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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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向前留神看　　这牛为何是疯颠　　团着两睛不住叫
　　真正奇怪多异端　　犄角上头连声响　　水桶铁梁鞭绳盘
　　两个木桶全撞碎　　只剩铁梁在上拴　　众人看见说奇怪
　　为何挂在角上边　　葛昆叫人举灯照　　姜氏低头把身弯
　　曲腰睁睛看牛尾　　屎门刀把露外边　　姜氏看见道可恨
　　猴子弄的巧机关　　你们大家看一看　　尖刀塞下是这般
　　葛昆伸手将刀拨　　拨出尖刀血直蹿　　这牛疼的尾乱动
　　不敢放松牛绳拴　　夫妻复又看中院　　花盆鱼缸甚可怜
　　葛昆姜氏看见一院中的花盆鱼缸俱皆打碎了，碎鱼缸花盆堆在院中，实在的可叹。这才叫人把院了打扫干净，夫妻走入屋中，葛昆道：“姜氏娘子，你看着宝剑呢，你怎么也离了座位？”
　　姜氏一旁忙说道　　因你外屋喊一声　　哎呀一声说不好
　　我在屋中大吃惊　　我想猴子下毒手　　伤你之身我心疼
　　必用暗器把你打　　我就急着往外行　　中了阮英牢笼计
　　拿去宝剑一溜风　　我到外屋去看你　　并未受伤身太平
　　不言夫妻屋中事　　又讲猴子小阮英　　得了宝剑撒开步
　　出了庄院喜气生　　紧一步来慢一步　　一直来到树林中
　　到林约着有五里　　来见云平把话明　　云平等的心烦恼
　　眼见走来小英雄
　　花云平在树林之中等候阮英，有一更天的时候，等到了五更多天了，等的着了急，往林外细看，只见阮英口打胡哨，花云平就知道他将宝剑盗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　　二弟兄汴梁欢饮　　小阮英再盗宝剑
　　诗曰：
　　凡事总要苦琢磨　　为因世上能人多
　　阮英巧计如诸葛　　技艺高强真难学
　　葛昆隐藏透龙剑　　好汉想偷甚周折
　　三盗宝剑能到手　　树林暗中被人夺
　　这几句诗词说阮英三次才能将真透龙剑得到手中，前两次虽然费些大事盗取的宝剑俱皆是假的，这是后文回中之事，且说的是小爷阮英得了宝剑，急忙来到了这座大森林内，见着了花云平，自觉扬扬得意，拿来的宝剑，单手高举，说道仁兄请看：
　　高举宝剑道请看　　云平一听面堆欢　　总是贤弟手段巧
　　盗来宝剑非等闲　　说着睁睛看宝剑　　英雄一看吃了惊
　　接过宝剑我细观　　贤弟中了人机关　　这是一口假宝剑
　　白费一夜不虚言　　真剑不像这样子　　葛昆预备巧圈套
　　若是真实非小可　　霞光万道彩千番　　冷气嗖嗖扑人面
　　光辉朗朗透骨寒　　一见妖邪自出壳　　能杀精怪到黄泉
　　我在他家常看见　　所以认得我能看　　阮英听罢云平话
　　不觉羞愧面无颜
　　小爷听见花云平说是盗的是一口假剑，大失所望，盗来的时候方走进树林，却有一团的高兴，一听说是个假的没了精神，半晌无言，正像个泥塑木雕的一样，默默无言。
　　小爷一听打嗨声　　今夜我是白费工　　可叹苦用好机谋
　　哪知葛昆比我能　　皆因不识真宝剑　　预备假借把我坑
　　今夜白白闹一夜　　卑等明夜再调停　　我还不服这桩事
　　一定要将剑盗去　　别笑盗来假宝剑　　明日我去细访清
　　真剑他藏在何处　　如要盗来才算能　　云平接言道且住
　　此事不可复去行　　葛昆既然他藏起　　恐怕未能知实情
　　必要放在严紧地　　哪能得到你手中　　依我良言将你劝
　　由此就算没有赢　　明日我到他家去　　说合与他赔个情
　　依我想来是这样办法为妙，贤弟你看如何呢？小阮英一听，摇头说道：“仁兄你不用替我担忧，这是个骑虎之势，欲罢不能，我自有主意。”
　　不劳仁兄担惊恐　　宁可舍命不丢名　　宁叫名在人别在
　　有人无名总是空　　已经干的这光景　　想要甘心实不能
　　别看今夜来盗剑　　打赌还有两夜工　　定要盗他真宝剑
　　如若不能姓字更　　还要与他斗一斗　　瞧瞧谁能谁不能
　　当初借剑应义气　　应看道中朋友情　　虽然与我交情浅
　　仁兄与他是结盟　　听道你俩交情厚　　如同手足亲弟兄
　　为何将你瞧的小　　所以我才把气生　　一怒我盗他宝剑
　　我看他不是宾朋　　不怕惹怒要动手　　较量雌雄比输赢
　　花云平劝了多时，阮英并不应允，定要三夜以内，盗取他的宝剑。花云平也就不好再说，二人在树林以内，等到天亮，阮英将夜行衣脱下来，又把白天衣服更换。
　　阮英换衣天大亮　　对着云平说其详　　俺俩进城去吃酒
　　到了夜晚去商量　　云平答应同着走　　进入东门看各行
　　作买作卖人杂聚　　士农工商各奔忙　　男儿女儿在世上
　　何人留下能成双　　雁飞无有不到处　　人被利名牵世上
　　哥儿两个往前走　　有座酒楼在路旁　　二位好汉将楼入
　　楼上满座闹洋洋　　二人找位分左右　　过卖赶忙借桌张
　　应时当今四样菜　　两位英雄饮酒浆　　楼上吃酒留神看
　　旁坐二人道短长
　　这二人在旁言讲相府拿刺客，把公子的眼目刺瞎了一只，现已派了一千名兵，围着相府巡更，若有能人拿住了刺客，赏黄金千两。小爷在旁边同着花云平吃酒，焉有听不真切么。
　　二位好汉听真切　　官人言说要拿他　　同着云平旁边坐
　　二人反倒笑哈哈　　暗中说道真瞎眼　　刺客现在不能拿
　　皆因没有见过面　　楼上人多乱如麻　　刺客在旁哈哈笑
　　怎能知道笑甚么　　二人只顾言讲话　　刺客在旁把话发
　　俺们哥俩快吃酒　　出了酒楼去吃茶　　二位英雄酒饭毕
　　云平算帐把钱花　　急忙站起往外走　　便把汴梁街道查
　　穿过大街走小巷　　东京风俗甚可夸　　二人用过酒和饭
　　去入树林就是家
　　二位英雄在汴梁城里逛了一天，到了日落之时，走出了东门，又来到了这座大树林。花云平说道：“阮贤弟，你听见酒楼内吃酒的那二人讲究着拿刺客么？”
　　二人吃酒把话明　　不知刺客在旁听　　他要知道就是你
　　立刻拿住上绑绳　　连我也要吃这苦　　想逃一个万不能
　　你听反为哈哈笑　　我倒替你担怕惊　　怕他要是来看破
　　必要叫来众官兵　　虽然贤弟武艺好　　寡不敌众也难行
　　阮英点头说不错　　仁兄言词真圣明　　说话之中有更鼓
　　阮英急将衣换更　　白日衣服全脱下　　急忙换上夜行衣
　　仁兄在此等候我　　又去盗剑赌输赢　　全仗今夜这一次
　　盗取宝剑显我名　　若要不能得到手　　不但丢名亦无能
　　二人来到树林说话，约有初鼓，阮英复又将夜行衣换好，肩背单刀，说道：“仁兄还是在此等候。”花云平说道：“你去我也不挡，可有一件千万要慎行无误。”
　　遇事务要防且备　　这次更比头次难　　千万不可恃艺大
　　轻欺葛昆不容易　　他的本领我知道　　绿林之中好汉尖
　　他的女人多利害　　妇道以内数她全　　比她丈夫更巧妙
　　学的暗器胜似男　　会能打标远又准　　着人以上实难担
　　这次怕是有凶险　　着急就要把脸翻　　盗剑不可伤和气
　　贤弟莫把脸来翻　　当初是我引领你　　勾出盗剑这一端
　　如若将他真得罪　　道中义气从此完　　阮英答应说记下
　　不用仁兄叮嘱俺　　小爷说罢往外走　　出了树林一溜烟
　　话说阮英出了树林，径奔葛昆的家中而来，又到了葛昆的后墙，由后院跳进来，到了房后，见灯光朔朔照如白昼。小爷挖破窗孔，独自往里瞧看。
　　小爷来在窗儿外　　眼由孔眼看明白　　夫妻二人灯下坐
　　同饮茶儿口不开　　不是昨夜那光景　　哪有预备哪安排
　　手中也无擎兵刃　　今夜我是要白来　　却是知道我不到
　　这般情形真怪哉　　阮英窗外心纳闷　　此等情形人难猜
　　越思越想越发躁　　今夜特来不应该　　夜深夫妻要睡下
　　我在这里怎么挨　　莫非等到大天亮　　自己思想怒满怀
　　屋中夫妻无言语　　阮英哪能把言开　　偷盗哪能敢说话
　　无非暗中看明白　　小爷心忙无方便　　腹内暗暗口打嗨
　　阮英在窗外等了有二更多天，听见葛昆说道：“夜也深了，俺们安歇罢，猴子不能来了。”姜氏又问道：“他把假剑盗去了，你将真剑藏在何处？也去照看照看才是。”
　　放剑之处人难晓　　不能想到在哪搁　　西马栅内插栅上
　　作梦不能往那瞧　　紧要之物放在外　　这是想的巧妙招
　　他必想到在房内　　严密之处难找着　　阮英窗外闻此话
　　一心急躁全然消　　急忙来到马栅内　　有口宝剑放毫光
　　上去拿下无价宝　　得到手中乐滔滔　　我可得了真宝剑
　　斩妖除邪美名标　　小爷急忙往外走　　去见云平把话学
　　若知此剑真和假　　下部书中知根苗
　　第六十一回　　二盗假剑阮英心羞惭　　为盗真剑三进葛家庄
　　诗曰：
　　猴子生来有奇能　　在他背后出英雄
　　三盗得了真宝剑　　能入暗中抢透龙
　　身形无影人难见　　拿去宝剑要显名
　　豪杰临行故露面　　手拿透龙跑如风
　　诗词诉罢，话不多提。说书说至哪段结局，书照前文。上回书中交代，说的是阮英急忙来到马栅，看见果然有口宝剑，光辉夺目，将这口宝剑拿下来带在腰中，出了葛昆的后墙，一直奔了松林而来，心中欢悦。
　　得了宝剑心欢悦　　拚奔松林跑不歇　　我可得了透龙剑
　　相府去斩那妖僧　　两夜能将宝剑盗　　绿林之中称英豪
　　一边跑着真欢喜　　见了花兄话好说　　叫他瞧瞧这一次
　　盗来真剑事完结　　不枉云平指引我　　他也人前有话说
　　我的本领算出众　　江洋道上称得爷　　有始有终话又准
　　不是胆大把身舍　　板上钉钉一样般　　总要甘露有断绝
　　阮英得了这口宝剑，心中快乐，跑进松林，远远的就说道：“花兄，这一次我已把真透龙剑得来了。你看看。”说罢将腰中带的宝剑拿将下来。“花兄请看，难道说这还是一口假剑么？”
　　云平伸手接过剑　　仔细观瞧验假真　　剑倒光辉夺人目
　　云平喜欢把话云　　这回可是真宝剑　　不枉贤弟你用心
　　怎么盗来这口剑　　你对愚兄说原因　　阮英从头始末讲
　　云平闻听少精神　　等我取出看一看　　还怕白费你殷勤
　　说罢左手擎剑起　　右手抽出宝剑身　　云平抽出剑一口
　　留神细看剑不真　　又是一口假宝剑　　贤弟又算白费神
　　阮英闻听说不对　　假剑如何分一分　　假的焉能毫光放
　　冷气怎能侵人身
　　花云平先前看见阮英取来的宝剑，果然毫光起放，想是一口真宝剑。及抽出一看，原来又是假的。阮英问道：“假剑那能发光呢？”花云平仔细观这口宝剑，剑柄却用大珍珠镶嵌，所以瞧见放光，又在黑夜。
　　剑柄又用珍珠镶　　黑夜它能放毫光　　这回又中他巧计
　　假说真剑马棚藏　　诳你好到马栅取　　叫你盗剑白慌忙
　　贤弟不知盗此剑　　葛昆巧智真高强　　今夜既然又中计
　　若要再去事不祥　　他将真剑藏密处　　尽用假剑把你诳
　　你若不服再盗剑　　再三必要你招殃　　真剑必叫你难找
　　哪能知晓在何方　　依我良言听我劝　　俺们哥俩要商量
　　阮英闻听这些话　　小爷不由气满腔　　我还不服这桩事
　　三盗透龙显刚强
　　阮英闻听花云平之言，说道：“仁兄你不要阻挡，放长线拿大鱼，这还有一夜之工，别看我两次盗来的假剑，第三次一定将他的真剑盗来我才甘心完事。”阮英说道：“三夜盗不来宝剑，才算完事。这才两夜，我焉能甘心？”
　　花云平说：“兄弟你不必再去了。再要去，三盗宝剑，不但不能将剑盗来，反要招出大祸来。怕的是他夫妻预备埋伏，祸到临头悔之晚矣。”
　　劝你不必再盗剑　　三次怕是难平安　　怕他埋伏将你害
　　暗中伤你非等闲　　若是明枪容易避　　若用暗箭防备难
　　兄弟不听良言劝　　一定要去第三番　　再一再二还可以
　　哪有一个再第三　　何必定要斩妖怪　　他与贤弟哪样冤
　　奸相用他作恶事　　报应循环有上天　　善恶到头终有报
　　天网恢恢不虚言　　贤弟何用苦盗剑　　叫他一命到黄泉
　　依我意见不可去　　夫妻必有巧机关　　如若不信你就盗
　　我也不好深阻拦
　　要依着花云平，这次就不让阮英三盗透龙宝剑，在松林内苦劝，阮小爷不听良言，一定要把真剑偷盗。花云平也不好阻挡。哥儿俩又等到了天亮，小爷将夜行衣脱下，将白日衣服换好，走出松林去了。
　　哥俩等到天大明　　小爷急将衣服更　　走出林外将城进
　　进了东门细睁睛　　士农工商各生理　　人活在世为利名
　　争名夺利无了休　　混水鱼儿一般同　　高低不齐有贵贱
　　也有富来也有贫　　荣枯有分人不晓　　劳劳碌碌苦求忙
　　二位好汉街上走　　先用酒饭后茶羹　　等到日落出城外
　　还是归入内松林　　待到初更去行事　　阮英换衣把话明
　　单看今夜这一计　　三次盗取剑透龙　　如若盗来真宝剑
　　也该阮英出大名
　　话说阮英等到初鼓，说道：“这次成功，也还算罢了。倘若不得成功，将我平生之名丢尽了。”花云平又接言道：“我劝你不听，我也不好再劝你了。”
　　云平这边又接言　　贤弟留神听周全　　这次不同前两次
　　葛昆必要防备严　　兄弟要你多谨慎　　行动千万仔细观
　　不可失神与大意　　一差一错就算完　　不如我同你前去
　　我在暗中把人看　　恐怕这次要反脸　　我好出来共相掺
　　阮英摆头说不用　　你要跟去不是玩　　葛昆看见你露面
　　火上添油一样般　　你若帮助盗宝剑　　被他知道不算奇
　　为甚你俩伤和气　　朋友之交不算轻　　就是不能反了脸
　　日后他必落怨言　　云平点头说是理　　贤弟去去再回来
　　小爷挡阻花云平，不叫跟去，花云平也要跟随。阮英说道：“花兄可不许你偷走，该是在此林中等候于我，才是义气呢。”好汉说：“你去罢，我等着你，还要看你盗来的宝剑，看看这剑果是怎样。”
　　小爷辞别花云平　　转身出了松林中　　直奔葛家庄一座
　　三次偷盗显奇能　　五里之遥路不远　　转眼来到庄子中
　　翻墙入院跃上房　　仔细察看屋内情　　屋内灯光明又亮
　　照如白昼一般同　　小爷取目往里看　　没有葛昆在屋中
　　只剩姜氏人一个　　坐在床上独对屏　　地下使女人几个
　　不见葛昆因何情　　这桩事情真奇怪　　莫非暗中把事行
　　必是他去看宝剑　　怕我盗去将他迎　　这次真要加严紧
　　如若丢剑似丢名
　　瞧见没有葛昆，小爷疑惑他必是暗中去看守着宝剑。这次真要小心严看，加上苦工看守。这夜的工夫了，他也知道我也定要来了。正在紧要之时，谁肯大意懈怠丢了宝剑？
　　小爷窗外自思想　　各自都要显刚强　　一夜之工加严紧
　　定要防备行不良　　倘或丢去无价宝　　三夜苦工白费防
　　葛昆暗中去看守　　有人盗剑必招殃　　善罢干休哪能让
　　一心定要把人伤　　花兄叮嘱吩咐我　　这事必得细思量
　　小爷想了时多会　　一抖身形耸上房　　穿房过屋留神看
　　书房以内有灯光　　听见屋中人说话　　大哥二弟论短长
　　阮英落地屋中看　　手指挖破书房窗　　顺着窗孔往里瞧
　　二人吃酒举杯觞
　　小豪杰穿房越屋，找到了三间书房，屋中有灯光。挖破窗孔，往里观看，原来是葛昆同着一位英雄吃酒。但见那人约有三旬向外，赫赫的站起身来，约有身高九尺，不足一丈，肚大腰阔，胸宽背厚，膀阔三停，生成的齐整胖大。
　　面如紫枣一般样　　一部胡须卷着生　　两道浓眉配圆眼
　　颧骨高耸有威风　　狮子鼻头宽又大　　口如四字一般同
　　里头衫用黄缎做　　绢帕缠头麻花拧　　上穿素缎小夹袄
　　五彩丝带系腰中　　黄绫棍裤多利落　　小尖靴鞋足下蹬
　　外罩一件英雄服　　团花朵朵缎大红　　钮门钮扣全不系
　　闪着衣襟露前胸　　生来却像英雄样　　不知他有甚么能
　　小爷看罢明白了　　请来帮手守透龙
　　看见这个人，阮小爷疑惑必是葛昆他请来的帮手，好一同看着透龙剑的。
　　非也。书中交待，这位好汉，是由莲花岛而来。此人姓于，名字叫占鳌，有个绰号叫沉江龙。他与葛昆交厚，常来这里瞧看。
　　常常来看好宾朋　　他与葛昆有交情　　今日又来留住下
　　二人灯前饮刘伶　　酒逢知己千杯少　　语不投机半句多
　　于爷吃酒提起话　　仁兄你有何事情　　方才我也未听准
　　与谁打赌论输赢　　仁兄对我从头讲　　望祈兄台说分明
　　葛昆这边忙说道　　有个猴子叫阮英　　绿林之中人人晓
　　花爷领到我家中　　来借我的透龙剑　　猴子胆大要逞能
　　欲知于爷说什话　　下回书里说分明
　　第六十二回　　葛昆遇知己泄露真言　　阮英池中盗得透龙剑
　　诗曰：
　　豪杰虽小有大能　　树林暗中隐身形
　　依仗避法冠妙奥　　抢夺阮英要笑声
　　二位英雄随后赶　　路途之上遇顽童
　　一个倒比一个巧　　能人以外有英雄
　　诗词诉罢，闲言不表。上回书中，说得葛昆同着于占鳌吃酒，提起了与阮英相赌，盗取透龙宝剑。有位朋友花云平领了来的，阮英先要借这口剑，我不借，阮英就要来偷，相赌在三夜以内盗去宝剑算赢，过了三夜就算输了，这已经盗了两夜了，就这一夜的工夫，看他怎能盗去。
　　头次盗去是假剑　　他的巧计有千般　　鱼缸花盆全打坏
　　一条水牛在黄泉　　虽然用计盗去剑　　是只假剑心不欢
　　二次又来将剑盗　　我在屋中使套圈
　　第二次他又来盗剑。明知他在窗外暗听，我在屋中言语。我说把宝剑藏在西马栅，他到西马栅看见，必当以为真的。我将宝剑把珠镶好，到了夜晚必能起放毫光，所以他看的是真宝剑。葛昆又说道：“我叫他把宝剑擎了去，不但不能斩妖僧，反惹大祸。”从头至尾，始末原由，对着沉江龙于占鳌说明。于占鳌听罢，问道：“他两次盗去假剑，你将透龙剑放在何处？倘被他盗去怎么了得？”
　　二人吃酒把话明　　皆因遇见知己朋　　也是葛昆多吃酒
　　酒能乱性是实情　　酒要少吃是正理　　要是带酒就说明
　　葛昆酒醉说实话　　于爷偏要问实情　　你的真剑放何处
　　也得小心查看清　　葛昆回答说不用　　阮英想到万不能
　　他也不能回来了　　得去宝剑乐无穷　　万也不能再来盗
　　就是再来也不中　　放剑之处多巧妙　　藏在鱼池难知情
　　鱼池水深五六尺　　打个铜匣里边存　　鱼池朝背有石洞
　　还在水中有深坑
　　“我打了个铜匣子，将宝剑藏在匣内。花园的当中有个养鱼池，里面用石板砌好的，水深五六尺。靠着北边挖了个深坑，约有三尺有余，宽一尺，长有四尺，将铜匣放在坑内，上边又用青石盖匣上面。”葛昆带酒，只顾在口中说出放剑之处。阮英正来盗剑，暗中躲在窗外，将话全都听了。阮英来到花园，找到了花园的当中，果然有个鱼池，是个长方的样式。长里些有两丈余长，宽里些有一丈余宽。池边俱是石条砌着，内里有水，池中还种着莲花。真正可观可看。
　　阮英找到养鱼池　　弯腰低头看端底养鱼池儿真不错
　　内有荷花栽半池　　不知水深与水浅　　问路石子投边里
　　只听咕咚一声响　　虽然不深加仔细　　小爷此刻无及奈
　　下水穿来夜行衣　　扑通跳下鱼池内　　水到胸膛一般齐
　　阮英水里奔正北　　放剑之处早得知　　将头入水伸手提
　　双手搬起青石板　　往旁一抛响声齐　　伸下手去探虚实
　　阮英跳下鱼池，找到正北，用脚踏着了青石板。将头进在水内，屏着一口气，曲下腰，伸双手抓住石板，两膀展力往旁边一抛，挖开石板。伸手往下探着，果然有坑。又往下用手一摸，摸着了铜匣。宝剑必然在内，心中甚喜。
　　摸着铜匣好喜欢　　宝剑必然在里边　　铜匣著上有铜锁
　　这样小心算紧严　　阮英用手拧坏锁　　单臂使力把盖掀
　　掀开匣盖伸进手　　宝剑在内是果然　　剑把丝绦系的紧
　　将剑提出匣外边　　急忙挺身出水面　　还要起来仔细观
　　左手擎住宝剑匣　　右手抽剑吓一跳　　只听刷拉一声响
　　霞光万道透胆寒　　瑞彩千条扑人面　　冷风嗖嗖果非凡
　　对着星斗来照看　　透出金龙剑上盘　　张牙舞爪上下绕
　　二条活龙样一般
　　阮英得了这口真透龙剑，这一回还怕是假的？方才在窗外听见葛昆他说的怎样的式样，就照他所说的方法细看，就是起毫放光。用单手高举对着星斗的光辉一照，果然透出两条金龙，盘绕在剑上。
　　剑上果然透金龙　　此剑利害不虚情　　这次得了真宝剑
　　奸相府内斩妖僧　　杀了妖僧我留下　　想要送回万不能
　　我算得着无价宝　　此宝剑价值连城　　到处斩妖除邪怪
　　绿林之中算我能　　倘能有个这桩宝　　剑赠烈士正相应
　　抢出斗胜把名显　　暗里夺真称英雄　　思想多时心欢悦
　　手提宝剑出水中　　跳上鱼池剑入壳　　将剑带好往外行
　　将身耸到后墙外　　撒腿迈步跑似风　　一直跳进林子内
　　来见好汉花云平　　小爷好把假话明　　云平等到四更后
　　不见阮英他回音　　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