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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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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加立帝社之稷。”
  时成粲议称:“景侯论太社不立京都,欲破郑氏学。”咸重表以为:“如粲之论,景侯之解文以此坏。《大雅》云:‘乃立冢土。’毛公解曰:‘冢土,太社也。’景侯解《诗》,即用此说。《禹贡》‘惟土五色’。景侯解曰:‘王者取五色土为太社,封四方诸侯。各割其方色土者覆四方也。’如此,太社复为立京都也。不知此论从何出而与解乖。上违经记明文,下坏景侯之解。臣虽顽蔽,少长学问,不能默已,谨复续上。”刘寔与咸议同。诏曰:“社实一神,而相袭二位,众议不同,何必改作,其使仍旧,一如魏制。”至元帝建武元年,又依洛京立二社一稷。其太社之祝曰:“地德普施,惠存无疆。乃建太社,保佑万邦。悠悠四海,咸赖嘉祥。”其帝社之祝曰:“坤德厚载,王畿是保。乃建帝社,以神地道。明祝惟辰,景福来造。”《礼》,左宗庙,右社稷,历代遵之,故洛京社稷在庙之右,而江左又然也。吴时宫东门雩门,疑吴社亦在宫东,与其庙同所也。宋仍旧,无所改作。
  魏氏三祖皆亲耕籍,此则先农无废享也。其礼无异闻,宜从汉仪。执事告祠以太牢。晋武、哀帝并欲籍田而不遂,仪注亦阙略。宋文帝元嘉二十一年春,亲耕,乃立先农坛于籍田中阡西陌南,高四尺,方二丈。为四出陛,陛广五尺,外加埒。去阡陌各二十丈。车驾未到,司空、大司农率太祝令及众执事质明以一太牢告祠。祭器用祭社稷器。祠毕,班余胙于奉祠者。旧典先农又常列于郊祭云。
  汉仪,皇后亲桑东郊苑中。蚕室祭蚕神曰:“苑灒妇人,寓氏公主。”祠用少牢。晋武帝太康九年,杨皇后躬桑于西郊,祀先蚕。坛高一丈,方二丈;为四出陛,陛广五尺。在采桑坛东南帷宫之外,去帷宫十丈。皇后未到,太祝令质明以一太牢告祠。谒者一人监祠。毕,彻馔,班余胙于从桑及奉祠者。
  魏文帝黄初二年六月庚子,初礼五岳四渎,咸秩群祀,瘗沈珪璋。六年七月,帝以舟军入淮。九月壬戌,遣使者沈璧于淮,礼也。
  魏明帝太和四年八月,帝东巡,遣使者以特牛祠中岳,礼也。魏元帝咸熙元年,帝行幸长安,遣使者以璧币礼华山,礼也。晋穆帝升平中,何琦论修五岳祠曰:“唐、虞之制,天子五载一巡狩,省时之方,柴燎五岳,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故曰‘因名山升中于天’。所以昭告神祇,飨报功德。是以灾厉不作,而风雨寒暑以时。降逮三代,年数虽殊,而其礼不易。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著在经记,所谓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及秦、汉都西京,泾、渭长水,虽不在祀典,以近咸阳,故尽得比大川之祠。而正立之礼,可以阙哉!自永嘉之乱,神州倾覆,兹事替矣。唯灊之天柱,在王略之内,旧台选百石吏卒,以奉其职。中兴之际,未有官守,庐江郡常遣大吏兼假,四时祷赛,春释寒而冬请冰。咸和迄今,已复堕替。计今非典之祠,可谓非一。考其正名,则淫昏之鬼;推其糜费,则四人之蠹。而山川大神,更为简阙,礼俗颓紊,人神杂扰,公私奔蹙,渐以滋繁。良由顷国家多难,日不暇给,草建废滞,事有未遑。今元憝已歼,宜修旧典。岳渎之域,风教所被,来苏之人,咸蒙德泽,而神祇禋祀,未之或甄,巡狩柴燎,其废尚矣。崇明前典,将俟皇舆北旋,稽古宪章,大厘制度。其五岳、四渎宜遵修之处,但俎豆牲牢,祝嘏文辞,旧章靡记。可令礼官作式,归诸诚简,以达明德馨香,如斯而已。其诸妖孽,可俱依法令,先去其甚。俾邪正不渎。”不见省。
  宋孝武帝大明七年六月丙辰,有司奏;“诏奠祭霍山,未审应奉使何官?用何牲馔?进奠之日,又用何器?”殿中郎丘景先议:“修祀川岳,道光列代;差秩珪璋,义昭联册。但业旷中叶,仪漏典文。寻姬典事继宗伯,汉载持节侍祠,血祭埋沉,经垂明范,酒脯牢具,悉有详例。又名山著珪币之异,大冢有尝禾之加。山海祠霍山,以太牢告玉,此准酌记传,其可言者也。今皇风缅暢,辉祀通岳,愚谓宜使以太常持节,牲以太牢之具,羞用酒脯时谷,礼以赤璋纁币。又鬯人之职,‘凡山川四方用蜃’,则盛酒当以蠡杯,其余器用,无所取说。按郊望山渎,以质表诚,器尚陶匏,籍以茅席,近可依准。山川以兆,宜为坛域。”参议景先议为允。令以兼太常持节奉使,牲用太牢,加以璋币,器用陶匏,时不复用蜃,宜同郊祀,以爵献。凡肴馔种数,一依社祭为允。诏可。
  晋武帝咸宁二年春,久旱。四月丁巳,诏曰:“诸旱处广加祈请。”五月庚午,始祈雨于社稷山川。六月戊子,获澍雨。此雩禜旧典也。太康三年四月、十年二月,又如之。是后,修之至今。
  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诏曰;“昔仲尼资大圣之才,怀帝王之器,当衰周之末,无受命之运,乃退考五代之礼,修素王之事,因鲁史而制《春秋》,就太师而正《雅》、《颂》,俾千载之后,莫不宗其文以述作,仰其圣以成谋。兹可谓命世大圣,亿载之师表者也。以遭天下大乱,百祀隳废,旧居之庙,毁而不修,褒成之后,绝而莫继,阙里不闻讲颂之声,四时不睹烝尝之位,斯岂所谓崇化报功,盛德百世必祀者哉!其以议郎孔羡为宗圣侯,邑百户,奉孔子祀。命鲁郡修旧庙,置百户吏卒,以守卫之。”晋武帝泰始三年十一月,改封宗圣侯孔震为奉圣亭侯。又昭太学及鲁国四时备三牲,以祀孔子。明帝太宁三年,诏给事奉圣亭侯孔亭四时祠孔子,祭宜如泰始故事。亭五代孙继之博塞无度,常以祭直顾进,替慢不祀。宋文帝元嘉八年,有司奏夺爵。至十九年,又授孔隐之。兄子熙先谋逆,又失爵。二十八年,更以孔惠云为奉圣侯。后有重疾,失爵。孝武大明二年,又以孔迈为奉圣侯。迈卒,子莽嗣,有罪,失爵。
  魏齐王正始二年三月,帝讲《论语》通;五年五月,讲《尚书》通;七年十二月,讲《礼记》通;并使太常释奠,以太牢祀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晋武帝泰始七年,皇太子讲《孝经》通;咸宁三年,讲《诗》通;太康三年,讲《论语》通。元帝太兴三年,皇太子讲《论语》通,太子并亲释奠,以太牢祠孔子,以颜渊配。成帝咸康元年,帝讲《诗》通,穆帝升平元年三月,帝讲《孝经》通;孝武宁康三年七月,帝讲《孝经》通,并释奠如故事。
  穆帝、孝武并权以中堂为太学。宋文帝元嘉二十二年四月,皇太子讲《孝经》通,释奠国子学,如晋故事。
  汉东海恭王薨,明帝出幸津门亭发哀。魏时会丧及使者吊祭,用博士杜希议,皆去玄冠,加以布巾。魏武帝少时,汉太尉桥玄独先礼异焉。故建安中,遣使祠以太牢。文帝黄初六年十二月,过梁郡,又以太牢祠之。黄初二年正月,帝校猎至原陵,遣使者以太牢祠汉世祖。宋文帝元嘉二十五年四月丙辰,车驾行幸江宁,经司徒刘穆之墓,遣使致祭焉。孝武帝大明三年二月戊申,行幸籍田,经左光禄大夫袁湛墓,遣使致祭。大明五年九月庚午,车驾行幸,经司空殷景仁墓,遣使致祭。大明七年十一月,南巡。乙酉,遣使祭晋大司马桓温、征西将军毛璩墓。
  刘禅景耀六年,诏为丞相诸葛亮立庙于沔阳。先是所居各请立庙,不许,百姓遂私祭之。而言事者或以为可立于京师,乃从人意,皆不纳。步兵校尉习隆、中书侍郎向允等言于禅曰:“昔周人怀邵伯之美,甘棠为之不伐;越王思范蠡之功,铸金以存其象。自汉兴以来,小善小德,而图形立庙者多矣;况亮德范遐迩,勋盖季世,兴王室之不坏,实斯人是赖。而烝尝止于私门,庙象阙而莫立,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述追在昔也。今若尽从人心,则渎而无典;建之京师,又逼宗庙,此圣怀所以惟疑也。愚以为宜因近其墓,立之于沔阳,使属所以时赐祭。凡其故臣欲奉祠者,皆限至庙。断其私祀,以崇正礼。”于是从之。何承天曰:“《周礼》:‘凡有功者祭于大烝。’故后代遵之,以元勋配飨。允等曾不是式,禅又从之,并非礼也。”
  汉时城阳国人以刘章有功于汉,为之立祠。青州诸郡,转相放效,济南尤盛。至魏武帝为济南相,皆毁绝之。及秉大政,普加除翦,世之淫祀遂绝。至文帝黄初五年十一月,诏曰:“先王制祀,所以昭孝事祖,大则郊社,其次宗庙,三辰五行,名山川泽,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叔世衰乱,崇信巫史,至乃宫殿之内,户牖之间,无不沃酹,甚矣其惑也。自今其敢设非礼之祭,巫祝之言,皆以执左道论,著于令。”明帝青龙元年,又诏:“郡国山川不在祀典者,勿祠。”
  晋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诏:“昔圣帝明王,修五岳、四渎,名山川泽,各有定制。所以报阴阳之功,而当幽明之道故也。然以道莅天下者,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也。故史荐而无愧词,是以其人敬慎幽冥,而淫祀不作。末代信道不笃,僭礼渎神,纵欲祈请,曾不敬而远之,徒偷以求幸,妖妄相扇,舍正为邪,故魏朝疾之。其按旧礼,具为之制,使功著于人者,必有其报,而妖淫之鬼,不乱其间。”二年正月,有司奏:“春分祠厉殃及禳祠。”诏曰:“不在祀典,除之。”
  宋武帝永初二年,普禁淫祀。由是蒋子文祠以下,普皆毁绝。孝武孝建初,更修起蒋山祠,所在山川,渐皆修复。明帝立九州庙于鸡笼山,大聚群神。蒋侯宋代稍加爵,位至相国、大都督、中外诸军事,加殊礼,钟山王。苏侯骠骑大将军。四方诸神,咸加爵秩。
  汉安帝元初四年,诏曰:“《月令》,‘仲秋,养衰老,授几杖,行糜鬻’。方今八月按比之时,郡县多不奉行。虽有糜鬻,糠秕泥土相和半,不可饮食。”按此诏,汉时犹依《月令》施政事也。
  志第八 礼五
  秦灭礼学,事多违古。汉初崇简,不存改作,车服之仪,多因秦旧。至明帝始乃修复先典,司马彪《舆服志》详之矣。魏代唯作指南车,其余虽累有改易,不足相变。晋立服制令,辨定众仪,徐广《车服注》,略明事目,并行于今者也。故复叙列,以通数代典事。
  上古圣人见转蓬,始为轮,轮何可载,因为舆。任重致远,流运无极。后代圣人观北斗魁方杓曲携龙角,为帝车,曲其辀以便驾。《系本》云:“奚仲始作车。”案庖羲画《八卦》而为大舆,服牛乘马,以利天下。奚仲乃夏之车正,安得始造乎?《系本》之言,非也。“车服以庸”,著在唐《典》。夏建旌旗,以表贵贱。周有六职,百工居其一焉。一器而群工致其巧,车最居多。《明堂记》曰:“鸾车,有虞氏之路也。大路,殷路也。乘路,周路也。”殷有山车之瑞,谓桑根车,殷人制为大路。《礼纬》曰:“山车垂句。”句,曲也。言不揉治而自曲也。周之五路,则有玉、金、象、革、木。五者之饰,备于《考工记》。舆方法地,盖员象天,辐以象日月,二十八弓以象列宿。玉、金、象者,饰车诸末,因为名也。革者漆革,木者漆木也。玉路,建大常以祀;金路,建大旗以宾;象路,建大赤以朝;革路,建大白以戎;木路,建大麾以田。黑色,夏所尚也。
  秦阅三代之车,独取殷制。古曰桑根车,秦曰金根车也。汉氏因秦之旧,亦为乘舆,所谓乘殷之路者也。《礼论·舆驾议》曰:“周则玉辂最尊,汉之金根,亦周之玉路也。”汉制乘舆金根车,轮皆硃斑,重毂两辖,飞軨。毂外复有毂,施辖,其外复设辖,施铜贯其中。《东京赋》曰:“重轮二辖,疏毂飞軨。”飞軨以赤油为之,广八寸,长注地,系轴头,谓之飞軨也。以金薄缪龙,为舆倚较。较在箱上,飐文画蕃。蕃,箱也。文虎伏轼,龙首衔轭,鸾雀立衡,飐文画辕,翠羽盖黄裹,所谓黄屋也。金华施末,建太常十二旒,画日月升龙,驾六黑马,施十二鸾,金为叉髦,插以翟尾。又加牦牛尾,大如斗,置左騑马轭上,所谓左纛舆也。路如周玉路之制。应劭《汉官卤簿图》,乘舆大驾,则御凤皇车,以金根为副。又五色安车、五色立车各五乘。建龙旗,驾四马,施八鸾,余如金根之制,犹周金路也。其车各如方色,所谓五时副车,俗谓为“五帝车”也。江左则阙矣。白马者,硃其鬣,安车者,坐乘。又有建华盖九重。甘泉卤簿者,道车五乘,游车九乘,在乘舆车前。又有象车,最在前,试桥道。晋江左驾犹有之。凡妇人车皆坐乘,故《周礼》王后有安车而王无也。汉制乘舆乃有之。天子所御驾六,其余副车皆驾四。案《书》称朽索御六马。逸礼《王度记》曰:“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楚平王驾白马。梁惠王以安车驾三送淳于髡,大夫之仪。《周礼》,四马为乘。毛诗,“天子至大夫同驾四,士驾二”。袁盎谏汉文驰六飞。魏时天子亦驾六。晋《先蚕仪》,皇后安车驾六,以两辕安车驾五为副。江左以来,相承无六,驾四而已。
  宋孝武大明三年,使尚书左丞荀万秋造五路。《礼图》,金路,通赤旗,无盖,改造依拟金根,而赤漆飐画,玉饰诸末,建青旗,十有二旒,驾玄马四,施羽葆盖,以祀。即以金根为金路,建大青旗,十有二旒,驾玄马四,羽葆盖,以宾。象、革、木路,《周官》、《舆服志》、《礼图》并不载其形段,并依拟玉路,漆飐画,羽葆盖,象饰诸末,建立赤旗,十有二旒,以视朝。革路,建赤旗,十有二旒,以即戎。木路,建赤麾,以田。象、革驾玄,木驾赤,四马。旧有大事,法驾出,五路各有所主,不俱出也。大明中,始制五路俱出。亲耕籍田,乘三盖车,一名芝车,又名耕根车,置耒耜于轼上。戎车立乘,夏曰钩车,殷曰寅车,周曰元戎。建牙麾,邪注之,载金鼓羽幢,置甲弩于轼上。猎车,辋宪,轮画缪龙绕之。一名蹋猪车。魏文帝改曰蹋虎车。
  指南车,其始周公所作,以送荒外远使。地域平漫,迷于东西,造立此车,使常知南北。鬼谷子云:“郑人取玉,必载司南,为其不惑也。”至于秦、汉,其制无闻。后汉张衡始复创造。汉末丧乱,其器不存。魏高堂隆、秦朗,皆博闻之士,争论于朝,云无指南车,记者虚说。明帝青龙中,令博士马钧更造之而车成。晋乱复亡。石虎使解飞,姚兴使令狐生又造焉。安帝义熙十三年,宋武帝平长安,始得此车。其制如鼓车,设木人于车上,举手指南。车虽回转,所指不移。大驾卤簿,最先启行。此车戎狄所制,机数不精,虽曰指南,多不审正。回曲步骤,犹须人功正之。范阳人祖冲之,有巧思,常谓宜更构造。宋顺帝升明末,齐王为相,命造之焉。车成,使抚军丹阳尹王僧虔、御史中丞刘休试之。其制甚精,百屈千回,未尝移变。晋代又有指南舟。索虏拓跋焘使工人郭善明造指南车,弥年不就。扶风人马岳又造,垂成,善明鸩杀之。
  记里车,未详所由来,亦高祖定三秦所获。制如指南,其上有鼓,车行一里,木人辄击一槌。大驾卤簿,以次指南。
  辇车,《周礼》王后五路之卑者也。后宫中从容所乘,非王车也。汉制乘舆御之,或使人挽,或驾果下马。汉成帝欲与班婕妤同辇是也。后汉阴就外戚骄贵,亦辇。井丹讥之曰:“昔桀乘人车,岂此邪!”然则辇夏后氏末代所造也。井丹讥阴就乘人,而不云僭上,岂贵臣亦得乘之乎?未知何代去其轮。《傅玄子》曰:“夏曰余车,殷曰胡奴,周曰辎车。”辎车,即辇也。魏、晋御小出,常乘马,亦多乘舆车。舆车,今之小舆。
  犊车,軿车之流也。汉诸侯贫者乃乘之,其后转见贵。孙权云“车中八牛”,即犊车也。江左御出,又载储偫之物。汉代贱轺车而贵辎軿,魏晋贱辎軿而贵轺车。又有追锋车,去小平盖,加通幔,如轺车,而驾马。又以云母饰犊车,谓之云母车,臣下不得乘,时以赐王公。晋氏又有四望车,今制亦存。又汉制,唯贾人不得乘马车,其余皆乘之矣。除吏赤盖杠,余则青盖杠云。
  《周礼》,王后亦有五路,重翟、厌翟、安车、翟车、辇车,凡五也。汉制,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法驾乘重翟羽盖金根车,驾青交路,青帷裳,云飐画辕,黄金涂五末,盖爪施金华,驾三马,左右騑。其法驾则紫罽軿车。按《字林》,軿车有衣蔽,无后辕。其有后辕者谓之辎。应劭《汉官》,明帝永平七年,光烈阴皇后葬,魂车,鸾路青羽盖,驾驷马,龙旗九旒,前有方相。凤皇车,大将军妻参乘,太仆妻、御女骑夹毂,此前汉旧制也。
  晋《先蚕仪注》,皇后乘油画云母安车,驾六騩马。騩,浅黑色也。油画两辕安车,驾五騩马为副。公主油画安车,驾三。三夫人青交路安车,驾三。皆以紫绛罽軿车,驾三为副。九嫔世妇軿车,驾二。宫入辎车,驾一。王妃、公侯特进夫人、封君皁交路安车,驾三。
  汉制,贵人、公主、王妃、封君油軿皆驾二,右騑而已。汉制,太子、皇子皆安车,硃斑轮,倚虎较,伏鹿轼,黑飐文画蕃,青盖,金华施末,黑飐文画辕,金涂五末。皇子为王,锡以此乘,故曰王青盖车。皆左右騑驾,五旗,旗九飐,画降龙。皇孙乘绿车,亦驾三。魏、晋之制,太子及诸王皆驾四。
  晋元帝太兴三年,太子释奠。诏曰:“未有高车,可乘安车。”高车,即立乘车也。公及列侯安车,硃斑轮、倚鹿较、伏熊轼、黑蕃者谓之轩,皁缯盖,驾二,右騑。王公旗八旒,侯七旒,卿五旒,皆降龙。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郊陵法驾出,皆大车立乘,驾四。后导从大车,驾二,右騑。他出乘安车。其去位致仕,皆赐安车四马。中二千石皆皁盖、硃蕃,铜五末,驾二,右騑。《晋令》,王公之世子摄命治国者,安车,驾三,旗七旒,其侯世子,五旒。
  傅暢《故事》,三公安车,驾三;特进驾二;卿一。汉制,公、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夫人会庙及蚕,各乘其夫之安车,右騑,加皁交路,帷裳。非公会,则乘漆布辎軿,铜五末。晋武帝太康四年,诏依汉故事,给九卿朝车驾及安车各一乘。傅暢《故事》,尚书令轺车,黑耳后户。仆射但后户无耳。中书监令如仆射。
  汉制,乘舆御大驾,公卿奉引,太仆、大将军参乘,备千乘万骑,属车八十一乘。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八十一乘也。汉遵弗改。汉都长安时,祠天于甘泉用之。都洛阳,上原陵,又用之,大丧又用之。法驾则河南尹、洛阳令奉引,奉车郎御,侍中参乘,属车三十六乘。凡属车皆皁盖赤里。后汉祠天郊用法驾,祠宗庙用小驾。小驾,减损副车也。前驱有九游云罕,皮轩鸾旗,车皆大夫载之。鸾旗者,编羽旄列系幛傍也。金钲黄钺,黄门鼓车,乘舆之后有属车,尚书、御史载之。最后一车悬豹尾。豹尾以前,比于省中。每出警跸清道,建五旗。太仆奉驾条上卤簿,尚书郎侍御史令史皆执注以督整车骑,所谓护驾也。春秋上陵,尤省于小驾。直事尚书一人从,其余令史以下皆从行,所谓先置也。薛综《东京赋》注以云罕九游为旌旗别名,亦不辨其形。案魏命晋王建天子旌旗,置旄头云罕。是知云罕非旌旗也。徐广《车服注》以为九游,游车九乘。云罕疑是璟罕。《诗叙》曰:“齐侯田猎璟弋,百姓苦之。”璟罕勣施游猎,遂为行饰乎?潘岳《籍田赋》先叙五路九旗,次言琼璟云罕。若罕为旗,则岳不应频句于九旗之下。又以其物匹璟戟,宜是今毕网明矣。此说为得之。皮轩,以虎皮为轩也。徐又引《淮南子》“军正执豹皮以制正其众。”《礼记》“前月士师,则载虎皮”。乘舆豹尾,亦其义类乎?五旗者,五色各一旗,以木牛承其下。徐又云“木牛,盖取其负重而安稳也。”五旗缠竿,即《礼记》德车结旌不尽饰也。戎事乃散之。又武车绥旌,垂舒之也。史臣案:今结旌绥旌同,而德车武车之所不建。又木牛之义,亦未灼然可晓。又案《周礼》辨载法物,莫不详究,然无相风、璟网、旄头之属,此非古制明矣。何承天谓战国并争,师旅数出,悬乌之设,务察风昆,宜是秦矣。晋武尝问侍臣:“旄头何义?”彭推对曰:“秦国有奇怪,触山截水,无不崩溃,唯畏旄头,故虎士服之,则秦制也。”张华曰:“有是言而事不经。臣谓壮士之怒,发踊冲冠,义取于此。”挚虞《决疑》无所是非也。徐爰曰:“彭、张之说,各言意义,无所承据。案天文毕昴之中谓之天街,故车驾以璟罕前引,毕方昴员,因其象。《星经》,昴一名旄头,故使执之者冠皮毛之冠也。”
  轻车,古之战车也。轮舆洞硃,不巾不盖,建矛戟幢麾,置弩于轼上,驾二。射声校尉司马吏士载,以次属车。
  《汉仪》曰:“出称警,入称跸。”说者云,车驾出则应称警,入则应称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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