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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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兄念其道义中　　将剑借来斩妖僧　　蔡京当朝是宰相
　　位列朝纲行事凶　　累害忠良欺天子　　外压群臣见他能
　　纵子胡为抢妇女　　倚仗势大任胡行　　阮英他把不平打
　　要杀妖僧气方平　　阮英这里忙接话　　花兄所言无虚情
　　皆因昨夜巧相看　　是他夜晚居房中　　他在滴水城楼住
　　妖僧拿我赖花兄　　若被妖僧拿住我　　焉能留我命残生
　　借剑杀他将仇报　　望祈仁兄慷慨应　　今日将剑借给我
　　斩了妖僧有德行　　俺与人间除大害　　你我弟兄同有名
　　阮英说道：“我要杀了妖僧，我就即日将剑送回来，完璧归赵，决无舛错了。你我全都有名，这也是一件德事。”葛昆听罢连连摆手道：“我这剑是断断不能借人的。”花云平、阮英二位英雄听见滚地雷葛昆这一番的言语，想借透龙剑事比登天还难，所以对发愣怔，来的是一团的高兴，此时大失所望。
　　二人来时真高兴　　此时落在大灰心　　葛昆说的言语紧
　　宝剑虽有难出门　　两位英雄败了兴　　云平复又把话云
　　葛兄莫非不深信　　有我敢与作保人　　如若再不信服我
　　我敢令去把保寻　　葛昆摇头说不对　　把我言语未听真
　　这件宝贝非比别　　师父吩咐敢不尊　　借我之时叮嘱我
　　至珍至要记在心　　不怕有人借我命　　欲心情愿真又真
　　独怕有人来借剑　　如同杀我命归阴　　无仇为何要害我
　　不怕叫我命难存　　阮英复又开言道　　纵是交浅未情深
　　阮英复又说道：“这就叫交情浅，未得深，既没交情，也不好讨脸，不必使用巧言一派支吾，不如慷慨的应允，作个人情交下个朋友也罢了。”
　　交下朋友护身宝　　积下银钱命不牢　　今日我同兄台到
　　看你所行不懂交　　这就碍着花兄脸　　一概而论瞧轻薄
　　要依劝你该应允　　拿五作六合不着　　倘或大意看不住
　　再把透龙剑丢了　　那时反不对朋友　　脸上惭愧不英豪
　　能人背后能人有　　技艺到比技艺高　　如若被人偷了去
　　落得睁眼甘白瞧　　道中义气全无有　　那时讲交尽白饶
　　无非嗨声把气叹　　想要交人人不交　　不听我的良言语
　　怕是那时心熬遭　　你要不信我的话　　三天以内就发豪
　　葛昆一听阮英之言，哈哈大笑，说道：“别位也不能有这样的大能为英雄，贤弟有巧妙的手段，除了你能偷此透龙宝剑，天下再没有第二个手了。”
　　贤弟说话大有因　　除非你能别不能　　绿林之中算着你
　　神偷妙盗大有名　　既说此话必有意　　何妨当面话说明
　　若要不借就偷盗　　我要领教看个清　　阮英接言说很好
　　就算我不讲交情　　三天以内盗此剑　　过了三日不算能
　　你敢与我来打赌　　偷盗宝剑论输赢　　葛昆点头说可以
　　找出保来我才应　　阮英对着云平问　　你敢作保快说明
　　花爷这边说在我　　我敢保着你阮英　　姜氏那里忙说道
　　我也要保人一名　　我与丈夫来作保　　三日以内说准成
　　姜氏这边接言说道：“我也作个保人罢，我自得与我丈夫保准，他要是说了不算，还有我作证，说三天以内将此剑盗去，才算是绿林中的好汉。”
　　三日以内偷盗去　　真称神爷世间稀　　过了三夜就不算
　　若到四夜是赖皮　　丈夫他若有变卦　　我既作保敢不依
　　你若不能盗了去　　向来之名尽是虚　　阮英接言说罢了
　　葛兄能有精明妻　　夫是英雄妻豪杰　　精明强干双有益
　　小爷正然来夸奖　　葛昆复又把话提　　俺俩已经有人保
　　板上钉钉无改移　　阮英答应说不错　　往前进身笑嘻嘻
　　二人相走在一处　　两手拍拍响声急　　只听吧哎一声响
　　已经打掌算定局　　葛昆落坐忙说道　　我留二位把酒吃
　　二人举杯忙让酒　　嫂嫂请过来酒瓯　　姜氏举手请请请
　　若要见酒我就愁　　酒味不闻不曾饮　　实实之言不胡报
　　二位英雄哈哈笑　　神道之中算打头　　一头吃酒带说话
　　阮英真算一活猴　　尊声葛兄我领教　　放剑之处说根由
　　你将透龙放何处　　今夜便来把剑偷　　葛昆开言听我讲
　　放在眼前我看收　　我同你嫂灯下坐　　对看此剑你怎偷
　　姜氏他也练过艺　　会使一对虎头钩　　我俩持刀对看守
　　看着此剑怎能丢
　　阮英道：“嫂嫂不用奉承于我，今夜晚要你用工夫好好的留神，小心严紧看守宝剑，千万不可大意失神，多加防备。”
　　猴子说的一声我　　小爷真会把气淘　　招惹几位拍手乐
　　这样偷盗实难描　　偷盗叫人要知道　　哪有当面这样交
　　拚命叫人严看守　　对着宝剑手持刀　　真是一桩为难事
　　就让艺高也白费　　叫人难料奇巧故　　云平说是甚英豪
　　葛昆又复开言道　　他的武艺比俺高　　他若无有降龙手
　　焉敢下海把祸招　　若要没有金刚钻　　磁器揽来遭了羔
　　阮英带笑说正是　　能人背后出英豪　　戏法人人全会变
　　自然有个巧根苗　　谈笑自若来讲话　　并不怕难甚逍遥
　　酒饭用完将茶进　　阮英不住乐滔滔
　　阮英不怕难，反做乐滔滔的样子，吃了几杯茶，茶罢放盏。阮英站起，告辞要走，花云平跟随在后，夫妻送到大门。葛昆说道：“若是三夜，由今夜就算是起首的头一夜了。”
　　由打今夜就起首　　到了三夜就算终　　阮英点头说声是
　　已经把话全说明　　不可重序多说话　　抱拳束手练身形
　　葛昆回家不言讲　　再言阮英花云平　　二人走在中院外
　　云平走路把话明　　贤弟不该应此事　　三夜之功怕不行
　　阮爷你把事认错　　我看偷剑万不能　　他系贼偷老手段
　　要论偷盗他更精　　千方百计全知晓　　哪桩哪件知的清
　　他到偷了多宝贝　　贼道苦将他蒙笼　　贼要偷贼实难事
　　我看贤弟你没赢
　　花云平一边走着路，一边恨怨说道：“阮兄弟，你把事作错，不该说出偷盗透龙剑，你已经说出口来我也不好哀恳了。若依我的主意，将苦苦的说词动他，他无不借之理，你这样的硬要偷盗不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七回　　阮英苦思盗剑计　　葛昆睽睽守剑严
　　诗曰：
　　猴子生成智勇全　　打赌盗偷用机关
　　夫妻同坐严看守　　阮英窗外急又难
　　暗中偷盗世间有　　明要窃取事罕然
　　四目瞪圆如灯亮　　英雄如何敢近前
　　话说花平兄他替阮英为难，越想此事，实在不容易盗取。小爷不以为难，二人说说讲讲已经日落，来到了一座大松林，走进林内，找了一颗大树二人存身坐下专等着时候。
　　二人对坐把话明　　阮英开言尊仁兄　　不必替我担惊恐
　　我到没有放心中　　看事作事何足怕　　我料此事不费工
　　好人自有天保佑　　恶人人容天不容　　谋事在人自己作
　　成事在天是实情　　今夜我去盗宝剑　　该有两夜再调停
　　说话之时有初鼓　　阮英站起把衣更　　白昼衣服全脱下
　　换上夜行便衣襟　　急忙换好我好走　　葛昆庄上把事行
　　马尾巾在头上戴　　花巾绢帕将头拧　　三流通扣小夹袄
　　英雄带系在腰中　　下穿连脚夜行裤　　搬尖靴鞋足下蹬
　　白天衣服包卷好　　也就围在自腰中　　伸伸胳膊踢踢腿
　　全都灵便很可好　　叫声花兄我要走　　你要等我看透龙
　　如若盗来透龙剑　　同我前去斩妖僧　　云平答应我等你
　　此去千万要看清　　不可失神与大意　　一错再错了不成
　　他们夫妻本领大　　你可不要看的轻　　艺高胆大常误事
　　为人不可眼太空　　慎行无过要记着　　凡事总要用上工
　　量欺东吴事不好　　能人之中有英雄　　自觉自巧还有巧
　　不要自显自己能　　总要防备能人有　　今夜此去有吉凶
　　不然我也不吩咐　　他们夫妻武艺精　　倘或他要下毒手
　　刀起刀落怎知情
　　花云平再三的叮咛吩咐英雄背后有英雄。阮英说：“不劳仁兄挂怀，我自有道理。”说罢即将自己的百宝囊带好，内中有零零碎碎的东西，迷人药包、解药包、抓墙索等全都装好了，就急忙起行。
　　小爷装带全然妥　　有把单刀背后插　　诸事已毕往外走
　　回头又把话来发　　花兄在此等着我　　盗来透龙看根芽
　　一同我到奸相府　　俺俩去把凶僧杀　　斩了凶僧就回转
　　将剑送回葛家兄　　我也不能留他剑　　无非打赌气气他
　　放着人情他不作　　我显手段把剑拿　　小爷说罢葛庄进
　　两边过道有小门　　走过小门进后院　　窗棂招首要看真
　　不言阮英在窗外　　再把夫妻分一分　　自从送走二好汉
　　葛昆进屋找原因　　这个阮英真可笑　　来借宝剑长短话
　　不晓透龙无价宝　　焉敢亲自借给人　　云平他也不知事
　　不该将他领进门　　我说不借要偷盗　　偏敢斗胆显精神
　　朗言大话说如海　　雾烟瘴气把人动　　还敢定准三夜内
　　言过其实无用人　　虽然他的手段巧　　无非也是一绿林
　　葛昆来对姜氏说话：“这个阮英是胆大包天，敢要来偷我的透龙剑，这就叫着张天师门口刮旋风，圣人门前来卖百家姓，这不是混闹吗，真正可笑。”
　　姜氏闻听说不错　　这个猴子要逞能　　今夜晚间他必到
　　看他有何巧计生　　一张小桌此床放　　你我对面细睁睛
　　四个菜碟四面摆　　透龙宝剑放当中　　两盏烛灯两头放
　　各持单刀看个清　　猴子伸手偷宝剑　　我的单刀不留情
　　将他手腕要剁下　　看看剁手疼不疼　　我的钢刀削右手
　　你的单刀别善容　　急速把他左手剁　　想留一手万不能
　　他才知这有利害　　偷盗之中终遇凶　　二手全剁难偷盗
　　再要窃取怎能行　　葛昆说是对对对　　他若不来是福星
　　夫妻二人秉上灯光，将小炕桌放在此床两头，掌上两盏灯烛，又放上了四个菜碟，葛昆这才把宝剑取过来，放好了。四个菜碟的正当中，夫妻左右坐下吃酒，用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单刀，看守着透龙宝剑。
　　夫妻二人看宝剑　　各持单刀酒杯端　　虽然吃酒加防备
　　目不转眼留神观　　两位正然严看守　　猴子来到房后边
　　阮英才把窗孔挖　　葛昆屋中把话言　　猴子别要挖窗孔
　　何必挖个大窟眼　　还得你嫂他去补　　你若挖破风就钻
　　小爷外边听真切　　未敢挖窗打算盘　　必是葛昆知我到
　　真正奇怪事罕然　　我的脚步未尝重　　如同猫鼠一样般
　　他在屋中怎知晓　　我要挖窗他就拦
　　阮英来到了后窗棂，手指头沾吐津，才要挖孔，听见葛昆屋中说道：“阮英来了可别要挖孔。”小爷未敢伸手挖，急忙把手指撤回来了。阮英耸上房来，伸手才揭瓦，弄开往下看看，宝剑放在何处，好似钓鱼之物，他这个钓鱼钩不甚大，有一寸长，系细钩绳，使用生丝做成的就像头发丝粗，难以看见。房上动手，屋中就说话挡阻，小爷在房上为难了多会工夫。阮英站起走到房屋前，冲下两腿，反上脚心，朝天双手按着瓦垅，他使蝎子倒爬城的工夫，爬到前边滴水檐以上。
　　小爷爬到前房檐　　侧耳听了好半天　　双腿束在房沿下
　　两手又把椽灵搬　　两腿一溜椽登住　　使出走壁如飞沿
　　两手紧握两脚踏　　挂着梁头把腿弯　　一叠三折在梁上
　　挖破窟窿独自看　　瞧见夫妻东西坐　　炕桌放在床上边
　　四个菜碟四面摆　　有口宝剑放中间　　每人拿着刀一口
　　葛昆那里把话言　　猴子不要挖窗孔　　该得你嫂去补严
　　姜氏他也把话讲　　阮英耸上后房沿　　千万别揭房上瓦
　　瓦匠收拾得花钱
　　看见他夫妻对坐，停一停就说：“猴子来了，别挖窗孔。”又说：“阮英上了房了，不要揭瓦。”回来回去，自念道这一套说话，阮英在梁上如梦方醒，才知道使的是诈语。
　　小爷梁上如梦醒　　多是诈语不曾停　　贼若进院挖窗孔
　　无非往屋看分明　　不然就是把房上　　揭瓦钓鱼把事行
　　贼道就是这几椽　　说是巧遇贼人惊　　贼人若要挖窗孔
　　诈语说对不敢行　　现时我在梁头上　　夫妻如何不知情
　　阮英此时明白了　　我着眼孔看屋中　　只见解药桌上放
　　小磁壶内把药盛　　葛昆拿药闻鼻孔　　递给姜氏把话明
　　你再闻闻这解药　　小心薰香那一桩　　男女不住闻解药
　　要是薰香白费工　　欲知小爷盗宝剑　　下回书中说分明
　　第五十八回　　弄巧成拙盗剑不成　　卖弄机巧反遭伤害
　　诗曰：
　　为盗透龙用智谋　　绿林之中巧计为
　　夫妻持刀灯下坐　　各睁双睛似恶魔
　　用心看守无价宝　　要盗此剑费周折
　　英雄无奈展妙策　　反道弄巧反成拙
　　诗词已毕，书接上回，说得是阮英在房上想巧计，好进屋中盗取宝剑。
　　忽然听见屋中葛昆笑着说道：猴子今夜算是白费了，小爷在房沿上听的真切，又看见他房中许多的花盆子，又有四个头号的大鱼缸，小爷一伸手将房上的瓦揭起三片下来，照着花盆子往下就打。
　　只听吧哎一声响　　瓦碎花盆响花拉　　姜氏屋中说不好
　　院子响声甚么大　　葛昆接言忙说道　　你也不用问什么
　　这是猴子来到了　　这个响声必是他　　俺们不可出去看
　　急了他就生巧法　　他是诓俺出房外　　得便进来把剑拿
　　这桩方法不必使　　你的巧计白费工　　是我自幼使剩下
　　再要诳我白磨牙　　姜氏屋中又说道　　王八生来他会跑
　　此计道中谁不晓　　除非不知哄娃娃　　依我劝你快收起
　　如若盛脸人笑话
　　姜氏屋中又说道：“猴子你是胡闹，尽打碎我的花盆子也不能将剑得去。”
　　阮英闻听此言，在房上将瓦抓起，一连飞下，只听院中的花盆子吧哎吧哎响连声。房中的葛昆说道：“猴子你只管弄瓦捺罢。”
　　葛昆屋中喊连声　　好个猴子你逞凶　　打赌所为盗宝剑
　　谁叫打碎我器物　　尽着你力只管打　　明日你我把帐清
　　今夜若能盗去剑　　打碎花盆算白搭　　若要不能盗宝剑
　　照样包赔理上应　　你要逃跑不要紧　　再找那名花云平
　　如数包赔无语讲　　若赖一桩定难容　　姜氏接言说有理
　　如有赖情我不应　　今夜将剑偷了去　　打碎东西无话明
　　怕你没有巧手段　　白碎花盆万不能　　猴子作事真异样
　　不能偷剑乱胡行
　　皆因阮英将鱼缸打坏，金银鱼儿就在地上乱跳，乃是姜氏的心爱之物，急的在屋中骂阮英，要剥猴皮抽猴肠子。姜氏又说道：“你在屋中看守此剑，我出去把鱼儿都拣起来，便不致死了。”
　　姜氏商议出屋去　　葛昆阻住不必行　　你要出屋把鱼拣
　　这就中了他的心　　原要叫你出屋去　　鱼儿落地你作急
　　虽然有我在屋内　　猴子有些弄玄虚　　还是要你同会守
　　不可出去拣此鱼　　只管叫他尽力闹　　千万不可把屋离
　　这样智谋真可笑　　耳听是虚目见实　　要凭传说声名重
　　江洋道上算第一　　只要闻名别见面　　此等之人不为奇
　　猴子屋上闻此话　　急的热汗湿透衣　　今夜不能盗宝剑
　　有何面皮见夫妻
　　被姜氏骂的苦情，阮英将鱼缸全都打坏，大约量他夫妻心疼爱物，出屋拣鱼，得便好进去盗剑，想不到尽在屋中骂他，并不走出，此也无可奈何了。
　　阮英无奈跳下房　　站在尘埃暗思量　　打坏鱼缸不中用
　　这倒想个什么方　　碎缸仿佛明告诉　　夫妻怎能去着忙
　　我的方法本不妙　　此计所以不妥当　　低头想起一巧计
　　瞥时叫他难提防　　先到后院脚步响　　夫妻必定看窗棂
　　扇挂起大门放着　　准要扭项把头扬　　急速我来到前院
　　暗进屋门看其详　　挑开门帘仔细看　　我就躲在地当央
　　陀行匍匐地上走　　紧贴边北床沿柳　　走到床前透龙剑
　　透龙拿着我高强　　耸起身来抓宝剑　　夫妻回头早出房
　　小英雄想了巧计，先到后院，给个响动，然后急快来到面前，入了屋门，就爬在地上，往前扶着地，急溜溜到了床的桌子以前，刚想站起来，猛见葛昆回过头来。阮英怕被葛昆夫妇瞧见，急忙爬了回来，复来到窗外，听见二人在屋中说：“他若能把宝剑盗去，百无话说，所有损坏之物，不用包赔，一笔勾消，作为无事。要是不能将剑盗去，明日我将花云平找来，叫他包赔原物。”
　　夫妻屋中把话言　　知道小爷在外边　　讲究输赢打了赌
　　谁要拿了就占先　　绿林之中真豪杰　　江洋道上称魁元
　　叫他须要恭恭敬　　艺技不当行虚言　　别管使出那条计
　　只要中了巧机关　　就算非智多巧妙　　人里夺魁好汉尖
　　闹里多尊英名显　　压倒群雄非等闲　　就怕人前说大话
　　偏要献能反为难　　未从行事该思起　　都是合字与并肩
　　阮英窗外闻此话　　地若有缝就要钻　　不言小爷心烦恼
　　下回有了巧机关
　　第五十九回　　尖刀刺牛施妙计　　葛昆离位失假剑
　　诗曰：
　　好汉性情甚各别　　绿林之中称豪杰
　　闻他英名俱丧胆　　如若会面怕好些
　　打赌盗剑显技艺　　三番两次用计绝
　　急中生巧得到手　　假剑如何能除邪
　　上回书中的交代，说得是阮英在外听见这些言语，在作急，又无法可盗，今夜若能到手，见了花云平，还有脸面。要是盗不了宝剑，无话可说，实在对不起朋友，初次相会，他系一派的美意，领我前来借剑。阮英在窗外难听屋中的言语，走出了二门，有个西院，院内有马棚有牛栅，栅内拴着两条大水牛，约有五六百斤之重。看了一看栅，棚外放着一副木桶，是带铁梁，两道铁箍，内里盛着半桶水未倒。
　　小爷看见两木桶　　机一动巧计生上　　上前走入牛棚内
　　伸手解开牛纲绳　　左手牵牛往外走　　来在栅外细睁睛
　　看见木桶栅外放　　右手拿起桶二宗　　拉牛挂桶往里走
　　进了二门入大厅　　走至中院牛蹄重　　咕咚咕咚响连声
　　夫妻二人闻响动　　姜氏屋中把话明　　院中这是什么响
　　这件闹法实在凶　　倒要出去看一看　　甚么东西好知情
　　葛昆阻挡别出去　　不可入了他牢笼　　你要出屋就有祸
　　此时正在着急中
　　葛昆阻挡说：“你不要出去，你若是要离了这个屋中，他就能盗去了此剑。你忘记了？都有诈计，他在院中这样的闹法，所为是引诱你好出外边去看也，他好得其方便，偷咱透龙宝剑。”小爷将牛拉进里院子，这院内俱是砖地牛蹄子又重，所以踏的砖地响声过大，别管怎样的惊天动地地胡闹，他夫妻也不出来观看。这个牛的两双犄角又大又弯，犄角两个弯角弯的要对在一处，当中离的空儿约有二寸多些。阮英将两个铁梁铁箍的水桶挂在了这牛的两犄角，又用鞭绳盘了用手扣住，焉能掉下。
　　用手扣住盘牛角　　角上挂着两水桶　　拉过牛头对夹道
　　小爷抽出小尖刀　　刀尖对准牛尾下　　拿着单刀手举高
　　刀对牛屎门前口　　用力一推塞进刀　　塞入屎门露刀柄
　　刀头入内难观瞧　　塞的这牛疼莫忍　　猛的一声吼又嚎
　　往前直走牛力猛　　两墙咕咚倒栽了　　来到角门过不去
　　牛角以上有水桶　　花拉花拉连声响　　门倒粉碎房子摇
　　角门倒塌桶粉碎　　这牛疼痛吼声高　　跑到上房屋门外
　　头顶屋门双蹄刨
　　这条牛粪门内塞入一把牛耳尖刀，扎进去有八九寸。外边只露出来刀柄，这个牛痛得不忍，吼叫直跑，到了上房的屋门里。
　　这牛跑到屋门前　　头对房门往里钻　　牛大猛力房屋动
　　东屋葛昆吃一惊　　急忙站起那座位　　走到外边仔细看
　　只见这牛凶又猛　　这条大牛疯一般　　撞的房子皆乱动
　　葛昆心吃惊胆寒　　大喊一声说不好　　这回真要倾死俺
　　姜氏闻听丈夫喊　　不好二字非等闲　　阮英必是下毒手
　　丈夫受伤喊凶连　　站起身来往外闯　　手提单刀到外间
　　人忙无心念宝剑　　阮英正在窗外边　　急忙由窗将屋进
　　看见宝剑欢了心
　　葛昆听见牛叫的声音过凶，所以他才离了座位，来到外屋，只见这条大水牛将头钻入屋门，牛身子又肥又大，屋狭窄，将牛肚腹挡阻，焉能钻得进来。牛大有力，所以房屋乱动，葛昆惊喊起来了：“哎呀，可不好了！”这一声喊，姜氏生了疑心，以为猴子着急了，无法可使，必是用什么暗器，打在她丈夫的身上。
　　着急来到外屋看　　猴子得便添欢喜　　拿去宝剑跳在地
　　急急速速一溜烟　　夫妻不顾将他赶　　只顾外屋把牛拦
　　两口单刀把牛砍　　怕牛进屋乱胡钻　　若叫这牛将屋进
　　屋小东西都完全　　夫妻害怕将牛砍　　砍的这牛回里奔
　　这牛奔出屋门外　　不住吼叫满院钻　　夫妻不敢往前去
　　角碰身上到黄泉　　只可叫人来几个　　哪个敢进牛身前
　　葛昆吩咐用绳绊　　将牛绊倒用绳拴　　从人答应说有理
　　绊倒这牛在尘埃　　夫妻才敢进前看　　这牛为何却叫唤
　　多亏人有主意，用大麻绳将牛绊倒下了，又用绳子将大牛四蹄子拴在一处，绑好了，他夫妻这才敢来到了近前，仔细一看，这牛却是不住的乱叫。
　　夫妻向前留神看　　这牛为何是疯颠　　团着两睛不住叫
　　真正奇怪多异端　　犄角上头连声响　　水桶铁梁鞭绳盘
　　两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