驴车全家出动去给姥姥拜年,李怀熙又见到了大表哥程安,程安今年二十岁了,长得比十五岁的时候更加眉清目秀,他刚刚做了二掌柜,东家给他做了新衣服,看上去很是一表人才。

    大姨带着严樱和严礼是赶在中午之前到的,大姨夫照旧没来。严樱和程安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悄悄地坐在一起了,十八岁的严樱安安静静的坐在屋里陪姥姥说话,可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外面程安有什么动作严樱在屋里都能知道,程安起来的时候绊到了凳子‘哎呦’一声,严樱在里面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各家的孩子这几年都长大了,除了几个小的,剩下的都像个大人似的聚在一屋聊天,严礼穿了一身过年新做的衣裳,头上也带着个金冠,他挨着李怀熙坐着,不怎么和李怀熙说话,手上却摆弄着李怀熙腰上挂的的一些小零碎,弄得李怀熙不好意思站起来,憋了半天才一起去了茅房。

    晚上回家以后,李怀熙他娘唉声叹气的,“大姐说严樱的婚事也不顺利,这孩子突然犯了倔,哪家的也不愿意,程安还能等两年,可这严樱是个姑娘可不行,这要是今年再定不下来,人家就不敢上门了。”

    李怀熙看了他娘一眼,着实佩服他娘的粗神经,现在那些女人里恐怕就他娘没看出程安和严樱的事儿了,今天三舅母说的几句玩笑半真半假的,把大姨的脸都气红了。

    正月初五,大姨忽然意外的自己来了,进门先把李怀熙抓住了,拎着脖领子拎到了他娘的屋里,“怀熙,你跟大姨实话实说,你严樱表姐的樱花簪子是不是你程安表哥买的?”

    “怎么了姐?什么簪子?”他娘没弄明白状况,也没听清,还以为自己儿子又惹了祸。

    “还怎么了呢,要把我气死了!昨天家里又来了一个媒婆,这回给说的人家我觉着是真不错,和你们家大龙一样,也是县学里的秀才,今年二十一,家境好、人品好,这几天县学放假人就在家里,媒婆说不怕相看,不怕相看肯定长得也不错啊,这不挺好的吗?樱子不干!我就苦口婆心的劝,好不好的我先去相看相看还不行吗?这死丫头给我跪下了,说心里有人了,谁也不要!”

    “有人了?谁啊?”他娘是真没听清。

    “程安!”

    “啊?!”李怀熙他娘的嘴忽然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看来她之前是真不知道,李怀熙被挂着直翻白眼,彻底服了他娘。

    大姨放开了李怀熙,气得开始掉眼泪,“大哥家什么样,你说我还能不知道吗?这么些年我没少接济他们,要不然之前也不能老挨打,现在这事儿我还没敢说呢,说了你姐夫非得急了不可,这不是白眼狼吗?想着把我闺女骗到他们家,然后接着吃我们的喝我们的?”

    “姐,你说什么呢?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李怀熙,你眨巴着大眼睛还不出去?!哪儿都有你。”

    “不行,你们家这小兔崽子什么都知道,簪子就是他眼看着挑的,他回来都没告诉我们。”大姨一把又把李怀熙抓住了。

    “那也不是我儿子送的啊,你不去大哥家怎么跑我们家来了,你别不讲理啊,我儿子的小脖子都让你勒红了。” 关键时刻,李怀熙他娘还是很顾着自己儿子的,自己把儿子搂过来,检查过后心疼地在脖颈子里吹了吹,痒得李怀熙咯咯直笑,他娘掐了他一把让他闭嘴,悄声说,“不看时候,等你大姨抽你呢?”

    大姨没抽他,自己揉着胸口坐在了椅子上,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我怎么去大哥家啊?!这话要是说开了,你说这亲是结还是不结,结,我得冤死,不结,你是没看见我们家严樱那个死样子,哎呦,可是要气死我了!哎呦,气得我心口这个疼!气死我了,这个死丫头,怎么说也不听!”

    “去给你大姨倒点水去,”他娘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李怀熙整理了一下脖领子出了门,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从严樱这里露的,他这个表姐一直像个林黛玉似的,没想到倒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倒是小瞧了她。

    等他沏好了茶再进去的时候,大姨已经平静多了,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这亲不能结,说什么也不能结,这程安怎么熬也是就是个掌柜的,我们严樱要是嫁给他,一辈子也甭再想过什么好日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姐,什么叫好日子?你自己的那叫好日子吗?别那样看着我,咱们姐俩一奶同胞的,我有什么不知道的。程安今年刚二十岁,你在咱们锦县看看,有几个二十岁的二掌柜?五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这些年,咱们知根知底的,大哥大嫂什么样,程安什么样,咱们都知道,虽说之前日子苦点,可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几年前我们娘俩啥日子你不知道吗?人啊,不能光看眼前。”

    “照你这么说,你是愿意结这门亲?”大姨瞪了妹妹一眼。

    “瞧你说的,我愿意不愿意的能怎么着啊,别说我,就是你,愿意不愿意的能怎么着?!你们家严世贵那儿你打算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也别着急,先看看严樱这儿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要是寻死觅活的才头疼呢,你现在就心口疼,早了点!我去大哥大嫂那儿探探口气,看看程安的心思,这小子,光说自己心里有人了,连我这个小姑都瞒着,白疼他了!”李怀熙他娘忿忿不平的,程安出生的时候她还没出嫁,除了自己生的,这些孩子里她确实最偏爱程安。

    大姨走后,程氏把小儿子叫到跟前,拧着耳朵问,“这天底下还有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你这嘴也够严的,你就不能先跟我通个气儿?看你娘跟个傻子似的好玩?!”

    “娘,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我怎么好胡说,您松开我耳朵,大冬天的,揪掉了!”他娘松了手,李怀熙一边揉耳朵,一边说,“你以为大姨是今天才知道的?她也是早就知道,只不过一直压着,人家比您可精多了,不过这下可麻烦了,大姨夫那里肯定通不过的。”

    “当然了,他能同意才见鬼了呢,也就这回这媒婆给找的还算不错,之前的就算没有程安,你表姐也不能愿意,全是和他一样的商人,我看他什么条件也不看,就看男方能出多少聘礼。”他娘恶狠狠的纳着鞋底子,她对她大姐夫早就全盘否定了。

    李怀熙有些不同意,“娘,商人怎么了?您不能这么看,二哥将来也是商人呢,难道就不能娶媳妇了?”,他看他大姨夫对儿女倒是不错的,而且他不认为找个商人嫁了有什么不好。

    “你二哥是你二哥,别搁我这儿搅乱,看你的书去吧,我估计正月十五就又该来接你了,这个不死心的!”

    ‘不死心的’比他娘预计的来得早,正月十三下午就来了,程氏嘴里喊着县太爷,可是飞来飞去的白眼数都数不过来,连茶水都没给端,林易辰坐在李怀熙的屋里等着他收拾东西,一边逗着肥猫一边笑,“你娘肯定特别失望,她是不是以为我今年不来了?”

    “没有,她觉得你得后天才来,你来早了。”

    “你觉得呢?我来早了还是来晚了?想没想我?”林易辰拦腰搂住了李怀熙,刚想有所动作,听见正房里的门轴响赶紧松了手,若无其事的走到桌子前,拿起严礼送的镇纸看了看,“这个镇纸挺好看的,不是我送你的啊,自己买的?你这小气鬼也会自己花钱了?”

    李怀熙回头看了一眼,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林易辰,你几岁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程安和严樱在他六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眉来眼去了,那时候也不过一个十五、一个十三,他想起了如今十四岁的严礼,忽然又觉得自己早前的猜想有点儿靠谱了。

    林易辰没想到小狐狸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衡量了一下说谎的可行性,硬着头皮的选择了实话实说,“十三岁。”

    李怀熙被震撼了,他前世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一张被他师父涂满了黑色线条的纸呢,原来在古人这里已经分了好几种粉色了!不过,李怀熙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盯着林县官又问了一句,“那时候你喜欢谁?”

    林易辰有些窘,不过还是回答了,“我的一个同窗,在余川书院的时候,比我大一岁。”(年轻啊,县太爷没经验啊)

    “那后来呢?”李怀熙挑着眉毛平静的问,其实他心底燃起的大火已经烧到头顶了。

    林易辰没察觉到危险,顺理成章的接着回答,“后来我爹忽然没了,我就回家了,再也没见过了。”

    “没见过还记得这么清楚,感情很深啊!这些年你还喜欢过谁?马公子还是徐公子?你,算了,我不问了,现在你给我滚出去,麻利点儿,滚出去!”李怀熙最后三个字忽然提高了音量,吓得林易辰一哆嗦。

    林易辰觉得冤极了,同时弄不明白小狐狸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怀熙跟前,一把搂住炸了毛的小狐狸,“小点声,你娘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祖宗,我还记得我两岁时奶娘的生辰八字呢,那能代表什么啊,我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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