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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重生记 作者:晕想衣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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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来了也不闲着,第二天李怀熙他娘到集上去买鸡,老太太在家找出旧被子全都拆开重新浆洗晾晒了,李怀熙跑前跑后的跟着忙活,不过他发现自己除了递个夹子以外什么也干不了,院子里的晾衣架他踩着板凳才刚刚够着一个边。
  门口来了卖鱼的小贩,李怀熙跟着姥姥出去买鱼,鱼不大,全是两寸多长的窜丁子,姥姥买了一小盆回来挨着个的收拾,准备中午做鱼酱。这个活儿李怀熙倒是能干,不过姥姥说春天的水凉,不让他干,他就接着无所事事了。
  “姥姥,那我去后面练武功去了,我娘回来您喊我,她说要给我买吃的。”
  “去吧,我们怀熙还会练武了,好好练,练好了当大将军!”姥姥笑眯眯的回答他。
  当大将军也算练武的一大目标,可是李怀熙对此没什么兴趣,岳飞、杨家将的故事他听得太多,导致他对当一个忠肝义胆的大将军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当一个土匪,大刀一挥,‘留下买路钱!’,到时候谁招安也不去,凭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弄一个固若金汤的山寨,到时候,到时候怎样呢?李怀熙想到这里迷惑了,好像到时候也不怎么样,土匪的目标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现在就可以大块吃肉,长大了也可以大碗喝酒,那他当土匪干什么?!
  李怀熙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练武的目标,不过这也不耽误他继续练武,至少还有强身健体这一项好处激励着他,如今他是一副小骨架,可能遗传自他亲爹,也可能遗传自他娘,反正都不是那么强壮,想到英年早逝的亲爹‘孟广庆’,李怀熙练武练得很勤奋。
  中午的时候,他娘带着李龙李虎回来了,他们买回来15只小鸡,毛茸茸的很可爱,他娘怕吃亏,专挑那些结实健壮的买,姥姥看后撇撇嘴说,“没几只母的!”
  他娘大吃一惊,“啊?我还指望它们下蛋呢!都是公的怎么行?!”
  “好像也有两三只母的,不多。”姥姥在小鸡身上摸摸,一只小鸡站不稳,一个屁墩就坐在了地上。
  李怀熙也看不出公母,不过他认为公鸡母鸡都无所谓,母鸡多就吃蛋,公鸡多就吃肉。
  小鸡吃不了硬粮食,他娘走之前就把黄米泡上了水,回来碾过之后又往里面掺了一些剁的碎碎的野菜,这才拿出来喂这些小鸡。李怀熙他娘也是个想得开的,郁闷一会儿之后就放下了,这些小鸡不管公母都得宝贝似的对待,该怎么养活就得怎么养活,反正都已经买回来了,那个卖鸡的人说了,鉴于小鸡身娇体弱,保不齐路上照顾不周出点什么事,所以不退不换,卖完就完,什么售后服务都没有。
  他娘给哥仨买了一包铁蚕豆和一包江米条,两个哥哥路上没有偷吃,拿回家来分了大部分给弟弟。李怀熙的门牙已经开始活动了,这孩子一边慢慢咕哝蚕豆,一边压腿抻筋,他吃得很小心,门牙虽然活动,可好歹还在那儿,他十分想把这两颗牙多留一段时间。
  可是天不遂人愿,铁蚕豆没把他的门牙怎么着,晚饭时软软的饺子倒是把牙带下来了,李怀熙刚刚咬下第一口饺子就跑出去漱口了,掉下的一颗门牙被他扔在了房顶上,姥姥说那样可以让再长出来的牙很漂亮。
  少了一颗牙的李怀熙不说话的时候就紧紧抿住自己的嘴,因为他老是想去舔那个豁口,还有旁边那颗更加松动的牙!
  李成奎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把他抱到大腿上,咧着大嘴很恶趣味的逗他,“儿子,给爹笑一个!”
  每次这个时候李怀熙就装死,翻白眼蹬腿,因为这样他爹会比他笑得更早,他就可以借机跑掉了。
  大哥李龙的牙已经全部都换完了,二哥李虎和他一样是豁牙子,可是人家的门牙都长齐了,里面虽然还有缺口,可乍一咧嘴根本不明显,全家只有他一个人一张嘴就跟宋丹丹似的。
  包括他娘在内,全家每天都要拿他的豁牙子做做文章,如今只有姥姥最护着他,“不许笑,想笑就来笑话我,我满嘴上下就剩五颗牙了。笑话孩子算什么本事,我怀熙的牙还能再长出来呢,再长出来的比你们的都好看!”
  李怀熙贴着他姥姥站着,耀武扬威的,可姥姥虽然说得光棍,却也怕人真笑她,祖孙俩全都抿着嘴,搞得那些有牙的笑得更欢了。
  


14、人生大计
 
  邻居家去年留了一些花种,他娘过去要了一些回来种在了自家院子里,过了几天花苗长出来了,李怀熙仔细辨认了一下,都是一些草花,紫茉莉、夜来香、月见草之类的,这些花大部分都有一些驱蚊效果,而且不娇贵、好养活,后世种的也不少。
  稻田里开始栽秧苗的时候,李怀熙的另一颗门牙也光荣下岗了,这家伙憋了半个多月之后忘了这茬,他的生活太过滋润,严肃的表情总是维持不住。
  李成奎在集上买了几棵果树苗回来种在了后院里,桃树、枣树和杏树,种类不少,可树苗只有拇指粗细,李怀熙看后撇撇嘴,觉得还是买水果或者从邻居家偷水果比较方便快捷。
  他爹一边给树浇水一边看看他的表情,“嫌慢啊?桃三杏四李五年,枣树当年就还钱,它们可比你长得快多了。”
  “我又不等着结枣,我长那么快干什么!爹,过两天学堂就开学了,我能上山上玩一天吗?就一天!”李怀熙这种事不会去求他娘,因为他娘肯定不会答应,求求后爹倒是有成功的希望。
  不过可惜,今天他的要求后爹也没答应,“不行,我这几天没有空儿,别人家我也没听说有要上山的,你再等等吧,等再过一阵子天再暖和一点,你大娘她们每年夏天都上山去采蘑菇,到时候你再跟着去。山上有狼,没大人跟着可不行。”
  “哦,好吧,那我明天去钓鱼行吗?我鱼竿都做好了,我娘看得太严,哪儿都不让去!您帮帮我们吧!”李怀熙退而求其次的接着又提了一个要求。
  “功课做完了?别到时候先生打板子。要是做完了我可以跟你娘说说,不过只准钓鱼,不准下河玩,现在水凉,到里边就得抽筋,水鬼把你拽下去,你就得投胎变小鱼了。”李成奎一本正经的吓唬小儿子。
  “我知道,我就是钓点鱼回来,现在鱼可肥了,我钓几条大的,给您下酒喝。”
  “小马屁精,行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明天你们就踏踏实实钓鱼去吧。”李成奎专门爱喝儿子给灌的迷魂汤,乐呵呵的答应了。
  当天晚上,李成奎果然给孩子们求了情,于是第二天,哥仨在姥姥和娘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中迎着晨雾出发了。上游河边有一个废弃的渡口,是个钓鱼的好地方,现在春耕,大人们都很忙,钓鱼的就只有这三个小孩。
  李怀熙把鱼竿支在那里,打好窝子就不管了,上午几乎不会上大鱼,这些小鱼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交给李龙李虎两个人钓就可以了。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来,李怀熙躺在那里眯着眼睛想要再睡一会儿,小孩子的身体总是嗜睡,每天早上起床他都觉得很艰难。
  远处一群鸭子嘎嘎的下了水,李怀熙想起什么似的一骨身爬了起来,开始在河边的草丛里仔细翻找。
  “三儿,你找什么呢?小心蛇。”李龙一边从鱼钩上摘鱼,一边扭头看着李怀熙,他怕他弟弟走丢了。
  “没找什么,不上鱼的时候喊我,我就在这儿附近。”李怀熙头也不抬的回答,他不怕蛇,在他眼里蛇就相当于蛇羹,是美味的代表。
  河边的草丛里不可能有翡翠田黄,李怀熙也从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好运气,他在专心致志的找鸟蛋,因为现在正是动物繁殖的季节,而水鸟一般不在树上筑巢,大部分水鸟找个隐蔽的地方随便垒几块石头就下蛋,有些鸟讲究一点,象征性的还铺点草,有些干脆就不铺,直接下在石头窝里;还有一种鸟做得更绝,连石头都不垒,下的蛋颜色和河滩上的石头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娘买的小鸡这几天开始长出硬羽了,尾巴长出硬羽的只有两只,剩下的全是秃屁股的小公鸡,指望吃家养的鸡蛋是希望很小了,不过鸟蛋倒是很好找的,这里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飞来飞去的鸟可是比他穿越前的世界多多了。
  中午的时候,李怀熙用衣服兜着一堆鸟蛋回来了,里面各种大小的蛋都有,其中还有几枚鸭蛋,就是刚才那些入水的几只鸭子下的,也不知道是谁家养的鸭子,比较欠□。
  哥仨中午在河滩上拢起了火,先把钓上来的鱼用树枝穿着架在火上烤,他们娘给他们带的白面馒头一直用布包着,虽然不凉可也不热了,于是又把馒头穿成串烤了烤,李龙还从家里带了一点盐,鱼和馒头上都撒了一些,李怀熙和李虎都表扬李龙这事儿办得不错。最后李怀熙扒拉出一块滚烫的大鹅卵石,表演了一下石板煎鸡蛋的绝活,在上面摊了一个鸟蛋,撒上盐以后鸟蛋香味四溢,惹得两个哥哥纷纷效仿,哥仨一口气吃了十几个鸟蛋,一打嗝都是鸟蛋味儿。
  下午哥仨换了大钩钓大鱼,他们的爹对他们很有信心,出来的时候给他们带了一个大柳条筐,结果三个儿子不负厚望,当真把这个柳条筐装了个半满。
  柳条筐放在河岸边的水里用石头固定着,钓上来的鱼都养在那里,眼看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哥仨满载而归,两个哥哥抬着半筐鱼,累得呼哧气喘,弟弟猫着腰,兜着好几斤的杂牌蛋也不轻松,回到家之后一起抡胳膊抡腿喊累。
  “明天在家老实呆一天,后天就开学了,小心背不出功课先生打板子。大龙、怀熙,你们两个帮帮虎子,上次先生把他手都打肿了。还有两个多月就童试了,去年王守才家的儿子十三岁就成了秀才,看你们爹回来那羡慕劲儿,你们哥仨可不能老是光顾着玩,得想想念书的事儿,知道吗?”他娘一边做饭一边唠叨三个儿子,钓上来的鱼又被养在了水缸里,大的准备这几天就吃掉,小一些的准备明天多买一些盐和调料回来做腌鱼。
  “知道了,娘。”哥仨规规矩矩的答应了一声,李龙回屋老老实实地去看书,李怀熙和李虎则偷偷溜出去练拳了。
  第二天,哥仨留在家里温习功课,他们娘收拾了一个黑色的陶罐,把鱼收拾干净之后中间破开,抹上盐、花椒粉和姜粉之后一层层的码在陶罐里,这样腌入味之后可以放着慢慢吃。
  晚饭没有像哥仨预计的那样吃大鱼,他们娘把收拾出来的鱼籽鱼鳔鱼白单独放在一个碗里,晚上和豆腐炖在了一起,十分美味。
  “娘,你怎么把鱼鳔全都炖了?不留着了吗?”李怀熙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
  “吃你的吧!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娘瞪了他一眼,给他夹了一筷子鱼籽,他爹也给他夹了一筷子,两口子一起低着头扒饭,姥姥一边吃饭一边看看女儿女婿,笑得很隐晦。
  李龙李虎越来越能吃,一个菜根本不够,所以晚饭不光有鱼杂炖豆腐,他娘还用冬天做的腊肉在小儿子的指导下做了萝卜干炒腊肉,正宗的做法应该放辣椒,可是如今的李怀熙一丁点辣的也受不了,所以里面只放了青蒜。
  即便这样缺斤少两的做法,萝卜干炒腊肉也十分美味,一家人吃得赞不绝口,李怀熙听了这些赞美有些飘飘然,忽然起了创业的心思,于是他有些期待地问目前的一家之主李成奎,“爹,我还会做另外几种这样的腊味,您觉得咱们在县城开个烧腊店怎么样?” 
  李成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小儿子的提议,然后回答说,“恐怕不行,咱们家就这几口人,没有能干活的人。做买卖开店那是要入商籍的,三代不可入仕为官,不划算,你们还是专心读书吧,这秘方你先留着,等着过几年再说。”他并没有把这条路堵死,看了一眼经常被打手板的二儿子,感觉这秘方迟早有用。
  其实李怀熙也就是那么一说,他看多了穿越小说和影视剧,觉得来到古代不创业的话和其他主角有点格格不入,可是他这个人又懒散惯了,有人反对,自己赶紧就坡下驴,转头就放弃了。
  
  由于一年一度的童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近期老先生安排的课程以应试内容为主,学堂里有十几个孩子已经在学堂里学满了三年,拿到先生的举荐信就可以有资格去报名了。李怀熙的大哥李龙也学满了三年,不过他觉得自己没把握,所以这一年打算放弃。
  这个朝代的童试分县试、府试、院试三级,考试内容以策论为主,辅以口试、墨义、贴经和诗赋,这里的策论不比满清的八股,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更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水平。院试合格者称生员,然后分别分往府、州、县学学习。生员分三等,有廪生、增生、附生。由官府供给膳食的称廪膳生员,简称廪生;定员以外增加的称增广生员,科称增生;于廪生、增生外再增名额,附于诸生之末,称为附学生员,科称附生。
  成为生员只是拿到了入科举考试的资格证,想要入仕做官还需要经过三年才有一次的科举,通过解试、会试和殿试,殿试合格之后称进士,读书人这才有了做官的资格,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耗费颇多,所以如今这个年代送孩子读书的人家不多,尤其是像李成奎这样的送三个儿子一起读书的更是少见。
  先生自己是进士出身,这几天每天都在讲策论,如同现代学校毕业班的重点突击,李怀熙认真听了几天,开始觉得他爹每年三个儿子的十五两束脩花得并不冤枉,这个小老头学问是真的好。 
  放学以后,李怀熙一边走一边问他大哥,“大哥,你今年真的不打算考吗?”
  “不考,这两日听先生破题,觉得更没信心了,我还是再等一年,再学的扎实一点再去考,要不然考不上多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今年考不上也可以先熟悉一下考场啊。”李怀熙有些不以为然。
  “不考,明年再说。”李龙很坚持。
  “明年的时候再说下一个明年,你就可以等我一起去考了。”李怀熙笑嘻嘻的,决定要做一个八岁的秀才,让他爹好好的在乡里牛气一次。
  “我也跟着三儿一起考,到时候我考不上,三儿考上了,爹一高兴也就顾不得骂我了。”李虎在旁边附和着,不过一起考试的目的让人不敢恭维。
  “瞧你那点出息!”李龙和李怀熙两个人一起鄙视他。
  “出息怎么了?我又不爱念书,爱念书的是咱爹,非让我上学堂,可是挨板子的不是他了!我昨天听三儿的主意挺好的,我将来就开个店做生意,管他商籍不商籍。”李虎倒是个讲究实际的。
  “那也是,不过现在先生教的对做生意可没什么太大帮助,我们卖两只兔子给你买个算盘吧,我教你打算盘,这个我学过。”珠算课在小学就有,李怀熙打得很快,有一段时间专门用算盘珠子练过手指的灵活性。
  “咱爹不知道让不让,要是打咱们一顿就麻烦了。”李虎有些担心。
  “得了吧,你以为咱爹看不出来你不是读书的料啊,就算咱爹看不出来,先生也说过很多次了,放心吧,爹保证不打你,顶多说你两句。”李龙在旁边很肯定地说。
  事实证明,李龙说的没错,算盘买回来以后,李成奎把李虎叫过去单独说了一会话就放回来了,李虎眉开眼笑的说,“爹说明年我把字认全了以后就不用上学了,爹把学费给我攒下来将来做本钱,让我将来做生意呢。”
  自此,三个人放学以后就很少出去玩了,李怀熙在家教李虎背口诀打算盘,李龙回家以后每天不光要练习一篇策论,还要背书墨义,李怀熙自己也要在后院一边背书一边锻炼身体,姥姥每次都陪在他旁边,看着他一边抻胳膊抻腿一边念念有词觉得很可爱。
  县试开始的时候,好久不见的大姨来看望姥姥,严樱表姐没有一起来,她被送去学女红了。大姨的面色红润了一点,精神状态很好,事实果然如姥姥说的,纳妾以后的大姨夫再也没打过大姨,怕惹上‘宠妾灭妻’的罪名,新纳的小妾没有大姨年轻时漂亮,大姨把事情看淡以后也不和她争宠,日子反倒轻松了不少。
  “哟,这怀熙打算盘怎么比我们家严礼打得还快啊?!这是跟谁学的?原来孟秀才教的?”大姨坐在屋里吃惊的看着窗户外面问。
  “哪儿啊!谁知道他从哪儿学的,这些日子天天教他二哥呢,还会记账,人不大,本事不小。”他娘一边绣花一边也跟着向窗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在院子里教李虎指法,肉乎乎的小手扒拉着算盘珠子,黑色的珠子白色的手,看得人眼花缭乱。
  “怀熙这是要学做生意?”大姨有些不愿意,虽然她家就是商籍,可是商人的地位低,并且三代不可应试,否则她儿子严礼也不会去拜掌柜的为师。
  “不是,是虎子将来要学做生意,他爹说虎子也不是念书的料,就算了。我们也舍不得虎子去做学徒,正好怀熙也不知道从哪本书上学会了打算盘,那就让怀熙先教着,会记个帐就行了。怀熙自己说了,他还是要去考秀才的,这孩子书念得不错,前几日他爹在镇上碰到先生,刚问过的,大龙和怀熙都不错。”他娘一边绣花一边笑呵呵的回答,她明白大姐的意思,无外乎就是怕后爹耽误了孩子,说实话当初她也怕,不过现在不怕了,杀猪的李二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好男人。
  “你这身体也养个差不多了,不打算要个孩子?你们这半路夫妻还是有个孩子才牢靠。”大姨向窗外看了一眼,小声的和妹妹说。
  “想要了,”他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抱怨,“姐,你说怀熙这个坏小子,小大人似地什么都懂,可是有时候又什么都不懂,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烦死了。”
  “这就烦了?你等着他七八岁的,那时候是人嫌狗厌,更烦人,当初我们家严礼,我都气得不知道怎么好。怀熙问你什么了?”大姨好奇的问。
  “姐!你也问,讨厌!”
  “就是问问,瞧你那样”
  ……
   


15、夏至 
 
  姥姥在小女儿家住下走不了了,李怀熙的娘在端午节的时候传出了喜讯,每天吐得稀里哗啦,一点儿油烟味也闻不了,姥姥只得留了下来给一家大小做饭。
  李怀熙发现姥姥倒是个会做菜的,厨房里的调料用起来得心应手,一点儿也不用他在旁边指手划脚。
  “我娘家原来可是大户,这几个瓶瓶罐罐算什么?当初我们家的厨房比你们家正房都大,那厨子做菜的调料在台子上得码三大排!你是没看见,哎,连你姥爷都没看见啊,”姥姥一边做菜一边叹息,“我爹好赌,把家业都败光了,我嫁给你姥爷的时候我爹连陪嫁都拿不起,大宅院早就都卖光了。跟着你姥爷我也没享过福,这些东西都好几十年没用过了,你娘当然不会用,她小时候能有点儿油水就不错了。”
  “那你爹后来还赌吗?”李怀熙好奇的问,原来好赌之徒古来有之,连穿越之后还能找到像他爸那样的极品。
  “赌,怎么不赌?不是还惦记着翻本呢吗?最后死在赌坊了,说是抓了一副好牌,结果激动死了,当年我哥哥们是从赌坊把他抬回来的。”
  李怀熙张张嘴,想起自己前世的烂赌鬼爸,不知道死了谁会去抬他,也不知道前世自己赚下的家业够那个老头赌几年。感伤了一小会儿,李怀熙又乐了,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穿的,没准儿是老头进屋一点烟,整个小楼都炸飞了,爷俩要是一起上了天,也许老头穿的比他还早几年,穿成他太姥爷了也说不一定,可惜他穿得太晚,没能见着他太姥爷,这事儿也就无从验证了。
  老年人爱讲古,姥姥一边做饭一边给他讲一些过去的老黄历,李怀熙坐在小板凳上安安静静的听,一边听一边更想有一只小猫了,什么毛色的猫都行。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他们家都换上了细麻布的衣服,李怀熙白白嫩嫩的,即使缺了几颗牙也挺好看的,村里的人见到他都愿意在他脸上捏几把。
  他新近学会了梳头发,是在他大哥二哥头上练的,他自己的头发还很短,披散着扎不起来,在这个季节刚好凉快,他也没想着梳起来。
  夏天的河水涨起来了,听说上游还发了水,不过他们这里的地理位置已经接近入海口,河道渐宽,这些年一直风调雨顺的,没有过什么大的灾害。
  院里的蝉开始叫了起来的时候,童试放榜了,学堂里又出了三个秀才,座位空出来以后,先生把李怀熙的座位提到了前面,他人小、个子小,先生怕他在后面听不清。
  学堂的梁上吊着一个巨大的扇子,由一根长绳拉着,先生家的一个老仆有一搭无一搭的在门口拉着绳子,扇子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带起来的风很凉爽,而且很安静,没有空调那吵闹的嗡嗡声。
  李怀熙通过这次童试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穿越的年代,周朝,昭德年间,不过这个周朝不是夏商周的周朝,这个皇帝跟姬发没什么关系,既不是东周也不是西周,如今的国姓就是周,皇帝的名号不清楚,年号是昭德,李怀熙穿越的时候人品爆棚,来到了平行空间架空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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