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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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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小葱看了婪夜一眼,突然绕着长生碑走了一圈,婪夜跟上前去,却抛下一句话:“洪师姐是想看热闹呢?还是想上山拯救苍生?”
  洪纤纤心头一凛,带着御华派门下弟子追着卫凛言去了。
  茶小葱看过长生碑。又伸头向凌渊望了片刻。双目越来越亮。婪夜伸手拉住她,回给他的却是两道清澈纯净的目光,隐隐晃动着喜色。
  “我想到了!”茶小葱拉紧了他的手,靠近身前。“也许真的有法子!”
  婪夜望着她那只炫紫流光的眸子,心中亦是怦然而动,是的。并不是没有办法!这个方法很简单,但也很危险,难为她能够想到!
  洪纤纤去追卫凛言。茶小葱等三人顺理成章地将语翠缚住,直奔镇上。
  此时妖风已经散尽,小镇又恢复了平静。不少居民已经试探着开了窗,看到路上大摇大摆的这三人,便有更多的人放下心来,不多时,街上又变得像以往那样喧嚣热闹了。
  “对了。鹦鹉大哥,米豆现在是澄光殿门下的弟子了。还有曲姐姐,她现在也入了端极派,你大可以放心。”茶小葱与婪夜没有回客栈,而是由慕容府的后门,进了御华派的驻地。
  地上被放倒了两名留守的御华派弟子,万俟正已经在里间候着了。看见茶小葱来,便是上前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宗主。”
  “宗主?”鹦鹉上下打量着面前俯首贴耳的黑衣少年,一时吃惊不小。
  “忘了说,我做了端极派的掌门,还做了万俟衣族的宗主。”茶小葱轻描淡写地作了说明,没理会语翠快要突出来的眼睛。
  婪夜随便找了把椅子,疏懒地靠坐下来:“我也忘了说,从今天开始,茶小葱便是我青丘之国的王后,也算是仙狐族的少主夫人。”
  什么意思?
  鹦鹉笑得脸上有些僵,心下却是凄绝难当,他本想说说孔雀的事,但被婪夜这番话生生地堵了回去。如果他没记错,茶小葱与孔雀相遇的那一天起,便顶着个青丘之国王后的头衔,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他才贸然提议将她留在朱雀殿里。谁曾想到,后来竟会变成这样。
  婪夜说完话,谁也没再接茬,他这样分明是宣告所有权,茶不葱不好否认也不好肯定,只是尴尬地将脸换到了一边,而鹦鹉独独想着自己的心事,再不似以往那般亲近多言。
  只有万俟正看着地上一脸倔强的少女发呆:“宗主,这位姑娘是?”
  “这位不是什么姑娘,只不过是小妖而已。”茶小葱说完,才想起,严格来说羽族与仙狐族一样,都没有妖的血统,只不过历来与妖族比较亲近而已。
  “妖怪?”万俟正带着满腔疑惑,蹲下身子凑至语翠颊边,深深地吸了口气。
  语翠见这少年贴脸上来,顿时双颊绯红,回头瞪了他一眼,张口便吐出一口泥砂。万俟正“哇啊”一声,蹿得老远,想起来一回头,却发现语翠仍旧是双目喷火,死死地盯着他。
  “她不是妖怪。”万俟正弹去衣上的泥印,转向茶小葱一本正经地道,“她身上没有妖气,吃不得。”吃,有很多种意思。在鹦鹉以往的理解就是……
  他惊诧地抬眼看向万俟正,从来没人将这种事说得如此认真的,这样的人,以婪夜的心胸怎容得他留在身边?
  六界之中能与万俟家族直接接触的人少之又少,是以并没有人知道白虎后人是以妖为食的族类,万俟正虽然同茶小葱一样是凡身**,却不需要每日三餐定时定量,他们不习吐纳之法,最直接地方法就是吃妖怪,并直接将妖物的灵力收为己用,如果这一族贪婪一点,残忍一点,确是十分可怕,幸在万俟家族都是温吞性子,单纯直接得很,倒省了这方面的忧虑。
  茶小葱漫不经心地上前踢上一脚,道:“说错了,她不是妖,是魔。”
  说完也不管语翠是怎么想的,打开乾坤袋便将人往里边塞。
  婪夜与鹦鹉皆是头一回看到拿乾坤袋玩大变活人的,一时间瞠目结舌,反而是万俟正够淡定,帮着茶小葱将语翠弄了进去。
  其过程中,可怜的小翠鸟不知被呆瓜系的万俟小哥袭胸了多少次。
  解决了语翠,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茶小葱抖抖乾坤袋,将其重又挂回腰间。四个人拉拢四把椅子,围坐在一起。
  “听曲姐姐说,大哥你一直很忙。”鹦鹉与乌鸦一向要好,但奇怪的是,这几年并没在一起,甚至连相互之间的音讯也没有。
  鹦鹉眉间一敛:“她应该还说我四处寻花问柳,不管他们母子的死活,是也不是?”以前每一次吵架,都是拿这个说事,久了,他也习惯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直铳铳地被人问起,他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
  “那倒没有。”鹦鹉的事都是靠着玄文殿的弟子打听得来的,曲嫣与她相处时日不长,看得出她并不是长舌之人,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安安静静地,比奇苦还不会接话,“现在有乌鸦大哥照顾她,她很好。”
  “乌鸦?”鹦鹉猛然抬头,却自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第189章 擦枪走火

  茶小葱所不知道的是,为着羽族之王孔雀,鹦鹉与乌鸦这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早已形同陌路。
  听到茶小葱提及乌鸦与曲嫣,鹦鹉目光一寒,唇边悠悠地挂上了一抹自嘲,只是眉目却舒展开来,重露出一抹旧时的不羁:“原来这一路牵线搭桥的居然是他,我还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理我这个烂人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茶小葱与婪夜则全然不明就里,但稍稍一想,却也不难想明白。
  站在一族存亡的立场,鹦鹉怂恿孔雀对凡人女子下手,本是一番好意,却因为这样荒诞不经的想法导致妖魔趁虚而入,更因为惊动了仙门而致使羽族不得不放弃原有的平静生活。
  自凤王时代起,羽族便一直在仙、妖、魔三者之间求存,不想几百年来再次行差踏错,不但令得全族失去了家园,更逼迫羽族之王孔雀生殉朱雀地脉。
  不管鹦鹉是不是真的想错,但祸事酿成,被驱逐出族亦是情理之中。
  这些年来,从来没怨过什么,心中有的,只是懊悔,明知道孔雀从未与人类接触,明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柔情两个字怎么写,明知道他这一世都不可能获得真情,却还是将男女之事强行灌输给了他,许多往事,作为旁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孔雀自己地未必能知晓,比如,他对茶小葱毫无掩饰的感情。
  孔雀成魔时也想拉着茶小葱下地狱,那并不是恨,更不是占有,而是一种粗暴而无措的爱意。只是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
  想到孔雀。茶小葱自然想起了暮云卿发疯似地斩杀灵兽的那段日子,三年时间不长不短,过去种种犹在眼前。眼下局面已经打开,她更要做点什么才是。
  轻轻地叹了口气,茶小葱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择重说了,末了才又道:“当初云卿跟着我去端极派。原是为了寻找他娘亲的下落。但没想到却发生了那么多变故,要说到愧疚,我心中并不比鹦鹉大哥少多少。既然大家有幸重聚,不妨借此机会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乌鸦大哥这样照顾曲姐姐,也是为了给大哥你一个交代。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
  婪夜倒没想到茶小葱能有这样大义的说辞。不觉抬脸向她多看了两眼。
  万俟正虽然一直没有立场插话,但目光闪烁,亦似有所感触。
  鹦鹉双目含恨。咬牙道:“当年若不是语翠这不识好歹的丫头偷走古梧的血魄,我们也不会落得流离失所的下场,念在下于王后面前还有几分薄面,恳请王后……”
  “将语翠交给大哥处置?”茶小葱截口接下他想说的,顺手将乾坤袋取下来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就是大哥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拿住她的本意不过是为了帮云卿出口恶气,既然鹦鹉大哥你这样说了。我更不好推脱,不过……我想大哥能答应我一件事。”
  “王后请说,只要在下办得到的,自当竭尽全力。”鹦鹉接过了乾坤袋,一脸诚恳。
  茶小葱与婪夜交换了一下眼神,才得开口:“我想步下凌渊,大哥有没有办法?”
  “下凌渊?王后的意思是说,要去酆都?”鹦鹉沉吟片刻,突然瞪了婪夜一眼,闹得后者一脸莫名,“王后莫不是因为听说青丘之国的臣民在酆都,想以身犯险?如果是这样,恕在下不能答应!”没有了以往的吊儿郎当,茶小葱觉得鹦鹉变得难以沟通了,明明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工夫,丫却作出一副悲开惘人的神情,真教人不爽。
  茶小葱不满地撇了撇嘴,想再行说服,婪夜却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头。
  感动,却没有想让她冒险的意思,知道她有心,就已经足够。
  有些人,要渐渐了解之后,才能知道她的好。
  “这件事鹦鹉大哥不能答应,那换一件,我想见孔雀,带我去看看他,也算是替云卿了却心愿,这总不算过分吧?”曲线救国总可以了吧?希望搬出暮云卿打友情牌会管点用!
  茶小葱挑起了眉尖,丝毫没在意婪夜越来越紧的手指。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鹦鹉,而与此同时,对方也在看她。
  半晌,随着茶小葱的一声轻咳,鹦鹉低垂了眼,沙哑着嗓音应道:“好。”他本就欠孔雀一个解释,现在明知道茶小葱另有所图,却仍旧禁不住应了她。
  婪夜在心底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怔怔地坐在一旁当石雕的万俟正,这一瞅才发现,这家伙目光呆滞,竟然睁着眼睛睡着了。
  三个人没想叫睡他,只压低了声音商量接下来的行程,鹦鹉拗不过茶小葱的死缠烂打,再加上自己也有心想见见爱妻与兄弟,便答应随她回端极派。
  解决了一件大事,茶小葱比谁都高兴,几人又详细讨论了一下对付妖皇的细节,才得各自休息。洪纤纤一直没有回来,想必是被卫凛言绊了个结实。
  “为什么不回客栈而非要与御华派赌这个气?”有时候她会很聪明,怎么一到了这等小事上智商就变成了三岁孩童?婪夜握着茶小葱的手没有放开。
  因为这几年的潜心修行,她的手心被磨出了一层薄茧,硌在指间,挠起来沙沙作响,婪夜记得这是他在茶小葱面前第一次化形的地方,后来变成原形的情况不少,每一次都凶险万分,而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她。
  “御华派?就它也值得?”茶小葱眼角挑起,眼中溢出一丝得色,“我是与师兄赌气。”
  “返香?”婪夜哑然失笑,“一石二鸟是不错,给御华派一个下马威,顺道为端极派在仙门中树个劲敌,你就不怕两边都得罪了。令自己受累?”茶小葱小气起来,就那点心思,无非是怄着一口气不得出,想找人发泄罢了。只是不知道返香会不会由得她如此胡来。
  “受累?”茶小葱挽紧了他,用力一拉,将两人的距离拽得近了一点。她龇着牙。满不在乎地道,“我不是还有你吗?除非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婪夜顺势揽过了她的肩,将她按进了怀里:“狐狸最怕打雷。”
  “什么意思?”
  “对王后说谎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婪夜笑得几许温暖,眉目间蕴着的薄媚像花瓣般绽放开来。看得茶小葱一愣,口水差点流下来。胚子好,就是惹人垂涎。嘿嘿。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被慕容芷才囚禁过的那间柴房前,想起过去种种。不禁又是相视一笑,沉缅间仿佛又添多了几分默契。
  “什么时候发现的?”茶小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思绪又仿佛回到了初见他时的那一刻,月光下,那张莹白如玉的脸,氤氲着梦幻般的水汽,他们在这拥挤的空间里呼吸相闻。气氛一再地剑拔弩张,那时候的他像一只刺猬。而她,却像一团火焰。伤害与防范,陈见与隔膜,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或者像茶小葱这样问的,他是什么时候起发现了这份喜欢的心情。
  “从……蟠龙镇的水井里……也许……”婪夜跟在她身后摸了摸鼻子,比想象中要早很多,或许并不是因为“情劫”,他才会那样释然。
  “我是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茶小葱猛然转过身,露出了一脸自豪的笑意,坦然的神情令婪夜心中一阵狂跳,惊讶的神色一经流出,更在媚色之上添了几分雅致。
  茶小葱抬手攀住了他的肩,突然踮起了脚。
  只是唇与唇柔软地擦过,火花在心间一闪,照亮了整个心房。
  婪夜脑袋里像飞出了无数彩蝶,迷乱地不受控制,他勾住了门槛,反身将茶小葱逼进了柴房,四周光线一黑,只剩下两人星光般璀璨的眸子,婪夜的呼吸轻轻地喷在茶小葱的脸上,有些氧,但她的手被婪夜扭住,只能偏头往肩膀上蹭蹭。
  她喜欢上美男一点也不奇怪,但没想到美男也会喜欢她……她微微闭上眼,长睫垂下,只看到婆娑的白影越来越近,婪夜的吻,由浅尝辄止的舔舐,渐渐变成了探索式地搜寻,终于有那么一刻,他的舌间挑开了她的齿关,双手穿过腰与墙之间的空隙,他猛地像茶小葱禁锢在灼烫的怀里。呼吸越来越重,吻越来越深,狐狸的身体也渐渐起了变化。
  茶小葱面红耳赤,本能地想要推开,可双手一软,却变成了半推半就的娇柔。
  “你说的都是真的?”能够一见钟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茶小葱居然将这份喜欢藏在心里那么久。他的手指摩娑着她光洁的脸庞,紧密的贴合,令她退无可退,她就这被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面上那一层薄霞,仿佛是他亲手染上去的胭脂,“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一点告诉,他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女追男,不值钱,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没准你看我表白,还会羞辱我呢!”茶小葱低声一叹,终于挣开了一点点,但头上的发带却松了,头发乱糟糟地披了一肩。她的头发并不很直,有些大波浪似的卷曲,看起来整个人凌乱却又活泼,摸着那毛茸茸的发丝,才知道她是如此的真实。
  “傻瓜。”有时候傻瓜并不是真傻,而是过于小心。婪夜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久违的开怀。
  “而且,我以前也还想过,也许可以再穿回去呢?到时候见不到了,岂不是会很难过?”穿越定律,有来有往,没准哪一天她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里的一切要么会被忘记,要么就成了南柯一梦,说那么多没用的,何必呢?
  “傻……”婪夜低声呢喃着,重又吻了上了她的唇,抵死温柔的吻,顿时融化了两人的心。茶小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指间的温度,这样的感觉与梦中不一样,他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真实,令她贪恋沉沦。
  腹间灼热的火焰像被浇上了一桶火油,“噌”地一下串得老高,茶小葱猛然发觉身下抵着的硬物,陡地面红似血。
  婪夜的右手的手指从她宽大的衣袖攀上去,擎住了她光滑的肩膀,左手……灵活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茶小葱嘤咛一声,惊慌地避开他深邃的目光,却觉得肩上一凉,露出了一截白瓷般的锁骨。她在他手中战栗着,反应生涩得像只受惊的小兽。
  “怎么?想在这地上做?”婪夜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戏谑,令茶小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死狐狸,不许用媚功!”看着婪夜潋滟的眸子,她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
  “媚功?那是什么?”婪夜在她锁骨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这个叫技术。你看过那么多春宫,怎么就一点也不明白呢?”
  “你……”
  “我什么?想夸奖为夫?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婪夜笑意更深,没想到实战起来,她居然呆得像块木头,傻乎乎的。枉她还画那么多限制级的春宫,还弄得煞有介事的……哈。
  “要做这也不能在这里做吧?乌漆嘛黑的,还带着股霉味,你不怕我以后有心理阴影么?”好吧,这也算是个正当理由。茶小葱被他这凶狠霸道地一折腾,险些忘了正经事。 


☆、第190章 所谓爱情就是表忠

  遇到不解风情的女人,最大的痛楚莫过于要自己启动,自己熄火。茶小葱推开婪夜好像不费什么工夫,脸上的红霞褪尽,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而对于一只身体健康,性取向正常的雄性狐狸来说,这就难过得多了。
  出大门时,婪夜牵着茶小葱的手,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倒不是生怕她就那么不负责任地跑了,而是分明想将身体的硬度准确无误地传达给茶小葱那颗钢筋水泥混凝而成的脑袋。
  为毛有些人看别人做就那么兴趣盎然,到了自己就一脸淡定呢?难道是他魅力不够?又或者说是他的技术不到家?郁闷!
  忿忿地盯着茶小葱的脸,婪夜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一口。可前院还住着人,来往的三姑六婆看着两人从柴房里溜出来,嘴上立即像开启了八卦开关,茶小葱不用竖起耳朵就能听懂她们那暧昧的语气。
  “喂,死女人,半途而废很伤人的!”死女人,这亲切的称呼,多久没出现过了?
  茶小葱霍地转过身,阴沉了脸:“婪夜公子,你是想说,哪天要是不举了,这账也得算在我头上?你就不会用五指兄弟自己解决?”
  “喂,你……”为什么刚才还一副小绵羊的模样,现在就成了在尾巴狼?婪夜一扬眉,除去了自我保护的外衣,她明明就是个柔弱不知事的小丫头,可是转身走在太阳底下,立即变成了什么楼什么院的老鸨子嘴脸,说得是多懂风月似的。还大言不惭咒他不举!
  “以后有的是时间继续,先办正经事。”茶小葱一勾手,撩过婪夜光滑的下巴。一缩身子,挣开了他的钳制。
  婪夜捞过她的衣片,手上一紧,又将她抱在了怀里,张嘴便往她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院子里的小媳妇们一见,纷纷羞红了脸。手里的东西唏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他在耳边轻轻地吹着气:“是你说的。会继续……”
  茶小葱一个机灵,婪夜已经放开了她。两人隔开半尺的距离,一个目不斜视,一个仰望天顶。玩够了。没下文。
  没想到慕容芷才以前住的那间房也租出去了,院子里到处都是人,想来茶小葱与婪夜方才那等卿卿我我的甜蜜姿态。已被几十人看光光了,四周的目光既**又嫉妒。这样的目光,她在蟠龙镇就体验过。只不过那时候的人更多些,眼神也更锐利,眼前这个,哼,大巫见小巫!
  茶小葱没滚过床单,不过看艾薇里的那些,似乎是属于既痛苦又甜蜜的体验类别。被婪夜啃了几次,也算是以吻定情了。
  脸皮是有。而且够厚,只是透明度太高,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红一红,伪娇羞。
  左瞧右瞧,眼睛又停在了狐狸那张诱人的脸上,婪夜察觉到她目光的温度,泰然自若地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之间,茶小葱无意识地笑了笑,她平时也笑,可眼眸之中没有这样的柔软,就在那一瞬间,婪夜似乎看到了一个最真实,真完整的茶小葱,与之前的浑浑噩噩绝不相同,这一刻,不论是目光还是笑容,都透明得如同碧溪幽泉。
  “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茶小葱很少逛街,更不用说跟男人一起,但今次却有些不同,她突然很想将这个男人拿出去晾晾。
  婪夜好不容易技能冷却,竟又陡然被她勾起了心头邪火,但看她伸出了手,便顺势将其纳入了掌心。
  她的手指比起之前要烫,脸却是不红了。
  “在想什么?”借机又揽住了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怀中一满,心也跟着满了。
  “在想……紫菜……”茶小葱打了这座府邸的主意当然不止婪夜猜到的那层关系,她之前分明看到慕容芷才回来过,但由始至终洪纤纤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返香师徒都是这样神神秘秘的,让她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只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走到了哪一步都还不知道。
  “当着我的面想别人的男人?”秀丽的眉毛像打了结,细长眼底散射出危险的光芒。
  茶小葱没了开玩笑的心思,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住过的客栈:“我说清楚,我与万俟正只订了一间房,但他晚上都站在房门外守夜,我绝对绝对是个守规矩懂礼仪的好姑娘。可就不知道你,嘿嘿……”
  婪夜想就着慕容芷才的事反驳,抬眼看见客栈前的一抹白影,不由愣住——她居然还没走?
  茶小葱知趣地松开手,不管心里多么不安,她也得装装大度,毕竟那边站着的,是男朋友的前任,还差点结婚了。她的立场虽然说不得十分尴尬,却也着实没有耀武扬威的资本。婪夜察觉到茶小葱心中的抵触,将手紧了紧,依然这样搂着她的腰,没有半点避嫌的意思。
  婪珂看到婪夜先是面上一喜,但看到两人亲热的态度,顿时垂下了眸子。
  她本就生得秀美可人,这低首的刹那,不免令人产生怜香惜玉的错觉。
  茶小葱忽地一缩脖子,居然有些没来由的心虚,而店门口小二哥的眼神,分明是指责她横刀夺爱,害得美人徒增伤心。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茶小葱身为女子从来不懂得利用女人的柔弱作为武器,有事将她惹毛了,就只会发飚,看到这样的婪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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