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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重生记 作者:晕想衣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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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未分家,老太太身体也硬朗,所以家中的账目还是老太太管着,儿孙们的婚事也都是老太太亲自操办的。林家是商贾之家,几个哥哥娶的自然都是些小门小户的千金,轮到林易辰这儿,老太太一开始也有心给孙子娶个官家小姐,前前后后托了好几个有名的媒人为林易辰说亲,可是当初林易辰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朝中没有家族支持,那些官宦人家瞧着没什么出息就都不乐意,老太太吃了几回闭门羹之后很是生了一场闷气,于是再不干那些自找没脸的事儿,给小孙子的预算依然还是那么多,不过千百两银子。
这些年,林易辰步步高升,那些官宦人家又全都扒了上来,可惜老太太早就看明白了,这些不过是些踩低捧高的人家,于孙子的仕途根本就没什么帮助,倒不如李怀熙一直在旁边辅助来的实在,那些莺莺燕燕的借着赏花上香的机会老太太也全都见了,没一个比得上李家小子的容貌谈吐,再者算上林易辰这些年在李怀熙身上花的开销,那些让老太太多看一眼账册都肝儿疼的数字,够老太太给孙子娶上十几二十个媳妇了,几个因素加在一起,老太太被林老太爷一激,彻底站在了孙子这边。
这种支持有些动机不纯,不过却是难得,林易辰一心想把李怀熙光明正大的‘娶’回家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助力。
李怀熙哪会不明白林易辰的心思,他也不是那种任由伴侣一个人孤身奋战的人,于是也笑着说,“我也正要去给奶奶请安呢,过年我写了一本药膳食谱,给奶奶抄了一份,不如你们家的菜精致,不过经常吃上一些对身体很有好处。这些年我没少得奶奶的金锞子,如今也算一份孝敬。”
“你那个食谱可真值钱!”林易辰翻着白眼,吩咐门外的下人进来给李怀熙准备热水,两个人洗漱过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起回了林府。
李怀熙的礼物很对林府老太太的心,当晚即嘱咐厨房按照食谱做了几道药膳出来,礼尚往来,席间更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大肆夸耀了一番,气得林家老太爷咽着口水也没动那些药膳一口。
第二天李怀熙到程安的绸缎庄转了一圈,没去严礼那里,因为之后严礼一直还别扭着,他也不愿意上赶着去哄劝,所以哥俩依旧那么僵着,李怀熙认为严礼实在是小心眼儿,暗自决定以后都不送什么回礼了,省得麻烦。
程安知道程平要来,只是不知道哪天,如今听李怀熙说弟弟已经来了很是高兴,让家里雇的婆子置办了一桌酒席,自己和李怀熙一道去请了李虎和程平,又派店里的伙计把严礼也叫了过来,几个人都知道严礼正在和李怀熙闹脾气,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席间也少不得帮着说和一下。
李怀熙本来就没什么,严礼见到李怀熙也只有暗暗高兴的份儿,所以这时旁人劝了几句两个人也就和好如初了。
小哥几个这些年都已经长大了,除了李怀熙还不能饮酒,其他的几个已经都可以浅酌几杯了,几个人都知道李虎来余川的目的,席间就不免打听起来,顺便出些主意。
李虎也不藏着掖着,笑着说了自己的打算,他这些年跟着大账房先生东奔西走,学了些本事,李怀熙的铺面地方大、位置好,后面还有好几间的库房,这样的地方,李虎决定正好开一家南北货行,也避开了和余川城里那些传统老店的竞争。
大家都觉得这个买卖不错,只是本钱有些大,不过这些年李家的财力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程安开的是绸缎庄,严礼是家具行,大家虽然行当不同,但生意经念起来都差不多,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宗旨,低来高走,赚钱而已,这两个在余川的时间比较长,了解当地的市场,席间给李虎出了不少主意,李怀熙这个甩手掌柜的开的是客栈,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比李虎听得还认真,因为李虎开买卖的本钱是他出的,说好了赚钱要分他五分收益。
威远将军贾政经在正月里就被押解到了京都,朝廷重新替换了北方驻军统领,北方的局势算是稳定了下来,可惜现在南边依旧不太平,神武候虽然带着制好的神兵利器直接走水路去支援了南方,不过这镇南王有四十万大军,手底下也有些能人异士,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这仗还打不完。
端午节之前,李虎的南北货行开张了,南边的货别人家运不来,林家却有些门路,李虎有了这个便利,囤了不少南方的货品,补上了市场里的缺口,所以他的南北货行一开张生意就很好,每天顾客盈门,让旁边的铺子很是眼热。
货行里每天进货出货,账目繁杂,李虎自己做掌柜,他如今虽然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不过处事大有章法,店里的伙计都老老实实的,程平也认识几个字,就负责清点货品,这个活儿说起来轻省,不过每天店前店后的跑,倒真不比在家种田轻松。
不过程平在李虎的店里干得很踏实,年前小姑姑借给家里多少钱他心里是有数的,家里一年有多少进项他也清楚,如今李虎每个月给他三两银子的工钱,又供吃供住,工钱几乎用不到,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差事,累点儿又有什么呢。
战乱未平,人们总还是不踏实,各行各业的生意也不好做,严礼的空闲时间多了,免不了就时常上山来找李怀熙,两个人一起作画习字,弄得山下公务缠身的总督大人很是气闷。
熬过一个炎热的夏天,南边终于传来了内乱平定的消息。镇南王兵败身死,全家老少尽数押解到京,新皇虽然号称仁德贤君,不过杀戮决断时也绝不手软,御笔一圈,几十颗人头落地,一些与镇南王有过私相授受的官员也全被秋后算账。等皇帝把一干碍眼的杀得差不多了,许是看着朝堂有些空旷,也许是要显示皇恩浩荡,于是御笔又是一圈,八月初九要加开恩科了。
李怀熙问过先生之后决定下场应试,他这个人天南地北的走惯了,其实对每天闷在书院做文章这种事儿不是很愿意,前世没上过大学,刚到书院的时候新鲜了一段时间,日子长了,书院里的墙角旮旯都被他踩熟了,早就没了最初的新鲜劲儿。
段王爷顶着鸟窝似的脑袋回去把亲事办完了,何大少夏天得了一个女儿成了爹,这两个完成了人生大事,心无旁骛的决定也一起应考,除了他们俩,同窗之中也有不少人要参加,已经是举人身份的孔凡秋也回到了书院备考,上一科的失败经历让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回到书院也是绕着李怀熙走,他这倒不算不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李怀熙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落井下石的事儿也不是干不出来的。
林易辰不太赞成李怀熙这一科就下场,他现在是一方大员,不能擅离职守,可李怀熙是肯定能高中的,凭着当今圣上的看重,也是肯定要留在京里当官,所以,李怀熙如今应考就意味着两个人要分开,而且还不是一年半载!
六府总督成了一个‘怨妇’,扯男人后腿的‘怨妇’,李怀熙安慰了两次之后没了耐心,接连两个休沐没下山,被厌弃的总督大人总算认清了形势,转而殷勤备至的安排好了所有与恩科有关的事宜,这才力挽狂澜,‘重新’入了李秀才的眼。
八月初九,李龙和李怀熙一起准备进场,他这次没犹豫,早早的就来了,也不是因为有了多大的把握,只是他这个当哥哥的需要弟弟壮胆,这种机会难得,李怀熙不出意外的话,只能陪他这一遭,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学官在贡院门口挨个检查前来应考的学子,李怀熙一眼就看见脸色漆黑的林易辰,这厮坐在学官旁边释放低气压,浓重的怨气让身边检查和被检查的人都很紧张,谁都不明白日理万机的总督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贡院门口,而且还是那样一副表情,周围的学子议论纷纷,还以为出了什么徇私舞弊的案子,什么猜测都有。
李怀熙听了这些议论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太高看总督大人了,那人哪是为了公事来的啊,那纯粹是小心眼儿病犯了!昨晚上就一直是这个表情了,说起来什么也不为,为的就是进门检查这一项。只是脱下外衣检查一下有没有夹带私藏而已,前来应考的学子人人如此,他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学官也不是街上的色狼,不知道林易辰有什么可紧张愤恨的。
当李怀熙拎着考篮走到学官面前时,林易辰的怨气瞬间达到了顶点,方圆三米之内都是飕飕乱飞的冷气,惊得连旁边的小鸟都不往他旁边的树上落。
学官是从京里派过来的,虽然不知道李怀熙和林易辰的‘师兄弟’关系,但是也不傻,感受到总督大人突然沸腾的怨气,再看看面前少年那张堪称绝色的小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吩咐身边的兵士快点儿检查,并且默许了林易辰过来给李怀熙披上斗篷的行为。
李怀熙进场之后总督大人也就走了,学官松了一口气,李怀熙身后的学子们也松了一口气,有那认识李怀熙的还想议论几句,刚一开口就被身边的人捂上了嘴,“就你聪明?!”
能来参加乡试的没人是傻子,再嘴快的也闭上了嘴,公事可以议论,私事却要掂量着说,林易辰二十几岁已经身居二品总督,掌控六府军政,这样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谁也不会傻到因为逞一时口快而毁了仕途。
李龙在李怀熙之后进考场,人们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都看见了,这两年他也渐渐明白了林易辰对自家弟弟的觊觎,如今看林易辰害得自家弟弟被人议论,气得李龙也忘了紧张了,进了考场只一心一意的想着出来以后要好好的告诫一次弟弟,离那个居心不良的远点!
进入八月,余川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可还不到点火炉取暖的程度,考生不得穿夹衣,只能一件又一件的单衣往上套,既不舒服也不暖,李怀熙没有大神穿越者的神功护体,冻得手脚冰凉,终于体会到了古代学子的艰辛。他还算幸运,号舍的位置还算好,离茅厕远,没有什么异味,但是窄窄的床铺睡起来也不舒服,李怀熙这些年过惯了好日子,头一晚很是翻来覆去了一番。
第一场考完,李怀熙出了贡院大门就被林易辰接走了,李龙晚出来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林家的马车走远,气得原地转了两圈差点跳脚。
刘全赶着客栈的马车等在一边,看到李龙气呼呼的样子倒是觉得不错,至少比上一科精神了不少,考成什么样他是不敢问的,李怀熙交给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李龙的后勤,干净的衣服、干净的热水和浓浓的补汤,其它的不归他管。
严礼也在同福客栈里,他本来以为李怀熙会同李龙一起回来,等了半天却只看到刘全接回了李龙,不用问他也知道李怀熙的去向,轻轻叹了口气,和李龙聊了几句之后就回家了。
李虎对刘全只接到李龙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惊讶,这都是多少年的老例了,能接到才怪。看到自家大哥气呼呼的样子,李虎觉得有些好笑,初九早上的事儿他也看见了,知道李龙生的是什么气,于是趁着刘全出去端汤的功夫笑着说,“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吗?我倒觉得挺好玩儿的,小心眼儿对上小心眼儿,这不挺好的嘛,省得祸害别人。咱们三儿那个样子,女人里也就咱娘和咱姥姥爱得心尖宝贝儿似的,随他去吧。”
“那就让他们这么不清不楚的?!那……!”
“那什么?什么不清不楚,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儿,还不清不楚,我看那两个就没想过要藏着掖着,就碍着三儿还小呢,大周朝好男风的也不止他们两个,他们俩都不怕,咱们怕什么?不就是一些风言风语吗?能怎么着?”
这时,刘全端着汤从外面走进来,李虎不说了,李龙也不吭声了,作为大哥,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一边喝汤一边接着算计,让他一声不吭地就把弟弟便宜给林易辰?那是做梦!
李龙一直念着这件事,预备找个时间和李怀熙好好的谈一谈,可乡试结束的时候他却张不开嘴了,八月十六那天忽然下了一场秋雨,气温骤降,好多学子都病了,正处于变声期的李怀熙抵抗力低,虽然一直练武强身,但坚持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也病了,八月十八出考场的时候一脸的菜色,嗓子完全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吓得李家众人全都慌了神儿,谁也顾不得其他事儿了。
李成奎两口子依旧是八月十七来的,本来只预备了大儿子的药,谁曾想这次病的是小儿子,而且病得还那么重,心疼得两口子两天没合眼,轮流日夜守着,寸步不离。
林易辰没敢跟李成奎两口子抢人,不过一有空儿就赖在李怀熙的床边不走,一来二去的,连李成奎也有些明白了,想起几年前李怀熙问自己的话,李屠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终于知道了自己家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那时儿子才刚多大啊!
李怀熙和林易辰的关系在李家成了公开的秘密,然而这并没给林易辰带来什么方便,反而让他寸步难行起来。往常他到李家,李家人一般客气一下就全都避开了,‘知情识趣’的很,如今倒好,只要他的官靴迈过李家的门槛,必然会有两到三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李怀熙被保护的滴水不漏,连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三天之后,李怀熙病好了一些,嗓子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好歹是能说话了,高烧也退了,只是还是没什么力气。他有些发愁,一想到明年春寒料翘的时候还有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就头疼,到时虽然也可以带炭火进去,可是那点儿炭火在那种三年才用一回的屋子里根本不能起多大作用,林易辰给他描述过,据说连砚台里的墨都能结冰!李怀熙病了一次不想再病第二次,也不再幻想那虚无飘渺的内功,调动所有幸存的脑细胞,终于想出了一个有些拿不出手的主意,他决定给自己织一件毛衣。
李怀熙计划的很好,可继写书之后,这位意气风发的穿越人士又一次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他前世爹不疼娘不爱的,后来虽然遇到了他师父,可那样一个大男人,纵然待他如亲子又教了他一身的本事,可自始自终也没教过他怎么织毛衣(他师父自己也不会),顶多天气冷了以后从商场里给他买几件流水线生产的毛衣,这孩子从小到大没穿过一件手工毛衣,连织一件毛衣要用几根针他都不清楚,如今异想天开,竟要自己织一件,谈何容易!
在床上养病无所事事的时候,李怀熙把织毛衣的过程想得相当简单,他会编筐编篓织渔网,织毛衣这活儿虽然没干过,但他想着村里老太太们都会的事儿应该不难,所以病好以后就削了十来只竹针,壮志满满拿棉线试手了。
中间林易辰又来过两次,并且终于找到机会跟李怀熙诉苦,可惜心上人并不买账,淡淡的说了一句‘自找’就不管他了,弄得装可怜的总督大人很是无奈,而且临走时,李怀熙又给他布置了任务,他要毛线。
林易辰不知道什么是毛线,李怀熙就给他形容了一下,几天之后,林家的工匠把毛线纺出来了,除了细了一些其它标准还算合格。可李怀熙的编织实验还没成功,本来他还打算继续研究下去,可惜他娘先受不了了。小儿子浪费的棉线堆了好几个笸箩,怎么也择不开,全都不能用了,而且一个半大小子整天坐在家里摆弄针线她也受不了,最后问明白小儿子的打算之后,屠户娘子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傻儿子,这哪是你能干好的活啊,我还当你这是忙乎什么呢,不就是弄个羊毛的衣服吗?娘给你弄。”
“您会织毛衣?!”李怀熙拿着手里的竹针,大大的惊诧了。
“我什么花样不会织啊,傻儿子,虽然咱家是好几年没织过布了,可那织机还在那儿摆着呢,你是怎么想的?自己弄几根棍儿在那儿瞎摆弄,有那功夫早说,我都能给你织好几尺了。”
李怀熙明白他娘的意思了,他娘说的会织,指的是会织布,而不是织毛衣。不过这也不错,经过几日来的摸索实验,李秀才已经认清了自己的那点儿斤两,织成毛衣毛裤希望太过渺茫,还是羊毛大衣来的实在,正好林家纺出来的毛线也偏细,拿来织布倒是正好了。
不用在家闷头织毛衣的李怀熙逍遥了几天,九月十三,乡试如期放榜了。李怀熙毫无悬念的高中解元,最后一场时务他虽然已经病了,不过当时只是嗓子疼得要命,倒并没有发昏,所以不影响成绩。
其他人的成绩也不错,李龙再一次考了一个吊车尾的成绩,段正淳和何崇文也全都榜上有名,成了举人。
段正淳放榜之后就回家光宗耀祖去了,何大少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流连于各种宴请,这两个人的成绩偏于中下,所以来年的春闱并不想参加,李龙也不参加,他今年刚好二十岁,如今有了举人身份,正好借着这股喜气回家把婚事办了。
李屠户两口子打算把小儿子也带回家去,来年过完春节直接上京赶考,两口子算盘打得叮当响,可惜未能如愿,林易辰找了一个十分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把心上人留下了,而且这个理由还是李怀熙他娘给送过去的!——桂榜出来没几天,李怀熙他娘就把羊毛衣料织出来了,由于是给小儿子御寒用的,所以屠户娘子用了十分的心思,织出来的衣料厚实挺括,还不易出褶皱,这让两个‘小心眼儿’立刻看到了商机,用刘全的商籍又弄了一个毛纺厂,如今正在筹备阶段,作为合伙人兼设计师,李怀熙还真是走不了。
63、羊毛
李成奎两口子前脚踏出余川城门,林易辰后脚就从同福客栈里把李怀熙接走了,负责看护弟弟的李虎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并且还趁机把胖胖的刘全抓到货行里帮工,自己倒是逍遥自在的休息了好几天。
刘全嘟嘟囔囔的抱怨李虎不负责任,李虎听了也不反驳,逗着弟弟托他照看的肥猫,笑眯眯的说,“反正他们也干不了什么。”
余川府衙里,林易辰郁闷地翻看着手里的公文,仿佛是为了印证李虎所言的正确性一样,林总督那种与爱人朝夕相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梦只做了不上半天就醒了,正在发育的李怀熙就像个半熟的水蜜桃,看起来又粉又嫩,诱人无比,可惜,不能吃!不光不能吃,连碰都不能碰,这颗该死的半熟‘桃子’稍一撩拨就目光迷离脸色潮红,敏感程度惊天地泣鬼神!
林易辰始终顾忌着爱人的小身板,即使搂着这样一只狐狸精也只能楞充柳下惠,如此过了两天盖被纯睡觉的日子之后,总督大人憋出了一嘴的燎泡,第三天实在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毅然决然的把满腔热情投入到了公务之中,勤勤勉勉、兢兢业业,没事儿找事儿,每晚都要熬到李怀熙睡着了才敢上床。
即便这样,林易辰依然悲催,春闱在即,李怀熙睡得也比平时晚了一些,而且李解元是个心细如尘的小心眼儿,没过两天就发现了林易辰的不正常,这家伙不理解林易辰的苦心,还以为林易辰犯了所谓的‘七年之痒’,为此花样百出的着实大闹了一场,结果弄的林易辰嘴上的火泡更疼了。
林易辰和李怀熙有理说不清,就在他以为自己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的时候,救星来了——云隐先生放心不下爱徒,带着自己的老仆人亲自来了余川。
李怀熙在乡试时得了解元之名,少年得志,给先生的写信报喜的时候免不了就在字里行间带出了那么一点儿小得意,云隐先生觉得不妥,这次赶过来兜头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不过是得了一个便宜,若是大比之年,天下士子皆做好准备,这解元之名万轮不到你头上!”
李怀熙知道先生是看他几日惫懒而故意激他,不过不能否认,这里面也有几分实情,内乱平定之时已是夏末,恩科八月就开了,很多人根本就来不及熟悉各种文体就仓促应试了,没有发挥出真才实学的还真是大有人在。
云隐先生这次就是为了打压李怀熙的气焰而来的,分析了外因以后,瞪着眼睛让李怀熙默写出乡试之时的考卷,然后鸡蛋里挑骨头,毫不留情的从头到尾批驳了一番,直说得李怀熙脸色通红,刚刚冒头的一点儿小得意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家里的学堂只放了三天假,先生把李怀熙骂出眼泪之后就要回去了。临走之时依旧不放心,怕他年少气盛没有常性,又给李怀熙布置了大量功课,林易辰这个‘师兄’也被委以重任,监督‘师弟’的进度,不允许他再偷懒!
李怀熙顾不得和林易辰闹脾气了,他决定像武林高手一样的闭关,距离春闱还有四个月,中间还要扣除春节和赶路的时间,真正能用来踏踏实实学习的时间只剩三个月多一点,而且还要吃饭睡觉……没有经历过高考的李解元深感光阴易逝、岁月如梭,接下来的日子,后衙里的书房很自然的就被他征用了,除了每日一个时辰的练武时间,其他时候根本不出书房,李解元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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