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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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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恩,字道恩,兰陵承人也。高祖征孙恩,县差为征民,充乙士,使伐马刍。恩常负大束,兼倍余人,每舍刍于地,叹曰:“大丈夫弯弓三石,柰何充马士!”高祖闻之,即给器仗,恩大喜。自征妖贼,常为先登,多斩首级。既习战阵,胆力过人,诚心忠谨,未尝有过失,甚见爱信。于娄县战,箭中左目。
  从平京城,进定京邑,以宁远将军领幢。随振武将军道规西讨,虏桓仙客,克偃月叠,遂平江陵。义熙二年,贼张坚据应城反,恩击破之,封都乡侯。从伐广固,又有战功。卢循逼京邑,恩战于查浦,贼退走。与王仲德等追破循别将范崇民于南陵。循既走还广州,恩又领千余人随刘籓追徐道覆于始兴,斩之。迁龙骧将军、兰陵太守。
  高祖西征刘毅,恩与王镇恶轻军袭江陵,事在《镇恶传》。以本官为太尉长兼行参军,领众二千,随益州刺史硃龄石伐蜀。至彭模,恩所领居前,大战,自朝至日昃,勇气益奋,贼破走。进平成都,擢为行参军,改封北至县五等男。高祖伐司马休之及鲁宗之,恩与建威将军徐逵之前进。逵之败没,恩陈于堤下。宗之子轨乘胜击恩,矢下如雨,呼声震地,恩整厉将士,置阵坚严。轨屡冲之不动,知不可攻,乃退。高祖善其能将军持重。江陵平定,复追鲁轨于石城。轨弃城走,恩追至襄阳,宗之奔羌,恩与诸将追讨至鲁阳关乃还。恩自从征讨,每有危急,辄率先诸将,常陷坚破阵,不避艰惸。凡百余战,身被重创。高祖录其前后功劳,封新宁县男,食邑五百户。高祖世子为征虏将军,恩以大府佐领中兵参军,随府转中兵参军。高祖北伐,留恩侍卫世子,命朝士与之交。恩益自谦损,与人语常呼官位,而自称为鄙人。抚待士卒,甚有纪纲,众咸亲附之。迁咨议参军,转辅国将军、淮陵太守。世子开府,又为从事中郎,转司马,将军、太守如故。
  入关迎桂阳公义真。义真还至青泥,为佛佛虏所追,恩断后,力战连日。义真前军奔散,恩军人亦尽,为虏所执,死于虏中。子国才嗣。国才卒,子慧度嗣。慧度卒,无子,国除。
  刘钟,字世之,彭城彭城人也。少孤,依乡人中山太守刘固共居。幼有志力,常慷慨于贫贱。隆安四年,高祖伐孙恩,钟愿从余姚、浃口攻句章、海盐、娄县,皆摧坚陷阵,每有战功。为刘牢之镇北参军督护。高祖每有戎事,钟不辞艰剧,专心尽力,甚见爱信。
  义旗将建,高祖版钟为郡主簿。明日,从入京城。将向京邑,高祖命曰:“预是彭沛乡人赴义者,并可依刘主簿。”于是立为义队,恆在左右,连战皆捷。明日,桓谦屯于东陵,卞范之屯覆舟山西,高祖疑贼有伏兵,顾视左右,正见钟,谓之曰:“此山下当有伏兵,卿可率部下稍往扑之。”钟应声驰进,果有伏兵数百,一时奔走。桓玄西奔,其夕,高祖止桓谦故营,遣钟宿据东府,转镇军参军督护。桓歆寇历阳,遣钟助豫州刺史魏咏之讨之,歆即奔迸。除南齐国内史,封安丘县五等侯。自陈情事,改葬父祖及亲属十丧,高祖厚加资给。转车骑长史,兼行参军。司马叔в肱沓橇踮帧⒘趸秤竦茸赞枪プ奚剑晨ぬ匦扃呤兀勇示制街4诱鞴愎獭C狭菝唬勇首笥抑比耄∑涫础3裎浣⒅斜尉旃愦ㄌ亍
  卢循逼京邑,徐赤军违处分,败于南岸。钟率麾下距栅,身被重创,贼不得入。循南走,钟与辅国将军王仲德追之。循先留别帅范崇民以精兵高舰据南陵,夹屯两岸。钟自行觇贼,天雾,贼钩得其舸;钟因率左右攻舰户,贼遽闭户距之,钟乃徐还。与仲德攻崇民,崇民败走。钟追讨百里,烧其船乘。又随刘籓追徐道覆于始兴,斩之。补太尉行参军、宁朔将军、下邳太守。代孟怀玉领石头戍事。
  高祖讨刘毅,钟率军继王镇恶。江陵平定,仍随硃龄石伐蜀,为前锋,由外水,至于彭城模,去成都二百里。伪冠军征讨督护谯亢等两岸连营,层楼重栅,众号三万。钟于时脚疾不能行,龄石乃诣钟谋曰:“今天时盛热,而贼严兵固险,攻之未必可拔,只增疲困。计其人情恇挠,必不久安,且欲养锐息兵,以伺其隙;隙而乘之,乃可捷事。然决机两陈,公本有所委,卿意谓何?”钟曰:“不然。前扬声言大众向内水,谯道福不敢舍涪城。今重军卒至,出其不意,蜀人已破胆矣。贼今阻兵守险,是其惧不敢战,非能持久坚守也。因其凶惧,尽锐攻之,其势必克。鼓行而进,成都必不能守矣。今若缓兵相守,彼将知人虚实,涪军忽并来力距我,人情既安,良将又集,此求战不获,军食无资,当为蜀子虏耳。”龄石从之。明日进攻,陷其二城,斩其大将侯辉、谯诜,迳平成都。以广固功,封永新县男,食邑五百户。迁给事中、太尉参军事、龙骧将军、高阳内史,领石头戍事。
  高祖讨司马休之,前军将军道怜留镇东府,领屯兵。冶亭群盗数百,夜袭钟垒,距击破之。时大军外讨,京邑扰惧,钟以不能镇遏,降号建威将军。平蜀功,应封四百户男,以先有封爵,减户以赐次子敬顺高昌县男,食邑百户。寻复本号龙骧将军。十二年,高祖北伐,复留镇居守,增其兵力,又命府置佐史。荆州刺史道怜献名马三匹,并精丽乘具,高祖悉以赐钟三子。十四年,迁右卫将军,龙骧将军如故。元熙元年卒,时年四十三。
  子敬义嗣。敬义官至马头太守,卒。子国重嗣,齐受禅,国除。钟次子高昌男敬顺,卒,子国须嗣。须卒,无子,国除。
  虞丘进,字豫之,东海郯人也。少时随谢玄讨苻坚,有功,封关内侯。隆安中,从高祖征孙恩,戍句章城,被围数十日,无日不战,身被数创。至余姚呵浦,破贼张骠,追至海盐故治及娄县。于蒲涛口与孙恩水战,又被重创。追恩至郁州,又至石鹿头,还海盐大柱,频战有功。元兴元年,又从高祖东征临海,于石步固与卢循相守二十余日。二年,又从高祖至东阳,破徐道覆。其年,又至临松穴破贼,追至永嘉千江,又至安固,累战皆有功。三年,从平京城,定京邑,除燕国内史。
  义熙二年,除龙骧将军,封龙川县五等侯。从高祖伐广固,于临朐破贼。卢循逼京邑,孟昶、诸葛长民等建议奉天子过江,进廷议不可,面折昶等,高祖甚嘉之。献计伐树,树栅石头。除鄱阳太守,将军如故。统马步十八队,于东道出鄱阳,至五亩峤。循遣将英迹先牧睢Gв嗳耸毓食牵テ浦Q智餐糁堆籼兀菘ぃ佑喔刹降廊ほ堆簦糁俗撸菲浦妒资佟8此媪趸O至始兴,讨斩徐道覆。
  八年,除宁蛮护军、寻阳太守,领文武二年从征刘毅。事平,补太尉行参军,寻加振威将军。九年,以前后功封望蔡县男,食邑五百户,加龙骧将军。讨司马休之,又有战功。军还,除辅国将军、山阳太守。宋台令书除秦郡太守,督陈留郡事,将军如故。元熙二年,宋王令书以为高祖第四子义康右将军司马。永初二年,迁太子右卫率。明年,卒官。时年六十。追论讨司马休之功,进爵为子,增邑三百户。
  子耕嗣。耕卒,子袭祖嗣。袭祖卒,世宝嗣。齐受禅,国除。
  史臣曰:《诗》云:“无言不酬,无德不报。”此诸将并起自竖夫,出于皁隶刍牧之下,徒以心一乎主,故能奋其鳞翼。至于推锋转战,百死而不顾一生,盖由其心一也。遂飨封侯之报,诗人之言,信矣!
  列传第十 胡籓 刘康祖 垣护之
  胡籓,字道序,豫章南昌人也。祖随,散骑常侍。父仲任,治书侍御史。籓少孤,居丧以毁称。太守韩伯见之,谓籓叔尚书少广曰:“卿此侄当以义烈成名。”州府辟召,不就。须二弟冠婚毕,乃参郗恢征虏军事。时殷仲堪为荆州刺史,籓外兄罗企生为仲堪参军,籓请假还,过江陵省企生。仲堪要籓相见,接待甚厚。籓因说仲堪曰:“桓玄意趣不常,每怏怏于失职。节下崇待太过,非将来之计也。”仲堪色不悦。籓退而谓企生曰:“倒戈授人,必至之祸。若不早规去就,后悔无及。”玄自夏口袭仲堪,籓参玄后军军事。仲堪败,企生果以附从及祸。籓转参太尉、大将军、相国军事。
  义旗起,玄战败将出奔,籓于南掖门捉玄马控,曰:“今羽林射手犹有八百,皆是义故西人,一旦舍此,欲归可复得乎?”玄直以马鞭指天而已,于是奔散相失。追及玄于芜湖,玄见籓,喜谓张须无曰:“卿州故为多士,今乃复见王叔治。”桑落之战,籓舰被烧,全铠入水潜行三十许步,方得登岸。义军既迫,不复得西,乃还家。
  高祖素闻籓直言于殷氏,又为玄尽节,召为员外散骑侍郎,参军军事。从征鲜卑,贼屯聚临朐,籓言于高祖曰:“贼屯军城外,留守必寡,今往取其城,而斩其旗帜,此韩信所以克赵也。”高祖乃遣檀韶与籓等潜往,既至,即克其城。贼见城陷,一时奔走,还保广固累月。将拔之夜,佐史并集,忽有鸟大如鹅,苍黑色,飞入高祖帐里,众皆骇愕,以为不祥。籓起贺曰:“苍黑者,胡虏之色,胡虏归我,大吉之祥也。”明旦,攻城,陷之。从讨卢循于左里,频战有功,封吴平县五等子,除正员郎。寻转宁远将军、鄱阳太守。
  从伐刘毅。毅初当之荆州,表求东道还京辞墓,去都数十里,不过拜阙。高祖出倪塘会之。籓劝于坐杀毅,高祖不从。至是谓籓曰:“昔从卿倪塘之谋,无今举也。”又从征司马休之。复为参军,加建武将军,领游军于江津。徐逵之败没,高祖怒甚,即日于马头岸渡江,而江津岸峭,壁立数丈,休之临岸置阵,无由可登。高祖呼籓令上,籓有疑色,高祖奋怒,命左右录来,欲斩之。籓不受命,顾曰:“籓宁前死耳!”以刀头穿岸,少容脚指,于是径上,随之者稍多。既得登岸,殊死战,贼不能当,引退。因而乘之,一时奔散。
  高祖伐羌,假籓宁朔将军,参太尉军事,统别军。至河东,暴风漂籓重舰渡北岸,索虏牵得此舰,取其器物。籓气厉心愤,率左右十二人,乘小船径往河北。贼骑五六百见籓来,并笑之。籓素善射,登岸射,贼应弦而倒者十许人,贼皆奔退,悉收所失而反。又遣籓及硃超石等追索虏于半城,虏骑数重,籓及超石所领皆割配新军,不盈五千,率厉力战,大破之。又与超石等击姚业于蒲坂,超石失利退还,籓收超石成舍资实,徐行而反,业不敢追。高祖还彭城,参相国军事。时卢循余党与苏淫贼大相聚结,以为始兴相。论平司马休之及广固功,封阳山县男,食邑五百户。
  少帝景平元年,坐守东府,开掖门,免官,寻复其职。元嘉四年,迁建武将军、江夏内史。七年,征为游击将军。到彦之北伐,南兗州刺史长沙王义欣进据彭城,籓出戍广陵,行府州事。转太子左卫率。十年,卒,时年六十二,谥曰壮侯。
  子隆世嗣,官至西阳太守。隆世卒,子乾秀嗣。籓庶子六十人,多不遵法度。籓第十四子遵世,为臧质宁远参军,去职还家,与孔熙先同逆谋,高祖以籓功臣,不欲显其事,使江州以他事收杀之。二十四年,籓第十六子诞世、第十七子茂世率群从二百余人攻破郡县,杀太守桓隆之、令诸葛和之,欲奉庶人义康。值交州刺史檀和之至豫章,讨平之。诞世兄车骑参军新兴太守景世、景世弟宝世,诣廷尉归罪,并徙远州。乾秀夺国。世祖初,徙者并得还。
  刘康祖,彭城吕人,世居京口。伯父简之,有志干,为高祖所知。高祖将谋兴复,收集才力之士,尝再造简之,值有宾客。简之悟其意,谓弟虔之曰:“刘下邳频再来,必当有意。既不得共语,汝可试往见之。”既至,高祖已克京城,虔之即便投义。简之闻之,杀耕牛,会聚徒众,率以赴高祖。简之历官至通直常侍,少府,太尉咨议参军。简之弟谦之,好学,撰《晋纪》二十卷;义熙末,为始兴相。东海人徐道期流寓广州,无士行,为侨旧所陵侮。因刺史谢欣死,合率群不逞之徒作乱,攻没州城,杀士庶素憾者百余,倾府军、招集亡命,出攻始兴。谦之破走之,进平广州,诛其党与,仍行州事。即以为振威将军、广州刺史。后为太中大夫。虔之诞节,不营产业,轻财好施。高祖西征司马休之、鲁宗之等,遣参军檀道济、硃超石步骑出襄阳,虔之时为江夏相,率府郡兵力出涢城,屯三连,立桥聚粮以待。道济等积日不至,为宗之子轨所袭,众寡不敌。参军孙长庸流涕劝还军,虔之厉色曰:“我仗顺伐罪,理无不克。如其不幸,命也。”战败见杀,追赠梁、秦二州刺史,封新康县男,食邑五百户。
  康祖,虔之子也,袭封,为长沙王义欣镇军参军,转员外散骑侍郎。便弓马,膂力绝人,在闾里不治士业,以浮荡扌莆酒为事。每犯法,为郡县所录,辄越屋逾墙,莫之能禽。夜入人家,为有司所围守,康祖突围而去,并莫敢追。因夜还京口,半夕便至。明旦,守门诣府州要职。俄而建康移书录之,府州执事者并证康祖其夕在京口,遂见无恙。前后屡被纠劾,太祖以勋臣子,每原贷之。为员外郎十年,再坐摴扌莆戏免。
  转太子左积弩将军,随射声校尉裴方明西征仇池,与方明同下廷尉,康祖免官。顷之,世祖为豫州刺史,镇历阳,以康祖为征虏中兵参军,既被委任,折节自修。转太子翊军校尉。久之,迁南平王铄安蛮府司马。元嘉二十七年春,索虏托拔焘亲率大众攻围汝南,太祖遣诸军救援,康祖总统为前驱。军次新蔡,与虏战,俱前百余里,济融水。虏众大至,奋击破之,斩伪殿中尚书任城公乞地真,去县瓠四十里,焘烧营退走。转左军将军。
  太祖欲大举北伐,康祖以岁月已晚,请待明年。上以河北义徒并起,若顿兵一周,沮向义之志,不许。其年秋,萧斌、王玄谟、沈庆之等入河,康祖率豫州军出许、洛。玄谟等败归,虏引大众南度。南平王铄在寿阳,上虑为所围,召康祖速反。康祖回军,未至寿阳数十里,会虏永昌王库仁真以长安之众八万骑,与康祖相及于尉武。康祖凡有八千人,军副胡盛之欲附山依险,间行取至。康祖怒曰:“吾受命本朝,清荡河洛。寇今自送,不复远劳王师,犬羊虽多,实易摧灭。吾兵精器练,去寿阳裁数十里,援军寻至,亦何患乎!”乃结车营而进。虏四面来攻,大战一日一夜,杀虏填积。虏分众为三,且休且战,以骑负草烧车营。康祖率厉将士,无不一当百,虏死者太半。会矢中颈死,于是大败,举营沦覆,为虏所杀尽,自免者裁数十人。虏传康祖首示彭城,面如生。
  胡盛之为虏生禽,托跋焘宠之,常在左右。盛之有勇力,初为长沙王义欣镇军参军督护,讨劫谯郡,县西劫有马步七十,逃隐深榛,盛之挺身独进,手斩五十八级。
  二十八年,诏曰:“康祖班师尉武,戎律靡忒。对众以寡,歼殄太半。猛气云腾,志申力屈,没世徇节,良可嘉悼。宜加甄宠,以旌忠烈。可赠益州刺史,谥曰壮男。”传国至齐受禅,国除。
  垣护之,字彦宗,略阳桓道人也。祖敞,仕苻氏,为长乐国郎中令。慕容德入青州,以敞为车骑长史。德兄子超袭伪位,伯父遵、父苗复见委任。遵为尚书,苗京兆太守。高祖围广固,遵、苗逾城归降,并以为太尉行参军。太祖元嘉中,遵为员外散骑常侍,苗屯骑校尉。
  护之少倜傥,不拘小节,形状短陋,而气干强果。从高祖征司马休之,为世子中军府长史,兼行参军。永初中,补奉朝请。元嘉初,为殿中将军。随到彦之北伐,彦之将回师,护之为书谏曰:“外闻节下欲回师反旆,窃所不同。何者?残虏畏威,望风奔迸,八载侵地,不战克复。方当长驱朔漠,穷扫遗丑,况乃自送,无假远劳。宜使竺灵秀速进滑台助硃修之固守,节下大军进拟河北,则牢、洛游魂,自然奔退。且昔人有连年攻战,失众乏粮者,犹张胆争前,莫肯轻退。况今青州丰穰,济漕流通,士马饱逸,威力无损。若空弃滑台,坐丧成业,岂是朝廷受任之旨。”彦之不纳,散败而归。太祖闻而善之,以补江夏王义恭征北行参军、北高平太守。以载禁物系尚方,久之蒙宥。又补衡阳王义季征北长流参军,迁宣威将军、钟离太守。
  随王玄谟入河,玄谟攻滑台,护之百舸为前锋,进据石济;石济在滑台西南百二十里。及虏救至,又驰书劝玄谟急攻,曰:“昔武皇攻广固,死没者亦众。况事殊曩日,岂得计士众伤疲,愿以屠城为急。”不从。玄谟败退,不暇报护之。护之闻知,而虏悉已牵玄谟水军大艚,连以铁锁三重断河,欲以绝护之还路。河水迅急,护之中流而下,每至铁锁,以长柯斧断之,虏不能禁。唯失一舸,余舸并全。留戍靡沟城。还为江夏王义恭骠骑户曹参军,戍淮阴。加建武将军,领济北太守。率二千人复随张永攻确磝,先据委栗津。虏杜道俊与伪尚书伏连来援确磝,护之拒之,贼因引军东去。萧思话遣护之迎军至梁山,伪尚书韩元兴率精骑卒至,护之依险拒战,斩其都军长史,甲首数十,贼乃退。思话将引还,诳护之云:“沈庆之救军垂至,可急于济口立桥。”护之揣知其意,即分遣白丁。思话复令度河戍乞活堡以防追军。
  三十年春,太祖崩,迁屯历下。闻世祖入讨,率所领驰赴,上嘉之,以为督冀州青州之济南乐安太原三郡诸军事、宁远将军、冀州刺史。孝建元年,南郡王义宣反,兗州刺史徐遗宝,护之妻弟也。远相连结,与护之书,劝使同逆。护之驰使以闻。遗宝时戍湖陆,护之留子恭祖守历城,自率步骑袭遗宝。道经邹山,破其别戍。未至湖陆六十里,遗宝焚城西走。衮土既定,征为游击将军。
  随沈庆之等击鲁爽,加辅国将军。义宣率大众至梁山,与王玄谟相持。柳元景率护之及护之弟询之、柳叔仁、郑琨等诸军,出镇新亭。玄谟见贼强盛,遣司马管法济求救甚急。上遣元景等进据南州,护之水军先发。贼遣将庞法起率众袭姑孰,适值护之、郑琨等至,奋击,大破之,斩获及投水死略尽。玄谟驰信告元景曰:“西城不守,唯余东城,众寡相悬,请退还姑孰,更议进取。”元景不许,将悉众赴救,护之劝分军援之。元景然其计,乃以精兵配护之赴梁山。及战,护之见贼舟舰累沓,谓玄谟曰:“今当以火平之。”即使队主张谈等烧贼舰,风猛水急,贼军以此奔散。梁山平,护之率军追讨,会硃修之已平江陵,至寻阳而还。迁督徐衮二州豫州之梁郡诸军事、宁朔将军、徐州刺史,封益阳县侯。食邑千户。
  弟询之,骁敢有气力,元凶夙闻其名,以副辅国将军张柬。时张超首行大逆,亦领军隶柬。询之规杀之,虑柬不同,柬宿有此志,又未测询之同否,互相观察。会超来论事,柬色动,询之觉之,即共定谋,遣信召超。超疑之不至,改宿他所。询之不知其移,径斫之,杀其仆于床,因与柬南奔。柬溺淮死,询之得至。时世祖已即位,以为积弩将军。梁山之役力战,为流矢所中。死,追赠冀州刺史。
  二年,护之坐论功挟私,免官。复为游击将军。俄迁大司马,辅国将军,领南东海太守。未拜,复督青冀二州诸军事、宁远将军、青冀二州刺史,镇历城。明年,进号宁朔将军。进督徐州之东莞东安二郡军事。世祖以历下要害,欲移青州并镇历城。议者多异。护之曰:“青州北有河、济,又多陂泽,非虏所向。每来寇掠,必由历城,二州并镇,此经远之略也。北又近河,归顺者易,近息民患,远申王威,安边之上计也。”由是遂定。
  大明三年,征为右卫将军,还,于道闻司空竟陵王诞于广陵反叛,护之即率部曲受车骑大将军沈庆之节度。事平,转西阳王子尚抚军司马、临淮太守。明年,出为使持节、督豫司二州诸军事、辅国将军、豫州刺史、淮南太守。复隶沈庆之伐西阳蛮。护之所莅多聚敛,贿货充积。七年,坐下狱,免官。明年,复起为太中大夫。未拜,其年卒,时年七十,谥曰壮侯。前废帝永光元年,追赠冠军将军、豫州刺史。
  子承祖嗣。承祖卒,子显宗嗣。齐受禅,国除。护之次子恭祖,勇果有父风。太宗泰始初,以军功为梁、南秦二州刺史。
  遵子阆,元嘉中,为员外散骑侍郎。母墓为东阿寺道人昙洛等所发,阆与弟殿中将军闳共杀昙洛等五人,诣官归罪,见原。阆,大明三年,自义兴太守为宁朔将军、兗州刺史,为竟陵王诞所杀。追赠征虏将军,刺史如故。闳,顺帝升明末,右卫将军。
  张兴世,字文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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