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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重生记 作者:晕想衣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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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脸对号,因此时不时的就要停下来向他爹‘请教’一番,弄得李成奎烦不胜烦。不过李怀熙本人倒是乐在其中,在李家庄他辈分小,平时见了人一般都是称呼对方这个叔叔那个伯伯的,即使见了平辈也多是称兄道弟,这样能光明正大指名道姓的机会还真不多。
一本账册念到三分之一,他娘端着饭菜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大红衣裙的年轻女子,正是李龙刚过门的媳妇。
屠户娘子一边摆放饭菜一边数落了李怀熙两句,这个新婆婆目前为止当得还算像模像样,数落完了很自然的把这‘不成器’的小儿子引见给了大儿媳。
李龙媳妇圆圆脸,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不过五官很端正,也是浓眉大眼的,和李龙有些夫妻相;行事也不忸怩,落落大方的同小叔子相互见了礼,也不多话,然后就规规矩矩的帮着婆婆摆饭了。
李怀熙的早餐吃得有些食不下咽,这也正常,任谁在吃饭的时候也不会高兴边上围着三个不吃饭的闲人。
李怀熙喝粥的时候他爹娘嫂子在统计收了多少匹布,吃馒头的时候那三个人在说收了多少坛酒,屠户娘子说收到的布匹中有一匹缎子的颜色很像盘子里腌心里美萝卜的颜色,做什么都嫌艳,害得李怀熙刚伸出去的筷子悻悻地又收了回来,瞪了自己娘亲一眼,愤然在馒头上抹了点儿腐乳吃掉了……
李龙媳妇识字,因此接替了李怀熙的工作要把之前的礼金册子念完,李成奎两口子不打算霸占着管家权,也有意识借这个机会让儿媳慢慢了解家里的人情往来关系。
等李怀熙吃完了早饭,三个人也把帐算完了,李家这次办喜事一共收了锦缎二十八匹、细布十六匹、上好的老酒五十二坛,礼金六百多两!
放下账本,李成奎未见高兴,脸色却有些神色莫名,看了一眼一脸稚气的小儿子,李成奎踌躇了一下方才开口,“开春他大伯家给李财办喜事时左右才不过收了一百多两的礼钱,咱们两家的亲戚是差不多的,我的那几个老哥们儿也都不是什么富户……”
停了一下,李成奎接着说,“如今这账上凭空多出来好几百两,除去各家把礼金加重的钱数,还有一些就是大龙县学里的那些同窗和虎子买卖上的那些朋友送的礼了,只是这些人把礼上的确实重了。早前大龙他们交际,有随礼凑份子的事儿也都是问过我们的,上了多少、随了多少,咱们心里有数,不过三五两。可你们看看这账面上,最少的也随了十两!都赶得上过去咱们家半年的嚼头了。”
“重了就重了,难不成还退回去?!”屠户娘子自然知道丈夫忧心的是哪一项,不过她是个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主儿,笑着转头对李龙媳妇说,“我和你公公都不识字,这账本子你自己收好,人家给咱们随了多少,以后有回礼的机会咱们就还回去,有不明白的再过来问我们就是了。”
“知道了,娘。”李龙媳妇答应了一声,忽而又对李怀熙福了一礼,笑着说,“还要单谢谢小叔子的礼,大老远从京里带回来的那么大的插屏,可真是漂亮!早上太阳一照,那上面的花鸟像活了一样!可惜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谢礼,只在家的时候绣了几个荷包、扇套子,知道小叔子不缺这些,不过到底还是带过来了,过会儿我劳烦小姑子给小叔送去,还望小叔不要嫌弃才好。”
“嫂子说的哪里话,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我怎敢嫌弃。”李怀熙笑了笑,在屋里又说了几句闲话就退出来了。
回乡之后他还没去看望过先生,如今诸事已毕,于是换了一身衣裳带着礼物就打算到云隐先生那里走一趟,临出门前告知父母,李成奎听了便也换了衣裳单备了一份表礼跟着一起去了。
刘全李虎一早去邻村还篷布、大灶一类的家什还没有回来,李成奎和李怀熙父子俩一走,家里的男人就只剩下新郎官李龙了,在家办喜事可不比在酒楼里那样轻省,因此身为新郎官在第二天也躲不过杂七杂八活计的驱使。
整整一个上午,屠户娘子都忙得像个陀螺,她不敢带累自己老娘,也不好意思支使新媳妇,自己一个人屋里屋外的忙活。好在李龙媳妇是个懂事的,在家也是干惯了活,虽说前一晚上洞房花烛夜累了一些,可也没少在旁边帮忙,婆媳俩把借来的碗筷一一分类,中午的时候就打发新郎官亲自给乡邻们还回去了。
头一天做的喜饼还剩了不少,屠户娘子把李四叫了过来,让她拿着小篮子去给村里的小孩子们分发,回头嘱咐李龙媳妇回屋歇着,自己则又提了一大篮子鸡鸭鱼肉的半成品去了大伯李成孝家。
“都是昨天办喜事剩下的,晚上我放在后面冰窖里了,看着一点儿没坏就给你们拿过来一些,中午我们家也吃这些,昨儿刘厨子都给拾掇好了的,省事儿!”屠户娘子站在厨房门口把篮子递给了李成孝老婆,也没进去,往里面看了看说,“对了,嫂子你们家还有没有粽子?给我两个回去交差,我们家三儿闹着要吃家里的粽子,也不看看这端午都过去多少日子了……”
“这真是没什么要什么,”李成孝老婆听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搜罗了一下自家存粮说,“让你们家那小祖宗等一天,我们家还剩了点儿江米,今儿泡一天,明天我给他包。昨儿人多也没来的及问你,昨天办喜事张家娘子来,你没跟她提提虎子的亲事?有合适的没有?”
“提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着合适的呢,虎子打算在余川城里买个宅院,到时候媳妇肯定也是跟过去的,我和他爹的意思是在咱们这儿先找找,要是没有愿意远嫁的就算了,我们在余川本地再找找。虎子说他现在买卖正忙,也不急。说起来,等过两年我们家虎子成亲,我可不自己操办了,累得我现在浑身的骨头缝儿都疼,听虎子说人家城里现在的酒楼都包办酒席,提前定了,到正日子连桌椅板凳都从酒楼里给拉过来,可是省事儿。”
“你就是想自己操办也操办不起来,城里人家讲究可多了,哪像咱们乡下人,吃饭的家伙随便借,”李成孝老婆一边说着,一边把腾空的篮子还给屠户娘子,笑着一拍手,“不过这可是好,借侄儿们的光,我们这些乡下泥腿子还能到那繁华地儿开开眼,等将来到了咱们三儿成亲,没准儿还能到京城里转转。”
听了这话屠户娘子也笑了,挎着空篮子和自家妯娌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聊天,“嫂子你可别提了,你这话要是让三儿听见了准得缠上你。那孩子自打回来就天天闹着让我和他爹跟他一起去京里过呢,说院子啥的都收拾好了,可我们哪能去啊?!不说别的,那到了京里我们谁也不认识,两眼一抹黑,烦了闷了连个一块说话的都没有。成奎前儿跟他说舍不得这乡下的亲戚,这才刚压下去这话头,你这要是在三儿跟前提提想去京里转转,那得了,正如了那个小祖宗的愿了!”
“哟!还有这茬呢!”李成孝老婆哈哈大笑,“原来咱们状元老爷还离不开爹娘呢!可也是,三儿才十五,哄哄吧,总不能真跟着去京城住,十天半月的还行,真要是常住就不成了,京里人说话咱都听不惯。”
“可不是嘛……”
两妯娌越聊越投机,等屠户娘子觉出不好,从李成孝家出来,时间已经快过了晌午。
屠户娘子做婆婆第一天就误了饭时,同自己小儿子一样马失前蹄,一路上唾弃了自己一百多回,心急忙慌的进了门,发现家里李成奎父子还没回来,刘全和李虎倒是已经到家了,正在院子里和李龙坐着闲聊逗趣。
厨房里飘出饭香,这时姥姥端着菜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已经做了婆婆的小女儿,瞪了两下眼睛,最后无声的用嘴型骂了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77、总督来袭
屠户娘子这婆婆当得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不过日子过得也还舒心顺遂。三天过后新人回门;亲家是知书达理的人家,也没有什么是非,忙过了这一回日子也就步入了正轨;接着一转眼天气又热了起来;六月到了。
现如今已经没有人再麻烦李老爷上门杀猪了,而猪肉摊子的生意在入夏之后也不好做;李成奎因此最后就把肉摊的生意停了,也免得三个孝心泛滥的儿子每天在他耳边碎碎念。
李家的耕地早几年前就都租出去了;只留了五亩水田种稻子,端午过后稻子已经开始灌浆;风调雨顺的;杂草也不成气候;所以他们家也没什么农活,李成奎每日在家无所事事,好在村口的状元牌坊还没建完,‘提前退休’的李成奎需每日过去看着进度,才不至于在这个夏天闲得发毛。
不过仿佛老天爷见不得李家的日子过得这么平静,于是在六月初七这一天,晴天霹雳似的又突然给李家降下来一个不速之客——刚刚从余川卸任的前总督大人林易辰自己骑着马穿着便装来了。
林易辰到来之前可能是看过黄历测过天象,坐下没多久,本来晴天朗日的天空忽然就开始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然后没等屠户娘子借机委婉逐客,瓢泼大雨就从天而至了。
人不留客天留客,屠户娘子纵使满腹牢骚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去下厨,张罗好菜好饭来招待这不请自来的二品大员,临走之前屠户娘子无处泄愤,于是一把拎走了对林易辰极度好奇的小女儿。李四自然不愿意被如此对待,一路吵吵闹闹的,院子里立刻鸡飞狗跳起来……
除了李怀熙和懵懂的李四,李家没人对林总督的到来感到高兴。屠户娘子和李老爷自不必说了,李龙李虎也不愿意,他们自小就担心林易辰抢他们弟弟,如今担心变成了现实,两个人有说不出的郁闷!
虽说这种‘抢’和他们当年所以为的‘抢’不太一样,但明显性质更为严重,李虎这些日子跟弟弟相处较多,倒是已经有些看开了,礼数还好,只是不太热情;李龙却是新婚燕尔初晓人事,在女子身上尝到了莫大的甜头,因此对勾引自家小弟的林易辰是连好脸色都懒得奉送,最后哥俩陪林易辰坐了一会儿就都借口有事离开了。
李龙媳妇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有一些,看家里几个人的态度也知道这个大官在这家里并不是很受欢迎,本着未出阁时爹娘教的‘少说多做’的新妇守则,低头送过一回茶水之后也跟着婆婆进了厨房。
如此天怒人怨的,林易辰自己却全不在意,美滋滋的搬了个椅子坐在廊檐地下看下雨,天空每劈下一道雷,他的笑容就加大一分。
姥姥正坐着小板凳在一边择菜,老太太也不知道女儿一家与林易辰之间的恩怨,待他倒是一如既往。此刻看这二品大员抬头望天的样子还以为他在关心国计民生,老太太爱说话,就顺口说了几句‘今年雨水好、收成好’一类,内心只想着晚上能不能留宿的林易辰听了竟也不脸红,一脸正气道貌岸然的还也跟着点了点头!
李怀熙在一旁听着倒心虚,过一会儿就支开了姥姥,自己抱着半个大西瓜坐在林易辰身边,边吃边问,“你这是干什么来了?找抽?”。
“殴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林易辰笑嘻嘻的强调,顺便偷偷捏了捏李怀熙的脸说,“想你了,衙门里的事一了我就来了。小狐狸,过几天我来给你的状元牌坊剪彩啊?”
“我呸!好大的脸面!”李怀熙斜了他一眼,挖了一勺西瓜塞进林易辰嘴里,“请婚的折子递上去了?”
“还没,挺甜,再来一口……”林易辰得寸进尺,瞧着四下无人,又连吃了好几口李怀熙喂过来的西瓜,然后才解释说,“我想着还是不妥,你爹娘这里还没说通呢,用圣上的旨意一压,显得咱们没诚意,弄不好将来你就没有娘家可回了,多不好。”
“你确定是娘家?!”李怀熙阴测测的转头看着林易辰,“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闭着眼睛把你办了!”
“干嘛要闭着眼睛?我长得难道不好看?!”,林易辰一副大为惊诧的样子,说完这话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大有你说我不好看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只是勾起的嘴角却让他眼睛里的得意立刻现了原形。
李怀熙不愿意搭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自己挖了一大勺冰镇西瓜填进嘴里,咽到一半,还是不甘心,想起某人身后那朵让自己几次都铩羽而归的褐色大波斯菊,顿时觉得周身凉意更甚了,抬头看了看占了‘先天优势’的林易辰得意洋洋的样子,刚刚金榜题名的状元爷最后忍不住还是爆了粗口——“好看个屁!”
直到傍晚开饭的时候,外面的雨势依然很大,站在大门口往外望去,外面的土路一片汪洋泥泞,林易辰的心愿达成,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
作为一个怀揣远大理想而登堂入室勾搭人家儿子的登徒子,林易辰是打定主意要讨好李家人的。他这个人天生机灵,并且十分有眼色,传菜的时候竟然屈尊降贵的也帮着端了一碗,可惜多年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想法不错,行动力却欠佳,一路上撒了不少菜汤,最后只有菜里的主要成分安全上了桌,这结果有些事与愿违,给林大人的‘无事献殷勤’减分不少。
林易辰端了这一碗菜之后便再没人敢用他,同样一直饭来张口的李怀熙拉他在身边坐下,林大人表现过后觉得自己心意到了,也乐得就坡下驴,心安理得的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而坐在桌旁做了‘美食评论家’。
林易辰一张巧嘴把屠户娘子做的菜夸得堪比酒楼名师大厨,可实际上由于天上下雨和地上女主人的心情,李家待客的晚饭也算不上丰盛:屠户娘子冒雨从菜园子摘来的几根茄子和辣椒连同土豆一起炒了一个地三鲜,炒的时候火大了,土豆块的边就有些糊;家里腌的咸得不能再咸的鸭蛋没人吃,打了两个鸭蛋黄焗了半个南瓜,屠户娘子图省事儿,焗出来的南瓜没摆盘,黄乎乎的一大坨就端上了桌;本来想做蜜汁火腿,可惜蜂蜜没有了,蜜汁火腿就没做成,只得切片炒了萝卜干……,说来说去,其实整个桌上唯一能看起来像待客的菜也就是一条蒸鱼,鱼是两天前李状元自己钓上来的,一直养在水缸里,没有土腥味,肉质也紧实鲜美。
当林易辰第三次把挑过了鱼刺的鱼肉放进李怀熙碗里之后,姥姥笑着撂了筷子。这老太太人老成精,即便没人跟她说,也还是从林易辰和李怀熙两个人不同寻常的相处模式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加上女儿女婿的态度,老太太多少对林易辰和自己外孙的关系有了几分了然。
老太太也不动声色,压住火气笑着转头问林易辰,“我记得还是我们家四儿下生那时候呢,怀熙吃腻了我给做的面条,偷着就跟林大人跑了,那时候林大人还是咱们这儿的父母官呢,这都多少年了?一晃儿,四儿都九岁了!林大人也成亲了吧,这官做得这么大,还一表人才的……”
“我还没成亲呢,姥姥,”林易辰笑着截住了老太太的话,并且把一声‘姥姥’叫得无比亲热,拿起酒壶一抬手把老太太的酒杯倒满,笑着说,“您叫我易辰就行了,都是家里人,哪用得着称什么大人?”
“不敢不敢,我一个乡下老太太……”姥姥嘴上客气着,依旧打着机锋,笑眯眯的抿了一口酒,接着问,“您也不小了吧,到现在还没成亲,您府上就不着急?”
“早几年着急来着,现在不急了,”林易辰看了一眼李怀熙,语带玄机,“就快了……”
林易辰如此意有所指倒让姥姥愣了一下,不光她愣了,坐在对面的屠户夫妻和李龙李虎两兄弟也愣了,这‘快了’的对象指的是自家小子?!
当着新外孙媳妇的面,姥姥怕林易辰再语出惊人,赶紧拿起筷子又自己堵上了嘴,没敢再继续试探。
林易辰笑呵呵的也岔开了话题,只是李家人都不太搭腔,用餐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晚餐结束之后,外面的雨势小了一些,不过天却是完全黑了,林易辰愈加笑得真挚,没多久就借口面授‘官场机宜’拥着李怀熙回了东厢房。
屠户娘子眼睁睁看着小儿子跟大灰狼一起关了房门,立刻气得半死,收拾完厨房之后就让李龙带着媳妇回新房去休息了,李思思打着伞在院子里玩水,弄得衣服都湿了,屠户娘子从厨房出来看见了也无力管,回到自己屋里倒头就躺下了。
这个时候李家上下一个人不缺,明明家里人都在家,可整个院子却静得出奇,李虎和刘全躲在西屋算账本,李成奎垂着头在廊檐下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声不吭的,姥姥叹了口气,自己拿了一个绣了一半的鞋面进了东屋。
“帮娘看看这叶子颜色配的中看不?起来,刚吃完饭,躺着干啥?”
“不看!”屠户娘子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自己老娘。
“哟,这出息劲儿的,”老太太也不生气,自己一盘腿上了炕,“天可是黑了,你不起来给怀熙那个师兄安排个铺盖?”
“用得着狗屁铺盖!”屠户娘子低声嘟哝着,在炕上烙火烧似的又翻了个身,拧着眉毛说,“娘,我今儿不舒服,您过去给他们安排吧,做官的讲究多,进去之前先敲个门!”
“你当我老眼昏花?还做官的讲究多,”老太太拿起鞋面在女儿胳膊上狠抽了一下,“说吧,那俩孩子到底咋回事?吃个饭都眉来眼去的,我捡个筷子差点没捡出针眼,那俩孩子桌子底下的腿都勾着呢,李龙那小两口都没那么热乎!”
“连您都看见了?!天啊,这小兔崽子是不让我活了……”
“闭嘴!”老太太一伸手堵住了小女儿刚起头的嚎啕,又狠抽了一下才说,“一点儿有用的不干!一哭二闹管用?当了婆婆还这么沉不住气!”
李怀熙他娘被抽得更加委屈,滴吧滴吧掉了好一阵眼泪珠子才开了口,“啥有用啊?怀熙到余川他也到余川,怀熙到京城他也到京城,走哪儿追哪儿!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这要是个大姑娘,我还能说个‘授受不亲’,他们这个您让我怎么说?说多了我还怕外人听见呢!”
“余川?!那时候怀熙才几岁!那时候就开始了?!”老太太一着急竟在炕上跪坐了起来,再没有刚才的镇定,左右看看,操起炕上的笤帚就给了屠户娘子几下,“你个没用的东西,你还有脸哭!我原来还想着你比你大姐好点,原来是一路货色!这么些年你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窝囊死你!我本还当是这一年两年的事儿呢,照你这么说,七八年都不止了,要不然八字没一撇那姓林的也不能好端端的追到余川去!不行!咱怀熙还小呢,不能再这么看着,你起来,现在就给我把那姓林的赶出去,我管他一品二品皇亲国戚,现在就给我把他赶出去!”
78、应对
李怀熙人在东厢房;并不知道正房里他姥姥正在发飙,他和林易辰两个人许久未见,刚刚在家人面前还勉强克制着;等到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一片天地可就维持不住面上的一本正经了。
林易辰在性事上一向是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因此甫一进门就搂着李怀熙亲了个死去活来;只可惜当两人渐入佳境运动到床上迫不及待想宽衣入巷之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哐啷啷’的巨响,听着好像是谁把铜盆一类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床上的两个人均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没等做出反应,紧接着李成奎的大嗓门絮絮叨叨的就伴着雨声隔窗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女人过日子就会瞎省细;二斤灯油才几个钱;也不换个粗点儿的灯芯;把过道弄得昏昏暗暗的,这倒好了,黑灯瞎火的,这么大的盆子在脚底下都看不清。
三儿啊,把你那屋里灯都点上,你那屋里烂七八糟的东西多,可别迷迷糊糊的被绊了脚,听人说京里的官不好当着呢,脸上有个小疤瘌都不成,咱好不容易考个状元,可不能耽误了……”
可能是听着屋里没什么动静,李老爷在窗外絮叨了着尤不满意,伸手又敲了敲窗户,“三儿,爹说的你都听见了没有?应个声儿!快点儿把灯都点上,熬坏了眼睛可不好,再说你这门窗都关着干啥,快都打开,今儿下雨好不容易来点儿凉气儿都被你关外头了,一会儿你娘没准洗了果子还得给你送过来呢,她拿着盘子碗的也不好敲门,快都打开!”
李老爷一边说一边在外面敲得窗户框砰砰响,李怀熙在屋里当然也不踏实,等笑够了,只得赶紧推开身上的黑着脸的林易辰,站起来整了整衣裳把房门打了开。
“爹!您这敲什么啊?这大下雨天的潮气这么重,又爱进蚊子,我特意关上窗户门的,回去您也别让我娘送什么水果了,都快睡了,不好消化。”
“不好消化就不吃,摆在屋里也香!一会儿你娘还得送铺盖过来呢,出来进去的,关着门不方便,你赶紧把你那盏琉璃灯点上,干什么把屋里弄得黑乎乎的!”李老爷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媳妇多过来走几趟的,因此也没像往常一样顺着儿子,这边教训完儿子,又站在门口对里面已经坐在椅子上的林易辰拱了拱手,说道,“林大人,我们家地方小,今天只能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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